《将军总是被撩》完本[古代架空]—— by:朽木刁也
朽木刁也  发于:2017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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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话,苗兰惨白着脸后退了好几步,双脚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下一瞬,她的眼泪突然唰唰地掉下,大哭了起来:“我苦命的恒儿啊……” 沈鸿志听得厌烦,忍不住又打了她一巴掌,嘴里骂道:“哭什么哭,恒儿好好的,还没死呢!” 苗兰没有理他,仍是坐在地上哭得伤心,她觉得天要塌了,完全陷在悲伤里不可自拔了,这一巴掌根本没起任何作用,她也忘了要生气了

沈鸿志眉头皱的更紧,看她停不下来,干脆不再理她,坐在桌旁长吁短叹起来

经过几日的调养,沈恒被打的伤早就已经好了,这会听见哭声,便走了出来,神色间皆是不耐,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苗兰,又看了看面色难看的沈鸿志,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苗兰一听,抬起了头,她看到沈恒,又看着沈恒脸上的伤,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不哭了,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沈恒的手,对他说道:“恒儿,走,跟娘去跟沈奕瑾道歉,你放心,娘就是要跪下去求他,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 沈恒听着莫名,便扭头去看沈鸿志,问道:“三爷说什么了?”顿了顿,他的脸色猛地大变,声音有些发抖:“三爷可是只要沈奕瑾,要是交不出沈奕瑾,就要杀了我?” “……” 沈鸿志没有回答,而一旁的苗兰,又开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恒看着他们,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当即也有些脚软了,赶忙就拉过长凳坐下,他咬了咬牙,又握紧双手,脸色十分难看,眼神又夹着深深的恐惧

好半晌过去,沈恒终于是压下了心里的恐惧,他沉默着,眼珠子咕噜地转了几圈,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想到了法子,沈恒当即便招呼着沈鸿志和苗兰凑过来,然后自己也凑过去,低着声,这样那样的交代了他们一番

既然好言哄骗对沈奕瑾起不了作用,那就直接用强硬的方式好了,他记得再过五日正好就是沈奕瑾爹娘的祭日,那一日,他一定不会让林老头他们跟随,会独自上山的

他独自一人,他们就容易动手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林老头那里,他也要给使个绊子,让他忙起来才行

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如果一定要有人死,那人一定不是他

这么想着,沈恒的眼里露出了狠毒的光

沈奕瑾如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倒霉被三爷看上了,还非他不可,怪不得别人的

****** 沈奕瑾并不知道沈恒他们已经想了计谋要绑走他

他这两日过得有些烦心

事情要从他回童府的时候说起

他前日回到童府销假后,便继续给几个少爷授课了,不过那日天气极好,花园里的梅花又都开了,极为好看,几个少爷在课堂里坐了会,便坐不下去了,左动右动,跟屁股下坐着针似的

见他们的心思都不在读书上,沈奕瑾抬头看了眼窗外,见外头的天气很好,便干脆放下书,把这节课临时改成了课外教学,将他们带到了花园里,让他们尽情玩耍,不过同时,他也给布置了任务,让他们看着这景色各自作诗一首

巧的是这日,见这天气好,府里的女眷便也凑到了一起,来着花园里赏花饮茶晒太阳,沈奕瑾是外男,本是要避嫌的,但童老夫人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和孩子们继续在这授课就好,她喜欢热热闹闹的

见婆婆同意了,童夫自然也没说什么,朝沈奕瑾笑了笑,让他自便就好

沈奕瑾留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走得远了些,总是要避避嫌的

这些女眷里头,有一位童府的表小姐,今年刚满十三岁,还未谈婚论嫁,她的母亲是童老爷最小的妹妹,名唤童苏瑶,嫁到了苏州,这几日随着丈夫来了杭州,便正巧回门来看望母亲,顺便问问母亲和几个嫂嫂,可有合适的男子,可以介绍给女儿

童苏瑶是第一次见到沈奕瑾,见他长身玉立,温文尔雅,不骄不躁,举止和谈吐也大方得体,恰到好处,一眼便觉得不错,她转头看了一眼女儿,见她脸颊微红,视线还有意无意地落在沈奕瑾身上,便微微一笑,心里有了主意,向母亲和嫂嫂打探起了他

沈奕瑾这些年在府里教书,教的很不错,有两个少爷,去年已经考上了童生,今年又准备考秀才了,所以不论是童老夫人或是童夫人,对他的印象都挺好,闻言,便笑着告诉了她

童老夫人人老眼睛却还很厉害,她大概是看出了自己女儿的心思,便缓缓道:“这孩子是个好的,十三岁便中了秀才,学问作的极好,为人和举止也大方礼貌,就是家里已经没了人,是个寒门学子,又不愿去再考举人,有些庸庸碌碌了

” 童苏瑶听着,到觉得没什么,她觉得只要人好,心地善良,待人宽厚,与妻子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便已经足够,她瞧着沈奕瑾,是个安分的

她看人向来很准,没有出过错

思及此,童苏瑶又偏头看了看自家女儿,见女儿已经脸颊双颊通红,极为害羞的低下了头,是动了心的模样,笑了笑,看向童夫人说道:“嫂嫂可否请大哥试探试探他,看看他是否有意娶妻?” 童夫人脸上挂着笑,并不反对,她柔声应道:“好,今夜我便同夫君说一说

” 夜里,童夫人果真提起了这事

童老爷听了话,皱了皱眉,原本是不愿的,他认为沈奕瑾太寒酸了,根本配不上他们,但后来想到沈奕瑾到底是个秀才,而且如果愿意再考乡试,能拿个举人也不一定,于是还是同意了,次日便向沈奕瑾委婉提起了这件事

沈奕瑾是个聪明的,闻言,便知道童老爷的想法了,但童老爷口中的表小姐,他思来想去,却是完全没印象的,也不知她是从何处知道的自己,何况他如今并不想娶妻,没有这个想法,便干脆地拒绝了

童老爷本以为沈奕瑾定会同意,毕竟虽然只是表的,但也能算是童府的女婿,日后的生活自是不会差的,哪知沈奕瑾却并没如他所料那般,欣然同意,而是拒绝了他,这就让他更为不满了

他认定沈奕瑾是心里瞧不起他们只是商户,才会这样拒绝,于是对沈奕瑾便完全没了好脸色

自从拒绝了这门婚事,沈奕瑾在童府便过得不顺了

这几日,他便是在烦这个,他觉得自己或许是时候,该离开童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秀才:老攻没出场的一天,想他

封白:有好戏看的一天,高兴

赫章:将军脸色很难看的一天,可怕

要抱抱

洛正青:过来,抱住

第23章 心思 施南钺回来时,便看见封白坐在炭盆前一边烤火一边磕着椒盐味的瓜子,一派悠闲自得样子,而这个时辰本该在童府授课的沈奕瑾则独自坐在窗边的书案前,右手拿着笔,左手托着下巴,侧着脸看向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往屋里又走了几步,施南钺这才发现沈奕瑾的手中虽然握着一支笔,书案上铺的白纸上却只有几滴晕开的墨汁,没有任何字迹,而他的眼神,也是放空的

他是出了神

封白听见声响回头,看见是施南钺,便伸出一只手跟他摇了摇,笑眯眯招呼道:“师兄你回来了

” 施南钺“嗯”地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沈奕瑾,问道:“这两日可都还好?”他这两日都不在,回了一趟军营,去交代和处理了一些事情

封白回答:“一切都好,并无事发生

” 说着,他又想起童府有意向沈奕瑾说亲的事,便勾了勾唇,含笑继续道:“不过,倒也有一事……” 他将童老爷和童夫人意欲替沈奕瑾做媒的事,告诉了施南钺,但却刻意没告诉他,沈奕瑾已经拒绝了

话音落下后,封白又仔细观察起了自家师兄的神色,果然如他所料,有了变化

封白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自从发现施南钺的心思后,封白便想让对感情一向迟钝的师兄能尽快明白自己的心意,别像当年的他一般,在懵懂的时候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至今想起,也仍是悔恨不已

当然也还有一点,那便是他是抱着几分看戏的心思的,毕竟看一根木头动情开窍,会多么有趣

闻言,施南钺下意识地拧起了眉,眼睛往沈奕瑾方向望去

或许是听了交谈声,沈奕瑾回了神,他回过头,看到施南钺时,便冲他笑了笑,道:“你的事可办好了?” 施南钺点点头:“办妥了

” 走到一旁的圆桌前坐下,施南钺给自己到了一杯茶,饮下后便转头看着沈奕瑾,见他又陷入沉思,不由想起方才封白对自己提起的事,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以为沈奕瑾此时出神是在考虑这门婚事,施南钺看着,忽然便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烦躁,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想缓解心底的燥意,但却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越来越在意沈奕瑾的答案,他沉吟了一会,到底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沈兄弟,你……可准备与童府的那位表小姐结亲?” “嗯?”沈奕瑾起先有些不解,反应过来后,明白他所提的是何事,摇头一笑,摆了摆手道:“童老爷和童夫人的好意,我已经拒绝了,况且如今我尚没有娶妻的打算

” 听了话,施南钺猛然松了口气

但反应过来自己所思所想为何事后,他又蹙起了眉,心里生出了些许愧疚,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龌龊

沈兄弟今年已经二十了,这个年纪,换作旁人早已是膝下儿女成双,他年长几岁,又被沈兄弟当做朋友,这个时候,本应该是要劝说他娶妻的才是,怎么会在听见他拒绝了亲事又暂时不打算娶亲时,觉得高兴了

施南钺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怪异,但又想不通为何

而且近来一段时日,他只要同沈奕瑾待在一起时,便总会忍不住想去看他,而方才自己听到封白说起童老爷想为沈奕瑾说亲时,心里竟然会觉得非常不舒服,既很是生气又有些失落,但当听到沈奕瑾告诉他,已经婉拒了这门亲事时,竟又生出了高兴的情绪…… 施南钺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情绪,他这二十六年来,从未体验过

想着想着,他的视线又止不住落到了沈奕瑾的身上

注意施南钺的目光,沈奕瑾便回头去看他,眨了眼睛,笑着问他:“为何一直看着我,我脸上可是有什么?” “不是

” 施南钺摇了摇头,正要问他为何不娶童府的那位表小姐,却看见封白不知何时已经不磕瓜子了,此时正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脸上写满了‘我在看好戏’几个字

施南钺:“……” 见师兄察觉到了自己在看他们,封白摸了摸鼻子,讪讪笑了下,站起了起来,也不好继续看下去了,他抬手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终于能去补个觉了

”说完他又扭头看了一眼沈奕瑾,对他说:“一会儿的午饭便不用给我留了

” 他虽然自己会带吃食,但这几日在这里,倒是被沈奕瑾的饭菜养刁了嘴巴,觉得干粮又硬又难吃,下不去嘴了,因此除了沈奕瑾去了童府没空时,他才会吃别的,否则都是和沈奕瑾坐着,一起用饭

沈奕瑾颔首,道:“好,我知晓了

” 说罢,沈奕瑾又偏头去看封白,见他双眼略微浮肿,眼睛有些发红,知道他这两日为了保护自己一直没有合过眼,想了想,便又问他道:“对了,上次你说的绿豆酥还想吃吗?我今日不必去童府,可以做给你吃的

” 几年前封白陪他师父来杭州时吃过绿豆酥,一直记得那味道,前两日他在和沈奕瑾闲聊时,想起了师父,便顺口问了沈奕瑾会不会做

沈奕瑾是会的,不过由于做法有些繁琐,他那时没有空闲,便没有给封白做

提起吃食,封白自是不会拒绝的,他点了点头,随后又朝沈奕瑾笑着挥了挥手

封白一走,只留下了沈奕瑾和施南钺,不过两人各有心事,一个发呆,一个沉默,倒是相对无言

林老头是在一刻钟后过来的

他来时,沈奕瑾正准备起身去准备午饭,这会儿已经快要午时了

林老头先前本是去了童府给童老夫人看病的,诊脉时,听她说起沈奕瑾拒绝了他们的说亲,听着童老夫人的语气,还是在责怪沈奕瑾不识抬举的

林老头向来护短,一听,便不满意了,翘着胡子全程不高兴,等到从屋里出来,又听见有下人凑在一起在讨论沈奕瑾,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更不高兴了

他从童府离开,就直接来找沈奕瑾了,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进门,林老头就抓着沈奕瑾上下看了看,看了好一会,才松开沈奕瑾坐下,又招呼他过去坐在自己身边

沈奕瑾被看得有些莫名,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林老头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在童府是不是又受欺负了?” 沈奕瑾摇头:“我不曾受到欺负啊

” 林老头蹙眉盯着他瞅了一会,又问他:“那劳什子说亲是怎的情况?” 沈奕瑾这才明白林老头是在气什么,又为何说他受了欺负,想来林老头今日是去了童府,并且听了那里的人说了什么话的

对林老头笑了笑,沈奕瑾给他倒了杯茶,让他消消气,然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林老头自然是觉得沈奕瑾做得好,尤其是今日一见,那童府也不是什么好的,自以为是,瞧不起人,下次他再也不去看诊了,不过他对沈奕瑾拒绝的缘由也有些好奇,便问道:“沈家小子,你为何要拒绝了这门亲事?” 沈奕瑾微微一笑,道:“且先不论我从未见过那位表小姐,对她毫无爱意,就说那位表小姐今年芳龄不过十三岁,那么小,还只是个孩子,何况她又是个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自小锦衣玉食,而我只是个一穷二白的秀才,得过且过,怎好让她同我受苦

” 施南钺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道:“沈兄弟莫要妄自菲薄

”顿了顿,他注视着沈奕瑾,十分认真道:“你值得最好的

” 林老头满脸赞同,在一旁也点了头

入了夜,又更冷了些

回房后,沈奕瑾觉得冷,也没了看书的心思,便裹紧棉被卷着身子缩在床上,闭上眼准备入睡

但躺了一会儿,沈奕瑾便睁开了眼,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他试着闭上眼,静下心,却很快又睁开了,这么反反复复好多次,仍是无法入眠,脑海里总是会不停地响着施南钺说的那句话

——你值得最好的

从未有人这么对他说过

他十三岁摘得江南案首,锋芒初露,有些心高气傲了些,但之后,爹娘去世,乡试失利,试卷被换,他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再也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在心灰意冷,又险些丧命之后,他便不愿再去轻易触碰这些了,心甘情愿地窝在一处,当起了小小的西席先生,得过且过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只需想着柴米油盐,一日三餐,便是一日

他知道外头的人是如何看他的,从前的同窗看他落到如此,多半是幸灾乐祸的,而从前待他如子的先生则是摇头失望,觉得他不思进取的,也还有人看他斤斤计较着几文钱,觉得他锱铢必较、视财如命、有辱斯文,已经不配作为一名秀才

尽管林老头和林言已经尽力抹去这些言论,隐瞒他了,但这些,他都清楚地知道

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无知少年了,他如今没爹没娘,孑然一身地活在这世间,总会长大,也总要长大

你值得最好的

这是他听过最感动的话,也是最触动他心弦的话

他记得施南钺说话时的神情,那么认真,那么温柔,仿佛是在说温柔缱绻的情话一般,那一瞬间,他听见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砰,砰,砰,跳得那么快

现在再回想起那时的情形,沈奕瑾仍觉得有些脸红

怔怔地望着床顶帷幔,沈奕瑾忽然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又忆起那句话,发现自己仍能感受到那时的心情,满足的同时,又很是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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