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出鼻血……咳,小言的腿真长,薄薄的肌肉分了结实的布在上面,啧啧,啧啧啧…… "啪!"傅言一个枕头扔过来砸在征楞的李孟脸上,"你干什么
"擦,要不是在外面自由放飞的东西感觉到不太自在,他才懒得睁眼
可谁知就是这么一睁眼,就看到这土包子一脸痴呆的打量着他,顿时一阵恶寒
他可没有让男人看的癖好
"奥,没,没呢
"李孟慌忙用粗糙的大手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的笑着说,只是耳朵尖诡异的红了起来
"我衣服
"这还睡什么睡,单是刚土包子的眼神都让他脊背发凉好一阵子了
"对!赶紧的,小言有人带了官兵来找你,你不是犯了什么事吧……哎呀,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穿上衣服带上银两从后山走,赶紧的
等过了风声我就去找你,你可别乱跑
"李孟一边絮絮叨叨的嘱咐着,一边还有序的给他递着衣服
"行了,我又没犯事儿,他们抓不着我
"更况且我还是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呢,连户籍都查不到更谈何抓啊
"啊,那官府也没理由……" 傅言摆摆手打断李孟的话 ,"这官府没理由的事干的多了去了,甭管
"而且如果真是来找他的,那一定是和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有关系,说不定是要把他在弄回去呢
回去傅言的心猛抽了一下,他想回去吗 "李二,李二,你在哪呢,赶紧出来,城里边来人啦
"村长的声音在外面遥远的飘过来,一声更比一声亢奋,仿佛他中了状元一样
"去看看 ,我接着出去,没事的
"傅言站在床上拍了拍他,吩咐道,正好他也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马克思爷爷告诉他,一切怪力乱神都是错误的,必须坚决抵制!据说建国以后的动物不准成精了,那这貌似是建国以前的老家伙们可是有意思的很
傅言在屋里拾掇着自己,故意放慢了速度,顺便听听外面的交谈
竟然真的是来找他的,嘿,这古时候的消息也灵通的很嘛,这么快就上门来了
"圣上要见他" "是啊,能得到天子面见该是多么大的荣幸,还不赶快让傅言出来!"村长生音有些尖锐,他实在是兴奋,想堂堂中原那么大地方,能够得到天子青睐垂怜的有几个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有一天竟然落到他头上来了! 就算是村官!此刻他的脑门上闪着骄傲的光辉——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公鸡一样,有趣的很
一旁默不作声装哑巴的据说是大官儿开口道:"傅言真是你远房表弟" "千真万确!"后背有些发凉,不会是被看出些什么了 "我就是傅言
" 傅言咯吱一声推门出去,他害怕自己再不现身这土包子会被算计了
"咳!"官人清清嗓子,"傅言接旨!"说的是铿锵有力
一众人像拔葱一般一茬茬跪下去,最后只剩下手拿圣旨如同天子降临的小官和一脸不知所以的傅言
自古跪天跪地跪父母,这怎么还跪其他人
虽然傅言是一直都知道古时候是有严格的三六九等的分级,可这落到自个儿身上终究不是个滋味
在他犹豫跪与不跪的时候,旁边李孟手疾眼快的一个用劲儿就把他拉了下来
"扑通!"嘶……痛死小爷了
傅言甩了一个白眼给李孟,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傅言接旨
"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命傅言即刻赶往京城,不得有误
钦此
" "起来接着吧
" 就这么一瞬,擦啦一声细小的电流窜过傅言的脑海,这声音,莫非是东厂的公公阉人难不成今儿他还真的见到活的太监了 "谢……主隆恩
" "赶紧收拾一下跟咱家走吧
"这位面相清奇颧骨高耸的公公一直没有正眼看傅言,就连这也只是鼻子里哼了声
天知道他是多么不幸才被发到这里接一个乡野农夫的,想来也没什么价值
"现在" "不然呢你要违逆圣旨吗这可是皇上的亲令,不过看你们这样子也知道没听过,赶紧的吧,咱家可有很多事要干
" "李孟,还不带着傅言赶紧按照意思去办,快点!"村长疾言厉色的对李孟说道,一转身有换了一副谄媚的颜色,"那个官人……要不先去歇息一下" "官人呵……当真没见过世面
"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不了,想必这山清水秀的也不和我心意,赶紧就去京城了
" 傅言皱着眉头思量,李孟一个人就来来往往的给他收拾些细软盘缠,虽然他想着小言既是京城里来的也不会缺这些,可带着总会有用上的地方
两人都没有说话,和平常有些不同此时的气氛意外的凝重
李孟害怕,他这一走恐怕两人是再也不能见面了
小言小言小言……他顿在那里,看着从前给他买的簪子
小言的头发刚刚长长了些,在过些时候就会用上了,也不知他还稀罕不稀罕
犹豫了一会儿李孟还是自作主张的把簪子塞进了包袱
"喂,行了没,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
" 外面早就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看戏好奇的村民还有从镇子上赶来的人,他们都想瞧瞧这是谁这么大脸,鸡窝里竟然还真出了个金凤凰
虽然此凤凰非彼凤凰,可都是凤凰不是
"行了李孟,不用收拾了,就这样吧,这样就挺多的了
"不管怎样,傅言还是决定去闯闯
"好,那你……" 还没等李孟说完,傅言就走了出去,剩下李孟在原地无线心酸
"我得带着表哥
" 李孟听见他说
第16章 再相逢(上) 李孟站在朝堂之上是还处于一种茫茫然不知所以然的情景中,他着实是想不明白为啥那个从京城里来的大官这么容易就同意小言带着他来
不过……这也正和了他的心意
"我要带着表哥
"傅言说,就像在讨论今晚上吃什么一样,他觉得既然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那一定是做足了准备的
果然如他所料,"可以
" 傅言微微低头表示谢意,递了一个眼色给此时脸色复杂的就要哭出来的李孟
别给我丢人,他想这样说
张了张嘴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好吧好吧,看在这么多人的份上,就给他留些面子吧
结果就是李孟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穿着一新的他懵懂的站着,一点也不敢抬头看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就是傅言"长久的冷漠后,皇上终于舍得开了尊口,声音低沉好听
"是的
"傅言不卑不亢的回答,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真是冒犯了这个皇上对他也绝对没有什么好处就是了
"传相师过来
" 傅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再旁边几位上真是看到了那个传圣旨的人,还真是太监
他抽了抽嘴角,遗憾如果手机丢了不能录下来,否则这可是个大新闻,不说赚个成万上亿,起码千儿八百总有
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甩出这些强烈赚钱的欲望
傅言自以为没有人注意到,都和李孟那个傻子一样的,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居高位的皇帝绕有趣味的挑了挑眉,却什么都没有说
"长安,你来了
" 白色的身影还没走到前面,皇上就先开始喊了出声, 端的是亲昵无间的模样
"皇上万岁
"名叫长安的人规矩的跪了下去行大礼
总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傅言低着头不好四处看,可这声音……他戳戳身旁一直没有任何声音的李孟
"你不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他极其放缓了声音问
"自是相熟的,阁下难道忘了桃花镇的算命先生了" 原来是他! 有什么伎俩傅言猛的一愣,想不通这前因后果,莫非是早早就下了的绊子不成还是什么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缘故他可不认为这真真儿是巧合,到底有什么阴谋在前方等着他 傅言脊背发凉,他清醒的意识到,这安稳的生活要变天了
"奥,是你啊,你就是那个不着调的算命先生" 在旁边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的皇上噗嗤笑出声来"不着调这倒是真的,看来你并不像表面愚钝嘛
" "表哥一介草民不识抬举,还请皇上赎罪
" "奥……奥,请皇上恕罪
"李孟扑腾跟着跪下,腰侧被小言掐的可疼了,他不无委屈的想,自己这也没做错什么呀,真是的
"咳,禀陛下,这人就是
" 长安眼里带着打量看上下扫着傅言,心中也在思量着,就是这人吗看起来蛮不错的,不过他又想起在桃花镇的遭遇,还是得仔细考察一番才行
第17章 再相逢(下)——帝后是男人 是什么李孟和傅言悄悄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大误!),李孟对他笑了笑,完全没有和到傅言的想法中去
傅言摇摇头,把这个实在是拉不上道的蠢蛋晃出他已然杂乱的脑子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他在心里哀叹一声,天啊,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嘛! "咳,我……"傅言斟酌了下字眼,不无小心的开口,却不知道该往下接什么话
"咳,不知这位是" "奥,我是南朝的相师,用百姓的话说就是算风水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长安笑眯眯的道,倒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他凌空虚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傅言和李孟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的别扭
原来是这家伙贴了假胡子,还刻意画老了几分,现在仔细看来五官还真是一点没差
真是年轻
这和书本上得来的可不一样,傅言又大模大样的上下看了他几眼,这样的一位年轻人竟然是一个朝廷重用的风水先生,应当是有几把刷子的,不能小觑
一时间,他又有些懊恼自己先前的所为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呵,傅公子不必自责,在下向来散漫惯了,不会计较些无用的礼节
"长安摆摆手,笑呵呵的说
"那皇上特地唤我们来可有什么特殊交代" 身着明黄色的皇帝踱着步子坐到高椅上,脸上阴晴不定,好像是忧心忡忡夹带着愤怒一般,这天子心意,难以琢磨
"长安,你说
"皇帝随口吩咐,另一只胳膊随意的撑起支着下巴,全无一点点天之子的矜持模样,这可是把傅言惊了一跳,果真书本里说的都是骗人的,实践才能出真知啊
"玄机师兄应该是和你交换了魂灵和槽器……"说到这事儿,长安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几个月前发生了罕见的天狗食日的预兆,这可是一件可以轰烈大肆宣传的事儿,整个京城,不,应该是整个□□都沸腾了起来,一片人心惶惶的样子,朝廷加派重兵镇守每一个关卡,生怕此时会有什么不利于治安稳定的事情发生
可就算是如此,风言风语的消息在民间是越传越广,只因为……如今的帝后,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还是武将出身! 这皇上下了死令保守的秘密,还是被泄露了出去
李孟听到这一卡壳,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傅言,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自己对小言这奇怪的感情竟然得到了天子认同,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他憋住脸上的笑意,扭曲的有些奇怪
"……!" 傅言又毫不客气的捣了他一拳
"可是这和那位玄机师兄有何关系" "玄机师兄本是南朝第一相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声名远播……"说起这个玄机,长安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往外吐着,一脸迷弟样,不忍直视
"说来也稀奇,在天狗食日的晚上,竟然迎来了更不可思议的天相,七星连线!" "!"噗……这又是啥,傅言跟听故事一样有些兴奋的看着他
"也就是在这晚,师兄摆好了阵法,想利用这特殊的时候进行交换来着,没成想却失败了
" "方便说说是什么交换么" 这完全没重点好吗,傅言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古人到底是古人,这违背进化论的事情还是少干为好,而且还有那个日全食,他就不信了,凭着一个自然现象还能翻天倒海不成 愚蠢的人类
"无碍,说吧
"皇帝低哑出声,似是不介意再多两人知道□□
"如今我们南朝的帝后原本是个将军……"长安缓缓道来
这说来也是话长
这帝后原名叫做魏盐,说起魏家,那可是战功赫赫的大家族
魏家向来遵循武学传统,为南朝皇家四处征战,立下无数战功,魏盐的亲父魏忠祖更是南朝的骄傲和期盼,一辈子忠心跟随先皇,后被赐予远征大将军的名号
魏盐作为魏老将军最小的儿子,那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在十六岁就带领精锐部队灭了扰乱南朝西北边陲的突厥倭人,是在新一辈中最杰出的年轻将领
再说起这青年武将和皇上的故事,这在京城的长街小巷里可是流传着无数个版本,多多少少都带了些灵异奇幻的色彩
不过这皇帝既能擒住春风得意狂放不羁的一介武夫,那自是很了不得的
至于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相师很识趣的扭过了头,微微笑着,不可说,不可说啊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听的一头雾水的李孟忍不住插声道,这结果应该是皆大欢喜了,怎么会把他们叫来这里 "这武将入了后宫,想来也是鸡飞狗跳的事
"长安不满于李孟的多话,微微皱了皱眉,轻咳了嗓子,继续说道
魏少将军年幼时因和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年龄相近,再加上先皇也想为太子早早立下亲信,这便让魏盐入了宫做太子伴读,两人自是熟悉的不得了
也便是在一路打打闹闹的过程中,太子发现这个梗的一根筋的傻小子着实可爱,比起父皇安排在他身边只会哭哭啼啼勾心斗角的小姐丫鬟们不知强了多少倍,直到后来魏盐跟随老将军远征平荡侵犯者差一点命丧沙场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太子猛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那时每夜每夜的睡不着,父皇以为他是在为战事担忧,还特意关照了御膳房做了些大补的食材送来
可谁又知道,他心心念念牵挂的,也只有那一人而已,甚至,甚至他想,如果魏盐能平安回来,就算拱手送出这江山也在所不惜
还好傅言还活着,看到布满伤痕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跪下,高呼太子的时候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完了,而……他也绝不可能让这个罪魁祸首独善其身
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他无悔,也,不改
后来父皇驾崩,他登上九五至尊之位,陪着他一心一意的,也只有魏盐而已
再后来,皇帝按捺不住,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但就是控制不了
他把魏盐调进了宫中做了他的贴身侍卫,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无刻不陪着他,不允许他娶妻却又不说明白,暗搓搓的用了几个太富翰林之女考验他,真真儿听着他说出一切以皇上为重时才算把心放进了肚子
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是皇上并不在意,只要,只要他能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掌握着天下至高无上权力的皇上在无数个深夜里叹息,真是寂寞啊
一向稳重的皇帝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在某个晚宴上直接给这位愈发稳重不苟言笑的将军下了药,□□混着其他酥软骨头的药,反正他觉得这药效是够了
咳,他是在拿不准,这个从小便一直赢自己,后来又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将军会不会甘心被自己……不过,他马上又想,自己可是皇上,这是他的荣幸
当晚他就擦了擦额头上的小汗珠提着一颗心进了长生殿,他的将军正在那里等他
一个月后他便借着建朝的伟大日子宣布了立帝后的决定,当然,名义上是魏家收的干女儿
这一个月中的挣扎和痛苦经历便不用多说了
自此便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多么幸运才知道那个表面道貌岸然的将军和他是怀了一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