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完本[古代架空]—— by:减号
减号  发于:2017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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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流苏坐在窗边,看窗外的桃花

他丝毫不觉得这花开的美丽,只是一味的厌恶,觉得这花艳俗无比,令人作呕

有的时候,一个人会因为一个地方讨厌许多东西

就比方说流苏讨厌桃花,讨厌垂柳,讨厌艳红的衣裳,讨厌脂粉香气

可是他仍然在看那桃花,因为他不知道除了那桃花,他还可以看什么

逃跑是试过许多次的,每次都被抓回来打的半死

几次过后,就绝望了

这院墙在他眼里就变得高不可攀,难以逾越了

鸟儿看那笼子,多半也是这样的

流苏已经能想见自己这辈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再过几日他就会接客,被各种恶心的男人操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就会被操的不成样子,变成他们口里的“烂货”

那个时候就不会再有男人愿意操他,他就会绝望而痛苦地、饥寒交迫地死去

以前的“头牌”,不都是这样的么

还能怎么样呢

流苏漠然想,只能这样了

他讨厌自己的脸

男人的脸,应该是方正的,粗糙的

而不是像他这样,涂红点翠,细皮嫩肉

他曾经尝试过糟蹋自己的脸,被发现以后同样被毒打

后来就有人来伺候他梳妆打扮,像个女人一样

而他也只能麻木地端坐在铜镜面前看着

有些时刻你千盼万盼它也不会来,而有些时刻,即使再厌恶也终究会来

流苏麻木地垂眸坐着,任客人给自己宽衣解带

心中恨不得把他撕了,却也无可奈何

他侧过脸去看雕花的木窗,帘子依旧是艳俗的颜色,带着油腻的肮脏感

看不清外面

但是流苏想外面必定是昏昏沉沉的夜色,一点光也没有,一颗星子也没有

但是就在此刻,那窗子突然被人踹开了

一个人跃进来,落地的动作利落漂亮

客人立刻起身,举剑慌忙遮挡两下,就死在了那人的剑下

鲜血洒了一地

喷射到那个人的衣服上,也溅到了流苏的脸上

滚烫的,新鲜的

那个人映入眼中,是一个青年

穿着一身白衣裳,俊朗无比

青年看了流苏一眼,冲他笑了一笑,然后就要从窗子跳下去

可是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那是一只骨骼匀称、素净白皙的手

流苏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说:“求求你,带我走吧

”月光洒进来,清清浅浅地照在流苏美丽的脸上,显出他哀求神色

“我可以带你走,可是只是带你离开这里,至于你以后去哪,我可不管

”他笑着,这样说

流苏被这个人抱着跳了下去,然后跟着他一路奔跑

他跑的那样快,好像要把身体里的力气全用光

胸口痛的厉害,像是要死掉

然而他还是跑

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停了下来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过了一会他说:“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你从这里向北走,走到天亮就能走到临安城

到那里找个好营生,好好活下去吧

”“你要去哪里?”“我要往东走

”“你要去做什么?”流苏仰面问他

“我吗?”青年说,他笑了,“我要杀人去

”“你是杀手?”流苏问

“嗯……算是

”青年说

流苏点点头

“你怕不怕我?”“不怕

”青年轻轻笑了

他端详着流苏在月光下的脸,说:“你长得真是好看,可惜我不能把你带在身边

美人,我们后会有期

”“等等!”流苏急忙说,“你叫什么名字?”“江锋

”江锋,江风,还是江枫?流苏不知道,他只是念着这两个字音,让这两个字在唇齿间细细地碾磨

他们分道而行,一个向东一个向北

流苏看着青年在过膝长草间行走,姿态潇洒

那天月色格外好,明明如灯

照的荒野如同白昼,让流苏看清了离开的路

作者有话说:……又是诡异的视角我早就想写一个小倌攻,然而这里流苏并不是攻……流苏到了临安,街道上人来人往果然热闹

恰巧碰到有招仆役的

那人问他:“识字么?”流苏点头

“叫什么名字?”“……刘江

”后来流苏成了武林盟主府里的下人

这庭院并不幽深,格局开阔,也许是因为主人是习武之人的缘故

院内有奇花异木,假山怪石

还有片很宽敞的空地,是用来练武的

随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静别院,主管说这里是小少爷的住处

少爷因为原先体弱,需要静养,便独自居住在这里,而林盟主和夫人、小姐住在前院

如今少爷身体好了,也没有再回去

前面的主管对流苏说:“从此以后你就服侍少爷,一定要尽心尽力,不然小心你的狗腿,懂了吗?”流苏垂首,答是

流苏已经变了很多

如今他的脸不再白皙细腻,粗糙了很多

他故意把自己晒黑,又蓄了胡子,将小半张脸盖住

看上去和那些邋邋遢遢的大老爷们差不多,再也不会有人会叫他美人

他打量着屋里的少爷,年纪轻轻的,正在写字,侧脸隽秀安静

看上去像是个书香世家的公子哥,完全不像是武林盟主的儿子

性子也冷冷淡淡的,见了人也不说几句话

倒是很赏识流苏,让他做了近身小厮

林盟主来过几次,多半是指导少爷的剑法

流苏觉得盟主实在是严苛至极,几乎没有对少爷露出过笑脸,若是找到少爷一点破绽,便要他练上百八十遍才罢休

“此子难成大器

”他经常摇头叹息说

日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滑过去,流苏每日除了打扫屋子,就从少爷那里借书来看

少爷习武,但是也爱读书写字

后来他知道少爷名讳林末

这个名字,还是从他恩人的口中得知

那天少爷在院中练武,流苏在一边垂手伺候

突然见墙头跃下一个人来,口中说着:“林末!”这声音熟悉,流苏吃了一惊

抬头便看见耀眼日光里那个人轻巧落地

眼前这景象突然就和很久以前的一幕重合在一起,熟悉地触目惊心

流苏突然有些慌乱,不知江锋见到如今他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流苏还未回过神,就听林末无奈道:“江锋,你下一次就不能走正门么?”“走正门只怕我就进不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不待见我

”林末说道:“我爹死板,你又不知收敛

那日若是你按我说的做,也不会让他不待见

”江锋笑道:“我为何要收敛?他又不是我丈人,不待见便罢了

”那两个人说笑着向里走去,而流苏呆立原地,并没有人在意

江锋并未注意到他

他手里还拿着要给林末擦汗的方巾,看着两人背影,在原地踌躇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跟上去

后来流苏知道少爷和恩人是知交好友,很久之前就已相识

他时常能见到一个白衣裳的人跳下墙来,笑说:“林末!”

“林末,我带了好酒,你尝尝

”“林末,这可是新摘的好茶,给你

”“林末,我们比试比试剑法

”流苏看他们两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凌厉炫目

江锋收了剑道:“我还是比不过你

林末,依我看,你这剑使的比你爹要好

可惜你成天不出去,像个姑娘家似的

你若是出去,必会名动天下

”林末淡淡一笑

如今流苏见到江锋已经不必担心他会认出自己来了

因为江锋很少能注意到他

他很想叫他一句恩人,但是江锋身边总是有个林末,他没机会说

不觉间就到了六月,盟主已经很长时间不在府内

流苏听其他下人说,许多地方都有恶人作乱,盟主正是前往处理去了

“最近不太平呐

”那个人摇头说

流苏并不在意这些

不管怎么样,府内还是太平

虽然盟主不在,但江锋依旧不走正门,仍是从墙上一跃而下

“林末,你不是要那谁谁的字吗?我拿了一张,你看看

”林末微微皱了眉:“你从哪里得来的?抢的?”“从一个狗官那里抢的

那种人,不抢白不抢

”“我不要,你拿走吧

”江锋挑眉

林末神色有些愠怒:“江锋,我不是让你别做这种事?”“你以为我做这种事是为谁?”“你当真不要?”江锋问

“不要

”林末神色冷淡

“那好,”江锋冷笑,把那幅字一把拿起来,突然对着流苏说:“拿去扔了吧

”流苏万万没想到江锋会正对着自己说话,江锋那双眼睛正视着自己

他一时间惊着了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接过那张纸,而江锋已经转过头去看着林末

林末不为所动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

之后江锋许久没来

林末变得更加冷漠

一天也不会说几句话

过了几日他接到一封信,看罢眉头终于舒展了许多

流苏立在一边,见林末拿起那封信,默诵一遍,放下

自己对着窗外笑起来

随后又拿起那封信,又读了一遍

他就这样看了许多许多遍

“研墨

”林末说

流苏上前来给他磨墨,重按轻转,先慢后快

手里动作不停,眼睛却往那封信上瞟

只见上面字迹潦草,龙飞凤舞张牙舞爪

署名是江锋

流苏收回目光,垂眸研磨,然后默默退下

林末提笔,默想一会才下笔

洋洋洒洒写了许多,自己看了一遍后却又轻叹了一口气,将那几张纸揉皱扔了

如此反复几次,最终信上也只有寥寥几字而已

“寄去吧

”流苏接过来就要往外走,却又被叫住

“回来,我要改改

”作者有话说:江锋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了

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寄信来

时节已至初秋,天气转凉,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场雨,将庭院内芭蕉洗的翠绿

林末则一直在练武,鸡鸣便起,日落才罢

且风雨无阻,无一日停歇

每日练罢还要写字,一张又一张,开头全是“江兄”,只是无一张寄出

“少爷最近是疯魔了?一直在练剑

”“你还不知道?最近邪教猖狂的很,到处杀人放火,这正道和邪道肯定有场大战

少爷要去参战,自然要加紧练剑

”流苏正在扫院子,听了这话忍不住想起江锋,不知那个人会不会也被卷进这件事情里

听说正邪大战必然会死很多人,有些江湖客死去后没人收尸,只能横尸荒野

如果那个人死了没人管,他一定会找到他,给他收尸,找个好地方埋起来

就当是报恩

流苏想罢摇摇头,哪里有这样想自己的恩人的,莫名奇妙

那人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天江锋终于来找林末,流苏正伺候林末写字

林末长的秀气,字却刚劲有力,棱角凌厉

流苏见他稳稳下笔,直到听到江锋声音,他笔锋抖了一抖

“谁?”林末冷冷说

“还能有谁?”江锋笑着说,“我说林公子,你是对朋友都这么冷淡啊?还是只对我一个人这么冷淡?给你写信你只回几行字,不给你写信你就一封信也不给我寄

我还是不是你朋友?”林末冷哼一声

林盟主并不在府中,江锋便有恃无恐,将整个盟主府转了个遍

“诶我发现你家新来了一只鸟儿啊

”江锋说

林末没理他

“你们家的狗好像也换了一条

”“林兄,你这每天闷在屋里读书写字,就不觉得无聊?”江锋又说

林末无奈放下书,终于把目光转向江锋,道:“江锋,你到底想做什么?”江锋就笑:“我想带你出去转转

”他挤眉弄眼的,说:“带你去个好地方

”那晚他们很晚才回来

流苏见林末脸色很不好,江锋在他身后嬉皮笑脸地赔不是

林末看也不看他,径直回了房,然后在江锋面前“砰”的一声关上门

江锋摸了摸鼻子,叹道:“真不经逗

”说罢便大摇大摆离开了

晚上流苏伺候完林末睡觉,合上雕花木门出来,转身便看见江锋

他吃了一惊,随即唇上冰凉一点,是江锋手指竖在他嘴唇中间

黑暗里看不清江锋面容,只能听见他带笑说道:“嘘

”说罢他轻手轻脚推开门进了屋子

那夜江锋并未从林末房间里出来

流苏候在门外,听见里面越来越大的争执声音,叮叮当当的响动,林末的质问,江锋压低声音的辩解

随后是低低的喘息声

他还听见林末低声念江锋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那时候下起了雨,滴滴答答落在庭院,打到芭蕉上

流苏垂眸安静立在门外,听了许久的雨声

作者有话说:破晓后流苏敲开少爷房门,里面狼藉一片

少爷早已醒来,斜靠着墙壁沉默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流苏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并未看见江锋

“别找了

”林末突然出声道,声音冰冷

“他走了

”流苏听闻一愣,抬眼看向林末,见到他直视着自己,眼神冰冷锐利,心下一惊

原来江锋来时他看向那人的眼神,他的欲言又止,他趁少爷不在时偷看的那些来信,少爷都是知道的

流苏心中苦笑,正准备听林末骂他痴心妄想,林末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冷着脸出去了

流苏呆了一呆

冷静下来后他开始慢腾腾地收拾屋子

将打翻的桌椅摆好,打碎的瓷器扫到一处,将扫落的书籍归位,将一片狼藉的床单扯下来,对着干涸血迹愣了一瞬

江锋后来再未出现,林末没什么异状,仍旧疯了一般地练武,只是不再写信,也不再把江锋的信拿出来默看

他像是忘了还有江锋这个人一样

只是他会不经意间看向墙头,会在写字时心不在焉

笔尖悬停纸上许久未动,浓墨滴下晕开大片墨迹也浑然不觉

或者是回神之时,笔下已写了好几个江锋的名字

终于熬过秋冬,一月二月过去,正是烟花三月

林盟主已经回来,林末却离家远行,林末此次远行来的毫无征兆,也并未带上仆从,只身一人便于二月纵马南下

如今已走了将近一月,终于要回来了

如今邪教猖獗的很,连临安城都有几户人家遭到邪教毒手,家破人亡

府上的下人们都在背地里议论纷纷

流苏隐隐有些不安,心想正邪大战迫在眉睫,只怕临安城也无法幸免,会被卷到这里面

那时候他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奇的是,邪教这样无法无天频频作恶,而那位邪教教主却只是隐在暗处,从未在江湖上露面

“刘江哥,你陪我去买些东西嘛,我一个人拿不动

”耳边一个清脆的声音炸响

流苏转头一看,是侍奉小姐的丫头

登时头大起来

林末走后他算是个闲人,不能再以要干活为由拒绝,只好答应

陪着小姑娘上了街去

临安城虽然比不上京城,但也十分繁华

此时三月,天气和暖,街上买卖东西的人都多了许多

街道两旁都是小摊贩,卖些胭脂水粉,酥糖薄饼,风筝纸扇等物

小姑娘带着流苏在人群中穿梭,玩的不亦乐乎

流苏四下打量,见这一条街边都是酒楼客栈,四处挂着酒旗

他正要收回目光,却看见一个白衣身影正从一家酒楼出来

他心中一动,正要仔细看看,却被人群挡住,拨开人群再看,却看不到那白衣裳了

他有点失落,又觉得自己好笑,哪里穿白衣就一定是那个人?就算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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