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忠犬任务》[重生]——作者:萧依依
萧依依  发于:2016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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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允:“……”
    连他都忍不住心疼姜凝了,这都几个钟头过去了您才想起这茬?我姐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在爹娘爆发式的疼爱下,姜允心中的伤痛终于开始愈合,感觉自己没了混球殿下也能活下去!
    然而,不到两个月,姜家太太察觉儿子回家后严重嗜睡,无论怎么进补都不管用,且醒来后仍旧是一副困倦懒散的模样。
    出于担心,她特地给儿子请来了宫里的御医。
    御医登门看诊,给姜允号脉时,起初表情很淡定。
    一炷香过后,御医的眉头皱了起来……
    指尖加重力道,又半柱香功夫过去,御医脸上的表情,开始难以置信五彩缤纷奇光异彩接近崩溃了……
    姜家太太以为儿子得了什么重病,连忙上前探问,御医“唰”的站起身,面部抽搐,僵硬的对她摆摆手,要求仆从端一盆清水进屋。
    丫鬟以为是要给少爷擦洗,端来就摆到床头边放好,没想到,御医却自己一头栽进了水盆里。
    咕噜噜闷了许久才抬起头,御医挤干葛布擦干脸,神清气爽,重振雄风,再次出手为姜允号脉。
    然而,不出一炷香时间,御医的神色再次崩溃了……
    姜家太太已经快被这个神神叨叨的男人吓死了!
    有啥病你倒是说啊!你这么着是想活活吓死他娘吗!
    最终,御医绝望的站起身,对杜夫人一拱手:“不才力有不逮,请夫人另请高明。”
    “大人何出此言?”姜家太太蹙眉道:“您不必担心,不论病情多严重,咱们都可以承受!请您直言相告。”
    御医连连摇头,他能说什么呢?说“老子好像摸出了您儿子脉象参杂了胎心”吗?
    想笑掉全京城百姓的大牙吗?
    为了保住官职,御医坚决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拱手告辞,对于姜家硬塞的荷包,他是一个子儿都不肯收。
    床上的姜允脸已经绿了,浑浑噩噩的大脑开始缓慢运转起来,心里浮起一个不祥的念头……
    一个让他想去膳房抄起菜刀追杀混球的念头。
   
    第48章 杀啊啊啊啊混球
   
    姜允仰面躺在床上,因紧张到极点,面上反而显出茫然呆滞的神色。
    送走御医的姜母掖着帕子忧心忡忡的回到卧房,坐到床边安慰他:“别担心,娘会替你找更好的大夫!”
    姜允:“……”
    身为个爷们,要说还有比“被一个御医查出怀上身孕”更可怕的事,那肯定是“被两个御医查出怀上身孕,并确诊无误”!
    “不!娘!”姜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握住母亲的双肩,咆哮道:“不要再找人来了!我身子骨好的很,只是这一年来在集中营里体力活干得太多,回来才懒散了些,我答应您,从明天开始再也不睡觉了!”
    姜母以为儿子想安慰自己,呜咽着擦拭眼泪道:“你不用强撑着,娘都看出来了,你瞧你回来后这一个多月以来,整个人都……”
    她捧起儿子日渐圆润的脸蛋,不确定的喃喃道:“胖了一圈?连下巴都多了一层……”
    “对!胖了!”姜允把胖出来的双下巴挤得更明显:“您见过哪个重病的人愈来愈壮实?刚刚那个御医只是才疏学浅,实在查不出我的病症,这才心虚不敢妄言!”
    姜母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要不娘再去医馆请个大夫来把把脉?”
    姜允斩钉截铁道:“不用!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身子只会越来越壮实!”
    没准五个月内能争取再多吃出一层下巴。
    送走了娘亲,姜允一头栽倒在枕头上,心中痛苦不堪,然而这么重的心事,都已经无法阻止他孕后打瞌睡的本能了!
    担心着、担心着……上下眼皮就又紧密相连在一起。
    不能睡!
    姜允坐起身,为了打起精神,他极忙下床来回踱步。
    得尽快去医馆讨一副落胎的方子,民间的方子毕竟不如宫里的稳妥,还是得去太医院里拿方子。
    方才那御医必然是以为自己诊脉有误,才缄口不言。
    既然那御医不想败坏自己的名声,自然也不会将此事外传,可如果拿药方子的事儿被他知道了,岂不是“罪证确凿”?
    得找人替自己干这事儿,且还不能是姜家人。
    姜允思忖良久,决定编造自己搞大黄花闺女肚子的卑劣事迹,不惜自损形象,让三胖帮忙讨来药方。
    好在事情还算顺利,三胖全程贴心代劳,拿了药方,去药房配齐了,才亲自交到姜允手里。
    撒手前,三胖还不忘一脸暧昧的对姜允挤眉弄眼。
    “刚回京两个月,就残害黄花闺女”的姜公子只能羞愧的笑了笑,心中咒骂着真正的混球凶手!
    姜允不敢回府煎药,特地买了药盅与火折子,去荒郊野岭里煎制。
    药方子上有具体的用量和比例,最下一行还写着用药提示,说的是这方子药性猛烈,很可能导致不孕,服用前需谨慎决定。
    这副作用对姜允来说,简直求之不得,他人生中本就没追求过这一项公鸡下蛋的“绝技”。
    宰星“可孕帝脉”的旷世绝学究竟有什么意义?
    就他家帝星的地位外貌等条件而言,想要“孕帝脉”的姑娘们,可以绕伊尔萨三圈,犯得着要他代劳吗?
    姜允盘腿坐在药盅旁,举着蒲扇悠悠扇着火,眼皮子又开始打架,心中不禁暗叹:女人怀胎真辛酸,这才两个多月的身孕,他就能明显体会到嗜睡、贪食、心情躁郁等不适反应。
    或许是体质差异,他还没尝试过孕吐的感觉,真不知这足月忍受下来,原本体质就娇弱敏感的姑娘,得遭多大罪?
    最可怕的还是生孩子的过程,根本是去鬼门关里走一遭。
    女人多数比男人长寿,然而年轻的鳏夫却比年老的寡妇数量多,因为难产死发妻的事儿屡见不鲜,连宫里最得宠的妃嫔都未必能幸免。
    思绪渐渐回笼,姜允掏出怀表瞧了瞧——不觉过去了一个半钟头,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用泥土熄了火,取出包裹里新买的瓷碗和汤勺,去溪边洗去浮灰,回来时,药汤也不太烫手了。
    先开瓷盖,刺鼻的气味让他一阵反胃,捏住鼻子都没法抵挡这气味的侵略性。
    接连干呕五六次,手里的药汤都洒了一半,这才勉强稳定下来。
    姜允仰头用嘴吸了口新鲜空气,低下头,举起碗——
    保持这样的姿势,足足发愣半柱香功夫,竟然没有仰头一口灌下的勇气,有种事到临头就缩卵的悲催感。
    他自然不是担心不孕伤身之类的后果,只是真真切切的看着这碗药的瞬间,才忽然意识到,他正在杀死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
    腹中的小家伙会像谁?
    眼睛也会是那么通透好看的金色吗?
    头发也会像那么柔软服贴手感柔顺吗?
    也会用那种戏弄的眼神,对他调皮捣蛋吗?
    好像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腹中的小家伙,是他的孩子。
    这歌念头一起就完了,端着碗的手腕直打颤,眼圈都红了。
    姜允崩溃的皱起眉头,什么罪都让他受光了,到头来,还要他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这份痛苦当真让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他恨得咬牙切齿,这恐怕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怨恨洛戈。
    迟疑许久,他缓缓盘腿坐回地上,放下药碗,打算跟孩子正式道个别。
    抬手轻轻抚摸小腹,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亲切又有丝羞涩感。
    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最多的还是“对不起”。
    虽然腹中的胎儿尚且不能作出任何回应,可一种忽如其来的感情,却让他越说越下不了手,甚至开始思考留下孩子的可能。
    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就算他躲进深山老林里度过孕期,孩子要怎么出来?从嘴里吐出来吗?
    他没有任何经验,但根据自己的身体结构来判断,想要让孩子顺利降临人世,他恐怕只能牺牲自己的性命,剖开小腹取出胎儿。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无私的奉献精神,对孩子的天然感情是有的,但不到舍命保胎的地步。
    哪怕他真的愿意赴死,孩子取出来,要交给谁照顾?
    孩子是洛戈的,那高鼻深目的特征如何能糊弄过去?
    就算是姜家二老,都未必能容忍带有敌族血脉的子孙。
    思及此,长痛不如短痛,姜允一把端起碗,捏起鼻子一口就灌了下去。
    真特娘的苦!
    那滋味……姜允胃里翻江倒海,捏着鼻子依旧险些呕出来。
    好容易顺过气来,赶紧去溪边浇把脸,散了散味儿。
    为了巩固药效,姜允又喝了一碗,按照药方的最大剂量完成了任务,而后再次漱口洗脸,从包裹里翻出准备好的薄荷草,细细咀嚼,清除口气。
    身上的药味难散,在城郊游荡许久才回府。
    按照药方上的说法,两个月大的胎儿才黄豆大小,基本七日内就能排出体外。
    姜允十分留意身体状况,一周过去了,始终没发现排泄物带血丝。
    心里有些忐忑,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胎儿实在过小的缘故,没留意得上也很正常。
    按照药方上的说明,最大剂量是绝对不可能失误的。
    就这么在不安中度过了一个月。
    姜允慌了,他开始不能闻油腻的气味,看见鸭肉鹅肉就呕吐,而且情况愈发严重,半夜发作起来,能把胆汁都给呕出来……
    这才意识到,那落胎药,很可能对他不管用。
    姜允万念俱灰,焦虑中搜集了民间各类打胎药方,一一尝试过后,腹中的小混球却一点都没有去死的觉悟,生命力真是直逼皇子殿下,不愧是混球的种……
    这可真是要人命。
    姜允夜不能寐,仔细一琢磨才想明白,自己的身子结构本就与妇人不同,滑胎药甚至未必能经过他孕育帝脉的器官,又如何能产生作用?
    思忖数日,姜允决定,既然喝药不能解决,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姜允找来府里身手最好的几个家丁,命令他们轮番踢踹自己的腹部。
    家丁们觉得主子这是测探他们的忠心呢,纷纷跪倒在地,表示自己宁可一头撞死,也不敢动少爷半根头发。
    姜允无语泪凝,只能亲力亲为,开始了自虐的道路。
    除了自己捶自己小腹之外,爬到房梁往下跳的事儿他都干了,还把脚腕给扭了,伤痕累累还不敢让爹娘知道,这辈子都没这么铁骨铮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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