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西斯微微睁开绿色的眼睛迷离地看着他。
    赫利雷特只觉得在那双被金色睫毛微微覆盖的翡翠般的眼睛的注视下，自己的冲动快要涌出，他感觉在喉咙深处已经干渴到令人无法忍受。
    渐渐地，随着对方的低吟，在黑豹脑海中的理智被迷雾吞没，他看到那仰起的颈脖，张开嘴，露出了锋利如同剃刀般的牙齿。
    “吼…”猎食者的声音在这美味的猎物面前无法抑制。
    西斯渐渐回过神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满口的利齿，渐渐地朝自己的脖子靠近。
    “赫利雷特！！”金发的男人浑身僵硬。
    这声叫喊让黑豹立刻清醒过来，他琥珀色的眼睛扫到了对方恐惧的面容，这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赫利雷特闭上嘴巴，带着水花从桶里跃了出去，他甩了一下身上的水，看着西斯苍白的脸。
    他从那堆行李里叼起铁质的项圈，甩到木桶下，对西斯说：“立刻给我戴上，西斯，立刻！”
    “赫利雷特…”西斯站起来，捡起项圈看着他。
    “别傻站着！”赫利雷特的脾气变得暴躁，“你想让我咬断你的脖子吗？”
    西斯沉默着，蹲下来把项圈打开，赫利雷特感受到脖子的后面发出的咔哒声，叼起铁链放在了西斯手上，“找个结实的地方拴好。”
    金发的男人带着一丝悲怜地看着他，黑豹烦躁地摇着尾巴，看着对方将铁链的另一端拴在窗台上，然后驯服地在靠着窗台的地板上趴下。
    “你还很湿。”西斯拿起毛巾想给赫利雷特擦干，但赫利雷特却对着他吼了一声。
    “别轻易靠近我了，西斯。”黑豹对他说，“随身带着匕首才是对待野兽的态度。”
    “你不是野兽，赫利雷特，”西斯伸出手想抚摸他却被他躲开，“你不是。”
    “我不想伤害你，”赫利雷特说，“但我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越来越频繁。”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西斯说，“至少在你还认识我的时候让我亲近你。而且，我并不是那个孱弱的塞茜了，我有力量让你无法伤害我。”
    “那刚刚呢？”赫利雷特说，“我几乎咬破你的喉咙！而你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不再是我了！”
    西斯沉默了，赫利雷特看着他胳膊上呗热水泡的有些发白的抓痕，“把你的匕首拿出来。”他伸出爪子，“把我的指甲切掉。”
    就在对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赫利雷特说：“照我的话做，西斯，否则我立刻跳出窗户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所有的指甲都切掉后，西斯带着悲悯地看着面前垂头趴下舔舐自己流血爪子的黑豹，用布轻轻擦拭着他湿漉漉的毛发：“不擦干一定很难受。”
    赫利雷特没有阻止他，任他仔细地把自己擦干，黑色的尾巴微微抬起，卷起对方的手腕，说：“抱歉，我对你大声吼叫。”
    “别说抱歉，赫利雷特，”西斯收回手腕，握着那根尾巴亲吻了一下，“你不该说抱歉，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我开始憎恨国王，”西斯垂下眼睛，“开始憎恨这个国家的繁荣，憎恨人民的安居乐业。我曾觉得自己身为国王的骑士，所做之事皆为正义，但现在我却发现有人为此无辜受难，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我忍不住。”他凝视着赫利雷特的眼睛，“如果国王和王后在我面前，此刻我一定会想把剑插/入他们的心脏，让他们感受到你万分之一的痛苦。”
    “别说蠢话了，”黑豹摇摇头，“他们不值得你去冒险。”
    “我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西斯说。
    “记得在熄灭蜡烛前用你的皮带将我的嘴巴捆住，”赫利雷特抽回尾巴，“保护好你自己，晚安。”接着，他就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了。
   
    第36章 CHAPTER36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黑色的豹子的精神感觉非常不好，西斯知道他一定是一夜都没睡，他自己也一样。看着赫利雷特低垂着头趴在地上，西斯觉得至少自己不该为这渺茫的前景而忧虑，他和往常一样在醒来的时候和赫利雷特打招呼，然后走到他面前蹲下，揉揉他的耳朵，说：“早上好。”
    西斯把那根捆着他嘴巴的皮带解开，黑豹甩了甩头，琥珀色的眼睛显得有点浑浊。西斯抚摸着他嘴边被勒出的痕迹，黑豹看着他的眼睛，说：“叫我的名字。”
    “赫利雷特。”西斯亲吻着他的鼻尖，呢喃着对方的名字，“赫利雷特…”
    “我感觉好多了。”黑豹说，“晚上我又失控了几次，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你是我的赫利雷特。”西斯抚摸着他的脊背，“这是你应该记住的。”
    黑豹看着他，温柔地甩了甩尾巴。
    他们来到镇子上，西斯四处打听近几年有没有人失踪，但大家都说没有。赫利雷特被拴在一间杂货铺前的树上，嘴上套着新买的皮质嘴笼，忍受着那些小孩子玩他的尾巴和爪子。
    西斯出来后，把骑在赫利雷特身上的小孩子抱下来，说：“你不能这样，他是我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