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惑很坦然:“他。”
祁真张了张口:“你好像说过江湖中能胜你的不超十个。”
“嗯,他就是那十个之一。”
果然变态!祁真有点震惊,想到这辈子因为他的重生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同了,若莫惑将来和凤随心吵架,二人决裂了可怎么办?凤随心会不会又要闯进皇宫?难道真的要去爬武林盟主的位置?
莫惑见他又在发呆,抱紧一分揉了几把,贴着他的嘴唇喃喃:“在想什么?”
“当盟主,”祁真一脸严肃,“你想想看,万一哪天你们打架我还能……唔……”
莫惑不等他说完便吻住了他,心里有些无奈也有些想笑,觉得这小东西呆起来真是招人。祁真轻微扑腾了一下,紧接着便被按进怀里,很快就老实了,晕晕乎乎攀着他,脑袋里纷乱的想法全成了空白。莫惑直到感觉他开始呼吸不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见他嘴唇微张,舌尖时隐时现,心里一痒,忍不住再次吻过去,快速与他的舌搅在一起。
“唔嗯……”祁真喘-息出声,伸爪子抓住他,力道微乎其微。
怎么能这么甜……莫惑目光暗沉,将他狠狠向自己这边揉,想要把人吞了。
祁真敏锐地感觉到危险,害怕地开始挣扎,这时只听肚子不期然传出一阵咕噜,立刻哼唧了一声。莫惑微微一顿,捏捏他肉乎乎的小屁股,垂眼看着他:“饿了?”
“……嗯。”祁真想向旁边缩,但很快又被拖回来,默默望着他。
莫惑到底不想吓着这小东西,抱着他亲了一会儿,这才给彼此洗干净,起身穿衣,而后又亲了几口,开门时眼底的温柔一扫而光,瞬间恢复往日的冷漠:“面好了么?”
祁真木然看着他。
风雨楼的人早已在外面等着了,多少能听见一点屋里的动静,摸不准他们楼主有没有被两碗面坏了兴致,语气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回楼主,好了。”
莫惑淡淡道:“端进来。”
风雨楼的人说声是,快速跑了。
莫惑便回去坐下,将某人拉到身边,捏着他软软的小爪子。祁真继续木然看着他,片刻后忍不住抽出一只手,戳戳他的脸。莫惑伸手按住:“怎么了?”
祁真摇头表示没事,见饭端上了桌,便拿起筷子开始吃,暗道虽然对莫惑这个样子还有些不适应,但总会习惯的。他想象一下若这人对自己也像待旁人那般冷冷淡淡的,立刻就淡定了,嗯,还是现在这样好。
面吃到一半,暗卫和秦肆便赶了来。左侍天的记号只透露出回城的信息,他们不清楚祁真是否受伤,这一路担心不已,直到此刻才算是彻底松气。暗卫见小王爷乖乖地吃面,简直热泪盈眶,凑过去打算摸摸头,但紧接着便被某人轻描淡写挡住,顿时瞪眼。
莫惑不理会他们,慢条斯理地吃饭。
暗卫很沉痛,觉得自从小王爷跟了他,他们便不能随便碰了,太万恶了!
祁真没注意他们,吃完饭便溜达去了无冤的房间,这时卫玄已经耐心听人家说完,有些不可思议,将事情对他说了说。祁真听得发愣:“什么意思?每次打人他都没有意识?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做的?”
“他是这么说的,”卫玄道,“说每次清醒就发现把人打了,接着急忙给人家上药,可多数时候又会失去意识。”
祁真道:“然后又把人打了?”
“对。”
祁真看看缩在地上干巴巴地瞅着他们的无冤,望向卫玄:“你信么?”
卫玄沉吟一会儿:“我们搜集过四恶的资料,他确实有些地方会前后矛盾让人看不透,若他说的属实,一切便说得通了,而他会来秋水城是觉得解毒大会上兴许会有名医,治治他的病。”
祁真有点惊悚:“他这是病么?该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他说去过寺庙等地方,都不管用。”
祁真再次看向无冤,见他仍是那副可怜的模样,不禁问:“你怎么不去解忧堂看看?”
无冤神色悲痛,缓缓摇头。
“解忧堂有一条规矩,无论正邪,只要进了他们的大门便不能动武,有什么恩怨出去解决,谁若犯了,此后便休想再迈进解忧堂半步,”卫玄解释,“我听说他以前去过解忧堂,当时里面刚好有一个贵少爷。”
“……”祁真道,“他把人打了?”
“嗯,人们都觉得他是专门追进去打人的,也因为公然没把解忧堂放在眼里的这件事,他变得比以前更出名了。”
祁真看着越发可怜的无冤,问道:“你怎么不解释呢?”
无冤委屈地望着他,双眼里带着水汽,怎么看怎么悲催。
祁真:“……”
也是,你结巴。
祁真好心出主意:“你可以写下来。”
无冤哽咽道:“我、我不、不、不识字。”
“那你背后这个冤字是让别人写的?”
无冤点头。
“你也能找别人写啊。”
无冤再次哽咽:“还、还、没、没写、写到一、一、一半就犯、犯病把、把人吓、吓、吓跑、跑了。”
祁真:“……”
江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二人对视半天,祁真想说怎么不找朋友,但很快想起四恶中只有两个人有帮派,无冤恰好是另外两个没帮派的之一,估计一直独来独往,便决定跳过这一话题,好奇问:“你为何专打有钱人家的少爷呢?”
无冤道:“大、大概因、因为小小小时候总总总被欺、欺欺负。”
祁真觉得这人蛮可怜,蹲在地上和他聊了一会儿,见他还是干巴巴地望着自己,便道:“我是不会给你解开的,万一你犯病怎么办?”
无冤沉默,似乎感觉有点道理。
祁真道:“但我可以带你去秋鸣踏堰,封晏在那里,我让莫惑劝劝他,给你看病。”
无冤的双眼瞬间升起希望:“真、真的?”
祁真刚想点头,接着便见房门忽然开了,莫惑大步走近将他抱了起来,声音很淡:“不早了,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