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
陆斐然慢悠悠地红了脸,又有点生气,无言以对。
“准确的说,我只是想去表达一下和你在一起是冲着结婚一辈子去的,不是露水姻缘。”邵城说,“没和你说是我的错。原因是我怕你担心。”
“那……结果呢?爷爷说了什么?”
“他说我要去,该带着你一起去,而不是瞒着你自己一个人去。”
“就是啊!这种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啊?”
邵城彻底说开了,把协议资料也都拿出来,“婚前协议我都准备好了。你要看看吗?我已经签了名的,只要你签名就产生法律效力。”
陆斐然目瞪口呆,揉了揉额角,“等等,你让我缓缓。你这人真的而很奇怪,你没跟我求婚,但是你准备了婚前协议,还跑去和我爷爷说,是打算和我结婚的。”
该说邵城是自大呢?还是圣父呢?是因为从小爹不疼娘不管,所以养成了自己拿主意不问别人的习惯吗?陆斐然想。
邵城:“这是我的错,我会改的。有许多以前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全部告诉你。但我会慢慢和你说的。”
沉默。
陆斐然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终于忍不住了:“你就没点别的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邵城依然沉浸在自我责备和沉痛中,被陆斐然一问,就有些茫然,“还有什么?”
陆斐然:“你婚前协议都准备好了,不跟我求婚吗?”
邵城:“……”
陆斐然看他愣住的模样,顿时气闷了,“怎么了?”
邵城:“不,只是……我觉得或许再生活磨合一段时间,让你更了解我一点,不然的话,等到婚后你才发现我不适合你,那就太晚了。”
陆斐然:“你有时犹豫不决拖拖拉拉,有时又冷酷决绝。唉。我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可我依然觉得我接近不到你的心。邵城,你真的不是因为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我真的无法不怀疑……”
*
陆斐然病假结束,回公司。
然后听说了相当离谱的事情,不知道谁传的,有人说他是私生活太混乱,肛裂还是肛瘘了,才去做手术。不然怎么会连让同事去探病也不敢呢?
防人之口胜于防川。陆斐然是脖子上还贴着纱布回去的,就这样,流言蜚语也依然没有平息。
有人说他那是做戏装的。
过了段时间,陆斐然摘了纱布,可以看到微创的伤口,才稍微让怀疑的人没法继续说下去。
白秘书觉得这些人真是不想活了,陆斐然可是邵总夫人啊!……然而传的太厉害,邵总和陆斐然又不打算公开,总不能集体镇压吧。
“你不解释吗?”白秘书都替他觉得憋屈,“或者让邵总出面整顿下风气也是好的,我觉得早该整顿下了。”
“我解释过了啊!”陆斐然说,“病例书我都是给公司看过了的,伤口也就在这儿,这样他们还能说闲话,估计脑子有问题,我再解释他们也听不懂。反正我组长他们知道我无辜清白就够了,公司也不会因为流言就开除我,不是吗?”
每天他们都一起去上班。
然后陆斐然会在偏僻的地方先下车,两人前后脚分别进公司。晚上陆斐然走得晚,去车库悄悄搭邵城的车回去。
倒是省了他许多以前坐公交的钱。
实习期结束,陆斐然通过,转成了正式员工。
白秘书特地恭喜他。
陆斐然谢过她,又说:“我同期的有两个人居然没通过,可真奇怪。”
白秘书心想:因为品德不行啊!真以为你不说,邵总就什么都不管了吗?
不过很快又传出新的说法,这回是踩陆斐然工作能力不行,可他也没背景,所以绝对是和组长老雷有一腿才能转正的。
陆斐然真是佩服人民群众的想象力。
然而他现在也没空管这些。
马上是大四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他必须回去参加。
邵城开了车,亲自把陆斐然连带一些简单行李一起送去学校,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给搬寝室去,虽然陆斐然只住一周。扫地擦桌、铺床叠被那叫一个娴熟。
陆斐然来得早,他们都快弄好了,其他去实习的室友才姗姗来迟地陆续登场。
见到邵城还挺新奇的,“咦,这是你伯伯吗?对你可真好。”
邵城:……以前至少还是被认成叔叔的啊。
第48章 金风玉露
陆斐然问室友:“他那么帅,虽然年长,但也没有老到要被叫‘伯伯’的地步吧。”
室友是这么说的:“是没那么老,但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像我爸我伯一样,感觉就是四五十的人保养的好,虽然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陆斐然笑的肚子都疼了。
陆斐然打那以后就戏谑地管邵城喊“邵伯伯”,或者“邵老板”,或者“老邵”,都是爱称。
邵城闹不过他,虽然曾经被称作“色情狂”“邵种马”的日子也挺让人怀念的,但无疑现在的更加情意脉脉。倒是他上辈子喊陆斐然“宝贝儿”“心肝儿”,肉麻的陆斐然天天揍他,这会儿勉强算是两情相悦了,他平日里倒是喊陆斐然“陆小同学”“陆小然”“然然”等等。有时候陆斐然说他这称呼不像对情人,像养儿子。
大四毕业期,又到了年轻人分手高峰时段。
陆斐然寝室四个人,其他三个人女朋友掰了两个,只剩一个还在苦苦挣扎。
“我是想一毕业就结婚,但是我们都是普通家庭,大概能凑到首付,也必须有父母出钱。唉,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都工作了,还得父母掏钱。”
“你那还好吧,商量一下还是有解决的办法。我女朋友是要出国,而我选则就业,没办法。”
“哈哈,我决定去傍富婆了。”
“就你那脸和啤酒肚能傍富婆吗?小陆去还差不多。他要穿个内裤在台上跳钢管舞,肯定被塞一内裤的人民币。”
“说起来,我们比小陆还是好点的。我们至少还有的分手,他连分都没得分。哈哈哈哈,虽然他艳压群芳。”
陆斐然懒得理他们,在心里冷笑:我婚前协议都准备过了好吗?虽然已经作废了。说不定我才是我们寝室最早结婚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陆斐然的痛苦上建立起快乐来。
室长转头,揶揄好奇地问:“小陆,你现在还是处男吗?”
陆斐然:“……”
几个人就差跟印第安人一样把陆斐然当祭品中间围着跳舞欢呼了,“哈哈哈哈,果然还是耶!”
作为个男人,陆斐然在某些方面还是要点尊严的,但也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个当然是要留到和心爱之人的新婚之夜啊。”
“你是想当魔法师吗?哈哈哈。”室长真心实意地告诉他,“你这样一点练习都没有,不怕到时候动真格的时候秒射吗?我第一次的时候也没忍住。夫妻生活技术是很重要的,技术不好是很有可能导致离婚的,到时候女方嫌弃你表现太差怎么办?”
邵城又不是女的。
陆斐然默默地想,但就算不是女的,技术不好确实是……好丢人。陆斐然回忆起来,他和邵城同居这短暂时间仅有的一次亲密接触,上回邵城随便摸了他两下,他好像……是没撑太久。
陆斐然如遭雷击,有点慌,觉得自己该虚心求教好好学习一下新知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