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风摆弄银针的手顿住,目光看向那眉色坚毅的女人,真是一个丑女人,竟然脸肿的和猪头一样,只是这性子倒是头一回见到。
“能活多久是多久,那可是福分,”芩兰眼底闪过嘲讽,冷冷地道:“别说我没提醒姑娘,这孩子在你在,这孩子要是没了,你现在就会死!”
秦蕊妍心底一扯,难受的紧,挣扎的力道慢慢弱了下来,她抿了抿嘴,由着她将银线绑在了手上。
宋儒风给她探脉,看诊,针灸,包扎……
一切都很快,当人走了以后,秦蕊妍整个人都颤抖哭出了声。
宋儒风直接去了凤元晁那里,推开门,看着站立在窗口的男人,他将医箱放了下来:“这可不像你,竟然要留住那个孩子!”
他声音带着揶揄,眼底闪过好奇:“喜欢上她了?”
凤元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孩子如何?”
“你是在意女人还是在意孩子?”宋儒风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眼底闪过趣味。
“女人?”凤元晁冷嗤一声,甩了甩手,整个人笼罩着冰冷:“我只不过是该有一个子嗣了,这秦蕊妍虽然是个庶女,但是也是安伯侯的女儿,不算太差,等孩子落地,她自然是没用了。”
宋儒风的手顿住,有些惊讶,他是听说过这个姑娘是怎么触犯了他,只是,他心底有些不忍心:“她也是为了她的姐姐,是个至情的姑娘,你现在也没有损失,何必赶尽杀绝。”他过去做了凤暖阳的面首,本来是想利用那个丫头的,可是监视了许久,发现那个丫头根本是个无害的,就是表面的纸老虎,他没下得了手。
至情?凤元晁脑海中闪过她倔强的模样,他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那是傻,你我要是这样,早不知被人杀了多少次了。”就像凤元澈,如果他能再狠点,恐怕今日生死未卜的那个人会是他!
“这个孩子你务必给我保住,母体怎么也都无所谓,我要孩子健健康康!”这个孩子可是流着和凤暖阳一半的血脉,他就得看看,这位公主是如何抉择了!
☆、897.第897章 奸情暴露
封暖阳没有想到是,事情还没有完,她在东西街的向阳药膳馆被人砸了。
回来这些日子,因为怀孕的原因,她倒是鲜少关注这些事,陡然听见,心里惊怒:“谁做的?”
花灵摇摇头:“还不知,两家店面都是昨日同时出事的。”
同时?封暖阳心里咯噔一下,一家药膳馆,做的是吃食的买卖,即使某一位客人吃了有问题,上门闹,也只是针对那一家,怎么两家同时出事了?她脑海中迅速将苗头对上了凤元晁,估计这帝都也只有他敢这么做了。
想到这个人,她心里是又气又怒,紧紧握拳,她真的是太心软了,本来想等冥千绝回来的,现在看来,他是打定了自己是个弱女子,他欺负,自己不敢放抗对吧。
她咬咬牙,叫来了夜四,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第二天,晴贵妃的大门口挂着男人染了污物的亵裤,被来来往往的许多人瞧见。
当丫鬟红着脸取下来,几个人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和主子说,有眼尖的丫头立刻看见了这亵裤上面绣了一个晁字。
大皇子经常来玉晴阁,这个是许多人知道的,她们在宫里这些年,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彼此不说。
但是这么明目张胆,这大皇子的亵裤都绑在了晴贵妃的园子门口,这未免太大胆了点。
同一日,大皇子府位于东街的繁华地段,大门口也出现了一个肚兜,被眼尖的人捡到后,立刻发现这肚兜的成色极好,布料都是上层的,细细鉴定,是从宫里出来的锦缎,而且这大红的鸳鸯肚兜上面,还绣着两个字,晴宁。
这可是引发了人们的猜测,过去的晴贵人,大家听的少,可是现在得宠的晴贵妃,闺名不就是叫这个吗?
一个是当朝皇子,一个是宫里正得宠的贵妃,这可是一段艳事。
不知道谁传开的,一日内,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个。
凤元晁知道的时候,是被凤元帝传旨入宫。
当那亵裤和肚兜呈到他跟前时,他眼皮子跳了跳,拿起裤子看,这还真是他的,还有这红色的布料,他玩了那个女人那么长时间,这贴身衣物他自然也看得出来。
顿时脸色黑了,心里不安了,连忙跪了下来:“父皇,冤枉,这个不是儿臣的,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不是?”凤元帝额头青筋蹦起,脸上狰狞,他紧紧握拳,压抑着极大的怒气:“这可是织锦园的人验证过,这就是给你做的贴身衣物!”自己的女人和儿子搞在了一起,凤元帝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两个人的好。
“父皇,这衣物是儿子的,可是不是我挂在贵妃门口的。”凤元晁连忙解释,心里慌张,倒是被这意外弄的措手不及,他从未想到有人会这么阴险的算计他。
“谁挂在门口的朕管不上,朕只是想知道,你和朕的贵妃是什么关系?”凤元帝冷冷哼道,拍了拍桌子:“你真的睡了她?”他的老脸都被这两个人丢光了!
☆、898.第898章 以后你不是朕的儿子
凤元帝目光如剑,凌厉的视线锁在凤元晁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个透彻。
凤元晁被那视线盯的不自然,心里毛毛的,背上更是渗出了冷汗,他伸手擦了擦额头,压制住心底的慌张:“怎么会?父皇,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儿臣?”
他抬首,目光有些凄然:“虽然我生母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父皇你不喜欢我,但是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她是您的妃子,也是我的长辈,我怎么会和贵妃娘娘有这样污秽的关系?”
他心里有些不自然,心里更加暗恨,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
这肚兜,他咬咬牙,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他真恨不得从来没有玩过她。
“朕听说,你这些年可是经常上晴贵妃的门。”凤元帝丝毫不被他的真情打动,他脑海中闪过暖阳给他说的那些事情,心里越发的生寒,这个儿子,当真当时生出来就该掐死,不仅心狠手辣的暗杀自己的亲弟弟,还玩弄他的女人。
他现在是对凤元晁彻底失望了。
凤元晁心里颤了下,垂下头,面上十分的恭敬:“我只是上门询问下父皇的身子,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怎么不直接询问朕?”凤元帝明显的不相信,他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他的儿子,心里越发的沉凉,眼睛阴婺:“是不是要将哪些人看过你们胡搞的,将他们叫上来对质下,你才肯认罪?”
凤元晁心底咯噔一下,连忙抬头,失声喊道:“父皇……”他心里开始不镇定了,有证人,他明明是很小心的,即使那些人看到,他们敢说吗?可是,这要是真叫上来了,那他就完了。
“父皇,儿臣错了,但是儿臣也是冤枉的,是晴贵妃她勾引了儿臣,所以……”他连忙将头抵在地板上认错,整个人开始焦急惶然:“我也是不想的,儿臣错了,父皇,你不要叫他们上来,我以后一定不这么做了……”
凤元帝确实调查过,这个不孝子经常出入他的后宫,但是真正要人指证,还真没有几个人敢。
姜还是老的辣,他这么轻轻一诈,他就说实话了,果然是心虚。
凤元帝心里可谓是新仇旧恨,对这个所谓的儿子恨得咬牙切齿,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整个人腾的站起来,几步走到凤元晁跟前,一脚狠狠踹了过去:“好你个逆子,你连朕的女人都敢玩?你将朕放在眼里了吗?”
他真是恨啊,这个儿子当真不该要,当初要不是他那下贱的生母,他怎么会和觅儿冷战?
凤元晁被踹倒在地,又很快的爬起来,抱紧凤元帝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父皇,儿臣真是被陷害的,是晴贵妃勾引儿臣的,是她的错……”他慌了,这可是和妃子通奸,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就全没了,而且,他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恐怕都会付诸东流。
“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押下去看管起来,”凤元帝可不管了,这个儿子最好死了才好,澈儿马上要回了,他必须狠下心为他清扫道路。
“禁卫军的牌子你也立刻交出来,以后你不是朕的儿子!”
☆、899.第899章 废了他
大殿里气息压迫,垂在两侧伺候的人纷纷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生怕祸事降临在自己身上。
周围安静的厉害,那无情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凤元晁的耳朵里。
不是他的儿子?这是要剥夺他皇子的身份,将他贬为平民?
他心口猛然一窒,低头看着自己黄色的锦袍,满身的贵气,还有这大殿里的荣华富贵……
他虽然是从一个丫鬟肚子里出来的,但是他是龙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些人即使看不起他生母的身份,也得巴结他。
可是,要是成了平民,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陡然,他的心里激起一阵恐慌,夹杂着愤怒,他连忙抱住凤元帝的腿恳求:“父皇,这次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
“父皇,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儿臣不是故意的。”
“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儿臣发誓以后洁身自好,再也不做惹父皇生气的事情了……”
凤元晁彻底的慌了,有些口不择言,他原本是想着凤元澈死了,他就能代替他在父皇心中的位置,可是就因为这一件小事,父皇就要废了他!
他心里不满不甘愤怒,但是抵不过他心底源源生出的害怕。
“父皇,儿臣从小没有生母,在周围的冷眼中受尽了苦楚,儿臣一直希望得到父皇的肯定,儿臣是一时糊涂才会走错路的,”凤元晁跪在地上,抱着凤元帝的大腿不动,眼底哀求一片:“就这一次,父皇你原谅儿臣好不好?”
这一次?凤元帝冷冷的勾了勾嘴,对上他的眼:“你确定只做了这一件对不起朕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女人,他丢了面子还不至于要杀了自己的儿子,他在意的是这个儿子想要杀害自己另外一个儿子,如果两个儿子中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凤元澈,他和觅儿的儿子。
那双漆黑的眼眸,浑浊冷凝,染上了一层层的冰冷。
凤元晁心底心虚,对上去,视线又挪开,很快低下头:“儿臣只有这件事对不住父皇,其他事情儿臣可以发誓。”
“是吗?”凤元帝冷冷哼了声,眼底闪过失望,背在身后的手松开,然后紧握。
短暂的沉默后,在凤元晁以为有转机。
凤元帝抿了抿嘴,吩咐:“来人,给朕押下去!”
凤元晁睁大眼睛,抬首不可置信:“父皇,我就做错了这一件事你要这么对我?”
很快,从外面涌进来两个魁梧的禁卫军,直接钳制住凤元晁,然后押住他往外拖。
“父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儿子……”凤元晁惊慌的大喊,开始挣扎。
“押下去!”凤元帝厌恶的挪开视线。
外面又进来几个人牢牢的将他压制住,然后很快的拖了出去。
凤元帝闭上眼,心里扯的厉害,很不舒服,听着耳边那撕心裂肺的喊声,他眉眼间闪过痛苦。
他这一代子嗣不丰,即使这个孩子是不被期待的,他还是允许他降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么多年,他看着长大的,即使没有对元澈那般的喜欢,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让他下令杀了他,他还是做不到!
☆、900.第900章 求情
当天幕暗了下来,养心殿里染上了烛光。
凤元帝靠在龙椅上,闭着眼睛,脸色有些白,伸手按了按心口。
“皇上,该传膳了。”张富贵小心的在旁边提醒,声音带着担心。
凤元帝缓缓睁开眼,摆摆手,声音有些干涩:“不必了,朕不饿。”
“皇上,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张富贵跟了凤元帝许多年,自然看得出他这是真的伤心了:“大皇子这件事不怪您,您何必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凤元还需要皇上,三皇子要是回来了看见你如今这个模样,也会心底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