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优雅的沉迷(娱乐圈)】----作者:风亦飞
风亦飞  发于:2016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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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然把一杯普洱茶放到唐唯安身边的床头柜上,对正在看书的唐唯安低声说道:“唯安,天气冷,喝杯热茶吧!”
唐唯安放下手中的书,转目望向楚墨然,说道:“谢谢!”
他说完便很自然地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那原本一片清冷的眼神在升腾的烟雾中渐渐带上一丝暖色。
许道年虽然知道楚墨然爱着唐唯安,却很少看到他们两人相处,明明眼前只是一个很平淡的场面,却有着温情脉脉的感觉。他突然觉得口中发苦,只好沉默地捧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谢长临只消看一眼便知道许道年在想什么,但感情的事只是个人的事情,别人说再多道理也没用。
这地方没什么娱乐活动,天气又冷,大家都不想动,只好早早上床睡觉。
楚墨然一直待在南方,不太习惯北方的天气,熄灯之后,他在被窝里直打哆嗦,手脚都是冷的。唐唯安无意中碰到他的手,吓了一跳,立刻问道:“你很冷?”
楚墨然声音打颤地说道:“我一直住在南方,有点不习惯。”
许道年还没睡着,听到楚墨然的话,问身边的谢长临:“长临,你不是有电热毯吗?拿给墨然用吧!”
谢长临轻轻捏了许道年的肩膀一下,说道:“电热毯在小王那里,这时候她应该睡了。唯安,不如你抱着墨然睡,这样两个人都暖和。”
房间内静了一下,楚墨然怕唐唯安尴尬,立刻说道:“唯安可能不习惯,我不要紧……”
话没说完,便感觉一双手伸了过来,把他整个人抱住,温热的肌肤贴在他的后背,顿时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忘了呼吸,手脚都不敢乱动。
过了几秒,一道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随即响起唐唯安的低语:“睡吧!”
楚墨然轻轻应了一声,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闭上双眼,很快便坠入梦乡。唐唯安虽然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并不排斥,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很快也渐渐入睡。
在他们相拥而眠时,却不知道隔壁床的许道年在黑夜中睁着眼睛看着天花版,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终于出外景啦~~~请亲们路过留评~~~~

☆、年少轻狂

第二日清晨,剧组继续向北行,众人都知道天龙雪山很冷,早已穿好羽绒服,戴好帽子,更有些人带着暖水袋或贴好暖宝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往天龙雪山。
沿途下着大雪,能见度很低,他们经常要下车清理雨刮,沿途都能看见路边有抛锚的车,偶尔也看见车锅现场。行驶时间一久,车队渐渐被打散,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比预计多花了两个小时才到达剧组的住宿地。
剧组的住宿地是天龙雪山下的一个小村庄,由于住宿条件有限,只有剧组的主要人员才能得到入住单间的待遇,其余的人都要几个人睡一个房间。
几个主演全部安排在同一排平房里,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一个火炕、一个床头柜、一张木桌和几张矮凳。这里天气严寒,剧组从外面调来几百件军大衣分发给众人。
整顿好之后,天已经黑了。这里还未开发,几乎没有讯号,更没有商店酒吧之类的店,而且外面冰冷刺骨,根本没人想外出游玩。
陈嘉帮唐唯安烧热了火炕、整理好行李、又领了盒饭、备好热水,这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隐约可以听到隔壁的谢长临大呼无聊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楚墨然和许道年的声音,看来他们是待在一起吃晚餐。
孤独了多年,唐唯安早已习惯。但现在看到楚墨然三人的相处模式,他竟然有点羡慕。人总会在某些时刻变得特别感性,连他也不能避免。想到这里,他不禁苦涩一笑。
突然有种想外出走走的冲动,他拿出手电筒,走出房间,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寒意入骨。他抖了一下,缓步沿着伸延的小道走去。
农村的人睡得早,剧组的人还没适应这寒冷的天气,街道上几乎没人,唐唯安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小道上清淅地回荡。
手电筒照到的地方一片银白,他走了一段路,终于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湖,湖面已经结冰,在手电筒的亮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他站在湖边,仰望这片天地,只觉得漆黑的夜空神秘而辽阔,刚才的情绪一扫而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响起脚步声,随即有一鑵热咖啡递到他面前。唐唯安转过脸,看到面露微笑的许道年,他伸手接过热咖啡,说了一声“谢谢”,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澈。
唐唯安和许道年并不熟,他们以前在公共场合见了面也只是礼貌地点一下头,最近几次的交集都是因为楚墨然,如今两人独处,感觉有点别扭。
唐唯安拉开咖啡鑵的拉环,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只觉得刺入骨髓的寒冷都渐渐被温暖代替,他静静地注视着湖面,沉默无语。
许道年有些无奈地发现和唐唯安相处必须主动,否则他们便会一直这样吹着冷风看着湖面,直到回房睡觉。
他想了想,以试探的语气问道:“你对墨然的过去了解吗?”
唐唯安疑惑地望向许道年,他觉得他们没有熟到可以谈心的地步,但许道年的表现似乎就是想和他谈心,这让他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沉吟片刻,这才说道:“墨然很少提他的过去。”
许道年心道:他那是怕你吓跑了。
想到一直淡然如风的楚墨然为了唐唯安变得那么小心翼翼,他就感到心疼。虽然他仍喜欢楚墨然,但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机会了,在经过无数个夜里的挣扎后,他最终还是希望让楚墨然幸福。
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这才说道:“大家都是圈内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取向吧?”
唐唯安点头,虽然许道年不喜欢潜规则艺人,但他曾和白晓风在一起三年,这件事在圈内并非什么秘密,甚至有不少男明星因此而试图爬他的床,最后都没有成功。
许道年又问道:“你会因为一个人是gay而影响对他的看法吗?”
唐唯安摇头,神色淡然地说道:“这只是个人的选择问题。”
许道年暗松一口气,又吸了一口烟,这才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和墨然曾经交往过。”
唐唯安微怔,蓦然想起那晚楚墨然询问他的那个问题。
“如果你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在你最痛苦的时候背叛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原来所谓的背叛,并非指朋友之间,而是……
许道年暗暗注意唐唯安的反应,确定他没有任何厌恶的情绪,这才继续说道:“但我在他最痛苦的时候背叛了他,事后我一直很后悔,可惜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无法弥补。”
唐唯安回过神来,低声说道:“他现在已经原谅你了。”
“是的,他原谅我了,但我再也没有机会了。”许道年苦涩一笑,目光幽幽地注视着银白色的湖面:“在墨然小时候,他父亲出轨了,这件事导致他的父母离异,没过几年他的母亲便抑郁而终。这件事对墨然打击很大,所以他特别痛恨感情背叛。而我,却犯了他的逆鳞。”
唐唯安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许道年每一个字里的痛苦和悔恨,但他更心疼的却是那个被背叛了的楚墨然。他无法想像,为什么一个人在经历了如此不幸的童年、又经历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之后仍能拥有如此淡然的笑容。也许是痛到了极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伤得最深的人往往不是那种呼天呛地诉说自己如何凄惨的人,而是那种痛而不言的人。
许道年咽下喉咙里的苦涩,转目望向唐唯安,那眼神非常认真,甚至带着几分恳求的味道:“墨然以前过得很不容易,我看得出来,他真心想与你结交,希望你别因为他的性取向而避开他。就算你真的感到恶心想避开他,也别用太明显的方式,别伤了他。”
许道年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把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坦露在唐唯安面前,他只是想告诉唐唯安,楚墨然是个值得珍惜的人,而楚墨然有一个逆鳞便是感情背叛,任何人一旦犯了这个逆鳞,便再无回头的机会。
倘若有一天唐唯安能和楚墨然在一起,他不希望唐唯安以同样的方式再伤楚墨然一次,因为那必定是楚墨然无法再承受的痛。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楚墨然做的事。
唐唯安听懂了许道年的意思,虽然前路未知,但即使无法成为情人,他也会把楚墨然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他喝了一口咖啡,口中的液体已微凉,带着些苦涩。他咽下口中的咖啡,郑重地说道:“你放心,墨然是我朋友,我不会伤害他。”
许道年听到这句话,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心里有点欣慰,又有点苦涩,他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以后如果你有意和世纪娱乐解约,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以最优越的条件和你签约。”
唐唯安只当戏言,以他和催纪的关系,如无意外,他会一直待在世纪娱乐,直至退出娱乐圈。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随即有一道手电筒的光掠过唐唯安和许道年的脸,许道年立刻把香烟捻息在旁边的树干上,而唐唯安则在那光晕下微眯起眼睛。
谢长临快步走过来,他才刚大病完,又没时间好好休息,身体还没回到平时的状态,边走边打哆嗦:“这么冷的天,你们跑到这里干嘛?”
楚墨然和谢长临并肩而行,他看了看许道年,又把目光转向唐唯安,眸中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许道年耸了耸肩,笑道:“我想把唯安挖过来,可惜他不肯。”
谢长临搭着唐唯安的肩膀,作了个哥俩好的姿势,说道:“你拒绝他是明智的,不然你就要和我争一哥的位置了。”
唐唯安望了谢长临一眼,配合地点了点头。
楚墨然被他们逗笑了,但笑着笑着便打了个寒颤。唐唯安见状,立刻说道:“回去吧!”
楚墨然已经冷得嘴唇发紫,听到唐唯安这么说,便点头答应,然后往他们的房间走去。唐唯安和许道年对看一眼,都默契地把今天的谈话捂在心口,当成两人之间的秘密。
在楚墨然的邀请下,唐唯安跟着他们回到楚墨然的房间。许道年拿出一瓶珍藏的拉菲,可惜他没有带红酒杯,这偏僻之地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红酒杯,只好拿了各人自己的茶杯来用。
许道年和谢长临的茶杯刚才就放在这里,楚墨然拉住正要回房拿杯子的唐唯安,神神秘秘地从行李袋里拿出一对仿明洪武青花杯,用茶水清洗了一遍,对唐唯安笑道:“我带了一对杯子,这个给你用。”
许道年很无语地为各人倒酒,边倒边喃喃着暴殄天物。但饮酒只是求个兴致,只要兴致来了,也许用仿古杯喝红酒也能喝出一番风味。
谢长临看着楚墨然轻摇仿古青花杯醒酒,哭笑不得地说道:“要是你外公看到你用仿明洪武青花杯喝红酒,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楚墨然的外公是著名考古学家温南山,他的收藏阁里有很多珍品,楚墨然耳濡目染之下也对古玩颇为喜爱,但他一般不会收藏,只是偶尔在古玩市场看到高仿品会忍不住买一两件来用。许道年和谢长临早已见怪不怪了。
唐唯安接过楚墨然递来的红酒,他对古玩没兴趣,但看着如此古典的茶杯里盛着红酒,仍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谢长临拿出手机,对着唐唯安拍了一张照片,说道:“唐影帝用仿古青花杯喝红酒,这个画面一定要拍下来作记念。”
镜头定格在唐唯安抬眸的那一瞬间,他的双手捧着青花杯,望过来的目光带着疑惑,轮廓特别清晰,嘴唇湿润,有点呆萌,又显得特别性感。
谢长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醒豁的眉目带着几分张扬,他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偷偷把照片转发给楚墨然。
唐唯安慢慢喝完一杯红酒,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几个人在那里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唐唯安的话不多,一般都是安静地喝着红酒,听着他们谈笑风生,但他不会有被孤立的感觉。
以前他很少加入这种聚会,现在他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楚墨然似乎想让他融入这个小圈子,而谢长临和许道年也默契地以欢迎的态度接纳了他。对此,他并不觉得别扭,反而很享受这种热闹的时光。
他抬头看了一眼楚墨然,那人似有所觉,转过头来与他对视,唇畔的笑意缓缓漾开,让人有一种在寒冬下沐浴着艳阳的感觉,特别温暖。


☆、最打动人心的话

那个仿明洪武青花杯后来变成了唐唯安的专属茶杯,每当唐唯安到楚墨然的房间玩,楚墨然都用那个杯子为唐唯安盛茶。有一次谢长临在楚墨然的房间玩,一时之间忘了把自己的杯子拿过来,便伸手去拿那只青花杯,结果楚墨然瞟过来意味不明的一眼,谢长临伸向杯子的手便一抖,默默地缩了回去,从此只当那只青花杯是摆设。
许道年待了三四天便回去了,楚墨然他们还要待上一段时间。
这天拍摄的是圣珈族灭族的戏,拍摄地点是雪山下的一片林间草地,这个场境在剧中极为重要,为了把它表现得尽善尽美,谭丰饶用了很多群众演员和马匹。
这场戏讲墨以尘在清晨下令解兵,并率领科尔什军赤足出城十里投降。他的知己薛凌云受降,但在进行受降仪式时,武将沈君突然赶来宣旨,下令除族长之外全部格杀。薛凌云为了保护墨以尘,只好背负盟誓,忍痛下了绝杀令。
墨以尘知道大局已定,下了溃逃令,自己用弓箭射杀数人,绝望之际,他看见赶到战场的叶轻霄,于是一箭射中叶轻霄的胸口,再意图自杀,后来被人击昏。薛凌云抱着昏迷的墨以尘向叶轻霄下跪,求他赦免墨以尘一命。叶轻霄出于爱才之心和敬仰之情,撑着重伤当众赦免墨以尘,然后陷入昏迷。
这场戏没谢长临什么事,他便派了助理王晓棋来照顾楚墨然。
因为剧中的墨以尘必须赤足出降,所以楚墨然在这场戏里不能穿鞋袜,他穿好白色的戏服,剧组的化妆师帮他化妆,王晓棋便用辣椒帮他涂脚,再在脚底贴上暖宝宝。
唐唯安已经上好妆,他头戴玉冠,身穿窄袖上衣,腰束敛作褶裥,腰间系片金装饰,披着狐裘大氅,那模样十分俊美,惹来很多偷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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