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砌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对方给的理由是家庭阻力,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这些就应该考虑到,要分手的时候才说,方砌没办法接受,一时半会儿应该很难走出去,不过也算是正常失恋的范畴,倒不用太担心。
时间会是一剂良药。
“什么时候,咱们这也能像美国一样同性恋婚姻合法,不被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瞧。”方砌看着面前被擦得透亮的杯子,有些落寞的道。
我低头,淡淡的笑了笑:“美国虽然开放很多,同性恋婚姻也合法了,但歧视还在,在很多人眼中我们仍旧是异类的存在,其实虽然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但是能改变自己,自己若是看得开,别人的想法也就不重要了。”
“话是说的没错,只是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哪里能做得那样洒脱,你看林锐,同样是明星,别人只要安分守己的不沾染上什么恶习就行,林锐却平白比别人多了一层顾虑,现在我们都是私下里聚聚,我已经很少让他到这里来了。”说着方砌换走我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又递了一杯鸡尾酒给我。
我接过酒说:“最后一杯了,现在不比从前,过量会醉。”这也算是当初治疗的后遗症之一,不知道是乱七八糟的药物改变了我的体质,还是肾脏功能的贫弱,我所谓的好酒量真的是一去不返。
“真的,假的?”方砌面带疑惑。
我笑道:“骗你做什么,我现在身体大不如前,真的只有几杯的量,你现在生意这么好,也不差我这几杯酒钱。”
方砌眉头微微皱起:“说到这个,你这出国做什么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摸了摸脸,笑道:“怎么,变丑了?好多人都这么说。”
“那倒不至于,就是瘦了点,说起这个。”方砌手肘拄在吧台上,一脸费解的看着我,“你是傻的吗?出国前你给林锐的录音怎么不处理一下自己的声音,这要是有人追究起来,你要怎么办,打算一辈子不回国了?”
我手上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是你们帮我处理的录音?”
“不然呢,把你也挂上去,你还能不能回来了?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来,我感觉你脑子确实真的不太灵光。”
我有些哭笑不能,抬头看向他道:“我这是又怎么着了,让您老给我如此高的评价?”
“你还不信怎么着?林锐帮你运作那件事儿的时候,你的那个所谓直男朋友找到林锐,问我们你在哪?哪里是你说的那剃头担子一头热了,你是不知道他人看着都急疯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天说的话,他问我们怎么样才能把你的消息给他,是不是要他给我们跪下才行?”方砌叹了口气,“你说,若不是逼急了,谁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就算没有你叮嘱的那些话,我们也根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看着活像是拆人姻缘的王母。”
我拿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我想到温扬或许能来找林锐他们,但我不知道温扬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人家哪里不喜欢你了,明明就是喜欢的要死要活,两情相悦的事儿,结果被你弄得好像单相思,折腾什么啊?”
我低着头,有些急躁的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三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我声音发颤,说得毫无底气。
“哦?”方砌摸着下巴,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凑近我,有些暧昧的道,“既然这样,正好咱们现在都是单身,你看咱们在一起凑活凑活怎么样?”
这画风变得未免有些太快,我抬头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开什么玩笑?”
方砌直起身子,摇头道:“恋爱被你们谈成这样也真是让人上火,变什么啊?人都追到这里来了,等了你三年足够痴情了,别不知足了。”
“什么?”
“回头,三点钟方向,看着脸色有点不好,一会可要好好解释。”方砌拿起杯子接着工作,一脸的云淡风轻的表情,好似刚才跟我调情的根本不是他。
我回头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等看清楚人,不由得心慌起来。
温扬怎么会在这里?
我下意识的想逃,可一直到人走到我面前,我都僵硬的动弹不得,下意识的去看方砌。
方砌却笑的一脸幸灾乐祸:“那你们聊,我去招呼客人。”
我动了动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死不死的这里是gay吧,我该怎么解释。
温扬也没容我多想,脸上淡淡的,开口道:“跟我出去。”
我被温扬拉离了酒吧。
我低着头,跟在温扬后面,因为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解释,就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突然温扬停了下来,我没收住脚步,头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
温扬转过身,直直的看着我,也不说话,我被他看的又有些心慌。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果然是谎话连篇,你的哪句话是真的?或者你是连我和江宁一块骗?”
天色已经很晚,霓虹灯下,温扬的脸半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切都看的不够真切,环境总是显得有些莫名的危险。
我心头一颤,终于感到害怕起来:“温扬,我……”
下一秒,温扬扯住我的胳膊,重重往他怀中一带,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带着淡淡的酒味:“从现在开始,你的解释我一句都不会听,既然你可以大肆肆的和别的男人调情,那么接受我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紧张起来:“温扬,你误会了,我不是……”
“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吗?喜欢撒谎,闹失踪,出尔反尔,不顾及我的感受,自以为是的做着为我好的一切,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劣的人,我真的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你。”
我身体僵直,温扬说的都没错,但我仍旧有些难受,让温扬难过不是我的本意,我想要道歉,却被温扬狠狠的按在怀中,他嗓音暗哑的说:“但是我母亲告诉我,如果有一个人不计代价全心全意的对我,一定要把他抓牢,所以你骗没骗我,喜不喜欢我,你是怎样的人我都无所谓,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可以。”
我的心一跳,然听见自己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不是的,温扬,我做那些都是……有目的的,我……”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温扬把我从他怀里稍稍带离,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说,“我再也不会给你逃开的机会,我会按照我的方式处理咱们的关系,现在这都是你自找的。”
下一秒,我身体腾空,天地颠倒,我被温扬扛了起来,我猛地惊醒过来,开始挣扎反抗,最后都会被他轻松的镇压。
“温扬,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你可以喊,我不会阻止你,越多人看着越好。”
这句话,让我收了挣扎的姿态,温扬现在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怕是要惹上什么风波。
饶是如此,短短的一段距离还是引得不少人的目光,我羞愤的闭上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到了车上,我忙道:“温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到那里只是坐一坐,我和方砌——唔——”
温扬突然把我抵在车窗上,倾身吻住我,动作十分粗暴,口中传来隐隐的刺痛,我那看起来无足轻重的挣扎也都被他压了下去。
一吻结束,他捏着我的下巴,又狠狠的在我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再说话,咱们就不用等到回去了。”
我浑身一僵,惊恐的畏缩成一团,不敢再发一言。
或许和上次一样,温扬生过气就好了,他不会舍得伤害我的,一直都是如此,就算是我做的再错,他也会原谅我的。
这一路上我不停的安慰自己,给自己莫名的担心做着心里建设。
直到被温扬带到别墅,我终于信了他的话,他不会听我的任何解释。
这里不是我们原来居住的小区,而是我帮温扬买回的那栋别墅。
温扬要做什么?
等我被温扬狠狠的掼到床上,我才意识到真正的危机。
“你要干什么?”即使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可我还是不敢相信温扬会这么对我。
温扬抬了抬头,盯着我看,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已经入网的猎物。
然后,我看见温扬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从领带开始,然后外套、衬衫,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段蜜色的肌肤,行动间优雅而从容。
我心头一颤,慌忙的起身朝门口逃去,可未走出多远,就被温扬从身后抱住,我眼前景色变换,被温扬打横抱起,又重重的被抛上床。
下一瞬,温扬欺身压了上来。
第85章 亲你
早上被生物钟叫醒,整个人又困又乏,感觉浑身一丝力气也无,我迷迷糊糊的伸手想要看看时间,可是我刚抬起手,一只手从我身后伸出来覆在我的手背上,把我拉离回去。
“再睡一会儿。”低沉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我浑身一僵,慢慢从困意中惊醒,昨晚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不是梦,昨天竟然——
我惶恐的挣扎着起身,却再次被温扬拉到怀里,肌肤相触,体温相融,顷刻间我就感受到温扬的反应。
“你如果还有精神,我不介意再辛苦一下。”
我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温扬的意思,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我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发展到现在这样。
温扬从背后半抱着我,手掌覆在我的腰上,我畏缩了一下,还来不及有太多的想法,我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儿。
“江宁……”
温扬停了下来,我心脏忍不住跳得厉害,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身后传来温扬的声音:“昨天她打过电话来,不过那会儿你已经累的睡过去了。”
我心里一跳,问道:“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温扬笑了一下:“没怎么说,当初她对我说了什么,我就对她说了什么。”
我不能从温扬这句话得到任何的线索,因为我不知道当初江宁用电话发了些什么给温扬,而他又怎么知道那些话是江宁而不是我的意思。
“温扬……”我动了动唇,低声道,“我得去上班。”
温扬突然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面,压住被子的手置于我的脸侧,他用暗哑的嗓音说道:“我想江宁会帮你请假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现在要担心的是其他问题。”
我吓了一跳,惊惧的看着他:“真的不行了,温扬,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已经晚了。”温扬低下头,呼吸再次贴近,轻轻的吻了吻我的眉心,身下揽着腰的臂膀再收一分,“就算这是错的,我也不想收手,你的以前如何我可以不去理会,但以后你只能属于我。”
……
再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下午了,我晕乎乎的坐起身,发现穿着睡衣有些过于大了,腹中有些饥饿,我忍着还未消去的羞耻感起床去找吃的。
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完美的结合,显然不是我和温扬曾经蜗居的公寓可以比拟的,但太过高雅华丽的装饰,让人多了一些不真实感。
我打开冰箱,没有想象中那么空,只是里面满当当的都是生食,我找了半天,拿了个西红柿打算先垫垫胃,结果还没等我入口,厨房的门猛地被推开。
我对上一双充满了慌乱和怒意的眼睛,我心中一颤,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明明只是拿了个番茄而已,我竟然莫名的发慌。
温扬大步上前,抬手紧紧箍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过去,他眼底怒气甚浓,一起一伏的呼吸预示着发火的临界点。
我一个不被手上的西红柿在拉扯间掉在了地上,尸体有些惨不忍睹,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温扬,怎……怎么了?”
温扬面色发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你在干什么?”
温扬用力过度,我感到手腕传来阵阵的钝痛,试着挣脱了一下,结果温扬似乎更生气了,可是我不知道温扬到底在生气什么。
我诺诺的回道:“我没做什么,就是有点饿了……”我看着地上陈尸的西红柿,有点可惜了。
我不吵不闹不说,饿了还主动觅食,一点都不烦人,严重的斯德哥尔摩晚期,为什么温扬还会生气?
温扬探过身,有些危险地看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就算是再怎么装,我也不可能放你离开!”
气息又靠近了几分,脖颈间传来灼热的感觉,我不自在的让身体微微后仰,抵在光滑的厨台上,我吸了口气:“温扬,你先放开我,咱们需要好好谈谈,你不能总是关着我,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