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一只成功的魔宠(穿越)上——五色龙章
五色龙章  发于:2015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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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叶迟这么喜欢喜澡,甚至不怕会刺激眼睛的肥皂泡,在他的手抹上来时还知道主动闭上眼睛和嘴巴。洗到后背时,玩具一样安静的小熊猫主动抱住了他的胳膊,四条腿一动不动地趴在水皮上,一副懒洋洋快要睡着的模样。

于是这个澡就在两人配合之下越洗越细致,连腋下和尾巴内侧都搓了几遍。叶迟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原本蓬松的皮肤已经完全贴在身上了。他又不是真正的动物,不习惯抖动身体甩干,被浴池外面的风吹了一下,整个身体冻得不停打着颤。

温彻斯特用干净布巾包着他,从头开始擦干净水份,然后去饲养中心拿了大盆的牛奶和水果,作为他配合洗澡的奖励。

就是在喜欢水的龙族,要给幼仔喜澡都没这么容易,自己代养的这只小东西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乖巧。温彻斯特垂下眼看着怀里的魔宠,嘴角微微翘起,抚着那身柔软鲜亮的毛皮,又给他加了一门龙族历史与风俗文化课。

在温彻斯特老师的悉心教导之下,叶迟的大陆通用语和龙语水平都有了长足进步。如果把能够应付日常交流和学习的程度定为六级的话,他的大陆通用语已经足能碾压专八,龙语也达到了初中毕业的水平。

但魔法方面的进步就不那么如人意了。他进入冥想时仍是感觉不到任何元素的存在,只能吸取日月精华,或是温彻斯特身上散发的光明气息。丹田里那枚柔软的白光球倒是越来越凝实,却无法配合咒语,释放出哪怕最低等的魔法来。

整整一个冬天,叶迟也只学会了一种魔法——就是借了温彻斯特精气后自然掌握的龙语魔法。

如今他对龙族,或者说是温彻斯特的身体的了解,已经到了精细入微的程度。就是不用服气借体的法门,他也能完美地模拟出那具龙躯的形态,甚至还能等比例缩小几百倍,变化成和自己原形差不多大小的晶莹龙体。

出于小小的恶趣味,他后来回到幼兽饲养中心住时,也常会幻化成缩小版的光明巨龙,穿上一身繁复的蕾丝短裙自我欣赏,假装自己看到的是温彻斯特穿裙子的模样。

冬季学期结束后,学生们纷纷带自己的魔宠回家休假。有拉乌尔家的仆人和马车来迎接,埃文的禁足令也被解除了,跟着同学一起去饲养中心接魔宠。

然而他没能在熟悉的宠物间里见到自己的魔宠。取代那只黑白相间的小毛团站在隔间里的,是一只穿着层层叠叠碎花蕾丝低胸短裙、后背拉链大开、从拉链缝里挤出一对小翅膀的幼小银龙。

我的魔宠不可能……又改变物种了……吧?

19.回家

埃文最后从饲养中心抱出来的,仍是一只毛绒绒黑白相间的小熊猫。眼看着银龙变成熊猫时,他忍不住思考了一下自己养的到底是什么魔兽,会不会下次再见面又变了品种;但是伸手抱上了圆嘟嘟软绵绵的小毛团,想法又不觉变成了:我的魔宠变成什么样都这么可爱。

也不知道这四条小短腿变成人之后怎么会那么长的。

他的指尖划过叶迟前爪弹软的肉垫时,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而后整张脸都不可抑制地涨得绯红,被烫到似的用力抽回手指。

叶迟在他胸前趴得好好的,差点被这一下子颠下去,连忙紧抓住眼前光滑的布料,拿出爬树的本事,蹭蹭两下蹬上了他的肩头,挨着他的脖子稳稳坐住。

埃文心里异样的感觉一直没消失,也不再去扶叶迟,就这么低着头一路匆匆走到了校门口。拉乌尔家的马车早已在那里等着,他的两位堂兄也都在希利亚学院读书,这一趟是要和他同车回去的。

他们两人也都有护身的战斗魔宠,都是已成年的大型魔兽,拴在马车后面,由两名骑马的仆人看护。埃文自己出门时从不让叶迟的爪子沾地,现在更不会让他和那两只魔宠一样跟着车跑,抱着他就踏上了马车。

车里已经坐了两个人,就是他的堂兄肯尼和格兰格。一个冷淡得像是看不见他,另一个则在见着他的那一刻,眼里就闪现出了防备和鄙夷。

“埃文,这就是你那只魔宠?现在倒是不那么又小又丑了,不过也还是只没有魔力的普通魔兽。你就打算带着这么只宠物参加春季测试,是嫌输得不够快吗?你可是要知道,这次测试的最后一名,会失去继承爵位的资格,被赶回……你那个乡下农庄的。”

埃文脸上的红晕在看到这两人时就褪尽了。他已经厌烦了格兰格幼稚的挑衅,冷淡地沉下脸,踏进车厢里。

格兰格的长腿伸开,直接搭到了对面的位子上,堵住他上车的路,嘴角露出恶意的微笑:“早点扔了这只没用的东西,或许公爵大人还会看在你没有魔宠的份上,给你一点同情分,让你测试失败后还能留在公爵府邸做个男仆。”

埃文懒得应付他这些小花样,用力碰上车门,让一名骑马的男仆坐在车后,自己骑上了那匹粗壮的矮种马。

初春寒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直往长袍的领口里灌,冲得他轻咳了几声。叶迟从埃文肩头爬了下来,钻到敞开的长袍领口里,尖吻凑到他耳朵下方安慰道:“我会帮你赢的,埃文。我现在会魔法,你不用担心。”

这声音细嫩柔软,温热湿润的呼吸喷在埃文耳际,听得他从心里温暖起来。他的身体比心更早热起来,领口到腰间都被温暖的皮毛挡住,比抱着热水壶还要熨帖舒服,就连之前被格兰格挑衅的怒气都消散了不少。

这一路上倒是十分平静,只是车队在离开希利亚郡时连着被收了两回税,拴在车后的魔宠也被教会设的税收卡负责人拦下检查了一次。

负责检查的是一名脸色通红的年轻修士,态度倒是很温和。他放着躲在主人胸口取暖的叶迟没管,只看了两只大型魔兽的契约纹,确认之后,还和他们解释了收税的原因。

教会的说法是,前些日子奥西乌斯山魔兽暴动,造成大量佣兵甚至进山处理兽潮的修士遇害。为了弥平这场大祸、预防再有高阶魔兽危害镇子,不得不多抽一些税维护山下的防魔兽阵法。检查这些魔兽,也是为了怕那些具有危害性的高阶魔兽伪装普通魔宠逃到外面。

埃文自己深知这件事的真相,听到这话时心里一阵阵发冷,若不是怀里还有个温暖的小身体抱着他,简直要失去理智,当场反驳那人的话。

神的原旨分明是仁爱慈悲,包容万物的,他的信徒怎么会如此残忍、虚伪……贪婪?他尽量低下头,在胸前划着十字,按捺下那些愤怒和失落,抖开缰绳,跟在马车后离开了希利亚郡。

回到拉乌尔家时,管家希姆斯已经打开大门,带着女仆在台阶下等着他们了。格兰格率先从马车上下来,嘴角噙着惊喜的笑容,假意客套道:“希姆斯管家,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回来,用不着特地来接我们。”

希姆斯管家维持着无可挑剔的仪态风度,向他含笑点头:“是的格兰格少爷,我是奉公爵大人的命令,来接阿格利亚小姐的。”

格兰格嘴边的笑容顿时有些僵,尴尬地看着他他从自己身边径直走过,对着自己看不上的埃文倾身行礼:“埃文少爷,公爵大人特地请了裁缝来替阿格利亚小姐做衣服,请您把她交给我吧。”

埃文摸着在自家领口不停摇头的魔宠,默默考虑了几秒钟,掀起了长袍下摆,把他的头从领子里塞了下去,自衣摆下头递给了管家。

希姆斯抱着圆滚滚的小毛团,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以最快速度把他带给了公爵和在一旁等待的裁缝。

拉乌尔公爵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鹰眼中闪动着阴鸷的光芒,接过叶迟就从头到底打量了一遍。

“长大了不少,脸也圆了,眼圈这好像更长了……”他把叶迟的脸狠狠揉了一通,又用手掂了掂份量,皱着眉叫管家:“去拿秤来称称这孩子多重了。要是超过10公斤的话,就可以放在后面的宠物园里养,不用整天跟在主人身边了。”

他也不知想到什么,一直往下撇的嘴角竟然上勾了一点:“不,还是先让她住在我卧室旁边那间,萝丝以前的房间吧。”

叶迟自从被这个怪叔叔骚扰过一回,只看着他就觉着幻肢疼。想到将来要跟他住一间屋,紧张得全身的毛都要乍起来了。被管家抱上体重秤时,他就拼命地吸着肚子,几只爪子尖都踮了起来,硬是连肺里的空气都呼光了,只盼着自己能稍稍轻两斤。

早知道在温彻斯特那儿就不吃那么多了,要是按着大熊猫的食谱,天天吃竹子,肯定长不出这么多肉来。

他紧张得不敢看秤上的数字,闭着眼等了半天,终于听到管家苍老平淡的声音:“9.7公斤,大概吃过晚饭就够份量了。”

公爵也有些失望,但是表情仍旧毫无波动,淡淡说道:“算了,标准不能变,这两天给阿格利亚加点鲜鹫狮肉吧。”说着就抱起叶迟,在他圆滚滚的小肚子上揉了一把:“才0.3公斤而已,等不了多久。”

公爵玩够了之后,才把他交给裁缝量体,自己深深坐在沙发里,一手托着下巴看着那副情景,死气沉沉地指点:“裙撑做得大一点,再做两只舞鞋。后天正好要办生日舞会,也许可以让阿格利亚跳开场舞。”

管家善解人意地加了一句:“腰围适当放一放,这两天阿格利亚小姐应该还会长胖一点。”

很快尺寸量好,管家又把他送回了埃文房里,顺便告诉了他的小主人公爵家宠物的安置规定。埃文在学校里就已经几个月没能见过自己的宠物,现在回到家里又听到这个规定,两个眉头顿时拧得像麻花一样,苦涩地看着叶迟的肚子。

主仆两人心有灵犀,晚饭时叶迟断然拒绝了血淋淋的鲜鹫狮肉,连牛奶都没敢喝,只小口小口地啃了两节竹子,每一口都要嚼几十次才舍得咽下去,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埃文看着地上剩的一点残枝碎叶,感慨地抱起了可怜的魔宠:“总是吃这么一点也不行,你还是该怎么吃怎么吃吧。公爵大人对你很好,他卧室旁边那间小套房也很舒适……反正春假就这么几天。”

不管埃文怎么说,叶迟是铁了心要减肥,一口生肉也不肯吃。

光是节食还嫌不够,转天他又趁着埃文出门练剑的工夫开始做运动。因为熊猫的小短腿跑起来太不方便,叶迟干脆就变回了人样,自己翻了长袍和软底鞋换上,在屋里原地慢跑。

他甚至跑到镜子前面,充满怀疑地照了照自己的身材。这身材也和他前世一样,虽然没练出八块腹肌,但也看得出腰是腰、腿是腿,利落得没有一块多余的脂肪。

那是一副纯粹属于人类男性的身体,也是最难减肥的身材。在叶迟看来,这副模样竟比国宝大熊猫更可爱、也更宝贵。他看着镜中的景色,提起体内妖力,从胸大肌、背阔肌、腹肌……一点点改造着那些前世就没锻炼出来的肌肉群。

前些日子又变人又变龙的,倒是让叶迟的易形换貌法练得炉火纯青,已经开启了所见即所得模式,不用闭着眼就能汇集妖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改造身体上不够完美的地方。

接近晚饭的时候,埃文才从训练场回来。没等走到自己房间,楼道上一扇橡木大门就被人从里头推开,露出格兰格写满嘲讽的脸。

埃文不愿生理,刻意忽略这一幕,继续往房里走去,却听到那位堂兄刻意提高声音说道:“埃文,明晚就是公爵的生日舞会,你找到舞伴了吗?我今天上午已经帮你和问过了几位贵族小姐,可惜她们都不想和一个乡下来的庄园主的儿子跳舞。你也要自己想想办法,不擅长跳舞和社交的人,是当不了公爵继承人的。”

埃文不为所动地听着这些废话,一手拨开他挡在前面的胳膊,往自己房间走去。

紧闭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打,一个满头丝缎般的乌黑长发、穿着长到脚踝上方的白色亚麻长袍的美女从里头一跃而出,一手圈住埃文的脖子,高贵冷艳地笑道:“谁说埃文没有舞伴?我就是他的舞伴!”

格兰格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死死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半晌才说出话来:“你是谁?怎么会在埃文房间里?”

对方微微侧头,把埃文的脸按在自己肩上,挑起眉毛看着他,含笑答道:“我当然就住在这里,因为小埃文是我的主人。”

20.跳舞

感受到背后柔软的挤压,埃文的身体一下子僵直,不由自主地挺直背,上半身稍稍往前躲了躲。他的脸尽力撇向叶迟看不见的地方,上面已经布满红晕,烫得连周围的空气都烤热了。

害羞得也不只他一个,格兰格的舌头也有点发涩,原本趾高气扬的声音渐渐压低了:“你胡说,公爵怎么会让人专门服侍一个乡下来的小子……”

“当然是因为埃文太可爱了,我只愿意跟在他身边。你嫉妒埃文有我这么个大美人喜欢就直说,别耍那个小心眼儿,多没劲!”叶迟的手正好绕在埃文领口处,手指一勾,托着他的下巴笑道:“埃文,带哥……我出门是不是特有面子?”

埃文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附和道:“是啊,我真是幸运,能得到你。”

这句“得到你”里面掺杂了更复杂的意思。在叶迟看不到的地方,那双鎏金的眼眸被长睫掩住,闪动着暧昧难明的光芒。

格兰格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秀恩爱,脸色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嫉妒涨得通红,喝道:“站住!你叫什么名字,是负责什么工作的,我怎么从没在女仆里见过你?”

不过他的愤怒没有人在乎,埃文冷冷地撂下一句“不关你的事,我会和公爵解释”,就拉着门把手转身回房。关上门之后,他倒是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抱歉让你跟我一起忍受这个家伙,空领……我忘了你的那个名字应该怎么念了。”

“红领巾”这个名字虽然给他留下过很深的冲击和印象,可是发音实在太奇怪,而且也只听过那一次,这都几个月过去,埃文实在记不起来了。

但是叶迟记得。当时是他头一次变成人形,而且只能就合着套一件埃文的短外套,被埃文看见时那种羞耻的感觉……好像后来在温彻斯特那儿丢脸丢得太多,现在想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要不人家都说学好不容易,学坏快着呢。下限这种东西,多刷几次,自己也就习惯了。

于是叶迟摆正了心态,波澜不惊地答道:“我叫叶迟,叶这个字表示树叶,迟就是晚的意思。”

他倒也想拽拽词,来一句“迟迟钟鼓初长夜”什么的,但是翻译水平不够,无法表达出这句话中蕴含的意境——文学水平也不够,连自己都不记得这句是什么背景,下一句接的是什么。既然高大上的来不了,就补充了一句平易近人的:“叫名字太疏远了,我比你大几岁,叫哥就行。”

从前都是被同事叫作小叶,现在好容易有了个比自己还小的主人,也得享受享受当哥的感觉嘛。

“你是我亲手孵出来的,到现在还不满6个月,怎么会是我哥哥?”埃文本来是在笑着,说完这话脸忽然扭曲起来,终于想到了违合的地方——他的魔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为什么一会儿化形成男人,一会儿化成女人,还要自己称呼他哥哥?

埃文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到叶迟胸前,脑中天人交战,不知该不该问他到底是男是女。

叶迟顺着那道灼热的目光看了下去,顿时了悟了其中的意思。可他既没办法说自己是男人,也不愿意亲口说出令他伤心的事实,只是干咳了一声,一巴掌糊到了埃文脑袋上:“别瞎想,我这也都是为了你,才搞出这么大尺度牺牲的。”

埃文抚着刚挨了巴掌的地方,并不觉着疼痛,反而有种隐秘的愉悦。他偷看了一眼叶迟的脸色,转开了这个让他不快的话题:“叶、叶迟,这是光明神赋予你的名字吧,真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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