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8)——涂沐
涂沐  发于:2015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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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觉得这个狗子深藏不露肯定是道上混的,没想到他混的水这么深——哼哼,搞不好这其中还有张仲文的功劳。这俩畜生,真能捯饬啊,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张世荣面颊泛汗,心中极惊极喜地盘算着。

“你不要乱拿乱动狗子的东西哦,不然我就和你离婚!”乔月兰很是不高兴地呐喊着。

“你见过这箱子里了么?”张世荣反问道。

“当然见过,这是世界上最值钱的一个箱子!尤其是狗子的宝盒!你要是敢把你的狗爪摸一下里面的宝贝,我就切了你的基罢再和你离婚!”

乔月兰义正词严地大喝——乔月兰知道那个箱子里有一整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为代表的红色苏维埃繁体字版书籍,是狗子的亲妈给他的一点儿纪念品和遗物,他小时候穿过的小棉袄用过的枕头和一个狗子至今也打不开的一个铁皮首饰盒——狗子的妈妈曾经说将来有一天你要是饿了吃不上饭了的时候或者你没钱娶媳妇的时候才可以把这个盒子砸开——其余的就是狗子的破衣烂衫旧袜子。

“哼!”张世荣在屋子里死死地活活地盯着箱子里的金闪闪啐了一声,毅然合上了箱盖,他的力气突然变大了,他很轻松地就把大箱子又提回了张仲文的衣柜里,逍遥信步而出,面不改色心不跳亦然那么轻松那么悠长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张世荣什么时候惦记过别人家园子里的桃?”

“嗯哼,你是不惦记桃,你会把人家的园子和地一起都骗过来!我警告你,狗子虽然说他把他的全部财产都交给我管理,但管理不是占用,你绝对不可以见财起意,妄图霸占狗子的宝物!这是非常原则性的问题,你听清楚了没?”乔月兰气势汹汹地说。

“你安心吧,我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他那点儿破桐烂铁还吊不起我的胃口。可是他把这个箱子放在我们家里,可不安全哦。你打算怎么管理他的箱子?”张世荣虚与委蛇地问。

“这个不需要你关心,总之你把你的狼爪离狗子的财产远一点儿就可以了!”乔月兰扒拉开肩膀上的狼爪冷冷地回答。

“呵呵,好吧。”张世荣舔了一下嘴唇,觉得不需要和乔月兰讨论这个话题了——他知道乔月兰对财物价值的概念只有数字感,那一箱子真金白银珠光宝气和外汇,她又没有能力将其转化为人民币的数字,所以她可能就不觉得那是多么有威力的东西,如果那是满满一箱有毛主席头像的红色货币或许她还能紧张点儿。

然而乔月兰并不那么愚蠢,她真正担心的是,张世荣看见那一大箱子破衣烂衫旧书铁盒,可能会将其当成垃圾卖给收破烂的人以节省家里的空间——如果不是耿鸣陈述了这些物品对他的重要意义,除了里面的书,乔月兰也会将狗子的破烂清扫出去,包括那个又不美观又不实用的大箱子。

“我饿了。”张世荣机智地扭转了话题。

“饿死你!”乔月兰迅速地发挥这个问题。

“我很想吃酱牛肉。”张世荣突然兴致冲冲地说。

“我现在没有心情做饭!我在考虑挽救笑梅的方针与政策。”乔月兰认真地捧着腮回答。

“那你慢慢考虑,太好了,笑梅真是有救了!”张世荣踱步进了厨房,找出一把丢在米柜下的,黑黑的长长的带着把柄看起来氧化很厉害的钝铁片——嗯这是狗子前一阵拿回来的一把断剑,其实另一半也丢在家里什么地方,找个锅匠焊一下可以放在家里当摆设貌似还挺牛逼讲究的,但是后来大家都发现这个东西用来挖下水道清理抽油机什么的很好用,所以这个断铁片就当成家里的一种清洁工具了。他把这个带把的铁片子摆在卡主乔月兰的方桌上,喃喃地说:“嗯,旧事物与新事物的辩证关系,你懂的。不过呢,我现在要出门去买菜了。如果你不想要你的外甥女和你的俩弟媳妇把牢底坐穿的话,我提供一个最多快好省解决问题的方法。嗯,你是唯物主义者,你又不信神,所以我指给一些理性的线索你自己组织。第一,现在是春夏之交雨水多发。第二,县公安局和检察院处于县城中低洼地带,且西北侧就是树木砍伐严重的山体。第三,自然灾害会产生失踪人口,反正笑梅和她俩妈在哪里打麻将都是打。”

“你的意思是说要张仲文施法第六次水漫全县么?”乔月兰恼火地皱眉头。

“啧啧,施法……这就是你这个党员的思维水准?你忘了么,我们县的所有防洪排水工程都是我承包的,想要水漫全县的话,根本不用天仙施法!定点爆破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算了,还是蛇仙施法吧,炸药什么的还要花钱……”张世荣说完之后就喜滋滋地出门去了,他心情极好,他今天不但要大采购,他还要下厨。当然,他路过那辆二奶车的时候,还没忘记吩咐胡同里的几个干散活的小工卸掉了车上的一个轮胎。

第一百五十七话:六神龙合体!珠峰之巅的西洋女巫魔法对决!

刚刚粉刷过的新房间里隐约还能闻到油漆的味道,阳光软绵绵地浸泡着童年时的新家,妈妈坐在床边,还是那样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等待放学的孩子回家。

“妈妈!我知道这是梦。我梦见你太多次了,都已经知道,我一见到你,我就是在做梦了。妈妈,我好想你!”

耿鸣带着眼眶中的灼热,轻轻地,走向床边的妈妈——那个穿着绿马甲红毛衣不漂亮但是永远亲切慈祥的妈妈。

以往的梦中,妈妈并不对他说话,但是这次,妈妈扶了一下眼镜,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用刺痛他灵魂的熟悉的声音问到:“哎呀,你是谁家的小孩?”

耿鸣扑到床前,蹲下,抱着妈妈的腿,热泪滚滚地说:“妈妈,是我啊,我是二狗啊,我长大了,你都不认识我了么?”

妈妈惊讶地张开嘴,摸着他的脑袋,轻轻地说:“哦,你不是二狗。不过我认识你。嗯……你也终于长大了呢。”

“妈妈,我是二狗啊,你不要不认我啊,我好想你,我想你想到不行。”耿鸣把脸埋进妈妈的怀里,尽情地感受那不真实的温暖。

“孩子,不要哭。妈妈在这里,妈妈哪里也不去。”妈妈拍着耿鸣的肩膀,很温柔很温柔地说。

“妈妈,我实在太想你了,实在太想你了啊!”耿鸣激情地哭诉。

“嗯嗯,妈妈知道。你真是一条勇敢的小龙,你用了冰川凝结又融化三次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妈妈会帮助你和二狗一起回家,妈妈也会在家里一直保护你们。一直。”

“啊?妈妈你在说什么?”耿鸣挂着眼泪抬起头,凝望那和蔼而又严肃妈妈。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笑了,举起手掌,拍向耿鸣的脸,砸向他的眼睛。

一黑一亮之间,耿鸣醒了,没有妈妈,只有一只,不对,一个,黑寡妇张匣姑坐在他的胸口上,正撅着嘴,伸出小巴掌拍打他的脸,不过张匣姑的小手触到了耿鸣眼眶上的热泪之后,惊奇地睁大眼睛,喃喃地,好像很埋怨地说道:“爸爸!爸爸,哭!娘们!”

耿鸣伸出手来掐住张匣姑的腰,凶凶地说:“你才娘们呢,你也整天哭!”

张匣姑害羞地笑了,指着自己的脸说:“宝宝,娘们!”

然后又指着耿鸣说:“爸爸,娘们!”

“嘘——小点儿声,最好不要出声!冰雪女仆会发现我们的!”一只小龙的声音幽幽地从耳旁传来。

张匣姑也转着眼睛慌张地用小手捂住了嘴巴。

耿鸣此时此刻发现自己原来躺在一个雪洞里——很明显是人工,不,龙工,挖出来的一个雪洞。洞里的微微的照明就来自他的身后,墨绿色的雅持正趴在一个角落里,他的黄铜色小角发出烛火般的幽光。

“我昏过去了么……我昏过去多久,我们在哪里?”耿鸣压低了声音问道。

“也没多久,保育员叔叔,你睡着的时候,你一直在喊妈妈。”雅持眨着眼睛很同情地问。

“请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哪里啊?”耿鸣着急地问。

“不知道,朵朵家后山的某个地方呗。保育员叔叔,其它的小龙已经被冰雪女仆抓走了,圆圆为了掩护我们,牺牲自己吸引冰雪女仆的注意力把她引开了,好像也被抓走了。于是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雅持很激动地问。

“你妈妈说要我们找到什么螺旋中的零件,才能打败第七条恶龙。但是我觉得,这条恶龙是根本无法打败的。我一个天龙酥油饼都没有看见……没有酥油饼,能找到通关的道具吗?”

“冰雪女仆已经把所有的天龙酥油饼都吃掉了。她也把哀恸螺旋上的道路都摧毁了。不过,我会挖雪,我找到了这个——”雅持翻了一下身,用龙尾巴卷着一个银色的酒壶模样的东西,很兴奋地摇晃着。

“太好了,冰镇酒精饮料,快给我,我现在特别需要酒精饮料!”

雅持爬到保育员耿鸣身边,把酒壶交给了他。

酒壶的样子很古老,看起来像是一个两片古老的银质海螺壳焊接在一起,长着细长的壶嘴。耿鸣晃了晃,感觉不到里面有液体,又看了看,发现酒壶的嘴根本就是熔化的金属封死的,根本没有开口。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大概要收集到足够的玩具,哦,不,零件,才能拼装出一个可以打败冰雪女仆的机器吧!咯咯咯咯……”雅持说话说到一半,张匣姑就伸手挠他胡须——白白的很柔软的胡须,雅持很舒服地笑了起来。

“这是古老的记忆吸收储存装置,现在有更先进的设备了……从这个壶底的印戳来看……又是苏美尔语,我哪能认识呢。雅持小龙王,我问你啊,你相信我们凡人能进化成龙么?”耿鸣突然很严肃地问那条看起来很天真无邪的小龙。

“能。玄持叔叔不就是么,所以他是大天才!”

“除了他之外,还有哪条龙是?”

“好像有一些,是怎么多。历史书上也不会写,妈妈说这不是重要的事情。保育员叔叔,你也想变成龙么?”

“不想!慧曦不也是么?”

“她是么?……如果是的话,那么倒也解释了很多问题。保育员叔叔,很多很多别的生物都想变成我们龙,你为什么不想?”

“因为答应了我的妈妈和哥哥,永远要作一个人。我觉得我的妈妈和哥哥一直在天上看着我,我不想变成他们不认识的那个二狗。”

“二狗是保育员叔叔的名字嘛?咯咯咯……匣姑你不要吃我的胡须,我的胡须长得很慢的!”雅持侧仰在地,用小一只龙臂夹着含着一绺龙须的张匣姑,懒洋洋地打着滚说。

“哦,呸呸!”张匣姑也觉得雅持的胡须不好吃,就把龙须吐了出来。

“匣姑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嗯,不过我要警告你,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我哦,所以我绝对不能喜欢你,否则,你以后的生活会承受很多压力,非常巨大的压力!不过呢,既然这里也没有有其它人其它龙在,我可以悄悄地告诉你,我也挺喜欢你的,因为我其实不怎么喜欢那些公主仙子,我喜欢庸脂俗粉。匣姑宝宝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什么是庸脂俗粉,但是看见你我就明白了。”雅持说我用舌头舔了舔头发短短洋娃娃般卷曲穿了一身黑寡妇职业装的张匣姑的脸,张匣姑又咯咯咯咯地傻笑起来,也吐出蛇芯舔了舔雅持的脸。

耿鸣目光阴沉地盯着手里的银色酒壶,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维死角。

“我刚才在挖雪的时候,还在山崖下发现了这个!”雅持用龙尾再次在雪堆里一勾,又用后爪掏了掏,掉头咬住一颗很像被冻烂了的圆白菜模样的东西。

“鲜花送美人!匣姑,这就是高山雪莲!真的……其实仔细看看也挺好看的。”雅持把那棵包芯圆白菜吐到了张匣姑的怀里。张匣姑伸出小拳头对着花苞或者说菜心砸了几下,也觉得这就是一种白菜,于是她老实地闭上了嘴——没有爸爸或者奶奶的十八般兵器表演载歌载舞的助兴与公关,宝宝不吃能看出叶片形状的蔬菜,就不吃就不吃!

雅持的鼻头动了动,他突然很认真地说:“保育员叔叔,很奇怪,我觉得你就是一条龙唉,但是仔细闻闻,你又不是。你身上,有我们龙类的气息,确切地说,是他们冰龙的气息,再确切地说,是你从你的胳膊上传出来的……”

“爸爸!”张匣姑指着耿鸣的肩膀很神气地补充。

“为什么匣姑宝宝会叫保育员叔叔爸爸?匣姑宝宝不是玄持叔叔的女儿吗?”雅持摇头摆尾地问——张匣姑已经爬到雅持的背上去了,龙脊背里的鬃毛很暖和,她懒懒地侧躺,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耿鸣把玩着推敲着手中的海螺酒壶,深思良久之后终于他把这个酒壶丢进了雪墙里,然后他非常沉着地说:“因为凡是智商在20以上眼睛又不瞎的儿童,都会觉得我更适合作爸爸。张乡长只是在良禽择木而栖地发展自己的政治路线而已。……雅持,我决定不用这些零件了,这些零件都是垃圾,没有它们我们也一样可以打败那个没有男朋友的女人!你听我说,我们……”耿鸣贴着雅持的耳朵如此这般地说了起来。

在雅持挖出来的雪洞上方,上方,再上方,还是一片积淀万年没打算也没机会融化的冰雪,坍塌的雪坡之中有个小山凹,山凹中正发生着极其悲催可怕的场面!

四只不同颜色的小龙被哆哆嗦嗦盘成一坨便便的样子,泪光盈盈地趴在积雪中,它们的胡须都被打成了蝴蝶结,龙鬃也被扎成了各种又难看又滑稽的小辫子。没有鬃毛的乌龟朵朵持最可怜,他被掀翻了,龟壳着地,四爪朝天,仰道在一片冰层上;人形的穿着白纱长裙佩戴水钻皇冠的慧曦,用手抓着朵朵持的尾巴,非常兴奋地推臂,朵朵持就转盘一样在冰面上旋转起来,嗖嗖嗖嗖几圈之后他停了下来,他的头停在更靠近春风龙女的方向,春风发出呜呜的悲鸣,但是慧曦又捏着朵朵持的尾巴拽了一下,让朵朵持的头靠近了圆圆,圆圆极其悲伤地喊道:“这不公平!”

慧曦甩了一下头发,伸出双手,亮着红艳艳的指甲,走向圆圆,先用指甲铲了一下圆圆的脸,然后拧着眉毛微笑着说:“这是姐姐喜欢你,姐姐要给小黄毛编美丽的小辫子!”

“呜呜……不要……呜呜呜呜!”圆圆咧嘴委屈难受地哭泣。

周围的小龙及四仰八叉的朵朵都发出悲哀愤怒的哭声。

慧曦左手挡住嘴,举着指甲血红发亮右手,仰天大笑:“吼吼吼吼吼吼……你们哭吧,使劲儿地哭吧,你们就算哭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然后她就一个自由体操空翻动作跳到了圆圆的脖子上——体操服弱爆了,公主蓬蓬裙才是发挥女子自由体操真善美特点的神级装备好不好!她双臂挥舞,以人类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和效率,又把圆圆的后脖上的稚嫩的鬃毛扎出一个糖葫芦模样的小辫子。然后她又腾空不怕走光地掀腿空翻体操落地,接着优美自豪地拢了一下乌黑秀直的头发,阴冷狡狯的目标瞥向了吓得浑身发抖的春风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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