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吗？”凌有点惊讶，他有想过莫翊会给他送礼物，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礼物……
“嗯。”莫翊把自己的拉出来给他看。
“话说，我都没有准备礼物给你耶……”其实有想过要买，但是不知道该买什么，一直拖着拖着就没买了……
“那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吧。”莫翊拥紧他轻声说。
“哈哈……你看烟花好漂亮哦……”凌干笑着转移话题。
“嗯，很漂亮。”莫翊笑笑，知道他不好意思了，也没继续逗他，烟花漂亮是因为和对的人一起看所以漂亮呐……
26、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蓝焰？额……”凌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蓝焰，后又因为看到客厅多了好些其他人而有些错愕--看起来应该是杨蓉一家吧。
“小凌起来了，过来给你介绍下，这是小蓉的爸爸、妈妈。”叶婷倒是高兴的招呼着。
“叔叔、阿姨，新年好。”凌有点僵硬的打着招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杨蓉妈妈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善。
“凌小弟，莫少呢？”见他们互相打过招呼，蓝焰才拉过凌坐到他旁边问。他也是刚到，没想到会遇上杨蓉他们过来拜年，刚寒暄完凌就从楼上下来了。
“不在，好像要赶一个作品回学校取材料去了。”凌打了个哈欠，有点想离开的冲动，但又总觉得不妥，只好坐在原地。
“这就是你说的后来收养的那个孩子吧？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呐，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杨蓉妈妈打量了下凌对叶婷说，凌极度的不喜欢她的眼神，但也不好发作。此时杨蓉爸爸和莫云天已经到书房去了，只留下杨蓉他们在客厅里闲聊。
“额……嗯，话说回来，那么多年你们竟也是第一次见小凌呢，我们回国后就再没见面的机会，你们回来了又忙于事业，也没个机会见上一面。”杨蓉妈妈的话让叶婷楞了一下继而微笑着说。
“往事说起来还真是诸多感慨呐，如果当时你们把小翊带在身边，估计今天又是另一种光景了吧。这两个孩子本来应该是青梅竹马但也因为我们有了诸多隔阂。”杨蓉妈妈说这些的时候带着一种遗憾看着杨蓉，凌很明白她说的是莫翊和杨蓉。
“孩子们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干涉的多了他们就嫌我们烦了。”叶婷还是笑笑说，虽然杨蓉和莫翊走不到一起她是有点遗憾，但她也不会去勉强莫翊。
“就是啊，妈，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杨蓉埋怨的看了母亲一眼。
“听小蓉说，小翊和这孩子关系倒是异常要好呢，比之亲兄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杨蓉妈妈安抚了下杨蓉又笑看着凌对叶婷说。凌明显的感觉到杨蓉妈妈似乎知道他和莫翊的事。
“小翊是独生子，小时候一个人孤独惯了，后来有了小凌，自然是高兴得紧的，这说回来我们还真的很庆幸能遇到小凌呢。”叶婷倒是没有多想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想起刚回来见到莫翊的那些日子有颇多的感慨。
“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在一定的度上是很好，但要是超过了那个度可就难说了……”
“阿姨，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这莫少人也不在，我看我今天来的也不太是时候，还是过两天再陪同我爸妈上门拜访吧。”蓝焰适时的打断杨蓉妈妈的话对叶婷说，坐在这里他也是诸多不舒服呐，早知道就该在过来之前打个电话给莫翊的。况且这对话越听越觉得不妙呐。
“哦，那好吧，代我向你父母问声好。”叶婷也不勉强他留下。
“凌小弟借我一下吧，陪我出去逛逛。”蓝焰也适时的解救了凌，听到蓝焰这样说的时候，凌感激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好啊，那你们去吧，小蓉要不要也一起去呢？”听到叶婷询问杨蓉的意愿，凌和蓝焰的脸都要垮了，好在杨蓉也是识相，推辞掉了。
“谢了。”出到外面，凌深深的吸口气然后对蓝焰说。
“什么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得着谢吗，我倒真没想到杨蓉她妈妈是这么咄咄逼人的一个人呢。”蓝焰拍拍凌的肩说。
“你都不认识他们的吗？你们家和莫翊家不是交情很深的吗？”凌虽然在莫家住了那么多年，但说真的关于莫家的交际圈他真的从来没有涉入过，应该说都避而远之了。
“这种事情没什么奇怪的啦，我家和杨蓉家还真的是一点交情都没有呢，话说我之前也不认识她……不要纠结于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啦，没吃早餐呢吧？去吃点东西？”蓝焰指了指路边一间茶餐厅说。
“额……好吧。”虽然说这都快中午了还说早餐有点勉强，但自己也确实是刚起来没吃东西，凌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凌小弟，你很在意杨蓉她妈妈说的那些话吧？”蓝焰喝了口茶问心不在焉的凌。
“你觉不觉得杨蓉似乎把一切都告诉她妈妈了？”凌也不掩饰直接承认了。
“告诉了又怎么样呢？”蓝焰放下杯子看着凌问。
“她……不会就这样告诉阿姨他们吧……”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那些呢……
“凌，如果她真的说了，你不会因为莫少他父母的施压就离开他吧？”
“事情没发生之前谁知道会怎么样，但我也不会那么轻言放弃的好不好。”蓝焰突然的认真让凌有点紧张，就算知道暴风雨要来，就算提前做好了防范措施，但没来之前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吧，这也是事实。本来吧，你们自己的事，我们作为旁观者不应该说什么，我也觉得只要你们自己觉得OK那就OK，但是有一点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莫少可能比你所知道还要在乎你。”蓝焰很认真的说。
蓝焰很小的时候便认识莫翊，但并不是很要好，应该说那时候的莫翊把一切都拒绝在他的世界之外。直到凌的出现，莫翊明显像变了个人一样……他是不知道凌身上有什么东西这样吸引莫翊，但是他知道如果失去凌，莫翊就算疯了也不一定……
“你又知道我有多在乎他呢？”凌看着蓝焰淡淡的说。
“嗯，也是，这间茶餐厅的糕点不错呢。”那句话虽然很淡，但蓝焰看到凌的眼神很坚定，便放心的笑笑。
“对了，你找莫翊干嘛？大过年的，像你这样的大少爷不是应该到处拜年应酬的吗？”凌突然想起还没有问他的来意呢，若是拜年也该是和他父母一起来呢。
“唉……就是想避开那些应酬才过来找莫少的嘛！整天被像个商品一样拿出去展览，烦都烦死了。”蓝焰摆摆手无奈的说。
“别把你父母说得那么势利，说白了就是你嫌麻烦罢了。”身为有钱人家的公子，应有的应酬自是避免不了的。
“好吧，所以我能躲就躲咯。我不来你不也无聊嘛，我来了不是刚好解救你于危难之中。”蓝焰挑挑眉说。知道他指的是杨蓉他们一家子过来拜年的事，凌翻了翻白眼，这倒是真的。
两人也不知道要去干嘛，闲着也是无聊，索性就在查餐厅消磨时间，一直闲扯到下午才结账走人。
“哟，这不是小凌吗？怎么午饭也没回去吃，可是不想见到我们呢？”两人刚走出来几步路，竟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正要回去的杨蓉他们。
“额……阿姨您说笑了……”凌尴尬的笑笑，此时杨蓉妈妈还在车上呢，他想寒暄两句她就该走了吧，谁知下一秒她竟从车上下来，走到凌面前。
“小凌啊，我想你也是个好孩子，应该也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吧？小翊他们家收养你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对你恩重如山了吧？”杨蓉妈妈冷不丁的就说了那么几句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话。
“阿姨，我不明白您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呢？”凌的脸暗了下去，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你和小翊的事，还用我明说吗，我是不知道小翊是一时兴起，还是贪图一时新鲜，但我觉得作为你的立场而言是不是应该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如果让他父母知道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竟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带沟里去了，你觉得会怎么样呢？”杨蓉妈妈咄咄逼人的说。
“阿姨，我觉得这是他们一家子自己的事，咱们作为外人实在不应该多说什么。更何况依您和莫家的交情，我想莫叔叔他们也不会希望这样的话是从您口中说出来的吧。”蓝焰向前一步站到凌身边笑着说。
“你……”
“妈！你这是干嘛！”杨蓉适时的从车上下来阻止她妈妈再继续说下去，杨蓉妈妈此时脸都气绿了，怕是没想到蓝焰一个后生晚辈会这样说她。
“我干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只是希望他学会做人……”
“妈！别说了！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丢脸知不知道！走了！”杨蓉看了凌一眼强行拉着她妈妈走了。杨蓉妈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看杨蓉终是没有说，只是临走前很嫌恶的看了凌一眼……
“什么都不用说，这种事情我早在脑海里预演过无数遍了。”凌笑笑打断了欲言又止的蓝焰。即使在脑海里预演过无数遍，但亲身经历的时候还是会有点难受呢……
“额……好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蓝焰拍拍他的肩说。这种时候说再多怕只会让他更难受吧。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两人正说着的时候有辆出租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莫翊从车上走了下来。
“散步呐，刚好，不用打车了，先走了。”蓝焰朝莫翊挤眉弄眼的上了车。
“你小子有毛病，信不信我把你那寸头再给剃了。”莫翊翻翻白眼说。
“别，千万别！有这功夫，你还是提防点你身边的人吧。”蓝焰摸摸自己好不容易长长一点的头发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蓝焰走后莫翊转头问凌。蓝焰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那样的话。
“没发生什么啊，能有什么事，他过来找你，你不在就一起出来吃东西咯。”凌白了莫翊一眼轻描淡写的说。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莫翊知道如果不是这样凌是不会和蓝焰出来的。
“嗯，有人过来拜年了。”
“谁？”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干嘛？审犯人啊？我说了没有什么就是没有什么，回去啦，冷死了。”凌打了个寒颤抱住莫翊的手臂说。
“凌，如果你心里想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莫翊也不再继续问他，揉了揉他的头发说。
“嗯，知道啦……”有些事情说出来也于事无补，那么又何必增添另一个人的烦恼呢，对吧……
27、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小凌，之前不是听你说交女朋友了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瞧瞧呐？”吃早饭的时候叶婷似是漫不经心的问起，凌记得她之前从来没问过这方面的事情。
“额……还没到那个程度……”凌咽下差点喷出来的早茶，敷衍的说。
“那也可以邀请她过来玩嘛，或者和她一起吃餐饭怎么样？”叶婷不放弃的继续说。
“妈，你有完没完！凌不是说了没到时候吗？”莫翊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从叶婷的言行举止他更加肯定前几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或是有人说了什么。
“额……好吧，我也是关心关心嘛。”看到莫翊变了脸色叶婷便不再问下去，但脸色也并不好看就是了。
“额……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凌有点匆忙的吃过早餐便起身说，这种压抑的气氛让他呼吸有点困难。
“对了，等会我们要去你们世伯家拜年，你们两个也一起去吧。”叶婷的话让凌又停留在原地。
“额……我就不去了，您知道我向来不懂这些，免得到时不懂规矩让别人笑话了。”凌笑笑说。这么多年来他极少跟叶婷他们一家人一起出去，拜年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可是我们可能会比较晚回来哦，因为会在那边一起吃晚饭。”
“那我也不去了，你和我爸去吧。”听叶婷这样说莫翊开口说到。
“那怎么行，你一定要去，小凌不去我还可以理解，你当然要和我们一起去，你世伯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去像什么话，他女儿也很想见见你呢，你们也好久不见了。”叶婷态度坚决的说。
“小翊啊，从礼数上来讲你还是跟我们去吧，你世伯可是念叨着你呢。”看情况即将进入白热化，莫云天适时的说了一句。
“莫翊，你和阿姨他们一起去，我可以不去，但你不一样，就这样了。”凌说完也没等莫翊答复就走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坐下不到十秒钟，“嗖”的一下站起来，朝餐厅走去，张口欲言又止，反复了几次终是十秒都没说就出门了。那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那声“妈”就像哽在喉咙里一样怎么都叫不出口……
“凌，一个人在这干嘛呢？”凌正坐在路边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卫青的声音。出门后便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想要去哪里，最后总算走累了便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发呆，看不出来吗。”凌白了卫青一眼。
“这十几天不见，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么。话说回来，我正想着找你呢，没想到就给我遇到了。”卫青也不怎么在乎他刻薄的话语，估计也习惯了，走过去坐到他旁边说。
“唔？找我干嘛？”
“这不是放假后就没联系了嘛，想叫你出来聚聚呗。”过年对于凌来说是郁闷的，叫他出来就是间接解救他了。
“那走吧，今天心情好，喝两杯去。”凌站起来拍拍裤子说。这种天气喝两杯暖暖身体也是好的呐。
心情很好？才怪呢！算了，不揭穿他了。卫青对天空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说……
“凌，差不多该撤了吧？你这喝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啊。”卫青有点担心的看着脚边一大堆的啤酒罐，虽说这家伙是海量，但也不能这样灌的吧。
“放心，我还清醒得很。”凌摆摆手说。
“喂！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卫青想这事一定还跟莫翊有关，只有莫翊有这本事能让凌变成这样。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啊？是不是有点不是个东西？”凌自嘲的笑笑问。
“第一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你，因为多说无益，第二个问题嘛，你本来就不是东西，是个人嘛。”卫青拍拍他的肩说。这种事情旁人说再多也没有用，还得他自己想通了才行。
“也是……不过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你说我要是离开莫家，局势会不会有所改变呢？”如果离开了，是不是就可以从对等的高度面对莫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