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你假发掉了 上——巫哲
巫哲  发于:2015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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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冲着地呸了一声,小声骂着回了屋。

安赫推开门的时候,屋里的麻将声一下停了,屋里两桌麻将桌旁边的人都看着他。

老妈抬头喊了一声:“你还舍得回来啊!跟你爸一样别回家得了!”

“吃饭了没。”安赫没答她的话,走到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冷锅冷灶,垃圾筒里堆着的全是快餐盒。

“你妈哪还有心情吃饭啊,”一个女人说了一句,“你这儿子当的……”

“你认识我么?”安赫回过头看着她。

“哟,不认识你就不能替你妈说你两句了啊。”那女人有点尴尬。

“不认识我你就知道我这儿子当的不行?”安赫没给她留面子,他对老妈这些牌友没有一丝好感,看着乌烟瘴气的屋子就窜火。

老妈放下手里的牌,叫了个人替她打着,把安赫拉到了里屋。

“你别一回来就冲我朋友发火!”老妈关上了里屋的门,很不高兴地说。

“带你出去吃个饭吧,”安赫皱着眉看着老妈,老妈算是个漂亮女人,但每天通宵达旦地打牌,整个人都很没精神,一脸腊黄,“你吃多少天盒饭了?”

“不吃盒饭吃什么,”老妈白了他一眼,坐到床上,拿出支烟点上了,“反正现在也没人管我,爸回来了也不回家,你也是!”

“你要我爸回来干嘛啊?就这一屋子,回来就吵架得了。”安赫看着窗外,老爸不回家也很正常,从小记忆里就几乎没有这个爸爸,他要是突然回来了才是件神奇的事。

“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可他还带个女人逛街!”老妈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拉开门冲外面喊了一声,“哎你出牌想着点儿!”

“你不会还觉得他在外面这么多年是一个人吧?”安赫从来不过问父母的事,但他在街上不止一次碰到过老爸,身边女人都没有重样的。

“算了,我又不靠他养!就这么着吧!”老妈站起来挥挥手,急着出去打牌。

安赫本来想带她出去吃个饭,看她这个架式,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听了会儿麻将声,然后也走了出去。

“走了。”安赫跟老妈说了一句,穿上外套准备开门。

“嗯,”老妈眼睛盯着牌,“哎——输了一天啊——”

安赫停下脚步,拿出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大票全抽出来放在了她手边,拉开门出去了。

老妈不缺钱,他买房的时候老妈因为心情好还补贴了一些,家里在城中村有一栋小楼,全都出租了,老妈请了个管理员守着,每月就坐家里收租金,但每次见到安赫,都还是会要钱。

安赫没什么意见,除了给钱,他也找不到还有什么尽孝的方式了。

出了门,坐在车上,安赫也没了吃晚饭的胃口,每次回家,都是这样,他不知道老妈是不是会就这么打麻将过完下半辈子,每次看到家里的情景,他的心情会落到谷底,没个两三天爬不上来。

他点了根烟,坐在车里慢慢抽完了,然后开了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转悠。

转了两三个小时,又转回了家里那条街,他把车停在路边,走进了一个面馆。

挺久没来这儿吃面了,小时候问老妈要了钱,他一般都会到这里来吃碗面,然后顺着街遛达,累得走不动了才回家。

面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慢吞吞地拿出手机看了看,是那辰,号码还是显示假发,他一直忘了改。

“大七啊。”安赫接了电话。

那辰愣了愣才说了一句:“大七你姥姥。”

“什么事儿,不约的是明天么?”安赫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确定自己没记错吃饭的日子。

“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接你,”那辰说,“去夜歌。”

安赫没出声,他其实挺愿意没事的时候去酒吧泡着,闹到半夜,顶着个发木的脑袋回去睡一觉,第二天感觉跟重获新生了似的。

但今天没心情,吃面的时候他都懒得张嘴,整个人都是泄气状态。

“不了,我明天过去找你吃饭就行了。”他靠在椅背上说。

“你现在不来,明天还去个屁啊,”那辰语气很不客气,“要玩就玩通宵到明天,要不就别去了。”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安赫拿着手机,这人跟林若雪一个德性。

吃完面之后他站在街边,北风刮得有点儿惨无人道,安赫看着被路灯拉长的自己的影子,头发在风里招摇得像个火把。

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的时候,那种无法消灭的寂寞感觉又涌了上来,安赫盯着方向盘发了一会儿愣,掏出了手机,拨了那辰的号码。

“几点?”他问。

第六章:白衬衣帅哥

“那就十点半,我过去接你。”那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圈椅里伸长了腿。

李凡坐在门边的地上往自己的吉他上刻字,听到那辰的话,他抬头问了一句:“真去接?”

“嗯。”那辰伸手在旁边的木箱里翻了老半天,翻出个指甲剪来,开始认真地剪左手指甲,指甲都不长,他齐着边儿剪,都快剪到肉里去了。

“为什么啊?是那天跟你视频那人么?追你的比他长得好的多了去了,”李凡拨了几下琴弦,“居然能让你去接?”

“自己长得跟匪兵戊似的还有功夫嫌别人呢。”那辰勾了勾嘴角。

李凡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甲乙丙丁,愣了愣乐了:“靠!”

“他长得挺顺眼的,”那辰剪完指甲,把指尖顶在自己牛仔裤裤腿上来回磨着,“长得特像好人。”

李凡笑了好一会儿才把吉他放到一边站了起来:“小辰辰,那人一看就知道跟你不是一路人。”

“谁跟谁也不是一路人,”那辰把指甲剪扔回箱子里,“打电话叫小卖部老头儿送点儿吃的过来吧,饿了。”

“别吃零食了,不顶饱,”李凡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了外卖,“对了,跟你说个特逗的事儿。”

“说。”

“昨天我媳妇儿她妈的老太太跳舞队,问咱能不能去给她们伴唱,街道的年末表演,”李凡一边说一边乐,“老太太真能琢磨……”

那辰抬眼看了看他:“伴奏什么歌?”

“草原一枝花!”李凡嘎嘎地笑完了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地开始唱,“我是草原一枝花,才吐露芳华,草原母亲爱护我,我也深爱她……”

“去。”那辰说。

“什么?”李凡愣了。

“咱去给老太太跳舞队伴唱草原一枝花,”那辰打了个响指,“哪天?”

“下周六……你没病吧,全体都是老头儿老太太,最年轻的也得四十往上了……”李凡瞪着那辰。

“就这么说定了,去给老太太回话吧,”那辰站起来蹦了蹦,一脚踢开了黑色的铁皮门跳了出去,喊了一嗓子,“咱去跟老头儿老太太们狂欢!”

安赫懒洋洋地在家里泡完一个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换了套衣服,本来想打个电话问问那辰出来了没,想到那辰说过讨厌接电话,他就没打,看了时间掐着十点半遛达到了小区门口。

一转出去,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摩托车轰鸣声,扭头往路那边看了一眼,那辰那辆金色的庞巴迪几秒钟就飚到了他面前,带起一阵风。

安赫缩了缩脖子:“挺准时。”

“挺近的,”那辰冲他偏了偏头,“上来。”。

那辰今天没有黑长直,穿着件黑色的机车皮衣,脚上是双军靴,脑袋上戴了顶灰色的滑雪帽,安赫扫了好几眼才慢慢跨上了后座。

车很大,坐在上面的感觉跟普通摩托完全不同,安赫把拉链拉到头,这大冷天的开摩托,一路老北风吹到夜歌,不知道还能不能下得了车了。

那辰的车开得不快,到夜歌的时候安赫没有被冻僵,下车的时候腿还能打弯。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了,不过夜歌差不多每个周末都有表演,外面站着等朋友的还是挺多。

“都叫了谁?”安赫进了夜歌,被火爆的音乐冲了一脑袋才想起来问了一句。

“乐队的,”那辰往他身边靠过来说了一句,“大概还有大卫和东子的媳妇儿。”

“哦。”安赫应了一声,这俩人是谁他不知道,只知道那辰的声音凑近了听特别有诱惑力,让他突然有种不怎么纯洁的想法。

那辰他们订的大桌是离台子最近的,台上跳舞的人绷紧放松的肌肉都看得一清二楚。

桌边已经坐着几个人,男的几个看打扮应该是乐队的人,不过安赫除了认出了那天在那辰家睡觉的杀马特主唱,别的都没认出来,还有俩小姑娘,大概是那俩他没记住名字的女朋友。

主唱今天没有杀马特,看到安赫,他举举手里的杯子,点了点头。

安赫也点点头,旁边几个拿着骰子正在闹的人停了下来,跟那辰聊了几句,目光都往安赫这边看,但那辰没有开口介绍,他们也没多问。

安赫脱了外套坐下,接过那辰递过来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哎,哥哥,”一个姑娘拿着骰盅在桌上敲了几下,冲安赫抬了抬下巴,“来玩。”

“玩什么?”安赫坐着没动,这姑娘应该挺漂亮,但脸上的妆很浓,眼睛一圈黑,安赫有点儿想拿个鸡蛋帮她滚滚的冲动。

“你想玩什么?”姑娘挺嚣张地看着他。

“你随便点。”安赫拿了根烟点上叼着,酒吧里那点儿游戏,他还没什么是没玩过的了,林若雪闹起来比谁都疯。

“哟,”姑娘看着他笑了起来,把桌上的骰盅放到几个人手边,“看来不像看着的那么正经啊,那玩最普通的吧。”

“冯妮儿今天兴致挺高啊。”李凡拿过骰盅摇了摇。

“今儿发工资了高兴,”冯妮跟抽风了似地拿着骰盅一通狂摇,然后手捂着盅口看了看,“7个5!”

那辰在冯妮下家,摇完骰子以后他就没再碰过骰盅,冯妮喊完了看着他,他看了看冯妮:“10个1。”

“那辰你丫又犯病了。”有人笑着说了一句。

“不信你就开呗。”那辰看着他也笑了。

没人开,继续喊,安赫没喊得太夸张,一直顺着喊,1被那辰喊没了其实更好猜,也继续不了几个人了。

冯妮之前估计喝了不少,这会儿特兴奋地嚷嚷着,一桌人都被她带得有点儿把持不住,那辰不知道是真不会玩还是抽风了,喊了个:“20个1!”

安赫看到李凡挑了挑眉,知道他要抢开,出于对那辰那顿雅园的感谢,安赫迅速地抢在李凡前面喊了声:“开。”

“哎!”李凡看着安赫,“让我喊开多好,整不死这小子。”

安赫笑笑没说话,那辰拿过倒满酒的杯子,仰着头开始灌,眼睛往安赫这边瞅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几轮下来,一桌人都喝了不少,喊着要换个玩法。

李凡旁边坐着的是他们乐队的键盘,叫严一,小个儿,眼睛老跟在笑着似的弯着,这几轮下来他喝得最多,一边摇着骰子一边喊:“来个不要脑子只靠运气的!七八九七八九!”

众人表示同意,安赫运气不太好,连着两次摇出来的都是八,偏偏两次都是大满杯,半杯也够受的了,第二个半杯下去,他看到那辰手指撑着额角冲他笑得挺欢。

“下回来个九。”那辰勾起嘴角笑着。

安赫挽起衬衣袖子,摇了摇骰盅,七,他拿过酒瓶往里倒了大半杯。

“哥哥,”冯妮靠在沙发里笑得一个劲儿哆嗦,“豁出去了啊这是。”

“嗯。”安赫笑着点点头。

接下去几个人摇的要不是空,要不就是七,连八都没出现过,第二次轮到那辰摇的时候,酒已经被加到了快两杯。

那辰手握着骰盅,指尖轻轻敲了两下,猛地一扬手,骰盅兜着骰子被他扬了起来,在空中摇了几下之后扣回了桌上,他转脸看着安赫:“你说是几?”

“九。”安赫笑笑。

那辰没出声,拿开了骰盅,冯妮扑过去一个一个数:“二……二……三……一……一!九!我的妈呀这个九太标准了!”

一桌的人都笑得不行,拿着杯子往桌上敲着:“那辰快干了!”

那辰没多话,拿过酒一仰头就开始往嘴里倒,安赫看着他,之前那辰喝酒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挺能喝的,就是不知道这么猛地两杯下去能不能扛住。

没几秒钟那辰就喝完了一杯,把杯口冲下扣在了桌上,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安赫没像其他人那样起哄,只是靠在沙发里看着,那辰和朋友在一起的状态跟他俩上回见面时完全不同。

“不要停!噢……”李凡喝得不少,人都已经快出溜到桌子下边儿去了,“辰宝贝儿不要停——噢……啊……”

“继续,”那辰一手拿起杯子,一手掏出手机,站起来对着李凡开始拍,又冲旁边的严一抬了抬下巴,“严二过去给他搭搭戏。”

“好嘞!”严一喊了一声,扑到了李凡身上,手在他身上来回胡乱摸着,旁边的大卫和东子也都扑了上去,各种流氓POSE。

旁边几桌的人都跟着看过来了,笑的跟着起哄的都有。

“你丫别打岔,”李凡推不开身上的人,只能一手捂着自己裤裆一手指着那辰,“喝完!”

那辰笑着又是仰头一通灌,安赫在一边看着,给扭成一团的几个人让开了点儿地方,往那辰这边挪了挪。

那辰这一杯明显比第一杯喝得慢,还有半杯半天都没喝下去,就那么抬着头不动了。

“辰哥不行了!”冯妮尖着嗓子拍着巴掌,又冲安赫笑着,“这得谢谢你那大半杯啊!”

“要不我帮……”安赫看他这样子估计的确是喝不下去了,想站起来帮他喝了得了。

他刚站起来一半,腿还没伸直,那辰突然把那半杯酒都灌进了嘴里,杯子往地上一扔,几个人正叫好呢,他伸手一把按住了安赫的肩。

安赫被他按回了沙发上,还没回过神来,那辰已经一条腿跪到了他身边,压了下来,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

那辰手劲儿很大,安赫本来就没防备,再被他这么猛地一捏,脸上一阵酸麻,正要口齿不清地骂一句你丫有病吧,那辰突然低下了头,吻在了他唇上。

安赫整个人都一僵,旁边的人都在叫,他有点儿发懵。

不过那辰这个动作严格来说不是一个吻,他只是贴在了安赫唇上,接着手指又用了点力,安赫不得不张开嘴。

带着那辰体温的酒滑进了他嘴里。

操!

安赫在心里怒吼了一声,想要闭嘴扭开脸,但那辰捏着他的脸不撒手,还把舌尖探进了他嘴里,和着酒在他嘴里轻轻舔着。

安赫虽然有点儿恼火,但还不至于就这么闭嘴咬那辰一口,再说现在他要考虑的是酒的问题,不断灌进他嘴里的酒。

他如果闭嘴,酒大概会顺着他的嘴角以一种极其银荡和暧昧的形式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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