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对程砚说：“走吧，你苏启哥哥给你买好吃的咯～”
程砚幽幽的说：“是给你买的吧……”
不管是生活起居，还是日常琐事，苏启似乎都把大叔照顾的很好，难怪大叔离不开他，难怪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要抓住那个男人的胃！这句话果然可以发散出很多层意思啊！
要让那个男人离不开你，就必须让他全面的依赖你！
如果只是单纯的朋友，我还真找不到一个那么单纯的朋友让我为他付出那么多呢。苏启同志，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呢，嗯哼？
程砚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奴役着温啸然帮他拿着东西，享受着每一秒温啸然对他的纵容。
第十五章
回到家，温啸然直接躺在沙发上，像是刚刚跋涉了沙漠回来一样，拿起苏启给他倒的温水就“咕噜咕噜”的灌。
“逛了一天？”苏启瞄了一眼放在他脚边的一堆东西。
温啸然点着头，“虚弱”的抬起手：“再来一杯……”
“有这么累么？”精神百倍的程砚抢过杯子乖乖过去给“大叔”倒水。
“我认识他十几年，他今天应该是走路最多的一天。”苏启轻轻的拍拍温啸然的头，“起来吃饭了，也不至于娇弱成这样吧。”
程砚把杯子放到大叔手上，说：“好啦好啦，要不我给你揉揉？”
“那最好不过～”温啸然咧开嘴冲程砚笑。
“想得美！吃饭了！”程砚一把就拉起他，“还说经常去健身，你这哪像是经常去健身房的样子？”
温啸然被程砚推的歪歪扭扭的往餐桌走去，还不忘为自己辩解：“那哪儿一样啊，逛街比跟居委会大妈吵架还费精力……”
“你还跟居委会大妈吵架？”程砚憋不住笑了出来，越是跟大叔接触越是觉得可爱。
不小心说漏了嘴，温啸然一阵尴尬，便不搭理他，坐下来就抓起鸡翅啃。
“脏不脏啊。”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被两人同时吼的差点噎着，温啸然无力的耷拉着头，吊着眼睛说：“那你来喂我？”
“……”
“……”
“大叔，我都不想吐槽你粗糙的人生了，你的手掌好歹还沾了你的汗吧……”
“小然，去把手洗了。”
哎，遇到两个穷讲究的人，人生才更粗糙好吧……温啸然慢吞吞的往洗手池走去。
程砚看着对面摆碗筷的苏启，问：“你们认识很久了么？”虽然不喜欢苏启的存在，但是，该有的素质还是要拿出来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苏启还来不及回答，温啸然就笑吟吟的走过来了。
苏启笑着没有反驳。
程砚眼神一沉，面子上依然做足了：“那感情肯定跟亲兄弟一样咯。”
“谁要跟他是亲兄弟啊，家门不幸啊。”苏启笑道。
温啸然走过去佯装推他。
“滚过去吃饭了。”苏启回踢一脚。
程砚默默的吃着饭，最讨厌这种感觉，从来最讨厌这种感觉，永远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局外人。
温啸然看他不说话，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可是这有什么办法，每次跟苏启一起，总会忍不住的想亲密一些。
“小屁孩儿，明天去水上乐园怎么样？”温啸然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
对程砚，真的就像是弟弟，亲弟弟一样的想疼他。
“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然你以为今天干嘛带你买泳裤啊。”
苏启看了看温啸然，又看了看程砚，说：“水上乐园是去年建好的第二期工程，今年正在建第三期工程，估计年底就可以开放。”
“对啊，我一直想去的。回来一直没人陪，你也知道，那种地方肯定人多才好玩儿啊。”
本来，程砚来这儿就没有详细的旅行计划，都是随心等温啸然安排，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心动，喜欢玩水，应该是大多数男孩子的本性。
“好啊。”这么一来，可以跟大叔“肉搏”了吧，嘿嘿嘿嘿。
“我明天休假，一起去。”苏启冷不丁冒了一句。
温啸然也吓一跳：“你不是应该后天才休假么？”
“改了。”临时改了，而且这几天公司事情也不算多，随便请一天假是很容易的，更何况苏启这种优秀员工。
“那可真巧。”程砚没有看苏启的说着。
“额……那好啊～”温啸然对程砚说，“我的游泳技术都是苏启教的。”
“水上乐园用不到游泳技术吧……”程砚凉凉的说。
“……那儿有沙滩浴场，也是可以游的呢……”温啸然小声的解释着。
茶几上的手机响动，温啸然以为是自己，立马跳过去才发现是苏启的，是明希的来电。
“是你的。”温啸然把手机递给苏启的时候，显然很不情愿的样子。
苏启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就接了起来，然后走到阳台上去听电话。
“切，还不让人听了。”温啸然咬着筷子抱怨，两眼还愤愤的看着苏启的背影。
程砚看在眼里，心里很失落，不过，他可是程砚啊。
“怎么，人家女朋友来电，还让你听见？”虽然温啸然没有正面承认他喜欢苏启，但是却默认了的，只要苏启听不到，也不怕程砚怎么调侃。
温啸然摇摇头说：“你小孩子一个，不懂。”见程砚又要炸毛，继续道，“其实就算我不喜欢他，只当他是朋友，我也很不爽啊！他从来都是什么都跟我说，就像我什么都跟他讲一样……”
“所以你是想说，哪怕只是普通的好朋友之间，也是会吃醋对方有了比你还要重要的人？”程砚冷笑着看温啸然点头后问他，“那我的事情，你有跟他讲么？你有跟他说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么？或者，你有跟他说我是喜欢你所以才来的么？”
温啸然依旧咬着筷子，看着程砚，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小屁孩儿有时候，冷静理智的有点可怕呢。
“看吧，你不是也没有什么都跟他讲么，更何况我都还不是你的什么。”程砚自我嘲讽着，“所以，人家女朋友的事，跟你有几毛钱关系？”、
温啸然放下筷子微笑着：“哈哈，所以说，你这到底是在安慰我呢还是嘲笑我啊？”
“懒得理你。”程砚埋头吃饭。
继续微笑着看小屁孩儿脸红的啃饭，温啸然忍不住的再一次伸手揉弄他的头发：“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过是想说，不管苏启有没有女朋友，他迟早会离开我有他自己的生活的，是么。”
程砚依然不想搭理他。
挂上电话，苏启回到饭厅就看到一个很猥琐的笑着揉搓那个很害羞的头都快埋到碗里的人的头发。
“要不要给你换个大点的碗？”苏启把手机放桌上对程砚说。
“我又不到碗里去……”小屁孩儿还在害羞中……
“哈哈哈。”温啸然很白痴的笑出来。
两人抬眼鄙视的瞪着他。
“咳咳……吃饭，吃饭……”以前被苏启当白痴就够了，现在还被一个小屁孩儿当白痴看，真的是……粗糙的人生啊。
“明天，明希想一起去。”苏启不经意的吐出这句。
还是小屁孩儿反应快：“你女朋友？”
“嗯。”苏启条件反射的看向温啸然。
温啸然：“我随便。”心里不太高兴呢。
程砚：“我也随便。”心里有点高兴了呢。
“嗯。那明早，九点出发吧，那边十点才开，这儿过去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苏启去过两次，所以很熟悉，“九点之后不是那么堵了。”
“好。那明希？”
“她离那边很近，明早她直接过去。”
“嗯。”
睡前。
温啸然打开电脑，教授果然布置了作业，一边跟德国的同学讨论这次作业的论文主题，一边搜集资料。搜集资料很简单，全靠平时他在股市、外汇市场等等上面的积累的一些经验和数据再加上最近国际的经济趋势，差不多一个整体的框架就有了。
聚精会神的时候，很难察觉有人的靠近。温啸然睡觉锁门，全凭记忆。要是记得就锁，记不得就不锁。
“咦！你要吓死我啊！”感觉到脖子上喷出的气息，温啸然一转头就看见贴在他鼻子上的另外一个鼻子。
程砚侧身坐在他床边：“干嘛啊大叔，我敲门了的。”
“找我什么事？”温啸然知道写不了了，索性关掉文档。
“你记得杜天琛么？”程砚看着温啸然，有些愁闷。
温啸然歪着头看着程砚的脸想了会儿，笑了：“想当你姘头那货？”
杜天琛就是喜欢在群里调戏小屁孩儿的那个管理员，很奇怪的是，要说他对小屁孩儿是玩儿的话他并没有去跟其他人搞暧昧而且话很少，但是要说他有多喜欢小屁孩儿，又不见得他常常出来搞暧昧……
程砚果断白了他很久的眼，没说话。
“OK，OK。我正经些，怎么了？”温啸然拿开电脑，正对着程砚坐下。
“你知道，在群里，除了你，我跟他聊的算是最好的。”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他们三个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啊，知道啊，我偶尔也跟他聊，除了你可能我也就跟他聊的最多。”温啸然所谓的最多，不过是一周一两次而已……主要是，杜天琛其实也不见得多么多话。
杜天琛这个人，温啸然了解的不深，对他的了解只限于网络上的谈话。仅是此，温啸然就感觉杜天琛是个对朋友很不错的人，如果群主不在，有时候他会帮助温啸然解围，至于感情，他不敢妄下断言，因为之前杜天琛有跟群里一个小男生交往过，没过一个月就分了，似乎是那个男生把他甩了，理由是异地恋……那时候温啸然刚刚进群，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一直觉得网恋真的不靠谱，会网恋的人更不靠谱……所以他不是很想评论杜天琛对感情是怎样。
“因为，因为你的事情……”程砚说道这儿，看了眼温啸然，觉得他并没有什么排斥，就继续说，“我一直有在跟他讲……我是真的当他是朋友，像最初把你当朋友的那样，就算他在群里一直那样对我，我也没有把他的感情当真……但是刚刚，刚刚跟他聊了会儿，他就给我打电话……”
“他想跟你交往？”对了，杜天琛这个人，也很重情。被小男生甩了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很难过，总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睡一觉起来，就可以不喜欢了。那时候，温啸然还很好心的一直安慰他。
“他没有说那么明白，只是劝我，放弃追逐不到的。”程砚好像颇有感触，“他说，有时候，手边的幸福，只是需要我们张开手掌就可以握紧的，为什么要视而不见呢……”这句话，似乎也是说给温啸然听的。
“他说的，很对。”沉默了很久，温啸然说，“你还小，没有经历过很深刻的感情，所以你很可能会把依赖和喜欢混淆。”
程砚知道，这又是温啸然的变相拒绝，冷哼一声：“是么？那你对苏启呢？你难道不是喜欢着他的？你依赖着他对你的好，对你的了解，对你的纵容，这是因为你的喜欢还是依赖呢？大叔，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理清楚，你拿什么来跟我讲大道理呢？我喜欢谁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这么大人了，我还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依赖么？”说到后面，程砚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程砚……”温啸然想去揉他的头发，被他躲开了，“你说的对，我自己的事情都一塌糊涂，我拿什么来说你呢。只是，有时候，有个人真心对你好，是可以珍惜的。”
“你是劝我答应他，跟他在一起试试？”
温啸然摇摇头，苦笑着：“当然不是，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我就值得你坚持，他就不值得你考虑？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你也说了，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谁值不值得我怎样，我心里很清楚。”程砚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来，“本来，我找你，是希望能听见你阻止我继续跟他联系，毕竟你那么不喜欢网恋，却没想到，有一丝能让我不再喜欢你的方式你都会试上一试，我真的很失望，我喜欢你，就让你有那么恶心么？那为什么还答应让我过来呢？”
温啸然，本来不是那种意思。但是人在嫉妒愤怒的时候，总会想的很偏激，这时候再解释也是越描越黑，更何况，他不想再刺激小孩儿了。
“我告诉过你，你是很特别的一个人，我喜欢你，我想护着你并不存着其他心思，但是我刚刚说那些，也并不是嫌弃你。”感觉自己口才有限，温啸然拍着他肩膀，“算了，今晚不适合继续这个话题。反正你知道的，我并不讨厌你。快去睡了，明早还要早起出去玩儿呢。”
程砚冷静过后，也知道刚刚有点过分，没说什么，回了卧室。
等他走后，温啸然关上门，心里有些痛，gay圈这趟水，太深了，他怎么舍得让这么单纯的一个好孩子，受到伤害。
的确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程砚跟杜天琛有发展，但是很快就否决了，他宁愿是自己伤害了小屁孩儿也好过以后跟杜天琛分开后他所受到伤害。这个圈子，能走到最后的人，真的太少了太少，他们还那么年轻，以后诱惑那么多，谁都不会去保证很久以后的事。连他那么喜欢苏启的时候，也找过其他人，虽然只是为了忘掉。
央行改革，到底会对中国经济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沪深点反弹的几率又有多大，再贴现对支持小微企业和三农信贷后的发展又会有怎样的优势？这些才是我现在该头疼的问题吧……
睡过去前，温啸然才想起来今天教授的作业是写各国现今经济的变化和特点……
第十六章
有些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喝杯水，睡一觉或者撸一撸，心情就跟夏日的阳光一样，灿烂耀眼。
程砚起床后依然看到摆早饭的苏启，朦胧之中踱步来到温啸然房间门口。
“大叔！！还不起来！！说要带我去水上乐园呢！太阳都快回去找他妈了！”在深呼吸后扒开温啸然的薄被在他耳边流利的吼了出来。
这样都还不醒的话，就真的是“神”了，男“神”……
温啸然扯过枕头压住脸，闷闷的说：“再睡会儿啦……五分钟……三分钟……两分钟也行……”
程砚靠近他耳边，很近很近，只要温啸然一个轻微的动作，程砚的嘴唇就可以贴在他的耳上。
“一秒钟都不行，不然我可现在就上了你。”轻轻的吐出这句话，还怕他不信似的，程砚的手已经贴在他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