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爱之破晓迷局——Star未憩
Star未憩  发于:2015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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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刚坐下就感觉到手机在震动,他下意识的看向Kim。

那家伙正在东张西望地看新鲜,正好参赛的马匹被牵了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莫北松了口气看手机。

那上面只有一条简讯。

【Ling姐来了。】

他霍然起身,现场很喧闹,Kim回过头只看见他的口型似乎是要去洗手间之类的,就摆了摆手由他去,然后继续把目光放到赛场上。

莫北离开的太快,以至于没有发现Kim眼里的笑意在逐渐消失。

走到无人的地方,莫北拨通了John的号码问他:“人在哪里?”

“已经到别墅里了。”

“我现在不方便,你先”

“喂,莫北吗?是我Lings。”

莫北愣了一下,随即放缓了语气:“是我。”

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Ling在笑:“我有事要告诉你,你现在回来好不好?”

“我现在有事,你听话让John陪着到处逛逛。”

对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淡漠起来,好像把所有的温情都掐断了:“你,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那声音不凌厉,但依旧是诘问。

沉默。

他不习惯让Ling有这样的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遇到和Kim有关的事,她就会变得这样,浑身上下都是他所陌生的冷漠,语气眼神里带着戒备。

他想冲淡这种情绪:“你别多想,我马上回来。”

挂下电话,看向Kim所在的看台,四周有很多自己人,他直愣愣的看着Kim的背影,时间仿佛静止,那个人始终没有回过头来挽留自己。

于是,他转身走了。

那时候,他以为这只是个在普通不过的转身而已。

并不知道即将失去的是什么。

记忆里Kim常常也会想,为什么直觉要那么敏锐,很多事如果不是那么通透也就不会那么伤人,尤其是他们两人之间,都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个性,往往一方想要隐瞒,另一方就会立刻发现,不管那谎言是不是善意的,都会有被背叛的愤怒。正是这样,彼此之间的芥蒂才会越来越深,等到想要挽回的时候,那些根深蒂固的习惯却不允许了。

他现在既然在那个人的位置上,那么窃取别人幸福的同时也该承担相同的痛苦,这样才公平,只是韦柏那个白痴,把这些回忆完完整整的塞在他脑袋里,难道不会怕自己像那个傻瓜Kim一样,爱上莫北吗?

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爱吗,爱那个深爱着Kim的莫北?

还是昨晚那个紧紧拥抱着他的莫北?

“醒醒吧,他从来都不是你的。”自嘲一般的脱口而出,越是这样说,悲怆越是来的铺天盖地,他对这悲伤并不陌生,它常常从灵魂的深处窜出来,用另一个的声音告诉他所有残酷的事实。

那个声音的主人有和他一摸一样的脸孔,和截然相反的意志。

莫北回到别墅的时候,Lings穿着毛呢大衣站在门口等他,现在已经深秋了,门前稀稀拉拉的几树黄叶衬得她脸色有些憔悴,但笑容反而格外明艳。

“那么大的风,你怎么站在门外。”恰到好处的焦急心疼,莫北把她的双手拿起来捂在自己脸上,Lings低头笑得羞涩,他脸上的温度也不见得有多高,只是这种被珍惜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是阳性。”

“什么?”莫北低头往她手心里呵气,白雾糊住镜片,看不清他脸上是悲是喜。

“傻瓜,你要当爸爸了。”

撇下身后跟从的人,Kim走下看台。

赢得果然是八号,意料之中的落败,只可惜他没有看到。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出现了凛冽的杀意,还来不及反应,一阵酥麻刺痛的感觉遍及全身,鼻腔里满是乙醚的味道,Kim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消散。

身后的人稳稳接过Kim软软倒下的身体,把电棍收进大衣。

“生哥,人到手了。”

第22章

半夜里,莫北看着身侧睡得香甜的Lings,自己却难以入睡,他打开房门,意外的John正黑着脸站在门口,那么晚了John会以这副神情站在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由此联想到的主角,则让他心底猛然涌上焦躁。

莫北立刻关上房门道:“跟丢了?”

“哥把兄弟们都甩开了。”

明白Kim只要一不想要人跟就会玩失踪的个性,莫北并不想责怪什么。

“那他估计现在还没回来。”

“是的。”说这句话的时候,John的表情竟然不是一如既往的无可奈何,出乎意料的带上了凝重。

莫北心里一沉:“John,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对吧?”

“马场的垃圾桶里发现了沾满乙醚的手巾。”John顿了一下,观察着莫北的表情,他斟酌着字句开口道,“我觉得会不会出事了?”

与他的慌张相比,莫北显得轻松多了:“John,你跟着Kim有几年了?”

“啊?”John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他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莫北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带上人去九龙各个地界查看,记得不要走漏风声,有消息就打给我,我一直开机。”

莫北讲到一半,看John的面色不善,却还是满不在乎的说:“怎么了?”

“没什么。”收拾表情,换上恭敬的态度转身下楼,他从来没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向莫北表达过不满,他什么意见都不能有,只是突然感觉很失望。

John双手紧捏着衣服下摆,稍显稚气的脸庞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冷峻。

走道上橘黄色的暖色光照在棉质的睡衣上,映着绒面的纹路。莫北垂手站在那里,一时间四不着地的空虚感浸染全身。

门的另一边,Lings手握着门把,身体一半都淹没在阴影里,酒红的发丝弯成半环悬在脑后,房间里全是暖气,但是自门缝里蔓延进来的寒意冻僵了她的脚踝。

莫北冷冷盯着旋了半周的门把,没有点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下了楼。

这只是自以为高明的试探和精心布局的谎言。

Kim是在一阵焦灼的疼痛中醒过来的,视线清晰的第一秒他就感觉到左手被手铐铐在床头,不过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还算自由。他摸了一下后腰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真没人性。”

他从床上直起身,脑袋还有些犯晕,不过不影响他合理估计自己的处境。

一间不算太差的单人客房,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不过监控还是少不了的。右上角一个广角大镜头正对着自己,看来很快就会有人来问候了。不出他所料,几分钟后门被打开,Kim不动神色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真是守备森严啊。

出现的是钟毅生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带蝎的男孩子:“您醒了?”

“你家老大呢?”Kim半倚在床头,对于钟毅生这只笑面狐狸的心思,他现在还真的摸不透,不过既然给自己这样一个表面上以礼相待的开头,那么暂时他应该还没什么麻烦。

“生哥去澳门谈几笔生意,要先请您在这里小住几日。”

其实如果现在不是这种肉在砧板上的处境,Kim一定有兴致让他体验一番国语问候的博大精深,但是鉴于明哲保身并且就算反抗也徒劳无功的前提下,他还是选择了既来之则安之的保险攻略。

“那好,我就在这儿等他老人家回来,不过这玩意你得给我松了。”Kim用力晃了晃左手的手铐,金属的声音很刺耳。

“我没有钥匙,钥匙在生哥身上。”似乎应该是相当抱歉的语气,但从那张娃娃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歉意。

“你叫什么名字?”这小子说国语和香港话都一样的烂,看来不是这里的人,对于他的来历Kim从第一天就好奇上了,看钟毅生对他重视的态度,跟在身边寸步不离地,鬼才信钟毅生会真的留下他自己去那个什么狗屁澳门,不过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罢了。

“撒昆。”

“香港人?”

“不是,我出生在韩国,后来一直在泰国打拳,但我可能不是韩国人更不是泰国人。”奇奇怪怪的答案,这家伙看起来也是呆呆的,Kim决定先不去追究这个没什么价值的线索。

Kim曲起一条腿,换了一个更加大爷的姿势道:“我饿了,你给我去煎一份小牛排,记得要胡椒不要黑椒。”

撒昆的表情终于有了点惊讶,不过这样自然的情绪可能才是他原来的样子,Kim看着那个浑身包裹在黑衣里的男孩子,他有一张好看清秀的脸,眼神里带着难得的清澈,可是那身黑衣似乎是无形的束缚,迫使他恭顺,迫使他沉默,和钟毅生身上死水一样的淡漠不同,这个男孩明明应该是在阳光下笑得无忧无虑,挥洒充满朝气和活力的汗水的人,却偏偏这么心甘情愿的压抑着。

Kim有些不满意了,钟毅生这家伙明显在虐待未成年儿童啊,看看他们家那个强强小宝贝从小是怎么被教育的的,小孩子就是要放出去瞎跑跑,什么酒吧,公关部,赌场,地下钱庄的,释放释放天性,增长增长见识。

John当初一个人被落在撒哈拉大沙漠里害Kim担心得好几天都没有睡午觉,最后还不是自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当天晚上还在青帮本部开了个泳装PARTY,用那些添油加醋的危险经历骗倒一票的年上金发妞,成功分走了自己的烂桃花。

“好的,您稍等。”那个叫撒昆的男孩子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还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Kim把手臂枕在脑后,笑得意味不明。

虽然现在是受制于人的处境,但是一想到莫北那家伙发现自己失踪之后那付气急败坏的表情,Kim的心情就只能用好到爆来形容。

那么这次异常顺利的绑架行动是不是得归功于某人无意识的放水行为呢?

他是不会承认的。

第23章

“今天怎么样?”钟毅生坐在车后座,双臂抱胸看着窗外景色在他眼前快速后退,香港的街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这里的房子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这几十年他从最窄的街走到最宽的街,从最矮的房子住到最高的房子,真正赚来的不过是鬓角几根白发,想到这里他突然没来由的困倦起来。

香港还是老样子,一样的街道,一样的房子。

“和前几天一样。”撒昆开车很稳,车厢里暖暖的风让人很舒适,连心都宁静起来,钟毅生真的有些困了,就想半眯着眼想小憩一会儿。

“今天他又想吃什么?”

“说是还没想好,嫌昨天的菜太油腻。”

钟毅生忍不住嗤笑出声,怀石料理还油腻,Kim这家伙真是鸡蛋里挑骨头。

“走,时候不早了,咱们一起去问问他。”他温和的笑意软化了一向僵硬的线条。

撒昆开车的时候很专心,所以钟毅生现在毫不做作的笑意并没有被他看到。

到了Kim那里,钟毅生脱下外套交给等候在一边的佣人,白衬衫下面有着结实的肌肉,除了头上的白发,他浑身上下都难以看出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他开门的时候Kim正躺在床上玩PSP,有人进来眼睛瞟都懒得瞟一眼,看来对新环境适应的再好不过。

钟毅生多走几步到他面前,Kim依旧没看他。

“看来你过得不错。”

Kim一直没有回应,钟毅生笑眯眯地看他在玩什么游戏,没想到刚把视线转向PSP,那上面就是大大的“GAME OVER”。

“真晦气。”Kim把PSP往地上一丢,正砸在钟毅生脚边。

撒昆脸色一变,可钟毅生看起来并不生气,反倒有些满意道:“好了,现在你总可以和我对话了吧。”

“对话?真是惶恐,我一个阶下囚有和你对话的资格吗?”他被关了五天,每天只有吃饭的时间才会有那么一两个脸扳的跟实木地板一样的人走进来一声不吭地放下吃的就走,连上厕所都有专人盯梢,洗澡就更加不用想了。

再好的脾气都会被惹毛吧,何况他Kim的脾气从来没有好过。

“当然,你可是我的客人。”钟毅生对这番话真的有些委屈,这几天他给撒昆下的命令明明是除了任何可能让他逃跑的工具,其他都是予取予求的,所以Kim现在才能精神奕奕的给自己脸色看。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Kim左手明晃晃的手铐被再一次刻意放大,钟毅生暗自悻悻,这个手铐似乎是铐的太紧了些,本来只想着不能放跑他,就忽略了很多的……生理问题。

他把钥匙交给撒昆,示意他去给Kim解手铐。

撒昆刚刚把钥匙插进锁孔,Kim就给了他蓄势待发结结实实的一拳,不偏不倚正打在嘴角,撒昆狼狈后退几步动了动脸颊,吐出一口血沫。

Kim自己开了锁,从床上站起来,成功看到钟毅生有些恼怒的表情:“怎么?心疼了,你还挺会体恤下属的嘛。”

“撒昆是泰国地下擂台的拳王,你在他那里讨不到什么好处的。”钟毅生对于Kim不知死活这一点的认定明显比莫北低了不只一个段位。

他这样一句话成功燃起了Kim久违的斗志,他活动开手腕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对于钟毅生的警告不予理会:“没试过怎么知道?”

撒昆记着钟毅生的命令,踌躇着不敢还手,心里还是不怎么服气的。

“撒昆,没必要打不还手。”

这句话里的暗示撒昆听得出来,出手是可以,但是这不代表钟毅生,默许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因此对于Kim的攻击他基本上只能做一些必要的格挡,而不能认真。

但是Kim的招式越来越紧迫,有种步步紧逼的狠辣,撒昆有错觉自己已经快被逼上绝境,在弱肉强食的拳台上挣扎过的经历开始唤醒他本能的反击。

Kim一直都可以感觉得到撒昆的出手保留着大部分的实力,几乎就是可以防水陪他玩玩的而已,这让他很不爽,攻击的频率也被带快了。

突然,撒昆一拳挥出,带着凌厉迅疾的破空之声,Kim险险躲过。

好霸道的拳,Kim惊出一身冷汗。

一旁的钟毅生心头一跳,他知道撒昆开始认真了。

对方的投入让Kim不敢怠慢,他的拳很有力道也很有技巧,迅速,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被打到的部位会有强烈的疼痛感但自己的拳头却可以避免受到大的损伤,几招下来,Kim已经没有了进攻的余地,只是吃力地躲避着。

撒昆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Kim这样势头相当的对手了,与Kim的较量让他畅快淋漓的回忆起打斗的快感,他感觉不到周围的任何干扰,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了,他的拳头竟然到现在还没有结结实实地打到过他。撒昆全神贯注,不肯放过一招一式,他在等待一个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撒昆!”钟毅生忍不住出声提醒,但是此时的撒昆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Kim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减缓了,撒昆却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再次的回防已经太过吃力,撒昆抓住机会一以贯之地一拳重击在Kim的肩上,一声清晰地骨裂,Kim整个人被摔在墙上晕了过去。

钟毅生脸色大变,看撒昆还要进攻,急忙上前替Kim挡下一拳,喝道:“住手!”

看清挡在身前的人是钟毅生,撒昆终于从狂乱中清醒过来,心虚地退到一边。

钟毅生蹲下身去查看Kim的伤势,没想到刚刚还失去意识的人却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咽喉,力道之大,根本就不像是受伤的人。

“生哥!”撒昆一声惊呼成功把门外的人都引了进来。

Kim看着那些黑衣人动作迅速地掏出手枪对准他的脑袋,轻蔑一笑,手上多用了几分力气,冲着他们大喊:“如果不想要你们老大的命了,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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