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钺眉头一蹙,冷冷地回答:“没听说这两家有交情。”
沈皓手里端着放包子的盘子,神不归属地把一个个包子塞进嘴里,脑子里一遍遍地过滤着有用的信息。
沈军钺同样在想,如果李家巴上上官家,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等他想出头绪来时,发现一整盘五个包子只剩下半个还拽在沈皓的手里,其余的全被沈皓不知不觉地吞进肚子里了。
他“啪”的拍了沈皓的后脑勺一记,疵牙咧嘴地问:“我说,你还想不想睡觉了?”
第244章:矛盾
沈军钺一手抚摸着沈皓的肚皮,给他轻轻按摩,只是摸着摸着方向就有些倾斜。
沈皓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正要摸进内裤里的手,提醒道:“那地方不叫胃。”
沈军钺嘿嘿一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认真地说:“咱们来做运动吧,有助于消化,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沈皓丢开他的手,平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只露出那双晶亮的凤眼,“不用了,我没觉得这样会睡不着。”
沈军钺憋了大半个月了,今晚沈皓的心情明显不错,他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死皮赖脸地贴上去,嘴唇蹭着他的耳朵,呼出一口令人酥麻的热气,“我就不信你不想我。”说着手掌隔着一层布料揉搓着沈皓的胯间。
十几分秒钟后,沈皓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惹来沈军钺的一阵银笑,两下三下扒掉两人的衣服压了上去。
被窝里顿时上演了一场激烈的妖精打架。
同一时间,某家酒店的客房里,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也同样纠缠在一起,而且从凌乱不堪的被单来看,状况更加惨烈。
“呼……我不行了,你……你够了吧……”夏侯湛双手并用地抓着床单,努力地往前爬了几寸,想避开身后的撞击。
他的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腰已经酸的不是自己的了,可是李庆就跟吃了春药似的,干起来就没完没了。
李庆一手环着夏侯湛的腰身,一只手伸到他的前端,替他抚慰已经没有动静的东西。
直到那东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李庆才加快速度,顿时把夏侯湛刺激的连声尖叫。
等一切恢复平静,夏侯湛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和精神分离了,整个人飘乎乎的。
休息了几分钟,夏侯湛动了动手指头,总算能感觉到对身体的控制权了,第一时间往身边的李庆身上踹去。
可惜腿刚抬起来,一阵痛楚从后方传来,那痛楚不亚于第一次被李庆开苞的程度。
动不了脚,夏侯湛只好动口,声音沙哑地吼道:“你ㄚ的吃错药了吧,真是把我往死里干,我跟你有仇吧?”
李庆转过身,一只手搭在夏侯湛的腰上,轻轻地揉着,眼睛里光芒四射,幽亮深邃,像极了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黑曜石。
夏侯湛一大堆要骂出口的话就这样吞回去了,很没骨气的贴上去,搂着李庆的肩膀亲上他的眼睛,嘴里嘀咕着:“没想到你这混蛋用起美男计来还挺有魅力的。”
李庆紧紧抱着他,力度之大让夏侯湛感到一阵窒息。
他双手抵着李庆的胸膛,诧异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太不正常了。”
李庆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考虑了许久之后才吻着他的发顶小声说:“猴子,对不起,我可能要失约了。”
“啊?”
“我当初说过,等你毕业了咱们就待在同一个军营,一起为咱们的未来努力,可是……”
夏侯湛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堵住他还没说出口的话,面目狰狞地问:“你啥意思?你要反悔了?你他妈的在干完老子之后才来告诉老子你不想和我过了?”
“不是这样!”李庆焦急地辩解了,然后把人紧紧抱着,拍着他的后背顺毛。
不顾夏侯湛的反抗,李庆堵住他的嘴唇,深深地吻着,带着刺骨的爱意和决然,“听我把话说完。”
夏侯湛剧烈的喘息一会儿,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取了一支烟点上,靠在床头盯着他:“行,你说。”
李庆沉默地坐起身,也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才低垂着眼睛说:“我申请了驻外,调令已经下来了。”
夏侯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说话,那眼神活脱脱地想把人咬死一样。
只是李庆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说:“我不确定自己会去几年,那地方……太苦,我不想你去。”
夏侯湛嗤笑一声,讥讽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吃苦才抛下我的?”
李庆轻叹一声,手掌摩挲上夏侯湛并不光滑的脸颊,他在想,当初他要是能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也许今天就不会有这种割舍不下的痛苦了。
可是要问他后悔吗,他是不后悔的,如果……如果李家正在做的那件事失败了,他这辈子不要说前程,能保住性命都是好的,所以他一点也不后悔和夏侯湛相恋,只是一想到将来他们可能会成为死敌,心就如刀绞般疼痛。
到时候,他一定不愿意再看自己一眼吧?也会痛恨自己。
一边是将他养大成人的家族,一边是心爱的男人和挚友,完全无法调和的矛盾,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艰难的选择题。
他被关在家里关了几天,甚至用绝食抗议,可是没用的,从父亲那疯狂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执着,以及那句战意十足的话:“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就为了那可笑的友情?你知道我等这天等多久了吗?”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李庆带着一丝期盼地问道,他多想不顾一切绑着夏侯湛私奔去。
“你先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庆眼中暗藏着痛苦,这种事儿能说吗?当然是不能的,那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做不到和他们并肩作战,也不能将他们推入深渊啊。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脑袋埋在夏侯湛的肩窝处,闷闷地说:“没事儿……”
夏侯湛伸手推他没推开,也不管他任由他靠着,只是说话依然不折不饶的,“你不说就算了,反正你都要和我分手了,说什么都没用!”
“我……”李庆张了张嘴,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以前的圆滑派不用场,只要他不想欺骗夏侯湛,这事儿就得死死的捂在心里。
夏侯家是依附于沈家的,他老爸还想过策反夏侯家,可是夏侯生那人的性格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就跟他儿子一样,脑子一条筋,倔得很。
好在夏侯湛还是学生,无论发生什么都波及不到他身上,否则他就该考虑把人绑走了。
夏侯湛正等着他解释,谁知道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支言片语,心里也急了,一把将人推开,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啊!”
“你能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恨我吗?”
“老子又不是抖M,你要是敢做对不起老子的事,别说是恨你,老子亲手了结了你。”
“如果不是我的问题呢?”
“不是你的问题?”夏侯湛脑回路一转,试探地问:“该不是有谁看上你了,要跟我抢人吧?而你这么纠结,是不是你真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李庆哭笑不得地说:“没有。”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这些年倒追他的人一大把,还不都被他利落地拒绝了?他从来不惧怕第三者,只要感情够牢固,根本不会给人见缝插针的机会。
“那就是你爸发现我们的事情了?想来个棒打鸳鸯?”
“也不是。”虽然他知道如果李尚德知道这件事,棒打鸳鸯是绝对的。
“那你在纠结什么?”
李庆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信我么,给我几年时间,我将亲手打拼出一片属于我们的空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么?”
“你越说越玄乎了,咱们不是说好一起努力了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非得离开这里?”
李庆苦笑一声,不离开这里就得被逼着和沈家作对,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没脸面对夏侯湛。
他都还没跟家里人说调令的事情,指不定回家还得挨顿胖揍。
他没想到的是,李尚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经过深思熟虑后还同意了,只因为李夫人说了一句话:“让庆儿先离开几年也好,万一……也是个退路。”
夏侯湛气呼呼地掀开被子下床,忍着身上的不适应将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冷着声说:“老子才不管你有什么难处,你爱去哪去哪,我管不着!”说完甩门而去。
李庆直愣愣地坐着,凶狠地吸着烟,直到天亮了才丢开最后一根烟头,揉了把脸,自言自语道:“算了,落跑不是男子汉该干的事儿,大不了老子赔上这条命……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落得两边不讨好……”
第245章:风雨欲来
沈皓第二天还没来得及上班就收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就在凌晨的这几个小时,沈家所掌控的军队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五个人,这五个人虽然不是沈家的内部人员,但每个都是沈家耗费钜资拉拢扶植起来的。
随着这五个人的死,新一轮的军队派系之争又暗暗开始了。
沈军钺天没亮就出门了,车子超速行驶在马路上,他面色凝重,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来接他的是梁奎和苏溪,前后还跟着两辆军车,就连暗处都跟着十几个特种兵。
这是一场针对沈家的阴谋,沈军钺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这些年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见惯了死亡和血腥,这样的感觉并不能动摇他半分。
“老大,我们不敢把人安置在军区医院,带他去了一家私人诊所,就是上回您说的那家。”
沈军钺点点头,示意司机开快点,然后问:“伤的怎样?重不重?”
“咱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一家农村诊所,肩膀和大腿各中了一枪,伤口泡了水都溃烂了,那诊所只是帮他把子弹取了出来,现在人还在发高烧,伤口感染了。”梁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打电话给军区医院的老赵,让他立刻赶到那家诊所去。”
梁奎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来了精神,紧绷的脸颊也稍微松了松,“是。”有这位国手出马,想来戴舒瑞没那么容易死。
“这段时间他醒过吗?”
“中间迷迷糊糊醒过几次,但是我派去的人他不认识,所以不管别人怎么问他一句话都没说,坚持要见到您才肯说。”
沈军钺阴沉地盯着窗外掠过的建筑物,灰蒙蒙的天给人压抑的感觉,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戴舒瑞和他关系很铁,也是他们沈家在西南的一个重要帮手,之前听到他下落不明的消息时,沈军钺没有在第一时间发难,只命人暗中寻找戴舒瑞的下落。
他不想打草惊蛇,背后的人敢对戴舒瑞下手,一定是做足了准备的,也许还会有后手,他不能永远处于敌暗我明的状态下。
车子很快就在一处不显眼的小区停了下来,梁奎和苏溪先下车,四处排查完安全隐患才让沈军钺下车。
沈军钺朝他们摆摆手,淡定自如地走在路上,“不用这么谨慎,我一年到头遭遇的暗杀没有十起也有八起了,要是每天出门都这个排场,老子还怎么活?”
苏溪笑嘻嘻地回答他:“小心点总是好的,老大可是大家的顶梁柱,万一伤着了,他们还不把我和梁奎扒皮抽骨啊?”
沈军钺摸摸下巴,转头问梁奎:“之前给沈皓安排了几个人?”
“十二个,咋了?”
“再加一倍,让他们轮流跟着沈皓,要是我儿子伤着了,我才要把他们扒皮抽骨!”
“嘿嘿,明白!”梁奎敬了个正经的军礼,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
“哦,对了,让纪武过去,咱们得给他创造点机会,工作私情两不误,多好。”
梁奎和苏溪早就得知了纪武和肖俊之间的事情,还帮着出了不少损招,可惜都没啥效果,害梁奎这个自诩情场高手的大男人每次见到纪武都怪不好意思的。
沈军钺还安慰他:“你这算什么?老子让几个真正的高手出谋划策了半个月,愣是没把人拿下,我都怀疑到底是肖俊太难搞还是纪武那个笨蛋太没用了。”
一行人顶着晨风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下,绕过安静的小区才看到那家只有三层楼高的私人诊所。
诊所的门是关着的,这里虽然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但后半夜几乎都没人来,所以习惯性的把大门关着。
走进诊所,一眼就能发现这家诊所的不俗,外面看着灰扑扑的,里面的装修很到位,给人一种很严谨的感觉。
一路上了三楼,这里是几间病房,只有三间病房有人住,这些人大多是慕名而来,宁愿花着比大医院贵两倍的价钱也要住在这里。
值班的护士小姐正趴在桌子上流口水,连来了这么一大伙人都不知道。
梁奎等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走路犹如鬼魅,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大概是不想吵醒病人,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
梁奎走在前头带路,带着沈军钺走向最后一间病房,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沙哑地质问:“谁?”
病房里没有开灯,原本黑乎乎的,因为门被打开才透进来一点光亮。
戴舒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军钺,顿时激动的想从病床上下来。
沈军钺快步走过去将人按在病床上,朝梁奎吩咐了两句:“让人将楼下的车子开走,三楼控制起来,不要泄露了行踪。”
苏溪是警卫员出身,不等沈军钺命令自觉地倒了杯水给戴舒瑞,给他润润喉。
戴舒瑞果然是渴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几下就喝完了,苏溪问他还要不要,他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沈军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上上下下打量了戴舒瑞几遍,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左手吊在肩膀上,大腿被被子遮着看不到伤口,但恐怕不怎么好。
“没事就好,你目前最大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带你报仇去。”
戴舒瑞三十好几的人了,愣是红了眼睛,喘着气骂道:“那群王八蛋,跟着老子出去的一车子人都死光了,要不是老子逃的快,这会儿也得下地府了,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非得在他身上打出几百个窟窿不可。”
“有怀疑对象么?”
“不确定,不过我怀疑我的人里有内奸,可是我记得当时车上的人都死了,想不出来是谁。”
“好,等会我让梁奎把车上的人都排查一遍,只要有过动作就一定会有线索留下。”
“老子第一个怀疑上官霆,你查过他没?”
“暗中侦查上官霆的人说他那一天很正常,没有和可疑人物接触过,连电话都没打几个,不过他的动机太足了,我想不怀疑他都难。”
戴舒瑞撇撇嘴:“那小子一肚子的弯弯肠子,真不愧是上官家的人,玩政治的人就是阴险,最懂得耍手段,要不是你给我的人个个都是能手,老子的地位早就不保了。”
“他背后可是有一个上官家族支撑着,你这些年已经做的很好了,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你。”
戴舒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什么谢?我也不是单纯为了沈家,咱们好歹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我又不是没得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