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江山换蓝颜(穿越)下——夜碎
夜碎  发于:2015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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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司城奕到底会怎么对待他呢?

“说话!”

见季云居然陷入了沉思,周熙心头的怒火登时窜起,直冲脑门。用力拍着餐桌,周熙突然觉得外面那些恼人的声音都不足以像季云这般让自己恼火。

“我只是跟你陈述一下这个事实,但并没说现在就会走。”回过神的季云头一次真的怜爱的伸手揉了揉周熙的头,不屑冷哼,“司城奕说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可是沂国君主,他算什么?”

“哼!我不管你们当时到底如何商量的,但你必须把京中的烂摊子给我处理完再走!”

听到季云说自己暂时不会走,周熙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眼下他已经得罪了左丞相和张富,身边若是没个帮自己出谋划策的人,他一定会自乱阵脚的。

“这是自然。”季云欣然点头。

不为了周熙,为了他自己,季云也一定会彻底解决完这几个人才会离开大祈京都,不然之后的接手会更麻烦。

054、大祈风波

大祈君臣之间的矛盾终于在一个大臣血溅御书房后升级。

当时已经是群臣罢朝的第三天,三天来这帮大臣天天跪在御书房前头,苦口婆心的劝说周熙把左丞相从大牢里头放出来。

同时这三天周熙也没闲着,他在季云的帮助下走过一遍审讯过场后,迅速落实了左丞相大不敬的罪名,把人彻彻底底的关押起来,任谁都无计可施。

周熙几乎想了一晚上要怎么把解决张富对朝堂的损害降到最低,才刚刚入睡不过一个时辰,就被外面很清晰的碰撞声和液体的喷射声激醒。

当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自己寝室窗子上溅染的血渍时,原本就有起床气再加上睡眠不足的周熙暴走了。

“这帮混账!简直欺人太甚!”

盛怒中的周熙把自己的玉枕从榻上扫了下去,然后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季云。

“想做什么便做。”在看到床榻上小孩儿下意识希冀的注视后,同样被惊醒的季云无奈叹息,上前揉了揉周熙的头,拿过一旁的衣服动手帮他穿戴,“有我在后面给你顶着。”

“好!”

听到季云如此宠溺的说出支持自己的话,周熙眼中闪过欣喜的神色,他猛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于听到季云表达支持的态度,甚至变得开始期待。

弯腰穿好靴子,周熙刚直起身就见季云伸手帮他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当下双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

“咳!你……你再歇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那些不安生的老东西。”

周熙目光游移着,对季云含笑的嘴角视而不见,说完仓促推开身前的季云大步朝门口走去。

“晁福!”

“皇上!奴才在。”

自打季云堂而皇之的在卧龙殿住下之后,晁福就再也不敢在周熙未传唤的时候进屋了,为了自己后半辈子能善了,晁福打定主意霸占了门口侍卫站的地方。

“方才是哪位大臣撞柱而亡?”

走到门口的周熙已经收敛了心神,在看到门口跪着的朝臣时,心头突然有些揪痛,还有些疲惫。伸手揉了揉额头,把涌上来的消极想法揉走,再抬头时,周熙依旧是那个大祈最年轻即位的皇帝。

“回皇上,是监察御史李大人。”

晁福站在周熙的右后方,把他的表情变化看了个全,当下又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了缩,恭声回答。他发现,自己的主子跟那个沂国国君呆久了,性子也越发的像那个国君了。

“恩!”周熙不冷不热的应了声,从左到右的扫了一圈左丞相一党,嘴角微微翘起,缓声说道,“李监察御史藐视皇权,以死威吓朕,是非不分,造谣生事,罪不可恕!来人,将其尸体抛去乱葬岗,任何人不得给其收敛下葬,一旦发现,决不轻饶!李氏一族,全部堕为贱籍,流放丰州!”

“皇上!”

周熙话音刚落面前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皇上三思啊皇上!”

“若哪位大臣想替李氏一族求情大可站出来。”周熙淡笑的看着面前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受惊的大臣,“既然各位与李大人同朝为官,如此交好,不若一起去了吧!”

这一次周熙说完话整个小花园里头静悄悄的,再听不到一人说话,所有人都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晁福!”周熙冷哼,“还不赶紧着人去办,明日若是让朕发现此事还没有进展,朕砍了你!”

“是……是!”

晁福在周熙身后苦着脸应下,内心悲戚,他招谁惹谁了,主子要给这些大臣下马威也不要拿自己做例子啊!

“奴才领旨!”

晁福转身对不远处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还没冷却的监察御史的尸体抬下去。

“秉笔太监何在?”周熙背过双手在小太监搬过来的椅子上落座。

“奴才在。”人群之中躬身走出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走到周熙面前跪下。

“将今日之事尽数记下,方才朕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周熙靠在椅背里淡淡的看着跪在身前的秉笔太监,手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回皇上,奴才听到了。”

“你今日起就住在卧龙殿,何时将今日的事记录完毕何时再离去,写好后拿来与朕瞧瞧,倘若有半分不属实……”周熙眯了眯眼,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奴才遵命!”

“众爱卿,你们可还有人想继续留在宫中?”见秉笔太监躬身退下,周熙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这些大臣身上,狠戾在眼中一闪而过,“倘若还有人想留在宫中,总在朕的卧龙殿跪着终究不是个事。梅落阁现下是空着的,不如想留下的大臣今日起便住那儿去吧!”

周熙不同往日生气时的大吼大叫本就让这些自以为拿捏好周熙性子的大臣们心神不定,然后又阴晴不定的说了这么一段话,更是让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如跪针毡。

梅落阁是哪?

梅落阁是大祈皇宫的冷宫!

那是皇帝妃子们住的地方,周熙说什么?说让他们这些大臣住过去!

登时间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这无疑大大取悦了周熙。一直在房间里听周熙说话的季云失笑摇头,这孩子莫不是真跟自己学坏了吧?

这话倘若在沂国让季云来说,所有大臣都会怯懦三分,因为季云发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喊不叫。可是眼下让大祈的周熙来说,就起不到震慑官员的作用,只能让他们认为他们的皇帝疯了。

不过……季云看着窗纸上的血迹,那个找死的大臣周熙处理的很好。古代的文人以劝慰皇上为荣,倘若他们劝慰的事成功了,并且给百姓造成了好的影响,那他们就可以后世留名,传为佳话。

正是因为这些文人太过重视身后名,所以他们可以不顾自己生死,不顾族人生死。因为一旦他们为劝谏而死,后世总要说他们一句“忠臣”。

可周熙先是狠狠惩治了那个以死相逼的官员的族人给其他还想效仿的人一个警告,接下来召出秉笔太监交代彻底把监察御史写成大不敬的罪臣,这无疑又给那些心存侥幸的大臣一记重磅。

你们以死相逼,他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死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你们想留身后名,他就让你们成为千古罪臣,不可饶恕。

季云笑着走出周熙的寝室,来到外室站在阴影处静静的看着背对自己而坐的周熙,这个孩子其实挺适合做君主的。

如果此时此刻周熙身边的大臣是自己在沂国的那些,大祈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邪佞的笑容在季云脸上一闪而过,话又说回来,倘若大祈不是如今这般地步,又怎会有他沂国的存亡之地?

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一个人脊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季云意识到这个孩子有着自己独特的傲气,或许……或许事成之后,将他收在自己的后宫里也是件不错的事。

每日闲来无事之时逗弄一番,看着周熙炸毛跳脚也是件让人放松的事。看着这样有自己骄傲的小猫臣服在自己身下……季云深深吸了口气,他愈发的期待了。

“皇上三思啊皇上!”

突兀的一声高呼打断了季云脑中的旖思,成功让他脸上的坏笑尽数消失,被不满和不耐取代。

“皇上,监察御史固然有罪,但他也是为了皇上好啊!”一个老臣向前膝行几步,泪眼婆娑的看着周熙,“左丞相在朝为官数十载,此次擅闯皇宫,也是因为心焦幼子。皇上您不能当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啊!”

“哦?”周熙不怒反笑,“昏庸无道?那邓爱卿是不是觉得有一天你们持凶闯进朕的皇宫,嘴上喊着追拿自家刺客,朕也要敞开大门欢迎你们?”

“老臣不敢。”

“不敢?”周熙猛地拍椅起身,大声喝道,“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敢得很!今日你们能为左丞相擅闯皇宫在朕的寝宫前长跪三天求情,他日你们就敢拿到架在朕的脖子上逼朕篡位!你们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臣等惶恐!”

“惶恐个屁!”周熙高声怒喝,背着手在廊前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你们有这些精神头你们怎么不去想想如何整治沿海烧杀抢掠的流寇?你们这么深明大义怎么不想想如何抵抗沂国他日的进攻?东北的蛮夷鞑子要靠暄王带兵镇压,南边的流寇还要暄王带兵镇压,朕要你们何用?大祈的江山、大祈的百姓要你们何用?!”

“臣等……”

“都给朕滚!”周熙停下再次怒吼,“朕忍了你们三日,三日你们不但不自省还要以死逼朕!他日是不是也想以死逼朕让位?左丞相罪名已定,今日起,谁再提左丞相一事,朕废了他!”

忍了许久的周熙终于爆发,喘着粗气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窸窸窣窣起身,又恭恭敬敬的退出卧龙殿,怒红的眼睛才稍微变淡一些。

“晁福!”周熙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去看着那个秉笔太监,倘若私自写了些什么,你知道该如何做。”

“奴才领命。”

“好了莫要生气了。”见人都走光了季云才从屋里走出来,从后面把周熙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紧握的手,“既然赶走了这些恼人的老腐朽,就好好休息一下,用过午膳,我再带你去听个墙角。”

原本还有些怒气的周熙在感受到身后季云宽厚的胸膛和温度后,莫名慢慢平静下来。在听到季云说要带自己听墙角时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

“你身为一个皇帝,怎么这么爱听别人墙角?”

“没办法,家里大臣们给带坏的。”

055、再听墙角

季云和周熙两人一同用过午膳,把卧龙殿的烂摊子扔给晁福之后,又同上次一样换了装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宫。

周熙自打听到季云说要带他去听墙角就一直问去哪里听,无奈季云铁了心要卖关子,一直到出了宫都没跟周熙说两人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吏部尚书府邸的方向?”

终于觉得附近越来越眼熟,周熙惊异的看着季云,他们刚刚把左丞相和张富扔进大牢里,这么快就跑来对付吏部尚书?

“你就不怕手伸这么长最后捉襟见肘吗?”

“当然不怕。”季云颇不以为然的耸肩,伸手点了点周熙的鼻头,“司城奕大战神都不教你借刀杀人的吗?”

“奕是大将军,可没你这么多花花肠子。”扭头拍掉季云越来越爱吃自己豆腐的手,周熙噤了噤鼻头,“你做了什么?”

“到时你便知晓了。”

季云拉着周熙先到了一个种花的庄子,两人偷偷摸摸在下人房换上偷拿的衣服,然后又到后院里就着地上的土把自己的形象弄的脏乱差,才大摇大摆的走去前院。

季云拉着对自己这么诋毁形象颇为不满的周熙找到庄子里的大总管,从腰间掏出三块碎银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了总管手里头。

“齐总管,这点银子您拿去喝杯茶,爽爽口,一会儿给吏部尚书府的花……你看就让我们兄弟两个跟着给送过去呗?”季云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尽自己最大努力摆出憨厚的表情,笑嘻嘻的看着庄子上的大总管,低声道,“我……我们兄弟两个一年到头净在庄子里头了,我这弟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世面。”

齐总管听到季云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掌心的三块碎银,复又眯起眼细细打量了一遍季云。

“你们两个看着眼生的很啊。”

“我们兄弟总是在后院种花弄草的,总管肯定看着眼生。”季云爽快的承认齐总管的话,随后又朝他靠了靠,压低声音道,“奴才只是为了带弟弟见见世面,到时尚书府的打赏奴才一分不少,全孝敬您老。”

齐总管挑眉,朝庄子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回头笑着看向季云和周熙。

“正好小方子刚刚说自己闹肚子,搬花的少了个人,你们兄弟就跟着去吧!”

“多谢齐总管。”季云登时大喜,一连对齐总管行了三次礼,小声道,“回来奴才一定好好孝敬您。”

“行了,快去吧!”齐总管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便转身去监督其他人干活了。

“行啊你小云子!”一直在季云身后充当哑巴的周熙伸手捅了捅他的后腰,揶揄道,“奴才演的不错嘛!”

“古人有言,演戏要彻底。”季云一本正经的回答周熙,“行了,别逗贫了,快走,小搬运工!”

“还不是你给找了这么个苦差!”

周熙撇嘴,一脸不情愿的跟在季云身后,一路四下张望着庄子里其他人正在做的活计,漆黑的眼里全是好奇,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与季云紧紧相握的手。

季云和周熙两个一国之君这一天彻底体会了下劳动阶级的艰辛,两个平时养尊处优的人跟着庄子里其他人把几十盆的各种鲜花搬上马车,到了吏部尚书府的时候又把花搬下来。

“劳动阶级最光荣!”季云揉着胳膊苦脸叹息。

“又再胡言乱语什么?”周熙一脸嫌弃,“不过是让你搬了几盆花,瞧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

“是是是。”季云瞥他,“不过是几盆花,那刚刚你怎么不搬?”

“我……是你跟人家说我身体不好的,我……我为了配合你,我当然不能搬!”听到季云的反问,周熙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随后又鲠直了脖子理直气壮地看着季云。

“哼!胡搅蛮缠的坏小孩。”

周熙红着脸狡辩的模样大大取悦了季云,伸手揉了揉周熙的头,季云拉着周熙躲进了尚书府大厅后的假山里。

“说起来,你到底对吏部尚书做了什么?”周熙见假山空隙里空间还算大,干脆盘腿坐了下来,眨着大眼好奇的盯着季云。

“嘘,乖乖听墙角。”季云拍了拍周熙的头,懒洋洋倚在山壁上就不再言语。

很快,两人就听到大厅里传来一声女子愤怒的质问。

“父亲,从您开始觊觎那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开始,我就跟您说过,不要牵连到我和初晟,我们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是现在呢?您的外孙,我的儿子,被人抓走了!您看看您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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