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作者的坑爹之旅(穿越)下——ssy124
ssy124  发于:2014年09月05日

关灯
护眼

 38.传说中的影后

 换做普通人只怕早就被打击的不行了,可白之墨的大脑回路明显和常人不同。 作为一个作者,这个故事中,他在乎的肯定只有主角俩个人,其余都是作为龙套存在的,出场的机会都很少。那么现在,他化身成了其中一位主角,值得他在意的也就只剩下另外一位主角了而已。 于是,整个世界他就只在乎尧天过的怎样,而尧天是唯一在乎他的人,说起来感觉竟然没有一点落魄,反而很圆满。 紫衣男以为他会脸色苍白,有种被侮辱和羞恼的愤怒,但是等了一会儿,只看到他脸上露出一副喜悦的表情。 从昨日到了小镇开始,紫衣男看到白之墨的情绪不对劲,知道对方大概也猜到,到了城镇这些地方,他作为人质的作用就要显现了,为让对方安分些,他不介意将这个人的处境说明,熄了他想要逃走的心。 可惜,似乎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白之墨一反之前的郁郁寡欢,反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一下子满血满状态复活了。 紫衣男虽然不解他的反应,但是不过是一个有用的人质罢了,他倒是不会刻意的去追究对方的改变,只要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这个人不出太大的状况就可。 马车出了小镇又走了一天的路程,便到了云麓中部的商业中心栾城,栾城连接着南北的交通要道,出售着南北两边的货物,算是一座商业城市。 若说之前白之墨还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到了栾城的时候,便隐隐的猜出了一些。 来到栾城便不可不知道徐家,四大世家以徐家的财富最让人吃惊。其余几家虽然也家产丰厚,却远不能与徐家相比,而栾城便是徐家的地盘。 白之墨脑子里转来转去,自从进城了之后,马车便放慢了速度,城内商贩走卒遍地都是,来往的人流让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跟着车流缓缓的移动。 “徐家和你什么关系?” 虽然知道紫衣人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白之墨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大约是到了栾城,紫衣男的心情似乎不错,竟然回答了他。“合作。” “你抓我不是要威胁尧天?为何到徐家来?徐家虽然有钱但是也挡不住尧天的怒火。”一个经商的商贾之家得罪了魔帝尧天,会有什么结果小朋友都知道了。 “你担心尧天还是担心徐家?” “其实我担心自己。” 对白之墨的坦诚很满意,紫衣男不介意的透露一些内幕出来。 “徐家要的不过是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白之墨很丢人的倒抽了一口气,要他身上的一样东西?!“我不想做残障人士。” “……”紫衣男无语了一下,然后摇头。 不是要他的手脚么?白之墨犹豫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 “我还是想要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白之墨很明显的看到紫衣男的嘴角抽了抽。 然后果断的没有再搭理他了。 白之墨又不是真傻,他记得他二姐就嫁进了徐家,听说徐家老爷子已经有心要退下来,将家里的生意都交给子女打理,可是相比白家只有一个独子,徐老爷子膝下子女成群,这继承人之争,想着都知道很激烈。 这个时候他作为人质来到徐家,白之墨闭上眼睛都能猜到幕后黑手,一定是他那个蛇蝎心肠的二姐。 当时和小圆在天剑门藏着偷听的那些话,实在太过于深入人心了。白家灭门,大姐不想着为父亲报仇,只想着抓他夺取信物控制白家手下的商行,而二姐在大姐的口中似乎更加不简单,当时并未在意,此时此刻一看,果然是个狠角色啊…… 马车被赶进小巷子里,兜兜转转的绕了好一会儿,在一户不起眼的后院门口停下,白之墨直接被点了睡穴带下车,紫衣男将人丢在客房,就让人去通知徐家的人来验货。 白之墨醒来的时候,正被人从床上揪起来,看样子似乎是要带他去交易,那人手脚不知轻重,扯着他走的很急,似乎生怕去慢了被主子责备,白之墨一直被点了穴,四肢还很僵硬,走的不快,于是整个人几乎是被人直接拖到了大厅。 到了大厅的时候,一身白衣被扯的皱巴巴的不说,那人拽着他的领口,力道大的勒的他呼吸不畅,到了大厅还没站好就是一阵咳嗽。 大厅本来还有人在低声的说话,从他进门就安静下来,一时间,就只剩他一个人的咳嗽声。 白之墨咳的脸都涨红了,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就看到大厅坐着几个人,紫衣男坐在主位上,他身侧是一个中年的男子,穿着锦衣华服,一身的富贵派。他旁边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也是一脸的贵气范儿,相比之下,只着白衣而且浑身皱巴巴的白之墨,就显得极不入流了。 白之墨就那么站在那儿,被面前的几人像是审视货物一样的打量了一番,那男子嘴角带着浅笑,表现出一副极好亲近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眸里深沉似海,隐隐还有精光四射,看上去就是个深藏不露并且不好糊弄的家伙。 而那个女子的脸色就明显有些外露了,看着白之墨的时候,除了嫌弃和不屑,还有深深的厌恶,不过那也只是一瞬而已,男人给了女人一个眼神,女子脸色顿时就变亲切了许多,脸上带着热切的笑,甚至走上前来拉他。 “小弟,怎么连二姐也认不出了?” 那一瞬,白之墨心里想的是,啊!果然是你这个蛇蝎女人! 女人见白之墨没有任何的表情,却依旧能自顾自的将一出戏继续唱下去。“小弟,你一定受苦了。呜呜呜,自从白家出事,我就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你是我们白家唯一的男丁了,要、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呜呜呜,让、让我如何对得起白家的列祖列宗,如何有颜面去见父亲啊……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拭泪,表情真切。 白之墨忍不住赞叹,这是影后啊有木有! 说入戏就入戏,不带个停顿的。 39.信物不在我身上 影后就是影后,就算白之墨从头到尾没有附和过一句,也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但是这个女人偏偏就能自顾自的编着故事演下去,而且演技逼真让人无法挑剔。白之墨带着评判和审视的看着她的表演,最终也不得不为她点个赞。 白之兰大约觉得火候够了,开始把话题往她在意的地方带。 “小弟,白家的未来就看你了,几位管事的都等着你回去打理爹爹留下的生意。” 果然到重点了,白之墨皱着眉做出一副不耐的样子,事实上原本的白之墨就是个沉迷琴棋书画的家伙,那家伙清高的认为唯有那些高雅之物才可陶冶人的性情,而经商则终日与钱币打交道,充满了铜臭所以避之不及。 他此时这样回答,才是合乎情理的,这一点从白之兰一脸预料中的表情就知道了。 “小弟,白家世代经营的生意可是白家的根本,现在爹爹也不在了,白家只有你一个男丁。” 白之兰抹着眼泪,一脸的心酸哀伤。“可惜我一介女儿身,不能替爹爹扛下这担子。我知你平素最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白家终须要靠你才能重建。” 说了这些,发现白之墨脸上仍未有其它的表情,不由的有些苦闷,只得再加把力去暗示。 “小弟,莫要怪二姐如此逼你,实在是你是我们白家唯一的希望。若姐姐是个男儿身,何苦又需要你来为家族牺牲这些……” 她低下头,巧妙的掩饰住眼眸里的不耐烦和闷气,嘴里却发出哽咽的声音。 “可惜姐姐不能替白家出力,我对不起白家的列祖列宗……” 看她演的如此卖力,白之墨觉得自己不该再这么无良的旁观下去,也该配合配合什么的,不然估计她快演不下去了,不然怎么换来换去都这几句,无非是暗示他赶紧接话。 于是白之墨很有义气的接口。“二姐何出此言,纵然二姐是女儿身,可二姐未出阁前不就曾替父亲打理过家中生意。” 白之兰眼中一亮,马上故作为难。“可二姐终究是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徐家乃经商世家,二姐嫁入徐家不也替徐姐夫打理了一些生意。” “这、小弟的意思是?” 白之兰几乎难以掩饰住眼中的喜悦,不过那喜悦之后还藏着不屑和对白之墨的深深的瞧不起,似乎觉得白之墨本就该如此的白目和好骗。 本来白之墨都打算顺着她的戏演下去了,可惜白之兰眼中的鄙视让他有些不爽,小爷是天生欠你的么,顺着你了还要被你瞧不起,好吧,不陪你玩了。 于是在白之兰志在必得的眼神中,他故意妆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下。“可就算我属意,几位管事却是非常的古板,只怕未必会答应,我果然是欠缺考虑。” 看着白之墨的为难,白之兰跃跃欲试的建议。“小弟有所不知,白家管事只任信物,只要有白家的信物便可调遣他们。只是这信物不知在何处?” 边说着还边往白之墨这边瞅,似乎想要扒了他的衣裳将信物抢过去。 白之墨似笑非笑,果然把最终目的说出来了吧。 “白家信物?那是何物?”他故作不知。 白之兰皱眉,眼中转为疑惑,不动声色的与坐在一边的徐家夫君交换了一个眼神。 马上追问道,“小弟怎会不知,你是白家唯一的男丁,那信物必然是要落在你手中的。” “可小弟却是不知,那信物是何摸样?” “上等羊脂玉配一枚,绘有白家标记。” 白之墨装出一副恍悟的样子,“原来是那物。” “小弟知道?”白之兰顿时喜不自禁。 可惜白之墨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那物父亲向来随身佩戴,想必是跟着父亲入了土。” “不可能!”白之兰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他身上……” 她话未说完,大厅中那个富贵的中年男子突然咳嗽一声,打断了这句话。 白之兰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于是闭口不言,在对上白之墨诧异的视线时,略微不自然的勾起嘴角又道。“爹爹身上那物早该交予你才对。” “可我确实未曾拿到过,那物一直跟着爹爹。” 白之墨也一副苦恼的样子,“虽说白家被付之一炬,可玉石此物应该不会轻易被烧毁,二姐不若派人去寻,或许还在老宅也不一定。” 他这个提议并没有得到赞同,反而让白之兰脸色一沈。 那眼神突然就满是压力和怀疑的朝白之墨看过来,“二姐不信我?我若有信物何须藏着掖着,交予二姐复兴白家岂不是更好。” 可是白之兰看他的表情还是未变,白之墨毫无压力的抬起手示意。 “二姐可找人来搜身。” 大约是他满不在乎和无所谓的态度,让白之兰也有些拿不准,她的视线不自觉的往徐家夫君那边瞥,那徐家的男人脸上依旧一副和善的模样,却不动声色的看向一直在桌边看戏的紫衣男,紫衣男接触了他的目光,微微的摇头示意。 得到了答案了徐家男子皱皱眉,似乎有些不悦,这让白之兰也跟着不爽起来。 他们都不爽了,于是白之墨开始爽了。 可笑!都找人将他虏来了,还要做出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而且三句话不离信物,当真以为他白之墨吟诗吟傻了么。 当初在天剑门差点误入大姐的圈套,他就知晓当初老爹给的那块玉很重要,一定要小心的保管好,所以他怎么会那么傻逼的贴身放着呢。 哼!这些家伙只怕谁也没有想到吧,他把那玉佩留在冥教了。 还记得当初他把玉佩交给尧天的时候,尧天那一瞬间就明亮了许多的眸子,还有那热切的眼神,虽然凭尧天的实力,他根本就看不上白家那点产业,但是他主动将那东西交出去,对尧天来说,那意味着全盘的信任。 其实尧天不知道的是,对他来说,那东西只意味着麻烦。 当时他在冥教白吃白住,交出玉佩的时候,他心里是打算着将那东西抵了伙食费的。 40.撕破了脸皮 当时只觉得交出去的是麻烦,现在看到白之兰费尽心思的找到了他,却只能一无所获,那副郁闷至极,一口闷气无处可发的样子,白之墨觉得非常的爽快。 可惜他忘记了,有些无耻的人就是不断的刷新下限。 白之兰和徐家的男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白之兰脸上所有的温情突然就收了起来,简直是变脸之王。 “小弟,二姐不和你绕圈子了。”陡然间冷了几分的语气,让人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白之墨挑眉,一点都不意外。“二姐早该如此,刚才那副样子看的我消化不良,我怕影响我今晚的食欲。” 从未料到白之墨会说这些话,从前那个清高自傲不屑与人交往,甚至不屑辩解的家伙,竟然突然间变的牙尖嘴利。 “好哇,原来小弟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人。” 白之兰似乎误解了什么,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白之墨很想说,其实以前的白之墨真是那副死样子,若是按照他笔下的思路,只怕就算白之墨遇到了同样的事,只怕从头到尾也会一声不吭,哪里会搭理白之兰这个在他看来庸俗不堪满身铜臭的女人。 “既然大家撕破脸,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小弟你今日必须将信物交出来。” 白之墨对着她微微一笑。“不然呢?” “若不然,今日可没有人保得了你。” 白之墨看都没看她,扭头过看紫衣男,紫衣男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着茶,竟然一副悠闲看戏的模样,而且混蛋啊!那家伙倒茶的姿势看起来竟然很养眼。 “紫同学,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被点名了的紫衣男,突然从看戏人被扯进了戏里,微微一怔。“嗯,一会开饭。” 白之兰从未这么被人彻底无试过,还是一个她从来就讨厌还有些憎恨的弟弟,一把扯住白之墨的衣袖拦着不准他走,白之墨虽然被封了武功,可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气大,一把就将衣袖扯了回来。 白之兰站立不稳差点摔了,于是立刻炸毛了。“白之墨!今日若不交出信物,便不要想活着出这道门!” “二姐你连鸡都没杀过,这句话你说出来实在没什么威胁。” “你!”白之兰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波涛汹涌的让白之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直闷不吭声的徐家男子,终于开了口。 “白弟何苦与我们撕破脸,徐家在栾城有些势力,得罪我们对你并未有好处。” 白之墨看到正主总算开口了,也不理那个士卒白之兰了,走到桌前坐下,很自觉的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对那位徐家男子点点头。 “我说过信物并未在我身上,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他无奈摊手。 徐家男子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难搞,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白弟可不要逞强,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句话让白之墨不爽了,“那你想如何?” “不是我们要如何,是白弟要如何。” 不甘寂寞的白之兰也跟着插嘴道。“不要以为有冥教撑腰,你便有恃无恐。” “哎呀,我好害怕啊!”白之墨非常不文雅的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你们不能对我不逊,难道我真的有机会坐在这里和你们慢慢谈?不是你们不想罚酒,只是有所忌惮吧。”说完,白之墨已有所指的看着一直坐着不说话的紫衣男。 很明显徐家明显非常忌惮紫衣男,所以紫衣男还用得着他的时候,徐家是不敢对他用强。 看着白之兰怒目而瞪,白之墨也不想忍着了。 唰一下站了起来,拿着那被子将茶一饮而尽,然后十分大气的把被子摔了。 “怎么着?我说的不对?你!”他指着白之兰。“你这蛇妖!”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白之兰一愣,徐家男子眼色一沈,紫衣男微微扬眉。 “白家灭门那事,你以为你们做的干净利落了?白家养了你那么多年,生养之恩大于天,你竟然伙同外人灭自己满门,你简直心如蛇蝎,你是我见过最丑陋的女人!不,你连人都不是!” 白之兰脸色刷一下惨白起来,眼神闪躲着竟然不敢和白之墨对视。 连徐家的男人也变得有些阴沉起来,倒是紫衣男依旧坐在原处,自顾自的倒着茶,眼睛里闪着兴味。 “白弟可不要血口喷人,有些话可是乱说不得的。” 徐家男子又恰到好处的插嘴进来。可惜白之墨不给他面子,“是说不得还是不敢让人知道,同是男人我同情你!”白之墨枪口一转换成了他。 “每晚和这样一个蛇蝎睡在一张床上,你就不难受?这张画皮之下有最丑陋的灵魂,晚上你们睡下的时候,就没有听到白家那些冤魂在地下哀嚎么?难为你竟然能对着这么个女人还能硬得起来,小弟当真佩服得紧。” 徐家男子的脸色一时间变化的更加精彩,比白之兰还生动不已。 白之兰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到疯了,她不顾一切的冲上来,似乎要撕白之墨的嘴。 “我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白之墨轻而易举的推开她,骄傲的扬着下颚,一副不屑的睥睨着她精致的妆容花的一塌糊涂,精心盘好的发鬓也散乱成一片,看上去真如一个疯女人一般。 “我是不是乱说,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倒是你们,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了?要知道抬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 白之兰又不顾一切的扑过来,作势要厮打。白之墨皱眉不已,“不要拉拉扯扯,本公子也是你能碰的,莫说我不提醒你,我家尧天心眼可不宽广,最恨旁人与我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况且本公子也是个正经人。” 一副白之兰才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最可恨的是他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瞥向徐家男子。 然而,让白之墨更加出乎意料的是,他话音一落,那徐家男子没有率先发怒,白之兰也没来得及胡闹。 大厅里多了第五个人的声音,那声音低沉略带沙哑,熟悉至极。 “不错,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白之墨顿时脑袋一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尧天!尧天来了! 那个男人还是喜欢穿着黑衣,站在大厅门口,黑眸深邃而不见底,薄唇抿成一条线然后微微的向上挑起,带出一股邪肆惑人的气息。 他对着白之墨伸出手,“回家了。” 41.帮我取回一物 白之墨只觉得自己心底似乎有什么在满的要溢出来,转过身就要朝着尧天飞奔而去,可惜他显然想的太简单了。 对于白之兰和徐家男人来说,尧天随便一个手指头都能碾死他们。然而今天这大厅里还有一个不在预料之中的人,一个不能用常理推测的人。 那位从一开始就坐着旁观的紫衣男,在尧天出现的一瞬,就放下了茶杯一脸正色。 也没有人看见他怎么动的,只知道他毫无预料的突然从位置上消失,然后出现在了大厅中间,右手正毫不客气的拎着白之墨的衣领,而白之墨正吃力的在原地奔跑着。 尧天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任何阻挠白之墨投向他的怀抱的家伙,都是他毕生的死敌!而这个穿紫衣的家伙,竟敢从他身边将人带走,就注定了他们之间必然有一战。 整个江湖都知道魔帝极其护短,向来睚眦必报,伤了他的人每每都要找回场子,何况是劫持了他的心上人,简直是要不死不休。 白之墨很不喜欢紫衣男看向尧天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打量,上上下下几乎是一寸一寸的看过去,而且他脸上还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仿佛是看到了一盘好菜。 “你很不错,资质极佳,根骨也不错,适合练我门派心法。” 原本尧天一脸怒意的瞪着他,而白之墨也不爽的怒瞪他,白之兰和徐家男子更是一脸畏惧的看着他,然而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突然一片沉默。 “放了他。” 尧天从来不和人废话,没人看出他是怎么出手的,紫衣人却脚下一转已经接住了他的招式,甚至还有余力和间隙,将白之墨往后一扔,直接丢到了白之兰和徐家男子的跟前。 白之墨看到那不怀好意的两人,顿时绷紧了身子,“……” 这可真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刚才骂的那么爽,这一下倒是要死的难看了。 果然,下一瞬就看到白之兰看着他眼睛里闪着不花好意的光芒,而被点了穴定了身的白之墨只能欲哭无泪的继续。“……” 他妹的紫衣男!点了小爷的穴把他丢给这对狗男女,是想让他早点死么,而且那混蛋还点了他的哑穴,连救命都喊不出。 尧天自然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准备几招逼退紫衣男,然后闪身过来救人,可是紫衣男却像是早就猜透了他所有的路数,不管他怎么转换招式和方向,都被对方堵的死死的。 白之墨余光一直看着尧天,见尧天和紫衣男打的难舍难分,又看到白之兰的手伸了过来,眼睛瞪的滚圆,好在下一瞬一道气劲直接打在了白之兰手上,痛的白之兰大声惊呼。 门外闪进来一个人,白之墨一看到他,激动的都要哭了,比见到尧天还要激动几分,来的人竟然是鬼医,这老家伙在冥教护法和堂主之中,武功是最不出众的,然而他使毒的手段却是别人难以超越的。 于是白之墨立刻瞪大眼睛对着鬼医死命的抛媚眼,暗示他,快!趁现在!赶紧毒死这两口子! 可惜这一幕落在尧天的眼里,却不是那么的适宜了,几日未睡的尧天脾气渐长,暴躁的无与伦比,于是紫衣男遭了罪,尧天出手的狠劲又增加了一倍。 鬼医笑眯眯的走过来,正准备大展神威。 走到一半的时候,站着不动了,急的白之墨不得了,眼皮都要抽筋的给他使眼色。 然后看到鬼医麻木不仁的看过来,眼皮也抖的要抽筋似的。 白之墨终于顿悟了,又一个和他一样被点了穴的家伙。 不过你丫的不是来这里不是为了耍威风和救人的么?怎么结果反被擒住了,这是在卖萌么! 尧天总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的,皱眉紧皱,盯着紫衣人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紫衣男也很配合的停下手,一个弹指之后,白之兰夫妇和鬼医突然就毫无预兆的晕倒在地。 而整个大厅里都安静了下来,连尧天也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给封锁住了身体,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而且在那股压力面前,他竟然运不起内力。 另外一边的白之墨也不好受,这股能压制的尧天无法反抗的力量,将他压制的更惨,他几乎都快站立不住,双腿摇摇晃晃的竟然要跪下一般。白之墨心头猛跳,这一定是修仙小说中的威压,境界高深的修者用来压制低阶修者的法子。 “我并不想动手,最好不要妄动。”紫衣男低低的开口,然后收回了威压。 顿时感觉到自由的白之墨,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跑回尧天的怀里,结果被紫衣男一个眼神就给盯得动弹不得。 “你是谁?”尧天皱眉,那人说不要逼他动手,是否意味方才的打斗在他看来,甚至连动手都算不上,尧天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小看。 可是面对一个如此高深的难以战胜的对手,他非但没有任何的沮丧,那双黑眸反而异常的明亮,那家伙竟然升起了无限的战意。 白之墨无语问苍天,他当初干嘛把他家小攻写成武痴啊!追求高深武学是好事,可是武林中人单挑修仙人士,拜托!这一点都不好玩!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你帮我取回一物,我便将他安然送回。” 看着白之墨在那边努力眨巴着大眼睛,尧天淡淡问。“何物?” “玄龙石。” 尧天微微皱眉,而白之墨翻了个白眼,这文里压根就没有这玩意好不,他是作者他难道会不清楚么?不过眼神扫过紫衣男,白之墨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玄龙石不会和你一个来路吧?” 紫衣男的眼神突然闪过微妙的色彩,想着那日那人脱口而出的空间戒指,看着白之墨不确定的道。“你真的知道?” “我大概猜到一些。” 尧天虽然不知道他们暗示的是什么,但是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为何不亲自去取,你武功高出我许多。” 听着这话白之墨不自然的有些心酸,他家小攻之前设定的可是这个世界最高端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在江湖中横着走,现在突然乱入了这么一个家伙,顿时就被压制的这么厉害,还要让他亲自承认自己不如对方,不知道这打击对心理有木有伤害。紫衣男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我无法进入。”白之墨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丫的在骗人,凭他的本事在这个故事称王称霸横行天下都足够了,竟然还有进不去的?只怕不是进不去,是不想自己进去吧。那就说明那个地方一定是危险至极的,白之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42.异界的闯入者 他是作者,连他都不知道他的书里会有这样一个,让修仙人士都忌惮的地图。所以当紫衣男提出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丫的想坑他们。 “不行!连你都进不去,你这是逼他去送死嘛。” 紫衣男眉头一挑,白之墨下一瞬发现自己被对方的威压给牢牢锁定,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了。 ‘刷’一声尧天抽剑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的清晰。 紫衣男连头都没回,一道更强大的威压锁定了尧天,“你倒是护着他。” 然而那个男人只是眯起了眼睛,明明整个身子看似被一座透明的大山给重重的压在身上,可他却毫不畏惧的迎着那压力顶了上去,还有些清晰的骨裂的声音伴随在其中。 他那把剑牢牢的插在地里,甚至穿过大厅地上铺垫的石板没入几寸,而他死死的杵着剑,誓死不肯弯腰低头,哪怕他的身上因为强大的压力,许多地方都开始渗出血来。 双腿在打颤却不肯跪下,腿骨也因为这巨大的压力而承受不住的开始产生裂痕,仿佛下一瞬就会片片碎裂,这就是普通人与修仙者们的差距。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简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巍峨大山,只有臣服和膜拜的份。 然而就算是这样,那个男人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动容的神色,他的眼神里没有惊慌和害怕,只有不屈和愤怒,那双黑眸惊人的明亮,让修炼了凝霜诀的他都能感到一丝触动,这是多少年未曾有过的事了。 他缓缓收回威压,白之墨只是被他锁定的无法动弹而已,而那边的尧天就凄惨多了,浑身上下都是血和汗,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更惨的是骨头上造成的伤害一时无法还原,他现在只能依靠那把剑才能勉力支持着不倒。 白之墨也不顾紫衣男就在一边,跑过去抱住尧天,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 尧天有心安抚他,几次想把手抬起来在他头上轻抚两下,然而努力了几回都无法抬起,只能作罢。“别怕。” 紫衣男看着他们互相搀扶的动作,语气和眼神都很平静,仿佛在他眼前的两个人只是物件。 其实白之墨从心眼里更加觉得,紫衣男压根就是把它们看做蝼蚁。 “你们没有选择。”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不容质疑。 不管愿意不愿意,他们都必须去。 白之墨敢怒不敢言,作为本书的作者,看着自家的小攻一身是血的硬撑着不倒,他觉得他一颗心都要被碾碎了,这尼玛的还有没有天理! 感觉到尧天看过来的眼神,知道对方那是无言的安慰,但是白之墨还是一肚子的怨气和怒火,他就不信了!这本书明明是他的世界,一个修仙人士这么穿进来大肆胡闹,不但破坏了剧情连主线都要崩坏了。 尧天的结局绝对不会在这里,可他现在一身是血,看起来仅剩一口气似的,若他真的在这里战死了,剧情完全破坏,这个世界存在的依靠和仰仗是不是就会消失。 “虽然你一直试图表现自己的强大,好震撼和打压我们反抗的心思,但是……” 脑中灵光一现的白之墨,突然狡黠的笑起来。 “听说你们渡劫的时候会接受雷劫,又叫做天罚。”看着紫衣男不动声色的样子,白之墨加重砝码。“他与这个世界息息相关,你最好不要伤害他,不然还有种更可怕的东西叫做神罚。” 白之墨和尧天的感情纠葛成就了这本书的主线和核心,这个世界的存在就是以此为基础,白之墨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相信,假如这个外来者想要杀掉这文中最重要的主角,那么他一定会惹火这个世界存在的规则之力,也就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耽美大神。 紫衣男眼神变换了好几下,“你知道天道。” 天道?那是修仙文中的说法吧,白之墨点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你的出现本身并不合理,你的存在改变了许多事情的发生,也许天道正在想办法怎么抹杀你的存在。” 白之墨自顾自的说了一堆,就是打算吓唬紫衣人,谁知道对方竟然没有吃惊,反而肯定的点头。“天道一直不允许我存在这世间。” “既然你知道,那就识相的放了我们。” 白之墨脸上露出一丝愉悦的神色,可惜对方的摇头打破了他的期望。 “我不能放了你们。”他伸出手指着尧天,“这个世界的灵气极其低微,我被困在此处,境界修为永远不会提升,甚至还会一日比一日虚弱。” 尧天听着白之墨和紫衣男你来我往的说了许多,可却觉得有许多东西他竟然听不明白,只能大概的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似乎不应该存在在这里,而怀里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他却没有心思去追究,只要他平安无事便好。 “你到底想让我们去哪?”白之墨终于忍不住问起来。 “冥域。” 白之墨愣愣的,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倒是尧天微微的扬眉,似乎有一丝意外。 “那是哪?”白之墨好奇的问。 尧天低低的解释,“在横断山脉,终年瘴气弥漫,没有任何生物能进入。” 听到这些解释,白之墨立刻炸毛了。“这就是让我们去死!你真不怕天道神罚?!” 谁晓得,紫衣男竟然笑了一下,被紫衣男劫持了这么久,白之墨还是头一次见到他露出笑容,虽然那笑容极淡。 “我体内修炼的凝霜诀又必须以玄龙石压制,没有它我早晚也是个死。” 想到那人被巨大的玄冰包裹的样子,白之墨信了他的话,不过仍然有些不悦,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尧天去呢! “我被天道所缚,无法进入那秘境。” 白之墨不悦的瞪他,正想说,那么尧天作为一个普通人,不是更进不去。 谁想紫衣男竟然说。“想必魔帝进出冥域便如回家那般简单。” 简单个毛线!魔帝不过是个称号,他又不是真的魔!在白之墨心中咆哮着。 43.穿越的意义 紫衣男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遭遇。 尧天皱眉不答,看得出他的世界观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对于一个纯正的武林人士,突然有人告诉他,天上的神仙掉下来了,你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看着尧天望过来的眼神,不知道为何白之墨竟然觉得有点儿可爱,然后壮了狗胆伸出手摸摸尧天的额头,“别想了,本来也就与你无关,不需要在意。” “你相信?” “呃,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紫衣男的武功路数,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法术,又不像是凡人会的。 但是尧天最在意的还不是这个,他真正在意的是白之墨的态度,白之墨对紫衣男的来路似乎有所了解,字里行间竟然像是早就知晓了一般,这让他无端的生出一种不安。 所有超出自己的预料,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总是让人有种无法确定的不安,他并不想要将白之墨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但是他发现白之墨知晓那个男人的事情,他想的是,只有来自同样地方的人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否意味着他们同样来自异界。 那么,紫衣男如此急迫的想要寻找来路回去,是不是意味着白之墨早晚也会离开? 短短瞬间尧天的脑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可对于白之墨和紫衣男来说,也不过是刹那之间而已,此刻两人都在等着他的决定。 紫衣男从一开始的逼迫,变成了寻求合作,他需要的是尧天进入冥域取得玄龙石,助他返回修真界。 而白之墨想的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何他好好的完结了一本小说,突然被混穿了进来还成为了其中一个主角,他开始只当自己赶稿猝死,现在遇到紫衣男忍不住就想到了其它的可能。 最有可能的就是,其实就是因为紫衣男莫名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发展,为了纠正这一切,他作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作为这篇文的作者,所以被传送了进来,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将一切导回正规。 白之墨心底隐隐觉得这就是真相,甚至他还隐隐察觉到,只要将紫衣男的问题解决完毕,维护了这个世界的平衡和发展,他的任务就结束了,就到了他回家的时候了。 回家啊,一想到这个词他就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有电脑有游戏有小说有各种各样好吃的,不像这个世界,没有空调没有电视没有娱乐节目,说起来就是各种无聊得很。 于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回家的白之墨,更是迸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想要帮着紫衣男赶紧寻回法宝早日回到修真界。 但是这件事须得全力依靠尧天的帮助才行,于是两人都很自然的看向尧天,等他做最后的决定。而尧天只是看着白之墨,“你想我怎么做?” 白之墨微微迟疑了一下,毕竟是自己家的小攻,这个事说起来简单,可是谁都知道那异界的法宝被天道规则给困住,便是存了心思不希望这个世界的平衡被打破,所以那东西肯定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此行的危险性绝对不低,但是一想到完成了这个任务,说不定就可以回家了…… 最终白之墨强力的洗脑了自己,你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要将一切导回正轨么?导回正轨的唯一办法便是让一切恢复平衡,那玄龙石必须拿回来! 于是一咬牙。“我想帮帮他。” 他不敢强迫尧天说一定要去,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达了出来。 尧天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点头道。“我知晓了。” 眼见一切都已经定下,紫衣男起身对着两人行了修真门派独有的道礼,算是彻底的将两人放在了眼中,甚至开口道。“吾名紫湛。” 得到了他的认可之后,紫湛很自觉的将自己掌握的关于冥域的消息详细的说了说,然后掏出一瓶灵药递给尧天,“此乃我自行炼化的丹药,虽是用的凡草,但是药效比普通的丹药好上数倍。” 尧天没有客气接了过来,白之墨却是好奇不已的盯着,修真界,炼丹,符篆,阵法,这些东西他在修真小说上都见过,却还是第一次这么亲眼能见,近距离能接触,自然有些忍不住好奇。 尧天正要将丹药递给他,却见紫湛又拿出一瓶给了白之墨,白之墨欣喜不已的打开,就闻到一股透进心扉的悠然药香袭来,竟然只闻其味就能感觉此药不凡,想必又是用什么法宝炼化出来的效果。 不过紫湛的举动却让一直面无表情的尧天不悦了,他突然沈下脸来,一股萧瑟肃杀的冷气袭来,就连反应一向迟钝的白之墨也察觉了不妙。 “你是何意?”尧天质问。 紫湛看着仍旧不明所以的白之墨,淡然道。“冥域并非寻常人可进入,这几年我寻了不少身手出众的人前去替我取回法宝,然而未能有几人全身而退,又或是前往一半便再不得进。” 他扯这些是什么意思?白之墨看着尧天动怒的模样,下意识的觉得这似乎和自己有关系。 “于是我起卦占卜,冥域之中艰难险阻,非身手绝佳之人难以进入,而只有运势通天之人却才可以取得法宝,这两点缺一不可。” “与他何干。” 尧天寸步不让,在任何有关白之墨安危的问题上,他从来不含糊。哪怕眼前这个人方才根本未动手,只是威压便让他腿骨碎裂,浑身是血,他依然不肯有丝毫妥协。 白之墨伸出手按住尧天,一边安抚示意他冷静,一边看向紫湛。“你的意思是我也去?” 紫湛点头,在尧天暴怒而起之前,冷冰冰的解释。 “身手和运势他两样都占了,所以我想尽办法掳走你以行此计。”然后又看着白之墨,“而见了你,你运势如虹,气运通天,比他更甚几分。此行有你相伴,当可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听完这话,尧天依旧还是不悦,白之墨却捂着他的嘴,自顾自的应了下来。 他想的倒是和紫湛不一样,什么气运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天道规则啥的不就是他的剧情大纲和世界观设定么,既然如此,他这个创造世界的作者大人,难不成会死在自己的设定下? 44.为了他高兴 尧天不愿意白之墨涉险,他没有白之墨那么莫名的乐观,这世上关于冥域的传闻不少,有许多高手自持身手不错,也曾经想要去那儿一探究竟,结果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们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尧天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去那个地方,然而白之墨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帮他也算帮我们自己。”白之墨看着他。 尧天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却又不知道具体的意思。 “他若是回不去,会扰乱天道运行,我们所在的世界说不定会崩溃。” “崩溃?” 白之墨皱眉,“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们赌不起,所以不管会不会还是要帮他,他回去了一切都能回归到正规。” 尧天因为之前被紫湛的威压所伤,浑身的筋肉和骨骼都有损伤,服下紫湛给的紫玉丸,所有经脉和骨骼还有身上的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完成,紫湛吩咐尧天打坐运功,好让药性吸收的更好。 尧天似乎也察觉到那药丸对他的身体极好,没有反驳的照做了。 白之墨怀着一肚子的好奇,缠着紫湛讲了许多他那个世界的事情,听的如痴如醉,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灵根的,去了修仙界也没有办法修仙,便也没有生出其它的心思。 倒是紫湛对他原来的世界很是好奇,也问了不少。 “这三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如今方才知晓自己太过浅薄了。” 看紫湛一脸从容的登高望远,脸上似有所悟,目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一副顿悟的模样,看上去仿佛道心似有突破的样子,白之墨也忍不住恭喜了几句。 第二日紫湛便借用了徐家的势力,备置了马车和干粮,送尧天和白之墨一路前往冥域。 白之墨昨夜也几乎没睡,一直缠着紫湛聊天,今天早晨见到尧天很是喜悦,忍不住要将他得到的那些消息与他分享,看到尧天神清气爽的样子,又觉得他今日似乎有所不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看什么?” 白之墨上下打量了一番,“尧兄似乎有所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昨夜服用了那丹丸,尧天运功一夜,早晨醒来发现浑身都是污垢,黏了一身。沐浴了一番之后诧异的发现,所有的经脉都被扩宽和清理过一般,内力比之前更深厚精髓了不说,就连身子也比往日更加的雄浑有力灵巧不少。 于是便知那丹药定是用来淬体的,也不是这世间应有的东西。 他讲自己所得的好处说了出来,本以为白之墨也会觉得不平,毕竟紫湛只给了自己一颗并未给他一颗,谁知道白之墨完全没有那么想,反而兴奋的抓着他的手臂道。 “尧兄的武艺是否更近一层?那么此行就更有把握了。” 尧天点点头,他的武艺只怕不止更近一层,但是具体的还要试了才清楚。 然后又叽里呱啦的将紫湛告诉他的那点家底全部掏了出来,一字不漏的全部说给了尧天听,最让白之墨激动的是,紫湛竟然已经是元婴初期的高手了。 他看过不少修仙小说,金丹期的高手便已经可以开始收徒授业,元婴期的高手只怕也算是门派长老级别的,况且紫湛还说,他门派的掌教真人也不过是化神初期的修为,便已经在修真界威风八面了。 尧天对这些都不清楚,但是他喜欢看白之墨兴高采烈说话的模样,于是一直都没有打断他,只要他愿意讲,他就默默的听着。 “可惜咱们这个世界的灵气薄弱至极,紫湛说他打坐的时候几乎吸收不到灵气,他元婴修为结果误入这个世界,受了伤还在空间里遗失了法宝,修为跌落到筑基期,却又没有灵气可以修补,只能出此下策。” 之前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不断的消失,然后因为卧龙图引起的混乱,这些都是紫湛在寻找可以帮他取回玄龙石的人,而他和徐家的合作,是因为徐家愿意大量的投入人力和财力供他使用,而他只需要替徐家提供养生的丹丸。 “徐家老头子还妄想长生。”白之墨说这事的时候,满脸的不屑。 “换了别人也要心动。” 白之墨还是不屑的摇头,“这世上的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便是修仙之人也有寿元限制,何况是凡人,逆天改命必不会有好结果。” “若是有这样一颗丹药,你也会想要么?” 白之墨回头看向尧天,他自顾自的鄙视了半天,突然好奇起尧天的态度。 尧天摇摇头,“我不求长生不死,只愿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即可。” 不知道是他说那话的眼神太过于深情,还是他说那话的语气太过于温柔,白之墨只觉得似乎有什么直冲心灵,让他浑身都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冷了?”尧天见他抖了一下,顺手将马车的窗户关上,替他披上披风。 白之墨突然觉得他轻轻碰触自己的身子的手指也火热的让人难耐,微微的撇开身子让了让,然后往后躺下,睡在那铺的厚厚的车厢里,嘴里念叨着。 “我、我有些累了,昨夜一夜没睡,与紫湛聊了许久,既然路途遥远,我便先睡上一会儿。” 尧天没说什么,只是拉来一床小被替他盖上。 白之墨将脸藏在小被下面,一张脸涨的通红,心跳也快的不像话。他、他不是早就决定要帮紫湛回去,然后直接也要回家的嘛,为何看到尧天还是忍不住心跳又加快了。 不行不行,之前就发现自己对尧天的好感太多了,甚至隐隐有些喜欢上人家了,若是再不节制一下,万一真的爱上对方就不好了。 他赶紧闭上眼不敢去乱想,心里默念着,我要回家,要回家。 尧天见他闭眼睡了,才轻轻的起身又靠近了一些坐下,将他的被子微微的拉下,然后就看着那张小脸默默失神。 他不是没有察觉白之墨态度的改变,甚至隐隐的还能感觉到对方排斥自己的靠近。 甚至他还觉得,这一次去了冥域回来,他就会失去这个人。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要去,只是为了让他高兴。 45.说好的冥域呢 白之墨再次清点了包中的物事,好几样都是紫湛给的,全是能在冥域中能发挥不俗作用的仙家宝贝,白之墨很是珍惜。 此次出来紫湛只带了一个黑衣的仆从,马车到了森林外便停下来了。 浓雾将森林掩盖住,从外往里打量只能隐约看个几米,再深就完全看不见了,便是紫湛用神识打量,也只能再深入几里,之后就会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给阻隔住,再用力想要打探内里就会被毫不客气的弹出来。 他已经试过无数次,每次都不能突破,甚至还被那反弹的力道弄伤过一次神识,养了半月才缓缓恢复,也没有再生起继续打探的心思了。 送两人到了这里,他便无法进去了,这片森林与那浓雾,对于常人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对他来说却极为可怕,那些雾气只要近了他的身子,便会无穷无尽的抽取他的灵力。 而这个世界本就不及修真界那般灵气浓厚,他失去了法宝又无法吸取灵气疗伤,修为境界一直在缓缓跌落,这会抽取灵气的森林与浓雾,再他看来就如同恶鬼一般可怕,每次遇见都是避之不及的。 马车尽量停在靠森林较远的位置,紫湛又对他两人嘱咐了几句,和那黑衣的仆从驾车离开了。 白之墨既紧张又好奇的站在森林外,尧天走过去,自然的牵起他的手,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大步的迈入了浓雾之中。 “呼……”白之墨没入浓雾中的那一瞬,还微微有些紧张的心,在那浓郁的几乎要化为纯粹水汽的雾气给包围的时候,竟然产生了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看来专门吸取修真人真气的雾气,对我们来说竟然是滋养。” 尧天只是点点头,不多言。 拉着他的手继续往里走去,脸上的神色一直很警惕,虽然紫湛说过这森林内很是安静祥和,没有任何生物存在,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放松。 白之墨毕竟不如他有经验,武艺修为什么的也远不如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不过这样乖巧跟随的白之墨似乎很是合了尧天的心意,心中隐约知道白之墨可能会跟着紫湛一起离开,于是尧天和白之墨相处的时候,越发的多了几分珍惜,也显得小心翼翼了许多,看他的时候,眼中的情愫浓的几乎化不开。 白之墨也隐隐有些察觉,却又不敢说破,只是自顾自的装傻装迷糊。 “紫湛说往前数里就能遇到封印的禁制,我们须得多加小心,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光景。” 尧天低低的嗯了一声,最近几天他总是话很少,相比之前的寡言,最近他已经是沉默到了极点,白之墨隐隐的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但是又不敢和他多话,生怕说到不该说的方面,可是两个人行路一言不发又太过寂寞,也只得没话找话说。 就这么东扯西扯的走了许久,竟然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地方,越到后期浓雾犹如实质,走动中竟然带起了粘稠感,好在那感觉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那种能渗透全身的清凉反倒让白之墨他们觉得精神愈发的清晰。 直到前方白雾凝结,犹如一座墙面,看上去几乎等同实质。 “那就是禁制?”白之墨和尧天停下来。 尧天走上前两步,要去触碰。“别用手!”白之墨忍不住去拉住他,看到尧天打算用手去触碰,顿时紧张的不得了。 尧天瞥他一眼,见他满脸的紧张,才松口所了句。“别怕。” 然后用自己的佩剑缓缓的伸出,那浓雾只是看起来犹如实质,可惜剑刃却仿若无物般的轻易穿了过去,白之墨瞪大眼看着,有些惊讶。“这层雾果然只是防备修真人士么?对我们竟然是无害的。” 尧天又试探了几次,发现无碍,这才缓缓的走上前,将手伸出去。 雾气凝实如水,手触碰到的时候就像是深入了溪水之中,一阵的湿润清凉。然后尧天回头看向白之墨,白之墨点点头,两人便一起往雾墙走过去。 就像是走入了水中,浑身上下几乎是一瞬便被湿透了,好在这一段路并不强,几步之后前方陡然开朗起来,虽然在那雾气凝实的地方也可以呼吸,但是白之墨就是有种在水中憋气的感觉,直到此时,方才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前方竟然是一片开阔的山谷,草长莺飞,风轻蝶舞。 长长的碧草连绵成一片绿毯,将整个山谷都深深覆盖,草间点缀的细小野花便让这片青翠多了一些亮丽的色彩,远处甚至还隐隐有水声传来。 白之墨试想过各种危险的场面,可是无论如何就是没有想过这一种,顿时楞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尧天显然比他镇定多了,只看了几眼就警戒起来。 “跟着我,莫乱走。” 说着右手挽出一个剑花,成群的碧草便被那锋锐的宝剑给荡出一条小路来。 尧天稳健的走在前头,一手持剑开路,另外一只手牵着白之墨。 “这里便是冥域?”白之墨四下打量,被此地的清幽景色给迷住了,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鬼气森森的名字,完全不符合啊。 “不知。” 尧天专心开路,一会儿便带着他走出去好远,已经快要走进山谷之内,两边的峡谷朝远处扩开,显出里面的谷地更加的广袤。 “你说那玄龙石会在什么地方?” 左看右看,到处都是一片苍翠和碧绿,白之墨有点犯难,你说那玄龙石只有那么拳头大小,这玩意掉落在这片草丛中,就足够他们俩在这个地方翻找两个月的了。 尧天虽然沉默,但在正事上还是不含糊,微做思量变道。 “你说他修为失控被玄冰包裹,既能克那功法,想必那法宝里所含火气充足,所处之处定会有异样。” 白之墨也突然想起之前紫湛功力失控的模样,还想到他特意找了火山口驱寒。 “这周围到处生机勃勃,也许在里面。” 尧天点点头,不多话,只是拉着他继续往深处走。 46.当初那块白布 尧天走的不快,就算此时此地安静祥和的让人心生憧憬,他仍旧没有放下心头的警戒,反而浮起一些莫名的猜测和怀疑。 这个地方紫湛找了不少人前来探过,大部分的人有去无回,少有几个逃了出去却无功而返,比如说那个甲丁,那人曾是江湖上有名的用剑高手,成名十多年,之后才避世不理江湖事,尧天曾经查探白家灭门的缘由。 其中就有这位高手露面的影子,有人传说就是甲丁偷了卧龙图被人追杀,然后将图交给了白家,结果连累白家满门被灭口,之后江湖上又陆陆续续的出现过卧龙图的影子和传闻,那些事尧天都没在意了,他好奇的是。 “白家灭门之前,甲丁交给你什么东西?” 因着这件事是白之墨的伤痕,尧天从来不曾提起过,但是这一次他总有种预感,那甲丁带出去的可能是了不得的东西,所以才有此一问,不过问出来之后,他却紧张的注视着白之墨的表情,生怕勾起了他伤心的往事。 白之墨对白家不是没有感情,但是却也还来不及发展深刻,况且他本来就是作者,白家被灭门的这一步棋早先就是他定下来的,倒也没有尧天以为的那样悲怆不已。 “甲丁?” 顿了一下,他才想起某个夜里,一个黑衣人在床边猥琐的给了他一块白布,然后引来了一堆的觊觎者,甚至逼的他不得不一路奔逃,最后还是自己设计自己的投入一个男人的怀抱,就为了取得对方的庇护。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古怪和羞恼,但是还是压抑了情绪道。“他给过我一块白布,我研究了许久,只是一块简单的白布,还是一块旧布。” 然后他一顿,表情诡异的看向尧天。 “你不是也以为那白布就是什么卧龙图吧。” 尧天摇头,然后轻声说出了让白之墨大吃一惊的话,他说。“卧龙图在我手里。” “什么!”白之墨一惊,顿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说实在的,他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你失踪后,冒充你的那人拿出来的。” 脑海中闪过一张熟悉又忍不住讨厌的脸,那张脸带着矜傲表情,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似的。 白之墨摇摇头,把那个讨厌的和他几乎一张脸的家伙给抛去脑后,不过想起那人来,他的心情越发的诡异了,他想的不是那人手里怎么有卧龙图,反而是,那人冒充了他还和尧天在一起好久,他们之间发展了什么么?不然怎么连卧龙图都给他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忍不住有些愤愤的开口,“你们……你跟他……” “我找人易容做我,与他虚与委蛇,得到了真正的卧龙图。” 白之墨看着他,见他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不屑,心中莫名的开心了起来,方才的些微憋闷也就这么散去了。 还没等脸上的笑容完全绽放,他猛的顿了一下,他连忙收拾起自家的心思,喂!当年是无路可走,不得已要掰弯自己,现在,现在分明已经找到了回家的希望,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的投入下去了。 于是白之墨有些慌张的转移话题。“对了,那块白布我带着的。” 那个不知是谁的甲丁,给他的那块破布,害的他家破人亡之后,他一直以为那东西是藏宝图什么的,然后私下研究了好久,什么水泡火燎墨汁沾染的,结果无论怎么实验,那块布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白布。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白之墨最终还是没有丢弃它,每次将它与腰带绑在一起,倒也不算麻烦,说着他就取了出来,然后给了尧天。 尧天接过去看的时候,因为他们刚从那面雾墙穿过来,那布也跟着全湿了,展开的时候皱巴巴的。 白之墨还在旁边道。“这布我研究过许久,没有什么玄机……” 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看到那布上显现出了许多蝇头小字,还配着一些粗糙的地图。 “这不可能!我已经将它浸湿过许多次!” 白之墨怒道,总不可能是因为这布在他手里所以才不显示字吧! 尧天细细的将那布展开,发现上面那幅简陋的图,恰好就是这个山谷的地形,上面标注了山谷内部有个隐蔽的入口,从那里可以进入山腹的地宫。 真正的冥域便是这山腹之中的那座地宫。 “恐怕是普通的水不行。”尧天虽然在看地图,却也不忘记安抚了白之墨几句。 白之墨想到之前穿越进来的那道厚实的雾墙,忍不住抿唇,想到紫湛说过那雾气古怪之极,还会抽取他身上的灵力,所以让白布显示出字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这白布真的不简单,难怪当时甲丁誓死护着它,不过他既然有这东西,还不如干脆交给紫湛,也不会被追杀不休了。” 尧天突然抬头看着白之墨,眼神漆黑深邃,但是看着却让人有点发怵。 “紫湛此人行事作风亦正亦邪,为了获取法宝,大量的寻找江湖好手,私下禁锢驱使,并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看着白之墨不解的模样,他微微有些叹气。“甲丁成名已久,外号冲云剑,在江湖中威名赫赫又有侠义之风,我虽魔教中人,却也钦佩他的为人。他不将这图交给紫湛也是自有考量。” 尧天认真的盯着白之墨道,“我辈凡人在他眼中犹如蝼蚁,反掌间尽可杀之,甲丁将其藏起带出,想必也是担心他又掀起一场武林浩劫。” 紫湛为了夺回法宝不惜一切的心态,他来自修真界而对凡间的不屑,将众多武林高手玩弄在手中,为了抢回这张地图屠杀白家满门,设计他为饵控制尧天以身赴险…… 这一切他明明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却因为紫湛也许可以带他找到回家的路,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尧天直直白白的说出来,他才不能再欺骗自己去美化紫湛。 看着尧天担忧的眼神,他知道对方是怕他没有防备,被对方设计利用的彻底。 尧天不愿让他太难受,拉起他的手。 “这图辗转又将我们带回这里,也许就是某种机缘,走吧。” 47.如此破阵 尧天牵过白之墨的手,继续往前走,但是多了地图便不用再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 白之墨听了尧天的那番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对劲,也忍不住想了许多,但是却总是理不出个头绪来,忍不住抬头去看尧天的神色,发现他依旧如往常那般深沉而面无表情,心莫名的就跟着安静了下来。 “放心。”察觉到他的打量,尧天淡淡的安慰道。“万事有我。” “……”白之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面颊一片灼热,这种时候该是害羞的时候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脸红啊!被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啊! 尧天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莫名的红晕,他正在心中沉思。那个紫湛虽然见面很短的时间,但是他感觉到对方是一个相当不简单的家伙,心思和算计很严重,当初吩咐下面的人对白之墨不死不休的追杀,势要夺回地图的人是他。 然而之后又骗取白之墨的好感,只看他能在短短数日中将白之墨骗得毫无防备之心,便可以看出这个人手段着实了得,不过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想到这里,尧天的眼神不自觉的开始变冷,甚至闪过一丝杀气。 他不介意帮人进来夺宝一趟,但是他很介意有人将主意打到白之墨的头上。 “入口便是那边的山壁么?” 白之墨和尧天走了半日,好容易穿过了这个山谷,逐渐靠近了那些蜿蜒巍峨的山脉。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山脉你细细看去的时候感觉像是就在眼前不远,但是眨眼再看似乎又远在天边。 “为什么看起来竟然时远时近。” 尧天不动声色的停下步子,不再往前一步,眼神锐利的开始打量周围。白之墨就在一边细细的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只感觉他的脸色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眉头也忍不住蹙起。 看的白之墨心里微微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抬手按在他的眉间轻轻揉一揉。 然后下一刻,又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浑身僵硬起来,反倒惹来尧天担忧的目光。“没事,别怕。” “我们是不是被困住了?” 尧天皱眉,“这个阵法并不伤人,不要担心。” 果然被困住了么?看着那山壁似乎近在眼前,一会儿又远在天边,而他们则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山崖之下。也不知道怎么了,白之墨突然想到,之前有许多人都进来过,但是却没有多少人能走出去,难不成就是这样生生的困死了? 不这么想还好,一这么想,白之墨突然感觉自己现在又累又渴还很饿。 额头突然有清亮柔软的东西擦过,白之墨猛然回神,却看到尧天目光专注的拿着一块白巾在替他擦拭,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尧天的动作带着一种异样的温柔,目光专注而深邃,那黝黑的眼底似乎带着一种罕见的深情,可惜白之墨不敢与之对视,他知道那双眼睛的魅力,只消一眼,就能直接看到你心底似的。 不过他更不喜欢这个人这么温柔擦拭的动作,伸出手突然握住对方的手腕,在尧天诧异的神色中将那白巾抢过来,然后保持着一种面无表情的模样,也学着对方刚才的动作,替尧天擦了擦额头,虽然对方根本没有流汗。 尧天在他伸手过来要擦汗的时候就僵住了,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无奈,然后带着一种纵容的浅笑,任由对方胡乱的擦了一通。 还听到白之墨义正言辞的宣布,“这白巾就放在我这里,以后我来帮你擦,你不准帮我擦。” 这是什么意思?尧天不太明白,不过只要他高兴就好了,何必去追根问底呢。 其实白之墨现在真的很怕尧天做这样的动作,因为他脑海中记忆最深刻的一幕,就是那个叫白之墨的青年拿着那柄对方亲手送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尧天的胸口,而尧天生怕自己的血污了他的手,拿出白巾细细的替他擦拭。 那一幕就像是生了根似的,总是在白之墨的脑海里转悠,所以尧天替他擦拭的动作,一做出来就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悲伤的感觉。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白之墨开始打开自己的包裹,一样一样的翻找起来。 “找什么?饿了还是渴了?” 进来已经快半日了,虽然他们随身带着干粮,但是还没有停下来吃过,他担心白之墨饿了,只不过被困在此处,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干粮和水便显得紧张起来。 然而两个人的分量都让给白之墨,大概也能撑个三五日吧,尧天默默的想。 “我在想,紫湛费尽心思的把我们弄进来,应该不会让一个小小的阵法把我们困在这里,临走时他给了我不少法器,我看看哪个有用。” 这话倒也给尧天提了醒,于是一起蹲下在他那包裹里找起来。 一枚非常不起眼的小铁旗入了两人的眼,黝黑的毫不起眼的模样,让人根本不能一眼发现,白之墨也是在来回找了两遍之后,才看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三角型的黑色铁片做成了小旗帜的模样,上面写了一个阵字,白之墨拿起来研究了一下,又递给尧天。“这个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阵旗了。” “如何用?”尧天同样对这玩意毫无对策。 然后两个人再次相视傻眼,虽然找到了阵旗,可是拿在两个不会用的家伙手里,到底是有什么用处啊,拿来扇风还嫌弃它不够顶块树叶给力呢。 不过白之墨还是很无耻的建议道,“不然你试着摇摇?” 尧天拿着摇了两下,毫无动静,远处的山壁依然时远时近,一点儿都没有变样。 “也许有什么启动口诀。”白之墨绞尽脑汁的想,“你试试喊个口诀,比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阵什么的。” 尧天皱着眉又照做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白之墨顿时有些恼怒,把那阵旗拿过来研究是不是有开关什么的,看了半响没看出个名堂,一时憋气忍不住就把它摔在地上。“切!这破玩意!” 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响了一声,很轻微的,虽然不明显,但在这个安静的山谷里却依旧很明显,然后两人发现那山壁不再时远时近的变幻莫测了。 白之墨顿时有些囧囧有神。“这、这样也行!” 这是什么傻阵,这样就破了?!这就破了…… 他还有些恍然失神,尧天却微微一笑,将地上的包裹好好收拾,又把被他丢了的阵旗捡回来,然后语气轻快。“你果然运势通天。” 48.山腹之内 运势通天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白之墨表示很不能接受。 不过显然自从莫名其妙的破了这个阵法之后,他们的路程瞬间就变得轻易了许多,之前走了半日都走不到山脚下,这会儿不到半小时,两人已经站在山壁之下了。 山壁下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看起来显得有些突兀,而甲丁给的地图上,山腹的入口,真正的冥域入口便是在此处。 “这块破石头有什么玄机?” 白之墨绕着那岩石打量了许久,那石头在这儿摆放了许久,经年累月的,岩石上已经带上了一层层淡淡的青色,用手摸一下还显得有点滑。 它摆放的位置恰好卡在山壁间的凹缝处,白之墨研究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 “是要我们俩把它给推开么?” 然后引来尧天轻笑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在岩石周围打量,甚至用剑在石头上敲了敲,白之墨耳尖,明显的感觉这声音有些不同。 “里面是空的?”他有些惊疑。 尧天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看来我们不用推开它。” “……”他只是开个玩笑好不好,谁那么傻真的会去推这个石头啊,白之墨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辩解,才不会承认他方才真的是以为是…… 然后尧天很敏锐的在岩石上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痕迹,看来是经常有人碰触,所以那块地方显然没有像其它地方一样长了那样薄薄的青苔。 “应该是这里。”尧天低头用手去试着按了按,然后微微的皱眉用力,那块看起来坚硬不已的岩石,竟然就这么被推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下面黝黑深邃的通道来。 白之墨惊疑的靠近,然后看到那岩石果然是中空的,直接卡在了那山壁的凹缝处,而它的身体不知道是如何回事,竟然像是推拉门似的,有一半是可以被推开的,实在是让人有些诧异。 石头被推开大半,露出下面的通道,一条台阶小路蜿蜒的往下直接消失在漆黑的山洞深处,白之墨眯着眼想看清下面到底有什么,却发现目力不及。 转过头看向尧天,发现对方从包里拿出一颗手掌大的白球握在手里。 “走吧。”尧天的语气似乎并不担忧,白之墨微微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丢人,但是他的确是有一点儿怕黑,特别还是这种奇怪的地方,就让人感觉更微妙了。 “这种封闭的山洞,里面会不会有瘴气?还有毒虫蛇蚁什么的?” 尧天见他不敢动作,忍笑牵过他的手,另外一只手举起手中的白色小球,一马当先的先走了进去,白之墨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洞里光线不足,然而白之墨这才发现,尧天拿在手里的白色小球竟然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来,竟然是一颗照明的珠子。“是夜明珠?” “嗯。喜欢吗?”尧天见他一脸的欢喜,干脆把珠子递过去给他把玩。 白之墨玩了一会儿,又赶紧递给尧天,尧天没有接。“喜欢就送给你,照着前面的路就行。” 虽然下意识的觉得这东西一定很珍贵,不能收下来,可是在这样漆黑一片的环境里,手中握有一颗光源的感觉又实在太美妙,特别这颗珠子在这洞里越发的显得纯净透明,那月色光华一样的白色光芒也十分的柔和漂亮。 白之墨实在是喜欢的很,于是红着脸收了下来,然后又偷偷去瞥尧天的神色。 对方根本没有一丝舍不得,反而眼神温柔的看着他,似乎刚刚送出去的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玩意,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哄他高兴,讨他开心罢了。 “我很喜欢,谢谢。” 白之墨看着他,忍不住轻声道谢,然后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原本对黑暗幽闭的环境有些排斥和害怕的他,竟然并没有觉得太多的不适和恐惧。 当然,除了他手里有一颗发光发亮的漂亮珠子之外,更大的原因是身边那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让他安心的男人正牵着他的另外一只手。 两个人不再多话,沿着那蜿蜒的不知道有多长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着。 尧天认真的看着前路,机警的戒备着,而白之墨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却心不在焉的想着别的事,他想起之前在冥教的日子,那时候挖空了心思想要讨这个男人欢心,学着别人去送花,之后听十二卫的人不小心说漏嘴,才知道他摘了的竟然是价值万金的国宝级珍惜保护植物。 当时,又是心疼钱,又是可惜花的,可最多的还是暖到了心底的快乐吧。 因为那个人没有说任何一句重花,也没有任何一丝的不悦,反而很高兴的收了下来,然后郑重的放在了木盒里保存。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摘下来的花,早晚有一天会凋谢枯萎,可是那人的态度却无形中增加了这花的价值,白之墨一路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前面的人为何突然停下来了,忍不住就撞在对方的肩头上。 禁不住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下。” 白之墨被刚才外面山谷里的阵法给折腾出了阴影,下意识的想到。“该不会又碰到阵法了吧?我们走了这么久还在这阶梯上,难道又被困住了?” “没有。”尧天松开牵他的手,在阶梯上蹲下来,打开自己的包裹拿出干粮和水。 白之墨还在因为突然被对方松开手而心神恍惚,就看到对方递过来的食物和水,默默的接了下来,一时没有吃。 尧天以为他看到那些干粮没有胃口。“先将就下,出去了去吃好的。” 白之墨摇摇头,在台阶上坐下,一口一口的咬着干粮,然后看到尧天也拿出一片干粮,但是只撇下小半来吃,剩下的大半又放了回去,喝水也是,他只是少少的喝一口便作罢。 而他这般的节省,白之墨岂会不知道,对方不过是为了多节省出一些吃的来给他。 他心底的某个地方,似乎又忍不住被触动了一下,变得又酸又软。 49.你得听我的 “我们现在就在冥域里了吗?” 白之墨四处打量,除了他手中那颗珠子,周围似乎都完全湮灭在黑暗中似的,最可怕的是,他会忍不住幻想那黑的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正藏在黑暗中一眨不眨的打量着他们。 想到这里,白之墨握着干粮慢慢的挪到尧天身边坐下。 “怎么了?”看着白之墨小口的咬着干粮,然后一双大眼咕噜咕噜的转着,不断的打量四周,便猜到他心中有些害怕。 “呀?!”白之墨微微一怔,然后发现尧天的手臂搭了过来,轻轻的圈住他。 他看了尧天一眼,有些别扭有些羞窘的发现,自己现在像是被对方给抱在怀里一样,可是很显然这样的动作立刻驱散了他的不安和害怕。 “你说我们一直往下走,会不会走到地心去?”不害怕了,白之墨的话就开始多起来了。 尧天搂他在怀心里也很开心,一点儿都不嫌弃他麻烦。“也许吧。” 尧天的回答让白之墨越发的来劲,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也许会和地心历险记似的,说不定下面就是另外一个奇妙的世界,还有未灭绝的恐龙什么的。 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尧天自然是听不懂的,但是这不妨碍他专注细致的看着白之墨眉飞色舞的表情,听不懂不要紧,那人开心他也开心,这就是最好的了。 这条蜿蜒而下的阶梯实在太长,白之墨一惊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了,只知道走的累了就会停下来休息一次,中间还停下来吃了三次干粮,然后靠着尧天睡了一觉,算下来最起码在这条小路上走了一天多了。 尧天每次只吃一点点就停下来,看的白之墨莫名的心疼,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大块干粮,那种又酸又软的感觉又浮上了心头,而这种感觉最近出现的实在是有些频繁,白之墨隐隐感觉这玩意可能不是什么好预兆,只能努力的忽视它。 “嗯?”看到自己跟前多了半块饼,尧天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一笑。 微微侧头看着努力将自己的头扭到一边,想要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的白之墨,心里竟然觉得很温暖,不过他没有接下那块饼。“我不饿。” “胡说!你怎么可能不饿,昨天一整天你一共就只吃了半块饼!” 白之墨怒道,也顾不得掩饰自己脸上还未褪去的羞涩。 然后强硬的将那半块饼塞到尧天的手心里,恶狠狠的命令。“吃掉!” 一贯温顺可爱的小白兔突然炸毛这种情况,尧天还是头一次遇到,一时间竟然被对方震住了,拿着那块饼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白之墨板着小脸,认真严肃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吃多少我吃多少,你不吃我也不吃。” “你这是……” 尧天露出一个头疼的表情,打算好好和他讲道理。“我内力充足,少吃一些不碍事,反倒是你,不吃饱就没有体力。” 可是白之墨已经下定决心,根本不动摇。“少废话,以后都是我说的算。” 此话一出,他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恶劣,态度也太嚣张。 谁想尧天竟然勾起一抹浅笑,无奈的点头应道。“好的,白少爷。”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温柔的宠溺,看的白之墨心跳又开始加速,于是连忙转头看向别处去,不过却又用余光看着尧天,亲眼看着他把那块干粮吃下去才行。 尧天见他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忍不住有些心疼,让他尽量靠在自己的身上。 “累了便睡一会儿吧。” 白之墨本想强撑着继续走,可是睡意却忍不住涌上来,于是也不再继续坚持,靠在尧天的肩膀上,大约实在太累,一会儿之后他就睡熟过去。 尧天爬他睡的不舒服,将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整个漆黑的山腹中,除了蜿蜒不尽的台阶,似乎就只有他们了。 尧天比白之墨好多了,他并不觉得太累,只是不知道之后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便也得抓紧时间闭目小憩,只是看着白之墨那张靠在自己胸口沉睡的小脸,忍不住有些心痒难耐。 平时自然不敢拂了那人的意思,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低下头悄悄的在对方的唇上偷了一个吻,见对方完全没有反应,这才伸出舌尖在那粉嫩的唇瓣上舔了舔,也不知道沉迷了多久,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闭上眼开始小憩一会儿。 白之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尧天整个给圈在怀里,他并没有乱动,只是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尧天那近在咫尺的下颚和唇瓣,他的唇总是习惯性的微微抿着,下颚微微向下收着,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白之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落在对方唇上的时间太久,直到尧天出声打破这份平静。“醒了?” 白之墨有种被抓包的尴尬,于是赶紧从尧天的怀里挣扎起来,主动的拎起自己的包袱,然后拿着夜明珠一脸认真负责的道,“我来给你照明。” 尧天微微一笑,牵起他的手,两人继续在永无止境的台阶上蜿蜒而下。 就在白之墨第N次怀疑他们可能被什么阵法给耍弄了,甚至拿着阵旗实验了好几次,可他们依旧还在那条看起来没有尽头的台阶上走个不停,直到白之墨产生一种幻觉,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走入了地底三万里的时候。 那条蜿蜒的台阶似乎终于到头了,然而在这么深入的地底,突然看到前面隐隐有光投射过来的感觉,比起那漆黑一片蜿蜒不止的台阶小路显得更加的诡异莫测。 “怎么可能有光呢?” 白之墨下意识的抓紧尧天的手,尧天并不慌张,依旧拉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光源之处靠近,并安慰道。“地图上并未标明,想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白之墨想到甲丁从前也来过此地,甚至还能画出地图带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他没有想到,推开那层透出光影的石门后,会看到这样的情形。 50.其实我爱你 他发现自己一脸茫然的坐在熟悉的小公寓里,电脑屏幕还在一闪一闪的轻微跳动着,上面正打开了一个文档,最下面还有全文完三个字。 他怔忪了一下,然后诧异的左右回头四顾。 没错!这就是他的小公寓,客厅小茶几上那盒刚吃完的泡面盒还没扔掉,杯子里用来醒神的浓咖啡还剩了一半,他摸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有两个编辑打来的未接电话,而屏幕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 看来他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他顺势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好好洗了个脸,再抬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那张透着青白的脸,脸上沾满的水珠一颗颗的往下滴落,看起来像是在哭泣。 他恍恍惚惚的盯着镜子里的人直看,这张脸明明就是他的,可是为什么他又觉得不像,好像自己的脸应该是另外一张秀气精致的容颜。 “难道只是做了个梦吗?”他呆呆的看着镜子自言自语的问。 他是不知道别的作者会不会这样,梦到自己代替角色进入了自己笔下的世界里,然后与自己喜欢的角色产生了互动,甚至产生了这样那样的感情纠纷。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真的爱上了自己笔下的人物,挣扎着不肯去面对,不愿意承认,自己骗着自己,却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人家的照顾和陪伴。 “哈哈哈。”他对着镜子夸张的笑了两声,“这不是挺好的么?既不用纠结自己是直还是弯,也不用担心再被人追杀和利用。” 擦干脸上的水珠,他有些脚步虚乏的走回房间,准备不管不顾的再睡一觉。 他才不会承认,在入睡那一瞬,他想的竟然是,是不是睡着了我就又可以回到你身边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似乎感觉有点儿冷,那地下洞窟里,那蜿蜒不止的阶梯上,总是透着一股冰冷的湿气,每次他睡着的时候,尧天总会将他抱进怀里,不让他直接坐在台阶上,而他睡到一半觉得冷的时候,那人总是会贴心的用手圈住他,将他整个收紧在怀里,然后用内力温暖着他,让他一觉睡到自然醒。 “尧天,冷……”他轻轻的蹭了蹭,语气不自觉的有些撒娇。 然而熟悉的怀抱没有出现,冷气却愈发的加重,他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被冻醒过来,第一眼先是愣住,入目的是雪白的房顶还有造型简洁的顶灯。 空调还兀自运行着,呼呼的吹出大量的冷气,他抿着唇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恼怒。 看着窗帘间隐隐透过来的光线,他眯着眼睛找到手机,未接电话又多了两个,屏幕显示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 他爬起来直接坐到电脑面前,开机就收到一封邮件,他的完结文小编已经收到了,正在校对错别字。他没有犹豫,立刻拨了对方的电话。 “老子以为你猝死在电脑前了呢,怎么不接我电话!”那边一接起就直接开始吼。 已经习以为常的他,努力用淡定的声音回复道。“先别交稿,我决定重新写结局。” “开什么国际玩笑!主编催几遍了你知道么?!现在就等着你这稿子到位,就要排版印刷呢!” “我没开玩笑,我一定要改写结局!我必须这么做,无论如何,算我求你了好么?” 对方愣住了,大概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话,完全不能理解。 “出什么事了这是?我大概看了一遍,我觉得结局不错啊,冲突最大化的时候戛然而止,以一个凄美的结局收场,的确挺能赚人眼泪的,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一定大卖。” “我不是担心能不能大卖,我必须要改写结局。你听到我说的了,我必须改写结局,不然我绝对不同意这本书出版上市,我宁肯毁约赔钱,被你们告上法庭也无所谓。” “喂喂喂!你冷静点啊,到底出什么事了,别扯那么严重好嘛,改写就改写,你想改就改呗,反正主编还没拿到稿子,我再拖延两天就是了。” 他松了一口气,刚要和自家编辑道谢,就听那人有些小心的问。“两天够不够?不然我再去主编哪里求一求?” “不用了,足够了。”他忍不住无声的叹息。 那边还有些不确定,又追问了他许久无果,最后才不得不挂了电话,把时间都留给他去改写结局。 他又一次点开那文档,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忍不住微微发呆。 心头涌上了太多的情绪还有那些梦境中美丽至极的回忆,他嘴角浮起一抹淡笑,直接将那个文档关闭,又重新新建了一个文档,双手放在键盘上,轻轻的开始敲上。 那一天,他在迷蒙之间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一个恍如梦境的精致宅院,有漂亮的圆脸侍女凑上前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絮叨。 “公子,你不可以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 他的嘴角笑容越发的深刻,似乎想到了最初那会儿,小圆整天跟在他屁股前后,一样一样的嘱咐他,跟前跟后的伺候着,他却嫌弃她叽叽喳喳。 然后白家出了事,他们既悲伤又无助,开始四处逃亡的日子。 接着又发现被认为是亲人的亲姐姐们,也对他们不怀好意,似乎暗中布好圈套,就等他傻乎乎的送上门去。 连最亲的亲人都无法信任,逃亡之路越发的艰难险阻,却又恰好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他命中注定的救赎,那个冷冽又深沉的男子,不问缘由的收留了他,给了他一方安稳的世界,让他在那世界中恣意纵情的活着。 他在那人日复一日的温柔中,被温暖了身心,也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剧中的白之墨开始发现自己对尧天有了好感,然后他同样开始羞涩又笨拙的示爱,送上的花儿竟然是误折的珍宝,用心整理的花园,竟然毁了一院子稀有的草药……他一次次的出丑丢人,那人却一次次的包容和宽恕他,他想,那人一定是同样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的宠爱着他,用那种悄然无声又无处不在的方式,渗透进了他的生命里。他的手在键盘上飞速的跃动,飞快的敲下一行又一行的句子。在他笔下的世界里,白之墨深爱着尧天,尧天也宠爱着白之墨,他们在那个世界里彼此相伴。“我总会让你幸福的。”他笑着,梦里的世界,他考虑这样担忧那个的,总不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作为一个作者,他却能将自己最大的遗憾给弥补。他想着,这样的话,尧天的幸福也算是我亲手给的了吧,而白之墨,他永远都是属于尧天的。在写到白之墨终于鼓起勇气和尧天表白的时候,白之墨对尧天说。“其实我爱你。”他的眼泪也跟着落在键盘上,“尧天,其实我也是爱你的。”从头到尾,白之墨都欠了你这一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多想亲自告诉你啊。他总是以为自己只是为了生存,而勉强自己讨好一个男人,他也以为自己最大的愿望是回到现实,他还以为他对那个男人只是有些愧疚。“我明白的太晚了,对不起,其实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尧天。 51.没有你的世界 被强制改写了结局的底稿经过审核和排版,很快便通过出版社大量印刷和上市销售了。 除了他之外,最担心这本书销量的就是他的责任编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作者会那么强硬的要求改写结局,但是之前那篇生死离别,看破红尘的结局,说起来其实更加的特立独行和有冲突感,作为一位资深编辑,他是敢保证那文能大卖的。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篇被改成了大团圆结局的文同样奇迹的大卖了,这个结果有种意料之外,但是又好像在预料之中似的。 就连身为作者的他,也都觉得有些诧异。其实提出改写结局的时候,他就完全不在乎这小说的销量了,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给尧天和白之墨一个幸福的结局而已。 却想不到,许多买了书的读者对他留言,这篇故事很打动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给教主大人一个幸福的结局,似乎在看文的过程中体验到了作者的心情呢。 文中每个出现的人物形象都很饱满,每个人的性格特点都跃然纸上呢,看上去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作者大人的描述实在很生动呢。 各种各样的留言似乎都透露着支持,身为作者的他自然是万分的感激和喜悦,那本书经过热情读者们的推荐和宣传,销量一直没有落下过,让他这样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作者也跟着红了一把,而且还大大的赚了一笔。 就在编辑期待着他借着这居高不下的人气,再火速的推出第二本新作的时候,他突然又说要封笔不写了。 而他的解释更是让人难以接受和觉得摸不着头脑,他说的是,我可能再也写不出好作品了,我全部的感情都被那一本书那一个人给耗尽了。 在故事里的时候,他想的只是怎样回到现实世界去,想的是怎么努力的写出好作品,然后名声大震,和那些当红作家一样出书就能大卖,拥有数不尽的忠实粉丝。 现在这些似乎全部得到了,但是他却没有了当初的心情,他现在只觉得整个人恍恍惚惚,似乎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整日整夜脑子里除了尧天就是尧天。 好像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总会发现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他却没有机会去挽回,那个世界不过是他笔下创造出来的,那个人不过是他创造的一个角色。 爱而不得,就是说他这样的情况吧。 人生数十载匆匆而过,他封笔之后反而成了一位编辑,也带出过不少红极一时的大牌写手,更在业内成了一位实力和口碑均不凡的资深主编,但是让所有人诧异的是,他一辈子都未曾结婚,他并不喜欢和漂亮的女性接触,也没有见过他和哪个男性有过暧昧。 只是偶尔有同事见到他一个人在发呆的时候,整个人像是陷在了某段美好的回忆里,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浅笑,然而眼神里却充斥着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似乎下一秒就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直到他死的时候,参加的葬礼的人并不多,除了那些相熟的同事,便是他手下带出来的几个大牌作家,众人在他的墓前唏嘘着,也说些他生前的事。 他脾气温柔与人为善,应当是朋友遍天下的人,可是却又总是在身边设下了一个范围,不允许别人太靠近,数十年下来,也不过有那么几个人侥幸坚持下来,并同他交好。 与他关系最好的,还是他的直系上司。听说当年还担任过他的责任编辑,那人也来了,还带来了一幅用水晶框架裱好的画,那是一幅素描,似乎是他生前自己亲笔画的,画中是一个男人。 有些出乎人意料的是,那是一个身着古装的男子,身长玉立,英挺冷峻,虽然线条简单却将那人的气质完全表露了出来,看得出他对那人似乎是非常熟悉的,画中的男子有一双深邃的眸子,细看之下还会发现那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温柔,虽然那与他冷酷的气质有些不搭。 众人中有许多是见过这幅画的,那是他的宝贝,没有之一。 没有人知道画中人是谁,唯一知道的那个家伙正躺在棺材里,对方将那幅画放到他的棺木之中,让他用双手抱着,然后众亲友再轮番上去献花。 一直到棺材被盖上土,大家又默默的在他的墓碑前怀念了一阵,又依次悄悄的散去。 他的离开,也许会让这些人难过那么一阵子,却未曾改变任何人的人生。 就如同他的存在,他并不是那唯一的不可取代的存在,谁会在乎他的离开?谁会没有他就活不下去,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么? 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回忆起那遥远记忆深处的人来,是因为方才又看到他的画像了么?他忍不住想到,我的离开会让尧天感觉到伤心么?少了我,他会在乎么? 似乎有哪里不对,他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明明是死了不是么?甚至还亲眼看到了自己葬礼的全过程,身体都被埋在土下,为何他还能看着这一切,还拥有自己的思维,还能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眼前似乎有刺眼的光,他忍不住眯着眼睛,像是一个久居黑暗的人第一眼看到光的时候,产生的并不是舒适而是无法忍受的刺痛,等那阵耀眼的白光不再刺痛他的眼睛时。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竟然是一片晶莹的世界,满目都是散发着白光的晶莹透明的石头,它们充斥着整个空间,那些光又带着一种梦幻般的色彩,好像一不经意就能引诱了你的心神,让你沉沦在其中而无法察觉。这是天堂么?他暗暗的有些发笑,他这样的人死了竟然能进天堂?他以为他这种古老保守的中国传统男人,死了应该是到阴曹地府,然后排队等着喝一碗孟婆汤才是。收起自己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他开始环视这奇怪又梦幻的地方。也许有天使也说不定?就算下一秒他能看到大天使加百列,他也敢保证他不会显得太惊讶。不过下一刻,他就立马打破了他刚才的保证,他真的看到了一个奇迹。但却不是天使长加百列,而是一个能让他整颗心都拧在一起的家伙。那个他在孤独和寂寞的岁月中,每时每刻都不曾忘记过的男人。那人站在他左手边,此刻正被一层晶莹透明的晶体包裹在里面。他傻傻的看着那个一身黑衣,轮廓依旧深邃俊美的男人,感觉自己好像等了他一辈子。 52.奇妙的晶体 那一瞬的大喜大悲让他半响才能回神,结果就发现自己也并没有好多少,他想靠近对方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下半身竟然也像对方那样被包裹在一层晶莹的晶体里。 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怪异,就好像已经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半具与那晶体融合了的雕塑似的。 不好!这东西既然能将人变成雕塑,那么对面那个几乎快被完全包裹在其中的尧天,岂不是情况更加的不妙! 他开始焦急起来,可是那不明幻境之中的几十年岁月似乎并不像是白白浪费,那些岁月沈淀下来的沉着冷静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作用了。 要救别人必须先救自己,被困在此处,惊慌失措根本毫无用处。 他低头打量自己,还是那身白色的衣袍,不过因为未曾换洗,不似往常那样一尘不染,但是让这已经足够让他又悲又喜了,直到此刻他才彻底的明白,自己有多么的想要变成这个白之墨,那个尧天的白之墨。 克制住心绪的波动,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和尧天分明是同时推开那扇门走入这里,为何尧天身上包裹的晶体却已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住,甚至只剩下头顶上一小部分而已,而自己却还有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这晶体为何会对两个同时进来的人区别对待呢? 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克制它的宝物不成?他瞬间想到紫湛给的那堆法宝,马上将背上的包袱取下,又将那些东西一样样取出来试。 可惜这一次倒真的是希望落空了,那些东西丝毫没有动静,对那包裹住了他半个身体的晶体也毫无用处。 如果不是那些法宝,那又是什么?总不会是自己的体质和尧天的体质不同吧? 他皱着眉头有些烦恼,然后尝试着用一把小匕首在晶体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那晶体极其的脆弱,这一敲之下立刻便裂开无数到裂痕,而且蔓延的极快。 “天啊!”甚至吓的他倒吸了一口气,那裂痕蔓延的面积不小,他的下半身被包裹在那晶体总,而他的衣角也一并被包裹其中,方才那几道裂痕便是将它的衣角一并包裹了进去。 然后在他惊异的眼神中,那片衣角随着裂痕的蔓延,纷纷裂开成了几块,看上去丝毫不像是布料的感觉。 白之墨心底有些发寒,他有种感觉,那片衣角已经与晶体彻底的融为一体,是晶体的一部分了,若是方才那道裂痕再蔓延下去,说不定他的身体也会随着那几道裂痕一般裂成几块。 他可丝毫不想变成一块块的,于是再不敢胡乱来了,这晶体出乎意料的脆弱,一敲便裂开,这危险系数高到了极点,白之墨现在是生怕什么东西再不小心碰到它,引起什么连锁反应来。 好在方才那道裂痕只是蔓延到衣角,就没有继续发展下去,他稍微松了口气,缓缓的直起身子,他正准备再想想办法。 却不想那颗被塞在胸口的照明珠子突然就咕噜噜的滚了出来,眼看就要砸在那极其脆弱的晶体上,白之墨吓的几乎要呼吸停止,好在他抢在那珠子磕上晶体的最后一秒抓住了它。 保持着那僵硬的弯腰的动作,他的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背后也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心跳快的像是要蹦出胸口,他死死的抓着那颗珠子,几乎一动不敢动,一副差点被吓傻的模样。 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让人胆寒了,白之墨保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眼睁睁的看着包裹住了自己下半身的晶体,竟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融化。 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劫难逃! 难道注定天要亡我?我在环境中蹉跎一世,好不容易醒悟自己最在意最渴望的不过是想要留在那个人身边,结果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是逃脱不出失去他的命运么? 他实在是不甘心啊,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咦…… 等等,不对!这些融化的晶体并未伤害他的身体,甚至他能感觉到那被逐渐露出来的身体开始缓缓有了知觉。 难怪他和尧天一同进来,却没有被那奇怪的晶体给全部包裹住,原来是他放在胸口的这颗珠子有奇妙的效用么? 眼见这珠子对这晶体有效,他又弯下腰将那珠子靠近一些,果然那些晶体融化的速度更快了,不过一会儿,包裹着他的晶体就全部融化了,他又站了一会儿,发现浑身都有知觉了,才忍不住面露喜色的朝尧天走过去。 尧天的情况比他严重多了,他看到那些包裹住他的晶体几乎马上就要完全成型。 此时已经刻不容缓,白之墨拿着珠子凑近他的脸,很快那些晶体就迅速的融化,露出他的脸来,白之墨痴痴地看着,好像已经有一辈子没有见过似的。 那人的表情也不太好,眉头皱的紧紧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浓烈的悲伤还有愤怒,他忍不住又凑近一些,看到对方的眼皮跳动的很厉害,似乎陷在了梦魇之中无法醒来。 对于他,白之墨有种失而复得的强烈感情,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伸出手就顺着那深刻冷峻的线条抚摸下来,然而触手的温度却有些吓人。 也许是被那晶体包裹的久了,他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显得和那晶体一般冰冷。 不过好在还未完全的成型,尧天的身体虽然冰冷,但是还有心跳和呼吸,白之墨无比的庆幸自己醒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些,就算他醒过来了,要是尧天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如幻境中那般孤独寂寞的再活一世了。 心里浓烈的感情似乎无处发泄,他顾不得对方还未醒来,忍不住踮起脚尖凑过去吻住对方的嘴唇,冰冷的唇瓣让人有些心疼,他只得心疼的一遍一遍的用自己的舌尖轻轻的舔着,想要将那薄唇给温暖起来。 全清投入的他自然没发现被吻的那人,眼皮的跳动开始变得平静,呼吸和心跳也再逐渐的变得有力,就连身子似乎也微微的开始变得温暖起来。 那人猛的睁开双眼,眼中带着一股浓烈的戾气,似乎恨不得屠尽天下一切生灵。 却在看到他的面容时猛然一怔,然后那股戾气一收,像是寒冰化水似的,突然就变得柔情万千,温柔缱绻。 等白之墨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另外一只手将他往怀中一按,有些急切和恶狠狠的将他的唇瓣含入口中,不顾一切的加深了那个吻。 53.伏尸百万 “唔……”他差点以为自己会因为接吻窒息而死呢。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抬头就对上尧天那双明亮的有些吓人的眼睛,也不知道对方在那完全身临其境的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总之醒来之后的尧天似乎变的有些黏人。 白之墨忙前忙后的将尧天从那晶体中解救出来,尧天的视线一直随着他移动,几乎一分一秒都离不了他似的,这更是让他好奇尧天所看到的幻境。 可惜尧天不肯说出来,似乎对那幻境很忌讳。 于是白之墨只好先开口,“我感觉自己似乎回去了,我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陷在幻境里,我甚至会生病会受伤还会流血,我遇见的每个人每件事,似乎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以为我会高兴的,但是……” 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幻境中几乎百分之百真实的体验和感受又浮现了,那种自己生活在现实中,心爱的人却活在一本书中的世界,两个人之间隔着的是两处完全不同的时空,想爱而不得爱,想见而不得见。 “我看到你走了,只留我一人。” 尧天干涩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一种浓重的哀伤,让白之墨的心也忍不住跟着心酸起来。 白之墨上前揪住他的衣角,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然后借此平复下自己慌乱又复杂的心态,最后露出一脸庆幸的模样。“还好都是假的,我还能在你身边,真好。” 对方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收紧手臂将他抱的更紧,“你不走了?” “不走了,我想留下来。”白之墨叹了口气,他当初一心一意的想要回去,可是这一场幻境反倒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真心,若真是回去只怕他才会后悔痛苦终生吧,如同那幻境中一样,一直孤独到死为止。 尧天得到了他的答案,眼眸中那幽暗的色泽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那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尧天也不明白,他们俩在这晶体形成的空旷区域之中,四处环顾却看不到尽头,甚至连最初推门走进来的那条蜿蜒阶梯入口都找不到了,他们分明是沿着那阶梯走入山腹之中,谁知道这地下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空旷无垠的晶莹世界。 不过没走多久,他们就发现许多晶莹的晶体内部似乎也隐隐有些人一样的影子,那些晶体有高有低有粗有细,有些连绵起在一起形成晶体山脉,有些则巨大如磐石,更有些和包裹他们那样的细小的柱体。 白之墨很快发现一根柱体里有个五官清晰可见的中年人。“你认识他吗?” 尧天也在看那人,上下极快的打量了一遍,然后摇头。对方的头发全部盘起用玉簪固定住,穿着一身墨蓝的道袍,看上去不太像武林人士倒比较像是个道士。 尧天好奇的屈指在那晶体上弹了弹,白之墨忙开口阻止,可惜已经晚了,在尧天屈指轻弹的地方瞬间碎裂,然后蔓延出道道裂痕飞快的延伸开去,很快就布满了整根柱体。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那根柱体轻而易举的崩碎开来,脆弱的晶体四散开来,尧天顺势挡在白之墨身前,待那些碎片都落下之后,两人清楚的看到方才柱体里的那个道士,也随着那些碎片碎落成了一块快的。 “这……”饶是尧天这样早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忍不住脸色一变。 不止是他,白之墨在看到那些柱体裂开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可能接下来要看到极其血腥的一幕,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些碎片并不如他预料的那样血肉模糊,反而是更加诡异的一种状态。 那柱体里分明是封住了一个人,但是随着那柱体的碎裂,那个封在其中的人也跟着碎成一片片,可惜那些碎裂的碎片中没有任何他的身体部分,全是一模一样的晶体。 于是,这显然是在间接的告诉他们,“他的身体全部变成晶体了?” 尧天有些慎重的点头,眉头皱的很紧。可以毫不侥幸的说,若不是他们俩身上的那颗照明珠恰好可以克制这种晶体蔓延的速度,而白之墨又醒来的及时,那么他们俩也许会和这个道士同样的下场。 又往前走了好大一段,沿途这样的晶体数不胜数,不过看那些晶体的厚薄程度,大概也能猜出那些人进入这里的时间长短,好容易找到一个看起来并不厚的柱体,里面封着的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剑眉飞鬓,鼻梁高挺。 白之墨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不敢再轻易的破坏这颗柱体,反而用那珠子试着像救尧天那样,一点点的融化那根柱体,那柱体果然一碰到那照明珠就融化的极快。 再次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那柱体并不像是解救尧天时那样,将人露出来,更可怕的是,白之墨看到里面的那个青年竟然和柱体一样在飞快的融化。 眼睛被迅速的捂上,那人揽着他快步离开了那一处,语气有些沉重。“看来他们已经完全化为了晶体。” 白之墨靠在尧天的怀里,虽然被方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但是心里却并未太过于害怕,反而带着一股深深的庆幸。 还好他从幻境中醒来了,还好他醒来的足够及时,还好他们身上有可以救命的珠子。 不然,他们岂不是也成了那晶莹柱体中的一部分? 这茫茫的晶莹世界中,如刚才那样的柱体简直多不胜数,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柱体和巨大晶体遍地都是,在明白晶体形成的模式后,他们不难猜出,那些晶体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个被封住的人体在其中。 也就是说,这茫茫的世界里,那遍布荒原上晶体就等于是各种各样的尸首,这美丽至极,晶莹剔透的世界就像是个伏尸百万的修罗场。 这才是冥域的本来面目么? 白之墨倒抽一口气,感觉自己就站在数以万计的尸堆中。 尧天从身后抱住他的腰,默默的给他传递着支持和勇气,轻声道。“别怕,还有我。” 54.幻境中的幻境 “如果这里就是冥域,那么那个玄龙石会在哪呢?” 尧天摇头,拿出甲丁那份地图又细看了一遍。 “上面写,走下阶梯是一间石室。” 白之墨喃喃的念出来,满眼疑惑的看着尧天,一副不解的模样。 他也隐约记得,他们在阶梯走到头的时候,的确是看到一扇石门,里面隐隐的透出亮光来,而推开门之后他们就完全陷入了幻境之中,再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这个奇妙的世界。 但是甲丁的地图上只是说那石室里机关重重,堆积了许多不小心丧命之人的尸骨,而石室之后又是狭长的石洞之类。 尧天皱眉,看着白之墨忍不住露出一抹奇妙的浅笑。 “干嘛这么笑,看起来好奇怪。” 白之墨干脆伸手去扯尧天的脸颊。 “你看别人九死一生也未曾能找到真正进入冥域的路。” 甲丁所细细详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机关和奇妙的通道,他们完全没有经历过,而甲丁也根本没有记载过一个这样充满了晶体和死亡的奇妙世界。 这只说明了,他也许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的进入过冥域,不过是仗着身手出众最后侥幸从那些机关中逃命,为了不让接下来的人和他一般的步上危途,特意画了这画来提醒后人。 “我们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没有遇到那些奇怪的机关,却又差点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逝去,这种运气还真是不好说。 尧天伸手在白之墨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带着一股温柔的宠溺。 “难怪说你是运势通天,你这气运的确是无人能及。” “哼,运气再好,不吃东西也会饿死。我想快点出去这鬼地方!” 他不自觉的撅起嘴,似乎自从那幻境中醒来之后,他就开始不自觉的依赖和亲昵起尧天来了,只不过这些微妙的变化,他自己还未曾发现罢了。 尧天最先发现他的变化,但是对于他的亲昵和依赖,他只觉得受用不尽,甚至越发的宠溺和温柔起来,像是要弥补自己在那幻境中所遇到的遗憾。 “玄龙石很可能不在这里。” 这些脆弱又致命的晶体,轻轻一敲就轻易碎裂,用光一照就飞快的融化,却又能无声无息的将人包裹然后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转化为纯晶体,这种奇妙的物质,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是因为它的特殊性和奇妙性,玄龙石那种能克制千年玄冰的法宝,想必不会在这里出现。 不然怎么还能看到这么大片的晶体荒原呢,恐怕还得想办法怎么走出去才是正事。 白之墨原本很担心食物和水会不够,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尧天会把所有的食物和水都省下来给他,而自己却不吃不喝。 然而在这奇妙的荒原走了许久,两个人也没有一丝饥渴的感觉,而且他们还不会疲惫,就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这种奇妙的感觉很快就让他们产生出各种各样的杂念来。 白之墨开始怀疑自己也许还是在梦里未曾醒过来,他觉得眼下这一切只是因为太思念尧天,所以在心灰意冷到极致的时候,自己幻想自己来到了这么奇妙的地方,然后又死里逃生的救出了尧天的命。 就连一贯心神坚定的尧天,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他甚至也开始猜测,眼前的这个白之墨还有这些无穷无尽,永远走不到头的荒原是不是都是假的,其实他还在幻境之中,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在这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都开始怀疑起了对方的存在是否真实,甚至开始否定自己的存在。 这种变化逐渐变得清晰和明显,比如看着对方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带上猜疑,之前那些亲密的动作也开始逐渐的减少,两个人之间像是多了一道无形的沟壑。 又过了几天,那种感觉不但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强烈,因为按照心里的预测,他们已经在这个荒原里走了十几天了,这十几天里他们不吃不喝甚至不累,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人体的承受力,这个荒妙的事实让他们心中的怀疑和不安越发的扩大。 扩大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于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不肯再无谓的乱走了。 白之墨率先忍不住开口,“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幻觉,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多天不吃不喝而没有任何问题呢?也许你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坐在他对面的尧天久久没有开口,抬头看他的时候,那眼神也幽深的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若是幻觉,要怎样才能醒?” 白之墨不置可否的抬头望望四周冰冷寂寞的晶原,“谁知道呢?也许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什么的。” 这个回答让尧天越发的沉默,他的眸子更幽深了,甚至不再开口。 白之墨看着他那依旧俊美动人的轮廓,忍不住露出迷恋的神色,突然靠近他的身侧,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这样也不错……” 他的话让尧天微微一动,那人低下头看着他靠在自己胸口的小脸,似乎懂了他未说明的那句话,眼底幽深的黑色开始缓缓的流动,带着动人的温柔。 “我也觉得很好。” 白之墨抬头看着他,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然后凑上去吻他的唇瓣,刚刚贴上去就被对方按着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甚至强势的侵入,完全的占领了他的领地,唇舌纠缠间带着浓浓的爱意。 感受着那从唇舌交缠的地方蔓延开来的酥麻,白之墨心满意足的贴在尧天的怀里,就算是幻觉又怎样,就算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幻境又怎样。 “只要这里有你就好了。”他笑的心满意足,前几天一直徘徊在心头的不安就在这一瞬间完全的散去了。 就连尧天也是,一直蹙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甚至深情的拥着他说,“我会陪你一起。” 就在两人含情对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美好时刻。突然插进一个冰冷郁闷的声音。“哼!一点都不好玩!” 55.这是面镜子 这声音还有这语气,真是让人一听就忍不住心里不快。特别是白之墨这样被困在这死地一直走不出去,还差点被逼的精神都失常的人,更是忍不住冒起怒火来。 “谁?!”尧天倒是比白之墨冷静许多倍,那声音出现的一瞬间,他的剑便拔鞘而出,更是将白之墨给护在了安全范围之内。 “怎么?你不敢出来见我们么?藏头露尾的,难不成你根本见不得人?” 白之墨心情不好,语气就更不好了。 不过他心里也大约的猜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十有八九就是设计他们困在这幻境中的罪魁祸首,但是听那人的语气似乎也不像是太有心机和城府的人,如此的话,直来直往的激将法应该是最有用的。 果然不如他所料,这话一出那声音就更加的激动和不满了。 “呸!你才见不得人呢!区区凡人也敢藐视本仙!”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白之墨惊讶的发现四周的世界开始坍塌崩溃,原本就极其脆弱的晶体而组成的荒原,像是最中心的位置被人给用大锤敲了一下,一道又一道的裂痕飞快的蔓延开来,然后遍布了整个荒原的地面。 那些所谓的晶体山脉和石块,粉碎的速度更快,而他们踩在脚下的地面也开始不甘落后的崩塌下去,露出下面幽深空洞的黑暗世界。 白之墨一个不察随着地面的崩塌跌落了下去,尧天连犹豫都没有,立刻跟着跳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一副刀山火海,碧落黄泉都要随君而去的坚决。 那因为地面崩塌而显露出的黑色世界,就像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却又贪婪的吞噬着掉落的一切,白之墨在跌落的时候,一直死死的看着身侧不远的那个男人,他深深的凝视着那人的脸,甚至恨不得一眼万年,时间就这么停留在这一刻。 这个男人,至死也不愿意放开他的手么?感受着手腕上那被紧紧箍住的刺痛感,他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从回到现实的那个幻境醒来之后,他就一直想要和这个男人说一句话,可是碍于面子和说不出的羞涩,那句话总是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也总是想着,不用急,他们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总有一天他就算不说出来,对方也会明白他的心意。 但是到了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很傻,有时候,有些话只要不说出来,说不定就再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尧天,我爱你。”羞涩和尴尬似乎都不见了,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顺畅和自然,像是最普通的一句问候,“很爱你……” 终于吐露的心声,让他心里的枷锁全部被打开,那一瞬竟然觉得超乎寻常的自由和幸福。 下坠的失重感让他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是手腕上那道用力的让他发痛的力道却一直没有消失。 最后那一眼,他似乎看到那个男人露出一抹极其幸福的浅笑。 白之墨想着我终于说出口了,他也一定听到了。 不过等白之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心里不由的又冒起了一团窝火,这一次又一次的,他真的觉得精神要崩溃了好么!再玩下去,发疯的一定是他。 本以为两个人生不能同裘死同穴,也算是同生共死了,说起来,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然而他还能再睁开眼醒来一次,这一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间石室里,而且这石室很单调,除了一张石台,旁边就没有其余的装饰和摆设了。 手腕上传来阵阵的疼痛,白之墨忙抬起头去看那人,尧天的眉头不舒服的皱起,然而也是很快清醒并一脸警觉的睁开眼来。 “没事吧?”白之墨担心的打量着他,看到他蹙眉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 尧天低头看着自己死死握着他的手腕,又看到自己将他死死抱在怀里,浑身上下都护的好好的,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松开他的手顺势抱着他坐起身来。 “你呢?”尧天抱着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看到他手腕上被自己紧紧握着抓出来的青紫瘀伤,脸色变得很难看,眉头更是皱的死紧。 白之墨抬头冲着他笑笑,伸出手指将他的眉头揉开,“不疼。”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尧天还是将他的手腕抓过来,另外一只手轻轻的用上内力,轻轻的替他揉着,想要将那些淤血散开。 两个人这儿正默默的柔情蜜意着,那边却有人看不顺眼了。 那道冰冷郁闷的声音又出现了。“本大仙就在你们面前,不过是两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敢无视我的存在!” 白之墨和尧天同时皱眉,他们俩对这个声音的主人都谈不上什么好感,方才那从高空一直坠落的感觉可谈不上舒服,况且这个声音的主人性格很乖戾暴躁,谁知道他下一瞬又要如何折腾他们。 “不知前辈在哪?我们并未看到前辈的踪影。” 说到底还是尧天比白之墨更多了点心眼,既然这个家伙他们惹不起,不如就竟然顺从着,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图。 “哼!果然是眼拙的凡人,本大仙就在你们面前!” 面前?白之墨和尧天有些纳闷的看向整间石室中唯一的石台,那台子上只摆放着一面看起来很古朴的圆镜,有点像是女儿家梳妆的铜镜,可是这石室也未免太过于空旷,而且没有丝毫的人气存在。 想到这地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白之墨也忍不住犹豫的问。 “我们的前面只有一面镜子呀。” 这话似乎激怒了那人,对方顿时暴跳如雷。“哼!既然已经看到了本大仙,还装什么看不见。” 尧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回连白之墨也忍不住跟着皱眉了,嘴角也忍不住抽了两下。 “这、位镜子前辈……请问你是镜子仙人么?”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白之墨真是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 对方依旧不满,“哼!你们懂什么,我可是三千世界里唯我独尊上天入地的太虚幻镜。” 56.坑文的作者们啊 白之墨挑眉,有点儿无语。“那不也还是一面镜子么。” “什么镜子镜子的!本大仙是唯我独尊上天入世的太虚幻镜,那是凡间那种普通的镜子能相提并论的么!” “好吧镜子,你赢了。”白之墨摊手。 “都说了不要叫我镜子!我才不是镜子!” “可你本来就是一面镜子……” “啊啊啊!你要气死我啦!” 尧天捂着额头,一脸无奈的看着白之墨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故意说些话去气那面镜子,气的那镜子哇哇叫不说,连摆放镜子的石台也因为它的暴怒跟着摇晃起来。 其实仔细观察会发现,那面镜子是和那石台融为一体的,所以它一激动,连带着那石台也会跟着晃动不已。 白之墨见它不禁激,眼中的兴致越发的浓厚了,不用说了,刚才的幻境十有八九就是这破镜子搞的鬼,白之墨想着那幻境里自己和尧天致死都不得相见,那种痛苦又绝望的人生,就对它一肚子的火气。 而这面镜子显然不知世事,心性极其的单纯,犹如一个孩童。 自然不知道白之墨故意激怒它纯粹是为了报复。 “好吧镜子,刚才的幻境是你弄的么?” “都说了不要叫我镜子!那幻境就是本大仙弄的,哼哼!知道本大仙的厉害了吧!” 这傲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白之墨忍不住有些手痒,要是那镜子是个人就站在他面前的话,他敢保证他一定会忍不住使劲的揉对方的脸。 倒是一直在身侧很少开口的尧天突然插嘴道。“那幻境可有破绽?” 这个问题白之墨也想要知道,毕竟那幻境里遇到的人事物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他根本怀疑不起来,说起阵法幻境这一类的东西,虽然他不怎么了解,但也好歹知道那些玩意肯定都有所谓的阵眼或者是破绽,总不能什么弱点都没有,那岂不是要逆天了么。 太虚幻镜顿时洋洋得意的很,“哼哼!本大仙的幻境岂是凡物可比,怎么可能会有破绽,你们以为幻镜里的东西都是你们想出来的么?” 白之墨不由一愣,他在环境里生活几十年,且不说那些天天见面的同事,一个个性情迥异活灵活现。而最突出的就是,他原本在现实中可是从未离开过国土的,然而在幻镜中,他的公司曾经指派他去过好多不同的国家。 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仅凭记忆或者幻想就凭空创造出那么多风格各异的国家,还有那些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那些人来人往的街道和超市,享誉世界又从未见过的风景名胜,这些东西是他这个想象力贫瘠的家伙能凭空创造的么? 这根本不可能吧,可若是这镜子创造出来的,那就更不可能了,这镜子怎么会知晓他那些同事好友的性情还有说话的语气习惯呢? 白之墨还在纠结不清,尧天那边已经隐约的摸到了真相,他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似乎对自己的猜测感觉到不可思议。“那不是幻境,是现世对不对?” “咦?你这家伙挺聪明的,你是怎么想到的?” 听到那镜子大咧咧的直接承认,白之墨心中顿时感觉冲击颇大,而尧天也不能保持平静。 “一个凭空创造的世界,总有破绽可寻,毫无破绽便是意味着它根本便是真实的现世。” 太虚幻镜似乎有点高兴起来,摆放它的石台也晃了晃。 “本大仙法力无边,可穿梭三千世界来去自如,现在你们知道本大仙的厉害了吧!” 这破镜子又开始强调它的厉害了,虽然白之墨对它很不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它这个奇妙的能力很稀奇,竟然能将人带往不同的世界去体验一遭。 “若是醒不来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废话,你的魂体都散了,这身躯自然也消亡了。” 想到自己在幻境里已经死亡的事情,白之墨不解的继续追问。“为何我在幻境中死了,却又醒来了?” 尧天一惊,忍不住将白之墨搂紧,白之墨回握他的手掌,示意他安心。 那镜子沉吟了一下,“你和他们不同,你是规则之一,规则消失会让现世出现崩溃。” 白之墨沉思了一下,这是在说他笔下的这个世界是由他创造的,许多的规矩还有设定都是他来制定的,他就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灵一样?若是他消失,那么世界就会错乱? 于是白之墨更好奇了,“难道在这个世界,我永远不会死?” “你白痴么,你虽然是规则之一,可也是凡人。” “呃……”他还以为自己是创世神,然后可以与天地同寿什么的呢。 尧天轻轻的抚着他的头,白之墨撇撇嘴,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明白了什么。他现在是白之墨,白之墨是书中剧情的支柱,也就是说他的消失会让故事的主线错乱,所以他在剧情完结前是不能消失的。 “像这样的世界很多么?”白之墨想着现实中那各式各样的文学小说,忍不住惊讶。 “多的你数不过来,不过本大仙法力无边,自然是想去哪就能去哪。” 白之墨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心情也变得愉悦。 “那有些没有设置完整的世界会怎么样?”白之墨忍不住想到自己生前跳的无数大坑还有太监文,忍不住有些想追究到底。 镜子的语气很是高高在上,“那还用说,规则不完整,自然是崩坏消失啊,不完整的世界怎么可能一直存在。” 很好!白之墨在心底冷笑,祝愿那些坑文的作者们,一个个都穿越到自己的书里去修补那崩坏中的不完整的世界去吧! 心中甚至还浮现出很多很多曾经被坑过的超级坑爹文,他心情暴爽的挨个诅咒着。那个写异世界兽人文的烂作者,穿过去替那些可怜的兽人们繁衍种族吧,最好一年生一个,一直生到死才好啊! 还有那个戳中了他萌点结果坑在半路的末世文烂作者,穿过去被丧尸围城吧!最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然后被丧尸大军们撵着的鸡飞狗跳的乱窜才好!说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难道是因为自己写的是BE文么?所以才穿成了男主之一,这是为了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要让小攻同志过上圆满又荒银的生活么?虽然有些羞涩,但是……他抬头看了看自家英俊潇洒帅气迷人的教主大人,心底冒起粉红的泡泡。尧天看着他突然变得水汪汪又充满期待的眼睛,虽然不明白他的变化,但是还是顺从心底的欲望,低下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57.来道雷劈死他! “你认识一个叫紫湛的家伙么?” 明白他们没有性命之忧之后,白之墨就决定弄清紫湛的事情,他和紫湛相处时间很短,也亲眼看到过对方被玄冰困住的模样,知道那玄龙石对他一定意义重大。 可是尧天说的也不错,那紫湛对待人命的态度的确非常的不以为意,估计在他眼中,这个世界也不过都是蝼蚁,所以白之墨不确信帮他拿回玄龙石到底对不对。 “子站?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样子,就知道那镜子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那你知道玄龙石么?应该和你一样,是一种法宝。” “玄龙石?那种低阶法宝怎么可以和本大仙相提并论!”镜子勃然大怒,石台摇晃个不停。 白之墨无奈的看着石台,“好吧,我说错了,你不要这么激动,小心石台塌了。你掉下来倒是没什么,要是摔碎就不好了。” 镜子本来听到他认错,还挺高兴和得意的,结果下一句又把它气的不行。 “你才摔碎!你全家都摔碎!本大仙怎么可能会摔碎!” 好熟悉的语气啊……这镜子果然能穿梭不同的时空,这么现代化的语气,真是让人有点怀念。 白之墨抿唇笑了笑,对镜子多了点亲切感,“好吧,我们接着来谈玄龙石。” “有什么好谈的,那种低阶法宝,谁看得上眼!” 呃……白之墨微微沉默,这镜子对玄龙石嫌弃的不得了的态度,证明了它肯定比那玄龙石要身价高出百倍,而玄龙石对紫湛来说又是那么的势在必得珍奇的不得了。 白之墨得出了结论,抬头一看尧天,尧天对他点点头,也从这几句话中就推断出了法宝之间的价值,这个家伙毕竟是一教之主,更何况还是叱吒江湖多年的魔帝,心思更是细腻,恐怕早就有了对策。 在尧天的提示下,白之墨面带喜色的继续忽悠那镜子。 “你说我是规则之一,你不能对我下手,是不是你的职责就是维护世界的稳定?” 镜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本大仙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本大仙不想看见那些世界崩坏消失。” 消失一个世界就意味着它能去玩的地方少了一个,对它那孩童心里还说,自然会觉得损失大了,心中不爽快。 “刚才我说的那个叫紫湛的家伙,他并不是我那个世界的一员,他应该是修真界来的,他将我们送进冥域,就是为了替他寻找玄龙石。” “修真界?”镜子发出诧异的声音。“不对不对!你们是低位面的世界,修真界是中层位面,他不可能到达你们的世界。” 这些话让白之墨和尧天的脸上都露出了思考的神色,低位面中就有那么多数不清的亿万个世界存在,中位面可能也少不了,那么也许还有高位面也说不定,那是神佛存在的世界么? 不过那些事离他们太遥远了,也不是他们要考虑的,白之墨的重点就是。 “可他已经达到了,而且威胁我们替他寻找玄龙石,他甚至控制了一些大家族故意挑起江湖纷争,还私下找了不少人替他来寻找玄龙石,他的存在不是不合理么?我们要怎么才能……” “高阶位面入侵低阶位面,并造成不可挽回的改变,规则不会允许他存在的。” “是吗?可我看他活的好好的,你所说的规则根本就没出现。” 镜子犹豫了一下,对白之墨说。“你把手放上来,想着那人的模样,让本大仙看看。” 白之墨照做了,那镜子很快在它前方投射出一块巨大的光幕,白之墨嘴角抽了抽,感觉和投影仪似的,不过上面却真的出现了紫湛的模样。 只是那画面并不和谐,那个叫紫湛的家伙刚从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身上下来,脸色漠然的将那女子从床上拽了下来,动作粗鲁不堪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只是让人吃惊的是,那女子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摔在床边一动不动。 白之墨诧异的细看了一会儿,神色震惊的抓着尧天的手。“她死了?” 尧天搂着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就看到紫湛轻轻拍手,外面有两个男人走进来,动作迅速的将那女子给抬走了,另外又有两个人扛着一个用被子包裹住的人形物放到床上,放好便动作迅速的退下了。 紫湛上前将被子扯下,里面露出一个沉睡着的女子,而他直接爬上去毫不客气的开始享用,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女子的脸上,从女子在昏迷中逐渐动情到呼吸困难,最后直接猝死的全程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是怎么回事?”每个和他交合的女子都要死?白之墨吓了一大跳。 太虚幻镜似乎非常的敌视紫湛,语气很是不悦。“这个败类,明明出身修真正统,竟然以道入魔,夺取少女的元阴生气来修炼。” “修炼?不是说我们的世界灵气匮乏,无法吸取任何灵气么?怎么能修炼?” 镜子不屑的道,“就是灵气匮乏,所以这家伙才会用这么阴损的招数,这都是魔修的招数,修真界正派们是绝容不下的。” 顿了顿,那镜子道。“这个人的确是修真界中阶位面过去的,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想必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且他做下这么多事,规则不可能放过他的。” 可规则一点动静都没有啊!白之墨心中暗自不爽,要是规则有用的话,他们会被那家伙逼迫到进入这里么?还差点把小命都给葬送了。 “切!规则要是真看到了,怎么不降下一道天雷,直接把他劈死!” 话音一落,画面中的紫湛似乎神色陡然一变,然后直接从床上翻身下来,结果就看到一道电光闪过,不偏不倚就劈在那张床上,床上那死去还未来得及敛尸的少女被这道雷给劈成了黑灰,而紫湛一脸惊恐的抬头看着天雷劈下的地方。 白之墨兴奋了!“我靠!真的有天雷,快!劈死他!” 58.这傲娇的镜子啊 可惜那紫湛的反应极其迅速,动作更是敏捷异常,竟然接二连三的躲过了数道雷光。 不过他似乎也发现在屋内地方狭窄,限制了他闪躲的动作,一下踹开窗户直接从二楼的卧室跃了出去。院子里早就站满了人,大约也是被天雷异动给吓到的,正一脸慌张不解的抬头看着天上。 紫湛祭出一个圆盘,在空中一转瞬间变大数倍,然后足尖一点变飞身而上。 雷光依旧穷追不舍,而紫湛凭借那圆盘竟然飞在空中,而且速度极快的躲闪着。院子里的男男女女被这一幕吓傻了,好多甚至匍匐在地不住的磕头。 甚至口中念念有词,“神仙勿怪,神仙勿怪……” 神仙你妹啊!那分明是个专门杀害少女的魔头!白之墨看到那些愚昧崇拜的家伙就一肚子火气,忍不住对着镜子投射的画面大声的骂道。 “苍天有眼,今日便是你这魔头葬身之时!” 白之墨恨恨的骂完,发现镜子里的那些男女,神色变得更加的崇拜和疯狂起来,而白之墨也愕然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在镜子投射出的那方世界的天空中回荡着。 他一怔,难以置信的看向镜子。“我的声音传进去了?”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还不加把力劈死那魔修!” 镜子非常鄙视的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不过他的话倒是让白之墨吃惊不小,加把力?指他自己么?这天雷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心情一平均下来,那雷光就弱小了许多,频率也慢了不少。 他方才愤怒到极点的时候,那雷光可是有成人腰围那么粗一根来着。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是规则,所以我可以自行修改漏洞,消除BUG!这家伙霍乱了这个世界太久了,这次一定要灭了他!” 于是画面中紫湛被那雷光追的遍地乱飞,他拼命的催动自己体内的灵气,驱使着脚下的法宝四处躲闪,而他身后一大片电光闪烁的雷云紧紧追在身后。 可惜紫湛体内的灵气总有耗尽的时候,等他接连被雷光劈中数次,身上衣衫褴褛再也坚持不住的从飞行法宝上掉下来的时候,白之墨又有了一瞬的犹豫。 这个家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但是也算是倒了大霉,有点可怜的。毕竟先是丢失了法宝体内功法反噬,动不动就会被冰住,这世界又没有可以修炼的灵气,想要回去从前的世界又毫无办法。 虽然他心狠手辣的摧了不少如花少女,但是白之墨还真犹豫了那么一下,是不是真的就要这么杀死他呢?这雷开始按照他的意思行动的,这一劈下去只怕真是没救了。 也就等于是他亲手杀死了这个家伙吧…… 虽然知道这是本书中的世界,可是这些人也都是活生生的,莫名的白之墨犹豫了一下。 察觉到他对紫湛的手下留情,最不爽的莫过于尧天,扣在白之墨腰间的双臂陡然收紧,勒的白之墨有些疼痛,但是他没有挣脱,只是用双手放在尧天的手臂上轻轻安抚。 “你有办法把这家伙丢回中阶位面吧?” 镜子刚才看着白之墨一直拼命的指挥雷光追杀紫湛的好戏,正过足了瘾,心情舒畅的不行,对白之墨这点小疑问和要求简直毫无推拒之意。 “当然!本大仙是谁啊!”不过镜子迟疑了一秒,“这家伙作恶多端,现在又入了魔道,也不能这么便宜他。” 画面中紫湛突然被一个在半空中裂开的黑洞吞噬了进去。 “咦?你把他弄哪去了?”白之墨毫不怀疑那个黑洞是镜子做的手脚。 镜子洋洋得意的承认,“本大仙把他弄到了一个非常美妙的地方。” 听着对方的口气,白之墨觉得那个‘美妙’的地方一定相当的不美妙! “放心吧,他修为大跌,要想在妖魔界活下来可是很痛苦的。”太虚幻镜又开始在石台上摇晃起来,为自己的小算计而得意的很。 白之墨沉默的看着他,觉得这镜子若是能幻化成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忍不住冲过去使劲的揉对方的脸,让你得瑟!让你傲娇!让你卖萌! 不过显而易见的,这个世界差点混乱崩溃的大危机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让白之墨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又觉得松了一大口气,似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危害到他和尧天了,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但是更重要的问题又出现了,“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你可以送我们出去吧?” 谁知道,镜子又傲娇了。“哼!想得美!本大仙凭什么要浪费法力送你们出去呢?” “不是这样的吧,刚才咱们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嘛,不会这一点小忙都不肯帮吧?” 镜子继续傲娇,“刚才是刚才,刚才本大仙乐意,现在不乐意了。” 啊啊啊!真想摔了这面破镜子啊!白之墨心底狠狠的诅咒着,脸上却依旧面带笑容,“要不这样,我邀请你去我的世界玩啊,很好玩的哟。” “嗯?邀请我么?” 听到这个隐约带点儿小兴奋的声音,白之墨心中大喜,哈哈哈!果然被忽悠住了吧。 结果下一瞬,“哼!本大仙法力无边,想去哪就去哪,哪里需要你邀请!” 这破镜子突然间怎么学聪明了,白之墨无奈至极,只能看向尧天,在他心里尧天可是无所不能的家伙啊,这小破镜子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 尧天微微一笑,“受邀前去自然吃住行一应由我们承担和负责。” 白之墨瞅着尧天,用眼神无声的询问,这有用么?这破镜子想去就去,就像它自己说的那样,它根本不需要接受邀请的,结果下一刻,白之墨诧异的听到那镜子明显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 “真的吗?吃的?玩的?都是你们付钱么?太好了!”不过下一秒,它就改口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诚心的邀请本大仙,本大仙就卖你们一个面子好了。” 白之墨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我勒个去的!让你傲娇!让你傲娇! 59.大傲娇和小傲娇 眼睛一睁一闭,眼前一黑一白,瞬间从一个地方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话说这玩意通常被称作传送吧。 白之墨还是头一次体验,兴奋的很,而传说中比他更古老不知道多少倍的尧天大教主,竟然淡定无比,那家伙比他更能接受这些脱纲的设定。 只不过,眼前看见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之墨看着周围乌黑一片的焦地,还有那种草木被焚烧之后的烟火味,再看看周围延绵的没有尽头的空旷草地,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内蒙古。 唯一让他确定自己没穿的是,不远处那个碎成几片的破铁,那玩意分明是刚才紫湛所用的飞行法宝的碎片,看上去竟然被雷给劈成了好几片。 直直的盯着那碎片看了片刻,白之墨努力保持淡定的瞪着那破镜子,“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这尼玛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本大仙如何知道,反正本大仙已经带你们回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软糯糯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白之墨只想吐血来着。 太虚幻镜的本体竟然只是个五六岁的男童模样,头上顶着两个团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小袄,看上去竟然像是年画娃娃,实在是说不出的软萌!可是那水蒙蒙的大眼,还有那高高昂起的小下巴,无一不表示着,这家伙又开始傲娇了啊! 显然他们身处的地方就是方才紫湛逃离的位置,看着周围被雷劈焦的土地还有他残留的法宝碎片便能猜到一二,可是就是这样才麻烦了,紫湛的飞行法宝瞬间可以遁出数里之外,方才他被天雷追着四处乱窜,谁知道他窜到了哪里去,况且还被追击了大半响,搞不好都飞出千里之外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白之墨虽然是此文的作者,但是故事发生一直都是在大魏国内,周围的国家也只是随便提了提,但是系统自动修补BUG之后,还在这个世界的外面添加了许多地域,这都是他不知道的了。 尧天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却用同样水蒙蒙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的两人,两双同样清澈见底的大眼,带着同样迷茫和求助的表情,饶是他这样心性坚定的人,也禁不住被狠狠的萌了一下。 不自在的别开头,稍微平复了一下被萌到的心绪,他尽量保持平静道。 “此处应是草海,地处大魏以南,只需朝那边一直走便可回去了。” “好吧,知道方向就好。镜子,快带我们回去。” 白之墨松了口气,看着身侧的软萌无奈道,可惜那小软萌转过头,一张萌到极点的小脸做出严肃的表情直视着他,一板一眼的说。“这是低阶位面,规则不允许本大法使用超出此境界的神通,不然就会被强行遣送还会受到责罚。” 这张故作严肃的小脸,还有用那软糯的语气这么一板一眼的说话,这种奇妙的不和谐感,竟然让这小家伙的萌感翻倍,连白之墨都被狠狠萌了一下。 于是本来还想继续斗嘴的心思也淡了,反而是另外一种情绪开始不可抑制的泛滥起来。 “坟蛋!你竟敢捏本大仙的脸……呀……唔……呢还捏……” 白之墨当初在石室来见到这只傲娇的时候,就想着要是这破镜子能化作人形,他一定要狠狠捏对方的脸蛋,然后使劲揉一揉,好发泄他心里挤压的怨气。 结果这小家伙还真的有本体,而且还是这么萌的形象,简直是送上门来被蹂躏啊。 白嫩嫩的小脸被捏出了几个指头印来,而且还浮起两团人造的红晕来,原本就可爱的白玉娃娃顿时可爱系数爆表了,看的白之墨的手指头更痒了。 不过小家伙很记仇,大眼瞪的圆圆的,捂着小脸愤怒的跳脚。 “气死我了!你竟然偷袭本大仙!” “草海有很多狼,日落之后便出来觅食。” 尧天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让那两只虎视眈眈互瞪着的人停战了,甚至同时露出恐惧的神色,白之墨很不要脸的马上转身抱住尧天的一只胳膊。 而那个一向自视甚高的小傲娇,也忍不住僵着小脸,默默地靠近尧天身边,小脸上还带着不安的神色,可是嘴上却不肯松口。“哼!本大仙法力无边,怎么会怕那种蠢物。” 说完,又怕到时候尧天真的不管他了,马上又补充道。“不过本大仙的法力被规则限制住了,暂时不是它的对手罢了。” 然后那小身子又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几分,小下巴昂的高高的,脸上还是那种严肃的表情。 “噗……”白之墨忍不住笑出声,看到那小家伙怒瞪过来,不以为意的回到。“害怕就害怕嘛,死撑什么,害怕狼又不可耻,我也害怕那玩意啊。” 尧天嘴角微微的翘起,看着那一大一小一左一右的跟在自己身边,隔着他还在斗嘴,一会儿都不肯消停,不由的又无奈又纵容。 “都说了本大仙法力无边,那种蠢物只有你们凡人才会怕呢!” 小傲娇死活不肯承认,越发的嘟起嘴来。 “好啊,那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不要和我们挤在一边哟。” 小傲娇的脸一下子僵硬了,眼神滴里咕噜的转着,分明是不安了,却还死鸭子嘴硬。“哼!不跟就不跟,本大仙、本大仙才不怕呢!” “嗨,害怕就说嘛,不然吓尿裤子了多不好意思!” “都说了不怕了!本大仙才不可能怕呢!还有,你才尿裤子呢,笨蛋!” “喂!小子!你不要太嚣张啊!” “是你一直对本大仙不敬!” …… 尧天无语的抬头看着逐渐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在一左一右的唇枪舌剑中拖着那一大一小认命的赶路,听着他们因为无聊的小事就可以你来我往的挣上半天,持续无奈中。 不过,看着身侧充满了活力,斗嘴斗的不亦说乎的爱人。 忍不住放柔了眼神,胸口也温暖的要融化,想到在那个地底看到过的幻境,眼中流露出一抹幽深的黯色,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个人离开他的世界。 60.他才没有发情 夜宿在草海对白之墨还有小镜子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两只一个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宅男,一个是被禁锢在石室里的宝器,哪有机会这么夜宿在荒郊野外。 两个没用的累赘默默的坐在一片被清理出来的草地上,看着尧天动作利索的将几只兔子掏了内脏,然后用剑串起放在火上烤着。 削铁如泥的宝剑沾着动物的油脂,在火光上泛着油光,就是白之墨这种不识货的家伙,也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他记得这把宝剑在书中可是大有来头的,而且是尧天的佩剑啊,听说这剑可是千年之前的铸剑大师的得意之作。 如果宝剑通灵的话,只怕也会为此刻的遭遇哭泣了吧。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但是白之墨和小镜子加火的动作可没有半分迟疑,凉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逐渐散发出香味的烤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尧天看着白之墨的表情,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然后利索的将兔子分成两份,交给那一大一小,再开始烤起第二只来。 白之墨和小镜子一人抓着半只兔子,一边手舞足蹈的喊着烫,一边迫不及待的大口撕咬。 吃饱了就犯困,这两少爷可谁也没有在野外过夜的经验,更别指望他们两个娇生惯养的家伙会起来守夜了,尧天吃完了自己的那只烤兔,又去捡来一些枯枝,然后默默的担任起守夜的职责。 草海多狼,尧天可不敢放心的睡着,况且他要守护的还是他最重视的家伙,更是容不得一点马虎,看着那一大一小吃饱了就缩在火堆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莫名的觉得心里很温暖。 他们在草海里走了四五天了,可还是没有看到森林和山脉的影子,这几日都是尧天在守夜,刚开始的时候白之墨和小镜子还理所当然的呼呼大睡,后来发现尧天连续几夜都不曾安稳睡过之后,心里就开始担心起来了。 小镜子毕竟是个孩童模样,就算他实际年龄都能做这两人的祖宗了,可是谁也没有想要让他来守夜的意思,那感觉可跟虐待儿童没两样。 白之墨自觉的坚持要守前半夜,可是说来很丢脸,每次坚持不到一会儿,他就歪在尧天的怀里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虽然他的举动并没有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但是每夜陪着尧天一起守着火堆,倒是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的很迅速。 白之墨坐在尧天的身侧,微微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余光瞥见躺在一边的小镜子已经睡着了,马上又扭过头来看着尧天,尧天微微侧过脸来看着他,俊美的轮廓在火光下帅气的让人怦然心动。 他已经心痒难耐好几天了,每每想要主动又不敢放肆,好不容易等到今晚,那个碍眼的灯泡也睡熟了,而且此时此刻气氛非常的宁静温馨。 好!拼了!白之墨在心中握拳打气,突然直起身子,在尧天不解的眼神下,猛的凑过去就往对方的唇上贴,用的力道有点大,嘴唇被磕了一下,但是下一瞬又被对方唇瓣上那柔软的触感给迷住了,半天舍不得拿下来。 尧天在微微的一惊之后,马上回过神来,不过看到对方和第一次那般除了傻傻的把唇瓣贴上来就不知道如何做了,心里一动眼神忍不住温柔起来。 伸手将对方抱紧,唇瓣微张伸出舌尖在对方的唇上轻轻的舔起来,可能让白之墨觉得有点儿痒,于是忍不住张开了唇瓣,结果给了对方可趁之机,毫不犹豫的入侵了他的领地。 等白之墨气喘吁吁的趴在尧天的胸膛上大口喘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对方抱在了怀里,而自己浑身发软的像面条似的,只能依靠着对方的身体才不至于滑下去。 他脸颊浮起两团红晕,正一脸不好意思的靠在尧天的胸膛前,默默的听着对方也微微有些急促的心跳,想着方才的那个吻,那种美妙的感觉。 突然一个很不受待见的声音横插了进来。“你们能小声点么,吵醒本大仙了!” 白之墨顿时瞥向小镜子的方向,对方果然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他忍不住脸色爆红,难道刚才的那个吻被那破孩子看见了么?!啊啊啊! 就在白之墨羞恼的时候,那破孩子还觉得不够,又加上一句。 “你们发情的味道好浓,让本大仙怎么睡啊。” 白之墨整个人僵硬在尧天的怀里,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才发情,你全家都发情呢! 但是一想起这破孩子是面镜子,真要骂出口了,估计对方得回他一句更毒的,他就不自己给自己找不爽了。 倒是尧天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然后凑到他耳边悄悄的低语。“再忍两天就出去了。” 喂喂!什么叫再忍啊!白之墨气的想掀桌,他才不是欲求不满好不好!他可是一个身心健康的超级直男好不好!怎么可能会热衷于男男之事! 他刚才不过是不小心被美色诱惑,然后莫名其妙的做出了那种事而已…… 反正他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早就弯的不能再弯这个事实的! 哼!为了表达自己绝对没有饥渴,坚持不承认刚才自己的确有点儿发情,白之墨正准备义正言辞的从尧天的怀里爬出来。 结果远远的草海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嘹亮悠远的狼嚎…… “……”白之墨刚刚挪开的一分,瞬间又挪回原位,动作异常迅速。而他好死不死的恰好坐在了那人的胯间,伴随着那人低低的一声闷哼,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白之墨努力保持着面瘫的表情,然而却丝毫减少不了他半分的感觉,那物在他屁股底下迅速的勃起坚硬起来,而且以一种惊人的热度提醒着它的存在。 同样被狼啸吓醒的小镜子朋友,也迅速的挪到他们身边,确定狼啸没有再传来,才躺在他们身边重新睡下。 尧天抱着身子僵硬的白之墨,温柔的安慰他。“不用怕。” 白之墨苦着脸无语,他能说他担心的不是那只狼么,关键是你先把你下面那匹狼给收回去啊。 61.这家伙想逆袭 白之墨曾经在书里描述大魏的风貌环境时,就在书中提过一句,大魏与草海接壤,因其占地极其广阔,无边无际,而称为草海。 不想就那么坑爹的一句描述,害的他在那草海里扑腾了数日,一连走了七日,才远远的看到山脉的影子,现在一想起自己那句‘无边无际’。他就忍不住想要掀桌子,无边无际你妹啊!哥当时真的是二缺了么,怎么就特么的想起用无边无际这个词了呢! 草海里偶尔有雨水积攒的小水塘,但是水很浅,用来洗漱和饮用倒是勉强够了,但是想要洗澡却是不能,几日下来,白之墨浑身不适,几乎觉得自己都要馊掉了。 可是他更想不通的是,他已经这么恶心了,尧天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将他抱在怀里,甚至不时的凑过来偷亲一下,果然,教主大人拥有着高人一等的极强忍耐力。 当一行三人好不容易走到小镇客栈的时候,白之墨和小镜子同学两人同时忍不住泪流满面,不过他们的出发点截然不同。 白之墨庆幸的感叹,“终于可以洗澡了啊!” 傲娇镜子兴奋的狂呼。“终于可以吃到好吃的了!” 两人互相扭头互看一眼,同时从鼻孔里冲对方哼哼,“洁癖!”“吃货!” 等他们互瞪完毕,尧天已经和掌柜的聊上了,老板脸上露出些微为难的神色。“最近进山倒卖山货的客人较多,只余下两间空房了。客观您看?” 小镜子毫不在乎的一叉腰。“本大仙要自己住一间!” 呃……白之墨瞪着他,这小破镜子有没有自觉啊,一面镜子要个毛的房间,镜子躺在床上很占地方好不好,按白之墨的想法,给那破镜子随便找个旮旯,往上面一摆就完事了。 那边尧天已经点头,“那便两间吧,让人准备些热水,还有挑着拿手的菜色准备些吃的。” 掌柜的忙吩咐小二去挑热水来,白之墨和小镜子几乎互不相让的瞪着上了楼。 “你是镜子,睡什么床!把你的房间让出来!” “就不!就不!本大仙就要一个人一间!” 说着那小家伙迅速闪进其中一间房内,冲着白之墨做鬼脸。“有本事你进来啊!” 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白之墨连忙去推,却感觉那门重如千斤纹丝不动,顿时知道那小鬼头在里面施了法术,顿时一肚子闷火。 回头看到尧天站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把他心里的想法猜了个大概似的,害的他更是低着头红着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尧天轻轻将他推进房内,“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先梳洗吧。” 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白之墨瞪着那扇门,脸烧的通红。什么叫不会对他做什么!难道之前他其实想过要做什么么!还有啊,他怎么就一点不担心自己对他做什么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在对比了双方的武力值之后,白之墨突然觉得,尧天的处境实在是异常的安全,一个绝世高手在面对一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他有任何担心的必要么? 不过说起来,还有句话不是叫屌丝的逆袭么?白之墨脱光光舒服的泡在浴桶里,眼睛却一闪一闪的打着鬼主意。 他可是认识鬼医的,而且也听对方说过,有些丹药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失去体力,无法反抗的。等他弄到那种药的话,就算战斗力只有5,也足够逆袭了吧。 他在这边做着美梦,笑的一脸银荡,却没有考虑过鬼医身上是否有那种药,就算有,那么对方真的会把那药拿给他去阴自家教主? 等白之墨心满意足的洗好换上干净的衣服,小二来敲门说其他人在楼下用餐了。 白之墨下楼就看到尧天和小镜子正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那个傲娇的镜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要等他来才动手,已经一手一只鸡翅膀吃的正欢呢。 倒是尧天看到他过来,很贴心的帮他盛饭递筷子,让白之墨有一点儿小感动。 虽然刚刚还在算计着怎么把他拿下,但是此时此刻发现对方这么的温柔体贴,就连白之墨这家伙也微微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但是一想到成功逆袭之后的美妙。 他不动声色的把那点儿愧疚收了回来,默默告诉自己,不想做攻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虽然在文里白之墨是受的身份,但是他可没有设定白之墨不能反攻哟。 就在白之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时,坐在一边的小镜子,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用看白痴的眼神白了他一眼。 这个笨蛋真的有大脑么?他不知道他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表现在脸上了么? 小傲娇又偷偷瞥了一眼他对面的尧天,看到尧天嘴角带着兴味的笑容,再看看对方眼底那一丝期待的神色,就知道眼前这个蠢萌绝对不可能讨到任何好处。 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啊,你一个战斗力不到5的家伙,竟然也想去挑战大魔王,这是给别人送肉才对吧! 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虽然对眼前这个蠢萌还算有好感,但是小镜子同学深深的明白什么叫做明哲保身,就让那笨蛋去自投罗网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唔,这鸡腿做的真好吃,还要再来一盘。 用过饭,小镜子非常迅速的赶在白之墨之前,嗖一下蹿回房间,然后笑的得意洋洋的当着白之墨的脸砰的把门关上,让白之墨在门口气的牙痒痒。 无奈之下只好和尧天同住一个房间,他躺在床上各种心情澎湃。 现在这样是?孤男寡男!同处一室!而且还要同床共枕!!! 嗷嗷嗷!天啊!实在太刺激了有木有! 他虽然是写耽美的,也有憋过几章H什么的,但是他本身却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小百花好不好,一想到要和那个男人同睡一张床,就觉得好羞涩啊有木有。 就在他抱着被子在那兀自翻滚的时候,沐浴完毕的尧天回来了,一眼就看到白之墨满脸羞涩的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 小剧场: 小白勇士VS大魔王之逆袭战打响! 当当当当!小白勇士举着巨剑勇敢的登场。 另一边,大魔王随意的站着笑而不语。 小白勇士大喊一声。“冲啊!” 然后跌跌撞撞的跑过去,那把巨大无比的剑,让他难以保持平衡。 刚刚来到大魔王面前,还未等他潇洒的举剑劈下…… 吧唧一声,小白勇士被巨剑绊倒,正好摔在大魔王的脚下,啃了一嘴泥。 大魔王满头黑线的看着他,然后弯腰将他抱起带走。 一边走一边说。“每天都来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不行!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逆袭成功的!” 大魔王不屑道。“就凭你?死心吧……” 62.白公子要大婚 尧天勾着唇笑了笑,这样的白之墨很少见,但是很可爱。虽然他一直觉得对方很可爱,像是在冥教的时候,对方好多莫名其妙的举动也是。 不过自从两人说开了之后,特别是在白之墨主动承认喜欢他之后,对方就越发的不再他面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了,甚至会做出许多奇怪的和笨拙的举动。 比如,对方以为他去洗澡了,就一个人在床上翻滚着,抱着被子一脸羞红的模样,看一眼就能猜出对方心里想着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 但是尧天还真没有打算就在这里发生些什么,于是轻轻的咳嗽一声。“睡觉吧。” 白之墨猛然反应过来,动作迅速的把自己卷住被子的腿收回去,然后一扯被子盖住自己爆红的脸,赶紧侧过身表演一秒入睡的绝招。 尧天走到床边,掀开另外的半边被子,跟着躺了上去。 对对方装睡回避尴尬的模样视而不见,只是帮对方压了压被角,然后闭上眼开始休息。 这几日在草海,他的确是没有真正的休息过,守夜的时候也不过是闭着眼小憩一会儿,心神都放在周围的动静上,就算他武功高深莫测,坚持了这么久也有点儿吃不消了。 于是就在白之墨心猿意马的各种YY中,尧天教主安心的睡熟了…… 等了好久,没见到对方有动静,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白之墨,才大着胆子偷偷转过身偷看了一眼,结果看到对方沉睡的样子,顿时有种既失望又觉得侥幸的奇妙感受。 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糊里糊涂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尧天的身上,于是白之墨惊的睡意全无。 双腿夹住了对方的大腿,双手还攀着对方的肩头,人脸恰好埋在对方的胸膛上,说起来,这算是整个人完全趴对方身上了吧。 这种奇怪的姿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之墨心中的小人在尖叫,难不成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然后终于在睡着之后,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爬到尧天身上想要作孽了么。 深深的鄙视了一遍自己之后,他又被另外一种完全忽视的感觉给惊回神,小腹下面硬硬顶着的那是神马!不会是那玩意吧…… 那强烈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真是让白之墨暗暗的起了一身冷汗,怎么可以这样,对方才亮出凶器来,他就已经示弱了么,不可以,要冷静! 白之墨暗暗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的抬头去看尧天,毫不意外的,对方已经醒来了,而且正微微的垂眸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对上的时候,白之墨无法自制的爆红了脸蛋。 咦……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脸红啊混蛋! 那啥,专家都说了嘛,晨勃是男人睡醒的正常生理现象,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尧天伸出手轻轻的将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拨开,然后在他细嫩的脸蛋上轻轻的抚摸,和那爆红的脸颊相比,那几根手指带来的感觉真是清凉又舒适,白之墨忍不住眯着眼睛,主动蹭了蹭,然后下一刻,又僵硬住身子。 你在做什么呀混蛋,这是撒娇么?这是卖萌么?你是要做攻的人啊! 正当他打算恶狠狠的瞪回去,努力找回自己攻的气场,尧天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扣住他的后脑,然后低下头,不由分说的就吻住了他的唇瓣,热情的几乎要让他窒息。 等他被放开的时候,已经整个人瘫软如泥了,只有那双无力的小手轻轻的抵在对方的胸口,做着根本没用的抵抗,而那让白之墨如临大敌的凶器,因为方才那一个吻的加热,现在更加是威力十足,凶相毕露。 隔着里裤顶起一个帐篷不说,还恰好抵在了他的臀尖,顿时白之墨危机感爆表了。 慌慌张张的抬着头,气喘吁吁的对尧天求饶。“不要……” 尧天的黑眸深邃的吓人,仿佛能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我不做什么。” 这句话让回过神来的白之墨更加的悲愤了!哼!你既然不想要做什么,那就赶快把你的凶器收回去啊!不要以为比我的大就可以逞凶了啊! 之后白之墨因为被对方强吻导致体力大量流失,原本的战斗力更是退减到了负数,而尧天一副兴致浓郁的样子,将他压在床上亲来亲去,揉来揉去,折腾了半天才略微满足的下床去张罗吃的了。 等白之墨好不容易恢复力气爬下楼去,就看到小镜子那傲娇货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倒是看到他下楼的时候,眼神叽里咕噜的转着,一直往他的身下飘去。 气的白之墨想掀桌!大爷走路虎虎生风,正常的很呐!哪有一丝一毫被摧残和享用过的模样,再说了,干嘛用那种眼神打量他,难道他就这么像下面的那个吗! 还好这句话白之墨只是在心里咆哮,要真是说出口,估计小镜子会举起双手双脚的表示同意。 尧天帮他拉开凳子,又给他碗里夹了两个小笼包。“我和他们联系上了。” “唔。”白之墨一口塞了一个包子进去,含糊的点头,他昨天看到尧天出去了一会儿,想必就是去和冥教的人联系去了。 “出了点事情。”说这话的时候,尧天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白之墨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解的想着,该不是冥教被灭掉了吧?不过不可能啊,这一次没有自己在其中传递消息,冥教上下一心防范的跟铁桶似的,就算几大派全出,也不一定能拿下冥教的说。 尧天看了白之墨一眼,“是你的事情。” 白之墨更加诧异,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冥域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凭尧天这么聪明的家伙,只怕早就猜到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并不是那个白之墨,那么其余的白家人和他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谁想,尧天下一句就是。“白家大发帖子,下个月白氏公子白之墨大婚。” “噗……”白之墨喷了,为什么他要结婚了这种事情他自己却不知道啊! 63.谁和谁结婚 白之墨第一个感觉就是,开玩笑的吧! “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在一边啃着包子的小镜子突然插了一句,“以你的智商,最后一个知晓是很正常的。” “少罗嗦!吃你的包子去!” 骂完小镜子他又转过头看着尧天,“白家不是都被灭门了么?又从哪冒出来的?” “有人拿着白家的信物,继承了白家名下的所有产业,恢复了白家的名号。” 信物!?那信物不是在尧天手上么?怎么会有第二个人有? 白之墨诧异的看着尧天,“信物不是在你手上么?” “我放在教中。”尧天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之色,也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太过大意了,结果就这么被人钻了空子去。 竟然有人能从冥教里把信物给弄出去,白之墨脸上露出一丝沉重,看来冥教里有个不安定的因素存在,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但是能接近尧天书房的家伙都是教中职位比较高的家伙吧?这么一想,顿时感觉麻烦大了。 白之墨甚至很晦气的想着,该不是剧情大神又神展开了吧?剧里的白之墨当初就是朝三暮四的去外面勾搭别人,傻里傻气的整日想着为了大义要灭绝魔教什么的? 现在他不按照剧情发展了,所以剧情君派出了第二个候补龙套出场了? 正在他囧囧有神的幻想着接下来的发展时,尧天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把他敲醒之后指着碗里的包子示意。“别胡思乱想,趁热吃。” 喂喂!你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啊?难道很明显么?白之墨一脸疑问。 小镜子在旁边啃着包子,默默的鄙视,不管想什么都全部摆在脸上的家伙,他才不会承认他认识这个笨蛋呢! 原本打算缓缓的一路游山玩水的回去,现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不得不加快了行程。 尧天租了辆马车,小镜子兴致高昂的坐在马车顶上,白之墨愁眉苦脸的趴在马车上打开的车窗上,尧天坐在一侧默默的看着他。 一车的人看起来都很奇怪,赶马车的中年男人也算走南闯北跑过很多地方了,当下就决定少说多做不惹麻烦上身。 “是那个长的和我很像的家伙吧?” 尧天嗯了一声,诧异看着突然元气十足的白之墨,有些搞不明白刚才还愁眉苦脸,怎么突然就复活了? 白之墨摩拳擦掌,“他要迎娶的不会是四大世家的徐家姑娘吧?” “嗯,是徐家第三代的么女。” “哼哼哼!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尧天突然感兴趣的看着他,“你冥思苦想了许久,到底想通了什么?” “哼哼哼,凭大爷的智商,他们那点不入流的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白之墨昂着下巴,一脸的自得。 他哪个姿势让尧天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好像车顶上坐着的那镜子平时也挺爱做这举动。 “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遇到那白衣人的么?他能将白之墨模仿的栩栩如生犹如同一个人,肯定花了很大的心思,也费了不少功夫,而且还要得有一个非常熟悉了解白之墨性情和举动的人细细教导。” “嗯。”尧天点头承认他的推断。 白之墨扯出一抹狞笑,“而花费了这么大心思又有这个能力的,只有我那两个名义上的姐姐,大姐的手段向来直接,强取掠夺才是她的风格,像这种处心积虑布置良久的法子,只怕是出自二姐之手。” 听到白之墨对这两女人的评价,尧天的眼底毫不掩饰的浮现一抹杀意。 “再想到那家伙和紫湛出现的时机,紫湛可是和徐家合作的,那家伙意外出现想要冒充我,紫湛恰好找机会把我劫走,若是你没发现那人是假的,他正好可以随你回冥教偷取信物,若你发现他是假的,你出来寻找我的话,那么他们就更方便偷取信物了。” 说完之后,白之墨露出大大的笑容,一副你快点来夸奖我吧!我是不是很了不起啊的样子,让尧天看的忍不住轻笑出声。 还来不及顺着他的心夸奖他两句,让他高兴高兴。 车顶上那个被忽视的小家伙开口了,“凭你的智商能想到这一点,实在很不容易。” “喂!你这破镜子没事插什么话啊!我有问你的意见吗?死小孩!” 白之墨讨表扬不得,反被讽刺。顿时就炸毛了…… “哼!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本大仙根本就看不上!” “我就知道你是嫉妒我的聪明才智……” “本大仙才看不上你那点智商呢,笨蛋!” 尧天赶紧把白之墨抱到怀里,一把捂住他的嘴,他就知道这两人只要一斗上,可以这么对骂上半天不消停,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精力和体力。 所以他要赶在战火还未完全燃起前,果断的掐灭这个火头。 “呜呜呜……嗯嗯……”白之墨想要骂回去,结果被尧天给捂住嘴巴,他怒目瞪向尧天,‘混蛋!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帮他不帮我?!’ 那水汪汪的眸子瞪圆了更加显得可爱,竟然让尧天心里微微的一动,然后便顺从心意的放开手,直接吻了上去,这一次对方彻底消声了。 坐在车顶的家伙似乎猜到了下面是个什么情况,一脸不悦的嘟着可爱的包子脸,还在碎碎念着:还说不是笨蛋,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尧天这一吻大约是动了火气,竟然一时半会的停不下来,等白之墨隐隐约约回过点神,就发现自己被那家伙压在身下,衣襟半敞露出里面白皙透明的胸膛,而那人正凑在他的颈间一下又一下的吻着。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吃掉了,想到他的逆袭计划,白之墨不得不马上打断对方的举动。 “我们说到哪儿了?”白之墨推开埋在他胸口的那个脑袋,“哦哦,大婚的事……” 看着尧天热辣幽深的眼神,白之墨顿时觉得压力极大,而且呼吸都开始不畅了。 “说罢,我听着呢。”尧天垂着头看他。 在他的目光下,白之墨有种自己快要融化的感觉,哪还记得要说什么。 64.膝盖中枪的鬼医 马车终于赶在天黑前到达了下一个城市。 相比之前那个草海边上的小镇,这城市虽然也不大,但是却热闹得多,小镜子坐在马车顶看的目不暇接,不过多数都是盯着路边摊的好吃的,一直碎碎念着:这个一看就很好吃,唔,那个看起来更好吃……还有那个也不错…… 赶车的马夫熟门熟路的将马车赶到城里最好的客栈后院,尧天很爽快的付了车资还额外的给了一笔可观的赏钱,喜的赶车人笑的都看不见眼了。 这人一路装聋作哑,埋头赶路的行事风格,很是得了大教主的喜欢,他这一路和白之墨躲在车厢里亲热,那人不诧异不奇怪更不多加议论,果然是个贴心的好马夫。 倒是白之墨,好不容易从车厢里爬下来,竟然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还是尧天伸手圈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才勉强没有摔倒。 小镜子颇为不屑的看着白之墨那样子,眼神上下打量了许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白之墨还没搞清那混蛋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尧天已经不容分说的半搂半抱着他进了客栈,老板竟然早早就给他们预留了一个小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院子的石桌旁,见到尧天便恭敬的半跪行礼。 “见过主子。” “是你们?”看着面前的冥七冥八,尧天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 白之墨倒是很开心见到了熟人,很是自然的开口打招呼叙旧。“小七小八?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么?其他人呢?” 被叫做小七小八的两人,眼底满是无奈和纠结,却也不得不好好回话。对方可是未来的教主夫人,就算心里对这个称呼不满,也不敢表露半分出来。 “我们正在附近办事,昨夜接到主子的消息,便早早到此等候。” 冥八点头,“十二卫其余众人也在赶来的路上,数日便到。” 尧天又问了些不在教中之后的事,然后打发了两人下去休息。 直到进了屋里,白之墨被尧天扶到床上休息,尧天还关切的问了句,“还好吗?” “……只是没有力气而已。”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之墨心里的怨念达到了极点。 为什么啊!凭什么他被亲了之后,就浑身乏力,身子骨发酥,走路都走不动了。而对方就什么事都没有,若不是面前这个家伙真的是尧天,白之墨都要怀疑是不是遇到了专门吸取精气的妖怪了。 不然为啥每次接吻之后总是他浑身乏力,而对方却越来越精神十足呢? 尧天见他撅嘴不满的样子,低低的笑了笑。“饿了吧?我出去张罗些吃的。” 直到尧天出去,白之墨才对着被褥狠狠捶了两下,发泄心中的不满!一想到在车上那混蛋尧天对他的做的那些事,脸蛋就又热又烫,红的像是要爆了似的。 那家伙抱他一路也就算了,马车虽然有点颠簸,但是那家伙的怀里的确是很舒服的,可是那家伙真是贪得无厌的很呐,这一路来……他、他……他竟然一直肆意的轻薄着自己! 想着那会儿自己衣襟打开,几乎光裸着半身趴在他的怀里,而那人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吻着,现在脱下衣服还有痕迹呢!几乎半个身子都是那家伙留下的吻痕,粉嫩粉嫩的像是黏了一身的花瓣在身上。 那人竟敢还说他皮肤太嫩了,亲一下就有印子了,既然知道会这样,那干嘛还要亲的到处都是,说来说去,就是个大混蛋啊!被吃了一整天的嫩豆腐,白之墨心中很是不平。 他想象的场景已经是尧天脱了衣服,任由他又捏又摸的吃着豆腐才对的啊,为什么每次都是反过来了呢? 所以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么。 不行不行,白之墨不甘心的握拳,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只要拿到了那种药……哼哼哼,真是期待赶紧见到亲爱的鬼医先生啊! 远在冥教内院的鬼医,正在细心的调配一份新的丹药,突然一个喷嚏,面前那份配的差不多的药粉,噗一下被吹的到处都是,眼看这一份药粉是不成了。 他揉揉鼻子,大声的抱怨。“怎么突然就有点冷?” 而第二天上路的时候,得知路程更改,决定直接去白家的新庄园直接参加大婚,而不中途回冥教一趟的白之墨,顿时觉得期待全部落空了,有些郁郁寡欢起来。 尧天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白之墨那笨蛋竟然毫不避嫌的大声道。 “我难过是因为我不能马上见到鬼医先生了,好久未见,我可是非常的想念他的!” 这句话一出,冥七冥八顿时在心中默默的同情起鬼医来,并祝愿他多加保重。 果然尧天一听那话,整个脸都绿了,眼底浮起的杀意让赶车的冥七冥八都忍不住哆嗦一下。 鬼医那家伙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竟然隔一段时日不见,就会如此的想念?尧天竟然觉得心里有点酸,不过他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反而在想着,鬼医一直闲在冥教里没什么事,老是和白之墨混在一起,竟然培养出了这么深的羁绊。 默默下颚,尧天果断决定马上将鬼医派出去,去各种荒山野岭寻找一些几乎不存于世的稀世奇药,找不到的话不用回来了。 远在冥教内院正在专心致志的往药鼎里添加药粉的鬼医,再一次浑身一个哆嗦,打了一个大喷嚏,结果手一抖药粉全部洒在了小鼎外面,这一炉药便废了。 鬼医无比的郁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没生病,怎么老觉得冷得慌。” 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他被一个极其小心眼的家伙列为了头号的隔离目标。 草海位于大魏边境,从这儿到白家庄的新庄园,相隔数千里之遥。 冥七冥八一路上轮流赶车,也让他们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堪堪赶到。 一行人站在山坡的这边,遥遥的俯视白家庄的新址,整个庄园挂满了彩绸和丝带,装点的极其的喜庆,所有的佣人都在忙进忙出的布置着。 白之墨忍不住撇撇嘴,“哼!我可不会让他如愿。” 65.自认聪明的小白 白之墨翘着腿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面上全是得意之色,然后喜滋滋的看着手里那块羊脂玉雕刻的白家信物。 “哈哈哈,竟然这么轻易就拿回来了,连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啊!” 旁边的桌子上正在和糯米团子搏斗的小镜子,闻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过来,嘴巴里塞满了吃的,还嘟嘟囔囔的挤出一句。“白痴!整件事情就你完全没有出力。” 白之墨脸上的得意之色微微一顿,然后又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谁说的?!我有献计的好不好,军师的功劳更大你懂不懂!” 这话一说,小镜子似乎更怨念了。“就你那智商,想出来的也是狗屁计划!” “哪有啊,很成功啊!” 小镜子终于觉悟了,和这种家伙争论实在是没有意义的。他想起当初在某个世界看到的一句话,千万不要和你一个笨蛋争论,他会把你拉到和他同一个层面,然后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他再和这笨蛋继续争论,岂不是显得他也是个笨蛋了么? 事情要从几天前的大婚之日说起,白之墨在大婚之日的前一天,通过小镜子的幻镜技能,轻而易举的潜入了白家庄园。 并且找到了正在和男人在房内厮混的假白之墨,一大一小竟然没有廉耻的大看了一场活春宫,然后白之墨很无耻的仗着小镜子身形小巧的特点,诱拐加利诱下,用十盘糯米团子的代价,指挥着小镜子在一地散乱的衣裳中找到了白家的信物。 按理说,拿到了信物之后,白之墨只需要在明日大婚当时,拿着信物直接登门,然后义正言辞的拆穿对方的阴谋和计划,就可以完美的收尾了。 但是很显然白之墨对这个冒充他,并且在他被紫湛带走的七日之内,有机会和尧天大教主朝夕相处了数日的家伙很是忌惮! 好吧,说白了,其实他吃醋了。 然后又看到对方在新婚前夜竟然还跟个男人滚床单,既觉得对方人渣混蛋对不起新娘子,又觉得这个假冒的家伙顶着和他相似的相貌,竟然被其它男人压在身下各种不适应和厌恶。 你说他被压就算了,反正看起来也没有攻的气质,平时一副冰山美受的样子,怎么在床上能这么银荡,那些银秽的话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能说出来,听得白之墨这个旁听的家伙都羞耻到了极点,当然最重要的是,怎么可以顶着他的脸被其它男人压! 要知道白之墨的心里,这种事情除了尧天之外的任何人,他连想都没想过。 突然看到这么一幕,内心深处受到的打击太强烈了有木有,他竟然有种自己在红杏出墙的感觉,这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当然,这个计划的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因为白之墨看清了床上另外那个家伙的脸。 他可以很详细的描述一下当时看到那个人的心情,那是一种极致的微妙,既觉得缘分实在妙不可言,又觉得苍天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还觉得实在是大、快、人、心! 那对狗男男的另外一个,竟然就是那个苦心积虑设计了这一切的白家二姐的夫君,所谓的白之墨的二姐夫!也是之前在紫湛那处看见过的那个徐姓的男子。 一想到明日大婚,那个假冒的白之墨要取的就是这男人的亲侄女,白之墨的心情太微妙了,他暗暗想着,要是那女子知道自己的叔父和自己的夫君在滚床单,会是个什么心情。 说到底白之墨最想看的还是他那个二姐的脸色,自己的夫君和自己一手TJ的棋子搞在一起了,哈哈哈,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于是在这种非常暗爽,想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念头下,白之墨果断的更改了原计划,决定让婚礼一切如期举行。 婚礼上,被白之墨期待了许久的戏剧化场面更是让所有观礼的嘉宾看的目瞪口呆。 小镜子出手,让陷入了幻境的假白之墨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上宽衣解带,不止露出了身上银秽的痕迹,还非常不要脸的当场和坐在主位上充当长辈的二姐夫求欢,而同样中了幻境,往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徐姓男子,竟然毫无顾忌的抱着那家伙就肆无忌惮的爱抚起来。 把新娘子和一旁的白家二姐吓的花容失色不说,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不过只是这样的话,那当然还不算最精彩,毕竟大家会觉得这两人得了失心疯什么的,更经典的自然是两人旁若无人的将两人私下的奸情全部抖落清楚,而那徐姓男子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嫌弃白家二姐在床上生硬干涩,食之无味,育有一女之后就再未曾同房。 这些话更是让白家二姐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竟然完全不顾形象的冲上去对着那银浪爱抚的两人又抓又打起来,而新娘子在受了诸多的打击之后,自行扯下盖头怒气冲冲的走了。 在这高朝的时候,白之墨手持白家信物带着诸多白家的元老,还带着衙门的侍卫,大刺刺的将整个白家庄包围起来,然后出示了一系列的证据,证明徐家勾结歹人灭了白家满门,更有白家二女处心积虑夺取么弟信物,想要霸占白家产业。 最后场中与这案子有关的人都被押送走了,留下的宾客们看了一场好戏,面色各异的离开了。 不过很显然,最近这段时间之内,白家二姐还有徐家会成为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唉,这么妙的主意,果然只有我这么天才的脑袋瓜才想得出来啊。” 白之墨想到自己这一网打尽的手段,不由得再次得意大笑起来。小镜子又往嘴里塞了块糯米团子,看着还在兀自狂笑的白之墨,有点儿担心的想着,该不是乐傻了吧? 而此事件的最终大功臣,负责用那块信物与所有白家元老和诸多铺子管事一一联系上,并将此事呈报官府,帮助衙门调来如此多锦衣卫将徐家抄家,且包围白家庄带走几位主犯的尧天教主大人。 刚刚处理完最后一点儿后续,正推门进来,看到还在傻笑得意的白之墨。竟然还火上浇油的道。“我家小白自然是最聪明的。” 小镜子忍不住被哽住,这话说的还敢再违心一点么! 66.剧情君找上门 白之墨不仅夺回了白家所有的产业,还白得了一个偌大的庄园,真是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当然更舒心的是,白家众多产业交上来的账本,这种非常繁琐又得花心思的活,他也顺便交给了尧天去完成。 而他整日里带着小镜子捉鸡打狗的,一疯就是一整天,不到晚饭的时间别想见到他俩。 小镜子对凡间的东西好奇的不得了,也乐得跟着白之墨一块发疯,况且他的心智本来也就是个孩子,两个孩童心态的家伙凑在一块,整日里就想着怎么玩儿。 可怜的十二卫们,自从和教主大人汇合之后,再一次被安排到了白之墨身边贴身守护,往日守着白之墨一个人也就罢了,白小公子虽然偶尔也会逗弄他们,但是只要众人藏的好不让他发现,他也没有机会。 然而自从他身边有了小镜子这个雷达探测仪之后,十二卫发现他们不管藏在哪个角落,都能被准确的找出来,然后乐子就大了。 冥教赫赫有名的十二卫,竟然从冷血暗卫集体被转变小盆友们的玩伴,抓鸟捉鱼打猎烧烤简直无一不精,这也就算了,还要经常被恶作剧捉弄一下。 这一日白之墨兴高采烈的带着小镜子从外面玩回来,就看到尧天坐在大厅等着他们,那眼神别有深意,嘴角似笑非笑,就那么看着两人不说话。 不得不说,他这个摸样竟然比发怒还吓人,小镜子下意识的心里一凉,马上机灵的找借口偷溜,“本大仙刚吃撑了,得去休息一会。” 说完,极快的溜了,留下白之墨一个人压力山大的盯着尧天教主的眼神,心里各种七上八下。 可惜唯一的盟友已经卖队友先撤离了,他眼下谁也指望不了了,只得咬咬牙,扯出一抹傻笑缓缓的走到尧大教主身边。“怎么了?” 尧天上下打量了他一般,看到他雪白的衣裳因为在山里乱窜,衣角沾着泥土,袖口又沾着烧烤的油脂,还有胸口有几道绿色痕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蹭的。 “看来你玩的很开心啊。”尧天挑眉。 白之墨心里一颤,马上摇头。“没、没有太开心。” 您老人家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敢承认自己玩的开心,估计他一说开心,下一秒对方就能让他不开心了。 “既然不开心,便来书房看帐吧。” 啊?!白之墨顿时苦着脸,他刚说的是没有太开心,并不是说玩的不开心啊。可他更不敢说自己玩的太开心,因为他感觉那个答案会让他的日子更难过。 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白之墨决定吃些亏,好好把心理不平衡的尧教主给哄好。 “你知道我看到账本就头晕,况且我这么笨,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对不对。”白之墨先百般的贬低自己,“但是你这么聪明,什么问题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俗话说能者多劳嘛。” “哦?”尧天看着他,还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白之墨却看得一阵冷汗,然后果断的推卸责任。“当初我不是把白家信物给你了嘛,都是你的了,那些账本自然该由你看了。” 尧天嘴角微微翘起。“嗯,那我把它还给你吧。” “哈哈哈哈。”白之墨干笑着,“说什么还不还,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这么说……”对方的声音恰巧在这个地方停顿起来。 白之墨只能顶着那人幽深的眼神,一咬牙把对方故意停顿的意思补充完整。 “我都是你的人了,我的事自然就是你的事。” 为毛说这话的时候,会觉得这么羞耻呢?!白之墨爆红着脸把话说出来。 果然这话让尧天觉得很是受用,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方才那副要追究到底的神色也收了起来,站起身拉着白之墨的小手。 “先去梳洗一下,弄的脏兮兮的,一会儿开饭。” “哦。”白之墨顺从的被对方牵着,跟小狗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对方身侧,直到被对方牵回房去。 等白之墨洗的香喷喷的,被尧天抱在怀里喂食的时候。 “你大姐让人递了拜帖。” “虾米?!”白之墨差点没把刚吃进去的饭给喷了。 难以置信的抬头盯着尧天看,他以为他已经把文中最大的BUG,那个穿越过来的修真者撵回去了,又把一直虎视眈眈的二姐解决掉了,还把那个将他模仿的很像,可以以假乱真的假白之墨也给踢飞了。 眼看白家的产业全拿回来了,所有的产业交给尧天去打理,而他白得个庄园,每日悠哉悠哉的在外面玩,这已经是个不错的结局了好么。 像他这样的作者,很果断的就要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打下,从此之后,他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样就全文完了好么!然后留给读者们无限的想象什么的! 为什么那个一直默默无闻,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大姐这个时候杀出来了!她这是来找回存在感么这是!怒! “她来干嘛,我不想见她!”白之墨果断不给面子。 尧天脸上没有其它的表情,只是看着他情绪激动的把米饭喷的到处都是,无奈的皱了下眉,然后那手巾将饭粒擦去,“好好吃饭,小心呛。” 白之墨随便嚼了两下,把饭咽下去,然后在尧天的怀里坐端正了,一副准备认真长谈的模样,看的尧天忍不住挑眉,却不打算妥协,又夹了菜喂到嘴边。“吃完说。” “是你先起的头!”白之墨指出他的错误。 尧天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他无意中挑起了话头,于是无奈的放下碗。 “下午天剑门的人来送帖子,过几天会正式上门来。” 白之墨这才明白,原来之前尧天在大厅不是专门为了抓溜出去玩的他们呀,竟然是有人登门送帖子,不过这个大姐,白之墨对她真是没有什么好感。 “她不会还在打信物的主意吧?” 尧天摇头,眼中略带深意。“最近几大派私下里动作频频,恐怕是想对付冥教。” 这一回白之墨真的无语了,他都已经弃暗投明,打算跟着尧天好好过日子了。 怎么剧情君又一次找上门来了…… 67.上门洗脑的节奏 打着姐弟俩许久未见,白家最近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白家大姐很是理直气壮的把白之墨抓到偏厅去单独谈话了。 白之墨僵硬的笑着,被对方极其热情的扯了过去,在白家大姐再三的确认这屋里没有第三个人藏着,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就看着白之墨开始缓缓的酝酿起情绪来。 白之墨心里叫苦不迭,他根本就不想见对方,原本打算和小镜子跑出去山里玩,最好玩到天黑才回来,让对方白等一日,自己识趣离开。 谁知道怎么就那么巧,他和小镜子这刚出门,就在大门口遇上了他那所谓的大姐下马车。 他那大姐眼神可真是太好了,就这么一瞥,便立刻认出他来,然后便饿虎扑食般的缠了过来,连白之墨想要离家避难的举动,都能被她给歪曲成提前在门口等待的贴心举动,让白之墨听的心中呕血,嘴上还要客气的继续敷衍。 好在他被那人给缠住之后,便使劲的给小镜子打眼色去搬救兵来,凭他和小镜子最近天天在一起野混的默契,对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屁颠屁颠的去书房找尧天来救场了。 这才让白之墨心下稍安,不过他显然有些低估这位大姐的脸皮了,明明是来拜访,不是该以客人的身份听从主人的安排才对吗?这种反客为主,拉着主人自顾自的冲进别人家的客厅,是一个客人该做的事?! 确定了偏厅没有第三人之后,白家大姐顿时放松了许多许多。 所谓的许多就是,她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然后自己给自己倒茶,不顾真正的主人白之墨,还在一边。 白之墨还在努力的适应这种身份上莫名的转变,对方已经不要脸的开口了。“小弟啊,大姐自从嫁出去之后,便很少再见过你们了,果然,还是回到自己家里的感觉自在啊。” “……”白之墨嘴角抽筋,敢问大姐,所谓的自己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家里才对吧!哦,不对,这庄园也是他抢占了别人的,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地契上写的可是他的名字。 “大姐说笑了,大姐可是天剑门三门主的夫人,江湖里的朋友们哪个不得对大姐客客气气,谁敢不给大姐面子。” 不管怎么说,在尧天来之前,先尽量稳住对方吧,白之墨开始不要脸的夸赞起白家大姐,而且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昧着良心。 白家大姐刚开始还强自镇定,抿着唇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微微的笑着。 到最后白之墨就差把她夸成九天玄女转世了,她就再也绷不住了,一张脸笑的跟花开了似的,然后瞬间便把白之墨当做了心腹来对待。 果然,有人说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好感和信任,就是不停的夸奖她…… 白之墨嘴角抽了抽,当然,这一招最适用的对象就是这种自命不凡而且脸皮奇厚的家伙,白家大姐很是亲切的拉着白之墨的小手,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小弟啊,大姐就你一个弟弟,你二姐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是猪油蒙了心啊。” 对啊,你们俩姐妹到底是怎么长的,一个塞一个的偏着外人来对付自己家的人。白之墨深以为然,然后点头迎合她的话。 “大姐听到真相的时候,气的都下不来床,我可真是心痛啊!” 白之墨瞅了她一眼,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看就是气血旺盛吃的好睡得好,这话是要骗谁呢,不过他同样愁眉苦脸的点头,“是啊,二姐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寒心了。” 便这样聊了许久,还没有转到正题上去,白之墨有些不耐烦起来了,说起来敷衍这种伙计原来也是这么的累人啊,他算是彻底的觉悟了。 还让他有些不安心的是,小镜子去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把尧天找来,难道尧天有什么事脱不开身么?白之墨面上似乎在认真的听着,心里却想着其他乱七八糟的。 在白之墨没发现的角落,十二卫们一脸木然的蹲在屋檐和房顶各个位置,听着下面白家大姐的各种抱怨,然后看着白小公子强颜欢笑的陪坐,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不过更让十二卫门神色迥异的是,白之墨心心念念盼着来救场的尧大教主,竟然也学别人偷听,而且还光明正大的藏在那偏厅的房梁上,就在那儿蹲着大刺刺的偷听。 尧天在房梁上看着白之墨在下面脱身不得,脸上的表情各种纠结的变换着,只觉得又可爱又好笑。而十二卫们默默的看着尧天,心中想的却是,教主大人已经没有救了。 扯了小半天之后,白家大姐感觉和小弟的旧情叙的差不多了,而且在白之墨一番睁眼说瞎话的夸赞下,她更是觉得这小弟和她特贴的投缘和贴心,于是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的将这一次前来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白之墨听完的第一个表情先是愣住,然后就开始扭曲起来了…… 这尼玛,他没听错吧!这女人是要他当卧底?!为天剑门偷冥教的内幕资料?还要他在冥教内部安插人手。 白之墨心中天雷滚滚,当初剧情设定,那书里的白之墨自认为是正派出身,相当看不上尧天的出身和行事风格,所以为了大义而出卖了他,连同几大派将冥教连根拔起。而现在是什么状况?白家大姐亲自来劝说他混入冥教做卧底? 总感觉有些微妙啊,难道说当初书里没详细描写的白之墨背叛尧天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受了这个所谓的大姐的蛊惑?怎么越想越觉得是啊。 书里的那个白之墨迂腐的很,的确很容易被人洗脑,而且自以为正义的做出傻逼的决定来。 白家大姐说到激动处,握着白之墨一只手,很是豪气万千的道。 “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小弟你身为白家一份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这件事关系整个正道安危,大姐和大姐夫力排众议,才决定让你去做这个暗线。” 白之墨一头黑线的看着大义凛然的白家大姐,心中暗道,原文里的白之墨就是这样被你们洗脑的么? 68.魔音洗脑大法 白之墨囧囧有神的听着对方口沫横飞的对他灌输各种正邪不两立的思想,然后很缺心眼的暗中走神了,先是想了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菜,然后又暗暗咬牙恨小镜子不过来陪他一起受折磨,最后开始默默的想尧天…… 想着想着就越发的觉得坐不住了,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一会儿望望窗户外面的天,一会儿又看看在他对面依旧沉浸在自己除魔卫道的大义中的白家大姐,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抬头无语望天,这样的折磨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结果……结果……白之墨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头顶。 对方也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正是那只潜伏在房梁上偷听了许久的尧大教主! 好你个混蛋!白之墨顿时怒目而视!你这家伙竟然藏在上面看我的笑话! 尧天挑眉神色平静的回视他,一脸我只是来看看他们名门正派打算怎么对付我。 哼哼哼!白之墨继续用眼神瞪他,总之你就是见死不救,就是置身事外了! 尧天终于无奈了,面对胡搅蛮缠的爱人,只能无条件的屈服,一脸‘好吧好吧,待会让你揍我一顿出气好了’的表情。 于是白之墨瞬间就心理平衡多了,心情也一下子放晴了许多,特别是知道尧天正陪着他一起听对面这话痨的魔音洗脑,竟然有种患难兄弟的感觉。 好吧,看在尧天一边蹲在房梁上藏身,一边备受魔音摧残,比他更加不堪的处境,白之墨决定大人大量的不和他计较了。 白家大姐激情澎湃的说了半个时辰才堪堪的停下来喝了口水,就在白之墨以为她终于要来个总结什么的,尼玛才发现原来只是个中场休息啊,对方竟然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竟然连三十年前的事情都扯到了。 三十年前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三十年前他都还没生呢!白之墨无力吐槽。 白之墨不堪忍受了,抬起头默默无语的看着尧天,对着他散发出浓重的幽怨气息,尧天虽然是有意来偷听的,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人如此的罗嗦,又看到白之墨一脸精神疲劳的模样,忍不住有点小心疼。 于是尧天悄悄传音告诉白之墨,“将计就计。” 白之墨略一细想,马上明白了尧天的意思,于是当机立断的打断了白家大姐的发言,开始滔滔不绝的发表自己对邪魔外道的痛恨,然后坚决果断强烈要求执行白家大姐分配的任务,势要为正义的事业奋斗一辈子! 白家大姐突然被抢了话语权,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看到白之墨如此激动强烈的表达着自己一心要为正义献身的热情,还以为是自己的洗脑成功了,觉得自己的功力深不可测,已经可以无形感化世人了。 之后两人果然一拍即合,白家大姐将一些计划稍微透露了一二,然后要求白之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白之墨拍胸保证一定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绝对不辜负组织的期待。 然后白家大姐又恋恋不舍的和他畅谈了一会儿,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去了。 她一走,白之墨立刻筋疲力尽的趴在桌上不动了,有种身心俱疲的乏力感,比在外面爬了一整天的山还要累的感觉,而且脑子里还嗡嗡嗡的,似乎那人的魔音还未散去。 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书里的白之墨之所以走上了那条脑残的不归路,十有八九一定是被这家伙魔音洗脑的结果! 尧天从房梁上轻轻落下,看到他疲倦的模样,有点儿心疼,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又将他抱入怀里,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一副怜爱的姿态。 连个人之间的气氛正浓,突然有个不识相的小家伙闯了进来,手里抓着面菱镜笑的格外的畅快。“哈哈哈哈,白小墨你的演技太棒了,竟然把那老女人骗的团团转。” 白之墨抬头怒瞪那个冲进来破坏气氛的下家伙,看到对方手里的镜子之后顿时爆发了。 “破镜子,你竟然在一边偷看都不进来帮老子!看我不揍你丫的!” 说着就跳起来要去揍那小子,小镜子不屑的瞪他,“就凭你?你追的上本大仙么?” 然后足尖一点,竟然无声的就飘出去了几丈,那家伙虽然只能使用一些很小且不耗灵力的神通,但是也足够对付白之墨这个半调子的功夫高手了。 白之墨这还没从尧天身上爬起来,那边小镜子已经溜出去老远,一看就追不上了,只能恨恨的暗咒他一番。 “你也是,你也不帮我!”白之墨受了一整日的摧残,心里委屈的很。 尧天马上替他顺毛,然后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果然白之墨立刻露出被顺毛成功的表情,微微眯着眼一脸的享受和温顺起来。 “我不过是想看看天剑门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乖,别气了。” 白之墨很快就把之前的小郁闷放下了,抬头期待的看着尧天。“那现在呢?我们要对付他们么?”他开始幻想着,尧天出其不意的将几大派稀里哗啦的就收拾掉的场面。 结果尧天摇头。“他们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威慑一番也就消停了。” 啊?!就这样子么……怎么和期待的有点不一样啊…… 白之墨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来,不过他也知道,正邪两派向来相依相存,正派是永远不可能被灭掉的,就算天剑门不在了,也许下一刻就要冒出一个地剑门来。 尧天收紧手臂将他抱紧了一些,脸上突然露出温柔的神色来。“那些都是小事,我在忙着另外一件大事。” “嗯?”白之墨不解的抬头看他。 “回到冥教,我们便拜堂成亲吧。”尧天的声音低沉悦耳,温柔又磁性。 听的白之墨觉得耳朵快要怀孕了,但是那句话的意思更吓人,几乎让他立刻就怀孕了,一下子像被人抽去全身力气,烂泥一样的软在尧天的怀里。 “成、成亲?!我、我……” 69.成亲这个问题 “太、太突然了!”白之墨一脸惊恐的看着尧天,还有些心虚的揪着自己的衣襟。 尧天淡淡的扫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来,竟然没有再做声了。他这样更加让白之墨拿不定主意了,忍不住小声的追问。 “又不是急着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说要成亲?” 一定是他问话的方式不对!为什么这个问题一说出口之后,尧天竟然用一种很微妙和深意的眼神盯着他直看,然后更加高深莫测的回复。“就是急着要做什么。” 做、做什么?!白之墨竟然被这句话弄的心头乱跳。 可是对方的眼神实在太幽深了,白之墨的小心肝乱颤了半天,还是死死的憋住了,没有问出那个更不靠谱的问题,他甚至在心里联想着。 他只要傻傻呼呼的问出‘到底是急着做什么呢?’尧天一定会深深一笑,‘让我来告诉你吧。’然后将他丢到床上身体力行的告诉他??! 等等等,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也许不一定是这个……白之墨强迫自己镇定一点,可是为什么心里竟然因为方才的猜测,而开始隐隐期待起什么来了,不是吧,原来他骨子里竟然是个闷骚么。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掰弯了,但是就这么顺从的毫无反抗的被对方压倒在身下真的没关系么?不管怎么样,也该为他的男性自尊什么的努力一把吧。 不想反攻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啊!白之墨心中打气,开始拐弯抹角的询问起鬼医的动静来。 “什么?!他去云游了?!”白之墨一张小脸因为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而震撼的血色全无! 他脸色煞白的看着尧天,“他是有多想不开啊,好好的冥教不待,出去云个什么游啊,还归期不定,他就不担心教中的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么!” 尧天看着他万分激动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道。“你好像很关心他?” 虽然平时经常迟钝,但是身为小动物的超强第六感,非常准确的告诉白之墨,尧天现在似乎很不爽,这个问题一定至关重要,要是没有回答好,结果一定会很可怕! “没有!”白之墨立刻撇清,“我是担心我的毒,你知道那毒……虽然说是女人,但万一男人也有影响……” 必须不能让尧天知道他寻找鬼医的真正真相,白之墨只能胡扯一堆,但好在尧天竟然相信了。 “别怕,回去便可服下解药。” 解药?!白之墨一怔,“解药不是需要碧蟾么?” “嗯,有了。” 这件事一定没有这么简单!白之墨听着尧天云淡风情的三个字,几乎可以想象出其中的各种曲折,最后在他的再三盘问下,才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他被紫湛带走之后,尧天到处找不到他的人,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天剑门的人还非要来声讨他,结果尧天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打上天剑门去,大大方方的把碧蟾抢了。 这种完全依靠武力行事,根本不讲道理,强盗土匪一样的风格,实在是…… 一定要做出评价的话,白之墨会竖起大么指道。“好霸气啊!” 自从尧天提出要成亲的事之后,白之墨就整天如坐针毡一样,完全静不下心来,走哪儿都不自在,玩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坐着坐着就发呆,看着看着就走神。 就连最爱玩的小镜子,也都开始发现他的不对劲了。 白之墨和小镜子坐在亭子里吃糕点,小镜子一手一块塞的正欢,突然看到白之墨举着一块糕点半张着嘴,毫无疑问的又走神了。终于忍不住嘟囔起来,“你的更年期提前的这么快么?” “啊?”白之墨后知后觉的看向他,然后将他的那句话又往脑子里回放了一遍。 然后瞬间开始炸毛,“破镜子!小爷今天非摔了你不可!你才更年期,你全家都是更年期!” “不是吗?”小镜子淡定的坐在原处,抬头打量着炸毛的白之墨。“失眠多梦,心烦意燥,还食欲不振,提不起精神……” “别、别说了!越说越像了!”白之墨忍不住抓头。 小镜子啊呜一口又把一块甜甜的糕点塞入口中,含糊的问他。“本大仙是无所不能的,尔等凡人到底有何苦恼,不妨说上一说,说不定本大仙能给你解决了。” 又开始神棍了!不过此时此刻白之墨也顾不得了,最近他的确挺烦躁的。 “那个,我悄悄和你说。”白之墨小声的道。“尧天那天突然和我说要成亲……” “什么?!你们要成亲?!”小镜子忍不住惊叫出声。 啊!糟糕了!白之墨猛一拍头,这混蛋竟然这么出卖他! 果然,藏身在附近的十二卫们都是一蒙,然后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没听错吧?!教主大人已经和白小公子提亲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然后在白之墨看不见的地方,这个消息以飓风过境的速度,飞快的传遍了整个山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大主人已经和小主人提亲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办婚礼了。 而白之墨因为小秘密被小镜子大声的说出来,觉得又惊又怒又羞人又尴尬等等原因,追着那小屁孩打,两人在山庄里你追我打的闹了一下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整个山庄都已经知道了。 于是白之墨只能无语望天,所以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会想着找那破镜子去商量,这根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不过这个消息传出去,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不高兴,最起码尧天知道之后,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毕竟舆论的风向都是有利于他的。 而他更高兴的是,白之墨自从事发之后,自觉没有脸再继续在山庄待下去了,主动的提出要回冥教去。 当然,他的本意是逃避,然而在山庄的其余人看来,只有一个原因:小主人这是赶着回冥教举办婚礼。 70.上面还是下面 “找本大仙什么事?”小镜子同志嘴里塞着两颗甜心汤圆,手捧着瓷碗一副百忙之中抽空的模样,站在书房前微微昂着头看着坐在后面的尧天。 自从回到冥教之后,尧天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一天里除了晚饭的时候,几乎很难得见他一面,像这样特意找他到书房来,还是第一次。小镜子是什么人,活了万年已经通灵开智的器灵,自然知道尧天肯定有事要交代。 尧天看着他塞的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微微的沉吟了一下。“他最近有点低落。” “唔。”小镜子点点头,白之墨自从回到冥教之后,情绪的确低落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样整天的找他出去玩了。 “你可知是为何?” 小镜子嘴里还在吧唧吧唧的嚼着,大眼睛一转一转的,似乎在思考。“有可能是婚前恐惧症。” “那是?”尧天对这些奇怪的名词完全没有概念。 小镜子在三千世界来去自如,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博学多才,两三下解释清楚,听的尧天摸着下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检讨自己逼的太紧,可是不做点什么来确定对方是属于自己的,他又总是感觉自己活的很不踏实,总会担心这一切是梦。 房子里一下子安静起来,尧天似乎在默默的思考着什么,而小镜子事不关己的捧着瓷碗吃的稀里哗啦,就差把一颗小脑袋全部埋入碗里去了。 “你觉得他爱我么?” 小镜子把头从碗里抬起来,脸色奇怪的瞥了尧天一眼,嘴里还含着吃的。“你们凡人总喜欢纠结爱或不爱的问题。”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小镜子上下打量着尧天,“你在担心他不爱你,他在担心要在上面还是下面。” “什么?!”尧天被小镜子突然爆出的惊人之语给怔住了。 小镜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倒豆子似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一门心思等着找鬼医弄药,然后在婚礼的晚上把你放倒,结果找不到鬼医,所以整天垂头丧气。你们两个真的很奇怪,有什么说出来不就好了。” 小镜子摇着头一副你们这些人类真是好纠结,继续埋头吃他的汤圆。 尧天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泽,他见白之墨回到冥教之后整日闷闷不乐,以为对方不愿意与他成亲,而他又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甚至还在心里想着,就算这样做会让对方不喜,也必须要强迫对方嫁给他。 然而那家伙在焦虑的竟然是上面和下面的问题?尧天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果然是那个家伙会纠结和考虑的问题啊……尧天内心深处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觉得自己似乎又一次被对方的神思维打败了。 实在不得已,尧天只得用一种非常古怪的语气问小镜子,“你觉得我和他谁像在上面的?” 小镜子这一次连头也不抬了,“还用看么?他那么蠢,让他在上面他都做不来。而且那笨蛋还想着要用药放倒你,他连你是百毒不侵都看不出来,也注定他要一辈子被人压。” 尧天有些无奈的扶额,这种简单的事情连一个孩子都看出来了,为什么那家伙还不清楚?难怪他总是在问鬼医什么时候回来,一听说鬼医可能赶不回来,就一副失落到极点的样子。 小镜子眼看没他什么事了,也就捧着吃完的空碗又往厨房去了,走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要不然你就让他如愿一回?” 看着小镜子越走越远的背影,尧天的嘴角抽了好几下,且不说他根本不可能在下面,就算他愿意,一想到那个被他吻住就立刻瘫软在他怀里的身子,他真的很怀疑那家伙有体力和能力可以做完全程的。 “也罢,干脆装作不知,让他自己看清楚好了。” 自从明白白之墨在纠结的事情,尧天也不再苦恼,干脆传信一封,命令鬼医在婚礼之前赶回来,他非常大方的给他们提供了碰头的机会。 而这边白之墨正一脸诧异的看着手里的纸条,他刚起身穿衣,竟然在衣裳里翻到一张夹在里面的纸条,那纸条上简单的写着几句话,似乎是让他想办法将一些冥教的消息传出去。 拿着纸条呆了半刻,白之墨猛然醒悟过来,这一定是他那大姐做的好事吧,该不是他们还正的在打冥教的主义,不过他之前到真是小瞧了那些人,竟然能将纸条带进来。 白之墨可是知道尧天对他的在意,整个冥教就他的院子被防御的跟铁桶似的,明面上似乎没什么侍卫,暗地里十二卫可是时时刻刻不离他左右的。这个传信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有本事将纸条夹带进来,看起来在内院也混的不错。 不过白之墨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私下告诉了尧天,尧天让他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等着消息再传来,然后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过了几天,果然又有消息传了进来,这一次消息上明确的指明需要他去做的事,竟然让他去偷冥教分舵的名单册子。 “查到这家伙是谁了吗?”白之墨不爽的把纸条扔给尧天,尧天迅速的扫了一眼,然后顺势吧纸条震碎,把白之墨抱到腿上。 “未曾,对方非常小心。” 白之墨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不然弄一份假的给他们?” 尧天的手一直轻轻的顺着他柔软青丝,可有可无的点头。“他们不过是在试探你,并不一定需要你将那册子弄到手。” “嗯?怎么回事?”白之墨被顺毛的很舒服,眯着眼靠在对方的怀里。 “你只要做个样子将身侧的人支开,悄悄的进我书房待上一会儿,他便会继续给你传递消息。” 白之墨恍然大悟,“原来是试探我,我就说他们根本没有接触我,就算我得到册子,也不知道该交给谁。真是够小心的!” 看着白之墨不爽的皱眉,尧天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鬼医来讯,成亲前能赶回来。” 白之墨顿时兴奋起来,然后又怕被尧天看出什么,强自忍耐着。 倒是尧天看似没在意,但是嘴角的笑意却非常的有深意。 71.意银这回事 白之墨和尧天配合着演了一出好戏,白之墨装作和他闹起了别扭,然后将十二卫都撵开,自己扎进尧天的书房躲着不肯见人。 然后尧天在外面好言相劝了半天,才将佳人给哄了出来。 这件事也不过被内院的那些仆从和下人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纷纷表示教主大人实在是个宠老婆上天的,然后又在猜测白小公子脾气那么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生那么大的气。 总之这件事倒是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很快的传了开去,至于有没有达到某些人的目的,短时间应该还看不出效果。 但是像白之墨这样急性子的家伙,不管做什么事都求要立竿见影。等了两天,发现那个神通广大藏身在内院的家伙,竟然真的沈得住气,一直没有给他来信息,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给耍了。 他愤愤的扯着尧天的衣袖,扰的尧天也没办法专心的处理事情,干脆把事情全部推给几位堂主,转过身将那不安分的小家伙抱着。 “还在生气呢?”尧天屈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白之墨低低的呼了一声,伸手轻轻捂住额头,不甘心的抬头瞪尧天。“不要弹,会疼的。” 自己用了多大力道尧天自己心中有数,说疼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他就是喜欢看着小家伙无意识的撅嘴然后撒娇的模样,于是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不住动手。 抱怨完之后白之墨立刻忘了这茬,马上将注意力放回那件事上。“你说那个家伙有没有这么小心啊,我都按照他说的做了,若是要试探我的话,也应该算是有答案了吧。” 尧天低着头看着对方一边抱怨,一边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靠拢,然后整个人贴了上来,嘴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深。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白之墨还在胡思乱想,“要不然我主动去联系大姐他们?” “无需如此。”尧天伸手摸摸他顺滑如丝绸的发丝,感受着指尖那舒适的触感,微微眯起眼睛,“那人也不过是颗棋子,他还需得把这边的消息传出去。” “你是说,他要把消息传出去,然后才能得到命令。也才会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看着尧天点头,白之墨顿时泄气的很。“怎么这么麻烦!” 尧天看着他郁闷的模样,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趁着对方心不在焉的时候,偷偷的低下头迅速的在那人粉嫩的唇瓣上偷了一吻。 “嗯、你!”被偷吻了的家伙,慢了半拍才醒悟过来,然后就顶着一脸红晕的小脸瞪过来。 尧天马上做出一副正儿八经在思考的模样,还认真的告诉对方。“若我没有陆料错,他们会选在婚礼上行动。” 婚礼?!白之墨既羞涩又有些愤怒,“为、为什么选那天?” “当天我们大宴宾客,人多且杂,他们好安插人手混入其中。况且那一日我必然要陪客饮酒,防范和戒心也是最低……” 尧天一边说着,白之墨一边听的面红耳赤起来,他倒不是担心那一日会发生什么不再控制的场面,那些家伙的目的和意图尧天都这么清楚了,还需要他去担心什么。 他在意的是尧天的那句,婚礼之日他需要大量饮酒,而且他自己都说他的防范和戒心是最低的,想到鬼医会赶在婚礼前回来,白之墨那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又开始不甘寂寞的冒头了。 尧天自然不知道白之墨在想什么,只是见到那小家伙趴在他怀里,被他轻抚了一会儿就眯着眼发起呆来,自然不客气的开始吃起对方的嫩豆腐,大手不动声色的从对方微微敞开的领口划入,然后轻轻的抚摸着那细嫩如玉的肌肤。 相比尧天不动声色的默默吃着嫩豆腐,白之墨则正在意银着婚礼当夜的情景。他在卧室里坐卧不安的等着尧天回来,好一会儿尧天才敬酒归来,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步伐也不如往常那样的稳重,微微有些虚浮。 然后白之墨将他搀扶到桌边坐下,红烛之下,两个人深情的对视一番,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尧天眼神迷蒙的看着他,喉头有些发紧,声音也变得黯哑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休息吧。” 白之墨便顺势将桌上的酒壶执起,不慌不忙的倒上两杯酒,“我们还未喝交杯酒。” 尧天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忍不住有些眼神发直,脑袋也成了浆糊,顺势拿起桌上的酒杯,两个人互相喂着对方喝下了那杯合欢酒。 至此,所有的礼节便成了,也意味着他们从今开始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娘子……”尧天因为饮酒而微微发红的脸,显得比平日里更加英俊迷人,他口中带着酒气凑过来亲吻着白之墨的脸颊。 白之墨也不介意被他唤作娘子,反正只是一些口头上的便宜罢了,到底谁上谁下,这是嘴上说了就管用的么?嘿嘿嘿,他可是亲眼看着尧天将那杯酒全部喝下的,鬼医出品的药可是无色无味,让人根本难以察觉的。 更何况今日还是他们大婚之日,尧天显得格外的高兴,先前便已经喝了不少酒,到了卧室的时候已经微微有些醉意,最重要的是那杯酒是他亲自喂给尧天的,尧天是绝对不会怀疑他的,所以更是放心的喝下。 直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显得非常的顺利,白之墨将就着被尧天给抱到了床上,看着那人趴在他的胸前,有些急迫的解开他的衣裳,露出那洁白如玉的胸膛。 还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便一个头重脚轻一头栽倒在白之墨的身侧,顿时浑身发软无力,竟然动弹不得了。 白之墨一看计成,马上得意的翻身爬起,在尧天不解的目光中将他搬到床上去,带着得意的笑容开始解开对方的衣裳,露出那结实健壮的胸膛来。 再然后……哼哼哼…… “你怎么了?” 耳边突然传来尧天略微诧异的声音,白之墨一个机灵从意银中醒了过来。 然后发现自己正在扒尧天的衣裳,甚至已经扯的大开,露出了大半的胸膛来。对着尧天不解和诧异的眼神,白之墨顿时囧住了,然后只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 72.白公子的男人味 那日在尧天面前出丑之后,白之墨就不好意思再面对他,一边是真的觉得丢脸,想到那天自己的举动,就觉得无颜再见尧天,但是更多的却是害怕被尧天发现他内心深处的真正意图,在成亲那天到来之前,他的计划是绝对不能被提前发现啊! 自他和尧天尴尬的避而不见之后,好吧,应该只是他一个人在无谓的躲闪,尧天的表现一直很平静,仿佛那天那个被扯的衣襟大开的家伙不是他一般。 摔!白之墨有些愤怒,为什么发生了那种事情,只有他一个人在念念不忘的放不下,偶尔想到那天尧天敞着衣襟,露出大片蜜色而结实的胸膛,他甚至还会乱脸红心跳一把的,不过一想到好像只有自己这么在意,心里的郁闷就更加不可收拾了。 尧天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太低了,根本就吸引不了他? 不、不会吧……白之墨有点儿不确定,书里尧天对白之墨占有欲之强,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不过说起来,书中尧天对白之墨一见钟情之后,似乎很快就占有了他啊…… 再联系到自己身上,白之墨的脸色顿时有点儿难看起来,说起来,他和尧天发展到现在好像只有拥抱和接吻而已,就连上次住在同一间房里,尧天好像也只是抱着他吻了又吻,中间虽然差点儿走火,但是,但是!尧天竟然忍住了! 这意味着什么啊!一个男人都到了那个地步了,他竟然还可以忍住?!这是圣人么?还是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性趣啊喂。 啊啊啊!白之墨很不想承认,但是的的确确的有种深受打击的感觉。 可恶!他才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不如原版的白之墨,好歹人家可以毫无压力的轻松愉快的就引起了尧天的欲望,为什么到了自己,尧天就变成了正人君子了呢?! 白之墨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原版的白之墨过于冰清玉洁,所以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而他呢?他一看就是那种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男人味,铁骨铮铮纯爷们啊!(S表示黑线) 他就说嘛,他一看就是个纯汉子,他和尧天在一起,他在上面的话也一定是很正常的,说不定尧天也觉得是这样。 白之墨自己给自己安了心,然后又觉得充满了动力。于是在衣裳中再次发现那夹带的小纸条时,心情顿时更加的明媚了,他可是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了,这家伙总算又行动了。 纸条上果然写着一些简单的吩咐,竟然是让他配合行动,在婚礼当日,在宾客和侍卫们的酒水中放入软筋散,白之墨看完就忍不住皱眉,暗骂这些人够卑鄙。 不过说起来,叫自己放软筋散,但是药在哪呢?那家伙总不会让他自己去凭空变出来吧? 这个问题在晚饭的时候,被白之墨抛给了尧天。 尧天垂着头将盘中的鱼刺仔细的剔除,然后将他转移到白之墨的面前,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几分。 “无妨,你只需耐心等着,他总会主动来接触你的。” 白之墨吃的满嘴都是,不解的抬头。“夹带纸条也就算了,那么大一包软筋散他要怎么带给我?放在衣服里?这不现实啊,傻子都能看出不对了。” 小镜子同样塞的满嘴都是吃的,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笨蛋!他的意思是说,那个人肯定会亲自来找你。” 白之墨恍然大悟的点头,然后又不悦的瞪着小镜子,怒道。“破镜子,我有问你意见么,你乱插什么话!喂喂!把你手里的丸子给我放下,那颗是我的!” 小镜子不屑的看着他,然后当着白之墨的面‘啊呜’一口把丸子吃掉了。 气的白之墨差点拍桌子跑过去揍他一顿,小镜子却丝毫不怕他,反而挤眉弄眼的比划着口型警告他,‘你敢得罪我,我就把你图谋的事,全部告诉他!’ 然后眼神瞥向一边,对两人的吵闹视而不见,依旧专心剔着鱼刺的超级好男人好老公尧天,白之墨果然被这句话戳到了弱点,马上收拾了火气,不动声色的坐下。 为了他的大计,他可以可以忍耐一切的!不过白之墨也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成亲那日他得偿所愿了,这破镜子欠下的债,他会一笔一笔的和那小傲娇来清算的,哼哼哼! 而小镜子同样不屑的撇着嘴,看着白之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么蠢这么天真这么笨的家伙怎么会是他认识的,没看到那个大腹黑早就心知肚明了么?就等着你自己主动上门去呢!偏偏那家伙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在做着白日大梦。 这样的笨蛋,一看就是被压一万年不能翻身的料,小镜子无奈摇头,想着那两人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就不去操那闲心了。 况且他是真的不认为那个蠢货就算让他反攻一次,他也能做得有模有样,明明就是一副超级弱受的样子,还做着强攻的白日梦。 日子依旧这么过着,那个传来纸条的家伙再一次沉寂了下来,似乎真如尧天他们所预测的,那人要一直等到婚礼之前才会再次联系他了。 但是这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让白之墨泄气,因为另外一个好消息完全占据了他的思维,那就是:千呼万唤的鬼医大人终于回来到了! 鬼医回来的那天,白之墨一大早吃完早餐,就跑去冥教的山门口前等着了。 这么大的阵仗到真是吓了鬼医一跳,还以为自己犯了大事,惹得全教老小一起来捉拿他来着,更让他心肝乱颤的是,白小公子一见到他,便热情万分的迎上来,要不是他反应快,只怕就要被白小公子抱住了。 感觉到那落在身上冰冷刺骨的眼神,鬼医在心中泪流着,教主大人,我就不该回来啊…… 73.贴心的新婚贺礼 鬼医被白小公子那闪闪发亮的眼神给看的浑身发凉,坐立难安的吃完了午饭,正准备悄悄开溜,结果竟然被对方给拦下来了。 看着白之墨兴高采烈的走过来,鬼医的眼中带着一丝迟疑,那一瞬他竟然眼花了一下,好像是看到教主大人正狞笑的走了过来,心跳都忍不住要吓停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就看到白小公子亲昵的伸出手要挽着他,这才是真的吓死人了! 鬼医马上躲开,谨慎的看着对方,“白小公子有何事不妨直说。” 白之墨搓着手一副难为情的模样,看的鬼医心里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最后白之墨左右私下打量了一番,悄悄凑过去对鬼医道。“这里不方便说,换个安全的地方。” 这一下子鬼医的心更是提了起来,越发的摸不透白小公子的意图,甚至已经生出了想要溜走的心思,可惜白之墨不给他机会,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还不客气的威胁到。 “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告诉尧天去。” 估计白同学已经成为了史上第一个,私下里悄悄的筹谋着怎么算计那人,但是又怕其他人不肯配合,结果竟然用自己暗算的对象再去反吓唬别人。 这是无耻到了多么深刻的地步,才可以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啊。 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一招竟然奏效了!鬼医一听到教主大人的名号,当机立断的把自己卖给白之墨了,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鬼医自从发现教主大人似乎有点儿看他不顺眼之后,就只想夹着尾巴老老实实低调做人。 只可惜白小公子偏偏不让,被白小公子注意到的人事物,在教主大人眼中更是跟涂了金漆似的,明晃晃的走到哪儿都觉得刺眼的很! 鬼医欲哭无泪的被迫答应了白之墨,然后被白之墨拐走了。 还在饭厅的小镜子抬着头瞅了一眼白之墨离开的方向,转过头看向尧天。“你不阻止?” 尧天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暗含深意的笑容,“不,很有趣。” 小镜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冥冥之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白之墨的结局会很凄惨,不过还好,结局凄惨的人是别人,他只要安心看戏就行了。 于是不再管那些事,只是捧着碗稀里哗啦的吃起来。 鬼医被白之墨扯着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然后白之墨让他将周围布置一下,不准让十二卫的任何一人靠近,他们的事情要私下商量,而且要绝对保密和安全。 鬼医虽然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一想到得罪这个小祖宗,只怕那个大祖宗就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还是很顺从的将整个院子布下了重重机关,更是埋伏了不少奇毒。 十二卫们轮值的四个家伙,统一的蹲在墙头上,看着墙角和院内密密麻麻的机关和毒物,一时间有点拿捏不准,到底是进去呢?还是在这里等呢? 冥五看了看那些机关暗器,第一个表达意见。“我不进去了。” “万一小公子在里面出事了,你敢不进去?”冥六瞪着他。 冥八皱眉犹豫中。“小公子和鬼医在一起呢,应该是不想我们跟着才……” “小公子若是喊了,我会第一个冲进去。”冥七看了众人一眼道。“但是现在,我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 众人一听,都深以为然。这还不到拼命的时候,死在自己人手上,实在是太冤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太久,白之墨一脸兴奋和喜笑颜开的从鬼医的房里走了出来,高高兴兴的出了院门,在鬼医的目送中欢快的走远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了,鬼医还是没有想明白,刚才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白小公子找到了他,先是问自己体内的毒性是否已经完全清除,然后又羞涩忸怩的问了和男人同房是否真的不会有影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这才笑意盈盈的和他要了一些无毒无害却会让人乏力且不能动用内力的强效软筋散。 虽然之前教主大概的和他还有几位护法堂主,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天剑门会在成亲之日做些小动作,也提过对方有人潜伏在内院,甚至通过纸条私下和白之墨联系多次,更是会在成亲当日在酒水中放入软筋散之类的毒药。 这些事鬼医也算是明白的,所以白之墨和他要一些软筋散,他很大方的就给了对方一瓶,在他想来,既然小公子准备和对方演戏,那么他自然要全力配合好。 不过他到底还是想不明白,不就是要一些软筋散么,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甚至连十二卫都不能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想来想去,鬼医实在摸不透其中关窍,最后只能认为,大概是白小公子中过那毒,知道不得同人行房,所以心里有些不安当心毒性未清,而这马上要和教主大人成婚了,所以放心不下只得悄悄来询问,又不好意思被人知道这事,所以连十二卫也防范着。 鬼医摸摸自己下颚短短的胡渣,说起来,白小公子早就到了通人事的年纪了,只怕心里也有些想法和念头。 其实说白了,就是鬼医以为白之墨发情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尧天洞房。然而他的想法也的确和白之墨内心深处的念头并没有相去太远,唯一不同的是,白之墨是不自量力的想要压倒尧天而已。 鬼医想通了这些后,也没有闲着,开始卷起袖子调配油脂和药膏起来。 “教主马上要成亲了,须得早早替他们备下润滑之物才是。”那两人一人之前只知沉迷武学,不喜男女情色,而另外一人更是一看就知懵懵懂懂,还是个初哥模样。 若不早做准备,洞房之夜怕是要见红。于是鬼医喜滋滋的开始准备起他那份特殊的新婚贺礼,白之墨自然不知道,自己刚从鬼医处得到了反攻最大的依仗,然而下一刻那个送他药品的恩人,已经在忙着准备滋润他小菊花的药膏了。 74.黑暗中的那人 婚礼的气氛让整个冥教上下里都弥漫着一股喜气,虽然白之墨一直在纠结,这个时代的家伙们不应该是思维古板保守什么的么,两个男人成婚真的不要紧么?为什么大家的接受度这么高? 不过一想到这本书他本来就是设定为耽美向,所以围绕在主角身边百里之内的家伙们会被主角光环洗脑什么的,他正暗自猜测着。 然后脑门上一痛,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额头,不悦的瞪向那罪魁祸首。 尧天身着一身暗红的锦衣,相较于他以往总是只着黑衣,这暗红色的喜袍竟然衬得他有种超乎寻常的邪魅,就是连身旁伺候他们的几个小丫头都会不时的被看呆。 不过这个家伙干嘛又敲他头,白之墨不悦的很。“干嘛又敲我头!” “试个喜服你都能走神。”那人的语气里是万般的无奈。 呃,莫名的有些心虚,于是白之墨收回自己不悦的眼神,支支吾吾的道。“我在想其它的事嘛。” 尧天走到他面前,低下头细细的打量着他身上这一套大红色的喜袍,眼中流露出一种很是满意的惊艳之色。 可惜白之墨自己却不怎么喜欢,哪个男人喜欢穿的一身红艳艳的,其实他比较喜欢像尧天那一身暗红的袍子,看起来既尊贵又雍华。而自己这一身,这实在红的太刺眼太夺目了好么。 不过,他的意见先显然与大众的意见有出入。 替他们更衣换裳的丫头们纷纷表示,“公子这一身真是漂亮极了。”“对啊对啊,衬得公子的肌肤又白又嫩。”“公子果然适合红色,真是人比花娇。” 喂!说他漂亮,他也就忍了,因为白之墨的五官的确十分的出色。但是什么又白又嫩,人比花娇这类的词语,你们确定这真的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 难道本公子不该是英俊潇洒,帅气非凡,虎背熊腰老牛在腰间什么的么。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词混进去了,反正总之,他是个纯爷们啊! 但是很显然所有人都无视了这一点,于是白之墨忍不住要炸毛,然而某个对他情绪非常敏感的家伙,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摸上他的后脑,微微的抬着他的头和自己对视,然后认真的道,“很好看!” 于是原本已经炸到一半的毛就这么被人给顺回去了。 白之墨泄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鲜艳的红色,但是婚礼一辈子也只有一次,既然尧天喜欢的话,那他就穿着好了,反正让他高兴就好了。 试穿完后,两人又衣裳换下,没有任何的问题,这衣裳便被侍女们收了下去,只待婚礼之日换上便可。而尧天也还要忙着去处理这几天源源不断从分舵那边过来贺礼的舵主和帮众们,更是有大批的贺礼还等着他去过目和处理。 于是在侍女们走了之后,他抱着白之墨的腰在屋内偷了一个吻,吻的白之墨浑身发软才舍不得的松开,又抱着那人黏腻了一会儿,才不得不离开去处理杂务。 白之墨一直看着尧天离开,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涩,离婚礼越近就越是能感觉到尧天的黏人,似乎恨不得整个人要黏在他身上才好,每次见面也总是要亲亲摸摸,动手动脚一番,好几次白之墨把持不住,被对方我吻的浑身发热,几乎欲火焚身。 要不是还谨记着藏在抽屉里的那瓶药,也舍不得自己设计了许久的计划,只怕他都要这样就被尧天给拐上床去了。 拍拍自己的脸,暗恨自己越来越没有定力,方才不过只是一个吻,就让他现在还有些脚软,而且小腹下面也有些蠢蠢欲动,还好没有被尧天发现,不然一定会觉得自己很色吧。 白之墨胡乱想着,顺手将方才脱了放在一边的外裳拾起,结果突然从衣裳里掉出一张折好的纸条来,白之墨忍不住一愣。 纸条上写着晚上在内院的洗衣房一见。没有署名,但是白之墨却忍不住心头一凉。 虽然早就知道内院里有别人安插的探子,而且那家伙已经几次三番的给他来了消息,但是却没想到那人竟然离自己这么近,方才脱下这衣裳换上喜袍的那段时间,屋内除了他和尧天,便是六位侍女。 那么这传来纸条的人就是那六个丫头中的其中一个么? 想到对方就那么不动声色的将纸条放入了他的衣裳中,若是对方对他有歹意想要下毒暗算什么的,岂不是更轻易?白之墨有些后怕,然后将那几个丫头的举动一遍遍回想。 却完全不记得那段时间有谁靠近过他的床榻,大家似乎都站的有些远,那纸条又是怎么放进去的呢?白之墨有心去找尧天说这事,但是又怕打草惊蛇,毕竟他这都等了许久了,眼看婚礼就要到了,对方才再次联系上他。 若是这一次没有抓住机会,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觉得风头不对就跑了。 而且白之墨和尧天可是计划着要在婚礼之上,将那些家伙一网打尽的,想来想去,他悄悄地换了十二卫进来,将纸条交给他们。 冥一接到纸条的时候脸色一愣,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白之墨知道冥一在想什么,他一定是在痛恨自己的失职,竟然让心怀不轨的人贴身接近过他,若对方真有歹意,那他们十二卫可真是万死不辞。 “别在意,连我都没看出她们有什么不妥,你们看不出也正常。只是不知她到底是何时把这条子塞过来的。”白之墨见冥一脸色稍微好转,便吩咐道。“你把条子给尧天,晚上我打算亲自去一趟,你们若要跟着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对方发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冥一领命去了,白之墨又在心里纠结了许久,然后慢慢的在屋子里熬着等天黑。 夜里的洗衣房向来安静的很,根本就没有人会过来。白之墨虽然知道尧天肯定会安排人跟着他,十二卫应该也就在身边,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一点儿胆怯,大约是这院子实在太安静了,到处影影绰绰,像是有什么人就藏在里面。 白之墨的一身白衣在夜里实在显眼,他在洗衣房的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到处安安静静漆黑一片,就在白之墨以为对方可能耍了他的时候,好像又听到轻轻的破空声。 猛的一回头,果然看到空无一人的院子一角,似乎多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看身形定是女子无疑,是今天那六个丫头里的哪个丫头呢? 那人很警觉,并没有直接靠近,白之墨耐心消耗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先开口。“约我来何事?” 那人影似乎四处打量了许久,直到确定真的只有白之墨一人,这才走上前来。然后白之墨总算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顿时惊道。“你、你不死了么?!” 75.这才是真相 看到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就这么站在你面前。白之墨第一个感觉是见鬼了! 但是好在他还没那么没用,一下就被吓的屁滚尿流什么的,连紫湛那种修真界跑来的跨界穿越者都见过了,还去过奇妙无比的冥域,更是和一面自称法力无边的破镜子相交多时,他的见识和心理承受力已经非同一般了。 在下意识的以为见鬼了之后,他马上镇定下来。“原来你没死……”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之墨的脸色有一点古怪,他的确没有亲眼见到对方死亡,所以对方没死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那天的情况很是危急,而且最重要的是,白之墨一直以为对方若是没死一定会找来的,然而很显然对方不但没有,还出现在这里。 对面的那个纤细的身影带着淡笑靠近,“许久未见,公子看上去不错。” “我该叫你小圆还是?” 对面那张看了大半年,一向给人亲切好感的圆圆脸圆圆眼睛,此时再看过去竟然觉得说不出的虚伪。 “公子只管叫我小圆便是。”她露出一个亲切可爱的笑容。 还是那副讨喜的无害模样,可是看在白之墨眼里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从一开始就是大姐的人吧。” 圆圆的大眼眨了眨,好像打算辩解几句。结果白之墨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说话的意图,“自白家一出事,你便一直怂恿我去天剑门找大姐,那日若不是我执意要深夜潜入,只怕已经被你们用计留下。” “公子为何如此说,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公子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况且公子不是和大小姐达成了同盟了么?之前的事又何须如此斤斤计较。” 白之墨冷笑一声,突然扭头看着小圆身后,那处墙角与树丛之间的黑影,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白之墨的眼神却一动不动。“不请你那位帮手一起出来么?” 小圆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情绪,脸上的笑容却还是很好的维持住了。“他不过是送我过来,这次的任务他并不直接参与,公子若想知道什么,问我便罢了。” “我想知道白家灭门的事,你们可曾参与?” 小圆脸上露出一抹不自在,“公子可冤枉我们了,大小姐从未想过要灭自己娘家,这都是二小姐做出的事呀。” 真是如此简单?若真是如此,为何那日带头来追杀他的人,就藏在那不远处的阴影中。 白之墨脑中忍不住飞快的思索,那个男人出现过好几次,他的武艺极其高明,可以将整个人融入阴影中,天剑门逃离那夜就是他在堵截,小圆自愿留下掩护拖延,想必也是做戏,大约是故意留个空隙让他逃脱。 而之后那人潜藏在画舫上,将他劫走与那个假白之墨掉包,这个人又成了紫湛身边的人,紫湛又是一只与徐家合作的,这么一个和白家两位姐妹都有牵扯的下属,紫湛竟然一直不知道内幕么? 不过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大概在紫湛心里,这些无聊的杂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怎么发展都提不起他多余的兴趣,所以当做没有看见吧。 不过这个影子男人到底是谁呢?他到底又是谁的人?他真正的主子难道真的是大姐?他是大姐安插在二姐身边的内应么? “公子无需多心,我们之间的结盟与这些事并无多大干系,现在是正道与魔教的交锋,公子既然已选择了阵营,便不要再去想旁的事了。” 眼下之意似乎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和他们配合。 白之墨自然有些不爽,想到他那位大姐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那副草包和好哄骗的模样,莫非也是装出来的?到真是心机深沉,竟然隐瞒的比二姐还要深。 不过她竟然敢让小圆来和他接触,应该是根本不怕把这些事都捅破,莫非她有什么百分之百的把握,认为自己不会因为气恼而翻脸不认人呢? “大姐肯定还有什么后手吧?她怎么会如此轻易相信我愿意配合呢?” 小圆笑的一双圆眼都眯了起来,“公子何必这么聪明呢,若是什么都不问多好。” 白之墨沉默不语,只是挑眉看她。 “公子怕还不知道自己体内有毒吧……”她轻叹一声。 那毒!白之墨心里到还真的有几分不舒服起来,他一直以为那毒是二姐让人下的,毕竟他那位姐姐才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现在看来,竟然是大姐?! 看着白之墨脸上突然变色,小圆嘴角微微翘起,“实话告诉公子,这毒还是奴婢亲手下在公子饮食中,日日不曾间断,至如今只怕也有十年了。” 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还不知道自己的毒已经解了,白之墨便顺势做出惊怒的模样,“你竟然给我下毒,我何曾亏待过你!” 小圆一怔,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犹豫,“公子切莫怪我,小圆全家性命都在大小姐手上,大小姐让我做什么,我便只得做什么。” “那解药呢?!” “自然是要事后再给,公子若铲除了魔教,可是整个正道的恩人,天剑门又如何敢不给公子解药呢。” 是么?只怕到时候天剑门就倒打一耙,说自己是魔教教主的男宠,也是修魔外道,然后一并铲除了才对,于是剩下的白家庄还有现在这蒸蒸日上的产业也就落到了白家唯一的后人手上。 大姐到真是沈得住气,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看着白之墨脸上阴晴不定,小圆还特意劝告。“公子也不用想着让魔教的人帮你解毒,那毒日积月累,毒性早就深入骨髓,普通的法子可是解不了的。” 这他自然知道,当初鬼医可是日日替他扎针放血,又不间断的用药浴排毒,才将他体内的毒素除的七七八八,最后还剩下的那些更是累积在经脉骨髓之间,若不是最后得了碧蟾,只怕根本就无法彻底清除。 但这事他不会主动说出来,“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东西交予我,我只当安排妥善。” 小圆露出一抹笑颜,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白之墨。 “如此,便祝公子马到成功。” 说完,那角落一直藏身的影子人携了她,一个眨眼之后便隐入阴影中不见了。 76.自己卖自己 白之墨气的很了,却又自知武功不敌对方,且不说能不能发现那个家伙,就算追上去了难道又打得过了么? 万一若是被对方给反挟持了,那才是得不偿失。不过脑子里虽然分析清楚了利弊,可肚子里还是一肚子火压不下去。 愤愤的转身准备回去和尧天好好诉一通苦,结果这一转身,就见到对方抱着双臂站在树荫下的阴影里,正一眨不眨的看过来,若不是他那双眼睛他过明亮,只怕白之墨第一眼还发现不了对方。 有人说小盆友摔倒了,要是没人看见,他拍拍屁股就爬起来了,跟什么事儿都没似的。若是父母就在身边,那一定是使劲的喊疼大声的哭着,原因不外乎就一个,知道有人会心疼自己。然而可耻的是,白之墨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也跟个小盆友似的,方才和小圆还有黑影人对峙的时候,那可是针锋相对,分毫不让。 此时此刻,看到尧天站在那儿,顿时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两步跑上前去,一声不吭的直接抱住对方的腰,那小样儿委屈的啊。 好在尧天并没有鄙视他这样的行为,回抱住他,轻轻的拍打他的肩膀。 其实说到底,白之墨也不是故意来骗安慰,他的确是伤了心,当初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很新奇,对任何东西都好奇的不得了,而小圆是他接触的第一个人,那时候白之墨还没被掰弯,日日对着一个温柔可爱的小丫头,要说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白之墨太清楚这是一本书,也太清楚这故事的主线剧情,而下意识的将身边的那些人都当做游戏NC来看待,只怕对小圆就不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和想法了。 然后白家满门被灭,小圆和他一路逃亡,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更是将小圆当做亲生妹妹一样看待,再之后,天剑门的那一夜,小圆为了掩护他先逃而留下了。 事后白之墨再也没见过她,一直都以为她出事死了,心里更是在愧疚和后悔间不断的受着折磨,小圆在他心里的位置就变的更高了。 结果事到如今,那个人突然出现了,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死,而且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白之墨只觉得自己先前所有的美好想象都被破坏了,他真是蠢到死了会以为一个给她下了十年毒的蛇蝎是好人,还一心一意的缅怀和愧疚对方。 “她欺骗了我!”白之墨恨恨的说,尧天轻轻地摸着他的发丝,“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一直藏身暗处的尧大教主,自然将他们之前的对话听了进去,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看起来无害的丫头竟然是给白之墨下毒的人,也就根本没打算过要放对方离开。 白之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愤怒的握拳。“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她欺骗我的感情!” “……”为了这句话,陡然眯起双眼的尧教主毫不犹豫的决定,那个丫头绝对不能活着,然后搂着白之墨往回走,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将那人在白之墨心里的痕迹彻底抹去。 白之墨絮絮叨叨和尧天抱怨了许久,将他对小圆那点想法都说了出去,等他察觉过来不对劲的时候,他早就把自己卖的差不多了,只见尧天陪坐在他身侧,看上去似乎很平静,可是那额角的青筋怎么看怎么吓人。 “呃、呃……我突然觉得好困,我这就去休息了。” 白之墨顿感不妙,马上开始撵人。 直到尧天走了,才忍不住松了口气,然后又捂住额头苦恼的不行,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对一个温柔可爱又贤淑的妹纸有点想法什么的,这不是正常的么? 可为什么一想到刚才尧天的表情,又觉得那么的心虚呢! 尧天离开了白之墨的院子,刚走到院门口,就抬头看向门口老树。小镜子摇着两条短短的腿,悠闲至极的坐在树枝上啃着饼子,看到尧天就点头道。“抓到了……”想了想又道,“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糕点和果脯。” 尧天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赖账,冲他点点头然后往书房去了。 小镜子没有动,坐在树枝上直到把一块饼子啃完了,才意犹未尽的擦擦嘴跳下地去,临走时瞥了一眼白之墨的院子,嘟嘟囔囔的走了。 “看尧天那样子,那笨蛋肯定要有麻烦了,算了,本大仙才懒得管小两口吵架呢。” 小圆和黑影人似乎对冥教的外院了解非常,迅捷的从各个小院窜过,将身形完美的隐藏在黑暗中的阴影里,没有引起任何外院侍卫的注意,甚至还凭借对院落地形的了解,轻而易举的将那几个从内院追出的暗卫甩掉了。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如预料那般,已经成功的从那个虎狼之窝逃出来的时候。 突然眼前一花,他们竟然被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了,黑影人一惊,顿时要故技重施隐入阴影中逃离,谁知道他方圆十丈之内陡然一亮,将所有的阴影都驱散,更是将他们完全暴露在白光之中。 黑影人从未这么绝望过,没有阴影的话,他的功法根本无法起作用,他不甘心的抬头想要看清是谁破了他的功法。 一个三四岁的奶娃娃,晃悠着小短腿坐在一棵大树的分叉上,手上举着一面只有他巴掌大的小圆镜,而那明晃晃的白光就是从那镜子上发出的。 黑影人一怔,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让他一败涂地的竟然只是一个奶娃娃。 他的走神让十二卫们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两人一起擒下了,小圆脸色惨白还想要挣扎,大声的道,“你们不能抓我,我若是未回去,我们主子一定知道我出事了。” 十二卫们连多看他一眼都不屑,直接用绳子将两人捆了,小圆更加不甘的叫起来。“你们白公子中了我们主子的毒,你们快点放了我!那毒只有我们主子能解!” 冥一嫌她太聒噪,直接扯了块黑布往她嘴里一塞,世界终于清静了…… 77.大家叫他尧夫人 不管白之墨期待还是抗拒,大婚的日子还是来了。 大婚的前夜,白之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默默的想着自己竟然要嫁人了。 啊,不对!呸呸呸!什么嫁人啊,他才不是呢,是他娶尧天,对,是娶! 他先是握着拳头一副愤愤的样子,然而下一刻,他又倍觉丢脸似的拽起被子捂着自己的脸,还喃喃的低语着,“啊啊啊!谁信啊,人家都改口叫我尧夫人了……” 大约是尧夫人那称呼让他有些难为情,白之墨裹着被子娇羞的在床上打着滚,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躲在被子里又闷又热,白之墨忍不住又把被子掀开透透气。 结果立刻傻眼了,那个坐在他床边一脸兴味看着他的男人,啊啊啊啊!那绝逼不是尧天,一定不是的,是他眼花了,一定是他眼花了。 白之墨楞了一下,马上又把被子蒙到头上,鸵鸟的以为对方会这样放过他。 可惜很显然,他完全不了解尧教主的心理,对方没有迟疑的将他头上的被子掀开,“别捂着,小心闷。” 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没办法装作没看见他了,白之墨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你、你怎么会过来!不是说拜堂之前都不让见么!” 自从他们要成亲的事情传开,一直被白之墨认为是闲极所以才无聊的四大护法们顿时找到了存在的意义,整日的忙出忙进忙上忙下,安排着婚礼的各种细节,布置着冥教里里外外,还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套成婚习俗。 其中一条就是拜堂之前,新郎新娘不可见面。而成婚的所有事情,几乎都要通过尧天决议,那家伙忙的天昏地暗的,白之墨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人了,本来以为自己好吃好喝好睡的,几天见不到对方也没关系什么的。 可直到此时见到了对方,白之墨才发觉自己心底其实一直是想念着他的,没有他陪着的时候,虽然他也在笑,可却总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寂寞。 尧天看着他不知道是气恼还是羞涩的红润双颊,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了一把,明亮的眸子带着醉人的暖意,“可是我想念你了,尧夫人。” 白之墨顿时楞了一下,然后下一瞬,一张小脸爆红起来,整个人几乎要冒烟,满脑子就想着一句话,他听见了?!他听见了?!他听见了…… 啊!他不要活了!丢死人了! 尧天大约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之后伸出手指轻轻的捏了捏白之墨红的要滴血的耳垂。“我来的时候,恰好听到那句话。” 要、要不要这么巧啊!白之墨悲愤欲绝,觉得自己整个人石化破碎然后又被风吹散了。 “怎么还这么害羞?”尧天干脆侧身躺了下来,伸出手将白之墨搂进怀里。 “你才害羞,你全家害羞!” 尧天低低一笑,“我全家就是你。” “你!”白之墨一下子词穷了,最后自暴自弃的把头埋进尧天的怀里不说话了。 对于他这种不自觉的撒娇行为,尧天还是很喜欢的,一脸满足的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用手指顺着对方那顺滑的青丝,一向冷酷的教主大人,也忍不住满心欢喜,然后变得煽情了。 “娘子,明日你便要嫁与我了。” 可惜他的甜言蜜语没有打动白之墨,反而让那个家伙瞬间炸毛了,“娘子你妹啊,不准这么叫我!” 尧天在面对白之墨的时候,脾气总是特别的好,耐心也特别的足。“好,不叫娘子,那叫夫人。” “夫人也不行!”白之墨继续炸毛,“老子是男的!不准那样叫我!” “旁人喊你尧夫人的时候,你也没有介意?”尧天莫名有些不解。 白之墨持续炸毛,“那、那是我不和他们计较!” “呵呵呵……”尧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微微低下头在白之墨的发丝上落下一吻,“好了,夫人。早些歇息吧,养足精神以待明日。” 白之墨听他又唤自己夫人,心里自然又羞又气,但是听出他嗓音里些微的疲倦,终于不忍心继续闹下去,乖乖的不再胡闹。 本来他今夜躺在床上,是兴奋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没想到被尧天抱着竟然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刚刚亮的时候,小侍们就端着盆来催促他起床洗漱。 白之墨躺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直到门外敲门声敲了数遍,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结果发现本该睡在身侧的教主已经不见踪影了,恍惚了一下,伸手去摸那人躺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看来是走了一会儿了。 白之墨不知怎么掩饰心里微微的失落,好像一早醒来没看到那人,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然后马上又坏心眼的想着,哼哼哼!那家伙最好走运的赶回去,要是被几个护法抓到他不按风俗,偷偷潜过来找新娘子,还不念叨死他! 因为自己脑中的幻想,而略显得意的白之墨同志,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方才竟然下意识的把自己摆在了新娘子的位置上。 白之墨起身开了房门,等在外面的侍女们带着一脸的喜色,一排排的鱼涌而入,不一会儿就把这件本来很宽敞的卧室给挤满了,然后便纷纷开始分工合作的忙碌起来。 一些人伺候着白之墨洗漱,一些人则拿着鲜红色的喜袍等着替他换上,另外一些则开始手脚麻利的收拾起屋子,然后又有人拿来鲜红夺目绣着龙凤呈祥的喜被和床单准备换上。 白之墨看的眼花缭乱,完全没料到竟然还有这么多事要做,甚至还隐隐担心起,这些事一个早上是否足够安排好。 听火云那丫头念叨了许久,白之墨也是知道新房在正午之前就要全部打理好,然后要用红绸系在门上,算是封起来,直到拜完堂才送他回来。 咦……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完全没有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又将自己代入了新娘子这个角色的白之墨,微微皱着眉沉思了一下,但又完全发现不了不对劲之处。 78.恭迎教主夫人 被打扮一新后,又在众小侍们惊艳的目光中,白之墨略带茫然的被人请上轿子,然后喜炮响起,十二卫们破天荒的没有隐于暗处,反而换上黑红相间的鲜艳锦袍,非常高调的亮相了。 白之墨坐着八抬大轿,被十二卫们抬着开始绕行整个冥教内院,三十六侍左右开道,沿路都是各种鲜花铺道,这排场大的简直让外人震惊的难以置信。 整个冥教中以教主为首,四大护法为辅,剩下便是八位堂主。然而也有些消息灵通之辈,清楚的知道那些不过是明面上的布置,冥教的暗部其实也丝毫不容小觑。 暗部除了三位暗部的总管外,就是以十二卫的本事最为精湛和神秘,而十二卫下又有三十六侍,这些才是暗部中的精英人物。 普通人就算知道些门道,却也摸不透真正的底细,谁能想到,今日的喜宴上,竟然有幸看到十二卫与三十六侍一同出现, 当喜轿绕了一圈在大殿前停下的时候,四大护法一起上前,然后左右依次排开。那位一直站在大殿前的男人,一双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那顶轿子,他嘴角勾起一抹非常明显的笑意,然后在四位护法期待的目光中,大步的从大殿之前走下来。 火云笑嘻嘻的上前,将手中的金箭和弯弓递过去。 尧天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弯弓搭箭,一箭迎着天空中的骄阳而去,在阳光中泛着刺目的金色光芒,几乎闪花了在场的所有宾客,那一箭气势恢宏毫不犹豫的射向喜轿。 然后稳稳的落在轿子的顶上,周围的宾客不由的赞叹一声,“好箭法!” 尧天将手中的弓递给火云,火云笑眯眯的接过来,嘴里还道。“新人落轿!” 一声之后,轿旁的十二卫与三十六侍刷一声的同时半蹲跪下,那整齐划一的动作,跟练过无数次似的,而那声势更是瞬间怔住了所有人。 旁观的宾客许多人虽然来观礼,但是有一半都是来冥教探底的,大家心中也清楚,天剑门等几大正派已经联手了,说要清剿魔教,不过虽然弄得声势浩大的,可也一直没有具体的动作,倒是这一次冥教大喜,不少人已经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许多人都猜着,若是正道要有动作,估计会借此机会来大闹一番,于是许多人便趁机来一窥究竟,打算摸摸门道,害怕在之后的正魔大战上站错队伍。 尧天随眼一扫,似乎看透了所有人的心思一般,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四大护法各自带着浅笑,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将自家教主围在中间,尧天轻轻地掀开轿子,对上那双既紧张又惊慌的眸子,那人身着鲜红色的喜袍,正呆呆的坐在轿子中间。 “别怕,来。” 尧天伸出手,满眼温柔的看着那个因为所有人都看过来,而略显惊慌的男子。 白之墨深呼吸了一下,才颤颤的将手伸过来,修长如玉的手指刚刚的碰到尧天温暖的掌心,对方就毫不犹豫的包住他的手掌,握的并不重也不会让白之墨觉得难受,反而让他一瞬间就安心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之墨甚至有种感觉,虽然尧天握的并不紧,但是谁也抢不走他。 白之墨从轿子里走出来,尧天牵着他从十二卫与三十六侍之间走过,四大护法统一弯腰道,“恭迎夫人。” 大殿门口八大护法随即同时弯腰道,“恭迎夫人。” 然后整个大殿上下,所有的冥教弟子们一起喊道,“恭迎夫人。” 白之墨一张小脸红的几乎要滴血,黝黑的眸子瞪的圆溜溜的,小手私下抠着尧天的手心,暗暗表达着自己的不爽。 尧天知道他是害羞了,那么多人在这里喊他夫人,他觉得特别的羞涩。 “别害羞,只管跟着我。” 尧天牵着他缓缓的步上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白之墨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跟着一起跳出嗓子眼了,他一紧张就容易手心出汗。 尧天自然第一个就感觉到了,看了他一眼,发现白之墨小脸绷的紧紧的,别人看去只觉得他清高矜贵,不食人间烟火,越发的觉得他整个人清傲出尘,让人移不开眼睛。 而他平日里总是一身白衣,总是让人觉得纯洁无垢,似乎隐隐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可高攀不可亵玩,然而今日一身大红的喜袍,倒是让他的距离感减弱不少,相反,那红衣衬得他小脸肤如凝脂,白皙如玉,眉眼都带上一丝明媚。 白之墨被人打量的略发不自在,垂着头隐藏着自己的不适,尧天轻轻的捏他的手,示意不需要紧张,而且在无人发现的时候轻轻的传音安抚道。“一切有我,相信我就好。” “嗯。”白之墨抿唇点头,一双明媚的黑眸悄悄的抬头看过来,马上落入了尧天深邃而深情的眼中。 “夫人,你真美。” 白之墨的脸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因为这句话又忍不住布满了红嫣,让一身红衣的他更显娇俏,只怕这世间的男女,没有任何人敌得过他了。 “你再乱说,我生气了!” 白之墨又羞又恼,尧天微微一笑并不答应,身后的四大护法听着小两口打情骂俏,也不由的会心一笑。 谁知道刚步入大殿,就看到一个被打扮的如同小金童一样的萌娃娃。 那不是小镜子是谁?! 可惜这家伙不开口能萌杀天下人,一开口完全破坏美感。 那小家伙手里还抓着一块喜饼,看到白之墨进来,上下打量了两眼。“看不出来,你打扮起来也还人模人样。” 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白之墨一瞪眼,正要说些什么。 尧天马上紧了紧他的手,“夫人,大家都看着呢。” 白之墨脸忍不住又红了,却听话的没有多言,只是跟着尧天慢慢的走进大殿。 只不过他的眼神却在告诉小镜子,哼哼!一会儿收拾你。 小镜子啃着喜饼,丝毫不在意,心里想的是,你先自求多福吧,今晚上可有你好受的,而他则决定了一定要去偷听墙角。 79.这场婚礼 这场景与电视剧里看过的拜堂是多么的相似,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角换成了自己,而原本该是一男一女的画面,变成了两个男人而已。 白之墨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不是女子而不需要盖头,于是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量着自己的婚礼,往日里威严的大殿因为张灯结彩的装饰,而变得喜气洋洋。 四大护法站在大堂的一侧,火云笑的极为开心,仿佛比她自己成亲还高兴。 “吉时到!” “天剑门门主前来贺礼。”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喊出来,只不过一个来自大殿,一个来自内院入口处。 白之墨有些微微皱眉,天剑门的家伙们终于来了,一个来自内院入口处。白之墨有些微微皱眉,还真是会挑时候啊。大殿里的其他人也同样神色微变,一步一步的,神秘客惊异万分的透露出玄机,似乎在暗自猜测作为教主的尧天会如何做。 结果尧天连头也不回,脸色如常的牵着白之墨往前一步,跪在蒲团上。 大殿的供桌上是历代教主的牌位,随着一声一拜天地,两人对着大殿磕了第一个头,竟然还有心情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第二声拜高堂,便对着供桌上历代教主牌位与白之墨父母牌位拜了一拜,面上带着微笑的,你惊异万分的脱下了外衣,第三声的时候,白之墨红着脸垂着头和尧天互拜了一次。 于是当天剑门的门主带着人走上大殿的时候,刚好听到最后一句。 “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不觉为天剑门的家伙们尴尬了一下,这既然是要来贺礼,怎么不早来一些,刚好听到最后一句。众人不觉为天剑门的家伙们尴尬了一下,都礼成了才到可不合规矩。 不过也有猜到内幕的,有人暗地里寻思着,天剑门并不是些不明事理的家伙,如此行事只怕是为了给冥教一个下马威,怕是故意来找茬的。 大约天剑门的人们故意姗姗来迟,按理说以天剑门正派第一的地位,前来冥教观礼的话,自然是要教主亲自相迎,而他们踩着点来,正好耽搁了新人行礼的吉时。 可惜不光是天剑门的人,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正好耽搁了新人行礼的吉时。可惜不光是天剑门的人,尧天根本就不在乎礼数周全,完全没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正好耽搁了新人行礼的吉时。可惜不光是天剑门的人,而是一丝不苟的按着吉时和新娘子拜完了天地。 天剑门的人刚踏上大殿,礼数便成了,新娘子被人簇拥着送进了新房,他们连新娘子都没有得看一眼,整个婚礼便完成了。 饶是天剑门门主这种见多识广又心思深沉的家伙,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本意是打算给冥教暗地里一个下马威,谁想竟然直接被人给打了脸。 尧天一眨不眨的看着白之墨被人引下去的背影,这才面带笑容的回过头招呼起其他的客人,竟然将天剑门一行当做了空气,天剑门一行人脸色越发的难看,只得主动开口。 却不想尧天做出惊讶的模样,“一早未曾见到门主,还以为门主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教主大婚,竟然将天剑门一行当做了空气,岂敢不来。”天剑门主陪着假笑。 尧天微微挑眉,一脸似笑非笑。“门主来的这般迟,想来是门主记错了时辰吧。” 天剑门主只得赔笑道,“是啊。”心中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是想给对方一个难看,怎么知道竟然落了自己的面子。 不过对方也不过再嚣张一刻罢了,想到早先布下的部署,心里也是一阵冷笑。 白之墨被送回了之前的院子,那间被装饰一新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看的人心里也欢喜起来,不过在看到鬼医的时候,白之墨的心又忍不住提了起来。 他可是知道天剑门那些家伙的打算的,忍不住多看了鬼医几眼,心里也是一阵冷笑。白之墨被送回了之前的院子,鬼医朝他笑了笑,“好了,新娘子不需担心其他的,那些琐事教主都有安排。” 白之墨忍不住撅嘴,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是新娘子,是他嫁给了尧天呢?! 哼哼哼,想到自己藏在腰间的那小瓶药粉,白之墨心中暗自得意,是他嫁给了尧天呢?!哼哼哼,今晚就偏偏要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让尧天变成自己的新娘子! 别人的新娘子等在新房,都是自己的奶娘或者教养嬷嬷陪伴,再不然也是自己的随身丫鬟,而白之墨这边则换成了鬼医,虽然还有两个随身伺候的小侍女,可是感觉也有些奇怪。 “为什么是你在这里陪着我?” 鬼医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茶水喝,闻言不满的回头。“小公子这是嫌弃我嘛?” “还真有一点……” “……”鬼医一阵无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教主怕天剑门的人狗急跳墙,派人对小公子出手,所以让我守在这。” 有鬼医守在新房,自然断绝了任何被下毒的可能,而院子里又有十二卫暗中保护,院子外面更是有三十六侍一丝不苟的站岗,这防护真是滴水不漏。 可惜白之墨心中还是很不满,“你说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 鬼医毫不在意的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应该是开席了。” 正说着,便有数名侍女端着各色的饭食走了进来,白之墨趴在桌前,看着鬼医一样样的看过尝过,全部试玩一遍之后,便一个弹指将一名女子定住,十二卫们很快将那侍女架走。 “真有人敢来下毒?”白之墨诧异的看着鬼医,他可是完全发现不了那侍女有问题。 “就这种程度,我一闻就知。”鬼医不屑的将那侍女端上来的酒壶丢了出去。 白之墨忍不住一脸赞叹,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如滔滔江水一样的敬仰之情,一个被打扮的极其喜庆可爱的萌娃娃从窗户里钻了进来,不客气的坐在了他们桌子对面,伸出手就抓起桌上的甜点往嘴里塞。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之墨一看到小镜子,一个被打扮的极其喜庆可爱的萌娃娃从窗户里钻了进来,就忍不住要炸毛。 小镜子瞥他一眼,继续往嘴里塞吃的。 “尧天叫我过来守着你。”一脸你以为我想来么的样子,看的白之墨更是咬牙切齿。 不知道别人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白之墨的婚礼似乎就在和小镜子斗嘴,然后和鬼医的吐槽中这么过去了。 想象中那样惊心动魄的大战场面根本没有出现,几乎让白之墨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其实这原本就只是一场普通到极点的婚礼而已。 白之墨的婚礼似乎就在和小镜子斗嘴, 正文完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