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大家都是演技派

 黄静茗心下已经把郑炜棠骂了几百遍了，这边只是把泡好的茶捧给楚剑锋，道：“皇上喝茶吧，让妾来抱着辰儿。” 楚剑锋道：“不必，郑太医，你来抱着。”说着把孩子递给郑炜棠，然后一手搂着黄静茗，一手端起那茶喝了。“真是好茶！这么久没喝，还是和第一次喝一样！” 黄静茗笑道：“皇上喜欢便好。妾还以为，妾生了孩子，皇上就嫌弃妾了。” 楚剑锋道：“朕哪里就是这种人呢！朕喜爱皇儿，也爱朕的爱妃嘛！嗯，朕去把皇儿抱过来。”说着便起身走到郑炜棠身边，却并不去抱郑炜棠手中的孩子，而是打开那个大药箱，将里面睡熟的孩子抱起来。“呵呵，睡了这么久，还没醒呢，真是听话啊！” 黄静茗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脸色都苍白如纸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剑锋见她这样，抱着孩子走到她身旁，道：“你看看，多可爱的孩子，你这个做母亲的，竟然就忍心将他遗弃给别人么？” 黄静茗本待是要抵赖一阵的，可这回见了楚剑锋怀里的孩子，却直觉认为那是自己的亲骨肉，立刻上来抱住哭出声来。 楚剑锋看着黄静茗哭了一阵，才拍拍她，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也是舍不得。幸好昨日白将军将真相告诉朕，你才能与这孩子见上一面。否则，恐怕我们就要和他远隔天涯了！” 黄静茗哭了一阵，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这回听了楚剑锋的话，心下又开始计较：“白将军告诉的真相？难不成这孩子并不是去黄家抄家得来的？那这孩子……难不成是随便找来骗自己的？” 楚剑锋却将黄静茗的脸色变幻看了去，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郑太医乃是大唐国的人。你父亲找他入宫，他却偷偷换了朕的孩子，准备将这孩子偷偷送去大唐国。到时候，大唐国便有了要挟我大楚国的筹码啊！” 黄静茗听了颇为诧异，郑炜棠的来路，她是知道一些的，黄德培曾经告诉过她，郑炜棠是大唐国的神医，却没想到竟然也是大唐国的奸细。“这事要是真的，父亲可就糟了！谁都知道他是父亲给弄进太医院的。”黄静茗心里开始慌了。 那边，郑炜棠却立刻就跪下了，道：“皇上饶命啊！皇上你答应不杀罪臣的！皇上！”楚剑锋见了，心里腹诽道：“这丫果然是个演技派！” 这黄静茗听见郑炜棠一求饶就更慌了，这不就等于坐视了罪名么！郑炜棠是大唐国的人，楚剑锋饶他可以说是防止外交上的纠纷，可黄德培是大楚国的人，勾结奸细偷换皇子，这罪名已经够得上挖祖坟了。 “皇上，妾的父亲只是怕妾怀龙胎时遭人陷害，爱女心切才找了大唐国的神医送进宫来。他定是受了蒙蔽的，谁知道这郑太医竟然会偷偷换了妾的孩子，还让妾骨肉分离。皇上，你要替妾做主啊！”说着，黄静茗便哭起来。 三言两语就将黄德培的责任定性为用人失察，其他的事情统统推到了郑炜棠的头上。楚剑锋看着黄静茗，不由得暗道：这也是演技派啊！ 楚剑锋道：“朕也是这样觉得啊。不过白将军说了，就是郑太医一人，是断不能将孩子抱到手上又掉包带出来的。所以，朕才说你这一屋子下人都要管教啊！只是，他们可都听爱妃的呢？” 黄静茗这回可是跪了下来，哭道：“皇上，妾真的不知情啊！皇上，你要相信妾啊！” 楚剑锋将黄静茗扶起来，搂着道：“爱妃啊，朕自然是信你的！否则，朕也不用来这儿了。可是，这事不光朕知道啊！朕今天来，是想告诉爱妃，你啊让黄爱卿去摆平这事儿，否则朕也无能为力啊！” 说着，楚剑锋将孩子交给黄静茗，站起身来，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郑炜棠踹了一脚，道：“还不快走，狗东西！” “是，是，谢皇上饶命！”说着郑炜棠连忙将孩子放进药箱，收拾起来便跟着楚剑锋准备出门。 临走前，楚剑锋又回头道：“爱妃，孩子现在换回来了，这事儿外面的人不知道。你可别走漏了风声啊！知道么？” 黄静茗抱着孩子，点点头，道：“皇上放心，妾知道了。”说着便去擦眼角的泪水。 楚剑锋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带着郑炜棠离了兰馨苑。 回到养心殿，楚剑锋第一件事便是将大药箱里的孩子先收入庄园，再让郑炜棠小心回去。一旦有什么不对，可以躲入庄园。尽管如此交代，可傍晚楚剑锋再回到庄园的时候，还是见到了一个满身是伤的唐维政。 第九十三章：没有同情心的禽兽 楚剑锋见到唐维政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若不是拼着命进来，估计以后也不用进来了。冷书澈等人见了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而楚剑锋正好过来看之前送进来的孩子，于是撞上了孩子他爹这幅快要咽气的模样。 待到冷书澈等人打来庄园池水给他灌下去，唐维政的伤口立刻愈合起来，楚剑锋才怒道：“怎么着，你是想直接托孤给我是吧？” 唐维政又开始卖萌，道：“对不起。”两眼泪汪汪的，可惜他忘了现在还顶着郑炜棠那张假皮。 尽管如此，楚剑锋的气也消了大半。“知道是谁做的么？黄家还是白家？” 唐维政道：“我就是想知道是谁做的，所以一直拖啊拖，最后终于让我知道了，是黄家做的。黄贵妃在我们去之前，让人传了讯息出来。所以，黄德培怕你明天朝堂找他算账，就打算杀我灭口。” 楚剑锋道：“不是让你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躲进来吗？你怎么搞成这样！” 唐维政道：“开始是想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拖着。后来想走又没那么容易了。” “怎么会？”楚剑锋挑眉，“你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进来的。” 唐维政扁了扁嘴，小声道：“我不是怕暴露庄园嘛，所以极力做出是自己逃走的假象。” “你……”楚剑锋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冷书澈在一旁插话道：“好了，这样最好。反正我们也没有打算现在就追究黄家的欺君之罪，就让黄德培睡不好吧，也算是对他一个惩罚啦。而这样郑炜棠也可以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黄德培知道你是唐维政，你必然也不能以这个名义继续混了。” “这还不简单，再换一个假皮就好了。”唐维政对此丝毫不以为意。 说话间，唐维政的伤势在庄园池水的作用下基本痊愈了，楚剑锋看天色不早，便拍拍他道：“你跟我来。”说着就朝衍龙堂走去。 唐维政还没反应过来，冷书澈却在旁边怪笑道：“你刚才伤着后面没？要是伤着了，那你的叫声肯定会比白公子更销魂啊。哈哈哈……” 这回唐维政也明白过来了，瞪了冷书澈一眼，道：“就是伤了，刚喝了池水也好了！”然后跑着跟上去道：“庄主啊，人家有伤啊，你要……棒下留情啊！” 唐维政缠着楚剑锋卖萌的时候，楚剑锋一直面无表情。然后在衍龙堂的池塘边停下来，道：“给我宽衣。” 这是命令，唐维政作为庄园的人，不能拒绝。于是他就上去宽了。 楚剑锋将大鸟摆到唐维政跟前，道：“含着它！” 于是唐维政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嘴上动作不断，只能露出泪汪汪的眼睛来博取同情。 楚剑锋用这种命令式将唐维政折腾够了，折腾到他给自己也脱了，然后自己润滑好，楚剑锋这就准备提枪上阵了，才道：“把你这张恶心的假皮脱了。” 唐维政这才哀嚎一声，难怪自己一直卖萌没有效果啊，原来忘了自己还戴着郑炜棠的假面。“庄主，你不厚道，你不早告诉人家，你没有爱心……” 楚剑锋淡定道：“哪里，我就是太有爱心了，怕看到你卖萌就不忍心下手。”说着一挺身，长枪贯穿而入。 “啊——”唐维政叫出声来，“你还说有同情心，爆掉啦！爆掉啦！啊——别动啊！” 楚剑锋嘴上道：“你的五官纠结在一起，一点也不可爱哦！”可还是停住了动作，等待唐维政的适应。等过了一会儿，楚剑锋问道：“小维政，适应了没有啊？我要动了哦！” 唐维政一回头，露出眼泪汪汪的招牌动作，用糯糯的声音道：“你动吧，我忍着……”话音才落，便感到楚剑锋动起来，不由得又大叫：“你这混蛋，叫你动就动啊，没有同情心！没看到人家娃娃脸啊！你轻点啊——喂！” 楚剑锋才不理他，继续动得欢快，非常欢快。 “啊，啊，不行了，庄主，啊……”随着一叠声的叫唤，唐维政在楚剑锋的攻势下率先发射了。而楚剑锋没有吭声，继续快速运动着，然后在他的体内迸发出生命的种子。 “啊——爽！”释放过后，楚剑锋才抱着唐维政那白白嫩嫩的屁股，说了句爽。 “你没有同情心！”唐维政继续指责。刚才在楚剑锋的鞭下死去活来，现在危机解除了，唐维政要大声讨伐楚剑锋。 “哎呀，看见你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我就兴奋得忘了同情心这回事。”楚剑锋的脸皮不是一般厚哦！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我们的庄主，是大楚国的皇帝，不可以这么无耻的！”唐维政决定卖萌到底，骂人这活一定要用卖萌的语气来说才不容易被报复。 只听“啪”的一声，楚剑锋给了唐维政那白嫩嫩的屁股一巴掌。“一个十九岁的伪正太少在我这个十二岁的纯正太跟前卖萌！” 尽管不知道“正太”这个词，但唐维政还是能明白楚剑锋话里的意思。“你十二岁？你十二岁就干这么不纯洁的事情，你要不要脸啊！你要好好反省一下！没有同情心！” “你是嫌没打够是吗？”楚剑锋举起手，又准备打。 “不要，我错了……”唐维政立刻出声。刚刚那下不是一般痛啊！ “不要打巴掌？嘿嘿，好吧。就不打了。”楚剑锋把手放下。 “咦？”唐维政有点接受不能，楚剑锋这货转性了，这就放过自己了？唐维政正想着，却感到下身又传来一阵阵痛感。“你干什么……” “哦，”楚剑锋笑着道：“我说了不打巴掌，可没说不惩罚你哦！这就是在惩罚你啊。哈哈哈……”说着又驰骋起来。 就说楚剑锋怎么会这么好心！唐维政一阵幻灭。 “你混蛋！你个没有同情心的禽兽！你虐待骚年……” 第九十四章：物品加工器 在第二天，白家果然就对黄德培进行了发难。不过由于最后滴血认亲，住在兰馨苑的小皇子的确是楚剑锋的骨肉，郑炜棠又人间蒸发了，一切的一切没有了证据，这事最终不了了之。可黄德培这回也是很伤，毕竟一个太医就这样消失了，而这个太医还是黄德培引荐的，没有责任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很快，太医院的负责人就被撤换，由白文虎的人顶替。并且楚剑锋宣布成立宫务省，独立于政事堂之外，专门负责皇室服务机构的管理，除了将皇室服务机构全部纳入宫务省管辖，还将政事堂下各部寺职掌中的皇室服务职能全部剥离出来，划入宫务省，宫务省的负责人让徐玉生的人担任。也就是说，政事堂彻底地和皇宫脱钩了，原本还可以借机掌握太监升迁什么的培养宫内势力，现在也彻底没戏了，这意味着太监情报网彻底地脱离黄德培掌控了。并且，黄静茗生了皇子，本该晋级，现在也维持贵妃品级不变。 于是，黄家的势力再一次遭到沉重打击，而这回白家和徐家都是受益者，于是都非常欢喜，黄家也就该当倒霉了。但对黄德培而言，没有追究欺君大罪，甚至自己的政事堂首辅还没丢，黄静茗也没有因此降品级乃至发配冷宫，已经是楚剑锋法外开恩了。这笔账黄德培自然会全数算到白文虎头上。 这事过去之后，勤政殿的常客就多了起来。因为政事堂不管宫务省的事情，所以宫务省的掌玺大夫季国刚也经常光顾这里。与政事堂那些奏折不同，宫务省的大多是具体的事务，因此季国刚更多是汇报，而楚剑锋也有了更多实质性的决策机会。 而将宫务省从政事堂独立出来的最大好处，是为日后楚剑锋亲政做好了制度准备。毕竟，宫务省这一块即便是楚剑锋亲政，也不会是他关注的重点，权力的核心在于军队和政事堂，而如果楚剑锋有心去夺取这方面的权力，既得利益者就必然会进行阻挠，必要时可能危及楚剑锋的人身安全。而现在宫务省独立出来了以后，可能下手的那些途径，比如食物、太监之类，全部脱离了政事堂和军队的掌控，而宫内禁卫军又在大燕国手里，所以对政事堂来说根本没了向楚剑锋下手的机会。当然，楚剑锋有庄园，他也不怕他们下手。可他还没打算暴露这个秘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敌人机会。 现在，季国刚算是徐玉生的人，而徐玉生是军队势力的代表，所以如果要对军队下手，现在还不是太安全。可楚剑锋不会笨到同时得罪政事堂和军队。现在为了拉拢徐玉生共同打击黄德培，给徐玉生一点甜头是必要的，将来这个位置还可以给别人嘛。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淡多了，因为黄家的势力大受打击，白银霜生出女儿也就没有多大波折。上回楚熙辰出世，庄园升了两级，这回又升了一级，现在变成9级了。楚剑锋进去看了一下，增加了作物和动物养殖不说，更重要的是，可以购买物品加工器，而且他明显感到，庄园也在变大。 物品加工器是什么？楚剑锋开始不知道，买了以后才发现，这玩意真是太好了。只要你放原料进去，输入制造方案，便可以自动出成品。物品加工器已经自带了不少制造方案，而新添加方案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楚剑锋按着输入键用想的就成，告诉机器第一步做什么第二步做什么。当然，自己脑补可不是这么简单，最好就是可以有现场的制作步骤楚剑锋照着步骤想。 楚剑锋首先就用这机器来做菜，将那些猪牛羊之类的扔进去，不用宰杀就可以自动出来热腾腾的的猪肉牛扒，多给力啊！自从有了这台机器，楚剑锋又可以吃到21世纪的食物了。 而对此更兴奋的是白奕扬。楚剑锋将机器做好的食物拿到山庄与大家一起分享，毕竟自己都是吃了饭才进来，要是自己一天不吃饭那就是大事了，所以只能少吃一点，再来山庄吃。山庄里其他几只可就不一样了，自从有了这台机器，他们就再也不自己弄饭吃了，每到饭点就进来弄几道菜出去吃。话说这些古人是没有见过机器的，更别提操作了，不过因为机器过于智能，这几个人都是人精，只要见过楚剑锋操作一次就个个学会了。刚开始是楚剑锋偷懒让他们弄饭吃，他们学会了以后就不管楚剑锋了，自己操作去了。楚剑锋对此非常有意见，这机器明明是自己的好不好，几次威胁要封了他们的使用权，但也就是吓吓他们而已。 白奕扬拿了物品加工器生产的食物出去，不光自己吃，还叫来同盛酒楼的厨师进行研究。因为大体的配方机器上是有的——白奕扬他们不能输入配方，可是可以使用机器和调阅机器配方——而食材的来源也是一样，厨师很快也就研究出了烹调的方法。这就意味着，同盛酒楼可以吃到同样的食物了。 很快，同盛酒楼就依靠这个成了楚京城最受欢迎的酒楼，而白奕扬在闹市区花大价钱购地拆楼重新盖酒楼的做法，本来极不被族人认同，可现在那些说风凉话的人都可以闭嘴了。加上在对付黄德培的事情上，白奕扬立了大功，又有一个贵妇妹妹撑腰，一下子在家族里的地位火速飙升，白庆峰什么的已经不在话下了。对此，冷书澈道：“当初质疑我投资眼光的人也可以闭嘴了。” 赫连昭文和秦子涵见了白奕扬的做法，也立刻效仿起来，顿时，什么西冷牛扒、神户牛肉之类轩辕大陆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就这样流行起来。 第九十五章：小受养成 另一件事情，就是起名。不光要给白银霜生的女儿取名，还要给唐维政的儿子起名。除了和楚熙辰掉包的那个儿子，另外几个准备给白银霜掉包的孩子也出生了，还有在黄德培手上的那个女孩，也被楚剑锋通过黄静茗去要了回来。唐维政对这几个孩子并不上心，楚剑锋还真怕他照顾不来，就全部委托给冷夜殇带到听风楼去了。对此，唐维政表示很淡定。 但留在庄园的那个，日后是必然要接受楚剑锋临幸的，他准备好好抚养，就当是新娘养成吧。哦，BL系的小受养成…… 小受养成的第一步，自然是起名。唐维政的儿子，自然是要姓唐的。对此唐维政再次表现得毫不在意，说：“你也可以考虑让他姓楚。嗯，那样有点父子啥啥的感觉，不是更好么？” 楚剑锋几乎要怒了，道：“你还能再冷血一点么？我要觉得他是我儿子，我还能吃得下？” 唐维政撇撇嘴，“你就是个没有同情心的禽兽。那天人家那样你还那么凶残……” 众人笑翻了，楚剑锋无语了。好吧，比仁义道德楚剑锋的确不在行，他的口才能在轩辕山庄横行靠的是猥琐无下限。于是，他就换了副嘴脸：“我还是觉得，能够享受你们父子比较刺激一点，嗯，最好是可以同时享用。好吧，以后就让你们父子同时来侍候我吧！” 果然，轮到唐维政炸毛了：“你……你太变态了！我还是现在就去把他给杀了比较好。省得留给你毒害我们父子身心健康。” 楚剑锋道：“哟哟，还你们父子呢！你如果想尝试一下父子之爱，也是可以的。到时候你侍候我，他侍候你，又或者翻过来？他侍候我，你侍候他？哈哈哈……” 唐维政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鉴于唐维政已经被楚剑锋气晕了，所以取名的事情就剩下楚剑锋动脑子了。前两个孩子的名字都不是自己起的，终于要亲自上阵一回了，还不是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多么坑爹啊！ 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叫唐铭璜，嗯，其实楚剑锋原本说的是唐明皇，然后冷书澈等人听了都觉得是好名字，写出来才发现，他们理解为唐铭璜了。很好，楚剑锋也觉得唐明皇有点恶搞，关键是叫了唐铭璜这一读上去还是很恶搞啊…… 唐铭璜的名字搞定了，就剩下自己亲生女儿的名字了。对此，楚剑锋还是故技重施，让白银霜自己取名。可是，这回白银霜却道：“妾不比黄贵妃。妾从小就只知道做生意，没学过这些。所以，还请皇上赐名！” 得了，皮球又踢回给了楚剑锋。楚剑锋心道：老子小时候也没学这个好不好！不光老子没学，原来的楚剑锋也没学。按照习惯，皇子的孩子都是皇帝起名的，等到皇子的孙子可能轮得到皇子自己起名，不过也可能由管理皇室宗族事务的宗正寺来圈定。所以，皇子并不需要学习怎么给孩子起名。 尽管如此，楚剑锋总不能像唐维政一样不负责任，将起名的重任推给外人。虽然，如果他愿意，宗正寺也是可以帮着起名的，不过楚剑锋不愿意放弃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利。当然，皇帝虽然有这个取名权，却也不是随心所欲地乱取的。即便是皇帝取的名字，还是要由宗正寺审核一下，如果不妥宗正寺会在上族谱之前向皇帝上奏；皇帝不改，宗正寺还会走政事堂发动满朝文武来劝谏。除非皇帝有绝对实力，否则一般都不会故意剑走偏锋去触及宗正寺的底线。 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用笨办法，取了个名字叫楚沁霜，竹沁苑的沁，白银霜的霜。虽然白银霜对于母女同有一个字有点不满，但她知道楚剑锋这么做无非是表达对自己的爱意，而且，她也看出楚剑锋有点黔驴技穷。作为一个商人，她懂得适可而止，所以就满脸堆笑地表示非常满意这个名字。 毕竟，这是楚剑锋亲自取的第一个名字，是不是？后宫这帮女人是不知道楚剑锋还帮自己未来的小受取了名字的。所以对此白银霜非常得意，经常会恰到好处地提起这件事情。比如“我哪里有静茗姐姐这文采啊，你瞧这沁霜的名字还是皇上给取的。” 于是，楚剑锋的悲剧就来了。那些还没有生出孩子的女人，以及生了孩子的燕明珠和黄静茗，无不被白银霜的得瑟亮瞎了眼。燕明珠黄静茗起初还觉得楚剑锋将起名大权拱手相让是尊重自己爱自己的表现，试问一下普天之下哪个皇帝不是自己给孩子取名，还有让后妃给孩子取名的？别说皇帝了，就是普通的草民也都是男人说了算，名字这种大事轮得到女人说话？说实话，当时拥有这个权利的时候，她们都很高兴，现在看了白银霜的得瑟，她们后悔了。说到底，后宫里的女人还是围绕着男人生活，哪怕那个男人再窝囊，也是她们的生活中心。于是，也就成了宫斗的动力源泉。 当然，现在来说，楚剑锋是不会知道自己以后还要继续开动脑力的。这件事直到徐笑语生出孩子的时候他才知道。而这之前，冷逸清和冷书澈也先后生下了孩子。 第九十六章：残酷的真相 在此之前，冷逸清则跟随秦子涵去了一趟大宋国。因为接近分娩了，随着孩子的长大，冷逸清长得格外壮。他怀孕不像女人一样挺着个大肚子，也无法通过抚摸获知胎动，却可以感受到孩子在自己体内。他感觉，自己和孩子是可以交流的。只可惜，楚剑锋无法进行这种交流。 因为答应了秦子涵，要去问问师父为什么要自己杀冷月明。说不定师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冷月明呢？原本是答应白奕扬进了山庄就要去的，可没多久就发生了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这样一拖就弄到现在了。再不去，到了下雪就要封山，那就要等明年开春以后才能成行了。 由于知道冷逸清的师父居住地非常隐蔽，在深山老林里面，所以楚剑锋并不同意冷逸清现在过去，毕竟如果敢不回来，那岂不是要在那里分娩？好吧，分娩是可以在山庄进行，可生完孩子呢？身体正虚弱的时候，怎么下山？可冷逸清坚持要去，说自己大不了可以身体恢复了才离开；秦子涵也非常渴望，而且如果一拖，等到大雪封山了，再这么一等秦子涵又快要分娩了，这样可能大半年就过去了，到时候还指不定会不会有新的事情。于是楚剑锋就妥协了。 本来冷逸清没有让秦子涵同去的。可秦子涵说，他也要去寻找自己的表弟，也要去大宋国，所以就同路。冷逸清没让秦子涵一同去找自己的师父，他怕秦子涵报仇；可秦子涵却并不避讳冷逸清和他一起去找表弟。因为冷逸清说他师父住在山上，秦子涵就说先一同去找自己舅父的那个下属。他打算让冷逸清去跟踪那个人，因为秦子涵猜测，如果自己去了找那个人，那个人总要向舅父汇报的。也许是因为杀了秦子涵的父亲而对秦子涵有点歉意吧，冷逸清同意了。 可是走着走着，冷逸清就觉得有问题。但他并没有说出来，直到他的猜想被证实。 秦子涵找的那个人，冷逸清认识。他叫陈大米，是山下的一个村民，负责给师父送一些日用品。不过，他和冷逸清的接触并不是太多，每次过来都是叫一句“少爷”而已，毕竟那时候自己还小。后来进了听风楼，冷逸清回来的有限几次，也都见过陈大米，不过是在山下的村子里，他家在村口，要进山必须从他家门口过。但也就是打个招呼，陈大米叫一句“少爷”，也就这样了。 看见秦子涵朝那间屋子走去，冷逸清改变了主意。他本来是要藏起来监视陈大米的，可他临时决定和秦子涵一同进去。 果然，陈大米一见秦子涵和冷逸清一同进来就变了脸色。秦子涵虽然见到，只当他是见到自己非常惊诧，便道：“陈伯，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 陈大米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许久才道：“你这回又来做什么？” 秦子涵道：“我还是希望知道，我表弟的下落，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听了这句话，陈大米却明显松了一口气，道：“你要的答案上次已经告诉你了，还来做什么！” 秦子涵还想说什么，冷逸清突然开口道：“陈伯，告诉他吧！” 陈大米和秦子涵都齐齐看向冷逸清，冷逸清淡定地重复了一遍：“告诉他吧！” 陈大米看了冷逸清半晌，低下头道：“我没有权利告诉他什么，你们自己去问老爷吧！” “老爷？”秦子涵兴奋地叫道：“难道说，我舅舅还没死？是哪个舅舅？” 陈大米摆摆手，不再理他们。冷逸清道：“走吧。也许这真相会非常残酷。” 秦子涵看着冷逸清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了几分，问道：“冷逸清，该不会你师父……” 冷逸清点点头，道：“就是陈伯口中的老爷。” 秦子涵蓦地高兴起来，道：“那你不就是我的表弟？” 陈大米闻言，扭过头看着秦子涵这表现，非常惊奇的样子。 冷逸清却很淡定，道：“他只是我师父，不是我父亲。” 这是个事实，秦子涵也被泼了一盆冷水，兴致冲淡不少。但至少冷逸清是自己舅父的徒弟，而他为自己舅父报仇杀了自己的父亲也就好理解了，毕竟当年是父亲先下毒手。所以，尽管没有见到冷逸清的师父，秦子涵想要冷逸清帮忙弄明白的问题却已经是了然。现在，秦子涵要做的，是弄清楚冷逸清是不是自己的表弟，如果不是那自己的表弟在哪。 第九十七章：冷逸清的未来 见到冷逸清口中的师父，秦子涵还是很淡定的。他不认识那个人，那个人面目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而对方也并不认识秦子涵，他只是皱了一下脸上的皮肤——秦子涵觉得他应该是在皱眉，只是那张脸上已经没有眉了——似乎对冷逸清带陌生人来访表示不满，却没有立刻发作。 “师父，我杀了冷月明。”冷逸清毕恭毕敬地道。 看不清五官的人点点头，道：“他是谁？”声音虚弱却不失威严。 冷逸清没有接话，秦子涵却抢着道：“阁下可是冷清霜前辈？” 那人愣了一下，对冷逸清道：“谁让你带他来的？让他滚出去！” 冷逸清为难的看了一下秦子涵，秦子涵却不管，上前去跪下，道：“小舅父，我是子涵啊！” 不说还好，这一说那人更是暴怒起来，道：“你这个冷月明的孽种！冷逸清，杀了他！杀了他！” 冷逸清正在迟疑，秦子涵道：“天上雷公，地上舅公，小舅父要子涵死，子涵不能不死。只是，子涵一死，外公的一番基业便要就此永远落在外人手里了。”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道：“呸！你就和你爹一个样，就知道拿这个来威胁我！别人怕威胁，我还怕威胁么？基业，狗屁基业！听风楼算个屁啊！败了就败了，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秦子涵继续道：“是。既然小舅父如此说，那子涵就从命了。只是请逸清表弟回去告诉子涵同父异母的弟弟，让他好好照看听风楼。” “什么？冷月明还有一个儿子？”这句话可是大大刺激了对方，“是五点梅那个女人生的？五点梅居然没死？是不是？” 秦子涵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道：“是。她生了一个儿子才死。那个儿子一直在听风楼，并一直深得父亲信任和提拔，甚至更甚于子涵。正是因此，子涵才一直在母亲教导下努力维持着听风楼，生怕外公苦心创下的基业落在外人手中。” 对方沉默了许久，道：“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很好，终于回到了正题，秦子涵暗松了一口气，道：“我本来是要找一个答案，不过现在我找到了。” “什么答案？” “我本来想来找我的表弟，不过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原来冷逸清就是大舅父的独子，我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却从未发现。”秦子涵仍然跪着道。 “你找他做什么？”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可是也并未否认。 秦子涵笑道：“小舅父放心，我不是要来找他报仇的。我本来是想让他回去接掌听风楼的，可是现在就有点麻烦了，因为听风楼上下都知道，他是杀死前任楼主的人。” “哼，那又怎么样？秦月明不也是杀了大哥才获得楼主位置的。大哥不死，那楼主的位置就该是冷逸清的！” 终于，所有的谜底到这一刻彻底揭开了。如果说之前还仅仅是默认，到这一刻就是公开承认了；如果说之前冷逸清还有些侥幸，认为师父仅仅是想套秦子涵的话，那这一刻他无疑是被秦子涵套出了话：他就是冷箭涛的小儿子冷清霜，而冷逸清则是冷箭涛长子冷清风的独子。 秦子涵道：“小舅父大可不必生气。是属于大舅父的东西，子涵一定不会据为己有。现在只是有点麻烦，但相信母亲如果知道杀死父亲的是表弟，那她也会原谅表弟的。只是，母亲的性格小舅父也是知道的，她必定是不会相信子涵一面之词，而表弟对家世又一无所知。恐怕为今之计，只有请小舅父去说服母亲才有可能让表弟重回听风楼了。” 冷清霜虚弱地看了看他们，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于是秦子涵站起来，与冷逸清告退下去。 冷逸清和秦子涵走到冷清霜居住的茅屋外面，面对着满目郁郁葱葱。这里是在深山里面，茅屋就掩映在树海之中。 冷逸清道：“这里条件挺艰苦的，而且也没有地方住。今晚怕是要回山庄去住才行。” 秦子涵问：“你以前住哪里？” 冷逸清看了看那小茅屋，答道：“小的时候是跟着师父一起住的。后来去了听风楼，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就直接在厅里面打坐了。” 秦子涵叹了一口气，道：“你和冷夜殇一样，都是吃尽了苦头的啊！” 冷逸清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你知道么，我本来就没觉得杀了冷月明后就能活着回来。直到遇见庄主，发现自己竟然没死，才觉得人生有了新的意义。” 秦子涵笑道：“所以，你才对庄主有着比我们更深刻的感情。” “呵……”冷逸清只是笑，并没有接话。 秦子涵道：“既然你是我的表弟，那我的打算你也已经清楚了。我看小舅父其实也有意让你回去当楼主。” 冷逸清道：“我对这个真没兴趣。说实话，我的前半生都是为复仇而活，现在仇已经报了，如庄主所说，我的后半生应该为自己而活了。” 秦子涵道：“为自己而活？你的未来就永远只是窝在那一个小米行里面？” 冷逸清道：“你还不明白么？我只是想守着庄主而已。我的未来，就是围绕庄主而活，和庄主在一起，我就觉得幸福了。” 秦子涵深深地望了冷逸清一眼，道：“这么说冷书澈就没机会了。” 第九十八章：我希望能和他分开 听到秦子涵提到冷书澈，冷逸清表情有些丰富。 “冷书澈啊……我始终有些愧疚。他为我做了很多，如果不是他，也许我在听风楼没那么容易就活下来、熬出头。我知道他的心意，可之前因为惦记着报仇，不敢回应他。后来又遇上了庄主……” 秦子涵拍拍冷逸清的肩膀，长吁一口气。 这天晚上，秦子涵回了空间，而冷逸清照旧在外厅打坐休息，并没有回庄园。 楚剑锋没见到冷逸清，甚为诧异，问秦子涵：“你把冷逸清弄哪去了？不会杀人灭口了吧？” 秦子涵狂汗，道：“我有这个本事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庄园的人是杀不死的。” 楚剑锋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他去哪儿了？怎么不进来？” 秦子涵道：“他在缅怀他的童年吧！”停了一下，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什么？”不光楚剑锋吃了一惊，众人都叫了出来。 秦子涵看着冷夜殇，道：“他算是我的表弟，他父亲是我的亲舅父。他父亲曾经去刺杀你的母亲，父亲以为你母亲被杀了，所以就杀了冷逸清的全家，为你母亲报仇。这一切，都是因我母亲和你母亲争宠导致的。归根结底，还是我母亲的错。” 冷夜殇过去搂着秦子涵，道：“大哥，都过去了。冷逸清也不会怪你的。” 秦子涵深情地望着冷夜殇，一时间兄弟之间跳动着基情四射的火化。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暧昧的情调。 “过去你妹啊！你们父母吃醋，让冷逸清承受这么多痛苦，就这么过去了？” 大家看过去，发现炸毛的是冷书澈。 秦子涵顿时想起和冷逸清的交谈，也就没有跟冷书澈计较，道：“呵呵，没事，他是我表弟，不会怪我的。” 冷书澈道：“呸，你这是用亲情绑架人家！” 赫连昭文悠悠地来了一句：“冷书澈，你还没过门就帮冷逸清打抱不平呢？” 冷书澈闻言立刻蔫了，不得不说，赫连昭文真相了。 楚剑锋摆摆手，道：“你们好了哦，都是我的男人，还在暗地里搞基情。暗地里搞就算了，当着我的面明目张胆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昭文道：“也就是他们俩这样嘛！庄主可别把矛盾扩大化了。” 楚剑锋一指秦子涵，道：“你以为小爷不知道，这家伙和冷夜殇不也是暗地里搞兄弟基情？就是不知道谁上谁下。”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子涵和冷夜殇。 秦子涵本能地就要否认，道：“庄主别胡说。” 却听冷夜殇道：“当然是我在上面！” 于是众人彻底笑翻了。 秦子涵没有忘记正事，对楚剑锋道：“庄主，冷逸清是我的表弟，所以我正在设法让他回去听风楼当楼主。” 话音未落，就听冷书澈又叫道：“休想，我们从听风楼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绝不！” 楚剑锋瞥了一眼冷书澈，道：“我没有意见，你问问冷逸清吧。” 秦子涵挑衅地看着冷书澈笑了笑，一语双关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还是要尊重本人的意愿。” 第二天，秦子涵一早就从山庄出来，而冷逸清也已在茅屋门口练功。秦子涵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冷逸清才收功，和他一起进去。此时冷清霜也已经起床，坐在厅里。 “我决定，跟你去一趟听风楼。” 也许是料到了冷清霜会做这个决定，秦子涵很淡定地说：“好的，小舅父。需要提前通知我母亲么？” 冷清霜摇摇头，道：“算了。”于是便起身去收拾东西，冷逸清则拉了秦子涵到屋外。 秦子涵知道冷逸清想说什么，一到屋外便抢着道：“我昨天在山庄里说了一下此事，冷书澈不同意。” 冷逸清一僵，道：“他，总是这样的。” 秦子涵道：“庄主没有反对。” 冷逸清叹口气，道：“他总是让我为自己去活。对我这样说，对冷夜殇也这样说。秦子涵，你为什么总是要我和冷夜殇为你而活呢？” 秦子涵愣了一下，道：“我只是知道，这是最好的路。不光对我，对你们、对庄主，亦是如此。难道，庄主要这个山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一辈子开一个小粮行么？” 冷逸清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不是为你，也不是为庄主，而是为了冷书澈……我希望，能和他分开一阵子。” 第九十九章：重返听风楼 接下来就是去听风楼。冷逸清已经非常强壮了，根本是一个史莱克一样的巨型肌肉男，这意味着，他距离临盆的日子不远了。本来楚剑锋的意思，是不让他此时去听风楼，毕竟当冷逸清临盆前一周就会变成大腹便便的样子，那时候他就会被人视为怪物，所以留在庄园里最安全。即便分娩以后，还要坐月子，虽然不知道男人生孩子要不要坐月子，但楚剑锋觉得还是坐一下比较稳妥。 这样一来，那冷逸清在庄园里面至少要待上一个多月，到时候怎么对听风楼的人解释他去了哪里呢？而且听风楼处于大漠深处，他们带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冷清霜上路，万一路上耽搁一下，在大漠里面生孩子那该怎么办？好吧，断然是不会在那里分娩的，但那时候冷清霜在旁，你怎么进庄园来呢？ 楚剑锋能想到的这些，冷逸清也能想到。他还是决定速战速决，先解决这个事情，到时候再让秦子涵给他打掩护。 冷清霜因为受到冷月明的追杀，身受重伤，全身的武功都废了。这些年来因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冷月明并没有放弃对他的寻找，是以冷清霜一直躲在深山里面不敢出来，这条件差，所以身体就更差了。 为了让他们能快一些到听风楼的总部，一路上冷逸清都背着冷清霜上路。好在冷逸清身体壮硕，背起来并不吃力，也丝毫不影响脚程。 秦子涵和冷逸清到达听风楼的时候，已经接近临盆了。他们都明白，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一两天内抓紧解决，否则时间一到冷逸清必须进山庄去养胎。 而他们越想快点解决，就越有各种麻烦在那里。冷逸清跟着秦子涵回到听风楼的消息早早就被外面守望的人员回报给了冷清秋。所有的人都知道，冷逸清是杀死冷月明的凶手，而因为他杀死冷月明，导致听风楼受到巨大打击，不但外面的分号都丢了，总部也差一点被赫连昭文掀翻，更别说死了多少兄弟。这回冷逸清还敢回听风楼来，那肯定是众人的眼中钉，若是他独自过来，那些人肯定早就杀上去了；因为秦子涵带着，他们不敢私自处理，只好回报给冷清秋。 冷清秋闻言吃了一惊，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乱来，可是现在分明是秦子涵带着冷逸清直奔听风楼，那又有什么内情呢？ 冷清秋首先是考虑秦子涵是不是别人假冒的，毕竟距离这么远，看不真切；但如果真是假冒的，他是进不了听风楼总部的，他必须要有通行令牌。而且，如果秦子涵是假冒的，那为什么不把冷逸清也一起化了妆呢？谁都知道冷逸清是听风楼的仇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走进来不是给人当靶子么？所以，很可能就是，他们都没有化妆，都是真货。 既然都是真货，那秦子涵为什么会带冷逸清进来呢？要么是秦子涵被迷了心智，但回报的人说不像，那只能是秦子涵被冷逸清抓住了什么把柄，威胁他必须带他进来。那秦子涵能有什么把柄被冷逸清抓住呢？冷清秋想不出来。 这个问题想不出来，而另一个问题也让人费解：冷逸清回听风楼来做什么？走的时候匆忙落下东西了需要回来拿？既然他都可以威胁秦子涵带他进来，那为什么不干脆叫秦子涵带出去给他呢？又或者想要一锅端了听风楼？冷清秋又不觉得他有这个能力。而且，只要杀了秦子涵，听风楼也就会乱上一阵了，为什么不干脆杀了秦子涵呢？如果连秦子涵一个人都杀不了，进来听风楼总部他能有命出去？ 想不明白是一回事，准备却是要做的。冷清秋当下命令众人去准备，自己则带人到了入口，打算先杀冷逸清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秦子涵等人一进入听风楼，就迎来了冷清秋的袭击。 冷清秋等人是埋伏在入口附近的，待秦子涵一进去，便冲出来将他和身后的冷逸清分隔开，然后发起对冷逸清的攻击。冷逸清的身手在轩辕山庄是仅次于冷夜殇的，他自然是不怕冷清秋。可他背上有个人啊，而且现在身形巨大，反应不如平时灵敏，加上以前修习的武功本来就不是为这种身型准备的，自然就不能将全部的功力发挥出来。 等到冷清秋等人和冷逸清打起来了，秦子涵再去劝却是来不及了，冷清秋认定了他是受冷逸清要挟，决定打了再说，秦子涵又不能加入战圈去攻击自己老娘，只好在一旁大叫：“母亲，那是小舅父啊！” 冷清秋正忙于攻击，哪里就去想秦子涵说的“小舅父”是什么意思呢，毕竟这十多年来，从没有提过这个称谓啊。所以，攻击仍在继续，直到冷逸清背上的冷清霜被他转得晕头转向，才迸出一句“大姐，我是清霜啊！” 第一百章：血蛊之谜 这句话终于起到了效果。众人这才注意，原来冷逸清背上还有个人趴着。 冷清秋收了手，定睛一看，差点吓了一跳。冷清霜已经面目模糊了，哪里能认出来？声音也早已变成嘶哑，根本不复当年的声音了。这怎么能认出这人就是冷清霜呢？尽管如此，大约是姐弟血脉之情的天然维系，冷清秋觉得这人很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弟弟。而且，当年两个弟弟受到冷月明的追杀，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因此冷清霜变成这幅模样也不出奇。 尽管如此，冷清秋还是很谨慎地道：“你哪里像是清霜了？笑死人了，随便知道个名字就敢来骗老娘！” 冷清霜长叹一声，道：“大姐也不认识我了。但总该知道血蛊吧！” 冷清秋呆了一下，道：“你，你知道血蛊？你真的是冷清霜？” 冷清霜苦笑了一下，道：“大姐一直就知道我没死，不是么？为什么没有去找我？” 冷清秋道：“这些事情，进去再说吧！” 于是冷逸清背着冷清霜就跟着冷清秋要往里走，冷清秋见了，又回头道：“清霜，你可以进去，可是这个人……”她看着冷逸清，道：“他必须死！” 冷清霜道：“他如果死了，你我都活不成了。” “什么？”这回吃惊的不仅是冷清秋，秦子涵和冷逸清也吃了一惊。 “他，难道是……清风的……”冷清秋颤颤巍巍地说。 冷清霜点点头，道：“正是！”又对冷逸清道：“叫姑母。” 冷逸清很听话地道：“姑母。” 冷清秋又发呆了一下，才回过头，也不答应，便自顾自向前走去，秦子涵和冷逸清跟在后面。 众人跟着冷清秋来到房中坐下，秦子涵随口问了句：“冷夜殇呢？” 冷清秋道：“他前几天来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几天，这几天也没见人。要不刚才出手的就不是我了。” 冷逸清和秦子涵对视一眼，他们才知道，冷夜殇这分明是故意躲出去的好不好！他知道冷逸清可是楚剑锋的宝贝，万一不慎伤了那楚剑锋还不心疼？ 坐定之后，冷清秋问：“清霜，你说，这个人真的是清风的儿子？” 冷清霜冷笑道：“大姐，你分明是知道，大哥的儿子还活在世上，否则，你我早就死了。” 冷清秋叹道：“我，一直不知道你们的下落。想去寻找，又怕冷月明发现。” 冷清霜道：“可冷月明却是一直在找我们。你明明知道，一旦被他找到我们，你也活不成。可是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你分明是想以你的命，换冷月明和秦子涵掌控听风楼！” 这话让秦子涵和冷逸清又是大吃一惊。 冷清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冷月明巴不得我也去死。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他！而且，我活着一天，就知道你们还活着，我就很欣慰。” 终于，受不了这两人这样打哑谜式的对话，秦子涵问道：“母亲，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什么活不成？” 冷清秋看了一眼秦子涵，没有吭声，倒是冷清霜开口道：“父亲的先祖为了防止后人兄弟残杀，喂了一种血蛊，这种血蛊会随着血脉往下遗传。有这种血蛊的人，只要一个人死了，其他和他同一辈的人就会死去。” 秦子涵道：“那为什么大舅父死了，你们却没事？” 冷清霜道：“因为他留下了后代，他身上的血蛊就随之传承给了他的儿子。这时候，他死了就不会再影响其他人。现在，我和大姐死了，不会影响冷逸清，可他死了却会影响我们。这血蛊，总之是为了防止没有后代的人死于兄弟相残。” 秦子涵道：“原来如此！这方法岂不是很容易让整个家族断子绝孙？” 冷清霜摇摇头，道：“不会，血蛊为了让自己延续下去，不会让所有的人都因此而死。它会留一个活口下来，而被留下的往往是最好的那个。” 秦子涵又问：“大舅父将血蛊传给了表弟，那母亲岂不是也将血蛊传给了我？” 冷清霜道：“这个是传男不传女的！男的可以将血蛊传下去，女的只能从父亲那里继承血蛊，却不能再传下去。所以，你是安全的。正因为此，就算我们都死了，你也没事。”说着又看向冷清秋。 冷清秋被弟弟看得颇不自在，她自然知道，以前两个弟弟对自己是好的，她不过透露了冷月明出轨，两个弟弟就去追杀五点梅，以致惹来后来的一切恩怨。可是在两个弟弟因此而受到追杀的时候，她却因为私心而没有搭救。 “清霜，这些事，都过去了。现在冷月明也死了。”冷清秋道。 却听得冷清霜道：“哼，冷月明是死了。但是欠我们的，总该讨回来了吧！” 第一百零一章：丧事 冷清秋听到冷清霜的话，抬起头道：“冷清霜，你想做什么？” 冷清霜道：“做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位置本来就该属于大哥吧？秦家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听风楼的楼主。” 冷清秋道：“子涵可以改姓，就像冷月明一样。” 冷清霜道：“他身上没有血蛊。” 冷清秋道：“冷月明也没有。” 冷清霜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他身上下了蛊，所以他还是要听命于你。说是冷月明是楼主，你却是太上楼主。可秦子涵呢？你是觉得，让冷逸清在他身上下蛊么？” 冷清秋语塞了半晌，秦子涵忙道：“小舅父不要这样，我请小舅父过来，本来就是想让表弟当听风楼的楼主的。我对听风楼的事情，真是没有兴趣。” 冷清秋在弟弟那里被堵了，听到秦子涵这样说，顿时大怒，一巴掌甩过去，道：“你这个孽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这样轻易地将我和你父亲十几年来的心血拱手送人了，你这个败家子！” 冷清秋这一巴掌是气极了甩出去的，秦子涵脸上顿时便有了一个掌印。秦子涵吐出一口浊气，道：“母亲，这样做，对大家都好。” 冷清秋看着秦子涵脸上的掌印，也有点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看了秦子涵半天，道：“既然你决定了，就这样做吧！”然后颓然坐在凳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秦子涵上去抱了抱她，道：“对不起！”然后带着冷逸清等人出去了。 冷逸清被宣布为听风楼下一任楼主的事情，还是极大地刺激了听风楼的高层。所幸四大长老都已死了，许多高层也是新提拔上来，而冷清秋和冷夜殇也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反对，所以这事也很快就办了下来。 然后，冷逸清就宣布闭关。而就在冷逸清闭关的第二天，冷清霜死了。 冷清霜死了，那冷清秋自然也活不成了。他们被发现死在各自的房中。冷逸清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山庄里养胎。他浑身的肌肉都变得松弛，取而代之的是高高隆起的小腹。活脱脱一个孕夫啊！而楚剑锋也尽可能抽了时间到山庄来陪他，所以对冷逸清来说，尽管形象尽毁，却很幸福。 这时候，冷夜殇就把这个消息带了回来。秦子涵没有回来山庄，他忙着料理母亲和冷清霜的后事。冷逸清听到冷清霜死亡的消息时，很是惊讶，虽然刚遇到楚剑锋的时候，他说自己和冷清霜没有瓜葛了，可知道原来冷清霜就是自己的叔父时，还是有些感情在里面的。 他本要去探望，冷夜殇阻止道：“大哥已经说了，楼主闭关去了，不要打扰。所以，你就安心养胎吧，后事自有大哥去料理。” 冷逸清想了想，道：“不能光明正大出去，可最后看上一眼还是要的吧。你去和表哥说说，让他安排一下吧，找个晚上我去看看最后一眼。” 冷夜殇看着楚剑锋，楚剑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冷逸清是在冷夜殇和楚剑锋的搀扶下前往停灵的厅堂的，由于大腹便便，行走起来不怎么方便了，尤其还是走夜路。由于提前安排了，这一段路都没有人。 到了厅堂，只见几只白色的灯笼挂在堂前，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立在那里，正是秦子涵。 冷逸清上去，叫道：“表哥！” 只见秦子涵一抬头，两行清泪还挂在脸上。见了冷逸清等人，也没有擦，回了句：“表弟，你来了。” 这里，与冷清秋姐弟是亲人的，只有秦子涵和冷逸清了。冷逸清见了秦子涵这幅模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上前去抱了抱秦子涵。许是怕压着冷逸清腹中的孩子，秦子涵只是和冷逸清简单地抱了抱便松开了，道：“去上柱香吧！” 在冷夜殇的搀扶下，冷逸清上了香，微微地鞠了躬，却没有下跪。楚剑锋没让他跪。上完香走回秦子涵身旁，冷夜殇搬来椅子让冷逸清坐下。冷逸清才开口道：“表哥，节哀吧！总归是上一辈姐弟之间的恩怨，今天也算有个了结了。这也许是好事吧！” 秦子涵点点头，道：“我跟冷夜殇说过，我从小就有好多亲人，却没有得到什么亲情。偏偏生在了最是薄情的帝王家，还非要去奢望什么亲情！我觉得自己挺犯贱的。你看，前一天我母亲还打了我，还怨我不按照她设计的路线去走，我却偏是不恨她，偏偏还要难过……”说着又流下泪来。 冷夜殇道：“大哥，你还是有亲人的。至少，我们待你是有亲情的。” 冷逸清也道：“是啊。若说亲情，我倒是没有从师父身上感受到多少，反而从庄主身上、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更多的亲情。我觉得，我是很幸运的，至少还有你们两个亲人。而你比我更幸运，你还有一个亲弟弟。” 秦子涵擦了擦眼泪，道：“是啊，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啊！我应该是知足的。对不起，失态了。”又对楚剑锋道：“庄主，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表弟也要多休息。” 几人点点头，这才又送冷逸清回了山庄。 第一百零二章：冷逸清分娩了 回到轩辕山庄，冷夜殇才对冷逸清道：“你师父这么做，是为了你。所以，大哥很受伤。” 冷逸清惊奇道：“他是自杀的？” 冷夜殇点点头，道：“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冷清霜是自己用剑插入腹中而死，而冷清秋却是好好地躺在床上，七窍流血而死。开始我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哥却明白了。我问他，他才告诉我血蛊的事。” 楚剑锋和冷书澈等人是没有听过这事的，便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冷逸清便把那日冷清霜说的关于血蛊的事情说了一遍。冷夜殇只是听秦子涵简单地说了一点，这回也算是了解了来龙去脉。 听完后，楚剑锋等人都颇为唏嘘，直感叹冷清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冷书澈道：“谁也没想到，冷清霜会为了帮你扫清障碍而自杀，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却废掉了你前面最大的阻碍冷清秋。冷清秋算计一辈子，也终于被自己的弟弟算计了。” 冷逸清闻言却呆了，道：“难怪表哥会如此受伤啊！” 冷夜殇知道其中必有内情，问：“怎么回事？” 冷逸清道：“那天，冷清秋不肯将楼主的位置让出来，如果不是表哥坚持，是绝不会这么顺利的。现在回想冷清秋那天的表现，也许她早就料到师父会怎么做了，只是终究没有说出来。所以，表哥一定是觉得，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害死了母亲，而冷清秋最后还是为了成全儿子而放弃了自己生存的希望。” 楚剑锋闻言，道：“冷夜殇，你回听风楼去，去好好安慰一下你大哥。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你了。” 冷夜殇点点头，便出了庄园。 等秦子涵将丧事办好，这边冷逸清终于迎来了分娩的时刻。由于所有人都没有经验，又不能请稳婆之类，于是楚剑锋如临大敌了，而其他人都围在一旁观摩，毕竟他们都有这一天，说不紧张是假的。 冷书澈算是最清醒的一个，他早早打好了庄园池水，生怕冷逸清一个大出血就可以用。又准备了匕首让冷夜殇随时待命，一旦生不出来，就让他给冷逸清剖腹，反正有庄园池水，倒也不怕伤口感染之类。楚剑锋看了冷书澈这准备，连连感慨冷书澈真是山庄第一贴心小棉袄有木有！ 一阵阵痛感袭来，冷逸清感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将孩子往外推送，可肌肉互相摩擦的痛感真的很难忍受有木有！这不是一刀砍下去的那种痛，而是绵延不绝的痛。偏偏房里面一群大老爷们在围观，冷逸清脸皮挺薄的，怎么也不好意思叫出声，只好咬住嘴唇，偶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两句嘶吼。 很快，楚剑锋发现了冷逸清的尴尬，忙对他道：“不怕，痛就叫出声来，别强忍着。他们谁也不敢笑话你。”冷逸清这才终于叫出声来，不过还是很克制，只是偶尔叫出一两声。 楚剑锋一直觉得，这既然是庄园开启的耽美系统，那肯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所以尽管很紧张，却并不怎么担心，只是看着冷逸清这样有些心疼。说实话，那些后妃生孩子的时候，他还没有如此心疼，大抵因为潜意识里就觉得，只是每一个女子必经的一步，而且他也觉得那些生过孩子的后妃的确如蛹化蝶，彻底蜕变了，变得成熟了。可面对着冷逸清，楚剑锋却没这种感觉，毕竟，在楚剑锋眼中，冷逸清更像是好基友，平时打打杀杀，甚至做那些爱做的事情，也是充满了搏击的野性，像是一场男人和男人的战斗，就如同前一世当一个特种兵在野外拉练一样。在楚剑锋的眼中，冷逸清他们可以被刀剑砍得浑身是伤，他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心疼，因为这本来就是男人应当有的痛，就如同生产让女性蜕变一样，这些伤口会让男人更加充满魅力；但楚剑锋压根就没想过他们要来承担像女子一样生孩子的痛苦，这些痛苦本不应该由这些血性男儿来承担的。这感觉，就像自己带了一支特种兵部队，平时大家是好基友，可有一天他们被自己这个头儿搞大了肚子，然后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生孩子，想到这些，楚剑锋就觉得自己有点自责，当然，他不会承认这也有点令人兴奋。 好在既然是后妈大神给系统设定好的东西，冷逸清也只是体验了一把女人生孩子的感觉而已，整个痛苦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太长。在一周前冷逸清开始显露高高隆起的腹部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就开始松弛，这实际上是为了配合菊花的肌肉。这菊花越来越松弛，跟女性开宫口一样，原本紧凑的直肠硬是让出来一条产道。孩子就在肠道肌肉的不断摩擦和蠕动之下，从这条开辟出来的产道中挤压出来了。说起来，整个过程和女性分娩也有些相像。 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后，大家都有些松了口气。冷书澈眼明手快，用剪刀在打好的一盆庄园池水里泡了泡算是消毒，便上去剪了孩子的脐带，随后又交给楚剑锋将孩子放在那盆池水里洗浴。这边，又去拿了准备好的一壶池水，倒出来给冷逸清喂下去，原本浑身松弛无力的肌肉在池水的滋养下，渐渐又有了活力。 只能说，庄园池水真的是个好东西！ 第一百零三章：冷旭明的洗礼 楚剑锋将孩子身上带着的粘液和血渍洗干净，很快孩子的皮肤就变得白净红润起来。秦子涵等人早准备了衣物，将孩子裹起来。可怜一屋子都是大男人，虽然不少是当过爹的，可这给新生儿裹衣服却没人干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最后还是唐维政出手，才勉强裹好。 赫连昭文感叹一句：“唐维政要是想的话，肯定是一个好父亲啊！” 白奕扬却撇撇嘴道：“可惜他不想啊！” 唐维政抱着孩子，斜他们一眼，道：“这孩子要是我自己生出来的，我肯定好好待他！” 秦子涵来了句：“回去还是要跟老婆学习一下怎么抱孩子才是正理！” 一下子，像赫连昭文、白奕扬那些有老婆孩子的都纷纷点头，冷夜殇这种老光棍就只能抬眼望天了。 楚剑锋从唐维政手中接过孩子，抱到冷逸清跟前，道：“看，我们的儿子。” 冷逸清因为喝了庄园池水，体力渐渐恢复了，便要坐起身来。楚剑锋和冷书澈阻拦了一下，却拗不过他，楚剑锋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表现，便让冷书澈随他去了。 冷逸清坐起身，从楚剑锋手中接过孩子，楚剑锋就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逗弄。众人见了，好一副夫夫的温馨画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帅气男子抱着个孩子，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稚气未脱却可以从那健美身材看出显然是小攻的男生幸福地倚在一旁，哦，多么绝美的腐图啊！要是让21世纪那些腐女看见，口水都要流一地了吧！ 于是，大家自觉从房子里出去了，留他们一家子在那里幸福。冷书澈走之前，还特意带上了门。秦子涵见状，拍拍他的肩，却什么也没说。 楚剑锋还是一如既往地问自己的cp，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他实在是太懒了，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燕明珠、黄静茗那种诗书世家出来，冷逸清只知道杀人，却并没读过多少书，要是冷书澈倒是难不倒，可冷逸清和冷书澈的发展方向并不一样。所以，楚剑锋问出这个问题后，冷逸清只说了句“我觉得可以姓冷，名字庄主看着办？” 楚剑锋简直要跪倒。姓什么的，老子也会好吧，这个简直没有任何难度。冷逸清却不这么认为，他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个孩子，可以跟庄主姓，也可以跟属下姓。因为他是庄主播种、属下生育，所以实际上庄主更类似父亲的角色，而一般孩子都应该是跟父亲姓的。属下要做出让他跟属下姓冷的决定，还是要考虑到许多因素后，以巨大的勇气做出来的决定。而相比之下，名字就简单多了，想叫什么都可以，所以属下认为二者的艰难程度是差不多的。属下并没有占庄主的便宜。” 楚剑锋闻言，说了句“果然和冷书澈那货在一起呆久了不是什么好事情。冷逸清被教坏了啊！” 抬杠归抬杠，名字还是要取。两个人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给孩子取名冷旭明。其实，取名之前楚剑锋倒是没想着有什么意思，取好了以后，倒觉得这表达了希望冷逸清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之意。冷逸清听了，也没有反对，只说楚剑锋取的便是好的。 由于是庄园出品，这孩子也比寻常孩子好带，并不怎么哭闹。冷逸清没有乳汁分泌，所以楚剑锋就去衍龙堂那边拿了牛奶过来——反正挤奶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指令的事情，纯天然无污染。 等到吃饱了睡足了，楚剑锋便找了一天带着孩子去衍龙堂洗礼，而冷逸清挣扎着要去。因为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原本因为怀孕和生产而松弛的肌肉在休息了几天已经回到了怀孕之前的结实状态，放眼望去又是一枚好青年啊，谁能想到这帅哥前几天刚生了个娃呢？庄园里面不存在受风受凉的问题，庄园池水也不像外面那些生水，对冷逸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楚剑锋就让他一同去了。冷逸清也成为第一个观摩孩子洗礼的“娘”。 程序上，与前三个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冷逸清是第一次见，感到很神奇。尤其是看见孩子漂在水面上，然后通体放出白光，作为亲自生下这孩子的人，颇有一种成就感和神圣感。 孩子进行了洗礼，庄园的经验值自然又涨了，而且因为是第一个男男生子的孩子，系统额外奖励升了一级，庄园一下便升到了11级。这回升级可不得了，整个衍龙堂仿佛大了许多，远处的山全部都露了出来，而且不但有山，还有溪流，全部都汇入山中间一个湖泊。与庄园池水不同，这些水里是有鱼虾水草等生物，楚剑锋判断这水应该是普通的水，与庄园池水应该不同。 带着冷逸清和孩子在这片山林里参观了一圈，发现里面各种珍禽猛兽、奇花异草不一而足，饶是冷逸清在大宋国的山林里生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参观了一圈，回到茅屋，楚剑锋更是震惊了。系统弹出的对话框里说，庄园开放了“采集”功能。楚剑锋去看了看系统帮助，原来庄园升级至10级，就可以激活采集功能，不光可以采集那些植物，还可以采集动物和矿物。但采集功能只有庄园主人可以用，只要庄园主人一个口令，那些动物植物矿物就可以采集出来；其他人也是可以去采集，但就要实打实地劳动了，比如植物就得带上工具去挖，动物你就得去狩猎，而且山林里面的动物还有可能攻击除庄园主人以外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开个药铺 楚剑锋把这个消息带给山庄里众人的时候，最高兴的要属唐维政了。他一听就问楚剑锋：“庄主，山林里面有没有很多珍贵的药材？” 楚剑锋用精神力扫描了一下，笑道：“这里的药材只会比你大唐国更齐全、更珍贵、品质更好！” 唐维政这下可高兴了，就要往衍龙堂去，这家伙虽然没什么人情味，可对医药一行却是痴迷不已。楚剑锋寻思着第二天是休息日，就同着他去了。这一看不要紧，唐维政简直像疯了一样，左看看右看看，每个看了都想挖。而且楚剑锋发现，虽然要唐维政自己动手采药，可林子里的动物却并没有主动攻击他，除了一些非常珍贵的有异兽护卫的植物。唐维政看见一株硕大的何首乌，便兴冲冲地过去挖，冷不防被一旁蹿出的一条通体通红的小蛇咬了一口。饶是唐维政算是毒魔的徒弟，也立刻中招了，楚剑锋立刻抱着他瞬移到茅屋前的池塘边，喂他喝下池水，原本乌黑的脸色才又渐渐有了血色。 “你啊，真是太莽撞了！要不是我跟着，你差点就要交代在这里！”楚剑锋怒道。 唐维政自己也心有余悸，道：“我是太兴奋了，只看到有千年何首乌，却忘了这种异宝必有异兽护持，是我大意了。而且，也没有想到这种赤金蛇竟然这么毒。像药王山的赤金蛇虽然也毒，可我是绝对可以应付的，谁知道这里的要毒上一百倍也不止啊！” 楚剑锋翻了个白眼，道：“那是！这里的药材也好了一百倍不止啊，自然毒物也要毒上一百倍不止。” 唐维政点点头，道：“对，对！毒物就要越毒越好！那赤金蛇也是好东西，总有一天我要抓它来炼药。” 楚剑锋立刻道：“没有我的陪同，你不能去碰那些东西了，到时候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唐维政却不以为意，道：“死了就死了呗！能死在这种奇毒之下，也是值得啦！”眼见楚剑锋就要发怒，立刻又道：“哎呀，庄主，人家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只要他没有出生，我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哦！” 楚剑锋被气得无语，唐维政说的又的确是事实，刚才他也是一时着急就忘了这茬，只得愤愤道：“哼，早知道刚才就扔你在山上多痛苦一下！” 唐维政自然又起来卖萌了，道：“庄主，人家知道你最心疼人家啦！”楚剑锋看得恶心不已，凉凉地来一句：“别忘了，我可比你年轻多了！” 有了这满山的药材，唐维政迫不及待想要试验一下药性，但庄园里大家都无病无痛，就是受了伤也可以喝一下庄园池水就好了，根本没有他用武之地。为此唐维政郁闷不已，一代神医竟然成了鸡肋。 于是，他效仿其他几人开店的经验，决定要开一家医馆。不过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冷书澈给否决了，冷书澈的理由是，你要是当神医悬壶济世，一下子就会很出名，别人就知道你是唐维政了。唐维政从小跟着古子城在深山老林，根本不谙世事，加上心态扭曲，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一下暴露了肯定很多人找他麻烦。唐维政的武艺一般般，就是靠着用毒打遍天下，但现在有个医馆，总归是自己暴露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了。 唐维政一听，便整个人蔫了下来。他自然是不开心，可是知道冷书澈说得头头是道，楚剑锋绝对是不会同意自己开医馆了。那样，空有一山神药却没有用武之地，那种心情别提多郁闷了。 幸好，冷书澈善良了一回，接下去道：“虽然医馆开不成，却可以开药铺。药铺只是卖药，并不行医，你这一山的药自然可以有用武之地。当然，偶尔在药铺坐个堂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就算治好了病，也全部推到药材上。这样，你还可以在整个大陆上都开满分号，不愁药材会用完。可是开医馆就不行了，你总不能培养几个像你一样的神医出来吧？” 这下唐维政才算高兴了，虽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神医，却可以试验这药材的效果，唐维政也是开心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医者仁心，行医纯粹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而已。由于大唐国和大楚国都有唐维政的对头了，那是待不下去了，他就选了大齐国作为药铺的总号，从那里起家开满全大陆。 于是，一个月后，名为威真堂的药铺在齐京城开张了。 第一百零五章：雪灾来临 冷逸清生产之后不久，年底就到了，这也意味着，楚剑锋的生日到了。楚剑锋的生日是轩辕历12月30日，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也许是这个原因，他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继承人之外。为什么？一个皇帝在一年最后一天过生日，那多不吉利啊！人家都说辞旧迎新，你生日那天是大家都辞的那个“旧”，而皇帝的生日在任何国家都是要大办特办的，这不就尴尬了么？ 人算不如天算啊，楚剑锋还是坐上了皇帝的位置，所以生日还是要过。提前一个月，政事堂和宫务省各个部门都忙了起来，准备各种节目和礼品之类，又要各地进贡礼物，庆贺圣诞。楚剑锋本来对这个事情是不怎么上心的，毕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平时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这皇帝要过生日就过吧，用得着这么铺张么？不过，拗不过群臣力谏，说这关乎国家面子，哪个国家的皇帝生日不大办特办啊？你不办了，那说明这个国家不行啊！没办法，楚剑锋就让他们去折腾了。 就在生日前两天，各项准备差不多了，各地送的礼物也都运到楚京城了，却突然下雪了。 大楚国在轩辕大陆的中部，偶尔也是会下一下雪的，尤其是中北部地区，而与大唐国接壤的南部地区则很少下雪。可是今年，是全国普降大雪，平时只是小雪的中北部一下子变成了鹅毛大雪，平时不下雪的南部地区也被雪厚厚地覆盖了一层。 这可就不得了了！全国一下子陷入了雪灾。这些事，政事堂在上奏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楚剑锋却留了个心眼，问户部尚书鲁政望：“鲁爱卿，这大雪之下，百姓可安好？” 鲁政望其实也不是很了解情况，只回答道：“回禀陛下，虽然大雪令部分百姓受灾，然大部分百姓当仍安好。” 楚剑锋一听就知道不靠谱了。又问白文虎：“白将军，南方的情况如何？” 白文虎也是刚得到下属回报，还是一天前的消息了，本来打算消息确凿了，再拖上一拖，等灾情扩大了正好对黄德培和政事堂发难。现在楚剑锋既然问到了，那是不能拖了，要不然黄德培知道他知情不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了，便只好道：“回禀陛下，属下昨日从南方德阳郡出发，今日丑时才到楚京城，道一路上已经积雪越来越深，影响脚程。离开德阳之时，雪仍在下，只怕情况会更严重。” 楚剑锋听了这话，知道事情比想象要严重了。又问徐玉生的下属杜庆明，杜庆明却是不知道北方的情况。因为白文虎经常留在楚京城，所以下属要时时向他汇报情况；而徐玉生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北方，只是派一个下属在楚京城随时向他汇报楚京城的情况，徐玉生是不会时时向杜庆明汇报北方的情况的。 楚剑锋听了以后，又问黄德培：“黄爱卿，这雪灾一来，朝廷有多少措施应对雪灾？各地官府又有何应对举措？” 黄德培答道：“现在灾情并不明朗，只是下雪，究竟是否成灾尚不可知。如果真的出现灾情，不外是缺少衣物，官府本身并没有多少衣物，只能发动各地大家族捐些衣物棉被出来，给那些穷苦人家御寒了。” 楚剑锋作为一个特种兵，抢险救灾的事情参加了不少，还算是有点经验，听了这话不禁皱了眉头，这应对水准和天朝那是没法比啊！于是直接就怒了，道：“什么叫灾情还不明朗？什么叫是否成灾尚不可知？难道你不要有事先的准备么？难道你要等到死了人才来准备衣物棉被？人都死了，你的棉衣棉被给谁穿去？给死人穿？” 黄德培还继续欺负楚剑锋年幼无知，道：“皇上这是说笑呢，这究竟是否受灾尚不明朗，官府也不能就让人捐衣物出来。” 楚剑锋道：“好，朕就问你，假如明日还下雪，黄爱卿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冻死？如果这雪三天三夜不停呢，又有多少人会被冻死？黄爱卿有一个数么？” 黄德培觉得颇有些奇怪，道：“自然是没有。” 楚剑锋道：“那就对了。黄爱卿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缺少衣物棉被，也根本不知道百姓的衣物棉被可以应对多冷的天气。这就是没有准备的后果。为什么官府不能提前准备棉衣棉被，看天气冷了，就派人到贫寒百姓家中去发放呢？” 黄德培道：“这天气一冷，官府就发棉衣棉被，恐怕此后百姓就不再买棉衣棉被了，都等着官府来发放。而官府哪里有这么多钱买这么多棉衣棉被呢！” 楚剑锋道：“黄爱卿知道，德阳郡每年降雪量有多大么？” 黄德培听不懂“降雪量”这个词，却猜到和下雪有关，便答道：“德阳郡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下过雪了吧！” 楚剑锋道：“十多年没下过雪，这一下雪自然有许多人没有准备。莫说贫苦人家，就是富贾人家也未必就有应对如此大雪的准备。还有，什么叫有十多年没下雪吧？司天监没有记录么？” 一句话司天监的监正尤洪波站了出来，道：“启禀陛下，司天监确有记录。老臣记不清了，需要回去翻看记录方可回答陛下。” 楚剑锋道：“那你现在就去，立刻去。不光德阳郡的记录，各地雪情记录都要报上来。”尤洪波便哆哆嗦嗦地去了。 这边楚剑锋又问：“朕在大燕国居住十几载，知道雪灾除了冻死人外，还有压垮房屋的，即便不压死人，也让人无家可归。对于此类情况，朝廷又有何对策？”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楚剑锋彻底无语了，大楚国自然不可能一直都风调雨顺，可连年战争却是事实，所以这些大臣根本没有把这些天灾冻死几个人当回事，战争死的人要多得多呢！ 第一百零六章：赈灾会议 这天的早朝，一直开到吃午饭的时候。除了让尤洪波回司天监去取资料，又派人联络全国各郡，询问灾情。 下午，一干大臣又被召到勤政殿里，继续商讨可能存在的灾情的应对措施。尤洪波倒是回来了，不但自己回来，还带了一个年轻人回来。楚剑锋一问，原来这年轻人是司天监的一个天文生，叫杨慕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之所以找他过来，是因为楚剑锋要的数据太多，尤洪波又不能将全部记录搬过来，那岂不是几个人也搬不完？只好找个帮手过来咯。不过，司天监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观测天文、制定历法、校掌漏刻和预测凶吉方面，对气象方面的观测和记录主要是依附于观测天文的天文博士和天文生，并没有得到重视。也只有杨慕离自幼就喜欢气象而不爱天文，所以进入司天监后，一直在整理那些各地报上来的气象数据。现在楚剑锋一问各地的气候情况，平日被瞧不起的杨慕离倒成了尤洪波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人了。 杨慕离不愧是这方面的人才，虽然小小年纪，可大楚国各郡几十年的气象数据都信手拈来，不光知道哪里哪一年下了多少天雪，连大致的气温情况也能阐述出来。这时候并没有温度计，气温的情况要靠一些自然和人文现象来记录，例如河面冰封、成人要穿几件衣服等。 根据杨慕离提供的数据，楚剑锋基本确定了南方的平均气温都在0度以上，一般是不会下雪的，而今年突然下雪，气温必然降到0度以下了，这可对当地居民来说是个很大的灾难。 因此，楚剑锋基本确定了，必须要救灾。可是谈到官府出钱救灾，黄德培和鲁政望就推说国库没钱，主张还是按照旧法，让大户人家捐助棉衣棉被。 楚剑锋当即宣召太常寺、光禄寺、鸿胪寺等部门的负责人到勤政殿来。本来讨论救灾事务，这些人是不需要参与的，而且加上要筹备过两天的皇帝寿诞大典，他们本来就忙得很了，根本抽不开身。可是皇帝特意召见，不能不去，所以虽然心中着急，却还是齐齐赶去了勤政殿。 楚剑锋先问了典礼的筹备情况、储备的物资、各地及各国的贡纳等，这些人自然是个个邀功上报，颇为得意。谁知道最后楚剑锋来了一句：“停办一切寿诞活动，筹办寿诞的各项物品中，布匹服饰等直接运往各郡灾民手中；其他物资则变卖后，购买棉衣棉被用以赈灾。” 这下可吓坏了一干朝臣。太常寺卿这些人自然不敢做主，直往自己的老大——宫务省掌玺大臣季国刚身上瞅，毕竟在楚剑锋上次进行机构改革后，负责皇帝祭祀典礼的太常寺、负责皇室宴会招待的光禄寺都划入了宫务省，也就是鸿胪寺还隶属政事堂。季国刚却老神在在，看着黄德培，意思是“你不吭声？” 黄德培自然一万个不愿意开口，本来楚剑锋就几次打击自己了，今天在朝堂上还丝毫没有给自己面子，他这个老狐狸精了，自然知道现在自己是最不应该开口的，于是又看向卢毅成。 卢毅成更是一个老狐狸，他才不会卷入这种大楚国内政问题去呢，只是两眼一翻白眼，意思明白得很：老子不管你们自己的问题。反正又不是皇后生日，是皇帝生日，他才不管呢！ 黄德培这样左看看右看看，唯一可能帮自己的太傅关希良却没有来，心里突然无比怀念那被自己排挤下去的老头。如果关希良在这里，一定会不顾一切出来劝谏楚剑锋要顾及国体，不可以轻易取消圣诞庆典。现在，关希良不在，他又看看季国刚，意思很明显：“你开口劝劝？” 季国刚本来就和黄德培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而且这个当口不办庆典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该调用的物资他已然调用到位了，该贪墨的自然就贪墨完成，现在将这些物资拿去赈灾，更加可以避免因为物资被贪墨挪用而导致庆典活动出现纰漏，反正赈灾谁也不知道上面拿了多少东西出去。所以季国刚那是巴不得不用搞庆典了。现在黄德培又看他，便索性开口道：“陛下圣明！陛下时刻关心黎明百姓，乃是陛下一片仁心。只是现在许多物资已经按照庆典来准备，即便拨付出去赈灾，恐怕也是削足适履，不能物尽其用，臣担心其中会出现较大的浪费。因此还请陛下三思！” 黄德培一听，简直要吐血，这表明上是反对这么做，其实你真的不是在鼓励么？ 楚剑锋倒是没考虑这么多，问黄德培道：“黄爱卿，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从哪里还能调拨出物资来？” 黄德培没办法，只好回答：“暂时只能按臣在早朝上说的，让当地大户捐助。否则，别无他法了。” 楚剑锋道：“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先这么办！刚才宫务省几位爱卿都说了各项物资均有详细账目，那季爱卿即可将这些账目移交黄爱卿，让政事堂根据账目去点收可以使用的物资，做到物尽其用，务必杜绝浪费！如有差池，朕惟你是问！” 黄德培颤颤巍巍应了。其实，他心里却是挺爽的，因为谁都知道季国刚和下面各部门的人员肯定会趁机贪墨——这本来是他捞惯的油水，今年太常寺等部门划入了宫务省，政事堂才没有油水可捞了。现在楚剑锋要他去点收物资，那肯定要趁机狠狠砍季国刚一下，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而且，这么多物资拿去赈灾，政事堂肯定多少也可以有油水可捞了。 谁知道，楚剑锋又道：“让御史台的各御史出去参与赈灾工作的监督，如有贪墨者，一律弹劾到底！” 那边御史台的御史大夫肖朗贵应了，这场楚剑锋第一次在勤政殿开的会议才算结束。 第一百零七章：第二轮改革 到了第二天，全国各地都报上来受灾了，南方很多人因为受不了严寒而冻死，北方则是因为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压垮了许多房屋，压死了一些百姓和牲畜。由于楚剑锋提前布置了赈灾工作，大部分的赈灾物资都有了，再从当地大户人家募集一部分，倒是可以应急过去。 由于这次司天监太不给力，楚剑锋认为有必要重视气象工作——要知道，在部队里气象工作也是极其重要的工作啊——他进行了第二次机构改革，成立翰林院，将原本隶属宫务省的秘书监和原本隶属政事堂的司天监划入翰林院，又成立专门负责天气观测和预报的气象署、专门负责地图测绘的测绘署、专门负责地质勘探和地震预报的地质署，又将原本负责保管皇室藏书、修史和记录起居注的秘书监改称档案署；将观测天象和修订历法的司天监改称天文署，此外，成立秘书署，负责帮助皇帝起草诏书。 这次改革后，翰林院基本上成为了皇帝的私人智囊机构，并且剥夺了政事堂起草诏书的权力，这一点是最致命的。此外，楚剑锋还规定档案局不但管理皇家图书档案，还管理其他部门的档案，要求各部门将上一年度的账册记录全部移交档案局统一保管，并要求档案局派出着作郎去重要部门承担记录的职责，这等于有个人天天跟着黄德培等人记录你的言行命令，把对皇帝的起居注一下扩大到了许多重要官员。 之前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天文生杨慕离，也因此一下出尽风头，被楚剑锋任命为气象署的署正。要知道，天文生是个不入流的职务，而新成立的翰林院各署都是正四品的机构，那等于将杨慕离连升了三级也不止啊！而且，尚未满十六岁成年便已经获任正四品职务，岂能不受到瞩目？ 除了气象署的署正由杨慕离担任，天文署和档案署的署正由原来司天监和秘书监的监正担任，测绘、地质两署尚没有合适人选，因为当时的人对这两方面根本没有意识，所以也没有合适的人才。而新成立的秘书署，合适的人才肯定有，满朝官员中，哪个不会写个文章什么的？可既然是皇帝的私人秘书，那楚剑锋自然要精挑细选，不能贸然选用。 大楚国还没有科举制度，选任官员基本上还是采用各级政府推荐的方式进行，因此其中塞进了大量的世家子弟和滥竽充数者。楚剑锋虽然可以将机构改来改去，可他没有能力凭空变出人才来，他只能在现有的人员里面挑选。 为了给自己挑选合适的秘书，楚剑锋亲自去了一趟国子监。国子监原本是隶属于太常寺，楚剑锋上次将太常寺划入宫务省后，国子监就被独立出来，直接隶属于政事堂，算是大楚国最高的学府了。不过这个年代，大学和行政学院是合二为一的，国子监出来的学生，既是高等院校的毕业生，也是公务员的后备人选。 由于黄德培等人忙于赈灾，楚剑锋只是让季国刚和杨慕离一同去。季国刚是宫务省的长官，陪同皇帝出宫很好理解；可杨慕离被楚剑锋传召陪驾，那就引人遐想了。毕竟，气象局刚刚建立，只是从原来的司天监调了一些天文生过去做气象统计，还没有上手呢，现在又是雪灾期间，正是杨慕离忙碌的时候，他不在气象局忙公务，却被楚剑锋传召陪同去国子监选人，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楚剑锋要杨慕离陪驾的目的很简单，杨慕离只是个不入流的天文生，根本没入官场，算是没怎么沾染官场习气，让他给自己充当耳目，肯定比单纯依靠季国刚或者自己的太监总管于德臣要靠谱。 正好是新年期间，国子监放假了，但也有一些学生留守，大抵是一些外地的家境贫寒的学生。新年假期有大半个月，一般外地学生中，家境稍好一些的，都会雇了马车回去——毕竟大楚国的国土面积也不是特别大，大约相当于天朝两三个省的范围吧，而且地势平坦，马车跑起来还是很方便的；再远一些的，则会在楚京城或者附近买个宅子，养一些佣人，好生侍候着。当然，更多的学生还是家在楚京城的。因为现在的各地推荐制度，是按照原籍来推荐的，而许多世家子弟其实一直就跟着在楚京城做官的父祖住在楚京城，鲜少回原籍，却还是按照原籍推荐上来的。 楚剑锋到达国子监的时候，监正和监丞都不在监中，而是一个正六品的教授郭浩义留守。郭浩义一听见“皇上驾到”的时候，还以为皇帝从这经过，跑出来当是看热闹的时候才发现皇帝已经到了大门口。 这个惊吓可不是一般大啊！ 第一百零八章：猜一猜谁最棒 郭浩义因为吓了一下，基本上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进行太复杂的思考，后续都是机械地按照楚剑锋的吩咐，召集了留守的学生，又大致汇报了一下学生的情况。 一共有十二位学生留守，楚剑锋让他们坐在案桌前，为自己起草一份诏书，大致内容是抚慰受灾百姓。时间是一炷香，说完，楚剑锋便让于德臣燃起准备好的香。 国子监的学生都是学文，这年代军官基本上都还是从军队里面晋升，虽也有靠裙带关系的，也不乏有靠战功晋升的。相比起武官更讲究实力的晋升，文官晋升的弹性可就大多了，所以国子监对于许多世家子弟来说，就是个镀金的地方，镀一层金便可以为官一方；而对于那些没有背景的学生，那只能靠运气，运气不好的，在国子监就是虚度了光阴。 留守的大多是贫寒子弟，他们能到国子监多少有点实力，所以这种起草诏书的事情并不算太难。而对这些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学生来说，原本都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等待着机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现在突然有了被皇帝直接考试选拔的机会，这岂不是天大的好运么？所以，每个人都希望能把握好这次机会，这次机会错过，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楚剑锋和杨慕离坐在高台上，离考生有些距离，却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考生的每个动作和大致神态。 “慕离，你觉得哪个学子会写出最好的答卷？”楚剑锋并没有叫杨慕离“爱卿”，而是直接称呼了名字。 杨慕离也一直在观察这些学子，听见楚剑锋问他，便小声答道：“臣觉得，第二排右边那个最好。” “哦？你如何知道？” 杨慕离道：“臣看他心态平和，并不似其他学子那么紧张和急躁；却又不是不看重这场选拔，而是非常自信，下笔从容。臣以为，他应该是世家子弟，对抓住这次机会没有那么迫切的心情，因此心态平和；因为心态平和，思维才可能开阔，下笔也才能有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世家子弟会没有回去。” 楚剑锋不由得对杨慕离刮目相看，不光楚剑锋，连左近的季国刚和于德臣闻言也对杨慕离看高了一眼。楚剑锋笑道：“好，等会儿就看看，最好的是不是慕离猜的人！”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有不少学子早已经完成，包括杨慕离猜的那位学子。但也有听到于德臣大叫“时间到”还在匆匆作答的学子，看着他们这样，楚剑锋心里暗爽。毕竟，楚剑锋在上一世就不是块学习的料，总是属于被虐的那个，现在看着这些年轻人被虐，自然有些小满足。 答卷收上来，楚剑锋特意让于德臣都打乱了，然后一份份判卷。所有的学子都站成一排，在教室的最后面等着楚剑锋等人判卷。楚剑锋让于德臣在一旁，以宣读诏书的语气，将那些答卷依次宣读出来，然后让杨慕离、季国刚和郭浩义分别给予评语和分数，判完一个再判下一个。 由于隐去了学子的姓名，郭浩义还能从文风上猜测一下某篇作品出自谁的手，季国刚可就真的是无从判断了，只能照自己的经验去打分。不得不说，楚剑锋想出来的这种娱乐节目的打分制度，还是很好用的。 楚剑锋并不参与打分，却是握有最后决定权的人。于德臣宣读答卷和三人点评打分的时候，楚剑锋一边听，一边观察那些学子的表情。基本上每念到一篇文章，后面的学子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表情微变，显然就是这文章的作者了。不过这些，季国刚三人是看不到的，他们背对着学子、面对着楚剑锋，坐在刚才学子们坐过的案桌前。 文章的大体内容都差不多，但文笔上就参差不齐，有堆砌辞藻的，有通篇骈文的，有引经据典的，也有大白话的。那篇大白话的文章一念出来，后面的学子都有忍不住笑起来的，只是不敢笑出声来，而郭浩义也一个劲地摇头，显然知道出自谁手，他给了那篇文章一个大大的差评。 另一篇亮点的文章，特别提到了楚剑锋将寿诞庆典的物品用以赈灾一事，非常得体的突出了这点，却又不会给人以故意邀功的感觉，让人听了只觉得楚剑锋仁德无比，体恤天下百姓。这篇文章念完，楚剑锋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学子脸上有异样的表情，这令楚剑锋感到很奇怪，看来文章的作者很淡定。而另一方面，杨慕离却皱了皱眉。 第一百零九章：两篇奇文 因为杨慕离最小，所以他最后一个做评判。尽管先后听了专业人士郭浩义和从一品大员季国刚的点评，杨慕离却并不会一味的附和他们的观点，经常会有自己的见解和打分。而且郭浩义最先点评，不会受到季国刚的干扰，所以基本上，三个人都比较真实地从自己的评判标准进行了打分，而三个人的打分可以说是各有侧重。 这篇文章，郭浩义给了个中等的分数，而季国刚给了个低分，大体原因都是这文章和其他文章都不一样，与传统的赈灾诏书也都不一样。传统的文章，基本上都是皇帝罪己的诏书，而这篇却反其道而行之，给皇帝歌功颂德。郭浩义之所以还给了个中等的分数，是因为觉得文章写得还是不错，如果这不是一篇罪己诏的话，应该是相当好的作品了。 与郭浩义和季国刚不同，杨慕离上来第一句话却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文章的作者应该是我刚才猜的那位。”当然，没有人会回答他，因为郭浩义和季国刚也不能确定这是谁的手笔，而那些学子并不知道杨慕离在说什么，他们刚才没有听到杨慕离和楚剑锋的对话。 杨慕离接下去说：“刚才我猜的那位，第二排右边的学子。” 听到这里，后面的学子终于有了骚动。大家齐刷刷去看那个被说到的人；而被点到的学子也微微惊讶地张了张嘴，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因为国子监的学生都穿统一服装，所以从打扮上看不出身家背景，可大家站在一起，楚剑锋觉得杨慕离说的那个人的确气质要高贵一些，不像有的学子乡土气息非常浓重。 杨慕离还是继续做自己的点评：“臣刚才说了，此人心态平和，思维开阔，也只有这样的状态下才可能会另辟蹊径，写出这样的文章来。以普通学子迫切希望被陛下挑中的心态，断然不敢写这样与众不同的文章的。” 所有的文章点评完毕后，楚剑锋特别抽出了那两篇文章做了评价。对于杨慕离推崇的那篇，楚剑锋道：“朕觉得，此人如慕离所说，心态平和、思维开阔，更重要的是，他对国子监外发生的事情会经常关注，并没有两耳不闻窗外事。如果国子监的学子希望有朝一日能为朝廷效力，那一心只读圣贤书是不行的，朕是不需要书呆子的！” 而对那篇大白话的文章，楚剑锋罕见地给了好评：“这篇文章与其他文章一比，的确过于直白，朴实无华。但是，文章整体思路清晰，感召力强，听上去虽然不是那么朗朗上口，却可以从中感受到朕的罪己之意非常真诚。这种文章，士大夫自然是不屑的，可你们想过没有，这恐怕是乡间草民唯一能够听懂的文章了！朕要你们起草的诏书，不仅是给士大夫看的，还要宣读给天下百姓听的。如果普通百姓听不懂，还要一个听懂了的在旁边解释，这再真挚的感情、再优美的文辞，经此转述，也不值一提了。因此，朕觉得，这篇文章是全场最好的作品！” 随后，当即点了两篇文章的作者随楚剑锋一同入宫。这一决定，令全场的学子无比震惊，包括一直很淡定的那个第二排右边的学子，现在楚剑锋知道他叫穆宇威。而那个写出大白话的学子陈汉涛更是惊喜得浑身发抖，他刚才在众人嘲笑的时候，颇为自卑地低下了头，大抵他的文辞运用本来就不是特别精彩，再联系上郭浩义的表情，楚剑锋猜想他平时肯定是属于差生的一类，现在突然被皇帝说自己写的文章是第一名，那落差不光是惊喜了，简直是惊吓啊！ 除了穆宇威和陈汉涛，楚剑锋还点了一名叫庄振辉的学子，他的文章文辞不错，而且引经据典、却不让人产生堆砌之感，如果除开那两篇用郭浩义的正统观点来看算是奇文的作品，他这是最好的文章了。事实上，十二篇文章中，他的文章也是综合得分最高的一篇。 一直到了睿思殿，陈汉涛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杨慕离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到太和宫，季国刚就没有再陪驾，楚剑锋带着杨慕离和三位学子直接到了乾清宫的睿思殿。这里已经算是内廷的范围了，但睿思殿是皇帝的内书房，以前也有皇帝将重要的朝臣召到这里来商议要事的。一个臣子如果获准进入睿思殿，那就是极大的荣耀了！由于楚剑锋几乎不去睿思殿，所以也没有在这里召见过什么人，这四个人算是第一批被楚剑锋召进睿思殿的臣子了。 几人见了礼，楚剑锋便宣布了他的决定。这三个人就是他第一批的秘书了，专门负责协助楚剑锋起草各类诏书。穆宇威因为心性的确比其他两人要好，楚剑锋挺欣赏他这种宠辱不惊却又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让他做了秘书署的署正，正四品；其他两人为秘书，正六品。对于还没有毕业的学子来说，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 楚剑锋要几人在睿思殿内住下，轻易不得出宫。三个人轮流当值，一个陪着楚剑锋上朝，一个去勤政殿候命，另一个就可以在睿思殿休息。要起草重要诏书的时候，也可以由穆宇威分配任务进行起草和修改。并且，楚剑锋让穆宇威根据自己的意思，将他自己写的那篇诏书和陈汉涛的诏书结合起来，进行修改润饰一番，准备第二天就发布出去。 第二天，当庄振辉陪着楚剑锋上朝，于德臣将那篇另类的“罪己诏”发布出去时，引起了朝野的极大震动。 第一百十章：秘书开始工作啦 作为黄德培等人，听到这篇诏书的第一反应，自然知道楚剑锋不罪己，却着重提自己如何关心救灾、甚至停办寿诞庆典捐出物资来赈灾，而且以极为平实却富有感召力的文辞来写，这矛头定然是指向这帮不作为的朝臣了。这篇诏书一出，天下百姓就算不识字，只要有人宣读就能听懂，而只要懂了就知道皇帝都自掏腰包赈灾、满朝文武却没有半点表示了。这种东西，怎么能让它流出去呢？这不是将皇帝划入了人民阵营，而把这些官员推到了人民的对立面么？不得不说，作为一名学习毛爷爷军事思想长大的子弟兵，楚剑锋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意识还是很强的。 可是，黄德培等人要反对这诏书，上述理由是不能说出来的，能说的只是针对诏书不罪己的奇文进行批驳，什么有违一贯的风格之类。这回黄德培把关希良给拉来了，自从上次那么热切地盼望关希良给自己垫背后，他就一直拉关希良来上朝。但关希良也是个老狐狸，他会反对楚剑锋停办寿诞庆典，却不会反对他算计黄德培等人。所以，当满朝文武都在批驳这篇诏书的时候，关希良看了一眼站在楚剑锋身侧的庄振辉，问道：“陛下，不知道这诏书是出自何人之手？” 楚剑锋闻言，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批得最凶的大理寺卿穆忠雄，道：“关爱卿，这诏书乃是朕昨日刚刚任命的秘书署署正穆宇威起草的。穆大人，朕觉得令郎的手笔不错，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必太谦虚而一味地贬低令郎嘛！” 穆忠雄闻言呆了，因为黄德培一直被楚剑锋记恨，所以这一次让穆忠雄来做出头鸟，领着一帮人带头反对，谁知道楚剑锋一句话就让他下不来台了。昨天楚剑锋去了国子监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可知道详情的人却不多，毕竟国子监没留什么人在那里，黄德培平日留下来的眼线都放假回去了。传出来的消息，也就是楚剑锋带了穆宇威等三人回睿思殿，大抵是做自己的秘书，却没想到今天这诏书就出自穆宇威之手。 关希良听了，很上道地接口道：“陛下所言极是！老臣也觉得这诏书写得极好，穆大人是过分担心瓜田李下而失态了。况且，老臣以为，当前第一要务应当是赈灾，花费如此多时间讨论一篇诏书的得失，倒不如多讨论灾情进展。” 于是，穆忠雄默默了。其他人也默默了，你要再骂下去，那不是骂穆忠雄的儿子么？黄德培倒是不怕穆忠雄，可大家都默默，他也不愿意再当出头鸟了。 于是，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有史以来第一份老百姓能看懂或者听懂的诏书，就这样颁布出去，张贴在各城的城门、闹市以及乡里，有专人向百姓宣读。 下朝后，楚剑锋带着庄振辉回到勤政殿，便见穆宇威带着陈汉涛已经将那些奏折全部分类整理好了，大体按照递交的部门来分的。楚剑锋看了，颇为赞赏，对穆宇威道：“宇威，这是你分的？” 穆宇威道：“微臣未经陛下允许，擅自带着陈汉涛动了奏折，请陛下恕罪。” 跟着楚剑锋来的还有卢毅成、黄德培、穆忠雄几人，他们生怕被翰林院抢了权力，自然要跟着过来。这下穆忠雄听见自己儿子说擅动奏折，那可吓得不行，心里面骂了几千遍了，嘴上却道：“你这个孽子，竟然敢擅动奏折，还不跪下！” 穆宇威却没有动，只是看着楚剑锋。 楚剑锋摆摆手，道：“朕觉得，宇威做得挺好。穆爱卿啊，你这思想老套啦，整天觉得儿子不行啊！你以后没事就别来这儿了，你这样子，宇威都束手束脚、放不开手手脚了。” 穆忠雄吃了个哑巴亏，还想说什么，楚剑锋却挥挥手，道：“没事你就告退吧！”直接下了逐客令。 黄德培上来道：“陛下息怒，穆大人也是爱子心切。穆宇威现在长期伴驾，又是年轻人，心性较高，穆大人也是怕稍有闪失，便犯下株连九族的大错。”穆忠雄忙道：“是啊是啊！” 楚剑锋道：“说的是。他们三个以后如有过失，只要不是与家人合谋犯错，那朕许诺绝不株连家人。黄爱卿，朕这个许诺，政事堂去记录一下。记得，是不得与家人合谋，如果家人指使他们做的，那就怪不得朕要诛他九族了。” 这话一方面给穆宇威三人吃了定心丸，一方面又敲打了穆忠雄，让他不得为难穆宇威。即便如此，穆忠雄也是放心许多，和穆宇威三人都一同谢恩了。 随后，穆忠雄告退下去，楚剑锋在卢毅成、黄德培等人的指点下批改奏折，忙活了一阵子。等他们离开，楚剑锋对穆宇威三人道：“嗯，这样看来不行，我们要改一改方法。” 穆宇威三人不明白楚剑锋的意思，便听楚剑锋继续道：“宇威，你的分类方法不错，不过另外要注意一点，就是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以后收上来的奏折，直接送去睿思殿，你们分好类，将重要的、继续处理的就送过勤政殿来，等朕下朝了批示。其他奏折，就吃过午饭后，朕到睿思殿去批。” 穆宇威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应道：“陛下说的极是！微臣受教了。” 楚剑锋又道：“以后你们就不必再在这里等朕了，将重要的奏折送过来后，就回睿思殿去处理那些奏折。现在这些奏折，写的又臭又长，几句话能说完的东西，非要扯几张纸。你们就没封奏折看过后，用几句简短的话概括出奏折的意思，以及你们的一些看法，夹在奏折里面。勤政殿这里，有一个陪朕上朝的秘书，下了朝就一同过来这里帮着朕批阅就好了。有这帮老头在，朕都开不了口，你们更没法开口了。” 穆宇威三人又应了，楚剑锋才带人回乾清宫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报纸的故事 楚剑锋晚上回到庄园，照例去山庄与几人小聚。冷逸清抱着冷旭明，赫连昭文几个在那里逗他。而冷书澈已经接近临盆，肚子像气球一样吹起来，鼓得老高。 白奕扬见楚剑锋来了，道：“听说庄主又在搞改革，选了穆淑嫔的哥哥进乾清宫居住？” 楚剑锋笑道：“你小子消息可灵通了，这么快就知道了。” 挺着大肚子的冷书澈嗤笑道：“他肯定又看上人家了呗，你以为就你可以兄妹同事一夫啊！” 楚剑锋道：“我怎么觉得白奕扬没吃醋，你倒是先吃醋了？” 冷书澈一听就炸毛了，道：“我才没吃醋呢！我可是第二个被临幸的，要是我吃醋，以我那么聪明，他们这些后来的一个都进不来！哼！这里还有不少人是我弄进来的呢，我哪里吃醋了！” 一旁抱着孩子的冷逸清倒是开口了，道：“庄主，你别里冷书澈，他就是吃醋。以前肚子没显出来的时候不觉得，显了肚子跟个孕妇一样的时候，感觉人也跟个娘们一样，特别爱吃醋。” 众人便齐齐“哦”了一声，冷书澈的脸刷地红了，怒道：“谁跟娘们一样啦！” 冷逸清搂了他一下，道：“别这样，我生冷旭明之前也是这样的，我能理解。都有这个过程，都有这个过程的。到时候他们也一样！” 楚剑锋感激地看了冷逸清一眼，道：“你们放心，朕不打算让穆宇威他们进庄园来。” 冷书澈狐疑道：“你会放过人家？我看不像啊！而且，我看不光穆家的小哥没这么容易逃出你的魔爪，天文署那个小哥儿你也不打算放过吧？” 楚剑锋道：“原来你情报这么丰富，难怪吃醋啊！哈哈。”笑了一回，又道：“我的确没打算放过他们啊，我只是说不把人带进庄园，又没说不吃掉他们。” 白奕扬道：“那他们不是没机会生孩子？” 楚剑锋道：“他们可能也没打算给我生孩子好吧！他们和你们不一样，他们是官员，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他们呢，根本没机会来生孩子。一旦被人知道他们有了身孕，那就会被视为怪物，他们的前程也就毁了。” 秦子涵道：“庄主是想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楚剑锋点点头，道：“始终来说，国家的事情还是要靠朝廷的这些官员来做啊！” 冷书澈凉凉地来了句：“他这是始乱终弃，用过咱们了，就打算扔掉咱们了。” 楚剑锋扶额，心说这醋劲也太大了吧！嘴上道：“你错了，我还是要倚靠你们的。我要你们在民间不断地给朝廷挑事，甚至直接骂我。” 秦子涵皱眉道：“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打击那些官员？这样就可以时时让那些官员坐如针毡，不敢乱来。” 楚剑锋道：“是他们，不是你，你是要当大秦国的皇帝的，你的使命和他们不同。他们几个，以各种方式在民间给朝廷、给官府制造麻烦，一方面的目的如你所说，让那些官员时刻保持警醒。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让朝廷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官员就不至于被安逸弄昏了头。” 听到这里，大家都提起了兴趣，赫连昭文随口问道：“那另一方面呢？” 楚剑锋道：“另一方面的目的，是让你们可以小骂大帮忙。” “小骂大帮忙？”众人都不解。 楚剑锋道：“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有一个国家，他的皇帝养了一帮人在民间，专门写一些文章，然后将这些文章送给每家每户看，这种东西他们叫它报纸。这些人在报纸上，经常骂朝廷这个不好，骂官府那个不对，甚至直接骂皇帝是个混蛋。” “天哪！”有人情不自禁叫出声来，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了。 楚剑锋笑了，道：“这些，都是皇帝叫他们这么做的。皇帝也骂他们，让朝廷和官府都骂这些报纸，就是不治罪，让这些报纸继续骂自己。这样，全天下的人都以为这些报纸和朝廷不对付，报纸是不怕皇帝的，什么都敢说，都是说真话。到了真正出事的时候，这些报纸却开始帮皇帝说话了。比如后来皇帝偷偷监视老百姓的一些私事，开始老百姓不知道，后来有一个负责监视的人将这个事说了出去，被老百姓知道了，大家都很生气。这时候，这些报纸就说，皇帝做这个是对的，是为了国家的安全考虑，怕老百姓中间有其他国家派来的奸细，还说那个说出这件事情的人是叛国者。其实很多老百姓开始都挺感激那个说出此事的人，称他为英雄，后来听报纸说叛国者得多了，便也觉得他们是叛国者了。因为老百姓觉得报纸是不会说假话的，若只是朝廷说此人是叛国者，老百姓不一定相信，可报纸也这么说，老百姓便信了。” 众人都听得呆了，还是秦子涵最先反应过来，道：“哇，这御人之术可真是妙不可言啊！我从小只知道御人之术可以驾驭那些朝中官员，却不曾想还有这将全天下百姓都轻松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办法啊！” 楚剑锋笑道：“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次，皇帝养的一群叫做银行家的人偷了老百姓的钱，被老百姓知道了，自然又是一番群情激奋。这回报纸不能说这事情不存在了，却是使劲说一些其他的事情，让老百姓都被吸引去了，渐渐地记得自己钱被偷的人就少了，刚开始朝廷还说要严惩银行家，后来一拖再拖，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报纸不但可以颠倒黑白，还可以转移老百姓的视线。在现在，如果要转移老百姓的视线，只能通过发动战争；可有了这帮在民间小骂大帮忙的人，那办法就多了。这就是我要你们做的，隐藏在民间，去小骂大帮忙。” 冷书澈却冷静了下来，没有再耍醋劲了，道：“可是，你还是可以让那些朝廷的人进来庄园啊，这并不矛盾。” 楚剑锋道：“你还不明白么？我想要两条线，一条线是明线，就是朝廷那些服从于我的官员，他们在明面上帮我管理国家；另一条线是暗线，就是你们，你们在暗中为我服务。这两条线，互相独立，我不希望搅和在一起，并且不希望明线上的人知道暗线的存在，这样他们就会失去警惕。以后，我们都会死去，山庄也可能没有，可国家却还在，会交到我们的子孙手中。一两个皇帝的贤明，并不能代替更多的皇帝昏庸，为什么？因为贤明的皇帝给后世提供了一个安逸的环境，就养成了子孙后代的昏庸。只有这样两条线独立地存在着，才可以让后人不会因为安逸而松懈，而变得昏庸。” 第一百一十二章：国庆的庆典 渐渐地，大楚国的各项工作在新年后，走上了正轨。过了新年，就接近楚剑锋的登基纪念日了。随着这一天的来临，楚剑锋不禁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到轩辕大陆就满一年了，而再过几天，更是当皇帝满一年了。这一年里，在21世纪许多人的梦想他算是实现了，坐拥三宫六院妻妾成群，住在和北京故宫一样豪华的宫殿里，用的都是金银玉器，吃的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穿的……好吧，楚剑锋是男的，不穿绫罗绸缎，他更喜欢自己的野战服，可惜每天要穿那个宽大的龙袍。但这一年里，他也深切地体会到了领导的艰辛，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不是这么好做的，尽管他还不算真正的统治者，更多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傀儡。 但回想起来，比起刚当上皇帝的时候，现在的境况已经好了很多，自己逐渐有了自己的人马，进行了两次机构改革，建立了翰林院；把持朝政的黄德培，则经过两次改革和狸猫换太子事件，势力受到很大的削弱。可以说，他的夺权之路有了不小的进步。 不过，楚剑锋很清醒地知道，这些只是刚刚开始的阶段，接下去就不会有这么顺利了。徐玉生控制着一方土地和军队，白文虎不但有地方割据势力，还把持着大楚国的经济命脉，这些都不是像黄德培那么容易动的。而大楚国的国库，那天鲁政望说没钱，楚剑锋相信真的就没什么钱，毕竟连年内外战乱，国家没钱是正常的。即便是黄德培，现在也没有伤筋动骨，所以不至于狗急跳墙；下一步如果要动到他们的根基，恐怕就不会再是仅仅在朝堂上吵几句就可以摆平的了。尤其是现在，黄静茗生下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一旦黄德培做什么手脚，自己一死，那楚熙辰就会名正言顺地成为下一任大楚国皇帝。当然，这也是一个优势，白文虎、徐玉生和大燕国都不会让黄德培得逞，所以暂时来说，现在宫廷由大燕国的禁卫军护卫，太监宫女和宫内的物资由徐玉生一派的季国刚掌管，加上有庄园在身，楚剑锋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楚剑锋这么想了一阵，决定要好好庆祝一下自己的登基日子。其实，这个日子本来就和皇帝诞辰一样重要，也是要庆祝的。只是，登基在轩辕历1月18日，刚好是新年假期刚过的日子，楚剑锋觉得这个日子要庆祝就不能再放假了，不能刚上两天班又放假。既然要庆祝，那就以上班来庆祝吧！大家刚放假回来，休整两天，就迎来这个日子，让大家趁机效忠一番，告诉大家要好好为皇帝服务。楚剑锋觉得这个创意很好，于是就找几个秘书商量。 陈汉涛和庄振辉显然还没有适应皇帝找他们问这种事情，但穆宇威就明显淡定得多。他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下，便道：“皇上即位之日，本属大事，可正如皇上所说，新年假期刚过，此时如果再以放假或玩乐的方式庆祝，难免不太合适。皇上所提想法，臣以为的确可行。只是，这还得有一个形式才行，比如一场庆典。” 楚剑锋道：“是啊，朕也考虑过。庆典是历次活动都有的，可朕觉得庆典都是劳民伤财。现在国库并不充盈，在新年之后就大办庆典实在没有必要。而且，既然要激励大家好好为朕服务，那就更不能办这种松懈、安逸的庆典了，要办一些让朝臣们好好工作的事情才好。” 穆宇威道：“皇上所言极是！臣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这话接的不慌不忙，显然，这是刚才思考之时便已经有的想法，只是不立时提出来而已。 楚剑锋知道他的意思，便顺着道：“你说。” 穆宇威道：“每年的新年假期，都在1月朔日大朝的次日开始，在望日大朝前一日结束，中间除了常参官外，其余百官都不早朝。文武百官恢复工作的第一日便是大朝，许多人尚未适应，于是这一天的大朝往往不少人还处于懈怠的状态，即便上朝也多是走个过场，并不实际议事。臣以为，既然如此，不如将1月的望日大朝推迟至18日，这样可以让官员们休整几日，恢复状态，办理新年假期积压的公务，也正好将需要上奏的事务写奏折上来。” 楚剑锋闻言，道：“这个办法好！这样，那一天正好举行大朝，也算是一种庆典了。既不会多花公帑，却又可以起到纪念和警示百官的作用。宇威这个法子好！” 庄振辉见穆宇威提出这么惊世骇俗的点子都受到表扬了，有点不是滋味，便大着胆子道：“可是皇上，如果这样改了以后，那朝参制度可就乱了啊！” 穆宇威道：“不乱。15日和18日都是三朝的日子，这样改对三朝来说不过是将望日大朝从15日换到18日，因此对常参官和九参官不会有影响。对五朝而言，可以取消15日的朝会，改到18日，等于将18日的朝会与15日互换一下罢了。其实，由于新年假期取消了5日和10日的朝会，即便15日和18日两天都要上朝，对六参官来说1月份也只是上了五次早朝而已，不过因为20日又是五朝日，所以没必要让他们过于频繁朝见，故臣才说取消六参官的15日朝会。” 楚剑锋点点头，道：“宇威考虑得很是周全，如此甚好！” 倒是陈汉涛又皱了眉头，道：“皇上，我们这样改朝参制度，尤其是取消望日大朝，不知道朝臣会不会以违背天时为由反对。” 楚剑锋道：“朕登基之日，定为国庆日，为大楚国举国上下皆庆祝之日。这有什么好反对的？朕之前也改了朝参制度，他们不也是反对，最后不是也实行了。” 穆宇威道：“皇上，汉涛所言，臣也是有担心。别的不怕，就怕以天时来压。毕竟，陛下是人皇，却也需顺应天时。陛下之前改朝参制度，因为没有涉及朔望大朝，因此不存在有被天时之说。可是这回，望日若不大朝，怕就怕百官要非议。” 楚剑锋听了，也一阵沉默，知道穆宇威说得没错。想了一阵，突然起来对于德臣道：“去宣杨慕离进宫。” 第一百一十三章：杨慕离再现神威 楚剑锋这么一说，穆宇威也眼前一亮。那一天，杨慕离给他的评语，他可是听清了的，知道此人虽然年纪比自己小，却是个见解独到的。后来一打听，知道杨慕离自幼便承继父亲衣钵进了司天监，虽然是以对气象熟悉而获得擢升，可司天监出来的，对这种天象凶吉也不会不知道。此时楚剑锋叫他进来，自然是想听听杨慕离的意见，看看是否有办法应对。 杨慕离进宫后，楚剑锋将有意修改1月望日大朝的事情说给他听，杨慕离听了笑道：“皇上可是要望日大朝为即位庆典让路？” 楚剑锋等人都颇为惊异，楚剑锋是早知道杨慕离聪明的，那三人却没想到杨慕离只听了这简单几句便对事情看得这样通透。楚剑锋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杨慕离道：“这是与不是，差别可就大了！” 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众人的兴趣，连一直立于楚剑锋身后的于德臣都颇为感兴趣。楚剑锋问：“有何差别？” 杨慕离道：“望日乃是月相。若是皇上即位庆典，则皇上属至阳，望日属大阴，阴阳相对，阴要为阳让路。可如果不是皇上即位之庆典，那恐怕难有这样的事物能克制望日大阴之属性。” 楚剑锋闻言，眼前一亮，虽然他对这些说法并不以为然，但要想说服那些古人，没有一点神棍特质还真不行。杨慕离说的那些，他也知道是些胡说八道的理论，可只要有那么一点道理就行了，有一分理，楚剑锋就能依靠皇帝的权力将它掰成十分。 楚剑锋想得到的，穆宇威自然也想得到。所以穆宇威听了以后，立刻夸赞道：“杨大人这解释真是妙不可言啊！” 杨慕离笑道：“什么杨大人，宇威兄还是直接叫我慕离吧！叫杨大人，听着怪别扭的。” 楚剑锋听了，哈哈大笑，道：“就是啊，你们以后都直接叫名字吧，这儿都是年轻人，没必要跟你父亲那样大人来大人去的，越听越觉得疏离。” 第二天，楚剑锋按着议定的方法，将每年的1月18日定为了国庆日，并将诏书发布了出去。这回因为不是给百姓看的，所以没有再写得那么大白话了，可为数不多的常参官还是如预计的那样发难了。所幸，因为准备充分，最后硬生生被楚剑锋以杨慕离那番阴阳理论给压了下去。 杨慕离不是常参官，自然是不用早朝的。前一日他进了宫，可后来对外都说是皇上关心雪灾，因此也没人将他往这方面怀疑。于德臣比起之前的郭德海要聪明了许多，不会什么事都透露给黄德培，毕竟现在太监都归宫务省管了，黄德培也不是这么容易插手的了。 事实上，楚剑锋也有意借此来考察于德臣。那一天只有于德臣一个太监在睿思殿里侍候，楚剑锋临走时特别交待了杨慕离，说此行真实目的不要向外透露，只说是问雪灾。杨慕离自己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倘若此事还是透露出去，只能是于德臣或穆宇威三人。而穆宇威三人中无论是谁，要将消息传递出去，也只能依靠太监的情报网。 现在，朝堂上那帮大臣似乎对那番阴阳论没有提前准备应对策略，被楚剑锋这么一唬就唬住了。而因为不是大朝日，天文署的署正尤洪波因为不够级别没有上朝，而原本可以帮到这些大臣的朝参制度铁杆粉丝太傅关希良年纪大了也没有上朝，可见消息应该是没有走漏出去，否则黄德培定然会将关希良拉来上朝的。 散朝以后，诏书便在楚京城各大衙门和朱雀门外都张贴了，不少大臣都是15日一早到了朱雀门外才知道今日只是常参官和九参官早朝，不禁议论纷纷，却因为已是既成事实，无力改变。 而在此之前，大肚子的冷书澈也终于分娩了。因为之前有了冷逸清的经验，这回分娩就顺利得多。全程是唐维政接生，他看了一回冷逸清分娩，便对整个产程了然于心，让这个医学天才来做这事自然是再放心不过了。 不过，唐维政自己却是非常不耐烦。他当时撇撇嘴道：“不如直接拿刀将独自剖开，把孩子取出来。反正有庄园的池水在，生完了再喝水下去，伤口自然就会愈合。” 楚剑锋听了，大为佩服，医学天才就是医学天才，剖腹产这么先进的东西他都想到了。正想夸他呢，冷逸清在旁边来了句：“是挺好的，不如到时候你生的时候试一试？” 于是唐维政沉默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捉摸不透的穆宇威 冷书澈给儿子取名为易南锋。冷书澈自己是孤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原本姓什么。之所以姓易，冷书澈直言就是取冷逸清之逸的谐音。众人知道后，又是一阵唏嘘，但也没人多说什么。 随着冷书澈的分娩，徐笑语和李福安也先后分娩了。李福安为了能出宫分娩，特意告了假。徐笑语生了个儿子，取名楚熙安；李福安自然也是生儿子，取名李文膺。10级以后，庄园升级就没有这么快了，但这回三个儿子先后出世，庄园也终于又升了一级，升到了12级。 升级以后，楚剑锋倒是觉得没啥特别，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可以喝喝庄园池水、每晚回来睡觉以外，楚剑锋并没有更多可以用到庄园的地方。那些种植出来的花草蔬果，都给白奕扬等人的店铺销售了，就算是新出现的那些山川湖泽的出产楚剑锋也用不上，因为他每天都要在宫里正常吃一日三餐，一餐不正常都会引发轩然大波。每天吃饱了以后，回到庄园用物品加工器做出再美味的食物，也是吃不下的吧…… 为此，楚剑锋觉得，太监是个很重要的岗位，对于自己而言。有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太监，可以帮助自己抵挡很多人好奇的目光，可以帮助自己掩盖许多秘密。所以，李福安生完孩子以后，楚剑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调到了自己身边，让于德臣只是陪着自己上朝，更多的时候就让他去处理后宫里太监的管理。从偷羊的事情来看，后宫这些太监的确欠管理。楚剑锋对于德臣略微提了一下这件事，表示自己其实对宫里面很多事情都了解，并且对于德臣寄予厚望，希望于德臣能够好好地整顿一下宫里的太监。伴君如伴虎，能够不用整天陪着楚剑锋，又是被委以重任，于德臣自然欢天喜地的去了。 李福安调到楚剑锋身边后，楚剑锋让他帮忙物色着寻了另一个眉清目秀又品行良好的小太监去净房。自然，楚剑锋也是打算将这个小太监也吃干抹净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有了李福安，很多事情都可以让他挡一挡，所以也就不是这么急着要收另一个太监。 从此以后，楚剑锋就让李福安陪着自己到房里面用膳，都让李福安吃，自己不怎么吃，吃完后就欢天喜地回房间，然后去物品加工器上加工各种美食来吃。偶尔，他也会让白奕扬或者赫连昭文、秦子涵他们带自己去几家酒楼吃饭，当然，他要带上自己的白玉面具，以轩辕霸的身份出现。楚剑锋感觉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提升到了改革开放后啊！ 这样过了一两个月，楚剑锋已经抽空将剩下几个贵嫔临幸了一遍，而生过孩子的燕明珠也如愿以偿第二次怀孕了。自从穆宇威进了宫，穆羽瑶陡然收敛不少，楚剑锋怀疑是穆忠雄授意的。也许在穆忠雄看来，穆宇威是楚剑锋手中的人质，就和当年楚剑锋被送去大燕国一样。不过，说起来，穆宇威自从进了宫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宫城，所有的生活基本上是在外朝宣政殿、中朝勤政殿和内朝睿思殿这三朝中三点一线，住是在睿思殿旁的一个配殿里，他住一间，陈汉涛和庄振辉住一间。除了睿思殿，三人哪里都不能去，因为宫里面到处是女人，三人不是太监，一旦碰上了哪个妃嫔就说不清楚了。 虽然每天住在宫里面，可楚剑锋很大方地给他们每周放两天假，比自己还要多一天假期。因为是三个人，可以轮休。陈汉涛和庄振辉还偶尔出去走走，可穆宇威从不出宫。休息的时候，他也是在自己的房里或者睿思殿的院子里看看书、打打拳什么的，或者干脆放弃休息到睿思殿里帮忙。 穆宇威进宫一个多月的时候，穆羽瑶来睿思殿找过一次。因为睿思殿和勤政殿都是三朝之一，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除了皇后外，其他妃嫔未经许可不得进入。即便是皇后，也一般都会很知趣地不在那里做过多停留，以免遭人非议。毕竟，男权社会对后宫干政还是很敏感的。穆羽瑶在睿思殿找太监去通传，可穆宇威没有出去。楚剑锋开始以为穆宇威心思比较缜密，考虑到虽然是兄妹，可在皇宫里面私会也是大忌，所以不出去。可后来临幸了穆羽瑶后，在穆羽瑶的哀求下，楚剑锋带着她去了一次睿思殿门口，又自己进去告诉穆宇威他妹妹过来找她了，这是皇帝让他出去，就算不得私会了，可穆宇威还是拒绝了与穆羽瑶见面。 到这里，楚剑锋自然也知道他和家里有一些什么牵扯不清的事情了，所以后来穆羽瑶还想让楚剑锋直接带自己去睿思殿的时候，楚剑锋就直接劝她不要勉强。问穆羽瑶穆宇威的事情，穆羽瑶只是摇摇头，道：“妾只知道父亲对哥哥给予了很大的希望，哥哥也从不会令父亲失望，可又总是觉得哥哥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令人捉摸不透。” 穆羽瑶的话，勾起了楚剑锋的兴趣。既然妹妹也捉摸不透，那楚剑锋打算自己去摸透他。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为什么不回去 楚剑锋获得了解穆宇威的机会，是在上巳节的时候。上巳节是春天草长莺飞的时候，在三月的第一个巳日，这一日男男女女皆沐浴祓禊，年轻男女还有各种歌会、浮卵、流觞等活动。这一天，官府放假一日，也无需早朝。所以，提前一天楚剑锋就给三个秘书放了假，让他们出宫去过上巳节，毕竟宫外有各种有意思的活动，而宫里面就枯燥多了。 穆宇威听到后，和另外两人一样谢了恩，然后回去整理物品。陈汉涛和庄振辉见了，也过来整理，想着整理完了便出宫去。都是十六七岁刚成年的年轻人，自然玩心重，而且他们都没有结婚，也想趁着上巳节去物色一两个心仪的女子。以前陈庄二人家境贫寒，一心只想努力读书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婚配，想着功成名就后自然不愁女子倒贴上来，算是“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坚定拥趸。现在他们到了皇帝身边工作，一举从国子监的太学生一跃成为六品秘书，可以说是一举成名了，所以成家的打算便也萌发出来。 穆宇威见了二人猴急的样子，自然知道其中原因，便对二人道：“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收拾就好了。” 陈汉涛还犹豫了一下，毕竟穆宇威可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呢，道：“宇威兄，这，不太好吧！” 穆宇威笑道：“没事。我家住在楚京城，随时可以回去。你们出去还要找客栈投宿，去晚了不方便，就先走吧！” 这话说得在理，因为两人家不在楚京城，也没钱在楚京城置办房产，所以出了宫只能去客栈。这个时代，大部分官员都得居住在官署的大院里面，此时的官署多为前衙后舍，还没有衙舍分开。官舍里面，不但有官员自己居住，还拖家带口地居住，甚至成年的儿子媳妇一家子也住在里面，所以房子是很紧张的。但像黄德培、穆忠雄这样的大员，要么在楚京城购有宅子，要么皇帝会赏赐宅院；又或者有官府出钱修建的宅院给他们居住，但这类宅子一旦退休或者调任就要还给官府。当然，也有更惨一些的低级官员，官署里面的宿舍住不下，那就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了。陈汉涛和庄振辉两人以前在国子监，有太学生的宿舍可住；后来到了皇宫工作，因为秘书署的并没有实际的官署，工作和居住都在睿思殿，但还算提供了住所。可皇宫不像寻常官署可以自由出入，所以要出宫去过上巳节，那势必要找个客栈暂住一夜了。 穆宇威将这话说了，陈汉涛二人便喜滋滋地告辞了，提前出了宫。穆宇威留下来将全部事情都处理完毕，又将文书奏折都整理好，这才回了——睿思殿自己住的宿舍。他还是没回家啊！ 到了晚上，楚剑锋去佟念薇那里看望，回来时路过穆羽瑶居住的迎晖院，便见穆羽瑶出来请安。楚剑锋知道她定然是有话要说，便直接问道：“爱妾可是有话要说？” 穆羽瑶道：“皇上，明日乃上巳节，父亲为哥哥说了门亲事，想让哥哥回去。不知皇上给不给假呢？” 楚剑锋道：“哦，这个啊，朕今日已经说过了，让他们今天就可以出宫去，明日都放假一日。” 穆羽瑶“哦”了一句，又道：“可是皇上，都这个点儿了，哥哥还没有回去呢。” 楚剑锋有一瞬间的怒意，因为穆羽瑶显然是派了人监视睿思殿，但他强行让自己将怒意压制了下去，道：“这样啊。朕只能给他放假，他不愿意回去，就不是朕能说得动的了。只是上巳节，不是丁忧。若是丁忧，朕倒是可以强令他回去服丧。”说罢也不管穆羽瑶的脸色，径自离开了储秀宫。 回到乾清宫，楚剑锋想了想，给李福安打了个招呼，让他看着养心殿，随后自己悄悄用精神力去了睿思殿。 睿思殿的正殿今日没有火光，只是在檐下挂着两只宫灯，在夜色中孤零零的亮着。一旁的配殿却有隐隐的烛火透出来。楚剑锋走近那配殿，里面也安静得很，只是有些窸窸窣窣的书写声。 楚剑锋从庄园出来，推门进去，只见穆宇威在一旁的书桌前就着微黄的烛火写着什么。听见声响，他抬起头，见到楚剑锋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道：“皇上，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楚剑锋关上门，走到书桌前，道：“你怎么没有回去？” 穆宇威也不怕他看自己写的东西，将笔搁在一旁，道：“不想回去，就索性住在宫里。” 楚剑锋随手拿起桌上写的东西，原来是穆宇威对白天看过的那些奏折，写下来的一些自己的意见。毕竟，很多事情迫于现在的压力，他必须按照黄德培和卢毅成的意思批写，即便他们没有明示的，以穆宇威的眼光，也知道什么可以写什么不能写。到了晚上，他便将这些东西记录下来，奏折里写了什么事、黄德培怎么说的、自己的一些想法、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为什么不能实现这些想法都一一写下来，堪称一本完备的工作笔记。楚剑锋看了案头上放着的那些，原来都是这类工作笔记，而且穆宇威还很科学地将这些笔记进行了分类。每页纸只记录一件事情，然后按照事务的性质分类，再将同一类的笔记按照时间顺序放在一起。楚剑锋觉得，这东西要是流传下去，在历史学和政治学上都将会有重要的意义。 第一百一十六章：我有一个小秘密 楚剑锋看着那些笔记的时候，穆宇威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没有普通年轻人有的那种惴惴不安。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刚刚成年不久的年轻人来说，这种淡然实在是难得。这种气质，你不会刻意地去注意他，可你一旦注意了就不会忘掉。当初楚剑锋就没有在一众学子中发现没有任何侵略性的穆宇威，但被杨慕离提醒后，他就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确很与众不同。 “你怎么想到写这个？”楚剑锋问。 穆宇威似乎已经习惯了楚剑锋这个皇帝对自己有些特立独行乃至离经叛道的创新做法很坦然地接受，而不是像自己父亲一样万事以谨慎为先，对不合古礼的做法一律反对。他淡然地答道：“回皇上，臣觉得自己的经验还有些浅，不断地记录下来，可以促进自己去思考和提高。倘若这些东西有朝一日被后来者看到，也许也是有好处的。” 楚剑锋点点头，道：“可不是嘛！这些东西，若是流传下去，会成为一笔可观的财富。将来你写完以后，要找个地方好好保管，让这些东西不至于毁于政变或战乱，可以一直流传下去。” 穆宇威倒是有点惊讶，道：“呵，还是皇上想得长远。臣只是觉得，可以给后来的秘书作参考，皇上这么做倒是想让这些东西变得像史官写的史书一样流传下去了。” 楚剑锋点点头，道：“是啊。你不知道，史官写的正史只是史书的一方面，要想了解更生动的历史，必须要依靠这些其他的记载来侧面印证。我小时候，从来不看那些正史，都爱看一些野史。”楚剑锋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前一世的小时候代入了进来。 穆宇威听了就笑起来，道：“臣如果没有记错，皇上今年才十三岁吧，那小时候该是多大的时候啊？” “啊，这个嘛，哈哈！”楚剑锋猛然被点醒，有点尴尬，道：“当然是更小的时候！你以为我就知道玩乐啊！” 穆宇威仍旧是笑，那眼睛里都透着温暖的笑意，道：“皇上别多心，臣虽然听说过皇上在大燕国的一些传闻，不过亲见了皇上之后，臣是断然不信的。” 楚剑锋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立刻转移话题道：“不过话说回来啊，你别听了朕说这个东西要当史书传下去，你就跟那些史官一样作假啊！你还是要以平常心去写，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会有历史价值。否则，刻意粉饰，最后反而失去了其参考的价值了。” 穆宇威点点头道：“皇上放心，臣不会当它是史书来写的。在臣的眼中，它就是臣闲暇时记录的一些笔记。” 楚剑锋摇摇头，笑道：“什么闲暇时啊，朕看你啊，是全部时间都投入在这上面了！连放假也不回家看看。你是不是和你父亲有什么心结，让你这么不想回家？” 穆宇威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脸色变了变，道：“不瞒皇上，臣的确与家父不和。家父对臣一直寄予厚望，可惜那些东西都是臣不喜欢的。臣想做的事情，家父不让，这么多年下来臣已经淡然了。现在，臣已经学会不和家父对着干，一切都淡然处之。在长辈眼中，臣是个勤学的人，也许会成为他的接班人，可只有臣自己知道，臣这一切都不过是随遇而安而已。” 这算是穆宇威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家庭情况，楚剑锋拍了拍他的肩，道：“羽瑶一直很担心你，甚至都用上了一些手段。” 穆宇威道：“她是派了人监视睿思殿吧？她就跟父亲一样，总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也不把别人的想法放在眼里。不过，她是真的关心臣，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知道臣的秘密的人了。皇上，算是臣求您，对羽瑶的一些做法，皇上可以惩罚她，可念在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和她是真心牵挂臣这个哥哥的份上，皇上在惩罚的时候能放她一条生路，好么？”说着便跪了下来。 楚剑锋连忙将他扶起来，道：“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跪下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朕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了，这儿又没有别人，别老是跟你爹他们那样来那一套。你说的朕都知道，只要她不要做得太过分，朕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停了一下，又道：“而且，朕也真没本事拿她怎么样啊！” 穆宇威笑道：“别人不知道，臣还不知道么？皇上今天不能拿她怎么样，不见得明天也不能。皇上，迟早是要一飞冲天的。” 楚剑锋道：“看你说的，都快赶上杨慕离那个神棍了！你有什么秘密啊，能说给朕听吗？” 穆宇威迟疑了一下，道：“皇上，真的要听？” 楚剑锋道：“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 穆宇威道：“皇上要是想听，臣也可以说。” 楚剑锋看着他那便秘的样子，笑道：“算了算了，看你这样子！”说着就走到一旁的床上坐下来。屋子里比较简陋，只是一张案桌一张床，除了案桌前的椅子，便没有地方可坐了。 穆宇威见了，忙将案桌前的椅子搬过来道：“皇上，要不您坐这儿。” 楚剑锋摆摆手，道：“算了，朕坐那儿你就没地方坐了，还是你坐那里，朕就坐这儿吧。” 可是穆宇威却是不动，仍然站在楚剑锋身旁。楚剑锋看了看，明白了，因为床比案桌矮，如果穆宇威坐椅子上，就比自己还要高了，那可就是俯视自己了。他自然是不敢坐。 知道了这一层，楚剑锋便拍拍身旁的位置，道：“你坐这儿吧。你站在那里朕要仰起头看你，脖子累啊！” 穆宇威之前因为椅子高没有坐，这回楚剑锋又叫他坐床上，便也不好再推辞，就依着楚剑锋身旁坐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穆宇威的秘密 楚剑锋和穆宇威坐在床上聊了一会儿，楚剑锋觉得这样肩并肩坐在床沿很别扭，他还是喜欢面对面聊天，聊到兴头上便干脆脱了鞋，盘着腿整个坐在了床上，又让穆宇威坐在自己对面，继续聊。 两个人聊了很久，楚剑锋一点都不担心回去的事情。他早就跟李福安打了招呼，晚上不必等他回去。倒是穆宇威，时不时看看外面的夜色，却又不好开口下逐客令。最后，当穆宇威第五次去看夜色的时候，楚剑锋终于道：“怎么，宇威是想赶朕走么？” 穆宇威道：“宇威不敢，只是皇上回去晚了，真的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他已经不自称臣了，两个人聊得起劲，楚剑锋听见他老是臣来臣去，厌烦不已，叫他改了，他就自称“宇威”。 楚剑锋道：“你放心，朕来这里没人知道，不会有麻烦的。朕今晚就是不回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穆宇威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该自己问的。只是仍旧用淡淡的语气道：“那就好。宇威只是怕给皇上惹来麻烦而已。” 楚剑锋笑道：“怕什么，朕在这里好好的，就算被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嘛。难道还怀疑你把朕绑架了不成？哈哈……” 穆宇威叹口气，道：“皇上，你不知道。宇威刚才说的那件事，关于宇威的秘密。”停了一下，继续道：“宇威还在12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小男生，他是宇威的伴读。其实都是很单纯的男孩子，一同长大，后来不知道怎么打闹着就变了味。有一次，我不小心吻了他，然后就发现这滋味真美妙，便索求无度。直到有一天，和他做了苟且之事……”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看楚剑锋的脸色。楚剑锋却是神色如常，没有常人惯有的鄙夷神色，穆宇威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他其实一直有点抗拒，都是我任性地要做这些。他几次都说，这样是违背道德的，可我偏是不听，他不过是个家仆之子，拗不过我便任我摆布了。后来有一天，事情败露了，我父亲训斥了我一顿。我那时也是脾气暴，便和父亲说自己就是爱上了那个男孩，结果……结果那个男孩被父亲活活打死了。死之前，他的眼里流露着无尽的悲哀，我知道，他是怨我没有能力救他却又要去沾惹他。从此以后，我就性情大变，再也没有原来的桀骜了，从此我就无欲无求，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要的东西，就没有能力去要……”说到这里，他已经泪流满面，已经有些忘我了，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中，甚至直接用了第一人称“我”而没有察觉。 楚剑锋搂着他的肩，道：“宇威，别这样，我会保护你的！以后你不管出了什么事，相信我，我都会保护你的。” 穆宇威被楚剑锋搂着，待了好一会儿，终于平复下来自己激动的心情，擦干眼泪道：“皇上，宇威失态了。” 楚剑锋仍旧没有放开他，道：“没什么，我就是喜欢这样真实的宇威。” 穆宇威有点不好意思，道：“皇上，宇威就是担心，皇上和宇威走得太近，一旦传出去，恐怕父亲又要想起旧事，以为宇威是想当皇上的男宠。那样，恐怕父亲就会为了维护家族声誉，而设法将宇威除去了。” 楚剑锋捧着穆宇威的脸，道：“怎么，你怕死？” 穆宇威怔怔的看着楚剑锋，道：“不是怕死，只是觉得因此而死不值得。宇威想实现自己年幼时立下的梦想，想方设法让这个国家摆脱这种政争，让贵族门阀不再能草菅人命，让所有的人都有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 楚剑锋笑起来，道：“看你一直那么淡然，原来你也有自己的梦想。我还怕你从此就这样无欲无求地过一辈子呢！” 穆宇威笑了起来：“虽然宇威是个喜欢男人的怪物，但好歹还是个男人，还是有血性和梦想的。”说着，头不自觉地昂起来，两眼看着远方，似乎那眼光可以穿透茫茫夜色，到达一个不可及的远方。 楚剑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穆宇威，顿时觉得心内一热，便不自觉吻了上去。穆宇威十七岁，却是文质彬彬型的；而楚剑锋虽然十二岁，却是十四五岁的运动型气质，所以穆宇威在身型上全然体现不出有多大的优势，被楚剑锋这么一吻，便不自觉回应了，然后被楚剑锋扑倒在了床上…… 这一夜，充斥着书卷冰冷气息的睿思殿春光无限。 第一百一十八章：包厢争夺战 上巳节这天，穆宇威哪里都没有去。不过他原来计划要去批阅那些奏折的，现在也不得不改变了。因为这一天他都躺在宿舍里那张床上。 毕竟不是被庄园池水改造过的身体，楚剑锋那么热情，穆宇威哪里能承受得起？而且，以前穆宇威都是小攻，做小受还是头一回，碰上楚剑锋这个用惯了被庄园池水改造过身体的小受的人，那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两个人做了一夜，楚剑锋却终于没有将他带入庄园。他不希望自己未来的朝廷都是轩辕山庄的人。如果说冷逸清是暗线上收集的第一个男宠，那穆宇威就是明线上收集的第一个吧。楚剑锋觉得，自己应该会对穆宇威更好一些吧！ 但穆宇威却坚决拒绝了楚剑锋想要陪他过上巳节的提议。他害怕楚剑锋一个把持不住，自己的菊花又要开花。开玩笑，今天好不容易可以趁着陈汉涛他们不在能养一养，明天还要照常工作呢，到时候一瘸一拐怎么出去见人啊！ 由于穆宇威的坚持，所以，上巳节那天楚剑锋化妆成轩辕霸，悄悄出宫去了白奕扬的同盛酒楼。其实，由于昨天晚上本来聊天就聊到深夜，再加上两个人从精神上的深度沟通转到身体上的深度沟通，这就差不多天亮了，所以楚剑锋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出来装模作样传了膳将早饭和午饭并做一餐了，实际上是李福安给解决了，自己就跑到同盛酒楼去吃午饭。 大boss出来，白奕扬自然不敢怠慢，所以派人将楚剑锋带去黄金贵宾包厢。同盛酒楼在楚剑锋的提点下，实行贵宾卡制度，像楚剑锋去的那间，是黄金贵宾才可以使用的——在这个世界，黄金就是最贵重的象征啦，不像现代还有什么白金钻石之类。黄金贵宾的包厢也只有一间，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它的尊贵，所以如果楚剑锋占了的话，那别人就不可以再使用了。 不巧的是，当小二拉开黄金贵宾包厢的门，楚剑锋正要进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喝道：“明明还是空的，怎么就说有人了呢？！” 楚剑锋停下脚步抬眼望去，见一个白衣贵公子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在众仆从簇拥下走上来。楚剑锋正纳闷这是谁敢如此放肆地在同盛酒楼里说话，就见那人也不理楚剑锋，径直进了包厢。 给楚剑锋引路的小二见状，连忙上前道：“这位公子，这包厢已经被这位爷给定了。” 不待那公子说话，他身旁一个仆从便一掌将小二打出去，一直从楼梯这头飞到那头，撞开对面一间包厢的房门，在地上直吐血。 楚剑锋一见可怒了，道：“哪里来的泼皮在这里撒野？” 那公子一拍桌子，道：“你骂谁泼皮？” 楚剑锋道：“骂的就是你！这包厢明明是小爷我先定的，你却来抢；小二请你出去，你竟一言不发就伤人，这不是泼皮是什么？！” 那公子道：“教训他！” 只见几个仆从就要上来，楚剑锋也做好准备随时动手，却不等他动手，便听得身后道：“哼，好没道理的人，看爷来教训他！” 话音刚落，便见刚才被撞开房门的那间包厢里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举一把大刀，像是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那公子冷笑一声，道：“哼，姜家的人从来就不需要讲道理。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也配坐同盛酒楼的包厢么！既然又来一个送死的人，那就成全他！” 果然，听到对方说是姜家的人，那举刀大汉身后便又人过来拉那汉子，道：“爷，这是大齐国姜家的人，咱还是别惹事！” 谁知这大汉一甩那人的胳膊，怒道：“呸，老子管它什么姜家蒜家，不讲道理一样劈了！”说着大刀一挥，便将冲上前来的一个姜家仆从砍翻在地。其余仆从见了，立马上来围攻这大汉。别看这大汉身型巨大，可挥舞一把大刀却分外灵活，虽然酒楼内地方狭小，却并不阻碍他的发挥，让姜家那些仆从根本近身不得，反而又有一个被砍翻在地。 眼见这一会儿功夫便有两个仆从被砍翻，那姜家的公子可真是怒了，但他从这大汉的砍人武艺上看出了门道，道：“哼，大金国的人，好得很！连姜家都敢得罪！” 大汉身后的仆人听了真的慌了，道：“爷，快走吧，到时候老爷子怪罪下来，我们可真就成了大金国的罪人了！” 只见那大汉刷刷舞了几下大刀，将姜家的人逼退下去，将刀立着向地上一顿，整个楼板都抖了一下，也幸好楼板装修结实，没有被顿穿。那大汉道：“什么大金国的罪人，老子既然离开大金国了，就不是大金国的人了，老子现在和那帮人没有关系！” 第一百一十九章：姜家的势力 听得大汉说自己和大金国没有关系，那姜家的公子仰天大笑道：“没有关系更好，今年大金国没有盐，也就和阁下没有关系了！” 这话一出，楚剑锋也明白这是谁了，原来是大齐国最大的盐商姜氏家族的人，听他的口气，在族中肯定地位不低，估计是姜家的少族长什么的。姜家控制了大齐国绝大部分的食盐流通，虽然不是皇家，却和皇家关系非常密切。因为盐商对市场的垄断需要得到朝廷支持，所以姜家需要仰仗大齐国的皇室和官府；又因为盐商有钱，所以姜家舍得对官员进行投资，基本上大齐国中高级的文武官员都是姜家投资的产物，所以久而久之，尽管姜家的垄断地位是来自大齐国的朝廷，可朝廷却不敢动姜家分毫。 由于轩辕大陆九国分治，所以姜家尽管垄断盐业的生产和流通，却对本国百姓用盐价格不高，其巨额利润都来自于其他各国的贸易。但因为盐是必需品，除了大吴国和大唐国能够出产少量的海盐、大宋国有一些井盐外，其他各国都不产盐，需要从大齐国大量进口。说来也怪，虽然轩辕大陆四面环海，可大金国靠近极北之地常年结冰，大魏国临海是高崖，大唐国是丛林，都不适合晒盐；大吴国虽然可以晒盐，却苦于本来土地就少，更不能将大量土地用于晒盐，若用了晒盐那就缺少了耕种用的农田。正因为此，姜家在轩辕大陆上的地位是极为重要的，除了常年与世隔绝的大宋国可以不鸟他外，其他诸国无不对他尊敬几分，连大秦国的盗贼也从不抢姜家运盐的车队——毕竟，你要得罪了他，他干脆不运盐过来了，那这些盗贼可就成立全国人民的众矢之的了。事实上，大宋国也是会从姜家买盐的，毕竟海盐还是比井盐开采要便宜，只是因为自己可以开采井盐，所以对姜家的依存度没有那么高而已。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胆敢挑衅姜家，这个挑衅者还是九国之中实力最弱的大金国的人！不得不说，挑衅者是无知者无畏了。可他无知，不代表身后那些跟班也无知，他们一听姜家公子这话，可不得了，那摆明告诉你了，不管你和大金国有没有关系了，大金国今年断盐是定了！一旦姜家不卖盐给大金国，大金国必须从其他渠道买盐，可姜家卖往各国的盐数量都是有限的，所以大金国即便出比姜家高出几倍的价格，也只能买到少量而已，可付出的成本却是巨大。 举刀大汉的跟班已经很没骨气地上去求姜家收回成命了，姜家那公子倨傲地看了大汉一眼，道：“他对着本公子磕三个头，求本公子饶了他，本公子一开心说不定就算了也难说啊！” 这几个跟班一听有戏，连忙过来劝那汉子，谁知这下可惹恼了这大汉，举刀一顿，那楼板竟然被这充满愤慨的一下给顿穿了，碎屑纷纷向下掉。这大汉怒道：“你们这些没出息的，你们全部给我滚！老子不砍死这小白脸就好了，还要老子向他求饶，门都没有！你们滚，不配跟着老子！”说着将刀横过来，指着来劝自己的那几个跟班。那几个人一见这形势，也不客气，道：“六爷，您也别横，这祸事可惹大了！既然您不要小的跟着您，小的这就回去跟老爷汇报去！”说着也不待大汉开口，便齐齐收拾东西逃也似的下楼去了。 楚剑锋见人家为自己打抱不平，却惹得众叛亲离，知道自己若是不出手，太对不住人家了。便开口道：“我道是谁敢在同盛酒楼撒野，不就是大齐国姜家嘛！惹到本庄主，这姜家定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家公子冷笑道：“哦，好大的口气，倒不知道是什么人敢有这么大的口气！” 楚剑锋道：“哼，连本庄主是什么人也没弄清楚，就敢在本庄主跟前耍泼！现在才想到要知道，不觉得太迟了么？！” 正说着，白奕扬华丽丽出场了。他之前其实一直在下面观察这里的局势，因为他认识对方是姜家的人，而对方自然也知道自己是白家的人，所以白奕扬不敢贸然行动，生怕一个不好就弄成举刀大汉那样，让整个国家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受到姜家制裁。现在，楚剑锋既然出头了，他就可以过来打圆场了，毕竟楚剑锋是大楚国的皇帝，有什么事他担着，他是最有权力代表大楚国说话的人了。 “哟，轩辕庄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招待不周得罪了。”白奕扬上来连忙向楚剑锋赔罪，又对姜家公子道：“姜公子啊，非常不好意思，这位爷可是轩辕山庄的庄主，我们都得罪不起啊，您看是不是换一间房？为了弥补您的损失，我可以给您打个折扣，要知道同盛酒楼可是从不打折啊！” 姜家公子虽然嚣张可并不是傻子，相反他非常有经商天分，否则不可能在一个商业世家获得如此高的地位。他不认识楚剑锋，也没有听说轩辕山庄，可看白奕扬这样表现，自然不能不防着点——也许，真的最近出了什么高人是自己惹不起的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姜家公子决定还是谨慎行事。于是一收手上的扇子，道：“什么轩辕山庄，没听说过。不过，看在白老板的面子上，本公子就放过他！”说着便带人从包厢里出来，跟着白奕扬到旁边的包厢里去。 楚剑锋见人从身边走过去，冷笑一声，道：“哼，冲撞本庄主，想就这么算了是不可能的！姜家，将要为此付出代价！” 第一百二十章：爽快的金振轩 听到楚剑锋的威胁，姜家公子脚步顿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当做没听到那样径自走了。 楚剑锋这兴致被扫了大半，却一抬眼见到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那大汉还站在那里，便道：“这位兄台，本庄主佩服你的勇气和爽快，不知可否赏脸，与本庄主喝一杯？” 那大汉吐出一口浊气，道：“喝！”说着便背着刀，去原来的包厢里取了自己的包裹，来到那黄金贵宾包厢里。 两人坐定，上了酒菜，楚剑锋先敬了一杯，那大汉又回敬一杯，这几次下来，大汉可是爽了，道：“轩辕庄主，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爽快人，金某喜欢！你这个朋友，金某交定了。” 楚剑锋道：“阁下姓金？莫不是大金国的皇室？” 大汉道：“正是。在下金振轩，之前是大金国的六皇子，不过现在不是了。在下就是个自由人，四处流浪，哈哈哈……” 楚剑锋有些不解，道：“为何？难不成金兄开罪了皇帝？” 金振轩摇摇头，笑道：“庄主不知道，这是大金国的传统。大金国从皇室到贵族到平民百姓，都是如果有多个男孩，那男孩一成年就要出去自己成家，不再依靠家里面。家产一般到最后都只有小儿子继承。我前年成年了，就离开皇室了，在外面自己打拼。因为我是倒数第二个儿子，我后母生怕我会害他儿子，便四处害我，让我在大金国待不下去，便离开了大金国在大陆上四处流浪。有时候接一接任务，有时候靠几个哥哥暗中接济一下。”说着挥了挥手中的贵宾卡，道：“这块贵宾卡，还是我从二哥手中弄到的。他在大金国组织了一队人马捕捞海虾什么的，好像生活过得不错。” 楚剑锋这回算是大开了眼界了，一直以来都是长子继承家业，他从来没听过还有大儿子滚蛋、小儿子继承家业的。他又问：“金兄，刚才那人是大齐国姜家的人，你这一来不要紧，得罪了他，你的那些随从都弃你而去，只怕你的日子会更加难过啊！” 金振轩闻言，黯然了一阵，叹口气，道：“管它呢！他们不跟我，我就自己打拼。还能有过不去的槛么！”说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楚剑锋以前是个军人，挺喜欢金振轩这种有点类似于李逵的爽快性格。说实话，金振轩说他自己才十八岁，可因为粗壮的身材、虬结的肌肉，加上满满的络腮胡，楚剑锋以为他至少有二十多乃至三十多岁。他刚才看着金振轩有些黯然的目光，不禁有些心疼。这么直爽的一个人，他难过不是因为以后的生活，而是因为那些随从的背叛，他平日里必定是将那些随从当兄弟的。 楚剑锋端起酒，道：“金兄，如果不嫌弃，那到在下的山庄去可好？在下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金兄。” 金振轩倒是有些迟疑，道：“轩辕庄主，你的好意，金某心领了。金某是个懒散惯的人，只怕常住你那里住不惯啊！哈哈……” 楚剑锋明白他的疑虑，道：“金兄放心，轩辕山庄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金兄真的就不担心，姜家报复大金国百姓？姓姜的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太高盐价，只是没有借口。现在被他找到借口，还不趁机大大敲诈大金国一笔？金兄的几个哥哥也在大金国，怕是也要受到牵连吧！” 金振轩叹口气，道：“是啊，我就是怕哥哥受到牵连！要不其他什么大金国，关老子鸟事！”停了一下，道：“难道庄主有办法？” 楚剑锋笑道：“我既然敢说要姜家付出代价，自然是有办法的。” 金振轩大喜，道：“真的？！庄主若能挫败姜家那个贱人的阴谋，金某一定为庄主卖命，万死不辞！” 楚剑锋心下暗道：这汉子也太爽快了吧！这么爽快，很容易被人骗的好吧……于是道：“金兄客气了！不如趁早，移步去在下的山庄详叙一下？” 金振轩自然是很爽快地应了。楚剑锋便拉着金振轩的手，在金振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带入了庄园里。 因为不是傍晚，此时山庄里众人还没有回来。楚剑锋将金振轩带到山庄门口，便放开他的手，径直走进大厅去坐下。桌上放着水壶，里面装着池水，楚剑锋随手倒了一碗便喝。又倒了一碗，招呼金振轩道：“金兄，来喝碗水。” 金振轩正被这宏伟的建筑给惊呆了，明明刚才还在同盛酒楼喝酒吃肉，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么个地方？听见楚剑锋招呼自己，脑子里还没有回过神来，便愣愣的走过去接了水喝下去，根本没有多想别的。 水喝了下去，自然什么都清楚了，这回想要反悔也不成了。手上还端着碗，看着楚剑锋道：“您是，庄主？” 楚剑锋将白玉面具取下，道：“你不是一直就叫我庄主了么？哈哈，我不收你进来，都对不起你叫我庄主呢！” 金振轩挠挠头，道：“不叫庄主叫什么嘛？” 楚剑锋笑起来，道：“我就喜欢你这个爽快性格！你啊，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哈哈……” 第一百二十一章：有盐了 金振轩进入轩辕山庄，很让冷书澈等人意外一番，连白奕扬都没有想到，白天闹得这么欢，居然就收进庄园了。据白奕扬说，这今天闹事的姜家公子，乃是姜家的少主姜曜彬，是姜家的继承人，说起来也是一个商业天才，只是因为从小被指定为继承人，又深得家中长辈宠爱，可以说一切都顺风顺水，于是难免飞扬跋扈。 既然是以可以解决大金国吃盐问题将人骗进来的，当然不能不管这事。而且，楚剑锋看那姜家也确实不顺眼，今天也放话出去要教训姜家，也不能没有任何动作。 所以，白奕扬很合时宜地就问了：“庄主，你打算怎么收拾姜家？” 关于盐这个东西，楚剑锋一直都没有在意。毕竟，以前就觉得是很微不足道的东西，哪里都可以买到，而且和很便宜，一块钱一包。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盐会如此重要。事实上，在中国历史上，盐一直都扮演着很特殊的地位。从战国时期征收盐课以来，盐税作为一项独立税种，一直延续到九十年代税制改革才消失。并且，由于以前税源稀少，使得盐税收入在财政收入中一直占有很大比例，到民国时期甚至占到中央全部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可以说，盐税在中国财政史上扮演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些东西，楚剑锋这个历史白痴当然不会知道，不过经过昨天一提，他倒是想起来在电影《闪闪的红星》里，曾经有过潘冬子把盐水洒在衣服上悄悄带入根据地的故事。这种爱国主义教育影片，小时候看过，到了部队也看过，所以现在便记起来了。虽然一直知道大齐国垄断了食盐资源，可真正直面这种断盐的危机还是第一次，尽管这危机不是冲着大楚国来的。 但楚剑锋在出手之前，也想好了一些办法。毕竟是特种兵出身，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想到，既然有物品加工器，那在上面应该会有盐的加工配方；即便没有，也可以自己输入进去。毕竟，盐的提取还是很简单的。 只是缺少原料而已。 但原料并不是很难找到。在轩辕大陆有很长的海岸线，只要有海水，就等于有原料。所以楚剑锋总的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把握。回来庄园查了一下，果然里面有制盐的配方，只要将含盐的盐水或者碱土倒进去，就可以生产出盐来。 楚剑锋将这个想法和众人说了，大家都觉得可行。金振轩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道：“我就知道，庄主一定会有办法！哈哈……” 冷书澈听完扶额，道：“我总算明白庄主为啥收他进来了，他这是来镇压我们的。有一个对他盲目崇拜的大块头在，我们都是浮云……” 楚剑锋道：“金振轩，你别盲目崇拜我，我只是提了一个方法，具体操作的细节，你要听冷书澈的。”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还是先派个人去海边取盐水进来试试再说。这个任务，便落到了冷夜殇的头上。自从听风楼由冷逸清接手，冷夜殇就基本上不用管事了，可以到处晃荡。毕竟，那些老家伙基本上在连城堡的围剿中死了，唯一一个没死的冷剑寒也被冷夜殇给弄死了，冷清秋又和冷清霜同归于尽，所以冷逸清很快就在秦子涵和冷夜殇的帮助下控制了局面。 本来，金振轩是主动要求去做这件事的，不过冷书澈考虑到他主要任务是北上大金国，而现在取海水是在南方，这样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就长了。毕竟，到了大金国，还是有很多事要做的，所以冷书澈决定让冷夜殇去做这件事。 取水的地点，定在大吴国。本来，大齐国是最合适的，因为那里地势低洼，海水经常侵蚀土地，很容易取得。可是既然要和大齐国作对，那以后难免经常要来取水，这一次两次不被发现，长期取水肯定会被发现。所以，就选择了地势相对低洼的大吴国。但因为大吴国海岸线上基本都有人居住，所以要想悄悄地取海水就要乘船出去。冷夜殇便租了一条船，独自出海。 事实证明，楚剑锋的法子还是有效的。冷夜殇将海水取回来后，楚剑锋在众人的注目下倒入物品加工器，然后就生产出了第一批精盐，这成色远比这个时代的工艺生产出来的要好得多！ 和楚剑锋不同，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盐的贵重。尤其是秦子涵、白奕扬这些在政商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更知道庄园生产出了盐意味着什么。看着那白色的晶体装满小桶，他们都凑上前去，小心的捧起来仔细看着，仿佛鉴定一件艺术珍品。 而和他们相比，楚剑锋就随意多了，他从桶里拿起盐随意地尝了尝，道：“还不错。”然后拍拍手，将手掌里沾上的盐拍下来。 看见他这个动作，一向没什么情商的金振轩叫道：“哎呀，庄主，这可是盐啊！你这样好浪费！”甚至想去草地里捡拾那些掉在草地上的盐。 楚剑锋道：“别捡了，多脏啊！这里有的是。” 金振轩道：“那也还是捡起来比较好，到时候别把这些草给弄死了。” 楚剑锋想想，觉得也有道理。盐分太大会让草脱水，会让土地变成盐碱地，他不确定这些草能不能消化掉这些盐，便道：“你别捡了，我来！”说着，用精神力将那些掉在草地上的盐移入到了远处的湖泊里溶化掉。 这时，山那边突然震动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楚剑锋知道肯定是庄园又有什么变化了，便道：“我过去看看。”说着就瞬移走了。 到了事发地一看，楚剑锋不禁惊呆了。原来的湖泊还在，可更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片海洋。原来，将盐溶入水中，让水具有了海水的性质，庄园就发展出一片海洋来了。楚剑锋在海面上走了走，发现这海还不是太大，更像是一个咸水湖，只是一直延伸到庄园的边界而已。那里是一片虚空，不能过去。 因为这个咸水湖等于是楚剑锋造出来的，湖里面还没有什么生物，更像是一个天然的盐矿。楚剑锋想想，这样也好，至少冷夜殇可以从大吴国撤回来了，用不着天天守着海边取水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传说中的穆先生 穆宇威那边，由于上巳节晚上陈汉涛和庄振辉都回了宫里——住一晚客栈已经让他们心痛了，楚剑锋便不方便与他有私下交流。 其实，上巳节的晚上，楚剑锋还是去看望了穆宇威的。当晚接近晚饭时分，楚剑锋从庄园里出来，吩咐李福安让尚食司做一些面饼、馒头之类方便带的食物，晚饭时悄悄藏了起来，又问唐维政要了些菊花专用的伤药，便带去穆宇威那里。 看着陈汉涛两人回来了，去穆宇威房里问候了一下便回了自己的宿舍休息——这两人今天可是疯了一天，又要赶回宫中，已是累了。楚剑锋听着两人没啥动静了，便从庄园里出来，推开了穆宇威的房门。 房门其实没锁，今天早上楚剑锋出去就没锁，方才陈汉涛两人进来问候了，出去也是自己带上门，穆宇威一直趴在床上没动——话说反正宫里面也没有什么小偷之类，即便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这里也没有下人，所以整晚不锁倒也没啥大碍。 楚剑锋进去倒是立刻将门反锁，穆宇威见是他来了，立刻要坐起身来。楚剑锋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扶他，道：“慢点慢点，还痛吧？” 穆宇威摇摇头，道：“躺了一天，好多了。” 楚剑锋道：“你趴着，我给你上点药。我带了伤药过来。”看见穆宇威迟疑，楚剑锋又道：“你不会经历了昨晚以后，还对我客气吧！” 穆宇威听了，只得躺回去，但嘴上还是道：“这君臣之礼始终是要有的。” 楚剑锋道：“君臣之礼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我们俩一起的时候，你执夫妻之礼就好了。哈哈……” 穆宇威的脸腾地红了，嗫嚅道：“我以前都是做夫的那个……” 楚剑锋道：“嗯，那就是夫夫之礼。”说着一边给他上伤药。 上完药，楚剑锋又道：“穆，你今天都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东西来。” 穆宇威听着这称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昨晚两人做到酣畅之时，便听到楚剑锋叫他“穆……穆……我爱死你了，穆……”当时注意力不在这里，今天白天趴在床上一天，穆宇威偶尔回想昨晚那些细节，便觉得这称呼很特别。要知道，以前楚剑锋都叫他“宇威”，而现在却叫他“穆”。之前，其他稍亲近之人都叫他宇威，而从没有人叫他穆，楚剑锋是第一个。“叫别人的姓氏是很不礼貌的吧，但如果是楚剑锋叫，估计没人敢说他不礼貌吧。”穆宇威想，“也许，只有他叫，才是特别呢。”想到这里，穆宇威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面也有那么一点美美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爱恋么？”穆宇威问自己。所以，再看楚剑锋时，感觉又有些不同。以前只觉得他是一个赏识自己的伯乐，后来又有些引为知音的感觉，因为很多东西只有楚剑锋是真的认同自己。而现在，穆宇威觉得，估计自己心里面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爱人了。 一边吃着楚剑锋带来的东西，穆宇威道：“这都是御膳，我可真是好运，有朝一日能吃上这个。”自从有了昨夜的亲热，穆宇威放开了许多，不再非要自称“宇威”，而楚剑锋也不用“朕”来自称，这样显得亲近许多。 楚剑锋不屑道：“这算什么！同盛酒楼那个才叫好吃呢！真想啥时候再去吃一回。” 穆宇威惊讶道：“皇上今天出宫了？” 楚剑锋得意道：“那是，我有好多办法混出去。这点本事可是当年在大燕国训练出来的。哈哈……” 穆宇威倒也没深究下去，他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该自己去了解的，即便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爱人，也不该多问。但有的问题，却是可以问的，所以穆宇威便没打算忍住。“皇上，你为何喜欢叫我‘穆’呢？” “哈哈，”楚剑锋一乐，道：“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穆宇威摇摇头，道：“只是觉得，很少有人这样叫人的吧。很特别。” 楚剑锋道：“穆是来自一个传说中的人，传说中他长相英俊、温文尔雅、学富五车，而且年纪轻轻，人家都尊敬地称呼他穆先生。我听了这个传说，一直很向往能和这样的人见上一面。那天一见你，便觉得你不就是传说中的穆么？长相英俊、温文尔雅、学富五车，所以那天注意上你了，就决心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开始还在苦恼怎么办，怕你不接受这种背德的关系，可昨晚你对我说了那些，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是一类人，那么多担心都是多余。”停了一下，道：“你，不会反感我吧？” 穆宇威摇头道：“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意外，皇上居然，也和我是一类人……还有，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个穆先生那么优秀。” 楚剑锋笑起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我一直觉得，你是很自信的。”这么说着，穆宇威的脸又红了起来。 其实，楚剑锋说的穆，是《圣斗士星矢》中白羊宫的黄金圣斗士。这个年代过来的少年，每一个人心中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圣斗士存在心底吧。楚剑锋本来觉得，穆宇威姓穆，可不就是“穆先生”么？而他那神情气质，无不与动画片中的穆契合，可以说是因为穆宇威的存在，让穆的形象在楚剑锋心里变得更加亲近与鲜活起来了。 离开之前，楚剑锋亲了穆宇威，道：“穆，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吧。” 穆宇威回吻他，道：“我会的。我发誓。” 第一百二十三章：两个孕夫待产的悠闲日子 在之后的日子里，穆宇威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过着如常的生活。但楚剑锋还是可以从只有他们俩能明白的眼神中体会出那一点与往常不同的东西。但两人的私下交流也仅限于此了。皇宫里处处是耳目，两个人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而仍然身处大吴国海域的冷夜殇在此时，却要临产了。赫连昭文比他早两天先见了肚子，所以楚剑锋就让冷夜殇随时做好准备待在庄园里，不要再急着赶回听风楼。冷夜殇想了想，决定将船开到一个鲜有人经过的小岛附近下了锚，自己上了岛上，便闪入了庄园。 赫连昭文和冷夜殇白天都待在庄园里待产，两个大腹便便的人住在山庄里，又不能去干活，便只好摘了地里的果子来吃，顺便下棋。说起来，两个人最初是仇人，现在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待在一起，倒也成了棋友。由于有人作伴，所以他们俩倒是没有出现冷逸清说的那种怀孕后期会出现的焦躁易怒的症状，即使有也不是很严重。 两个人下了一阵子棋，便很自然的聊起分娩的事情。赫连昭文道：“哎呀，想到到时候要唐维政给自己接生，就不舒服。” 冷夜殇道：“没啥，他自己还要生呢。要是他敢拿我没怎么样，到时候他生的时候我就给他一刀。”也许，赫连昭文担心分娩的事情还算有点孕期症状，那冷夜殇唯一的孕期症状就是话多了不少。 赫连昭文笑起来，道：“这倒是真的！不过这家伙现在在大齐国开药铺，日子似乎混得不错。” 冷夜殇道：“是啊，冷书澈真是个人才，知道物尽其用。我当初就说不要动他，实在要动就让我去杀了他，可惜夫人没有同意。否则，他也就不会进山庄了。” 赫连昭文道：“进是一定会进的，他和冷逸清关系那么好，冷逸清舍得放他在外面。” 冷夜殇摇摇头，道：“冷逸清这个人，从小没有人关爱他，他性子其实很冷淡的。即便是对冷书澈，他有那么一些特别，似乎也没有到这个地步。我觉得，他真正喜欢的人，还是庄主。” 赫连昭文觉得这话题有点过于八卦了，便岔开话题道：“说起来，如果没有冷书澈，我们还有山庄里好多人恐怕都不会被收进来呢。他还是很重要的。” 冷夜殇点点头，道：“那是。他不管看人还是看事情都一向很准。像白奕扬的事情，还有你刚才说的唐维政的药铺，都是如此。不过，他在你的事情上倒是没有物尽其用，有点浪费了。” 赫连昭文疑惑道：“我没有？我觉得挺好的啊！像围剿听风楼那次不是安排得不错么？这次事情后，我在连城堡里面已经掌握了绝对的势力，现在基本上是说一不二了。我爹也不敢反对我的意见了。” 冷夜殇道：“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庄主上次说，这后山有许多资源，唐维政便去迷了那些药材和毒物，然后冷书澈就建议他开了药铺。可山上还有好多矿石，却没有开采出来。如果给你用于冶炼，必定也能收到特别的效果吧！” 赫连昭文一拍桌子，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看来我还是不够痴迷冶炼，如果像唐维政那样痴迷，恐怕早就自己想到了。” 等楚剑锋等人到庄园的时候，赫连昭文就将此事和楚剑锋说了，楚剑锋自然是同意。那些矿石，留着也是留着，倒不如给赫连昭文更有用。只是现在赫连昭文身子不方便，所以楚剑锋也坚决不同意现在就去将矿石开采出来，生怕赫连昭文忍不住现在就拿来研究。 倒是冷书澈笑着打趣道：“你们俩不是最不对盘的么？怎么现在似乎关系突飞猛进啊。”这话把众人都引笑了。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很快，虽然无聊，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赫连昭文生产那天，冷夜殇就挺着肚子在旁边看着。秦子涵担心他留下心理阴影，让他去休息，冷夜殇也不去，秦子涵只得去搬了张椅子让他在一旁坐着等。 除了冷夜殇和楚剑锋，唐维政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美其名曰防止感染。其实，庄园里根本没有细菌，哪里来的感染。而且冷逸清生的时候是所有人都围观的。 所以冷书澈临走前扔了一句：“真小气，自己都看了冷逸清的，却不许人家看你的。”结果把包括冷逸清在内的全体雷的外焦里嫩。 第一百二十四章：冷夜殇的分娩 冷夜殇分娩则是在两天后，这时间掐的非常准。楚剑锋觉得，庄园里这些人根本不用担心会提前分娩什么的，算好了预产期就绝不会提前或者推后。 与前面冷逸清三人不同，冷夜殇分娩却是不肯叫出声来。说实话，生孩子是真心很痛的一件事，尽管庄园池水改造了身体，可这仅仅是针对男性本来就不适合生育而言，改造之后只是让他们能更接近女性那样分娩而已，女性分娩所经历的那些疼痛他们一样要经历，只不过产程会更加顺利。 所以，尽管都是练武之人，可冷逸清等人都难免叫出声来。冷逸清分娩的时候，楚剑锋心里没底，所以根本没心思细看，都在那里着急了。冷书澈分娩的时候，是唐维政第一次接生，当时被唐维政这个活宝在那里叽歪剖腹产去了，也就没细看冷书澈的反应。到了前几天赫连昭文分娩，楚剑锋留意了一下，觉得赫连昭文躺在那里，虽然肚子顶的老高，可胸肌和两臂的肌肉还是很发达，再加上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厚实的嘴唇中因为宫缩的疼痛而嘶吼，楚剑锋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性感。 所以，他竟然很盼望着看冷夜殇分娩。要知道，冷夜殇就是在床上也不叫的，明明是冷夜殇在骑乘，可每次都是楚剑锋叫得更大声。这是楚剑锋唯一不能在床上掌控的人，而是被他掌控整个过程，虽然冷夜殇是个受。这多少让楚剑锋这个被大男子主义支配了两世的人有点小小的挫败感——虽然，冷夜殇不是女人，但有多少小攻没把小受当成女人来对待呢？所以，楚剑锋有些邪恶的想，看你生孩子的时候叫出声来，下次在床上就可以取笑你了。 结果，冷夜殇只是皱着眉头哼了几声，却没有叫唤。这一点让众人都大感意外。楚剑锋“好心”地劝说道：“你痛就叫出来嘛，不要憋着，会憋坏的。” 冷夜殇转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洞悉了楚剑锋的龌龊想法，道：“再说就干你！”楚剑锋立刻噤声了。红果果的威胁啊！可是楚剑锋受了，不受威胁就要真的变受啊！ 秦子涵也是陪着进来了的，他听了以后，立刻将楚剑锋赶了出去，回来道：“真的会憋坏的。我把他赶出去了，你叫吧，别硬撑着！” 冷夜殇很感激地看了秦子涵一眼，他知道，秦子涵是真的关心他。不过，冷夜殇还是没有叫，他已经习惯了，默默舔舐伤口，再痛再累也不叫出声来。 一旁盯着产道的唐维政在心里默默地说：“叫吧，叫吧，叫出来我一定告诉庄主。”然后就听见了“嗯”的一声闷哼，然后婴儿的头滑落出来。 唐维政知道，既然婴儿的头已经出来了，自然整个产程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了，所以默默地叹了口气，心说：“又丢了一个邀功的好机会啊！” 楚剑锋在门口其实没走远，听见婴儿的哭声，便推门进来。尽管已经有了六个儿子，可楚剑锋仍旧很兴奋。似乎，期待这些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生下自己的孩子，要比期待那些后妃生产更令人兴奋——除了燕明珠那次，那可是自己第一次做父亲。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和冷夜殇他们并肩作战，他还是困在皇宫里，哪儿也去不了，去也跑不远，跑一会儿就要赶回来皇宫吃饭。而且与冷逸清他们比起来，自己的拳脚功夫还是差了一些，虽然近身搏击可以出其不意偶尔得手，但在轻功之类绝对实力面前，这就是个渣。这也决定了，他无法真的和他们并肩作战。 楚剑锋给赫连昭文的孩子取名连子剑。没有姓赫连，是因为赫连昭文说这个姓太特别，将来出去很容易被人联想到和连城堡有关系，而庄园里出生的孩子将来是要成为轩辕山庄的接班人的，他们必须不那么引人注目。 冷夜殇的儿子则取名武啸月，姓武是取自冷夜殇的母亲。秦子涵当时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姓秦”，冷夜殇道：“父亲结识母亲的时候，就没有说自己姓秦。他说自己失忆了，所以母亲就叫他大哥，让他跟自己姓武。” 于是秦子涵便沉默了。关于冷夜殇母亲五点梅的事情，他和冷逸清在从大宋国前往听风楼的路上，听冷清霜说过一些。 由于连生了两个儿子，庄园又升了一级，到13级了。这回庄园升级除了作物和动物外，主要的是房屋和家具升级那里，又开放了一项。这回是书房，楚剑锋升级后，发现原本只有一间的茅屋变成了两间，书房有两个门，既可以从茅屋里面过去，也可以直接从外面进去。这一点和浴室只能从茅屋里面过去有很大不同。 书房里面的书真是多，楚剑锋粗略地看了一下，古今中外都有，这下他可以自己查资料了，不用去麻烦佟念薇了。当然，更好的办法是去问问佟念薇，她提一个头，然后来这里查详细的内容，毕竟佟念薇也不是百科全书，就是个半桶水而已，凡事知道一点点，却不是很深入。 其他的作物和动物，其实意义都不是很大了。因为有了那一片山川，许多物种直接移栽过来，便可以点亮这种植物；动物也是如此。所以，楚剑锋凭借这这个bug积累了大量的系统金币，又通过白奕扬等人，积累了许多轩辕大陆通用的银子。现在的楚剑锋，才是一方富豪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咱们也该洞房了吧 就在赫连昭文和冷夜殇先后分娩的同时，金振轩已经启程回大金国去了。他必须提前回去做一些准备工作。 据听风楼、连城堡等的情报网回来的消息，姜曜彬已经对大金国启动制裁了，大金国已经不能从大齐国买到盐，而且各国的商家也被告知不要卖盐给大金国，否则会一并制裁。不过因为大金国刚运了一批盐回去，加上大金国已有的存货，倒是可以应付一阵子。 金振轩得知这个消息后有些着急，可幕后军师冷书澈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金振轩道：“你现在的主要任务，一个是按着正常速度回到大金国便好，一个是赶紧献身给庄主。其中，又以后面一项更为重要，因为这是一切合作的基础。” 金振轩就算是再莽撞，碰上这个事也有那么一点羞涩。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点而已。前几天看楚剑锋的注意力都在赫连昭文和冷夜殇的分娩上面，也就不好打扰他，而是全力赶路。等到孩子生了，楚剑锋也逗过了，金振轩就放慢了赶路的速度，让自己节约体力。 节约体力做什么？当然是做爱做的事情咯！ 这天晚上，金振轩自己上衍龙堂找楚剑锋了。 “庄主，我来山庄也有些日子了，咱们也该洞房了吧？” 楚剑锋正在优哉游哉地边喝果汁边乘凉，被金振轩一说，差点没有喷出来。这样直接邀请的，也算是个极品了。 “咳咳，金振轩啊，你来得正好，来陪我坐坐。” 金振轩闻言大喜，道：“就是嘛！这么久了都不叫我做，我都憋得慌了！” “坐，做？”金振轩脑子呆，楚剑锋可不呆，他肯定听出来了，他说的坐和金振轩说的做，不是一个意思。“金振轩啊，你就这么盼望着要做？” 金振轩挠挠头，道：“迟早都要做嘛！而且听说，做起来挺爽的。既然很爽，那干嘛不早点做？” 楚剑锋有点吐血。“金振轩啊，你以前做过吗？” 金振轩豪气地道：“做过！当然做过！以前在外面游荡的时候，也经常会和弟兄们去窑子什么的找找乐子。都是一群男人嘛。不过，和男人我还真没试过，每天和那些弟兄们在一起，一洗澡大家都脱得光溜溜，我也没少看，可真是没这份心思。” 楚剑锋问：“那现在你有了这份心思？” 金振轩竟然也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道：“嘿嘿，这不是开窍了嘛！” 楚剑锋心中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暗骂这是谁让这个傻大个开了窍啊！不过转念一想，也幸好他开了窍，要是他不愿意，那要强上他还是个麻烦。 楚剑锋将头凑上前，用轻柔的声音问道：“你真的愿意，和我做那件事？” 金振轩被他这突然变化的语调弄得一愣，道：“是啊。” 楚剑锋在他话音一落的时候，便贴上了金振轩的唇，吮吸起来。金振轩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大汉，腰圆膀阔，楚剑锋根本抱不过来，所以看上去就像楚剑锋挂在金振轩身上。 待到楚剑锋离开金振轩的唇时，金振轩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满脸通红地道：“庄主，你的唇好柔软。” 楚剑锋简直要倒了，牛嚼牡丹、不解风情，说的就是这种人吧！于是没好气的道：“既然要做，赶紧把衣服脱了！” 金振轩“哦”了一声，却是呆了一下才开始脱衣服。看着他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楚剑锋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原来也会紧张。刚才那豪气冲天的样子，说不定纯粹为了掩饰紧张而装出来的。 楚剑锋摇摇头，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道：“别光顾着自己脱，还要帮我脱呢！” 因为在庄园里，楚剑锋没有穿很厚的衣服，金振轩触碰到楚剑锋的肌肤温度，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抖了抖，才勉强开始脱。他这一边给楚剑锋脱，楚剑锋也一边给他脱，等金振轩都被剥得光溜溜了，金振轩还没奋斗完。楚剑锋便一边逗着他那硕大的鸟，一边等着金振轩脱。 由于胯下的大鸟被楚剑锋逗得昂起头来，金振轩开始有些焦躁，一跺脚，刚才那羞涩劲儿全没了，三下五除二便把楚剑锋也给剥光了。楚剑锋拍拍他那结实的肩膀，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金振轩嘛！哈哈……” 接下来的过程，楚剑锋事后想想都有点恶寒。金振轩是个孔武有力的肌肉男，浑身都是虬结的肌肉那种。楚剑锋就是再结实，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两相比较之下，楚剑锋就像一棵大树旁的小树苗。 你能想象一个少年骑在一头熊身上的样子么？嗯，就是那副模样。 什么？少年骑熊很正常？的确，要是熊骑着少年那才不正常。不过，要是那头大笨熊在少年身下兴奋得嘶吼连连，甚至跟水桶一样粗壮的腰部不断地扭动和挺立，来迎合楚剑锋的骑乘，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更重要的是，楚剑锋自己兴奋的同时，不忘金振轩的大枪，后来干脆让金振轩跪趴在地上，楚剑锋整个人都贴上了他的身体，两腿缠在金振轩的大腿上前后运动，而两只手就绕过金振轩的身体，配合着自己腰部前后运动，抚慰金振轩的大枪。因为金振轩够粗壮，所以楚剑锋全身的重量贴在他身上，也丝毫不影响整个运动的过程。 待两人都先后发射出来后，金振轩花了好些时间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楚剑锋看着他那起伏的胸肌，不禁笑出声来。 不等楚剑锋开口，金振轩便道：“爽！果真是爽啊！下次还要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回到大金国 自从完成献身仪式后，金振轩就迷上了这活动，后面几天也不着急赶路了，每天都节约下体力来庄园里陪楚剑锋运动。这么过了几天，还是冷书澈出来干预，说再不赶路就要耽误大事了，金振轩才恋恋不舍地继续努力赶路，将楚剑锋从大熊的怀抱里解救出来。 等到金振轩回到大金国的时候，大金国市面上的盐已经不多了。这主要是姜家早早就放出风来，说对大金国进行了制裁，未来一年大金国都买不到盐了。于是，从贵族到平民，无不开始恐慌性地囤盐，官府原本有的盐储备，也不愿意全部投入市场，使得本来可以持续几个月的市场供应一下子就短少了不少，市场就提前进入了供应不足的状况。而这种状态，更加印证了传言的真实性，大大加剧了平民之间的恐慌，所有的盐铺都发生了抢购乃至直接抢夺的情况。 而此时，大金国的朝廷已经知道，金振轩是罪魁祸首，就是他得罪了姜家的姜曜彬，给大金国带来了灾难。于是，金振轩理所当然地成了通缉的罪犯。 金振轩为了能顺利进入大金国，不得不易了容。这对于他来说是极为痛苦的，因为看着自己的故土这样排斥自己，这种直来直去的粗人当然接受不了。原来被迫离开，还可以说是政治斗争，而这一次是全国的百姓发自内心憎恨自己了，是他给国民带来了这场灾难。 为此，楚剑锋特意安慰了他一下，道：“灾难不是你带来的，而是姜曜彬带来的。错的不是你去路见不平、伸张正义，而是姜曜彬倚仗对盐业资源的垄断仗势欺人。如果你这么做错了，要成为罪人，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正义可言？！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破这种垄断，让他们没有势力可以倚仗。到那个时候，就会发现，他们离开了垄断，狗屁都不是！这才是正义！” 一番话说得金振轩热血沸腾，于是立刻又推翻了那仅存的忏悔，变成了替天行道的使者，踏上归途。 金振轩首先找到的，是对自己最好的二哥金振武。金振武有个商队，将大金国极北之地产的海虾和鱼类运往南方各国进行贸易，算是有点财富。因为这些鱼虾只有大金国才有，而且其口味特别鲜美，加上因为路途遥远运输不便，价格又非常昂贵，所以这些鱼虾在各国都算是极名贵的海鲜，远不是大齐国产的海鲜可比。 金振轩是以做生意为名去找金振武的。金振武一直有比较稳定的老客户，对金振轩并没有很在意，直到在金振轩要求下屏退了旁人后，金振轩才撕下假面，露出真面目。 金振武大吃一惊，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回来了！现在全国到处在通缉你，你知道吗？” 金振轩不以为意地笑道：“我知道，不过他们没这么容易抓到我。二哥放心。” 金振武摇摇头，道：“唉，你这次可是惹了大祸啦！二哥我也帮不了你了。我也要吃盐，不过我可以从海边弄一些冰盐，省着点用还是够的。可其他百姓就遭了殃，要知道冰盐可不是这么好弄的啊！” 金振轩点点头，道：“二哥，你放心，我就是为了这事回来的。我有办法搞到盐。” 金振武狐疑地看着他，不怎么相信。金振轩见他这样，便从包裹里拿出一个袋子，随意地扔给金振武，道：“你看看，我这盐可比姜家卖的好多了！” 金振武打开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精盐，比粗加工晒制的海盐漂亮多了。蘸了点放到嘴里，立刻就化了，散发出咸咸的味道。金振武大喜，道：“你在哪弄到这些好东西？” 金振轩道：“在哪弄的二哥就别管了，二哥只要帮我将这盐卖到全国各地就好了。这东西我还可以搞到，要多少有多少。我主要就是不想让百姓受苦，不想让姜家的阴谋得逞。” 金振武兴奋地站起身拍拍金振轩，道：“行啊，六弟！有了这东西，保管那个女人和七弟拿你没办法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了这东西的来源。” 金振轩道：“你放心二哥，这东西目前只有我能弄到，别人就是想弄也弄不到。所以，他们真要敢把我怎么样，那就真的没办法弄到盐了。” 很快，金振武就集合了老大金振光和老三金振航，一起在大金国全国铺开了贩卖精盐的渠道。金振轩在位于大金国中心的合冰郡设立大本营，所有的盐都从这里往外运输到各郡的商铺中。金振武对外声称，这是用新技术开采出来的冰盐，质量比大齐国的海盐更好。冰盐推出市场后，立刻给已经恐慌的市场降了温，让接近动荡的局势一下子就稳定下来，各地官府长舒了一口气。要知道，有些地方不仅抢盐铺，甚至开始抢官府的盐仓了。大金国的百姓都长得孔武有力，这一闹起来哪里能轻易抵挡住！现在有盐了，而且盐价比大齐国海盐的价格便宜了五倍，这让饱受大齐国欺压的大金国百姓，一下子享受了大齐国百姓的吃盐待遇，怎么不让人欣喜？于是，一时间金振武兄弟在大金国的声望比皇帝及那个年仅13岁的太子还要高。 第一百二十七章：点冰成盐的把戏 金振轩兄弟在大金国卖盐后，基本上大金国各地都卖上了这种冰盐，除了金都城。各国的京城都是在“京城”之前加上本国国名，大金国除外。大金国的金字和京城的京谐音，如果叫金京城就很拗口，所以大金国的首都叫金都城。之所以金家兄弟没有把生意做到金都城，自然是金振武要报复太子金振弘和他母亲车贵妃，借此施加压力要求撤销对金振轩的通缉。而理由也很充分，大金国规定，成年后的皇子无皇帝传召是不得入京的。当然，把盐卖到金都城自然不用他们亲自入京，可金振武理直气壮道：我不能去检查销货的商铺不放心，干脆就不卖，要买可以让他们去临近的城市调货。 这一下可苦了金都城的那些达官贵人了。金都城是国都，自然有不少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居住，而这个时代政治中心往往也是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所以金都城是大金国最繁华的城市。这样一个繁华的城市却没有盐卖，也不是没有卖，而是比其他城市贵出一大截，因为金振武不肯直接卖盐给金都城的商铺，其他城市的商铺也是有限量的，金都城那些盐铺只好到处去收集，这价格自然也要贵上许多。结果就是，大金国全国百姓都享受大齐国国民待遇了，金都城的达官贵人们还在享受原来大金国的国民待遇。 当然，这对于本来就习惯了高价盐的金都城百姓来说倒也无所谓，而且金都城的人都比较有钱，这点小钱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可人比人气死人啊，如果全国百姓都是这个价吃盐他们自然无所谓，可关键是人家买盐的价钱比自己低了近五倍，这怎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达官贵人甘心？ 于是，在金都城贵族们的压力之下，大金国皇帝金壮勋终于传召金振武进京觐见。金壮勋召见金振武，说得很明白，要求在金都城贩卖冰盐。金振武却提出了若干要求：其一，撤销对金振轩的任何指控，并不得以任何理由迫害金家兄弟；其二，允许金家兄弟自由进入金都城；其三，冰盐由金家兄弟垄断，官府不得插手。 预料之中的，金壮勋自然是大怒，金振弘一派的大臣也纷纷站出来谴责金振武，说什么冰是来自大金国的海域，属于大金国的财产，如果要用的话也必须向官府纳税。对此，金振武只说了一句：“你以为随便谁都能开采冰盐吗？这些冰在你手里就是废物一块，可在金振轩手中就是宝贝。这些冰盐，与其说是来自大金国海域的冰，倒不如说是金振轩有了点冰成盐的本事。” “点冰成盐？”这话可大大震惊了全场。金壮勋问：“你的意思是，这些盐，都是金振轩弄来的？” 金振武点点头，道：“所以儿臣说，父皇必须撤销对六弟的指控。若是没有六弟，就不会有这些盐。” 金壮勋与众大臣商议后，决定传召金振轩觐见，见识一下他这点冰成盐的本事。金振武回去以后便对金振轩说了此事，金振轩可慌了神，道：“你为啥乱说啊！我可不会点冰成盐的本事啊！” 金振武道：“我瞎编的。你到时候就想办法糊弄过去呗。把冰藏起来，再把盐换出来就好了。” 金振轩听他说得这么轻巧，还是不放心，便在晚上回去找冷书澈等人商量。冷书澈道：“这还不好办？先生产好一桶盐放在庄园，到时候你要他们弄一顶帐篷，你进去快速把冰换成盐就好了。” 金振轩一拍大腿，道：“这个主意好！” 冷书澈知道他脑子呆，特别提醒道：“你要注意好量啊！别人就拿一小块冰，你也换一大桶盐出去啊！” 金振轩道：“知道了，放心啦！” 幸好有冷书澈支招，当金振武瞧见那跟一座小山一样的冰块时，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心道“不好！”便对金壮勋道：“启禀父皇，这么大一块冰，恐怕六弟法力还不足啊。” 金振轩却因为已经有准备，道：“二哥，没事。这冰块可以变，不过师父说过，做法不可以被人看见，所以必须有个帐篷或者房间让我施法。” 金壮勋等人本来就是想要看他如何做法，现在金振轩却提出了不可以看，不免有些不悦，道：“为父也不能看么？” 金振轩道：“连二哥也不曾看见。师父说过，倘若被别人看见了，就不灵了。那样，以后孩儿就不能继续为大金国提供盐了。” 金壮勋无法，只得让人在场地中间搭起了一个小帐篷，只容得下金振轩带着那块冰进去。金振轩将帐篷关严实，便按着冷书澈教的，抱着冰块进了庄园，往衍龙堂随意一放，又提起一旁准备好的盐出来。整个过程，不过一两分钟。 看着金振轩提着一桶盐出来，众人都惊讶了。金壮勋让人撤去帐篷，却没发现那冰的痕迹。要知道，即便要掉包，这么一大桶盐和这么大一块冰都是没处可藏的！这短短几分钟，冰也不可能融化，所以除了相信金振轩是把冰变成了这一桶盐外，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至于为什么金振轩突然会了这一手本事，金振轩又按照楚剑锋的耳提面命，将一切推到了轩辕霸头上。毕竟，那天和姜曜彬最先起冲突的是轩辕霸，金振轩只是打抱不平而出场的。金振轩说，轩辕霸根本不把姜家放在眼里，只是自己的打抱不平才让轩辕霸没有出手。轩辕霸见自己为了打抱不平被姜家陷害，于是传授了自己点冰成盐的方法，让他来解大金国之困。 到了这时候，金壮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金振武明确要挟他，如果不答应之前提出的条件，他们可以离开大金国。只要有冰，金振轩就有本事变出盐来，这盐比大齐国的盐好出许多，在大陆上不愁卖不掉。金壮勋当然知道，掌握盐这一项资源是多么重要，现在虽然自己掌握不了，可金振轩好歹是自己的儿子，也相当于是大金国掌控了盐业资源，这也是件天大的好事，于是便答应了金振武提出的条件。 而整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自然是金振弘。因为金振轩有了点冰成盐的本事，大金国有没有盐全赖于金振轩一人，因此金振轩成了重点保护对象，金壮勋特意去警告了车贵妃不得去害金振轩，否则只要金振轩出了意外，一定要车家陪葬。 第一百二十八章：冷夜殇被擒 就在金振轩北上大金国发展的时候，冷夜殇则在庄园做完月子（楚剑锋强行要求他们在庄园里住满一个月才可以出去），离开庄园，准备回听风楼——他生产之前，还在大吴国的海外的小岛呢。 这天，冷夜殇从藏身的小岛启程出发，行至惯常取水的海域，却见一个渔夫划船过来。这渔夫冷夜殇见过，前段时间取水的时候，经常能见到他的船经过，而他也会给冷夜殇打招呼。冷夜殇是个冷冰冰的人，可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又要尽量低调，所以每次也就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这天，只见那渔夫见了冷夜殇颇为吃惊，道：“哟，兄弟，你还在这儿？我看你的船在前面大沙岛停了一个月，又见不到人，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冷夜殇只是淡淡地道：“去办了点事。” 渔夫却仍旧是一派热情，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兄弟，看你在海面上也挺长时间了，淡水之类的补给还够么？要不来我船上吃一餐，我这里刚补给了的。” 冷夜殇想也不想便拒绝道：“多谢兄台好意。在下什么都不缺。时候不早了，还要赶回岸边去，告辞了！” 说着，冷夜殇便将船划走。谁知那渔夫却突然跳到了船头，笑道：“冷公子，何必这么绝情呢！到了大吴国怎能不去做做客啊，哈哈哈……” 冷夜殇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个练家子，便想也不想举着船桨从船尾向他刺去。这渔夫也身手敏捷，只是跺跺脚，那船就晃荡得不行，冷夜殇脚下不稳，根本不能着力，只得用轻功跳起来继续刺过去。渔夫见摇晃不能让冷夜殇速度减慢，便狠狠一跺脚，跳回自己船上，也就避过了冷夜殇的袭击。 可冷夜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跺脚，竟然硬生生将船跺了一个洞出来。船立刻就漏水了，开始下沉。冷夜殇没办法，只得也跳到渔夫的船上。渔夫回了自己船上后，便划着船离开冷夜殇的船，所以冷夜殇完全是凭着轻功飘过去的。谁知道那脚一沾上船，便滑溜得不行，尽管拼命运气稳住下盘，还是滑倒了。 这一倒可不要紧，渔夫立刻就攻了上来。冷夜殇有心往旁边躲闪，却无奈一条小渔船实在太窄，根本没处躲。这要在平地上，冷夜殇就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要么就往旁边一滚，也就躲了过去；可这船上到处滑溜无比，冷夜殇可不认为自己鲤鱼打挺能站得住，刚才用轻功都没站稳，现在用鲤鱼打挺搞不好会摔得更惨，至于滚，你能滚到海里去吗？ 当然，冷夜殇还有一条路，可以闪回庄园，可冷夜殇不愿意在搞不清楚敌人是谁的情况下就暴露庄园。而且现在身处海上，自己的船没了，到时候回了庄园，怎么出来呢？出来还是在海上啊！自己在庄园里等着，让别人弄条船来支援自己？冷夜殇可是武林高手，这面子可拉不下来啊！而且，他凭空消失在这里，对方肯定会严密监视附近的海域，到时候来支援的人说不定也跟自己一样，不得不躲入庄园。没办法，陆地上的高手，到了海上可不一定是高手。 这么一边想着，冷夜殇一边向旁躲闪，可渔夫的身手并不差，而且似乎完全不受这船上滑溜溜的东西影响。冷夜殇借着这滑溜劲向船尾一滚，躲过攻击，又举起船桨向对方格挡过去。论武艺，冷夜殇还是要高那么一筹，但这高人一等的武艺也只能让他晚一点掉入海里。十个来回下来，对方也摸准了冷夜殇的套路，又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在船上站稳，于是封死了他可以后退的路——没办法，渔船那么小，能退的路实在太有限了。不得已，冷夜殇只好向海里滚去。 对方这回可来劲了，这下冷夜殇就是落水狗啊，只有被动挨打的分。你说他为啥不用轻功？可以用轻功，踏雪无痕水上漂啊，那是短距离的可以，可你这是在海上，你能漂多远？只见渔夫一对船桨舞起来，直接向冷夜殇的头上敲过去。到了水里，冷夜殇身手更加不灵活，一方面要保持自己不沉下去，一方面又要应付头顶的袭击，还不能离开船太远——真要离开这船，冷夜殇会被淹死的吧。 这么躲闪了几十个回合，终于，渔夫用船桨敲了冷夜殇几下，直接将他敲晕，便点了穴道给捞上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是五点梅的儿子 冷夜殇醒来时，已经身处室内了。不过，轻微的摇晃，还是让他觉出了还在船上，不过换了一艘更大的船。 而经过这次交手，冷夜殇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他睁开眼，看见室内只有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看着自己。那是张二十岁不到的脸庞，与白天所见的三十多岁的渔夫显然不是同一张脸，可从那眼神和身形，冷夜殇直觉地认为，这人就是白天的渔夫。 “你醒了？”那人嘴角带着些轻笑。 冷夜殇冷冰冰地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生气了？哈哈……”对方继续笑着。 冷夜殇开口道：“听风楼和海沙帮没有过节吧，不知阁下把我弄来这里做什么？” “哈哈哈，不错不错，不愧是听风楼的第一高手！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冷夜殇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上了干的衣服，也就是说，对方趁着自己被打晕的时候脱了自己的衣服。其实，原本冷夜殇并不在意这个，毕竟一个敌人，打晕以后搜身再正常不过，可大概是跟了楚剑锋的缘故，他竟然也跟女子一样，有那么一点贞操观念了。冷夜殇心里狂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对方也不逗他了，道：“实话跟你说，我是海沙帮的花潮风，想必你应该听过。” 冷夜殇目光一凛，花潮风的确在海沙帮是个名人。他本是一个后起之秀，是海沙帮前任帮主武横沙之子武安澜的好友。三年前，武横沙在一次海难中身亡，武安澜还来不及继承帮主之位便也在另一场海难中失踪，副帮主陈铁崖接任了帮主之位。花潮风当时一口咬定，导致武横沙父子遇害的海难都是源于陈铁崖的阴谋，并且拒绝相信武安澜已死，当时便带了一部分武横沙和武安澜的亲信脱离了陈铁崖掌控的海沙帮，另立一个海沙帮，以武安澜为帮主。这个海沙帮规模很小，而且主要目的是寻找武安澜的下落，又处于陈铁崖和各国正规军的夹缝中，生存很是不易，故也几乎没什么影响，各国各派也都没把它放在眼里，真的要称呼这个海沙帮，也直接称呼花潮风，因为他是这个以武安澜为名义帮主的海沙帮的实际领导人。 冷夜殇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花潮风继续道：“我本来只是好奇，听风楼的第一高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有人怀疑听风楼是不是和陈铁崖结盟。所以，我就出来监视你。” 冷夜殇继续面瘫，只是那眼神让花潮风感到一凛，从那目光便足以让你感受到冷夜殇的不悦。 “你别生气。我跟了那么几天，结果最后很丢人的把你给跟丢了。虽然你的船还在大沙岛，可船上却没有人。这令我们更加紧张，确定你肯定和陈铁崖有联系。” 冷夜殇眉头一皱，天知道自己真是冤枉。“为什么？”他终于开口了。 花潮风惊讶道：“你难道不知道？难道说，你和陈铁崖没有关系？” 冷夜殇道：“听风楼和海沙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有过节却也没有盟约，为什么我来这里就一定要和陈铁崖有关系？” 花潮风却反而兴奋地道：“那你是为了你自己的私事过来咯？” 冷夜殇不语，算是默认了。 花潮风却继续兴奋地道：“那你一定是为了给老帮主报仇而来吧？” 冷夜殇觉得，他们之间肯定产生了某种误会，才导致这家伙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于是不得不停止面瘫，开口道：“我和你们老帮主没有关系，我也没打算要给他报仇。” 花潮风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是五点梅武前辈的儿子？” 冷夜殇双眼一眯，危险地看着花潮风：“你怎么知道？” 花潮风被他盯得一缩，心说这高手的气场就是强大，被点了穴道还这么霸气，嘴上却道：“刚才我给你换了衣服。我看到了你身上的记号。” “记号？”冷夜殇不解。 花潮风发现了冷夜殇对此事一点都不了解，便干脆解释道：“对，记号。你该不会一点都不了解你的母亲吧？五点梅武秀梅前辈，是老帮主的妹妹，因为生下来便在身上有五个褐色的痣，一直耿耿于怀，于是老帮主便给她取名五点梅，借以宽慰她。此后，她离家拜师学艺，杀人后便在人额头点上五课红痣，状若梅花，于是五点梅一下便名满江湖。只是，鲜少有人知道，她原是海沙帮帮主的女儿。” 冷夜殇认真地听着，他的确不了解自己的母亲，也许因为母亲的形象便是幼年停留在心里面那个孱弱的女子，于是也就没有再去刻意打听母亲的其他形象。 花潮风继续道：“刚才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你的屁股上有一颗褐色的痣。” 第一百三十章：你来当帮主吧 冷夜殇听到花潮风的话，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花潮风，他知道，花潮风讲到关键之处了。 花潮风继续道：“看到你耳背那颗痣，起初也没有在意，但后来发现另一边的屁股上也有，便引起了我的注意。去看膝盖的后面，竟然两腿膝盖后面都有。于是我便基本上可以确定，你就是五点梅前辈的儿子。但凡对以前的往事有点了解的人都会知道，五点梅前辈后来爱上了大秦国皇子秦月明，结果因为怀孕了被听风楼追杀身亡。现在你出现了，那我有理由相信，五点梅前辈其实没有死，而是生下了儿子。为了让别人有朝一日能发现，你是她的儿子，她在你身上做了记号，便是那五个褐色的痣。这种本事，只有她能做到，别人做不到，所以只能是她的手笔。” 冷夜殇听了，没有说话。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再来听这个故事，便知道花潮风没有说谎。“那，还有一颗在哪里？” 花潮风道：“在后脑勺，被头发遮住了。五颗痣都在别人不容易看到的地方。” 冷夜殇便不再出声了。 停了一会儿，花潮风继续道：“五点梅前面和老帮主关系非常好。你的船停的大沙岛就在老帮主和帮主先后失事之处的附近，你在那里停了一个多月，所以我们难免要怀疑你的出现与那两场海难有关。” 冷夜殇道：“现在你知道了，我和海难没有关系，你可以放了我吧。” 花潮风道：“好。”说着便解了冷夜殇的穴道。 冷夜殇站起来，望了望四周的环境，道：“我还在船上？” 花潮风点点头，道：“这里是海沙帮的主船。由于陈铁崖那个老贼的阻挠，我们现在不能在海岸边生活，只好把基地放在偏远的岛屿上。平时，就在这艘主船上议事，这样一旦陈铁崖那老贼来袭，我们也可以迅速撤退。” 冷夜殇道：“送我回去。” 花潮风则是欲言又止，冷夜殇见状，皱起眉头道：“我说了和陈铁崖没有关系，来这里只是为了私事，你还不放我回去做什么？” 花潮风道：“你虽然和陈铁崖没有关系，可你毕竟是五点梅的儿子，而五点梅与老帮主关系非常亲密。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能帮你们为武横沙父子报仇？” 花潮风点点头，道：“不光是报仇。你是武家的后人，我希望你能够回来领导海沙帮。” 冷夜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道：“我是听风楼的人，我母亲当年离开了海沙帮，我也就不希望卷入海沙帮的恩怨之中。” 花潮风道：“可是，听风楼现在的楼主冷逸清是你的仇人。谁不知道，冷逸清杀了你的父亲，他父亲又杀了你的母亲，你怎么还能继续在听风楼待下去？你就不怕有一天他知道你的身世对你不利？” 冷夜殇道：“这不用你操心吧！” 花潮风道：“帮主到现在下落不明，恐怕是凶多吉少。这样，你就是除了陈铁崖一系外唯一的武家后人，我怎么能不操心！” 冷夜殇道：“你操心你这一个小帮派，我不管你，可你要是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就不会答应！你不过是想借着我武家后人的名号来和陈铁崖对抗罢了。” 花潮风道：“是又如何？我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武家么？如果帮主能够找到，我又何必如此！” 冷夜殇摇摇头，道：“武安澜既然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这么执着于武家。海沙帮本来就不一定非要是武家的。” 花潮风叹口气，道：“你不懂。帮主于我有恩，我就算赔上这条命也要报答他。这么多年，虽然我们很艰难，可我仍然没有放弃过。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我在发现你是帮主表哥的时候，真的是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冷夜殇道：“我只能说，你的这种尽忠我很感动，可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而且，在我眼中，海沙帮姓不姓武，真的没什么区别。” 花潮风道：“你还在给听风楼卖命么？如果你能控制海沙帮，实际上等于控制了东边的河运航道，那样对听风楼也有好处。” 冷夜殇道：“你这么做实际上等于将海沙帮卖了，那你将陈铁崖赶走有什么意义呢？海沙帮在陈铁崖手中，还可以是自己的帮派，可你这样做，海沙帮就变成听风楼的一个分号了。” 花潮风闻言，立刻垂头丧气下来。良久，长叹一口气，道：“我懂了。我送你回去。” 话音未落，只听见外面突然喊声震天，有火光亮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冰山变火山 花潮风这回顾不上冷夜殇，径直冲出去，只见外面已经围了不少船，将自己团团围住。自己这边的人已经经过前期的混乱，已经各就各位准备随时应战了。 冷夜殇从船舱里出来，看了看形势，走到花潮风身边问：“这后面是陆地，为什么不上岸隐匿起来？” 花潮风道：“这就是你上次停泊的大沙岛啊！他要是把我们的船都给毁了，那还不是瓮中捉鳖，迟早把我们给废了。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转小船突围出去。” 冷夜殇望了望，道：“是陈铁崖的人？” 花潮风朝其中一艘大船望了望，道：“那个就是陈铁崖。” 见到花潮风望过来，陈铁崖笑道：“你这个帮中叛徒，打着老帮主和少帮主的旗号，却一直破坏我海沙帮。现在走投无路，竟然勾结听风楼，实在是可耻至极！来人啊，将他们这些叛徒都给杀了！” 说着，如雨的箭便飞了过来，冷夜殇连忙拉着花潮风躲入船舱。 冷夜殇道：“这样不行，他们只要有足够多的箭，我们迟早会完蛋的。而且，他这还没有放火箭，如果放火箭……” 话音未落，便听见外面叫道：“他们放火箭了，快闪啊！” 花潮风道：“你这乌鸦嘴……”说着就从后面出去，指挥众人向岛上撤离。 冷夜殇想了想，却没有跟着花潮风向后走，而是闪身回了庄园。 而在庄园里，楚剑锋等人却不在山庄里面。这下可把冷夜殇急坏了，开始到处找人。找了一会儿，才听得众人回来的声音。 原来，金振轩白天的时候随手将那块冰放在了庄园，结果等楚剑锋等人回来的时候，发现庄园竟然又发生了改变——在原来出现海的尽头，竟然出现了一大片冰川。在冰川周围，是冰冷刺骨的海水和浮冰，冰川中间有广阔的冰原，那里生活着企鹅和白熊。 楚剑锋看见以后，彻底凌乱了，终于企鹅和白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楚剑锋将众人都带去冰原上，金振轩知道是自己闯了祸，紧张得要死，连声道：“庄主，对不起，是我随手将冰块放在了庄园。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楚剑锋拍拍他，笑道：“道歉做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做得很好嘛，有这样一片冰川多好啊！还有企鹅和白熊。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企鹅呢！” 说着，楚剑锋就走近一只企鹅，逗它玩起来。庄园里的生物都会对庄园的主人表现出天然的敬畏，因此楚剑锋走近后，它自然地低下头任由楚剑锋抚摸它，丝毫不反抗。尽管知道，这种敬畏并不是亲昵，但楚剑锋不以为意，毕竟太亲密了，自己就舍不得猎取这里的生物了。 事实上，新出现的生物远不止企鹅和白熊，还有一些以冷水为生存环境的动物，像磷虾、海豹等。这里众人都没有见过这些生物，金振轩虽然生活在大金国，却并没有接触过许多这类生活在浮冰附近的生物，所以众人便冒着严寒多玩了一会儿，于是也就没人想起可怜的冷夜殇。 等到楚剑锋觉得时间太晚了，才带着众人回来庄园准备睡觉。于是，才见到了火急火燎的冷夜殇。 见到平日里镇定无比的冷夜殇居然也有着急的时刻，众人无不惊讶万分。赫连昭文脑子直，便直接说了出来：“天哪，冰山居然变成火山了！” 冷书澈则接口道：“大概是庄园里出现了冰山，所以这冰山一看比不过，就改行了。” 众人这边打趣着，那边冷夜殇却匆忙对楚剑锋道：“庄主，跟我出去救人。要你出去才能帮得上忙，快去，否则迟了就赶不上了。” 说着，便拉着楚剑锋离开庄园。 两人出了庄园，却置身一片火海之中。楚剑锋又立刻带着冷夜殇回到庄园，问道：“你这是什么地方？” 冷夜殇道：“庄主，别问这么多，赶紧用你的精神力出去，走到大船上再放我出去，我好去杀陈铁崖。” 楚剑锋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依言将精神力散发出去，这才发现原来着火的是一艘大船，走到甲板上，看到大概这艘船上的人已经撤离了，而对面还是不断有火箭射过来。正在发愁怎么才能到其他大船上去，却见对面甩出了几个带着钩子的绳子，钩住了大船，其中一人道：“把这船拖出去。” 楚剑锋判断，那人应该就是陈铁崖了，于是立刻顺着这绳子爬向大船。这难不倒经过特种兵训练的楚剑锋，很快便攀援到了大船上面。然后，将冷夜殇带出去，自己便回了庄园。 剩下的事，就是冷夜殇的事了。冷夜殇已经到了陈铁崖的船上，那陈铁崖的脑袋还能待在他的脖子上么？那是不可能的，很快陈铁崖的脑袋就搬家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当众脱裤子的帮主 陈铁崖被冷夜殇杀了，冷夜殇便成立众矢之的。旁边一个应该是陈铁崖副手的人喊道：“听风楼的贼人杀了帮主！快放箭！” 冷夜殇挥手便将那人的脑袋也砍了下来，然后如雨的箭又飞来，冷夜殇身形一动，以剑格挡着飞来的箭雨，一边向大船的船舱里靠去，闪身进入了船舱。当然，船舱里面也有人，但这些人都不是冷夜殇的对手。 进了船舱，就没法放箭了，加上一把手二把手都挂了，一时间海沙帮的一群帮众大乱。这时候，只听见岸上一个声音喊道：“你们不能杀他，他是武老帮主的后人！” 众人望去，只见岸上花潮风的帮众个个举着弓箭点着火把，做好准备放火箭烧他们的大船了。花潮风则站在中间，没有丝毫遮挡地，向他们喊话。 一时之间，海沙帮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终于，一个名为龚祖耀的人开口了：“谁都知道他是听风楼的第一高手，凭什么说他就是武老帮主的后人？”他以前颇为武横沙赏识的手下，现在也算的上一个小头目，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说话也代表了海沙帮大多数人。 花潮风道：“哼，你们以为我花潮风真的是那种背叛海沙帮、背叛两代帮主信任的人吗？帮里的兄弟们都知道，我花潮风对武家两代帮主最是忠心耿耿，我怎么会做出勾结听风楼来陷害海沙帮的事情来？” 龚祖耀道：“你对老帮主和少帮主的忠心，兄弟们都看在眼里，可你分裂海沙帮，却给海沙帮带来了极大的危机。说你是叛徒并不过分。” 花潮风道：“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陈铁崖根本没有资格当海沙帮的帮主。少帮主失事蹊跷得很，又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陈铁崖却不着急寻找少帮主，反而急急忙忙宣布继任帮主之位，其夺权之意傻子都可以看出来！” 龚祖耀道：“你不是出来寻找少帮主么？找了这么多年，一点结果都没有。可见，当时陈帮主早继任和迟继任，结果并不会改变。只要找不到少帮主，这帮主之位还是要陈帮主来当。况且陈帮主也说了，只要找到少帮主或者武家后人，他就让出帮主之位！” 花潮风道：“对，他说了。现在少帮主虽然没有找到，可武家后人出现了！冷夜殇的真实身份，就是武云鹏武老帮主的外孙、五点梅前辈的儿子。现在少帮主下落不明，武家都后人只有他一人，虽然是外家，可终归是武家血脉。那么，是不是应该将帮主之位还给武家后人了？” 此言一出，不光船上众人面面相觑，花潮风身后那些帮众也大吃一惊。 龚祖耀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凭什么说他是武家后人？”众人也道“就是，凭什么啊！” 花潮风道：“我若能证明他是武家后人呢？” 龚祖耀道：“你若能证明，我龚祖耀第一个推他做帮主！”他这么出声了，便有其他当年武横沙麾下的旧部也响应了。 花潮风见了，便要去龚祖耀撤去弓箭手，让他上船去验证给众人看。可是，这要验证必须要脱裤子，冷夜殇才不干。众人都在看着他们二人，见冷夜殇不肯配合，龚祖耀又要命人架起弓箭。 花潮风急了，道：“你一个大男人，这里都是纯爷们，你害羞什么啊！现在可是要命的时候啊！”要知道，花潮风可是跑到了敌人的船上，现在冷夜殇要真不配合，他肯定就要牺牲了。 这时，楚剑锋带着面具出来了，对冷夜殇道：“你就脱吧！现在这情势非同小可。” 他这一出场，可吓坏了众人，这神出鬼没啊！楚剑锋见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了，便主动介绍道：“老夫轩辕霸，是这小友的朋友。看小友被困在这里，便过来帮忙。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 从当年在听风楼活死人肉白骨，到冷剑寒莫名其妙死亡，再到最近上巳节与姜曜彬起了冲突，轩辕霸的名声多少也在江湖上流传开来。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轩辕霸的真人，但越是如此，这人就越神秘，这流言也就越发传得神乎其神。而现在，突然凭空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神出鬼没的本事，直接就让所有人相信了那些传得不着边际的流言，轩辕霸就是武功盖世的世外高人。 冷夜殇望了望楚剑锋几眼，于是认命地开始脱裤子。脱下来后，花潮风便让大家看他身后那些褐色的痣。龚祖耀等资历老一些的人也是知道五点梅的，见了那五颗大小一样颜色均匀的褐色痣，不禁变了脸色。楚剑锋之前并不知道这段历史，此时也津津有味地听花潮风重复。 由于轩辕霸坐镇，冷夜殇的血统又是板上钉钉了，所以龚祖耀等人权衡了一下，龚祖耀第一个喊了“属下恭迎大人继任帮主之位！”他这么一喊，那几个资历老一些的也跟着响应，有一些年轻的陈铁崖的手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毕竟，陈铁崖当帮主不过三年，而且要应付花潮风的袭扰，不敢明目张胆清洗武横沙的旧人，三年里培植的势力并不多，而刚刚最得力的副手又被冷夜殇干掉了，他留下的那帮势力现在也是群龙无首，只能唯龚祖耀马首是瞻了。 冷夜殇还待要拒绝，却听楚剑锋笑着拍拍他，道：“恭喜你啊，小友，当上了海沙帮的帮主啊。哈哈！” 第一百三十三章：洪水之前的事情 楚剑锋发了话，冷夜殇自然不能再拒绝，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海沙帮的帮主。花潮风觉得，陈铁崖这次偷袭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件事定了下来后，楚剑锋便自己回了庄园，继续延续神出鬼没的传统。而冷夜殇则和众人乘船回了海沙帮的驻地。处理好一些善后事宜，冷夜殇便回了听风楼，将帮中事务交给花潮风和龚祖耀二人打理。 海沙帮主要在大齐国和大吴国的近海以及河道活动，偶尔会趁机去抢大齐国的盐以及河道的过往商船，性质和听风楼在大秦国劫掠过往商队差不多。除了大吴国外，各国在水军方面都不擅长，所以基本上海沙帮在河道近海都是畅通无阻。海沙帮和大吴国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大吴国数次围剿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久而久之，主要的盐商和过往商船就干脆向海沙帮缴纳保护费，以此保自己不被骚扰。 由于海沙帮的特殊地位，冷书澈等人觉得冷夜殇当了海沙帮的帮主，对山庄来说也是好事，可以进一步增强山庄的势力。但冷夜殇却道：“属下根本没兴趣继续管海沙帮的事情，现在当了帮主，有点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属下打算，过段时间就让花嘲风接任帮主。” 这可让冷书澈大大地不满，道：“好不容易到手的地盘，怎么一下子就拱手让给别人啦！这样不好。” 冷夜殇道：“我根本不会水，怎么当海沙帮的帮主？”这倒是让众人都无语了。的确，只靠着武家血脉，却是个旱鸭子，很难在海沙帮树立威信。冷夜殇继续道：“如果真要抓住这一块势力，也简单啊。让庄主收了那个花嘲风不就行了。属下觉得，他还是不错的。” 楚剑锋闻言一翻白眼，冷书澈道：“你这话可是正中人家下怀了。说不定上次出去，庄主就看上人家了，就等你这句话呢！” 楚剑锋怒道：“这是污蔑！” 接下来的日子，楚剑锋又得了两个女儿，分别是关梦雪和佟念薇所生。关梦雪的女儿取名楚横艾，这个实际上是楚剑锋前一世玩的一款游戏中的女主角的名字（大家应该不陌生吧，不懂的可以自行百度），当时记得那个女主角说因为喜欢横艾这种草便要了这个排名。楚剑锋想，艾叶是一种草药，关梦雪又喜欢医术，便取了这个名字。果然关梦雪也喜欢，只是将横艾改名为蘅艾。 佟念薇的女儿则取名楚清华。这是佟念薇这个“才女”取的。当时楚剑锋听了这个名字，立刻鄙视佟念薇道：“你还好意思说是清华才女，还好意思说看了腐文三千，居然取了这么白痴的名字。” 佟念薇道：“清华这个名字很有意境好不好！当年我清华学堂就是取水木清华之意，听上去就感到既清灵又充满了生机。”停了一下，又道：“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本姑娘要狠狠地打击你！我就要让你一直仰望本姑娘啊，哈哈哈……” 楚剑锋立刻对这个清华的才女绝望了。 由于楚剑锋连生了两个女儿，加上几个后妃生的六个孩子里面，有四个是女儿，于是被狠狠地嘲笑了。庄园里众人都笑他是“岳父命”，而佟念薇也既不给面子地嘲笑了他。佟念薇的理论是，生男生女由男性染色体决定，所以，生这么多女儿完全是楚剑锋不给力。又说林海音在《城南旧事》里说，主角的父亲爱花，所以生的孩子大多是女孩，楚剑锋生了这么多女儿，估计就是个拈花惹草的主儿。 对此楚剑锋极度无语。在回击冷书澈等人的时候，说自己在庄园里面全是生男孩，所以后宫之中多是生女孩。本是玩笑话，可说了之后认真想想，倒觉得说不定真是如此。但耽美系统开启以后，到现在为止也就三位妃嫔生了孩子，而且徐笑语生了男孩，所以做不得准，真要推断也要等其他几个妃嫔生了再说。 在楚剑锋的不懈努力的播种下，白银霜又怀孕了，黄静茗则被楚剑锋刻意地忽视了。当然，这种忽视对黄德培来说，显然是非常不爽的。楚剑锋则通过黄静茗传话给黄德培，除非黄德培让出首辅的位置，否则绝不会让黄静茗再有身孕。于是，在七月的洪水到来之前，黄德培请辞政事堂首辅，改任太保；政事堂首辅由大理寺卿穆忠雄继任。 就在任命宣布后的第十天，洪水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洪灾的争斗 洪水的事情，是白文虎呈报上来的，说的是洪峰已经到了南方各郡，已经有不少地方发生了决堤，淹了不少农田。 楚剑锋皱眉，问道：“难道之前就没有任何征兆么？” 白文虎道：“陛下有所不知，这发生洪水的是玉带河，从楚宋边境发源，先向北流淌至中部仁阳等郡，再转向东流淌，至安阳郡复又转向西南，至德阳郡又转折向东，仿佛在我国境中写了一个大大的几字。此次属下是收到负责镇守的南方各郡来报，洪水到达德阳以下各郡时，流经万里，已经相当大了。” 楚剑锋又问：“难道只有德阳以下各郡发生洪水，之前各郡就不发洪水么？” 穆忠雄出来道：“往年来说，决堤之处主要集中在德阳郡，因为刚好河道转弯，又因地势导致河道收窄，故一过转角处便很容易便发生决堤。一旦一处决堤，附近河堤被洪水冲刷也跟着决堤，情势凶险异常。今年情况似乎有所不同，不但德阳郡发生了决堤，安阳郡也发生了决堤。所幸安阳郡决堤的是河中蓄水大坝，因而没有造成百姓伤亡。但德阳郡就不一样了，年年决堤，都有百姓伤亡。” 楚剑锋道：“既然如此，那为平日里没有准备呢？” 工部尚书袁奇伟出来道：“陛下，水部年年拨款兴修德阳郡的堤坝，可这一段河道实在是凶险，年年修，可还是年年决堤。不是工部不尽力，实在是洪水太猛啊！” 他这番说辞，倒是让楚剑锋想起以前听过的那句台词“不是我军无能，只怪共军太狡猾”。这也算是经典的推卸借口了。 楚剑锋又问：“既然如此，那为何就没有任何准备呢？” 众人不语，穆忠雄又道：“这乃是天灾，不是我等人力可为。皇上不如下诏罪己，或者祷告上天，大赦天下；又或者推想最近是否有不当之处，予以匡正。如此，以望上天宽宥……” 一句话没说完，楚剑锋就一拍龙椅，道：“放屁！你一个政事堂首辅，不去想怎么赈灾，总在那里搞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有什么用？” 白文虎看了穆忠雄一眼，道：“皇上，赈灾乃此时第一要务，但穆大人方才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至少皇上罪己或祷告，可以安定民心。皇上不信这个，可百姓还是相信的。而且，臣听说，最近安阳等郡开始流传说，皇上撤换了首辅，上天才降罪大楚。此等固然是有人故意造谣，可一旦谣言流传，皇上也不可不防啊！” 楚剑锋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场洪水并不是突然袭击，实在是黄德培精心计算好的。辞职，洪水，流言，环环相扣啊。“这洪水不是才来，怎么流言就传起来了？难不成有人料事如神，洪水还没来就知道了？” 穆忠雄道：“臣听说，好像确是有世外高人在洪水未来之时便放话说，陛下无德，洪水将至。”其实，谣言不过刚刚开始，本来穆忠雄等人是想谣言流传广一些再上奏，谁知道被白文虎知道了抢先上奏上来。也亏得之前造谣的时候有世外高人这个角色，要不然穆忠雄还真不好应付呢。 楚剑锋冷笑一声：“看来人家还掐点掐的很准啊！穆爱卿，你不会也认为，朕用你用错了？” 穆忠雄道：“臣不敢。只是，臣与黄大人相比，确是不如。” 楚剑锋道：“黄大人是年纪大了，自己辞职，朕不是也挽留了嘛，这个你们那天都看到了的。所以，这造谣之人实在是居心叵测！穆爱卿，你一定要负责将谣言控制住，这不但关乎朕的声誉，也关乎黄爱卿和你自己的声誉，不明真相的百姓还以为，是黄爱卿要逼宫呢！”停了一会儿又道：“如果这谣言不能有效控制，那穆爱卿就提头来见朕了！” 这可把穆忠雄给难倒了！如果皇帝没布置任务吧，你可以说来不及控制谣言；可现在谣言处于初级阶段，皇帝又派了任务下来，穆忠雄要再不有所作为，那楚剑锋就是杀了他，也有充分的理由了。 接下来，便是讨论赈灾的事务。与上次一样，户部尚书鲁政望照样推说财政没钱，而这回楚剑锋不可能再从哪里去削减开支来赈灾了。楚剑锋自然知道这是黄德培掌控的各部有意刁难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要调查也无从查起，遂作罢，让白文虎去处理赈灾事宜。 回到后宫，与穆宇威谈起此事，穆宇威道：“皇上关于流言一事，办得甚妙！户部一事，却是麻烦。即便皇上派个亲信去户部，也只怕势单力孤，难以开展工作。” 在庄园里与众人讨论此事，冷书澈也没啥好主意，只能以民间的名义去协助赈灾。虽然便宜了这帮贪官，但好歹可以控制住局势，不至于变成灾民被逼无奈而造反的局面。 就在楚剑锋一筹莫展之际，到了第二天，楚剑锋去看望了一趟佟念薇，却有了些不一样的建议。于是，一场足以让大楚国震动的改革悄然拉开序幕。 第一百三十五章：出宫前准备 楚剑锋首先找了杨慕离入宫，询问气象资料。杨慕离提供的资料显示，今年的雨水与往常几年并无不同，而玉带河发大洪水的时候，往往是上游连续降大雨，也就是说，从气象条件来看，今年并不应该发生大洪水。可实际情况，是不但发生了洪水，而且洪水比往年还要严重，一贯不决堤的安阳郡的大坝也决堤了。既然如此，那这场洪水就变得分外可疑了。 次日早朝，这是楚剑锋接到洪水报告后的第三天，楚剑锋宣布了几条重磅消息： 首先，为了表示皇帝对抗击洪灾的重视和对灾民的诚挚慰问，楚剑锋决定亲临抗洪一线，慰问抢险官兵和受灾群众； 其次，由于国库空虚，楚剑锋决定，国库和宫库分开，皇帝私人使用的开销由光禄寺统一负责，凡是皇家土地的租税、各地给皇帝的纳贡全部进入宫库，皇帝的一切开销不再占用国库资金； 第三，为了开源节流，楚剑锋决定对后宫开销进行大幅度削减，要求除怀孕的后妃外，所有妃嫔一日只提供三餐，全部按时到海晏堂就餐，菜的数量为用餐人数加一；此外，每天在上午和晚上提供两次点心，除此之外尚食司不再开餐，原本为了便于皇帝后妃饮食，各宫均有一个御膳房，现在除了慈宁宫、承乾宫和麟趾宫无人居住外，乾清宫、坤宁宫、长春宫、储秀宫均有单独设置的御膳房，楚剑锋将乾清宫、长春宫和储秀宫三个御膳房合并为一个，坤宁宫御膳房因为厨师和材料均来自大燕国，大楚国不承担其开支，所以保留了下来。除了伙食外，每月的绫罗绸缎和首饰器具之类也全部重新核定，反正是大幅度减少了，如果后妃要用，只能从娘家送进来了。 三项措施毫无疑问都是引发轩然大波。所有的人自然都不希望楚剑锋去一线，因为那样肯定会有一些东西穿帮，这是下面的人所不希望被楚剑锋知道的。而第二项措施则是宣告了楚剑锋的财政权独立，他有了自己的小金库。第三项措施，最是不妙，要知道皇帝要是不奢侈了，那大臣还怎么敢奢侈？皇帝一个人吃饭吃两菜一汤，那你大臣敢吃满汉全席？ 可是，后两项措施，因为之前已经说了国家没钱，你再不让皇帝节约这说不过去，只好劝楚剑锋不要去一线，而理由无非是安全了：一个是楚剑锋出宫以后的安全没法保障，另一个是皇帝不在京城处理政务，怕贻误其他重要国事。 对此，楚剑锋自然不会接受，毕竟，以前皇帝也会出宫避暑、封禅什么的，大陆上其他各国皇帝也时有出宫的，所以你不能阻止楚剑锋出宫。而政务，楚剑锋说了，要求太师、太傅、太保三师共同协商，秘书局负责具体办理，一切事务由穆宇威经办。这三师可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一辈政治家啊，三师共同会商，总不会出差错了吧！ 这些法子，其实都是佟念薇想出来的。楚剑锋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来自21世纪的饱受宫斗小说浸银的一代才女，就是不一样啊！而佟念薇最为开心的，就是后面两条了，她准备到时候要直接审查光禄寺的账本，好歹是经管系的，这个难不倒她。而对于后宫的开源节流，佟念薇还有进一步的想法，待楚剑锋从抗洪一线回来再逐步推行，比如在后宫种一些花花草草拿去卖，就像《红楼梦》里面那样，还有就是将暂时无人居住的麟趾宫开辟出来做高档客栈，接待那些大陆各国的巨贾们。 这些东西，楚剑锋自己知道而已，没有跟庄园那帮人说，他现在主要是处理洪灾的问题。而洪灾方面，存在许多问题亟需处理。 首先，既然杨慕离说，气象条件并不足以形成大的水灾，那水灾是怎么来的，灾情如何，就需要调查。其次，谣言应该是黄德培放出去的，现在虽然让穆忠雄去处理了，可难保他又弄出一些幺蛾子来，所以也要人去盯着。再就是，既然要出宫，那楚剑锋的人身安全也不能忽视，保不准有人会趁机下黑手。 为此，楚剑锋将庄园里的人手进行分配了一下，听风楼和连城堡因为情报网广阔，主要负责消息打探，比如洪灾形成、谣言起因等；白奕扬在白文虎跟前有比较大的发言权，负责从白家的渠道打探一些消息，并依靠白家的力量去处理灾情和谣言的事情；冷夜殇就负责藏身于皇宫里面，控制黄静茗和楚熙辰，一旦他们要对楚剑锋下黑手必然会加强对这两人的保护。而李福安，楚剑锋没打算带出去，而是交代穆宇威有任何事情可以通过李福安与自己联系，穆宇威虽然有些疑惑，却很聪明地不会多问。 现在就是安全问题比较棘手。因为宫里面的侍卫都是大燕国的人，楚剑锋一直都没办法培养自己的心腹，所以只能到时候靠庄园来防身了。尽管如此，出行之前，楚剑锋还是找了燕明珠，让她安排两个武功高强又信得过的人，做自己的贴身侍卫。 一切准备妥当，于是楚剑锋就任大楚国皇帝后，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宫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亲临抗洪一线 楚剑锋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决堤的德阳郡。为了减少对沿途百姓和政府的麻烦，加快行进速度，楚剑锋没有乘车，而是骑马。一行人快马加鞭，也就花了七天便到达德阳郡。 德阳郡此时已经开始混乱了。大楚国的地方区划，是一个主城带一些小城镇，再就是广大农村。像德阳，既是区划的名称，也是主城的名称。所谓城镇，是没有高高的城墙的，只是一个集市一样的地方，德阳郡是这一片区域里唯一有城墙的城市。于是，洪水一来，外面的灾民都集中向城里面涌进来。 德阳城是全郡的政治经济中心，现在抗洪的非常时刻，各种抗洪的指挥和物资调度都从这里发出去，因此本地官员本来就已经焦头烂额了。现在大量灾民涌入，又增加了灾民安置、秩序维护等一系列问题，而且一旦没有处理好，就发生哄抢物资、围攻衙门的事情。所幸每个郡都有大量军队驻扎，所以此时许多军队不得不抽来维持城内的秩序，而没有投入到抗洪的第一线。 楚剑锋一进入德阳郡的范围，郡守郑守义便带了一干官员前来迎接。因为到了德阳郡地界，楚剑锋便放慢了行进速度，一边听郑守义汇报情况。听到德阳城的情况后，楚剑锋不禁皱了眉头。军队毫无疑问是最有效的抗洪力量，如果军队不能投入一线，那将是极大的浪费。 于是，楚剑锋决定，不去德阳城了，而是直接到抗洪的一线去视察。当晚，也就在附近的军营过夜。他这么考虑，主要是怕城内的灾民涌上来请愿，到时候难免秩序失控，而直接到一线，这里的灾民都在抗洪，自然没那么多时间请愿。 第二天，楚剑锋在郑守义的陪同下到了玉带河旁边。和现代抗洪类似，大家也是扔石料进河里进行封堵决口，不过由于水流湍急，收效并不大。尤其是靠近下游一侧的堤坝，不断地被冲刷，致使河堤上大大小小的决口越来越多，很容易就变成整体的溃坝。 楚剑锋参加过不少抗洪抢险，以前抗洪抢险都是用沙袋，这里没有编织袋，大家都用有一种叫埽的竹制笼子，里面装上大石头，也起到沙袋的作用。不过这种埽本身重量不轻，所以需要许多人一起搬运，而且需要往里面填充大块的石头，远不如沙袋方便。 楚剑锋见了，便问是否有麻布袋。这自然是有的，麻类植物的织物还是老百姓最常用的，既有麻袋麻绳这样的用品，也有用作鞋帽的，还可以用来造纸，算是用途最为广泛的经济作物。很快，便有人送上了一个个大大的麻袋。楚剑锋让人拿来铁锹，到河道附近一处沙堆，用铁锹往麻袋里面填沙，然后扎紧袋口，便制成了一个防洪沙袋。由于这种沙袋一个人就可以背得动，而且力气大的可以一个人背几个，加上沙子取材方便，于是一时间沙袋竟然比埽更受欢迎，郑守义也下令到处征集麻袋。 由于楚剑锋露了这么一手，在参加抗洪的广大军民心目中，地位一下高大了不少。而且楚剑锋很亲民，不需要前呼后拥，而是亲自参与装沙袋等工作，又与抗洪军民一同吃饭，在他的身先士卒带动下，郑守义及各级军官乃至文官，都亲自参与到抗洪的一线工作中，一时间军民士气高涨。 楚剑锋见鼓舞士气的目的达到了，便开始询问洪水的情况。郑守义只能说出洪水的灾情，却对玉带河上游有多宽、下游多宽、水流速度如何等等一无所知。就在楚剑锋要发怒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抗洪的中年男子开口道：“皇上，草民有一幅河图，可能有陛下要的资料，陛下要不要看看？” 若是换了另一个皇帝，这人都不会有机会和他说话，更别说向皇帝递东西了。可楚剑锋却立刻道：“好啊好啊！” 那人从裤袋上掏出一卷丝绸样的东西，已经脏兮兮了，递给楚剑锋。楚剑锋倒也不嫌脏，直接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却是一幅详细的水文图。这图从玉带河的发源地开始，一直画到途经大楚、大吴两国，最后在大吴国入海，其中较大的支流和途经大一些的村庄城镇都标明了。更重要的是，根据河道的宽窄变化，水图中表示河流的线条也有粗细变化，一些重要的地段还标明了大致的数据，如河道宽度、河水流速等。应该说，这幅水文图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是极为先进的了。 楚剑锋惊讶地问道：“这位阿伯，这图是您画的？” 那人摆摆手，道：“我一个人如何能画出这么详细的水图。这是我们家花了五代人，从玉带河的源流一直到入海口一一走访勘测绘出来的。我们家的传人，每一代都有一幅这样的图，并且要求对图上的东西进行增补。这是我绘制的，我侄子手上还有一幅更详细的，像一些河道宽度和河水流速，他都重新进行了修正。” 郑守义道：“那你还不让你侄子拿那幅图出来，呈献给皇上。” 那人道：“我侄子到下游绘制水图去了，如果皇上会去波阳郡，那说不定会碰上他。他叫贺泓勋，今年十八岁。” 楚剑锋惊讶道：“十八岁就开始画水图了？太厉害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贺家叔侄 旁边有人道：“贺阿伯是最了解玉带河的人，好多天前就说玉带河会决堤，后来果然就决堤了。”一个人说开了，便许多人接着附和，不外乎是说每一代贺家总会出一两个怪胎，既不事生产又不考功名，专门画水图。旁人看来，这是怪胎，而楚剑锋却知道，这里面蕴含了一个由家族来传承的梦想，关于水利的梦想。 于是，楚剑锋道：“贺阿伯，您愿意到朕身边来做事么？” 众人都暗叹贺阿伯的好命，像这种不事生产不考功名的怪胎，若不是碰上了洪灾，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谁料，贺阿伯却道：“草民谢皇上的好意了。草民已经年过四十了，不想再离家了，只想在玉带河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治水之事。如果皇上不嫌弃，可以去找刚才草民说的那个侄儿，他还年轻，如果能得到皇上赏识，必能将治水之技发扬光大了。” 楚剑锋道：“贺阿伯既然不愿入京，朕也不勉强，但驻守玉带河、负责治水，总是可以的吧？” 贺阿伯点点头，道：“这是当然。” 楚剑锋道：“那朕就任命你为玉带河水文局总管，正五品，负责玉带河全流域的水文监测。呃，还不知道贺阿伯大名？” 贺阿伯道：“草民贺成鑫。” 楚剑锋点头，道：“好，贺成鑫，以后你负责建立起玉带河全流域的水情监测和示警，绘制详细的水文图，朕拨给你五十个人，够不够？” 贺成鑫道：“这是够了，可草民负责了这个事情，那草民那侄儿还能做什么？” 楚剑锋道：“朕还没有见到他，待见到他再看看他能做什么吧。如果只会绘制水文图，那到时候可以接替你做这个水文局总管；若还会一些别的，朕还另有安排。” 贺成鑫点头道：“皇上英明。不过，既然皇上让草民当了这个水文局总管，那臣就说一句，现在这里大坝决口，对下游来说很不妙。这一波洪峰虽然下游没事，可玉带河在波阳郡进入大吴国境内。因为大吴国有一段河道较窄，经常有水患，于是大吴国去年新修了边境的水坝，一旦再有洪峰过来，洪水过不去大吴国就会倒灌回来，波阳郡就有可能漫水。泓勋便是去波阳郡报信了，但当地官员是否相信，却很难说。皇上还是赶紧在后续洪峰之前赶到波阳郡看看吧！” 楚剑锋听了，认为很有道理，便对郑守义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抗洪的事情上，你要多听听贺阿伯的意见，贺阿伯很有经验的。还有，朕听说城里有许多灾民，你可以出工钱让其中的壮年男子来这里抗洪，一方面可以赈济他们，另一方面也避免太多灾民涌入城里闹事。还有，让白将军调一些粮食过来灾区，防止出现短缺的情况。” 郑守义一一应了，楚剑锋才又带人往波阳郡去。 在波阳郡，楚剑锋很容易找到了贺成鑫口中的侄子贺泓勋。他被关在波阳郡的大牢里，罪名是妖言惑众。楚剑锋知道，定然是他说洪水会来，要波阳郡防洪，于是被郡守朱公西抓了起来。 楚剑锋一到波阳郡，就让朱公西将贺泓勋放出来，向他赔罪，并请教防洪之法。对此，贺泓勋很是惊诧，但并没有过多表示，便立刻讲起波阳郡的防洪形势来。他讲的和之前贺成鑫说的差不多，波阳郡原本河道宽阔，因此很少发生洪灾；可因为大吴国为了防止自己的水患，在河道上修了水坝，用水坝来调节洪水的水量，这样一来，一旦水量过大，那洪水势必倒灌回上游，从而在波阳郡发生溢流。这是典型的以邻为壑的行为，现在大楚国就成为了这个沟壑。 楚剑锋问：“既然如此，那依你之见，波阳郡该如何防洪？” 贺泓勋道：“若要防洪，自然是阻止大吴国修建大坝；若不能阻止，则加固我国境内的大坝堤防。现在这些都没有做，防洪是做不到了，现在只能减少洪水的灾情。”说着展开了自己带着的水图，这水图和贺成鑫那幅差不多，可用的绢帛更大，图也画得更大，细节也就展现得更加清晰。用现代地图学的语言来说，就是这幅水文图的比例尺要比贺成鑫那幅图的比例尺更大。在图上，有更多更加详细的标注，而且更重要的是，不但有河流本身的信息，图上还标注了附近土地相较于河水的地形，是高山还是低地，都有注明。 贺泓勋指着图上两处乡村说：“为今之计，只能将曲泽、孝直这两处村民全部迁走。一旦洪水过来，便会直接冲击前面的富源镇。富源镇的堤防绝对抵挡不住洪水的侵袭，而富源算是玉带河上商业重镇，人员船渡云集，一旦在富源溃坝，那整个富源都会淹了，后果不堪设想。更重要的是，如果洪水量大的话，水淹了富源镇后，就会一路向北，继续将潞安镇、冲南镇也淹没。这里地势都比较低，而两个城镇距离不远，一旦洪水流速过快，那是决计没有办法快速将人撤离出去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两个村的河堤挖开，让洪水淹了这两处，这里地势低洼，可后面地势高，洪水在淹了这两处后不会继续漫溢，又可以最大限度分洪。最坏的情况，也能让洪水淹了富源镇后不继续向北淹没潞安、冲南等镇。” 楚剑锋听了，问朱公西：“朱大人觉得他说的可有道理？” 朱公西可怒了，道：“皇上，臣以为此人一派胡言，不可理喻！这天下哪有本来不决堤反而挖开河堤让水来淹的道理！” 第一百三十八章：蹊跷何来 贺泓勋听了朱公西的话，又急又气，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还要与他争辩，却被楚剑锋压了下去。朱公西不明白分洪蓄洪的道理，楚剑锋岂会不明白。但他来之前问过杨慕离天气情况，这两天一有机会回去庄园也问了冷逸清等人上游的天气情况，知道虽然一直有下雨，可雨量并不比往年大。波阳郡河道宽阔，是否会发生贺泓勋预见的倒灌情况，还不一定。 所以，楚剑锋要求朱公西先撤离曲泽、孝直两个村庄的居民，再派人日夜到大吴国的堤坝前值守，监测水情。一旦发生倒灌情况，立刻按照贺泓勋所说，先将曲泽的河堤凿开，在曲泽蓄洪；如果水量过大，那再将孝直的河堤凿开蓄洪，务必让洪水不能淹了富源镇。 这边，又带了贺泓勋到上游安阳郡去，了解今年洪水的成因。贺泓勋对气象了解不多，又没有条件实时监控每一处的水情，因此对为何今年气象条件不差却形成了洪水也事先不知情。这回听了楚剑锋的疑问，才也觉得事情蹊跷，自告奋勇要与楚剑锋一同到上游去调查。 一行人沿着玉带河一路向上游过去，一路上贺泓勋都不断停下来查看水情，楚剑锋这才发现，原来沿河许多地方，都有贺家祖祖辈辈设下的测量水位的标尺，不禁对这个水利先行者的家族肃然起敬。 当到达安阳郡时，却见贺泓勋叫道：“咦，河中的大坝如何没有了？” 早已得到消息迎出来陪同视察的安阳郡郡守瞿永安道：“这大坝六日之前便溃坝了。” 贺泓勋惊呆了，道：“可是，这大坝如此结实，如何就溃坝了？” 瞿永安道：“都是几十年的老坝了，年久失修，溃坝也在情理之中。由于每年的水利拨款都拨往德阳郡，年年我们向朝廷要求拨款，可政事堂都说没有钱。所幸，今年溃坝没有百姓伤亡，这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楚剑锋听到钱，就开始头痛了。上一世的时候，基本上不存在这个问题，钱都是寄一部分给父母，剩下的就自己花了，不用担心没钱的问题。可是，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在缺钱，开始买粮行的时候甚至要偷后妃的首饰卖钱。后来由冷书澈等人赚了钱，楚剑锋自己花钱是不用担心了，可国库一直都没钱。国库没钱，一方面是大楚国连年战争，工商业又不发达，主要还是要靠农业税，可为了休养生息，朝廷进行了减税，所以税源本来就少；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官员中贪墨的不在少数。楚剑锋还没有能力全部治理下来——开玩笑，21世纪都还没有一个国家解决了的问题，指望他在这个不知民主为何物的时代解决，那是太不现实了。所以，楚剑锋将宫库独立出来，至少一方面保证自己有钱可用，另一方面保证国库没钱不能赖上自己花钱太多。可尽管这样，地方官员凡事推到朝廷不拨钱，楚剑锋还是无计可施。 贺泓勋却仿佛对这一段河道很感兴趣，特意找了一根长棍子跑到河边，插入水中，又和河边立着的标尺比较。楚剑锋不由得担心他，连声让他小心点，别掉下去。 离开安阳大坝的原址，瞿永安邀请楚剑锋道城里小憩，贺泓勋却道：“皇上，草民打算再往上游看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楚剑锋道：“好，朕就跟你走。”又对瞿永安道：“你就不用陪着朕了，朕可能还要回到德阳郡灾区去，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支走了瞿永安，楚剑锋一行人顺着河道又向上游走了一阵，贺泓勋道：“皇上，不用再往上游走了，我们折回德阳去。” 楚剑锋问：“哦，难道你发现什么了？” 贺泓勋摇摇头，道：“回去德阳再看看吧。” 回德阳的路上，贺泓勋仍然是不停地停下来查看水位，而且还用上了那根棍子插入水中。楚剑锋很好奇，问道：“这些水位我们来时不是看了么？这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变化不会太大吧？” 贺泓勋道：“其中有蹊跷。皇上想听么？草民单独跟皇上说说？” 楚剑锋道：“好。”便要屏退众人，可那些随从哪里肯，尤其是两个贴身侍卫，说什么也不干。也对，这儿是荒郊野外，谁知道贺泓勋是不是刺客呢？万一他趁人不备将楚剑锋推入河中，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楚剑锋自然理解，便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安阳郡去休息一下？到时候就可以屏退众人，单独聊聊。” 贺泓勋想了想，道：“不如去德阳郡吧。草民家住德阳郡，皇上不嫌弃，可以去草民家中。” 楚剑锋道“也好”，便一同快马加鞭，往德阳郡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到了贺泓勋的家，却没有见到贺成鑫，家人说他一直坚守在抗洪前线，没有回来过。这几天，由于用上了沙袋，德阳郡的河道决口逐渐堵上了，贺成鑫又一路往下游去指导抗洪了。 贺家人口众多，在当地应该算是个中上水平。进入贺家的院落，却见到各种各样的标尺、铁锹等与洪水有关的东西，还有随处可见的河图。 楚剑锋道：“你们家还真是世代治水啊！” 贺泓勋道：“皇上，您不知道，这是源自贺家好多代之前的一位老祖宗的梦想。” “梦想？治水的梦想？” 贺泓勋道：“是的。那位老祖宗以前是水部司的官员，后来被陷害被革职，郁郁不得志。他对治水到了痴迷的地步，可惜当时连玉带河的全图都没有，对治水没有太多的了解。于是，他规定要求后代不得分家，每一家的孩子在孩提时就要学画河图，学习水利，然后挑选最有天分者继任家主。贺家世代家主都只负责研习治水之法，不事生产，其他各房则共同养活家主一家。如有违反者，逐出贺家祠堂，不得入祖坟。” 楚剑锋听了，肃然起敬，问：“敢问这位老祖宗的名讳，家中可有他的牌位？朕想为他上炷香。” 贺泓勋道：“老祖宗单名一个丛字，在家中正堂便供奉他老人家的牌位。” 而旁边贺家的人听说皇上要来给老祖宗上香，那早已吩咐下去准备了，于是楚剑锋洗手焚香，为这位水利界的先驱贺丛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他上了香，郑守义等陪同而来的人自然也少不得要上香。周围的贺家人个个都眼含热泪，高呼万岁。要知道，他们家这种习俗一直被人视为怪胎，只是碍于祖训不得不遵循。今天，见了楚剑锋亲自上香，便觉得这数代以来的坚持都值得了，获得了大楚国最高统治者的肯定，贺家再也不是怪胎，而是受到皇帝尊敬的家族，这怎能让人不热泪盈眶？ 上过香，楚剑锋跟着贺泓勋到了一间房里，里面照例也是许多河图和各类与水利有关的器具。但楚剑锋无暇关注这些，他更关心，贺泓勋看出了什么蹊跷。 贺泓勋也不隐瞒，直言：“草民以为，这场洪水与安阳郡的溃坝有莫大关系。开始草民随皇上一路北上，也没有发觉有何异常，直到看到安阳郡的大坝垮了，再用棍子一测，发现河床抬高了不少，说明下面全是沙石；而在溃坝点之前，河水清澈，全无洪水的迹象。可见，洪水与大坝有直接关系。” 楚剑锋问：“你的意思是，溃坝导致了洪水？” 贺泓勋点头，道：“这座大坝建于三十年前，全是沙石堆成。当时，为了蓄水，再引水灌溉附近郡城，而且也可以减少下游的洪水压力。这大坝建好后，德阳郡的水灾就减轻了不少，虽然时有决口，却不是太严重。可今年，大坝一垮，积蓄的河水全部倾泻而下，而且水坝由沙石堆成，沙石被洪水卷带而下，令河床大幅度抬高，河流的行洪能力变差。这水量大增，而行洪能力大减，一增一减于是导致了皇上之前所说的，今年雨量不多，可水灾却较往年严重的局面。” 楚剑锋一惊，道：“这么说，如果没有安阳郡大坝的溃坝，德阳郡就不会有如此严重的洪灾！那么，如果有人想要导演这场洪水，只要让大坝垮了便成了。可是，谁有这本事公然破坏大坝呢？” 贺泓勋笑道：“草民原本以为皇上会相信瞿大人所说，大坝是年久失修才溃坝的呢。” 楚剑锋道：“朕虽然年幼，却不是个昏君！听你的口气，你知道这大坝不是年久失修导致的？” 贺泓勋道：“这大坝实际上是草民祖辈的家主贺仲甫参与设计与施工修建的，大坝刚刚修成不久，家主便因心力交瘁故去，这大坝成为他老人家最后的心血之作。是以，以后贺家子弟只要经过大坝，便要去走上一回，借以凭吊。这大坝去年的五六月间，草民自上游而下时，还上坝查看，当时这坝还是很结实的。虽然朝廷没有拨钱，可当地各城百姓都知道这坝的好处，安阳郡也规定附近的壮年男子每人每年必须义务参加修坝五日，是以根本不存在年久失修的问题。” 楚剑锋道：“这么说，破坏大坝就是在去年六月以后到今年六七月之间发生的了。可如果年年都有修坝，谁敢去破坏大坝呢？” 贺泓勋道：“的确，附近百姓都参与修坝，因此只要有人敢公然毁坝，必然激起民愤。但有一种方法可以暗中破坏大坝而不被发觉。” “什么方法？” 贺泓勋道：“有一种蚁，会在大坝中筑洞，专门以大坝为食。而这种蚁的洞穴极为隐蔽，蛀过的堤坝外面看上去没有任何破绽，可中间却已然空了。只要大坝中生了这种蚁，那大坝很容易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蛀空。从下游的泥沙量来看，这种蚁似乎进入大坝的时间不长，否则大坝早被蛀空，不可能还有如此多的泥沙。因此，草民推测，估计有人有意引入了这种蚁，让其筑巢，待大坝被部分蛀空后，只要稍稍用力便可戳出几个洞，让水灌入坝体。在蚁和水的双重攻击之下，大坝很容易发生管涌，继而溃坝。” 楚剑锋这回是彻底呆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道：“你说的是白蚁！”可不是嘛，从21世纪来的楚剑锋自然知道，贺泓勋说的是白蚁。“‘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坝里有了白蚁，难怪要溃坝啊！” 第一百四十章：想法子收穆宇威进庄园 贺泓勋听了楚剑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话，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皇上这话说得对极了！这大坝的情况，正是如此！” 楚剑锋苦笑了一下，道：“知道了洪水的成因，却无法将这些罪人绳之以法，这才是朕最无奈之处啊！”贺泓勋便沉默不语，让楚剑锋在那里闭目沉思。过了良久，楚剑锋才睁开眼睛道：“这大坝的事不管他了。朕已经让贺成鑫任水文局总管，负责玉带河水情的监测。你是否愿意跟随朕上京去？” 贺泓勋经过这么多天跟随楚剑锋，早已对楚剑锋表现出来的亲民、对水利的重视、敏捷的思维和果断的决断力而折服。尤其是今天一进门为贺丛上香，折服了贺家整个家族，他们都觉得贺家飞黄腾达的日子来了，现在贺泓勋要是说不去，那还不被贺家各房的口水淹死？所以，贺泓勋很爽快地答应了。 后面的几天洪水果然如贺泓勋所料，在进入大吴国后被阻挡，倒灌回了波阳郡。朱公西不得已，先让洪水淹了曲泽，又淹了孝直一半，这才缓解水情。而这几天楚剑锋也让听风楼去调查白蚁的事情。这种根本没有线索的事情，也只有让听风楼去试试能不能查到一些头绪了。 出乎楚剑锋意料的，是最先发现线索的却是赫连昭文。据赫连昭文调查，去年八九月间，有个大宋国的人向连城堡定做了一只铁箱子，箱体不大，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的。对此，连城堡当时也觉得蹊跷，后来又查，原来几十年前，大宋国拜月教曾经订过这么一批铁箱子，估计是拿回去养蛇虫鼠蚁之类，于是也就没有再在意了。现在楚剑锋说起来，赫连昭文也让连城堡的人去查，谁知道便有人提起了这只铁箱子。 这是一个重大的线索，要知道白蚁什么都吃，唯有金属、玻璃之类不怎么吃，这个时代没有玻璃，要养白蚁唯有金属容器。这样，可以根据订货人和拜月教两个方向去调查，是否有人向拜月教买了白蚁，还可以根据赫连昭文提供的铁箱图样，去大楚国寻找这么一只铁箱子。要知道，大楚国没有冶铁坊，这样一只铁箱子没法熔掉。 但总归这事儿不是这么好查，人家要是把箱子藏床底下了，或者挖个坑埋了，你就找不到了。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没那么急。 倒是楚剑锋，回到衍龙堂睡觉时，照例是要听李福安向他汇报楚京城的各种动态的，还有穆宇威要他转告的事情，楚剑锋听了一阵，又向李福安传达了给穆宇威的指示，李福安才领命出去。 李福安与轩辕山庄的其他人不同，他每次进入庄园都固定在衍龙堂，因此也从没有与山庄的人碰过面。山庄的人大抵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是楚剑锋往返外地与皇宫之间的传送阵，却没有见过。楚剑锋想，这大约是自己的潜意识里面一开始就不愿意让李福安与这帮江湖人士混在一起，于是他们就每次到庄园的时间都会自动错开吧。 既然可以这样，那么在这个自己作为主宰的世界里，能不能将穆宇威等人也收进来，却又不与轩辕山庄那帮人混在一起呢？之所以想把穆宇威等人收进来，主要是一方面进入庄园后，可以确保他们忠心耿耿，没有背叛之忧；同时，大家可以经常在庄园里面见面，就避免了李福安这样来回传话的烦恼。可是，楚剑锋又不愿意自己的大臣和冷夜殇这帮江湖人士混在一起，他心目中规划的明暗两条线可以发生交错，但绝不应该重叠。而且，楚剑锋可不希望这帮大臣都是做一次怀一次孕，这样他们怀孕和分娩期间迟早要露出破绽。同时，那些孩子也不好处理，以后若是放在庄园养，那势必不能见光，到时候也只能进入轩辕山庄了，这就有违楚剑锋的明暗两条线不重叠的想法；若不放在庄园，不好解释这些孩子的母亲是谁，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私生子，多了就不方便了，而且也难保有人会不会想着这些孩子有楚剑锋的血统而打起皇位的主义。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楚剑锋是绝不会承认的，那就是，在现在的环境下，要将那些自己属意的男人弄上床，太困难了。任谁和皇帝单独在一个屋子里待的时间太长，别人也会有各种想法的，何况楚剑锋在哪里都是一大帮人跟着，而男性大臣要进入后宫也不那么方便，加之不是每个人都像穆宇威那样本来有断袖之癖的，这思想上要将人掰弯也不容易。若把他们弄进庄园，那自己在宫里，他们在家中，各自进入庄园，岂不是远隔千里也可以照样亲热了？ 楚剑锋一边躺在床上，这么美美的想入非非，一边沉沉的睡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上林苑出现了 第二天，楚剑锋照常起床，然后准备离开庄园。而从茅屋出来后，习惯性的向旁边一望，却不由得惊呆了——在茅屋的另一边，多了一处宫苑。那处宫苑距离衍龙堂有些距离，是在庄园里那片青山的附近，依山而建。进了宫苑门，在正堂上有三个大字“上林苑”。楚剑锋不禁笑了，这不是汉武帝的离宫么。 这处宫苑有三进，最外面是个会客室的模样，中间是书房，后面则是卧房；此外每一进都有两个耳殿，左右又各有一个厢殿，厢殿又配有耳殿，所以实际算下来，共有二十七间房。楚剑锋大致观察了一下，觉得这处宫苑绝不是偶然出现的，它的出现一定与自己昨晚的想入非非有关，就如同“衍龙堂”三个字的牌匾出现一样，都是一夜之间出现的。 回到茅屋里，屏幕上果然出现了一个“特别说明”，楚剑锋大致地看了一下，是后妈大神给他写的信。信里面，后妈大神强烈抱怨了楚剑锋的难侍候，但基于她是个腐女，所以仍然勉为其难地为楚剑锋泡小受们提供条件，赐给了他一座上林苑；信中还对上林苑的特性进行了简单介绍，大体的要点有： 一、楚剑锋以后带人进入庄园的时候，可以直接将选择是将人放到轩辕山庄或是上林苑； 二、进入上林苑的人，不可以离开上林苑的宫门，出宫门即是离开庄园；而同样的，轩辕山庄的人也不能进入上林苑； 三、进入上林苑的人，仍然视楚剑锋为大楚国皇帝，他们不会背叛楚剑锋，也心甘情愿与楚剑锋发生关系； 四、进入上林苑的人与楚剑锋发生关系后，楚剑锋的种子会和他们体内的种子结合，如果三日内他们又与女性发生关系，则结合后的生命种子会随之进入女性体内，由女性孕育生产，也就是说他们仍然有可能生育楚剑锋的后代，只是她们自己不会知道，但随着以后升级，楚剑锋可以有办法感应到自己的后代； 五、上林苑的人可以根据楚剑锋的意愿，被调入轩辕山庄，但轩辕山庄的人不能再进入上林苑。 楚剑锋看了这个特别说明，特别高兴，心想真是想什么有什么，虽然后妈大神非常不爽自己总是伸手提诸多要求，但楚剑锋现在对她把自己弄来这个世界已经没啥怨恨的了。楚剑锋从庄园出来，就想把贺泓勋也收进上林苑，不过还是忍住了。他想着，应该让穆宇威成为上林苑的第一个居住者。 既然有了这个计划，那收贺泓勋的事情便放到了回京以后。而洪水的原因也查明了，具体的抗洪情况也一一视察，因为在气象条件上不存在大雨之类，所以今年的洪灾基本上也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赈灾和善后。 德阳城里的人，郑守义已经按照楚剑锋的吩咐，由官府出钱通过以工代赈的方式，将青壮年都调到抗洪一线去支援了，城里面多是老弱妇孺，秩序一下子就好了许多。其实郑守义本来也是想推说没钱的，因为一贯来防洪工程都是义务性质的，没有工钱；可如果不按照楚剑锋的法子去办，最后闹起来还是自己首先倒霉，德阳城里那些大户也要倒霉，所以在德阳城的大户资助下，这个以工代赈很快就实现了。 而对于波阳郡来说，楚剑锋则要求避免了洪水冲击的富源、潞安、冲南三镇以及波阳城的有钱人出钱，来赈济作出了牺牲的曲泽、孝直两村村民。对于这种不掏自己的钱的方法，官府一向很积极，朱公西便很快义正言辞地去做了。 这次抗洪，让所有的官员都对楚剑锋刮目相看。一来，楚剑锋快马加鞭赶赴灾区、亲自参加抗洪指挥、与抗洪军民亲密接触等行为，让他与所有的皇帝乃至大多数官员作风都不相同，赢得了灾区百姓和基层士兵的强烈好感，黄德培等人原本希望传播的谣言在这样的民意基础之下根本没有传播的可能性。二来，楚剑锋发明的沙袋和以工代赈的方法，都让人耳目一新。前者是20世纪才出现的东西，这个时代自然不会有，是属于技术革新范畴的，赢得了百姓和技术人士的赞叹；后者则是宋朝出现的制度，这个时代也还没有出现，算是制度革新范畴的，让那些属于黄德培或白文虎阵营的官员们也不得不真心佩服。 等到诸事都吩咐下去了，楚剑锋才启程回楚京城。来的时候是快马加鞭，回去则用不着这么赶，虽然还是骑马，可速度就慢了许多，一路慢悠悠摇回去。 一路上，各地官员照例出来迎接招待，所以楚剑锋基本上也没什么和百姓直接接触的机会了。想起来还是在抗洪一线的时候比较好，可以真正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百姓，也可以听到真正的民意。但楚剑锋并不在意，因为他可以随时出宫微服私访，现在听太多并没有必要，听到了自己能力不够也无法处理，还是等自己羽翼丰满后再说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醉胡楼里谈生意 楚剑锋这么一路回到楚京城，白文虎早就在城外数十里就带了人迎接，其后穆忠雄等文官也在城外迎接。因为楚剑锋在外赚足了名声，洪水也顺利治理了，算是凯旋，因此按照惯例，要从西面安定门进城。 从安定门进城，骑马走上白虎大道，楚剑锋感慨良多。这儿是自己第一个根据地的地方，第一次出宫就是在这附近。于是这么行进着，楚剑锋突然说：“朕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要回宫了。今天，就在宫外吃一餐吧！下次出宫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啊！”语气分外寂寥，让本来欢天喜地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大约是受了这气氛的感染，众人也不好反对，可皇帝饮食安全也不是小事。最后不得已，白文虎提出了去醉胡楼吃一顿。醉胡楼就在白虎大道上，离众人所处的位置不远，用不着绕路；距离皇宫也不是太远，附近也都是军营，有突发事情可以处理；而且醉胡楼毕竟是自家开的，有什么事情自己可以掌控。 当即命人去醉胡楼清场，将无关人等都清了出去，让士兵将整个醉胡楼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又吩咐厨师和小二精心准备，等会儿有大客要来。醉胡楼接待的一般是将军，而将军都比较率性，所以这里的小二在接待贵客方面并没有很充足的经验，这回听得自己的家主亲自遣人来吩咐，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不由得也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准备。 楚剑锋坐了主桌，白文虎、穆忠雄这些有头面的人物都陪在主桌，厅里面还坐了一大片随从，贺泓勋自己提出怕不自在所以不坐主桌，楚剑锋也没有勉强。 一顿饭其实并没什么奇特之处，大块吃肉的东西，比起皇宫里的御膳那可差多了，但楚剑锋还是吃的津津有味。一餐饭就在大家的拍马屁声中渐渐接近了尾声。 而在楚剑锋眼中，战斗刚刚开始。 楚剑锋酒足饭饱，对白文虎大赞：“白将军，你推荐的这家店不错。看那些掌柜啊小二啊对你的恭敬程度，这家店该不会是你的吧？如果真的是你的，这顿饭朕就不付帐了，算你请客了啊！哈哈哈……” 白文虎本来有机会否认，可想到这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啊，请皇上吃饭这是天大的机会呢，谁都能请皇上吃饭的吗？当然不是！皇上平日不出宫，要和皇上共进晚餐什么的，都是皇上请客，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臣子来请皇上啊？所以，这个机会难得啊，白文虎就应承了下来：“皇上好眼力，这家店的确是白家名下的。能有机会请皇上用餐，这是臣的荣幸，臣还要感谢皇上赐给臣这个机会啊！” 楚剑锋点点头，道：“嗯，白将军请的这顿饭不错，肉好吃，酒也好喝。咱们为感谢白将军请客，来，大家都来敬白将军一杯！我先来！”说着又招呼着众人向白文虎敬酒。 一轮轰炸下来，白文虎也有了那么一点醉意。楚剑锋才又对白文虎道：“白将军啊，朕有个不情之请，想跟白将军做一点生意，还请白将军不要介意？” 白文虎有那么一点醉了，听到有生意可做，一下便兴奋起来，道：“皇上，能和皇上做生意可是臣莫大的荣幸，皇上但说无妨！” 楚剑锋道：“既然白将军这么爽快，朕可就说了。白将军也知道，最近啊，朕将宫库从国库独立出来了，朕有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手头挺紧张的，所以最近都在想，要想个法子赚钱。” 说到这里，白文虎开始有点警醒了，心里嘀咕道，难不成要自己出钱？谁知听楚剑锋继续道：“朕今天看到白将军这家酒楼，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门路。可你知道，朕在宫里面出不来，不能自己出来做生意嘛。所以，朕就想着，朕也出点钱，算是入股这家酒楼，股份也不要多，大概占个四成就好了。到时候每个月有了利润，就给朕分上四成，朕也好贴补一下宫里的用度。怎么样？” 白文虎对这些股份制的东西不怎么明白，可也算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了，自然听明白了，楚剑锋是想强行分走酒楼四成利润呢！这可比税收重多了。白文虎便道：“皇上，这酒楼也是小本经营，您这一下子分走四成利润，酒楼也做不下去啊！” 楚剑锋道：“又不是干股，朕出钱买你手里的股份嘛！你尽管开个价！”话是这么说，可白文虎还没开口，楚剑锋又接着道：“朕在大燕国的时候，买一个酒楼大概也就两三百两银子，大楚国的物价贵一些，你这酒楼的装修又豪华一些，大概五百两银子也就够了吧？加上平日里的流动资金，一百两，就是六百两。朕占四成，就是两百四十两，凑个整数，就三百两银子吧，怎么样？” 白文虎闻言，哭笑不得。这酒楼各项资产加在一起，少说也有近千两银子，可就算是一千两，楚剑锋占四成也就四百两，他还能为这一百两银子跟楚剑锋讨价还价么？既然要讨好，那自然就讨好到底。于是白文虎道：“皇上可真会算账。说实话，臣这酒楼少说值一千两，皇上要占四成，那也是四百两；不过，既然皇上想要入股，那是臣的荣幸，三百两就三百两吧！” 楚剑锋一挥手，道：“别！朕讲究公平交易，四百两就四百两。”又道：“这现金就三百五十两吧，朕的声誉也值五十两吧。别人一听这家店是朕有股份的，自然会闻风而来，对吧？所以，朕这名声也可以为店里招徕客人，也算个五十两不过分吧？” 白文虎听了，心里感慨这还是个生意天才啊，如果他不是皇帝，自己都想把他纳入麾下。嘴上，只能道：“不过分，不过分，皇上说得有道理，就这么成交了！” 楚剑锋便一阵夸，为了感谢，又是一轮酒精轰炸。 第一百四十三章：所谓的利益共同体 等白文虎接受完第二轮酒精轰炸，楚剑锋又问：“白将军觉得，朕这个入股的法子赚钱，是不是个好法子？” 白文虎自然要说，是好法子。 于是，楚剑锋又道：“朕也觉得，这是个既能赚钱，又公平合理的好法子。朕准备下一步扩大这个范围，多找几家大的商铺合作。” 这么说着，白文虎眼皮一跳，心道“您可别再扩大范围了，谁不知道大楚国产业最多的就是白家啊，他这一扩大，搞不好白家又得中枪。” 果然，便听得楚剑锋道：“朕这几日来来回回，开始是太仆寺准备的马匹，后来马匹跑累了，太仆寺的马匹根本供应不上，还是去一家神行车马行租了马匹。这家车马行不错，遍布大楚国各郡，连一些城外的官道上也有分号，可以随时更换马匹。朕觉得，这是个很有前途的行业，不知道白将军认不认识这家车马行的老板，朕想跟他谈谈入股的事情。” 白文虎那个愁啊，心道怕什么来什么，您怎么就看上这车马行了呢！正想回答不认识呢，可那边死对头穆忠雄突然笑起来道：“皇上这可是问对人了，白将军可不就是神行车马行的幕后老板嘛！”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白文虎肯定已经把穆忠雄大卸八块了。不过怨不得人，谁让你们俩平日就是死对头呢，这回不阴你阴谁啊！ 那边楚剑锋立刻开心地拍着白文虎的肩膀道：“哎呀，都是白将军的，那敢情好！朕还在发愁，怕人家不理解这入股的意思呢，都是白将军的，这就省事多了。这个产业肯定比较大，朕没那么多钱占四成，就占个三成吧。白将军算算，三成要多少银子？” 白文虎道：“这车马行投入比较大，恐怕要有上万两银子，三成那也是三千两银子呢！” 楚剑锋一拍手，道：“行，三千两就三千两！刚才朕要给你三百五十两，这回是三千两，加在一起就是三千三百五十两。干脆朕再加一百五十两，车马行就买你三成一分五的股份，凑足三千五百两银子。明天，你让光禄寺去把银子拨给你，顺便也把合同签了。” 白文虎不明白什么是合同，可楚剑锋毫不在意，这里这么多人听着，也不怕你白文虎反悔。于是接下来又是喝酒。 这一顿酒可把白文虎喝亏大了，白文虎有点郁闷，第二天白文虎还是到了光禄寺。光禄寺卿于启祥将三千五百两银子给了白文虎，而白文虎则在楚剑锋的见证下，签了两套楚剑锋提供的合同。合同，是佟念薇拟定的，然后给冷书澈修改，最后经楚剑锋审定的。天知道佟念薇听说楚剑锋竟然一举拿下两个企业股权的时候，对楚剑锋那是崇拜的五体投地，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合同的创作中。 合同都是一式三份，楚剑锋给了白文虎一份，光禄寺留了一份，楚剑锋自己带走一份，说是存在宫里面，实际上放在庄园里了。 签完合同，楚剑锋上去与他握手，学着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那些成功商人签约后都要做的招牌动作，心想自己也过一回成功人士的瘾。一边握手，楚剑锋一边道：“恭喜白将军啊！以后，咱们就是利益共同体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赚钱朕就赚钱，你亏本朕也要跟着亏本了，所以啊，白将军你可要好好经营啊！” 这句话无疑像一剂强心针，让一直闷闷不乐的白文虎立刻来了精神。可不是么，楚剑锋主动入股，就等于将自己的利益和白家绑在一起了，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楚剑锋越来越强大，迟早有一天他会崛起，而自己和他利益绑在一起，不失为一个办法。 这句话是楚剑锋公开说的，所以很快，不光白文虎兴奋了，其他几家也沸腾了。楚剑锋和白家结成了利益共同体，这绝对不是好消息！ 不过，第二天的早朝，这些一直惴惴不安的几家得到了另一个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为了保证皇家资产的安全，楚剑锋决定成立审计署，对光禄寺的各项收入和开支进行审计，而署正则任命了黄德培的一个得意门生敬荣臻，原本是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以铁面着称，算是黄德培养的一条狗，黄德培要咬谁就咬谁。于是穆忠雄兴奋了，而一直把持宫务省的季国刚则有些郁闷。 楚剑锋没有提，审计署也要审计皇家有投资的产业，不过现在还不着急，免得刺激白文虎，过几个月再说也不迟。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想在何处缠绵 处理了这些事情后，楚剑锋又将穆宇威收入上林苑的计划提上日程。按说，穆宇威天天在眼皮底下，可遗憾的是，另两个秘书也在眼皮底下晃，找不到像上次那样，同时休假的机会。 但楚剑锋灵机一动，说前段时间自己不在宫里，三位秘书都一直没有休息，现在回来了，特意给他们放假三日，当作补偿了。有了三日假期，陈汉涛和庄振辉便兴高采烈出了宫——的确这段时间两人也累得够呛，虽然穆宇威在上面顶着，但仍然有许多杂事的奏折都要他们批改。像黄德培、卢毅成等人的注意力往往在那些大事上面，一些杂事有时候就会他们拿个主意，直接让陈汉涛两人撰写；或者让他们先草拟，黄德培等人看一看，通常也不会再提什么意见，就直接让他们誊上奏折了。这样一来，那压力比起楚剑锋坐镇的时候就大多了，精神都是绷得很紧的。 陈汉涛和庄振辉出宫后，穆宇威如楚剑锋所预计的那样，没有离开。楚剑锋下朝回来睿思殿批改奏折，看见穆宇威已然到了正殿，正整理着那些奏折。 楚剑锋道：“你怎么没有休息？不回去也可以休息一下啊。” 穆宇威笑道：“皇上不也没有休息么？况且，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也有些可惜。” 几句话说得楚剑锋险些忍不住就要将他就地正法，心道“这家伙平日里都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原来还是个闷骚型的”，嘴上却说：“穆，你再说下去，今天这奏折可就批阅不成了。” 谁知穆宇威笑道：“那皇上也跟着穆放一天假呗。” 赤果果的挑逗啊！楚剑锋要是再无动于衷，他就不是个攻！于是当机立断，跑到殿门口，那里只有李福安在门口守着，其余人等都被遣开了，楚剑锋让李福安放好风，将殿门一关，对穆宇威道：“穆，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着便去拖穆宇威的手。 穆宇威倒是任他拖着手，只觉得身形一晃，便到了一处宫殿之中。穆宇威左右看看，道：“真是怪了，这一眨眼的功夫呢，这是换了一个地方，还是将案几换了个摆设呢？”原来他们出现在上林苑的书房，那些摆设都是差不多的东西，自然穆宇威有些不能确定。 楚剑锋笑道：“你这是糊涂了！这儿自然不是睿思殿了。”说着走到门边，将门窗都打开，外面那满园春色就映入殿内。 楚剑锋上次只是匆匆过来，还没有好好逛逛这上林苑，这次进来，便拉了穆宇威瞬移到正门，一路看进去。 上林苑是一处宫苑，便介于宫与苑之间，既有宫殿的恢宏，又有林苑的幽深，殿与殿之间不像太和宫、乾清宫那样都是汉白玉砖铺就的广场，而是三个各有风情的园林。 正堂门口的是一个池塘，与衍龙堂、轩辕山庄正堂前的池塘颇为相似，楚剑锋估计这就是上林苑版的庄园池水了，旁边是红透了的枫林夹道，那红色的黄色的叶子落了一地，落在池子里，乍一见便似到了白云深处。 书房前的则是鸟语花香，是个花园，里面修竹万竿、花团锦簇，在花园中间还有座假山，假山上有个小亭子，是个对月畅饮的好去处。 寝殿之前，则是如江南水乡般的大池塘，小桥流水、绿树成荫，荷花映日、锦鲤跃金，其中竟可以泛舟，在池塘中心，更是有一处水榭，置身于接天莲叶的包围之中，别有一番风情。 除此之外，在寝殿后面，还有一处小院落，紧邻着后面的山崖，院子里全是积雪，山崖上则是寒冰，一道细流从山崖上缓缓流下，汇入山下一个水潭。饶是如此，定睛看去，却见水潭发出阵阵水雾，楚剑锋心里疑惑，跑过去一试水温，竟然是口温泉，靠近山崖之处因为有溪水汇入，温度稍低，远离山崖的地方则达到了四五十度，但因为温泉旁边都是积雪，在这寒冷静谧的环境下，这温泉只给人温暖的感觉了。 两个人这么逛了一圈下来，觉得这处宫苑真是精妙无比，尤其是四个院落各有春夏秋冬四时韵味，简直是一道院落一重天啊！ 穆宇威这么感叹的时候，楚剑锋却是问道：“穆，你最想和我在何处缠绵？是枫林里的水塘边，还是花园里那假山之上？又或者是在那莲湖的小舟中，当然，最妙的还是那雪地里的温泉……” 不等楚剑锋说完，红透了穆宇威立刻用嘴唇堵住了那不住调笑的嘴，将那嘴上的缠绵变成了现实版。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从枫林一路缠绵到了温泉…… 第一百四十五章：大家都进了上林苑 自从穆宇威入了这上林苑后，算是彻底地人格分裂了。在外面，他处处谨小慎微、谨言慎行，一丝不苟；到了上林苑，便是日日笙歌、夜夜春宵，酣畅淋漓。好在那温泉果然是奇物，不管身体多么酸痛，也不管有多少欢爱的痕迹，浸泡那温泉以后，穆宇威便会全身舒畅，不留下一点后遗症。 过了些日子，在穆宇威的帮助下，又将杨慕离和贺泓勋收入了上林苑。这两人，楚剑锋觉得他们算是人才，又是年轻人，便把主意打上了。而两人本就觉得楚剑锋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也赞同自己的观点，算是难得的知音，加上忠君思想在那里，楚剑锋稍一撩拨，便也水到渠成。杨慕离仍旧与平日里一样，是个性子开放的，到了上林苑和楚剑锋有了第一次，便胆子大起来。反正也没有他人，于是时常邀了楚剑锋去寝殿后面的温泉里嬉戏，倒是把穆宇威弄得醋意大发。 贺泓勋性子却要羞涩得多。他现时已经被任命为水利署的署正，和叔父贺成鑫配合着管理整个大楚国的水利工程规划，年纪不过十八岁，已然是正四品的官员，也算是人生得意。他常年在外行走，自然对这种事情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专注治水之术的研究，对男女之事不甚上心，家中催他成亲催了几次，他总是推说没空——事实上，一年之中，他也的确没有几天是在家的。有了贺成鑫这个家主纵容，便也推过去了。 贺泓勋的皮肤与杨慕离、穆宇威相比，自然要粗糙上许多，而且由于长期风吹日晒，有些黝黑黝黑的，比赫连昭文还要黑上几分。楚剑锋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后，便亲昵地唤他“小黑”，听上去像是一条小狗。贺泓勋听了，眨了眨黑亮的眼珠，便也笑了，他喜欢楚剑锋这样亲昵地叫他。 除了穆宇威平日里颇为注意，除非楚剑锋召唤一般不回上林苑过夜，杨慕离和贺泓勋开始都是几乎天天回上林苑去住。毕竟，他们在衙门都是有自己的单间住，一般情况下无人会来打扰。后来穆宇威却提出来，说杨慕离和贺泓勋管的都是应对突发事件的部门，倘若半夜有急报，别人找不见便容易出事，楚剑锋听了也觉得有理，于是改为和轩辕山庄一样，每天只是睡前进去报个道、通个气，睡觉仍旧是回到外面去。对此，杨慕离不满了许久，直嚷嚷是穆宇威吃醋所以整出来的主意。 上林苑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楚剑锋又将重心转回到朝政上来。对楚剑锋来说，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要解决没钱的事情。虽然轩辕山庄现在很有钱，可如何将这些见不得光的钱堂而皇之弄到皇宫里来，是个问题。但楚剑锋出宫之前施行的后宫开源节流措施，倒是起到了一定的成效，根据光禄寺的报告，这一个月来宫里面的开支大幅度减少，随后楚剑锋又要求对宫务省各部门进行人员精简和开源节流。 于是，太仆寺开始对外经营车马出租业务，并效仿神行车马行在各地开始开设分号；织染署则将一些过时的女装款式制成成衣对外销售。而太医院则被要求对外接诊，当然挂的都是专家号，比普通的医馆价格稍贵，楚剑锋甚至在佟念薇的建议下引入评价机制，好评越多的太医级别越高。 此外，麟趾宫开设为客栈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楚剑锋让佟念薇全权负责宫女和太监的培训，到时候负责接待住宿的客官。而客栈具体的运营则由于德臣去办理。 如此种种，可以说是绝对的惊世骇俗的。于是一时间全大陆都知道了，大楚国皇帝缺钱，甚至将皇宫都拿来开客栈了。 就在此时，金振武到了大楚国，准备向大楚国出售冰盐。这事本来是政事堂在负责，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谁知突然被楚剑锋得知了，便直接叫停了此事，要求此事由楚剑锋接手，政事堂不用再管了。 第二天，金振武被召入勤政殿，楚剑锋在庄振辉的陪同下，开始了与金振武的谈判。金振武对此并没有特别在意，毕竟楚剑锋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他已经是二十八九岁的成年人了，在商界打拼十多年。楚剑锋见了他，只觉得他乍一看如同金振轩一般豪爽，可搭上几句，便发现此人有些类似中国北方的商人，豪爽却不失精明。 楚剑锋便也不多废话，直接提出了要求：楚剑锋入股金振武在大楚国的分号，卖盐所赚利润他要分三成。金振武一听便将脸沉了下来——在轩辕大陆上，除了大齐国外，从没有哪个国家敢对盐商收税，原因无非是大齐国已经将盐价抬得很高，如果本国官府再要抽税，那老百姓就没法活了。而现在，楚剑锋显然是要染指盐税这一块了，还不是加税，而是在现有利润中抽成，这可比加税更狠。 第一百四十六章：与金振武的谈判 于是金振轩不悦道：“大金国冰盐比起大齐国的海盐来说，质优价廉，大楚国已然是占了便宜，我卖盐给大楚国本也是想着让大楚国百姓不必再受大齐国盘剥。如果陛下要抽成的话，恐怕这盐价上就会要有所变动了。” 楚剑锋笑道：“无妨，反正没有大金国的冰盐，还有大齐国的海盐。大齐国制裁的是大金国，又不是大楚国。既然金公子不答应，那这冰盐便留着大金国自己用罢，轩辕大陆其他国家都不会需要的了。” 金振武两眼一眯望着楚剑锋，道：“陛下这是在威胁草民？” 旁边庄振辉不由自主便喝出声来：“放肆！”的确，这样的语气跟一个天子说话，实在是大不敬。 楚剑锋却一摆手阻止庄振辉，道：“对，朕就是威胁你。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受我威胁，所谓无欲则刚。你倘若真如朕所说，只是在大金国卖盐，你倒是不怕朕的威胁了；可倘若你还想在轩辕大陆卖盐，那你可真要好好考虑朕的提议和威胁了。” 金振武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就承认了威胁，不由得重视起这个少年来，这才发现这个他轻视了的孩子比想象中棘手多了。要知道，他的要求一提出来，那些大楚国的官员都求之不得，毕竟整个国家承受高盐价已经太久，现在有了低价的盐，自然是求之不得，生怕金振武不卖盐给大楚国。可楚剑锋却显然比这些官员高了不止一个段数，他根本就不怕金振武不卖盐给大楚国。“陛下未免过于自信了。要知道，大楚国不接受冰盐，其他国家可都在用冰盐。现在，大燕国、大秦国都已经用上了冰盐，如果大楚国仍在用高价盐，只怕大楚国的百姓会对陛下不满呢！” 楚剑锋冷笑道：“既然朕不允许你在大楚国卖盐，就不会允许你的盐从大楚国经过。不光如此，只要大燕国也不许你的盐经过的话，那你的盐还能往哪儿卖？难不成你还想假道大齐国么？” “你……”金振武被抢白，有些语塞。的确，大金国在大陆最北端，想要把盐卖出去，只能走大燕国和大楚国，当然也可以走大齐国，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大燕国未必就会和大楚国合作，即使两国有姻亲也好。毕竟，冰盐的价格可比海盐的价格要低上许多。” “哈哈哈，”楚剑锋笑起来，道：“的确，在利益面前，什么姻亲都不在话下。不过，如果大齐国的盐价比冰盐价格还要便宜的话，你觉得大燕国联合的可能性又有几分呢？” “陛下，大齐国的盐价怎么可能会比冰盐价格便宜？” “你啊，果然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啊！”楚剑锋一边摇头一边笑道：“我要是姜家的人，我宁愿白送海盐给燕楚两国，以换取两国对你的封锁。你觉得，我若将这个提议和姜家说，姜家会同意么？” 金振武这时终于脊背冒出了冷汗，他知道，楚剑锋说的完全有可能办到。算来算去，独独算漏了整个大陆的形势，在这方面，楚剑锋却比自己通透得多。思量了一番，金振武终于道：“陛下，你成功了。我接受陛下的提议。” 楚剑锋又道：“还有一条，给皇宫供的盐都打五折。” 金振武顿了一下，不得已咬牙切齿道：“好！但陛下也别太得寸进尺。” 楚剑锋满意地露出笑容，道：“放心，就这样了。既然如此，那就签一下合同吧！”说着招招手，庄振辉便将佟念薇拟定的合同奉上，金振武看了半天，叹口气，才签字画押了。 楚剑锋站起身，与金振轩握手，道：“这样，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以后合作愉快！” 金振武任由他摆布这怪异的动作，然后问：“陛下既然如此英明，为何以前要任由大齐国盘剥呢？” 楚剑锋道：“以前只有大齐国产盐，这是垄断。现在有两家产盐，这就有竞争了。有竞争才有市场，才有谈判的余地嘛。哈哈。” 金振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草民受教了。谢陛下赐教！” 待金振武走了，庄振辉却还在那里发愣，楚剑锋叫了几句才回过神来，道：“陛下，您真是太厉害了！臣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楚剑锋一笑，道：“怎么，你以前对朕的能力还有所怀疑？” 庄振辉不好意思挠挠头，道：“的确。臣以前看陛下点了穆宇威和陈汉涛的文章，还觉得陛下眼光真有问题。后来虽是让臣也入宫随侍，臣心里却始终对陛下有些怀疑。今日有幸亲见陛下与金家的谈判，才知道原来陛下想的都是臣等根本没有考虑到的东西，之前实在是自己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 楚剑锋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承认得这样爽快，要知道一个臣民承认对皇帝的怀疑，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不过，现在既然能让他死心塌地佩服，倒也是个收获。便道：“呵呵，朕不过是考虑问题的角度与你们不一样罢了。其实，朕找你们入宫，就是要多几个人去想问题，这样便可以从各个角度都考虑到。因此，你也无需过谦，也无需光佩服朕，总有朕没有考虑到而你却想到了的东西，只有你做到了这一点，才不枉朕让你入宫。在这一点上，穆宇威就比你们两个看得通透，但他毕竟是官宦子弟，接触这些东西比你们早，所以走得比你们快也是正常。你和陈汉涛的天资都不错，朕希望你们俩能很快赶上宇威。宇威这个人性子也好，你们有事也可以尽管请教他，不必有什么顾虑和嫌隙。” 庄振辉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道：“陛下教训的是！臣以前的确对穆兄有一些嫉妒，觉得他便是生在了官宦之家才有如此成就。现在听了陛下一番话，细细想来，臣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臣一定会好好向穆兄请教，好为陛下尽忠。” 楚剑锋听了颇为满意，想到这个也许就是意外之喜了。于是干脆便趁着没人，将他收入了上林苑。 第一百四十七章：你是大楚国的皇帝吧 与金振武谈判完成后，金振轩在山庄里嚷嚷了好一会儿，直说怎么当初没发现楚剑锋如此奸诈。对此，冷书澈毫不客气地对他进行了打击，他表示全山庄估计也就金振轩觉得楚剑锋是个好人，大家自然又是笑作一团。不管怎么说，大金国的冰盐在大楚国卖开来了。 没多久，秦子涵生了个儿子，取名韩奕飞，之所以姓韩，是因为秦子涵不愿他姓秦，所以去了与涵同音的韩姓。洗礼和攒经验照旧进行，几个奶爸抱着宝宝观礼。现在几个奶爸没事就在一起谈育儿经了，虽然没啥好注意的，庄园出品的儿子带起来也省事，平时不哭不闹，喂什么都长个儿，但作为生下孩子的那个人还是有不一样的感情。这些奶爸中，像赫连昭文和秦子涵都是有不止一个孩子的，对待自己妻妾生的孩子和对待自己分娩出来的孩子，感觉就是不一样，看来庄园那个分娩前一周要大肚子的设定还是很有效的，让孕夫们真切体会到了怀孕和分娩的感觉。 随后，冷夜殇过来报告了一件事：花潮风带话给他，海沙帮找到了连城堡定制的那个铁箱子。这事非同小可，楚剑锋自然是要冷夜殇立即去海沙帮将箱子带回来。冷夜殇为此抱怨不迭，说大吴国太远，而自己习惯了住在听风楼，不愿意在船上常住，所以决定近期任命花潮风为副帮主，全权掌管帮内事务。他留了一句话没说，但山庄里除了金振轩外，估计大家都明白了，就是要楚剑锋快点把花潮风给收入庄园。 所以最后，冷夜殇和楚剑锋一同出现在海沙帮的大船上。花潮风对这位曾经帮助自己说服冷夜殇的面具怪人很有好感，一个劲地招呼他吃海鲜。同时，也将那个铁箱子出来。 箱子有半米高，外面有充满巫术色彩的花饰。箱子有五面是一次成型的，只有最上面可以打开。打开箱子后，可以发现在四壁都有残留的木头，但已经不多了。楚剑锋知道，这必定是用来养白蚁的了。 询问之下，楚剑锋才知道这箱子是海沙帮在玉带河里捞上来的。海沙帮的势力不仅仅在大吴国，而是随着河道延伸到大楚国和大齐国，这个箱子就在安阳郡下游处捞到的。当时，因为突发洪水，淹了不少船舶，所幸海沙帮帮众的水性好，在洪峰过后就帮着救援，于是捞到了这个铁箱子。当时帮众只是自己留着打算卖钱，过了数月才知道上头海沙帮的老大们奉命在寻找这样一只箱子，这才交上去。 楚剑锋听了颇为无语，道：“你直接留在大楚国不就好了，还要我们千里迢迢跑来这里验货。大楚国多方面啊！” 花潮风闻言看了楚剑锋一眼，他没想到，楚剑锋原来是跟随冷夜殇过来验货的。他原本以为，楚剑锋和冷夜殇只是朋友关系，可现在既然是来验货的，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就不那么单纯了。 不过，花潮风却没有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而是平静地道：“下面那些帮众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只，图纸只有我们手上才有，所以少不得要他们带上来，我们看过才敢拿给帮主。” 冷夜殇知道这是大多数帮派的运作方式，便也没有多说，只道将箱子留下便好。 楚剑锋出来的时间不能太久，因此不到晚饭时间便要了间房要闭关，实际上是回了皇宫。花潮风向冷夜殇报告了帮中事务，又陪着用了晚饭，这才送入房里歇息。临睡前，冷夜殇又特别交待花潮风，千万不要去打扰楚剑锋，此人深不可测，听风楼的三长老冷剑寒就是因为好奇心太大莫名其妙就死了。 楚剑锋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吃过午饭后，楚剑锋也要这时候才有空再出来。花潮风见了，也不管楚剑锋连声说自己不饿，硬要拉着他到房里吃海鲜。楚剑锋和冷夜殇并不怎么习惯在海上吃东西，不过好在这船非常大，走得很稳，只要放下了帘子，在房里面也感觉不出来就是在海上。 楚剑锋刚吃过午饭，哪里就吃得下？所以只是略动了一下筷子，便只是喝酒。花潮风见了，倒也不劝，而是道：“轩辕大侠是吃过午饭才回来的吧？” 楚剑锋闻言大惊，冷夜殇行动更快，几乎是一瞬间就点了花潮风的周身大穴，让他动弹不得。虽然不能动，却还是可以说话，花潮风笑起来，道：“帮主何必这样呢！您是帮主，您一句话属下还敢不听您的么？” 冷夜殇道：“我交待你不可以去探察轩辕前辈，为何你不听呢？” 花潮风道：“帮主明鉴啊，属下并没有去探察。只怪轩辕大侠破绽太多，被属下瞧出来了。再说了，轩辕大侠身怀异宝，在这海上还来去自如，也根本用不着怕我这样的小人物吧。” 楚剑锋阻止了冷夜殇继续问下去的打算，自己问道：“你到底还猜到多少东西？” 花潮风看着楚剑锋，突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道：“我要说了，你可要保证不杀我，也不能让别人杀了我！” 楚剑锋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杀你的话早杀了！” 花潮风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轩辕大侠是大楚国的皇帝吧！” 一句话出来，房内静默了。过了一会儿，冷夜殇道：“真的不杀他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来大楚国开店吧 冷夜殇问出那句话后，花潮风叫起来：“帮主啊，您不能这样啊，属下为海沙帮还是尽心尽力的，您不能戕害忠良啊！” 楚剑锋笑起来，道：“你倒还是真会耍宝！海沙帮又不是他的，他才不心疼呢！”说着手中变出一个壶，倒了一碗水，对冷夜殇道：“喂他喝下去。” 冷夜殇知道，这是庄园池水，也就是说，这是收人的前奏了。一向话不多说的冷夜殇开口道：“庄主这是想通了。” 楚剑锋没好气的道：“我这是被迫的！” 冷夜殇笑笑，端了水送到花潮风嘴边，花潮风也没有任何抗拒，便喝了下去。喝完，楚剑锋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吧！”便带着他进入了庄园，来到轩辕山庄。 到了轩辕山庄，花潮风自然一切都明白了，冷夜殇也解开了他的穴位。花潮风上来给楚剑锋行了礼。 坐定之后，楚剑锋便问道：“你是如何猜到那些东西的？” 花潮风道：“其实，引起我怀疑的，首先是庄主的衣服。海上的海雾极大，潮气很重，所有人的衣服都是湿的，需要晒了太阳才能干。可庄主一直在房里，晒不到太阳，可昨晚的潮气却是进去了，没有理由庄主的衣服还能是干的。就算衣服可以用内力烘干，我又去庄主房里看过，那些被褥外面是湿的、内心是干的，而且摆在床的正中，显然是昨晚根本没有动过被子，也没有在床上待过。” 楚剑锋不得不有些佩服花潮风的观察力非常强。只听得花潮风又继续道：“既然开始怀疑，我便继续留意。这过了饭点，庄主滴水未进，虽然高人可以不饿，却也不至于有美食当前却吃不下，这显然是吃得太饱所致。那就是说，庄主是吃过东西的了。没有在房内过夜，又吃过东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庄主有异宝，可以离开海上，到其他地方去。再想想这箱子的事，显然是庄主要帮主来帮助找的。庄主要找这个箱子，为何不直接叫听风楼，而是找到海沙帮，当时我以为是为了不让大秦国知道，却没想到听风楼原来也在找。当时觉得，既然不愿让大秦国知道，箱子在大楚国捞起来，则庄主必定是与大楚国有关系的。又联系到庄主都是在饭点时间消失，上午亦是不在，便猜庄主是在饭点必须出现的大人物，索性就猜大一些，猜了庄主是皇帝，没想到倒是蒙对了。” 楚剑锋笑道：“没想到，你这家伙没读过几天书，脑子却是非常好用呢！” 花潮风道：“那是自然。否则，老帮主也不至于将我派在少帮主身边了。” 当晚，楚剑锋便临幸了花潮风。 铁箱子找到了，可因为是在玉带河里找到的，庄园众人也分析不出什么线索。而从拜月教那条线入手的人，也栽了跟头，由于拜月教行事过于诡秘，根本查不到是什么人买了那个铁箱子，等于这条线也查不到就要断了。 不得已，冷逸清提出以听风楼的名义去一趟拜月教，亲自查问此事。本来，这主意是赫连昭文提出来的，可秦子涵觉得赫连昭文作为卖家，去做这件事不太合适，有点不讲诚信的意味，倒不如自己以听风楼的名义去一趟。后来众人一商量，又觉得秦子涵好歹是大秦国的亲王，出门目标太大，难免引来其他人的猜想，最合适的人选倒变成冷逸清了。冷逸清有听风楼作后盾，又是听风楼的楼主，地位也算是不低，而且因为之前并不出名，目标也不至于太大。有庄园在，倒也不担心他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因为拜月教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段特别多，因此楚剑锋还是提醒冷逸清要小心行事。 就在冷逸清前往大宋国后，白奕扬临盆了。楚剑锋给自己和大舅子生的儿子取名白伟健，又做了洗礼。 而赫连昭文在出了月子后，便如愿得到了大量的矿物，开始专心投入各种合金的研发。庄园的书房有各种书籍，但都是现代作品，白话文对于赫连昭文来说有点艰生，只好一边看书一边摸索。楚剑锋见他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便也不去管他。 这天，楚剑锋却将赫连昭文找来，要连城堡的铸造铺在大楚国开设分店，这却让赫连昭文愣了一下。“庄主，怎么会突然要这么做？这个恐怕有点困难。” “哦，”楚剑锋有点意外，道：“有什么困难？” 赫连昭文道：“其实，开店是可以的，可开店以后做什么呢？铸造是必须有各种金属的，就像属下研究的那些庄主称为合金的东西。可是，轩辕大陆只有大魏国产矿，在大楚国开设铸造铺，也必须将大魏国产的矿物运到大楚国去。这些矿产价值不高，却是很重，运输很麻烦，而且大秦国的商道并不太平，我们突然运送矿产去大楚国，难保大秦国不会起疑、进而设卡。一旦没有金属供应，那在大楚国的铸造铺就会难以为继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开设铸币厂 楚剑锋听了赫连昭文的分析，哈哈一笑，道：“不用担心，朕要你来开店，用不着太多原料。” “不用原料？”赫连昭文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从能走路开始就在铸造房里转悠，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不用原料能进行铸造的。 楚剑锋笑道：“不是不用原料，而是不用太多原料。这原料啊，大部分大楚国都有。” “大楚国都有？”赫连昭文更加困惑，众所周知，整个轩辕大陆只有大魏国产矿，可大楚国怎么会有原料呢？“莫不是白银？” “对了！可不就是白银么！”楚剑锋夸道。轩辕大陆只有大魏国产矿，可有一种矿物例外，那就是白银。之所以说例外，是因为各国储量都不多，在这方面大魏国并不比其他国家占优势。由于各国都以白银作为通行的货币，因此对这种矿物的开采经历了一个如同欧洲“淘金热”的过程，经过千百年的采掘，大陆上的白银基本上都被开采光了，成为市面上流通的货币。 尽管白银的数量基本上保持在一个恒定的值，但由于其是大陆各国之间通行的货币，而且银的价值比较高，除了跨国贸易外，在日常的贸易中流通量并不大，倒是不存在因为缺少白银而限制商品经济发展的情况。市面上通行的各种货币，还有铜钱和一些布帛、贝壳乃至粮食来当做货币进行流通。轩辕大陆和中国古代的货币制度的区别在于，中国古代铜的总量较多，因此在秦朝以后、明朝之前，基本上都是以铜作为主要的流通货币；而轩辕大陆上铜虽然也不少，可只集中在大魏国，各国为了防止本国的货币被大魏国控制，故并没有占绝对的主导地位。而且，轩辕大陆上的铜钱价值不像秦汉时代用重量计算，而是类似唐朝以“文”计算，十文钱等于一两银子。至于一文钱多重可就不一定了，因为铜价并不固定，最后还是要折算到银子的价格来计算。例如一两银子可以买到10克铜的时候，那一文钱就重1克；当一两银子可以买到12克铜的时候，那一文钱就重2克。因此，这时候的铜钱都用纯铜，而不用合金铜，铜钱的样式也是个饼状，并没有中间的方孔，上面也不写东西。 楚剑锋每天发愁钱的问题，在和佟念薇讨论之后，佟念薇提出，要想来钱快，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垄断货币发行权，收取铸币税。可在金属货币的时代，货币发行权并不是这么好垄断的，因为你发行的货币成色不好或者不足称，被人不会接受。尤其是现在并不是只有大楚国一个国家，你乱来老百姓会用脚投票，不用你的货币或者干脆“移民”到其他国家。经过思考，最终确定的方案，是发行银铜合金的铸币。 银铜合金的铸币，采用90%的银和10%的铜，按照外圆内方的秦“半两”钱形状，根据重量分别铸造了重半钱、一钱、两钱、五钱的银元，一钱银元为一分钱，十分钱相当于一两银子；同时，将一两以上的银全部铸成银锭，并规定不管是银元还是银锭，均禁止私铸，除了银元和银锭，不允许碎银流通。这样，楚剑锋发行银元作为辅币、实际上也是日常流通货币的时候，每发行一分钱就相当于收取了百分之九的铸币税，因为五钱的银元有10%的是铜，两个五钱银元相当于一两银子，可实际上里面只有九钱的银子和一钱的铜，按照铜价大体相当于银价十分之一来计算，要想银元足重还得加上九钱铜才行，这缺少的九两铜就被大楚国政府给吞了。 由于银元面值小，像一分钱不过缺少了0.09钱的铜，而一分钱大体相当于以前的一文钱，这0.09钱的铜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这个铜价比较高的时代才行得通，如果在中国古代，铜钱和银两的兑换是1000比1，那少的可就多了，这种货币也就很难被老百姓接受。在历史上，这种“小钱”都需要靠国家强制力去推行，甚至动辄祭出杀头的狠招。但佟念薇说，不用担心老百姓不用这种钱，反而继续用碎银和铜钱，因为铜钱的价值不稳定，而且一旦推行银元后，流通中对铜的需求大大减少，铜的需求量一少价格会下跌，反而不如银元；而银元和碎银相比，十钱的碎银可以直接制成一两银锭，可银元却不行，要十一钱多银元才能提取出一两银锭，所以根据“劣币驱逐良币”的经济学原理，老百姓会更喜欢使用劣币银元，而收藏起良币碎银。 当楚剑锋将这些理论讲给山庄里众人听的时候，除了秦子涵和冷书澈若有所思外，其他人一致表示没有听懂。上林苑里，也只有穆宇威一个人懂了。对赫连昭文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在大楚国各地开设铸造铺就行了。这0.09钱的铸币税分三成给连城堡，并规定连城堡的铸造铺为大楚国唯一指定的铸币厂，而连城堡要做的，就是不断改革工艺，提高防伪技术，让老百姓可以很容易辨别哪些是铸币厂铸造的银元，哪些是私自铸造的。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如果防伪技术不过关，那一旦有人以成色更差的合金仿制白银，那势必引起货币制度的混乱。有一点好处在于，大部分金属被大魏国垄断，价值都不菲，唯一可能进行私铸的就是铜，因为铜价下跌后，会有人增加铜的比例，以此来赚取更多利润。 而之所以楚剑锋没有在本国建立官方的铸币厂，而是选择了和连城堡合作，这是考虑到有朝一日要将大楚国的银元推行到大陆上其他国家去。同时，空间里面有大量的银铜储备，通过连城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储备投入到市场中去，而通过官办的铸币厂就比较难了，因为官办铸币厂多少银多少铜都有账册的，突然多出来的银子肯定就直接进那些官员口袋了。 第一百五十章：实行新钱法 和赫连昭文谈妥了铸币厂的事情，接下来就是实施了。没几天，连城堡铸造铺大楚国总号就在楚京城开业了，随后大楚国的主要城市都开设了连城堡铸造铺的分号。刚开始开业的铸造铺自然每天都是拍苍蝇，为此连城堡内部的那些老家伙没少说赫连昭文，可赫连昭文不为所动，只说了一句“你们要有意见，大楚国的总号可以单独结算，到时候损失不要你出钱填补，但利润你也分不到，有意见的可以提出来。”最后的结果，自然不会有人出来干这种近似于分家的事情，要知道这在轩辕大陆还是很忌讳的。何况，终究是支持分家的人要少，那样分家的人就没有了连城堡这棵大树作为靠山了。 然后，楚剑锋就召赫连昭文入宫商谈，庄振辉再次见识了一回楚剑锋的谈判功力，不过这一次是做戏了。两人签了合同后，第二天楚剑锋在朝堂上宣布了他的决定。朝臣中，干预的倒是不多。因为一来国库实在是没钱，二来朝中正直的、完全为百姓着想的官员也不多，三来有了前面几次的例子，也没人愿意再轻易去做炮灰。只是有人提了一句，说把铸币权放给大魏国的人会不会不安全，楚剑锋道：“论铸造，谁能比得过大魏国的人？如果大魏国有心伪造银元，大楚国能有什么办法么？与其想着防他，倒不如干脆与连城堡合作来得划算。”于是，也就没有人再反对。 下一步，就是正式启动银元的铸造工作了。 铸币首先是要制作铸模。由于这个时代的铸造工艺是有限的，五钱的银元还好一些，半钱的银元就非常小了，跟现代的一元钱差不多大，中间还要挖个方孔，上面还要有图案，这难度就很大了。几次制作的模具，都是图案不够精细、看上去像是假币，而被楚剑锋毅然否决了。 楚剑锋设计的图案，一面是自己手书的“建丰银元”四个字，另一面用两个篆体字标明银元的面值，比如“半分”、“一分”等。本来楚剑锋是想弄些图上去的，因为图案更能显示出精细，也更能防伪，可银元实在是太小了，那么精细的图案放上去也看不清。最后楚剑锋想到在银元的边缘嵌几个字进去，比如“连城堡大楚国总号”，就像人民币的硬币边缘就有“RMB”的字母。这可就难倒赫连昭文了，一两毫米厚的银元，上面要写字，还不能模糊了，这对铸模的要求可太高了，一般的瓷模无法满足，只能用铁模了。可因为边缘的字是向内凹进去的阴文，这就要求模具上的字是凸出来的阳文，这即使对铁模的雕刻来说也很困难。 最后的铸模，还是求助了庄园的物品加工器，赫连昭文将大致的铸模样式图画出来，又把每一步做什么的步骤也写了出来，材料就简单，直接把铁等材料扔进去先加工成专用的模具钢，再用模具钢来加工成铸模。有这么个超级外挂还真好用！ 经过楚剑锋日夜奋战地输入设计图，终于，大楚国二十个郡加上楚京城，一共二十一套铸模完成了。每一个郡城都有一个连城堡的分号，每个分号的铸模都不一样，银元的边缘那圈小字就会写“连城堡某某分号”。每一套模具都有半分、一分、二分、五分四个规格，这样就要做八十四个铸模，每一个铸模都要楚剑锋一点一点往里输入设计图。 和银元铸模的精细比起来，银锭就好多了，因为银锭是足称的高成色的银，整个大陆都是一样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有一定的鉴别真伪的能力。而且，银锭都是一两一个，铸模也就是二十一个而已。 另一边，穆宇威和陈汉涛就负责起草新的钱法。为了能让老百姓弄明白银元和银锭的兑换、真伪鉴别等，这一部钱法破天荒地用上了最为通俗易懂的语言，而且极为详尽地叙述了各种规定。正因为要通俗易懂，所以陈汉涛担当了主要的起草人。 半个月后，整个大楚国的城镇都贴出了好几张纸的新钱法，称为“建丰钱法”。钱法中规定了即日起启用新钱，有半个月的过渡期，半个月后一切官办机构和商家都不再接受银锭和银元以外的货币；规定所有银锭和银元都由大楚国各地连城堡的分号统一铸造，禁止私人铸币；允许私人将银子送交铸造铺铸造成银锭，但要支付一分钱的铸币费用；禁止私人委托铸造铺铸造银元，但允许私人委托铸造铺将银元融成银锭，并且规定十二银元加工一银锭，多余的银和铜就成为铸币费用。此外，在户部设金融署，负责管理金库和银钱兑换工作，金融署第一时间就在各地铸造铺设置银钱兑换点，按照一文钱铜钱兑换一分钱银元，让老百姓将铜钱兑换成银元和银锭。而连城堡的铸造铺，实际上又临时承担了金库的职能，兑换点换好的铜全部由铸造铺保管，金融署只是掌握一盘账而已。反正，最后铸造银元还是要用到铜，到时候就直接和铸造铺结算了。 新钱法施行后，楚剑锋首先强制京官将铜钱兑换为银元，继而让人将收集的铜钱到市场上大量抛售，致使铜价大跌。以前一文钱的重量本来就不一定，现在铜价一跌，老百姓争相兑换。为了稳定市场秩序，楚剑锋规定铜价一日一换，每天开市之前根据前一日铜价定出当日银钱的兑换价格，老百姓总算不用担心上一分钟一个价了。但铜价处在下跌区间，老百姓抛出铜而兑入银元的热情还是很踊跃的。当然，也有聪明的直接兑入银锭，可这毕竟是有钱人才能这么做，而且以后使用的时候还是要把银锭换成银元，除非一直贮藏着，否则意义就不大了。 结果是，根本用不着半个月，银元的兑换工作就完成了，当然代价是派到各地的金融署官员个个都累得跟条狗一样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剖腹产 这边，楚剑锋和赫连昭文忙着弄铸币的事情，庄园里，唐维政却临盆了。 唐维政临盆，最紧张的不是他自己，当然也不会是忙得根本无暇过山庄来的楚剑锋了，最紧张的人是冷夜殇。原因很简单，唐维政找上了他，要求他给自己剖腹。 虽然中医并不怎么做手术，不过唐维政这种医毒兼攻的人，自然没有少解剖过人体，像书上说的那些把人全身的皮肤都割下来可人还不死的手法，唐维政是不在话下的。所以，如果要做剖腹产，最好的主刀医生自然是唐维政。可唐维政自己不能给自己接生，而别人谁又愿意让他来剖腹呢？最后没办法，他就找上了冷夜殇，让这个轩辕大陆上最厉害的杀手给自己接生。 冷夜殇杀人无数，刀法也极为灵活，可现在让他用刀来接生，却是难倒他了。他本来想拒绝，可唐维政硬是死缠烂打，并说他不操刀，就要自己操刀了。冷夜殇想找楚剑锋来治治唐维政，争奈楚剑锋太忙了，冷夜殇见他忙成这样，便也不好去打扰。毕竟，庄园池水那么强大，剖腹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这几天，唐维政将剖腹的要领教给了冷夜殇，趁着自己的肚子大了，唐维政就露出挺得老高的肚子，在上面比划着从哪里下刀、下多少寸、然后怎么剖、到哪里为止等等，冷夜殇回去便拿了萝卜练习。本来他控制刀法的力道就极为精准，用萝卜练习几次都是分毫不差，冷夜殇扔了萝卜，望着窗外的草地，心道最后还要看临场如何保持心态的平稳了。 这事并没有别人知道，等到唐维政肚子开始痛起来，便一连声叫冷夜殇。冷夜殇反正没什么事，这几天也就陪在山庄里，没有出去。这回听到唐维政叫他，连忙带了刀飞奔到唐维政房间。 房里面，唐维政已然准备好了一大碗庄园池水，还有一支蜡烛、止血的纱布之类。看见冷夜殇进来，自己便躺在床上，将中衣都脱了，两腿张开，让冷夜殇来看下面产道开口。冷夜殇看了看，道：“大约有五指了。” 唐维政道：“那快！先点蜡烛。” 冷夜殇知道，点蜡烛是为了给刀淬火消毒，便依言点上，直接就开始消毒。之后，便找好之前看准的位置，准备下刀。 就在这时，便听见秦子涵道：“冷夜殇，你干什么？” 冷夜殇一抬头，见秦子涵、冷书澈等人都回来了，听到这边有响声便过来了。冷夜殇知道，他们现在看到自己这幅阵仗，必然吃惊，可时间却不等人，只好道：“大哥，我这不是给唐维政接生么！时间紧迫，等会儿再说！”说着，手起刀落，便顺着看好的路线剖过去。 说来也怪，本来冷夜殇是精神非常紧张，可给秦子涵等人一闹，注意力分散了反倒没那么紧张了，下刀也特别顺利。刀刚好割开孕育着孩子的腔体，可血也涌出来。冷书澈见状，连忙跑过来帮忙拿纱布吸血，这边冷夜殇就将孩子抱出来。 经过两人通力合作，孩子很顺利抱出来，便发出嘹亮的哭声。冷夜殇割断脐带，交给冷书澈熟练地处置，这边秦子涵便赶紧端了那碗庄园池水给唐维政喝。唐维政已经痛得把牙关咬出血来，现在一松口便吐出一口血来。秦子涵拿纱布接了，连忙将池水灌进去，幸好唐维政神志尚清醒，喝了池水那血就止住了，伤口也开始愈合。一口下去，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慢慢地脸色红润起来，力气也恢复了一些，总算是恢复了元气。 等楚剑锋回来知道此事后，直说“胡闹”，对唐维政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唐维政道：“我告诉你，你能答应？” 楚剑锋道：“那是自然。我多少还有点经验，而且书房里面也有这方面的书，我可以在一旁指导。现在是亏了有庄园池水，又是在庄园里面没有细菌，要不然一旦发生感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要人命的！” 唐维政却自动过滤了楚剑锋的训斥，问：“你说书房里有这方面的书？真的么？叫什么，我要去看看！” 楚剑锋道：“书你可以去看，不过你可不能去外面轻易用。你要知道，外面有各种各样的细菌，很容易发生伤口感染的，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知道么？” 唐维政点点头，道：“知道了，我反正试过了，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好了。就是没有亲自操刀过过手瘾。”转头又看见金振轩，道：“嘿，大个子，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金振轩这么大个块头，闻言却一缩，道：“别，哥哥我皮厚，你不好就手。到时候割得浅了割不破皮，割得深了那孩子半个脑袋就没了！不要不要！” 唐维政撇撇嘴，又看向新加入的花潮风，花潮风哼一声，道：“我就是要剖也是让帮主操刀，你省省吧。” 唐维政愤然起身，道：“哼，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一个愿意给我操刀的！”又对楚剑锋道：“庄主，他们不肯给我剖，我要去找一个肯让我剖腹的，你到时候把他收进来，总可以的吧？” 楚剑锋闻言，不禁失笑，心道这还找志愿者来做人体试验啊，嘴上却道：“只要在庄园里剖，都可以。还有，人选要我吃得下才行。” 第一百五十二章：新钱法要不得 与轩辕山庄的人忙着接生不同，上林苑的人都在忙新钱法的事情。为了实时监控新钱法的实行情况，户部金融署的署正被楚剑锋下旨，只要有事就可以直接进到睿思殿，楚剑锋不在穆宇威等人在。秘书署的三人这段时间也没有了假期，因为每天都要有人值班。相比之下，杨慕离就轻松多了，时不时从宫外带一点东西到上林苑给穆宇威他们吃。 金融署的署正吕新洲，本来是户部一位五十多岁的郎中，一直管理钱库事务的，办事严谨，对账册什么的比较有经验，也时常进行巡库，所以他在任期间各地钱库都没有发生白银亏空的事件。当然，这也是吕新洲能做到的事情了，至少每一笔出去的银子是办了手续，至于出去以后是不是按照手续花了就不是吕新洲能管到的了。 吕新洲在户部管理库务二十多年，一直都井井有条，因此生活也算有规律。这次钱法变动，却彻底打乱了以往的规律。每天全国各地的银钱兑换点都根据楚剑锋的要求，将当日收入的铜钱、兑付出去的银元以及当地连城堡铸造铺铸造的银元银锭数量等汇总，以最快的方式传递到金融署；同时，各地连城堡铸造铺的分号也将本铺管理的各类数据上报到大楚国总号，再由大楚国总号派人来金融署对账。由于交通不便，像波阳等郡距离较远，即便通过最快的飞鸽传书或者快马加鞭，到得楚京城也是深夜。一般来说，没有大事自然也无需汇报了，但楚剑锋要求这半个月兑换期里，每天都要即时将数据往宫里报告，所以不管多晚，吕新洲都要去汇报一次。这十天下来，吕新洲就病了。 吕新洲生病的时候，正是老百姓兑换热情最为高涨的时候，随时要进行银钱的调配和防止货币市场的混乱，所以正是最为紧张的时候。吕新洲是个兢兢业业的大臣，从他二十多年管理国库就知道，所以他也是知道现在不能掉链子。无奈之下，吕新洲便派了自己手下一个主事叫李一帆的，代替自己做这些统计和汇报工作。其实，本来署正病了，还有署丞，可吕新洲知道自己手下这几个人基本上都是懒散惯了，到金融署纯粹是混个闲差，对这些业务那是一窍不通，所以此时吕新洲便毅然放弃了那几个正五品的署丞，转而让一个正八品的金融署主事负责各项统计汇总工作，并入宫报告每日的情况。 本来，楚剑锋是不会等到这么晚的，睿思殿里都是秘书署派一个人值班，这个人通常是穆宇威，等着金融署报告的内容。所以，楚剑锋以前也说过，让吕新洲不必次次亲自过来，毕竟白天有时候还要上朝，即便不上朝的时候（正三品以上官员才是常参官），吕新洲也是要求自己必须按时到官署办公，楚剑锋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吕新洲派人过来报告即可。但吕新洲这个人对自己素来严格，尤其是几次向穆宇威汇报的时候，穆宇威都会详细问一些具体的情况，并和他讨论下一步银钱调配的思路，当两个人基本上有一致意见后，第二天楚剑锋批下来的往往就是两人前一天商量的结果，所以吕新洲就格外重视这每日一次的汇报，并不会因为汇报的对象是穆宇威就有所松懈。 这几日，因为到了全国各地百姓兑换银钱的高峰期，楚剑锋也取消了下午的活动，改为补眠，晚上就亲自过来睿思殿听汇报。于是，李一帆这个年仅十八的正八品主事，就非常有幸地每天直接向皇帝汇报工作了。 刚开始，李一帆也有点紧张，不过睿思殿不比宣政殿（虽然李一帆也没去过），睿思殿就像一个书房一样，像穆宇威他们的位置离楚剑锋都很近，李一帆过来汇报工作也就在楚剑锋的案前，这样威亚的气势就减了几分。能够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一位皇帝，而且对方还是一张年纪与自己相仿的脸庞，讨论问题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架子，气氛很轻松，李一帆也就很快放开了。 经过几天的接触，楚剑锋也觉得李一帆是个人才。他进入朝廷后，被分配在户部管国库。一般年轻人哪里耐得住这个寂寞，偏偏李一帆做起那些账来一丝不苟，深得吕新洲喜欢，后来就将他带在身边做文书用。到了金融署，更是直接就做吕新洲的秘书，那些各地数据的汇总工作就是他在做，做完了交给吕新洲过目。因此，除了吕新洲外，金融署对这次银钱兑换的工作就属李一帆最熟悉了，不管穆宇威和楚剑锋问什么数据，李一帆都能够一一道来。有时候，李一帆在银钱调配上提出的主张和考量，甚至是穆宇威也没有想到的，另楚剑锋刮目相看。 慢慢的，银钱兑换的高峰期过去，这就可以说这次钱法推行基本上是很顺利的了，因为从报告来看，大概全国八成的百姓都已经进行了银钱的兑换，剩下的二成就不影响大局了。随着银钱兑换工作告一段落，楚剑锋和穆宇威商量着要不要将李一帆也调入秘书署，协助楚剑锋管理户部方面的事情。对此，穆宇威也是赞同的，并表示如果吕新洲不愿意放人，也可以擢升他为署丞，作为署正的人选加以培养。 就在此时，李一帆突然对楚剑锋道：“陛下，微臣一直有句话想对陛下说，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微臣觉得，陛下推行这种钱法，是在剥削百姓，实在是要不得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发行货币的滥觞 李一帆的话，令楚剑锋和穆宇威都大吃了一惊。楚剑锋还没啥，穆宇威则有些惋惜，一个不赞同楚剑锋政策的人，很难再留在楚剑锋身边了，也许他还是会被擢升，但注定走不进楚剑锋的核心圈子了。 出乎意料的，楚剑锋并没有责难，而是问：“哦，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李一帆道：“陛下，这银元虽然叫银，却比银锭少了一成的银，而是代以一成的铜。如此一来，老百姓每用一两银子的银元，便要折掉一钱的银子，这实际上是对百姓的盘剥。” 楚剑锋笑起来，道：“你难道今日才发现么？朕就是要收取这一钱银子，确切的说是九钱铜，这个名目就叫做铸币税。不过这铸币税不像其他税捐那样明显，而是隐蔽一些罢了。” 李一帆一愣，他没想到楚剑锋竟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只好道：“这……微臣的确是发现不久，之前倒是没想过，后来想想觉得这样百姓就吃了亏。即便如今国库空虚，皇上用此方式来充盈国库，若不考虑节流，也是无济于事的。” 楚剑锋道：“这个朕自然知道啊！可是，你觉得这事容易么？” 李一帆摇头。 “既然不容易，那是不是现在就干脆不花钱了？等什么时候国库有钱了再说？”楚剑锋又问。 李一帆愣了一下，随后重重地叹口气，楚剑锋知道，这是一个愤青被点醒后的痛苦挣扎，是每一个愤青成长所必须经历的过程。也许是想明白了这点，李一帆又开口道：“可是，即便如此，陛下难道不怕银子到时候不够用吗？铜不再作为钱用，这银子够用么？” 这回轮到穆宇威闻言一愣了，楚剑锋则笑起来，他这下问到点子上了，不愧是专业人士，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只是不懂那些专业术语罢了。饶是穆宇威这么细心这么聪颖，却也一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其实，这问题也超出了楚剑锋的专业太多，这一切都是从清华才女佟念薇与他详细解说的。所以，这下楚剑锋便现买现卖了：“这是不用担心的。现在市面上大多数白银都是在各国朝廷的钱库里面躺着，不在朝廷钱库里躺着的，就在地主富贾家里的钱库里躺着，真正用的却是不多。现在使用银元，不过是将这些躺着的银元调动出来罢了。” 李一帆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道：“可是，这并没有解决不够银子的问题。现在是银子够用，所以陛下可以这么做。未来渐渐的，这银子必然会不够用，到时候又如何是好？” 楚剑锋并不回答，而是问：“你觉得如何是好？” “这……”李一帆沉默了半晌，答道：“微臣以为，要么就去想办法把其他国家的白银弄过来，可这终究有一个数；白银不够用了，最终还是要寻找替代品，就如同现在停用的铜一样。” 楚剑锋点了点头，道：“你想过没有，这些银子躺在钱库里面，所以会不够用。如果这些银子长期存放在钱库里，并不需要使用，那我们把钱库中的银子都又拿出去，岂不是市面上就多了一倍的银子么？” 李一帆呆住了，穆宇威更是有些跟不上节奏，不断地消化着楚剑锋所说的东西。这些东西已经超过他们的认知范围了。其实，楚剑锋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这么复杂的货币银行学，眼前这两个古人竟然可以有这么强的接受能力已经让楚剑锋自愧不如了。 又想了半天，李一帆问：“可是陛下，这钱库里的钱并不会一直不用啊。而且，用什么名目将这些钱又用出去呢？” 楚剑锋笑道：“国库本来就没钱，国库里的钱自然不会一直不用；可你想过没有，国库没钱，可地主富贾有钱啊，他们的钱会经常动用么？如果代为保管他们的银子，那只要他们不来支取这些银子，我们就可以把这些银子再用出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都有所明白了，穆宇威也插话道：“陛下，这样岂不是相当于借了地主们的银子？可借钱始终是要还的啊！” 楚剑锋道：“对，就是借钱。借钱是要还啊，没说不还。只要国库有钱了，那自然可以将银子还回去。国库没钱，也不要紧，朝廷还有别的资产啊，可以用资产来折抵银子嘛。” 李一帆想了想，道：“陛下如果已有这样的准备，微臣就放心了。” 楚剑锋笑道：“你是怕朕欠了百姓的钱不还是吧？你大可放心，朕是知道分寸的。其实你发现没有，只要挪用银子有个限度，那超出的这部分银子就不用怕还不了。比如朝廷现在在楚京城有许多房产，挪用之前，先评估一下一处房产值多少钱，以这处房产的价值作为抵押来超发货币，这房子价值够了那就不能超发了，哪天还不了这挪用的银子就卖了这处房产自然有钱还了。房子抵押了，还可以抵押岁贡；岁贡抵押了，还可以抵押税收。如此等等，均可抵押。但这些都要有个限度，限度以内，便是安全的。” 李一帆又消化了一番，才醒悟道：“陛下圣明！微臣经陛下一说，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没想到陛下年纪轻轻，却已经看得如此通透，微臣不服不行啊！” 楚剑锋道：“你也无须自谦，朕当初学这个的时候，朕的师父教了许久朕才明白，如今朕三两句话你便听明白了，实在是天资聪颖。你且好好跟着吕大人学着，将来若要这么做了，如朕所说，掌握发币限度之人至关重要。朕希望将来你能够担负起此项重任，唯有如此，天下才有银两可用，而百姓又能不受虚钱泛滥之苦。” 李一帆本来就是个热血青年，一听这么重要的差事将来要交给自己，自然喜不自胜，千恩万谢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初见祝犁四世 等银钱兑换的事情告一段落，李一帆被擢升为金融署署丞。楚剑锋并没有立刻将李一帆收入上林苑，但穆宇威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了。现在没有动他，是还想再考察一下。 另一边，冷逸清也传来了消息，说已经进入了拜月教的圣地月鸣山，并且和拜月教的教主约好了明天见面。到目前为止，一切应该来说还算顺利，但关键看明天教主的态度了。 拜月教的管理体制，是教主和大祭司双首长制的，教主负责具体教内事务和产业，但大祭司是精神领袖，为教主和教众传达月神的旨意、指点未来的道路，所以某种程度来说，大祭司的地位甚至高于教主。像与听风楼这种帮派交往，算是具体事务，由教主负责；大祭司则平时是见不到的，就是一般教众都不能轻易见到。 拜月教现任的教主，据说叫祝犁大渊献，这是六十甲子中己亥的上古名称，在六十甲子中排名第三十六，也就是第三十六代教主。六十甲子中，己亥排在天干己的第四位，因此人们习惯都称他为祝犁四世。至于他的本名叫什么，真没外人知道，即使是这些内容，都是听风楼好不容易获得的情报，毕竟拜月教的组织太森严，行事太神秘，以至于外界想要多了解一点信息都很难。比如，现在这位祝犁四世是什么时候继承教主的职位，他有多大年纪，这些都是一个谜，因为从他继位以来，还没有在大陆上晃荡过。 到了隔日，冷逸清被一位穿着暴露的美女带到一个巨大的山洞，是的，山洞。冷逸清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天然的溶洞，但由于一路上都没有火，所以他根本不清楚这路是怎么走的——众所周知，溶洞的话，很可能不会只是一条路到底，可能中间会有无数的岔路。这是一个绝好的方法，不强迫您围上黑布条，却也让您没办法独来独往。 山洞里，灯火通明，而且装潢颇为豪华，一点也不输给听风楼。这里的桌椅都是石制的，但上面镶了各色宝石，铺了上好的皮毛，阵阵香味透过来，冷逸清判断这里还有熏香。大厅靠后的地方，是如同皇帝的宝座，在几层石阶上面。这也是一个石制的宝座，但那大颗大颗的红蓝宝石和背后巨大的虎头彰显了这椅子主人的威严和华贵。现在，这椅子上坐着一个少年，光着上身，肌肉虬结，长着络腮胡子，以至于面目看不真切。冷逸清觉得他年纪应该不大，可终究无法判断究竟是十多岁，还是二十多岁。他的身旁，围绕着都是穿着暴露的少女，让人觉得他就是个一副花花公子。 冷逸清被带到距离这个少年的正前方，站定，等不来对方起身相迎，只好握拳作揖道：“素闻教主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真是幸会！”都是门面话，虽然冷逸清不喜欢，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可对方的态度更是不客气，直接一挥手，道：“冷楼主，请坐。”冷逸清觉得，他能用这个“请”字，估计已经很勉强了吧。 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下，冷逸清强压下一丝不快，拱手道：“祝犁教主，冷某此次前来，一则是拜访贵教，二来是想请教主帮个忙。” 祝犁四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态度却突然变好起来，声音也不那么冷冰冰，而是带有磁性的男声：“不知道敝教有什么能帮得上冷楼主呢？” 冷逸清虽然心下诧异，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冷某听说，去年八九月间，有人曾向贵教购买了一批白蚁。冷某希望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和贵教进行了这样一笔交易。” 祝犁四世闻言，微微皱起眉头，道：“这，倒是难办了。” “怎么？”冷逸清心下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拜月教并不关心自己的客户是谁，所以也没办法告诉冷楼主，究竟谁和我们做了这样一笔交易。” 虽然料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可冷逸清还是有点失望：“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唔……”祝犁四世端起胳膊，用手摩擦着下巴，过了一会，站起身道：“你跟我来。”说着起身跃下石阶，向一个角落飞跃过去，他这真的叫飞跃，像人猿泰山那样的飞跃。不过，人猿泰山可是要靠着藤蔓荡过去，他就这么凭空地跃过去了。 冷逸清虽然觉得颇有蹊跷，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毕竟，教主说了让你走这条路，你不走的话，其他教众也不会给你别的路走。与其这样，倒不如跟过去。这样想着，冷逸清便也运起轻功，随着祝犁四世飞奔而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原来你是个断袖 祝犁四世和冷逸清就这样一前一后，从大溶洞的某一个通道出去，然后七弯八拐，也不知奔跑了有多远，最后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室。也不知祝犁四世做了什么，原本黑暗的石室一下子亮起来。借着这亮光，冷逸清打量四周，石室中间有个大大的石床，铺了厚厚地毛皮作为褥子。旁边有石桌石椅，放着酒壶酒杯，看上去像是一个卧房。石室一侧，还有一个洞口，不知道通向何处。从石室的大小和铺就的毛皮来看，冷逸清判断这里很可能是祝犁四世自己的卧室。 但是，他带自己到他的卧室做什么呢？ 下一刻，冷逸清便明白了。一阵熏香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祝犁四世过来脱冷逸清的衣服。 “你做什么？”冷逸清有些被吓到。 祝犁四世一笑，“冷楼主不是想知道我们和谁进行了交易么？那总归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吧。这个代价，对冷楼主来说是小的不能再小了，多划算啊！”嘴上说着，手上却不停。 冷逸清挥手来挡，却发觉根本使不上力，心知定然是中毒了。因为仍然可以移动，只是使不上力，冷逸清倒是不怎么害怕，实在不行就躲进庄园里面去，喝点池水解毒，再叫唐维政弄点解药防身，出来又是一条好汉。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原来祝犁教主还有断袖之癖啊！” 祝犁四世仿佛被戳中心事，不由得恼羞成怒，脸色因羞愤涨得通红，正要发作，却听得冷逸清继续道：“这倒是好，正巧冷某也与祝犁教主有同样的嗜好呢。” 祝犁四世的脸色又转为惊喜，在这个社会，同性恋总归是被人瞧不起的，像他这样的地位的人，更害怕被别人嘲笑自己是同性恋。可是，心理上的羞愤是一回事，生理上的需要又是另一回事，由于没办法对女性产生任何的感觉，祝犁四世需要运用各种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拜月教内的许多底层教众迫于他的银威而被爆菊花的不在少数。现在，突然有一个人说自己也有这种嗜好，而且他的地位和自己相当，这简直是突然出现一个知己，如何叫他不兴奋啊！“真的？你真的也有断袖的嗜好？” 冷逸清笑笑，道：“那是自然，如若不是，难道我还会自己跟别人说自己是断袖么？！” 祝犁四世兴奋起来，道：“那正好啊！你是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我一般都是在上面的，当然，如果冷兄一定要的话，我也可以在下面。嗯，我还没尝试过在下面呢……” 冷逸清听着他那期待的口吻，心里不禁笑翻了，看来在下面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吧。事实上，这还被冷逸清猜中了，祝犁四世一直热切盼望着做一个受，可惜他长得五大三粗、肌肉虬结，而且力量和武艺都是一等一，以前的伴侣都还是被自己霸王硬上弓的，既不好意思也没有办法让对方做攻。今天终于碰上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许久的期待便又冒了出来，虽然这是个问句，可祝犁四世在心里面已经不断地说“上面、上面、上面……”了。 冷逸清却不急，道：“这事儿算是一件乐趣了，祝犁兄何不先解决了正事儿，接下来的乐事也好心无牵挂、更为尽兴呢？” 说到了正事，尽管现在祝犁四世已经精虫上脑了，可并不糊涂，用颇为为难的语气道：“哎呀，冷兄，我也不瞒你说，我们在交易的时候，都是通过专门豢养的交易员与客户接触，交易员不透露客户的信息给我们。一旦他对第二个人透露半个字，他就会毒发身亡。真是由于这样的保密机制，所以我们的客户才非常信任我们。” “可是，我记得祝犁兄说，办法还是有的。” “的确，办法是有的。”祝犁四世见冷逸清有些不满，赶紧说道：“虽然不能从我们的交易记录中查到客户的身份，可月神大人是个万能的人，他可以为你推算出你要的信息。不过，月神大人并不是每天都见外人，所以冷兄也不要着急。我隔三差五去央求一下他，他迟早会同意的。这段时间，冷兄就住在我这里，我们也正好可以多些时间共赴巫山。”说着一脸大胡子又凑上来。 冷逸清把头偏了一下，躲开祝犁四世的调戏，道：“既然如此，祝犁兄，你也不用太着急。说起来，我身上倒也有些不方便，等方便了再和祝犁兄共赴巫山也不迟。” “哈哈哈”，祝犁四世大笑起来，道：“你还以为你是女人么？你也会身上不方便。难不成你也来月事了？哈哈哈……” 冷逸清也笑起来，道：“祝犁兄说笑了，月事倒不是，不过，”有意停了一下，“我怀孕了呢！” “怀孕？哈哈哈”祝犁四世起初继续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看冷逸清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停下来，道：“冷兄，不会是说真的吧？” 冷逸清严肃地道：“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 祝犁四世道：“倒是不像。可男人也会怀孕吗？” 冷逸清道：“拜月教不是最多这些巫蛊之术，如何不相信男人也能怀孕生子呢？不光如此，我这已经是第二个孩子了。几个月前，我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说起儿子，冷逸清的脸上也闪现着母爱的光辉。 “真的？你说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如何办到的？”祝犁四世已经有些激动了。的确，男男生子，这对男同性恋者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福音。 冷逸清一笑，道：“这就是个秘密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寻找月神大人 看着祝犁四世又要发作，冷逸清又道：“如果祝犁兄愿意帮助完成我的请求，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要委屈祝犁兄在下面了。” 祝犁四世连忙道：“在下面不要紧，可关键是，这问题……”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道：“你跟我来吧！” 说着便向外走去。冷逸清却是不动，道：“祝犁兄，是不是先把我这迷药给解了？” 祝犁笑道：“不妨事，去见月神大人，也是要先熏这迷香的，现在解了，等会儿仍旧是要再熏的。” 冷逸清有些无语，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知道冷逸清不能使用内力，这一次祝犁四世特意放慢了速度，在一些不那么好走的地方，祝犁四世甚至会用手来牵着他。他们不知道转了多久，然后从溶洞里出来了，到了一座山上，那里有与大陆上任何建筑都不一样风格的房子，其中一栋格外恢弘。如果楚剑锋或者佟念薇在这里，就会知道，这建筑有点类似于伊斯兰教风格，有巨大的穹顶。四周那些环绕着的建筑，却类似哥特的风格，一个个尖顶直指苍穹，远远望去，与周围茂盛的森林融为一体。 冷逸清随着祝犁四世进入到那伊斯兰风格的大殿中，果然，里面到处都飘着方才的那种熏香气息。其实，这种熏香在一进入见到祝犁四世的那个溶洞的时候，也是有的，但那种熏香似乎并不影响人的内力。看来，这些熏香闻上去差不多，可内涵却大有不同。 这个大殿的装潢却以空灵为主，到处散发着月亮清冷的光芒。冷逸清还注意到，刚才在溶洞的时候，全部的侍者都是女性，而这里全部的侍者却都是和祝犁四世一样光着上身的肌肉男。 一路走进去，那些侍者向他们行礼，冷逸清知道，他们是向自己的教主行礼。直到走到一扇巨大的门前，祝犁四世停了下来，对门外的侍者道：“祝犁大渊献希望见到月神大人。”语气颇为恭敬，与平时的风格迥然不同。冷逸清暗忖，看来教主对大祭司也是不敢逾矩的。 过了一会儿，侍者出来，对祝犁四世道：“教主大人，月神大人已经知道您的来意。月神大人赐给您的客人一个训示：带您的主人一同过来。”说罢又行了礼，站到一边去了。 祝犁四世有点懊恼，道：“就是不肯见我了。”便带着冷逸清往回走，边走边道：“冷兄听明白月神大人给的训示了么？你还有主人？难不成是大秦国的皇帝？” 冷逸清看出他非常沮丧，大概是自己的“生子大业”受到了挫折，看来他对此还是有着极深的渴望呢，不知道到时候庄主会不会特别尽兴呢？冷逸清想着不由得嘴角微笑起来。关于这个训示，冷逸清自然一听就明白了，看起来这月神大人还是有几分本事，这个世界上知道他还有主人的人太少了，既然如此，他自然要考虑一下，是不是需要去请楚剑锋过来拜月教一趟。但他不能贸然地提楚剑锋做出决定，毕竟白蚁究竟是谁放的，不是那么重要，并不一定值得暴露楚剑锋的身份。 想明白这点，便对祝犁四世道：“祝犁教主，既然月神大人有了训示，那冷某只好先行告辞，待冷某主人有空，再一同来拜访月神大人。” 祝犁四世一听他要走，却有些慌了，道：“冷兄急什么，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若在教中住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而且，冷兄不是说有孕在身么，还是不要过度奔波为好。” 冷逸清却道：“不妨事。我这身孕与女人不同，只有分娩时行动不方便，平时不但不会不方便，反而更加强大呢。” 这话说得是真话，祝犁四世虽然觉得闻所未闻，但看冷逸清这样子，倒也不觉得他就能编的天花乱坠。想来想去，祝犁四世这心里更加痒痒，道：“冷兄，听月神大人的口气，想必你带了主人过来，便可以达成目的，那是不是提前教教我，如何可以也像你一样怀孕呢？” 冷逸清笑道：“这自然可以，方法只有一个，只有我主人知道。所以，如果祝犁兄也想怀孕的话，恐怕也要等我带了我家主人过来才行。所以啊，祝犁兄还是不要拦着我，让我早些去找了我家主人过来，也好早日完成祝犁兄的心愿啊！哈哈……” 祝犁四世简直要骂娘了，这冷逸清看来还是很狡猾呢，每次提的东西都让你没办法反驳。嘴上却道：“大秦国的皇帝竟然有这等本事，还能让男人生子？以前倒是没听过。” 冷逸清道：“祝犁兄，我可没说我家主人是大秦国的皇帝啊。他的身份不能说，祝犁兄只要知道他是我家主人就好了。”说着又向祝犁四世告辞。 祝犁四世无法，只好给他解了熏香的毒，又派人送他离了拜月教。看着冷逸清远去的身影，叹口气，却听着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拜月教的教主可是第一次如此受制于人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们俩出轨吧 祝犁四世回头看着那个平时高高在上的人，不满道：“你不是不见我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那人一笑，道：“时候未到。我若不这样，他家主人如何会过来。要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家主人可以办到。”的确，此人就是拜月教的大祭司月神大人。此刻，他正穿着华贵的绒衣，全身雪白，甚至连头发也是白色的。削瘦而苍白的脸，却让人觉得他身体的孱弱。的确，他就是个病人，拜月教中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无所不能的大祭司，却原来是个病人。 祝犁四世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道：“你是说真的吗？那个冷逸清是真的能生孩子？而我，也可以？” 月神大人一笑，道：“放心吧！但愿他能早点回来，这样也好救我拜月教中广大教众脱离魔爪啊。”他这是嘲讽祝犁四世整天拿拜月教的教众下手，祝犁四世被他弄得颇为郁闷，却又无法反驳，只好用眼睛瞪着他。月神大人却不理他，自顾自地在两个壮汉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住所。 冷逸清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在拜月教附近找了一个房子住下，然后自然是回庄园复命。与众人商量之后，楚剑锋表示非常有兴趣走这么一趟，那个跟个人猿泰山一样的壮汉却是个同志，还有对那个虽未谋面却什么都知道的大祭司也很感兴趣。于是两个人这么一商量，便等到楚剑锋休息日一同去一趟拜月教。 楚剑锋出场，自然又是带着一个白玉面罩的装束，以轩辕霸的身份出场。果然这个身份着实震惊了一下祝犁四世，“轩辕山庄庄主轩辕霸？”祝犁四世自言自语道。既然人来了，祝犁四世也不耽搁，带着他们去月神殿。 依旧是弯弯曲曲的溶洞，依旧是七弯八拐的山路，然后来到月神殿所在的那片山坳里。月神殿里依旧是诸多光着上身的侍者循着固定的线路在来回走动，轩辕霸看得啧啧不已，看来这拜月教里面可是猛男大本营呢，祝犁四世真是艳福不浅啊！当然，祝犁四世更希望做猛男身下的那个。 来到上次挡住冷逸清的那扇门前，祝犁四世依旧是恭敬地对侍者道：“请告诉月神大人，他要见的人来了。”侍者行礼后进去，不一会儿出来道：“月神大人训示，请轩辕庄主进殿，请教主大人陪冷楼主到偏殿稍候。” 只让楚剑锋进去？冷逸清一愣，看向楚剑锋。他知道，楚剑锋那点功夫在这个江湖时代是不够用的。楚剑锋摇摇头，意思是不用担心，自己有庄园呢。他不像冷逸清他们，进了庄园出来还是在这里，自己可以通过庄园逃跑，谁也抓不住。冷逸清点点头，楚剑锋便跟着侍者进了大殿。 冷逸清则跟着祝犁四世到偏殿去，楚剑锋不在，祝犁四世又恢复了和冷逸清“哥俩好”的样子，迫不及待地说：“冷兄，他就是你的主人？他真的能让我怀孕？” 冷逸清点点头，道：“你没有发现，我比上次来，似乎又强壮了一些么？这就是怀孕的征兆。” 祝犁四世闻言，停下来直接拿手覆上冷逸清的胸部，摸了几下咋咋几声，道：“果然啊，比我的胸还大呢！”又开始向冷逸清的腹肌摸去。冷逸清自然知道，这家伙是平时做攻对手下那些猛男上下其手惯了，绝对不能给他好脸色，便立刻打掉他的手，道：“感觉到了就好了，再动手动脚让主人给你时弄死你！” 威胁有效！于是，祝犁四世立刻手脚规矩了，带着冷逸清继续走，一边道：“你说这主人戴着面罩，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该不会是个老头吧！你见过主人的样子么？” 冷逸清颇有些无语，心道：你好歹是堂堂拜月教的教主好吧，你有点节操好不好，人家庄主还没有收你呢，还没说要收你呢，你就主人主人叫个不停了。抱着这心态，冷逸清想起秦子涵的第一次，不由得嘴角翘起，道：“哎呀，你到底是想生孩子呢，还是想找个又年轻又帅气的小攻呢？真是挑剔啊！” 祝犁四世听了挺郁闷的，道：“最好就是都有就好了。不过，如果他真是个老头的话，那我就先生个孩子，然后再找别的又强壮又帅气的小攻去。”说着又把眼珠转到冷逸清身上，道：“我觉得你其实不错，怎么样？” 冷逸清瞥了他一眼，道：“我们私下勾搭，会被主人……”故意停顿了一下，祝犁四世吞了下口水，道：“会被他弄死？”冷逸清摇摇头：“会被主人其他的男宠们弄得生不如死。” “其……其他男宠？”祝犁四世道。好吧，威胁再次有效。想想不死心，又问一句：“主人一共有多少男宠？” 冷逸清想了想那处他们只能远远看到却不能进去的上林苑，道：“我认识的人，有九个，嗯，十个吧，有一个我不认识，但见过几面。还有我没有见过的，不知道有多少了。” “他们……很厉害么？”祝犁四世问。想想自己也是拜月教的教主（冷逸清：你终于想起来了……），也不是那么水嘛。如果和冷逸清这个听风楼楼主联手，也不至于太差。 冷逸清在脑子里梳理一遍那些人，想着哪个可以透露给他呢，想了想，便道：“大陆第一高手，你知道么？” “大陆第一高手？”祝犁四世摇头晃脑想了一阵，道：“该不会是，冷夜殇？”看着冷逸清点点头，祝犁四世发出一句绝望的叫声…… 第一百五十八章：主人，求你收了我吧！ 冷逸清跟着祝犁四世去偏殿休息，这边楚剑锋跟着侍者进了大殿。大殿里处处都是熏香，上次冷逸清说了，这种熏香会让人四肢无力，于是唐维政立刻判断了这是拜月教的独门月来香，便配制了解药给他们。因此，楚剑锋一点影响也没有。 本以为进了大殿就是礼拜堂，清真寺的确是这样的，可这儿毕竟不是清真寺。大殿的尽头又是一个门，侍者在门外道：“轩辕庄主到了。” 只听得门里发出一句清脆的声响“让他进来吧。”侍者行了个礼，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楚剑锋自己进去。 楚剑锋见他对着门行礼，觉得颇为好笑，心想人家也看不见嘛，行礼做什么。嘴上却是问道：“我自己进去？” 侍者点点头，楚剑锋便推门进去了。 门里面，是个更大的房间，房间尽头立着一座高高的神像，楚剑锋怀疑这是依山而雕的，只是要把这么高大的雕像全部盖进房子里，也不简单。雕像下面，是一个软榻，一个穿着白袍的衣着华贵的少年半躺在上面。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却面容清瘦、脸色苍白，很难让人与方才那清脆的声音联系起来。可整个房间里面，除了少年外没有别人。 楚剑锋走到少年面前，少年起身伏在楚剑锋身前，道：“您来了，我尊敬的主人。” 楚剑锋一愣，这是演哪出啊！便道：“你是谁？为什么称我为主人？” 少年抬起头，道：“我是拜月教的大祭司，他们称呼我‘月神大人’，我的本名是宋子黎。我继承了大祭司的神力，可以推算过去和未来，我知道，只有跟着您，我的主人，我才可以获得解脱和新生。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所以请不要拒绝我，主人。” 楚剑锋上一世是军人，当然不信这些鬼神的东西，不过来了这个世界后，自己就有一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随身庄园，而且还是穿越过来的，所以也不敢就说这世界上没有灵魂，没灵魂自己是什么？可是尽管如此，对像宋子黎这样搞一些巫术、装神弄鬼的事情，一直还是不怎么信的，之前燕明珠弄那个“斩龙术”，他也只是气燕明珠心肠歹毒而已，至于实行以后是不是真的就被斩龙了，他倒不以为然。可现在看着眼前的少年，竟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可以看到未来，不由得有点逗他的意味。“你说你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宋子黎道：“主人的身体来自大楚国的建丰帝，可您的灵魂来自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已经超出月神的感知范围。主人可以去一处神秘的地方，那里可以拯救我获得解脱。” 楚剑锋说不惊讶是假的，眼前这少年可以说把自己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连穿越、庄园都说了，穿越这事只有佟念薇知道，庄园里众人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可以排除上次冷逸清来的时候被催眠了。“你说你姓宋，难道你是大宋国的皇室？” 宋子黎道：“的确。拜月教所有的大祭司都是从大宋国皇室中选出的少年来继承。做大祭司可以依靠神的力量，永远不老，可是终身不能婚配。但，神的力量并不是免费赋予的，它需要消耗自己的体力，我们称它为献祭。如果自己无法供给的话，就会被力量反噬，最终殒灭。我本来根本不适合做大祭司的，可皇上为了不牺牲自己的儿子，便把我献祭给了月神。” 听他这么一说，楚剑锋想起了唐维政。看来每个国家的皇室中都少不了这种勾心斗角，而每一个国家的统治者都希望把这些势力纳入自己的管制之下，不管是大宋国的拜月教，还是大秦国的听风楼，乃至大魏国的连城堡、大齐国的姜家、大唐国的神医古子城，无不与本国的统治阶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又想起了白文虎，心下不由得怀疑，大楚国的皇帝说不定正是看到了白家的商业网络，才想把白家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的。只可惜，有时候这势力并不完全由自己控制。楚剑锋甩甩头，回到眼前的问题来：“你既然是大宋国皇室的人，你也知道，我是大楚国的皇帝，那你和我交好，不会有问题么？” 宋子黎叹口气，道：“我说过，我根本不适合献祭给月神，因为我的体力并不足以支持我完成这项使命。现在，我已经是命悬一线了，顾不上那么多了。主人，我知道，您可以让我重回生机，您带我去您那处神秘的地方吧。我知道，去那里需要为您生孩子，我愿意为您生孩子，请您带我去吧，求求您了，主人！” 楚剑锋不由得叹口气，眼前的少年，为了生存甚至放弃了一切的尊严，乃至拜月教里面的清规戒律。“你不是终身不能婚配么？你若是和我什么了，那你的神力会不会有影响？” 宋子黎一愣，道：“应该不会吧，终身婚配，应该是指男女之间的阴阳和合，而且我不用前面，应该没事吧。”接着，一咬牙，道：“就算有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董宇翰都敢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我还怕什么！” “董宇翰？”轮到楚剑锋一愣，“谁啊？我不认识这个人。” “呃……董宇翰就是祝犁那个家伙的本名啊。”宋子黎道。 “祝犁？”楚剑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是说那个教主啊，呵呵，名字还挺好听的嘛，为什么取个奇奇怪怪的称号。” 宋子黎却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他之前一直跪在榻上，现在却是站起身来，拉着楚剑锋的手，道：“主人，请您还是赶紧带我走吧，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了。”说着脸色益加苍白。楚剑锋见他这幅模样，便也不再耽误，直接带他去了庄园。 第一百五十九章：主人快来临幸我 楚剑锋带着宋子黎进了庄园，给他灌了庄园池水下去，一下子宋子黎的脸色便开始红润起来，喝了一碗还不够，自己又跑去盛了两碗，连着喝下去，这才抹抹嘴巴，颇为满足。等喝足了庄园池水，便又跑过来拉着楚剑锋道：“庄主，该办正事了。” 楚剑锋不解，问：“正事？”随即反应过来，道：“你是说我让冷逸清来问你的那件事啊？” 宋子黎不满地一撅嘴，道：“那算什么事啊！庄主，你不是要临幸了我，才算正式把我收入庄园嘛！这不是更重要的正事嘛！” 楚剑锋狂汗，心想从唐维政到金振轩，再到这个宋子黎，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彪悍，迫不及待拱起菊花给自己享用啊。嘴上苦笑道：“这个，没那么急吧，一般来说十天之内估计都没事。” 宋子黎却不依不饶，道：“庄主，人家平时可是高高在上的月神大人，现在主动献身给你，你还不买账。难不成你嫌弃我太瘦了，不喜欢？”说着嘴一撇，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会努力吃东西的，争取在这十天内养胖自己……”说着，清瘦的脸上便看得见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楚剑锋明知道这家伙可能是演技派，可你看着这样一个瘦弱而苍白的少年站在你跟前，撅着嘴噙着泪向你求欢，如何忍心拒绝呢？反正迟早要做的，现在做也没什么不行，而且楚剑锋还真怕他果真去暴饮暴食，便用手指轻抚上他的眼角，道：“傻瓜，我那里会嫌弃你呢。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着急而已。既然你非要现在做，那就做呗。” 宋子黎还呆立在那里，楚剑锋莞尔一笑，道：“还愣着做什么，不脱衣服？你不想做了么？” 宋子黎闻言一惊，连忙道：“想，想！”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他本来穿的是如同古希腊的长袍，很容易一扯就脱了下来，然后露出几乎没有肌肉的苍白身体。楚剑锋搂着他，道：“你真是一点肉都没有呢，看着太叫人心疼了。你以后是该多吃点东西了。”说着吻上去。宋子黎被他带动着被动回应楚剑锋的热情，两个人便在衍龙堂挥汗如雨。 说实话，楚剑锋从没有这么累过，倒不是因为宋子黎索求无度，而是因为他的身体太单薄了，楚剑锋根本不敢太过用力，生怕真的一用力便将宋子黎那细弱的腰给掰断，或者将他本来就脆弱肠道贯穿。之前的那些伴侣，大部分是有武功底子的，身体素质都不差；穆宇威他们虽然是书生，可除了杨慕离稍微差一些，其他都还算正常体质，身材比较匀称的那种。可即便是杨慕离，也只是类似于现代人那种缺乏锻炼的类型，不像宋子黎，完全是一种病态，是谁说病态美来着？以前楚剑锋对这个词都是嗤之以鼻，可现在见了宋子黎，却真正理解，原来病态也真的可以是一种美。 但是，要摘取这林黛玉似的病态美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楚剑锋不得不硬生生压制着自己野兽般的欲】望，小心地等待着宋子黎适应自己才进行下一步。所以，这一场欢爱和以往一夜两次的时间差不多，可楚剑锋还只是勉强得到了释放而已。不过，身下的美人却是一次又一次尖叫着被推上了幸福的巅峰，而且每每此时还要兴奋地大叫“主人，我爱死你了！”引得楚剑锋想狠狠地冲刺几下，可马上便又能感受到那具瘦弱的躯体承受不了，又不得不收敛起来。这就是痛并快乐着？ 这边，等两个人重新穿好衣服回到月神殿的时候，宋子黎的脸色已经变得红润起来。不过，他这回是只能躺在那个铺了兽皮的软榻上了，因为他的腰实在是酸痛得可以。他现在变得神采奕奕，然后对楚剑锋道：“嗯，庄主，我发现我的神力还在哦，果然给你生孩子是不影响我继续当这个月神的。下面，我帮你看看究竟是谁从我们这里买走了那些吞噬之蚁。” “吞噬之蚁？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恰当啊。”楚剑锋笑道。“不过，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帮我查看这事，万一你被我临幸后没有神力了，岂不是没办法查看了！那我可就白来一趟了。” “怎么能叫白来一趟呢！”宋子黎几乎要跳起来：“你把我收进庄园了，等会儿还可以把祝犁那个二货收进庄园，拜月教就等于被你控制了，这是多大的好处啊！而且，刚才我的力量都差不多耗尽了，其实也不能给你看什么事情了。” “哦，如果我再晚来一阵子，你岂不是就要挂了？” “那到不至于。”宋子黎道：“我只要不运用神力，就不会消耗自己的生命力这么快。话说，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啊？” “想，想，我不是怕太耗费你神力么。如果对你不好，就不看也罢。”楚剑锋道。 宋子黎却听得心里一暖，道：“现在没事了，我只要喝一点庄园池水，就可以补充神力。”说罢便开始闭幕，然后睁开眼睛，道：“大楚国一个叫卓文群的人具体实施了这项交易，他的主人，是南阳郡的郡守余奇伟，他受黄德培的指使，主导了这场交易。” “哇，这么神奇！”楚剑锋道。“你居然什么仪式都不需要，就这么空口能说出来，太神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瞎编呢。” 只见宋子黎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些，道：“怎么说话呢！好心没好报。我去喝点池水，你自己去找祝犁他们吧。”说着便不管楚剑锋，径自往庄园里去了。 第一百六十章：二货和神棍 楚剑锋从月神殿出来，正想问去哪里找祝犁他们，却见到祝犁四世在门口来回踱步，而冷逸清却一点也不着急，老神在在地在旁边笑着。看见楚剑锋出来，祝犁四世连忙迎上去，道：“咳，庄主，你出来了。” 楚剑锋笑道：“董宇翰，等急了吧？” 四周的侍者闻言脸色大变，大约他们教主的名字是不能叫的。祝犁四世却无所谓，道：“哎呀，月神大人连我的本名都告诉你了，看来你们谈得挺愉快的哈。既然这样，那我的那个小小请求，是不是庄主也能满足一下呢？” 楚剑锋见他都急成这个样子了，便也不逗他了，道：“好吧，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祝犁四世闻言大喜，立刻带着他们往回走，直接到偏殿找了一个房间进去。 冷逸清进了房间便开始打量，一边道：“我以为你会带我们回上次调戏我的那个溶洞呢。没想到你竟然着急成这个样子。” 祝犁四世道：“哎呀，这里方便嘛。而且，那个溶洞里面，我可是糟蹋了不少人的，不干净。这里干净。哈哈……” 冷逸清嗤之以鼻：“你也知道你糟蹋人……” 祝犁四世却不以为耻道：“哼，那是。甭管你什么英雄豪杰强攻美受，到了我这里一律被我放到。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能有朝一日自己尝一下做受的滋味啊……” 冷逸清道：“其他人一定是嫌弃你长得五大三粗，所以宁愿被你糟蹋也不愿碰你。庄主，你可要想好了啊！” 祝犁四世被冷逸清气得直跳脚，道：“庄主，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就收了我吧，你就收了我吧……” 楚剑锋心道：“这拜月教真有意思，两个首领风格迥异，一个是超级壮汉，一个是瘦弱成病态，可居然在做受上却是一个德性，争着被插，受不了……”嘴上却道：“冷逸清，别逗他了，去弄一碗池水来。” 冷逸清一边笑着，一边进了庄园里面。祝犁四世看得眼睛都直了，道：“他去哪里了？” 楚剑锋道：“别急。他去你一会儿要去的地方了。”正说着，冷逸清便出来了，拿了一碗池水，递给祝犁四世，道：“快喝吧，公牛。” “你才是公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接过水，也不怀疑就这么喝了下去。 冷逸清在旁道：“我这是夸你好吧！夸你跟头公牛一样壮。别不知好歹了！”楚剑锋听了，倒是觉得公牛这个比喻很恰当，虽然金振轩和董宇翰都是壮士受，可金振轩更像一头大笨熊，虽然强壮却有点憨、有点笨重，而董宇翰别看他现在急不可耐，可实际上是个很精明的人，也是一个很优秀的教主，所以说他像充满斗志的公牛。 这边水也喝了，楚剑锋便带着董宇翰进了庄园。进到庄园，楚剑锋带着他到轩辕山庄去，便见到冷逸清和宋子黎都在那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董宇翰指着宋子黎叫道，“难道，你和庄主已经……” 宋子黎一边喝池水，一边道：“哎呀，你这个二货聪明了一下嘛，我已经把身子给了庄主了，现在肚子里正在孕育着小宝宝哦。哎呀，想起来就觉得很兴奋呢！” 冷逸清在旁听了，知道宋子黎这是故意刺激董宇翰了，道：“不过，庄主怎么弄了这么久啊？” 楚剑锋狂汗：“你不会在外面偷听吧？” 冷逸清道：“我见你们总是不出来，便进了庄园听了一下，听到你们正在进行，嗯，就放心了。” 董宇翰却不干了，指着宋子黎大骂道：“宋神棍，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原来是刚刚勾引庄主啊！害老子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宋子黎一笑，道：“董二货，你现在才知道啊！所以啊，说你二你还别不承认，明明是你先见到庄主，怎么就让我先得逞了呢？” 楚剑锋恍然大悟，道：“难怪你非要缠着我临幸你啊，原来你是要气董宇翰啊！” 这一说，可把董宇翰气得直跳脚，道：“庄主，这个神棍太坏了！” 楚剑锋拍拍他，道：“没事，我多临幸你几次就好了。和他做一次，和你估计可以做个两次了。” 董宇翰一听，两眼放光，道：“真的啊！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是在哪里好呢？在这里让他们看着好像有点不那么好吧。虽然我也想气那个神棍，不过冷兄说不定也会被气得急火攻心……” 楚剑锋扶额，心道：“是我被你气得急火攻心好吧！” 事情的结果就是，不管楚剑锋怎么不愿，当晚还是临幸了董宇翰。后来想想，其实这也是宋子黎的小聪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楚剑锋在第一时间把他们俩都临幸了，虽然在楚剑锋看来，这早一点晚一点临幸并没有太大差别。 第一百六十一章：庄园可遗传 收了拜月教两大首领后，轩辕山庄第一次开会，讨论洪水的事情。白奕扬在知道是余奇伟在黄德培指示下主导了这场洪水后，大为吃惊，道：“怎么会是他？他可是伯父手下的大将之一呢！” “哦？”楚剑锋颇为感兴趣。南阳郡位于大楚国和大唐国交界的地界，算是在白文虎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他也的确一直认为此人应当是白文虎的手下。但听宋子黎说他是受黄德培指使后，就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毕竟自己对这些常年在外的地方大员并不熟悉，所以只是靠猜测。而现在听白奕扬这样说，那说明自己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余奇伟在表明上的确是白文虎的人，那为什么他会受黄德培指使呢？“难不成是双面间谍？这可就有意思了！” “双面间谍？这个词倒是恰当。”冷书澈道。“接下来，庄主打算怎么办呢？” “听听你们的意见。但我说一点，我是相信宋子黎的能力，他既然说余奇伟是受黄德培指使，那我就相信他是受余奇伟指使。并且，我也相信白奕扬说的，至少连白家人也认为余奇伟是白文虎的人。” 他这么一说，白奕扬倒还好，他不觉得别人会怀疑自己所说，而宋子黎则向楚剑锋投去感激一瞥，应该是欣慰吧。宋子黎自从知道庄园里都是些什么人以后，原本拜月教大祭司的架势不由得少了许多，毕竟这里虽然没人有他的月神神力，可这儿没哪个人不是奇人异士，自己的神力也不过就是相当于唐维政的医术、赫连昭文的冶铁、冷夜殇的武功一样，是一技之长罢了。自己依靠神力说的那些东西，只有自己知道那是耗费了多大精神力得来的，被人只当他是随口胡说罢了，也因此他从不当着别人的面运用神力。 冷书澈道：“庄主这番话可算是点到了问题要害，庄主相信宋子黎说的，可不代表别人相信。即便别人相信，庄主也不能在朝堂上把宋子黎找去对质。所以，最终整件事情就会归于庄主没有任何证据来指证余奇伟，更不可能追究黄德培，贸然将事情抖出来，只是徒然暴露了庄主的实力。” 秦子涵点点头，道：“不但如此，甚至还会引发白文虎和黄德培双双反弹，毕竟白文虎还不一定知道余奇伟与黄德培勾结之事，他不得不怀疑庄主这是要一箭双雕。” 白奕扬道：“伯父那边，属下可以去解释的。只是方才冷书澈所说，如果达不成目的，徒然暴露了实力，倒也没有必要。” 冷书澈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可以你从白文虎这边下手。这样庄主不出面，就不会暴露庄主的实力。至于你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白文虎怀疑你，那就让他怀疑，毕竟你越有神秘感，反而让他越不敢小觑你。” 白奕扬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我去和伯父说，看看能不能挑拨一下伯父和黄德培斗起来。前一次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让朝堂上的大臣换了一遍，这回说不定能让地方大员也洗个牌。” 楚剑锋点点头，道：“若是可以如此，倒也算达到目的了。只是这些人，为了逼宫，竟然不惜牺牲如此多百姓的性命，真是可恨！” 秦子涵笑笑，道：“庄主，你还是太善良了。要想权力稳当，这点牺牲又算什么？” 楚剑锋叹口气，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感慨罢了。我要努力，让那些朝中大臣都用上上林苑的人，这样老百姓的日子也许就会好过一些了。” 秦子涵道：“庄主是有异宝在身，可以如此。可往后的皇帝呢？还不是一样！” 楚剑锋道：“能好多久算多久吧，这事又如何能强求呢！” 宋子黎突然开口道：“庄主不用担心，这个异宝，可以遗传的。” “可以遗传？”不单楚剑锋开口问，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宋子黎道：“是的。到一定的时候这个异宝可以遗传给您的后代，可以一直传承下去。至于具体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最后的答案仍然是模棱两可，可知道了这个庄园可以遗传，楚剑锋倒也放下了心来，更加努力要运用好这个庄园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第二年结束了 白奕扬按照议定的计划，去向白文虎进言，果然让白文虎大为惊异。因为事情是从白奕扬口中说出来，白文虎没有更多怀疑他的动机，立刻派人暗中监视余奇伟，果然发现了他与黄德培之间有些往来。白文虎是镇南大将军，对南方各郡具有相当的掌控力，于是立刻向楚剑锋要求撤换部分郡守。谁知朝堂上，黄德培一派趁机以洪灾赈灾不力为由，也强烈弹劾现任的各郡郡守——因为大部分发生洪灾的郡都在南方，算是白文虎势力范围内，于是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包括瞿永安、朱公西在内的不少现任郡守都被罢黜，南方各郡换上的人仍然是白文虎一派，原本由黄德培一派控制的安阳郡最后在各方妥协之下，由关希良原来一个门生鞠庆文接任郡守。综合算下来，白文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讨到多少好处，反而楚剑锋变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这种受益，不光是黄白两个派系斗起来坐收了渔翁之利，更是因为在洪灾中那些郡守多多少少都引起灾民的怨气，现在大部分都被撤职，老百姓自然感念楚剑锋的功劳，觉得是楚剑锋亲临抗洪一线，知道这些国家蛀虫玩忽职守才撤他们职的。 这事告一段落后，很快便又到了年底。这一年里，苏芷凉、方汐嫣、穆羽瑶、董若依先后生了一个女儿，楚剑锋被庄园里众人笑他现在是百花齐放了，光生女儿。后来楚剑锋想想，便道“朕的Y染色体都被你们吸收走了，所以他们只能吸收X染色体了，当然就只能生女儿了”，众人自然听不懂，不过却都知道楚剑锋是赖他们个个生了儿子，抢占了生儿子的名额，少不得又是一顿嘲笑。 这一年里，轩辕山庄多收了金振轩、花潮风、宋子黎和董宇翰四个人，轩辕山庄的人员扩大到十一人，另有一个李福安不算山庄的人；基本上把势力扩张到了轩辕大陆各个国家，现在除了大燕国和大齐国还没有人被收进庄园，大燕国和大唐国还没有设据点（大唐国的唐维政将据点设在了大齐国）外，基本上各国都有了人员和据点。上林苑那边，这个上林苑的出现本身就是一大收获，更遑论已经收了穆宇威、杨慕离、贺泓勋、庄振辉四个人进去。 这一年里，楚剑锋进一步削弱了黄德培的势力，甚至将黄德培逼出了政事堂，但另一方面，白文虎的势力却有所加强，这是不能不防备的。不过，由于商业上逐渐渗透，加上控制了货币发行权，渐渐地可以将白家在商业上的主导地位加以瓦解，也算是一个好的铺垫。由于将宫库和国库分开，加上在宫库进行的一系列开源节流的措施，楚剑锋自己的零花钱算是有了着落；而因为从货币发行权那里获得了铸币税，国库也逐渐充盈了一些。只是国库方面，只是开了源，节流却不是太明显，对那些贪官，还要进一步的打击措施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否则迟早那些官员还是有能力把这多出来的那部分收入花的精光。 对于下一年，楚剑锋觉得要开始在上林苑中发展军队的势力，这个军队，既包括白文虎掌控的那部分势力，还包括徐玉生和其他分散的军阀势力，当然，最好还有大燕国控制的禁卫军也能收入一两个较为重要的人物。现在的问题是，楚剑锋能看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小青年，可这些小青年无论是军队还是政坛上，崭露头角的并不多，这一年多来他已经先后提拔了三个不满二十岁的正四品署正，还有一个李一帆是正五品的署丞，这样的大动作，推动朝堂官员更新换代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但尽管如此，可用的年轻官员还是不多，需要一一去发掘。而楚剑锋并没有太多这样的精力。更何况，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法子，这些他专门提拔上来的年轻人，迟早会被那些反弹的老家伙害死的，政治斗争方面，年轻人远远不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啊。 另外，随着老百姓逐渐接受了新钱法下的铸币，下一年里，楚剑锋要开始开钱庄了。开了钱庄以后，就可以逐渐发行纸币，用银票来取代铸币，实现货币超发。自从知道了庄园可以继承以后，楚剑锋放心不少，这样他可以保证自己继承人的安全，从而维持大楚国的稳定。只有确保继承人能够掌控局面，他才敢迈出货币发行的步子。否则，一旦货币滥发，就会引发整个社会的混乱。这是佟念薇当时犹豫了很久说出来的，她是那种关心民生疾苦的大学生，自然不希望自己成为老百姓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 明年，楚剑锋还要再纳几个妃嫔，因为明年他就十四岁了，如果他不加快纳妃的速度，那将来还是要面临被人送妃嫔进来的问题。现在至少自己有那么一点势力了，要争取自己选自己的小老婆。想到这里，楚剑锋不禁笑起来了，不得不承认，男人嘛，还是下半身的动物，都希望自己的后代多多益善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筹备科举制 在新的一年开始不久，楚剑锋便宣布了一件大事：要求各地新推荐的人员，在今年的春天统一来楚京城参加春试，合格后方可进入各级官府工作。 此言一出，一时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起来。现有的制度，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察举制，基本上是地方官员推荐他们认为品学兼优的年轻人进入官府，而经过这么多年的运行，实质就变成了有钱有势家族的世袭制和卖官鬻爵的制度，像陈汉涛、庄振辉那样没钱没权的人，只能拼命读书混进国子监，才有可能有条出路。也就是说，现在的大楚国实际上只给读书人留了国子监这么一条翻身的路，而在楚剑锋看来，这对社会层次的流动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尤其是当权者世袭官位，而不断又有许多人想加入到官员的行列，整个官僚体制就变成只进不出，最终结果就是造成了冗员。官僚体制唯一减员的机会，是政治斗争，当一派被搞倒搞臭了，整个家族就会被彻底清除出官僚队伍，甚至满门抄斩，这样才能让官僚队伍稍稍减员。可由于之前为了安排人员，创造了大量的岗位，此时一旦发生减员，那些空出来的岗位不会被裁撤掉，而是立刻会被政治斗争的得利者填满，这样实际上好不了多久，马上稍微少了一点人的官僚队伍立刻又开始膨胀起来。 而一个国家，官僚队伍过于膨胀，其危害是显而易见的。官吏是不创造社会财富的，他们必须靠创造社会财富的农民、商人和手工业者来养活，而方式就是国家的税收。正是因为大楚国的官僚队伍不断膨胀，造成了大楚国的国库大部分钱实际上是用来发放官员的薪俸，当然还有军队的军饷，说白了就是现在所说的“吃饭财政”。扣除掉给官员和军队的工资后，根本不能剩下多少用来兴修水利、赈济百姓等公共项目。 为此，楚剑锋专门去看了一些政府管理学的书，现在有一些理论，认为政府存在的重要目的就是为老百姓提供公共服务。而现在，除了这些官员在维护社会秩序等方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外，其他的公共服务几乎是零。保卫国家吧，大楚国整天被外国侵略，而且大楚国还刚刚发生了内战，楚剑锋真不明白这些军队养来有什么用。其他的，无论是抗洪还是赈灾，都是要老百姓另外出钱或者出力的，既然都要另外出钱，那何必交税来养这些官吏呢？ 想到这里，楚剑锋摇摇头。现有的官僚队伍，想要动并不是这么容易，动一个难免有兔死狐悲的反弹，那就从进入官僚队伍的新鲜血液来把关吧！现在这么多官吏，由于都是靠权势进入官僚队伍的，根本不问才学，所以进入队伍后他们就成为不怎么做事的冗员；真正做事的，还是通过国子监上来的那批人，以及一些政治世家为了继续掌权而培养的接班人。这显然是不妙的。所以楚剑锋打算借鉴以前的科举制度，办一场公务员考试。 古代的科举考试，是有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等多个层次的，但现在的情况，一开始肯定不能搞这么多个层次，而且大楚国的国土范围比原来的中国要小很多，也没必要搞这么复杂。暂时来说，楚剑锋就决定先承袭以往的制度，仍旧让各地官员推荐，只是对这部分推荐的人选进行一场考试而已。至于其他事情，等考完这场春试以后再说。 根据楚剑锋的设计，成绩分为优、良、普、逊、差五等，其中逊为不合格，而差就是非常差了。楚剑锋放话出去，如果考试出来成绩被定为差的，说明举荐者和被举荐者都存在舞弊行为，而因为举荐是向皇帝推荐官员，所以举荐舞弊，就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这个是早已经有的制度，只是因为以前没有考试，因此惩罚也就没有落实。这回，有了考试，一下子便有了检验的方法，大家不得不担心自己的脑袋了，也正是因为这个规定是早就定下的，所以尽管各级官员不满，却也没有理由去反对这场考试。楚剑锋也很厚道地允许当年举荐者替换已经推荐的人，但前提是被举荐者也同意，而且只能替换、不能取消，一切名单替换必须在二月底之前完成。这下大楚国上下官员都忙了起来，一些不学无术的子弟巴不得不去考试，可由于不能取消，于是一些有些才学的寒门子弟就被纷纷拉来进行替换。 三月份，春试按照预定计划进行。这时候出于保密的原因，要去印制试卷也不太科学，因此考试方式为考官出试题，考生就在白纸上直接作答。考试也不像唐朝一样，分为很多科进行，而是所有人一次性参加考试，只是为了招揽一些专业人才，出了一些比较专业的题目。题目有四道，分别是论述如何开税源增加国库收入、以实例论述如何占量一座山上的土地面积、赈灾的应对，还有一道是案情分析，由考生任选一道回答，也可以四道题目都回答。实际上，四道题目分别考察财经、数学、行政管理和法律刑侦方面的内容，楚剑锋好根据回答情况分别录用。四道题目让许多人都傻眼了，尤其是那道数学题，绝大部分人是不碰的。幸好其他几道题，即便是不会也可以瞎蒙，洋洋洒洒写一些东西出来。这样，总算是没有人会需要交白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殿试（上） 春试结束后，就是评卷工作了。这个，对于身经百战的佟念薇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监考是由御史台、吏部和秘书监派人去负责的，而考完后，秘书监的代表庄振辉就命人将试卷全数装订起来。因为这个时候也和中国古代一样，是从右到左竖着写东西的，所以考试刚一开始，庄振辉就宣布了要求考生统一将名字单独写在最右侧一列，这一列不答题，并且除了这一列外不得出现名字，否则一律判为废卷。现在装订试卷，就是将试卷的最右边装订起来，然后由几位监考官现场查看，确认试卷总数没有错、每一份试卷的卷面都没有出现考生的姓名，之后几位监考官分别在封印上签字画押，试卷送交评卷组。 评卷工作，由国子监、刑部、太师、太傅、太保负责，另外数学一科由贺泓勋负责。几个人被关在睿思殿忙活了三天，总算是把评卷工作结束。而后，由秘书监陈汉涛根据算术平均的方法将分数统计出来，最后在楚剑锋、御史台、吏部和评卷老师的监督下统一为试卷拆封和统计。至此，第一次春试圆满结束。 统计的情况，没有一例打了差等的，有十个考生获得了优等，有四十二人获得良等，有二十七人获得逊等，其余都是普等。逊等的二十七人被视为不合格，明年再考；优等和良等共五十二人，本来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道楚剑锋又下令，发榜三天后到太和宫延英殿，参加皇帝亲自主考的殿试。 殿试，是楚剑锋亲自出题、亲自坐在监考席上，盯着那些优良等的年轻人答题。题目只有一道，是策论题，论述如何做好平时的防洪应对。题目不是很难，对于这些优良等的考生来说，稍稍思考便一个个都开始提笔答题。然而，答题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到所有考生便须立时停笔。之所以不给太长时间，是不希望答卷太多，否则老师阅卷工作量也很大。 殿试的阅卷，是立刻进行的，评卷者为政事堂首辅穆忠雄、太常寺卿尤建河和国子监监正张宝昌。本次阅卷采用的是上次楚剑锋在国子监考试穆宇威等人那次的形式，所有学子站在最后面，答卷不装订，而是由皇帝随手抽一份给旁边的太监宣读出来，而负责评卷的穆忠雄三人背对着全体考生、面对着楚剑锋，负责当场进行点评打分。三人当中，尤建河首先点评，其次是张宝昌，穆忠雄是一品大员最后发言。而楚剑锋照旧是一边听点评，一边看着后面那些考生的表情。穆宇威坐在他身边，负责做记录。 评卷工作进行了两个半时辰，最后穆宇威将评分统计了，将结果递给楚剑锋过目。楚剑锋看了一下，又重新圈定了一下，最后定出优等生七名，其中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其余四人为进士及第；良等生三十六人，为进士出身；其余九人，与获得普等的考生均为同进士出身。这些实际上就是剽窃了宋朝科举三等的名号了。 优等的七名考生，大部分都比较年轻，唯有一人年纪稍大。穆宇威在旁立刻将七人的三代履历及保结（也就是举荐人的推荐及保证信）奉上，楚剑锋一一翻看，那名年纪较大的学生名陆志远，已是二十五岁，家境贫寒，自小跟着叔父行医，顺便也就识了字读了书，楚剑锋估计这肯定是考试的消息宣布以后临时替换上来的，但运气也好，竟然中了探花。 七人当中，也有三人身家比较显赫的，其中一人中了状元，名为关宇寒，年方十六，正是关梦雪的幼弟，果然是关家的子弟都是英雄出少年。楚剑锋记起两年前第一次临幸关梦雪的时候，她便提到过这个弟弟，当时说关家只剩下这条血脉，因此希望他成年后娶妻生子延续香火后，再来为楚剑锋效命，当下便看了履历，只见写了已娶妻，岳父是汝阳郡的郡守刘熙亮，没有提到子女情况，便开口问他：“关宇寒，朕还不知道，你竟然就是朕的小舅子呢。之前听你姐姐说，想你娶妻生子后才来为朕效命，现在只见你娶了妻，不知生了子么？” 下面关宇寒面色一赧，道：“启禀陛下，拙荆已有身孕，但孩子尚未出生。” 楚剑锋笑道：“这个关贵妃，你娶妻本是大事，却也没有说一句，朕连礼也未曾送一份。待到你做了父亲，朕定然要送你份大礼了。” 这边关宇寒谢了恩，楚剑锋又看其他几人。另外两个世家子弟，一个是徐玉生手下镇守北方松阳郡的鹰扬郎将蒋毅安的三子蒋旭勇，一个是监察御史周广华的庶出儿子周其懋。此外，还有一个叫付海明的，中了榜眼，家里是波阳郡的大地主，大约最初是用钱买上来的名额，楚剑锋不由得想，后来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候，自然无需花钱买了，也不知道举荐人是不是退了钱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殿试（下） 三个家境贫寒的优等生中，除了探花陆志远，有一个是第五名进士及第，名叫娄向成，父亲当过鹰扬郎将，可是在内战中死了，因为不属于徐、黄、白三家，而是属于楚剑锋一位叔父的手下，现在也就没人管了。父亲死了以后，娄向成就跟着母亲变卖了战争中余下的家财回到家乡，一边耕种养家，一边也就着以前的底子读一些书。这回估计也是在名额替换中上来的。 还有一个名叫岳子牛，则是七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跟楚剑锋同年，是有十四岁。他是楚剑锋人为操作，将他从良等提上优等来的，当时楚剑锋并不知道他这么小，只是因为他在春试中作答算学那题，答得非常好，可因为文辞、书法都比较一般，贺泓勋本来打了个高分，却被其他评卷的考官给压了下去，只获得一个良等。贺泓勋在上林苑将此事说给了楚剑锋，楚剑锋特意找了答卷来看，发现此人果然颇有数学天分，此次也是唯一一个对水利做定量分析的考生，在穆忠雄等人的评分中，给分都很一般，楚剑锋却特意提上了优等，让人大跌眼镜。 楚剑锋看了岳子牛的履历，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他本人从小就给地主放牛，从没有读过私塾。没有上过一天学，也难怪文辞和书法都很一般，但他一个放牛娃要取得这样的水平，也实在是不容易。于是便问道：“岳子牛，你一天学都没上过，你这字是跟谁学的？” 岳子牛战战兢兢答到：“启禀皇上，草民小时候在放牛时曾经偷偷跑去附近私塾偷学，后来又讨好少爷的塾师，向塾师要了些书读，不懂的也私下向塾师请教，故而懂得一些。” 楚剑锋闻言，不由得感慨：“真是不容易啊！”觉得以前自己在农村，虽然家境也不怎么样，可至少国家还是保证了九年义务教育啊，遂觉得以后也要推行义务教育，为农村扫盲。又问：“你就这水平，如何敢来考试？” 岳子牛嘴张了几次，想回答又没说话，楚剑锋知道他这是有顾虑，便道：“你如实回答便好。如有欺瞒，可就是死罪哦！” 岳子牛一哆嗦，立刻跪倒在地，道：“草民是顶替少爷的名额来考的，老爷给少爷托关系报了名，本来想进官府当差，后来突然听说要考试，还说考得不好要杀头，所以少爷不敢来，就让草民过来了。” 楚剑锋问：“你一天书都没读过，就不怕考不过杀头？” 岳子牛又是一番欲言又止，最后道：“草民有一个姐姐，也在老爷家里当丫鬟。老爷说，如果草民代替少爷来考试，就让少爷娶草民的姐姐做妾。” 楚剑锋叹口气，道：“你为了姐姐去给少爷做妾，连性命也不要了？” 岳子牛道：“老爷本来想娶姐姐做妾的，可是老爷的妾室都没有好下场，没多久就会被夫人折磨死。草民不想姐姐也跟她们一样，所以……” 一番话下来，延英殿里的人都听得心生怜悯，张宝昌叹道：“唉，这孩子身世也算可怜了。”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楚剑锋道：“朕赏你五十两银子，去把你姐姐赎出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五十两银子，对一个平民来说，相当于两年多的用度了，在乡间可以买房置田都绰绰有余了，岳子牛便即刻磕头谢恩。 随后楚剑锋又问了一些关于丈量土地和防洪堤建设涉及的工料等数据是从何而来，岳子牛便说都是平日里跟村里老人学的。 这几个优等生一一看过之后，楚剑锋便在延英殿赐宴，款待学子。而从良等降为普等的九人算是普等考生中最幸运的了，也留在延英殿参加了宴会。 殿试第二日，正式张榜出去，公告全国。七名优等考生更是有官府马车送回原籍，处理好家人等事情，一个月后赴吏部报到，其余中榜的考生也会在一个月后任命职务。 一个月后，任命正式下达，优等生七人皆任命为秘书署正六品秘书，庄振辉则调离秘书署，担任新设立的考选署署正，升了两品，负责公务员考试。由于增加了人员，睿思殿住不下这么多人了，便将太和宫勤政殿附近的一个院落清理出来，作为秘书署人员的住处，秘书署的办公场所放在勤政殿的配殿里，但署正的办公室和住处仍留在睿思殿，这主要是让一些要保密的东西不至于流落到外面去，放在睿思殿要更为安全。并且，除了署正外，还安排了两人必须到睿思殿轮流值班，以后凡有各类急件，可以直接传送到睿思殿，由秘书署署正视情况决定是否立即禀告皇帝。 第一百六十六章：小受也有小攻的梦想 殿试的结果，基本上让人无可非议，而且这种形式大大刺激了底层民众和一些有才学的人士。楚剑锋见效不错，便又宣布，在五月份举行武举。所谓武举，就是武术科举，一切有志于从军的青年皆可通过各地官员推荐报名，已在军队的各级士兵亦可以通过所在军队报名。此消息一出，顿时又激发了全国上下青年报名的热潮。 当晚，楚剑锋在衍龙堂，躺在他身边的是冷书澈。楚剑锋现在基本上每天都要召幸一个人，说夜夜笙歌一点都不为过。好在他本身有二十多岁的心理年龄，而生理年龄虽然只有十四，可体格在庄园池水的滋养之下，乍一看还以为是十七八岁呢，甚至他和穆宇威等人一起，丝毫看不出楚剑锋年纪要小了。 冷书澈武功虽然一般，平日也常做书生打扮，可并不是文弱书生，所以衣服脱下之后，该有肌肉的地方还是有肌肉的，至少比起21世纪那些不怎么锻炼的男生要强壮得多了。 楚剑锋抚摸着冷书澈那富有弹性的胸肌，说道“你这儿还是挺有肉的嘛，怎么穿上衣服以后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瘦鸡呢！” 冷书澈笑道：“庄主真是说笑，你又不是没摸过。瘦不瘦你会不知道？” 楚剑锋笑道：“呵，上一次摸都有一年多了吧！这么久的事情，哪里还记得！” 冷书澈有些尴尬，他还是刚到庄园那阵子和楚剑锋有过肌肤之亲，后来因为庄园人多了，而他也有意识地避开，所以再没有欢爱过。楚剑锋也知道，之前的肌肤之亲是冷书澈迫于庄园的规则才委身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勉强。反正这个人不用身体还可以用脑子，甚至来说，冷书澈的大脑的用处远大于他身体的用处，和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圈叉，总不是那么爽。 今天却是意外，冷书澈主动上门来找他，说有事要单独和楚剑锋谈。楚剑锋开始信以为真，却仍旧嘴上和他开玩笑道：“你知道一个男人在这个点主动来衍龙堂，是想要做什么的吧！” 本是戏弄而已，谁知冷书澈也不含糊，立刻就把上衣给解开了，道：“不就是献出身体任你蹂躏么。来吧，庄主有多少招我都接着！” 楚剑锋见了，自然也知道他是早有准备，现在不过是故作勉强的样子，便也不客气，将剥得光光的冷书澈一搂，便上了那张专用的床。 冷书澈听得楚剑锋说起，上一次亲热是一年多之前，便道：“哦，难怪庄主不要我侍寝，原来是一直嫌弃人家的肉不够多啊！难怪赫连昭文最得庄主的欢心呢！” 楚剑锋狂汗，道：“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老子是觉得你这家伙不愿意才不想勉强你，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老子！要说老子喜欢肌肉男，那就不会最喜欢赫连昭文，应该最喜欢金振轩才对吧！” 冷书澈笑道：“呵，金振轩可是仅次于冷夜殇的可以让庄主害怕的人吧！当然，我是指床上。” 楚剑锋呸了一声，道：“能让我害怕的人还没有出世呢！”一边说，手上却没有停下，细细地将冷书澈从胸部一直抚摸到了最幽深的私密，楚剑锋的手深入的时候，冷书澈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楚剑锋笑道：“哎呀，许久没用，这儿仍像没有开垦过一样呢！你这是为冷逸清留的吧？可惜你再怎么装也不是原装的啦！哈哈” 冷书澈一边哆嗦，一边咬牙切齿道：“说什么话呢！我要和冷逸清一起，也是我在上，他在下！我前面绝对是原装的！” 楚剑锋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一个小受还有小攻的梦想啊！就你这身板，冷逸清压下来你都受不了。” 冷书澈道：“金振轩不也一样被你压，身板算什么！” “但是，人家可没有小攻的梦想哦！所以，你这个小受太不听话了，我要好好惩罚你哦！”说着一个挺身，身下挺立的大枪便没入那略带干涩的甬道，冷书澈发出“啊……”的嘶吼声。楚剑锋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便停下了动作，静静地搂着冷书澈，但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也让冷书澈有些痛，叫道：“你别动啊！”楚剑锋只好不动，就这么搂着他，等待他静静地适应自己。 感觉到背后贴着自己的宽阔胸膛，冷书澈渐渐地放松下来，道：“来吧！”楚剑锋却没有动作，道：“再等等吧。”说着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冷书澈便又开始痛了，但已经没有刚才那样钻心地痛。“来吧！不用等了！”冷书澈咬着牙道。楚剑锋听了，便开始逐渐加大动作，然后那被紧紧裹挟着的兴奋感便席卷了整个身体，自己逐渐不受控制，只怕现在冷书澈再叫停也不是那么容易停下来了。 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感官冲击，让冷书澈兴奋地大叫起来，这是上一次所没有的。而楚剑锋，也在这叫声中受到了鼓励，仿佛有人用鞭子在抽打他紧俏的臀部，让那臀部如一台马达一般不停地前后运动，直顶得冷书澈要晕过去。最后楚剑锋在冷书澈体内喷薄而出的时候，向下趴着的冷书澈也达到了顶点，白色的种子喷洒了一床。 第一百六十七章：武举带来的美男荒 待得两人平复下来，楚剑锋拿了冷书澈脱在地上的衣服，把床上那些液体擦拭掉，一边道：“哎，这体位爽是爽，就是不能在床上来，弄了还要洗床单。” 冷书澈却翻过身来慵懒地躺着，任他摆布，道：“我怎么感觉这一次比上一次来得痛快呢！” 楚剑锋怒道：“痛快，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弄得你又痛又快么？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冷书澈摇摇手，道：“我没体力跟你抬杠了！” 等楚剑锋清理完，在冷书澈身边躺下，道：“知道为什么这次特别痛快么，因为这次你全身心地投入了。而之前，你并没有投入。” 冷书澈想了想，道：“可能是吧！哎，枉我这么聪明，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楚剑锋闻言简直要倒了，道：“你的脸皮也真够厚的啊！”停了一下，又道：“你怎么突然想通了？不缠着冷逸清了。” 冷书澈道：“他这小子太冷血了，老子对他这么好，以前在听风楼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帮他，这么多年啊！这小子有了男人就一脚把老子踹开，真是他妈的恶劣！老子不爽，你可以找男人，我就不能找吗？我还要找你的男人，气死他！哼……” 楚剑锋自然知道他是在说气话呢，笑道：“行了，你这死家伙，不就是突然发现小爷比冷逸清好，爱上小爷了嘛，你就直说会死啊！非要兜这么大个圈子。” 冷书澈倒也不否认，道：“不过，这也要感谢冷逸清，他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让我不得不去寻找别的机会啊。哈哈……” 两个人温存一阵，冷书澈恢复了一些体力，对楚剑锋道：“今天来找庄主，本来是有正事要说的。” “哦！”楚剑锋明显不信。 冷书澈也不管他，自顾自说道：“听说你要搞武举，庄主是打算正式介入军队的事情了么？” 楚剑锋道：“倒是没有刻意去想这个效果，只是希望能真的选拔到有用的人才，不过这在客观上也能起到介入军队的作用。只是，这条路还会很长、很难走。” 冷书澈道：“我来找庄主，就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庄主太急，反而引发不良反应，到时候一旦那些军阀反弹，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楚剑锋道：“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不过，我也怕自己在文臣中清理得差不多了以后，在武将中没有培养起势力的话，更加会引发那些军阀的防备了。到时候，搞不好各地军阀还会联手起来，真是水泼不进了！所以，现在趁机一边在里面掺沙子，也是有好处的。” 冷书澈细细思量了一下，道：“你说的，倒也是有道理。庄主还真是不能小瞧了，竟然比我还聪明呢！” 楚剑锋笑道：“我比你聪明有啥出奇呢！再说了，我聪明你也脸上有光嘛，我可是你男人啊！” 冷书澈道：“说起来倒也是呢！不过，我聪明你脸上不也有光么？我不也是你的男人！” “呃……也是。” 武举的事情，具体是由庄振辉领导的考选署负责，刚一成立就接了这么大个任务，让庄振辉颇有些感到压力。春试是楚剑锋一手策划的，那是因为当时没有这个制度，完全让吏部来做这个事情，楚剑锋并不放心。而现在，已经有了考选署，自然没有理由再要楚剑锋全程操心了。 看到近段时间庄振辉都在策划武举的事情，楚剑锋也很体贴地从衍龙堂的书房选了一些书带到上林苑给庄振辉看。这一看不要紧，穆宇威等人见了，也纷纷表示要看，楚剑锋只得又多弄了一些书过去，结果到了休息时间，整个上林苑就开始看书，一时间天天都是读书日。 面对如此良好的学习氛围，楚剑锋很是充满怨气。放着上林苑这么好的环境却没有美男在侧，那是多么苦逼的一件事啊！为此，楚剑锋宣布了规矩，要求被点到的小受必须放弃书本来陪自己，这个规矩的后果就是，上林苑侍寝开始要抽签，不过不是比谁的运气好能抽到侍寝，而是看谁倒霉被抽去侍寝。 见到这样的情况，楚剑锋郁卒了。 但郁卒归郁卒，深究背后的原因，其实还是在于休假制度上。为什么轩辕山庄那帮人根本不会这样嗜书如命，就是因为他们其实平时还是很有空的，根本不用担心没空看书。可上林苑的这些大臣们不行，白天都有繁重的公务要处理，而且处处都是耳目，也不方便看这些横排简体字的书，他们只能趁着晚上睡觉了，才回到上林苑看那么一会儿，又岂能不惜时如金！假如这些大臣也能有一些假期好好放松一下，那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 既然想到了这条，楚剑锋便开始让秘书署草拟休假制度的方案。之前修改朝参制度的时候，非议颇大，所以楚剑锋果断放弃了现代使用的七天一周、每周休息的制度，因为大楚国的朝参制度太过复杂，稍一修改便会乱了。既然不能每周公休，那就集中休假呗！于是最后出台的政策，便是所有的大臣每年可以在固定年节假期外，申请半个月的连续休假。这样，加上本来就有的长达半个月的春节假期，一年里基本上可以休息到一整个月了。 集中休假制度出台后，不出所料，穆宇威、杨慕离、贺泓勋等人先后休了年假，待他们不眠不休地浸银在知识的海洋里半个月后，上林苑的美男荒终于有所缓解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白磷烈火 武举的事情，基本上是由考选署操办下来的，流程基本上参考了文官春试，先由各地推荐，而后是个人单项技艺比试，包括骑术、射箭、兵器、白打等科，遴选后则进行殿试。由于武举需要的场地比较大，延英殿已是无法容纳了，便放在了宣政殿前的广场上打擂台，楚剑锋坐在宣政殿的门口，高高地看着下面比试。 和春试一样，武举也选出七名优等生，年纪也都不大，可本事也不低。状元是统辖与大吴国接壤的波阳等几个郡军队的一个军阀郭奉孝的儿子，名叫郭梓龙，年方十八，却使用一杠长枪，无论马上还是平地，挥舞的都极为出色。此外，据说射箭的功夫也是极为出色的，因为害怕行刺皇帝，所以殿试是没有射箭的项目的，因此楚剑锋没有亲见。 榜眼则是来自一个平民子弟，名叫朱子诺，十九岁，据说是来自武功世家，用的是一柄长剑。楚剑锋看了他和郭梓龙的最后擂台，觉得他应该实力在郭梓龙之上，但估计是考虑到郭梓龙的身份，因此可能有放水，最后让郭梓龙一枪挑出了擂台。 于是，在定名次的时候，楚剑锋看着庄振辉送上来的单子，便提起朱笔，想要将郭梓龙和朱子诺的名次调整一下。他这一提笔，身旁的穆宇威岂能不知是什么意思，便立刻唤道：“陛下三思！” 楚剑锋听穆宇威上来阻止，便知道他一定有阻止的道理，因为身旁人多，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按着单子上的名次宣布了。到了晚上回了上林苑，楚剑锋才又问起穆宇威，为何要阻止自己更改名次，明明是朱子诺的实力比较强。 穆宇威道：“臣自然知道朱子诺最后实际上是有意让了郭梓龙，但他既然会让，自然有让的理由。如果皇上最后更改了名次，旁人自然不敢说皇上的不是，却最后难免要害了朱子诺了。” 楚剑锋有点不爽，道：“就为了这个，便硬生生要朕装聋作哑啊！朕也不至于连个人的保护不了吧！” 穆宇威笑道：“皇上息怒！皇上要是想刻意保护谁，自然是可以的，但臣以为不管是朱子诺还是郭梓龙，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上何必为了朱子诺却放弃了郭梓龙呢？何况，臣以为，朱子诺固然武艺在郭梓龙之上，但这仅仅是擂台上单打独斗而言。郭梓龙出身将门，自小的一切训练都是以军队中领兵打战为背景来进行的，他那套枪法唯有在千军万马中才更能显出神威、所向披靡，而朱子诺到了这样的背景下，威力就难免要受到限制了。皇上开设武举，目的乃是选出将才，而不是选武林盟主，故而从这个角度来说，郭梓龙作为武状元也是当之无愧的。” 楚剑锋想想，道：“还是你考虑周全，果然便是这个道理。这几个人，你说说怎么安排他们好呢？武将不比文官，不方便安排到秘书署去。” 穆宇威道：“臣觉得，朱子诺和欧阳辰霄都是以个人武艺见长者，可以安排在宫里做皇上的贴身护卫。郭梓龙几个，皇上可以想法子收了他们，再安插到军中去。尤其是郭梓龙和韩少良都是将门出身，来参加武举，便是希望为将来回军中做铺垫。到时候他们继承了父辈的势力，谁又能知道他们是为皇上所用呢？” 楚剑锋听了，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可是，郭梓龙他们，要收服也不是这么容易啊！” 穆宇威道：“这郭梓龙，我与他有些交情，可以把他约出来，灌下庄园池水，庄主再伺机带他进上林苑来。” 楚剑锋笑道：“哈哈，这可就是真的霸王硬上弓了。” 穆宇威也笑起来，道：“皇上又不是没有霸王硬上弓，杨慕离、贺泓勋不都算是被皇上霸王硬上弓的么！” 楚剑锋佯怒道：“嘿，我哪里用强了！他们俩也就是刚来这里的时候有点吃惊罢了，他们俩爱慕我已久，根本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了。” 穆宇威笑道：“是，是，干柴烈火，他们这是干柴烈火，那咱们这该成什么了？” 楚剑锋看着穆宇威的笑容，用手覆上他的性感的臀部，道：“我们这该是白磷，不用点就着了。”说着便吻上了穆宇威的唇。穆宇威平日都是一副正经八百的形象，在外面甚少笑；他身材也是极为性感，平日却穿着宽大的衣袍，什么都遮得好好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上林苑之前，两人在睿思殿里面即便亲热，穆宇威也不会表现得过于开放，到了上林苑才真正能放开来。 “皇上，这儿是凉亭，更深露重，可别着了风寒，还是去温泉吧。”穆宇威道。 “上林苑从来就没风没雨，哪来的露水风寒。你要想去温泉，等会还可以转战过去。自从杨慕离他们进了上林苑，咱们就没在这凉亭做过了，今个儿要好好重温旧梦啊……” “皇上……” 男人的低吟，在上林苑假山上的凉亭中传出来，扩散到整个宫苑，惊醒了在书房挑灯夜读的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探访郭梓龙 武举的榜发出来，楚剑锋基本上按照穆宇威的意思，让朱子诺和另一个平民出身的欧阳辰霄入宫，当了禁卫监的六品带刀侍卫。禁卫监是掌管禁卫军的部门，其监正一般兼任禁卫军统领，但也有监丞兼任统领、而另行任命文官为监正的。因为禁卫军统领由大燕国来的人担任了，也就没有再任命禁卫监的监正和监丞，只任命马啸宏为禁卫军统领。所谓禁卫监也就成为一个空架子的部门。楚剑锋此次仍旧不任命禁卫监的监正，却任命了两名带刀侍卫，其用意非常明显，便是这两人不归禁卫军统领领导。 除了朱子诺和欧阳辰霄外，其他几人中有几个则安排到军中任职，独独郭梓龙和韩少良一直没有任命。韩少良的父亲是白文虎手下一个将军，负责南阳郡的驻军。过了几天，韩少良也接到了任命，去徐玉生治下的浏阳郡军中任职了，便独独剩下武状元郭梓龙还没有安排任何职务。 这样一拖，一个月便过去了，郭梓龙自从中状元便一直待在楚京城，心情也从刚中状元时的兴奋变成了焦躁不安，谁也不知道，楚剑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直到有一天，接到下人说穆宇威来访，这才想起这儿时的旧友不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么，向他打听打听便什么事情都明了了。 郭奉孝虽然大本营在波阳郡，可因为有钱，所以在楚京城也是有自己的府邸的，虽然平日不怎么住，也就来了楚京城述职的时候住那么几天而已，可仍然养了一帮下人，该有的排场一样不少。穆宇威一路随了下人过去，不由得微微皱眉，但这微不可察的情绪在见到郭梓龙后又被掩饰得无影无踪。 郭梓龙是在前厅候着的，见穆宇威过来了，便走到门外来迎接。两个人一边进屋一边寒暄，到得厅中坐下，那些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本来就是幼年的伙伴而已，彼时大楚国还没有内战，各个派系的分野也没有那么明显，而郭奉孝也还没有趁乱割据一方，所以穆宇威还和郭梓龙在一个私塾里读过书，稍大一些还一同玩耍出游，但也仅此而已。再大一些，穆宇威出了和伴读的苟且之事，家里便对与他交往的男性同伴严格限制，而穆宇威也变得无欲无求，根本不再与外人过多接触，两人便没有太多交集了。因此，这时候能够拿出来叙的旧，本来不多，而更多幼年的糗事，又不便拿出来说，怕唐突了对方，这从前厅到正厅的一小段路走完，真正坐下来竟然有些冷场了。 郭梓龙虽然是文武双全，可毕竟是武将世家出身，对这些交际的东西，也不是太擅长。这一下冷场，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问道：“穆兄怎么有空上小弟这儿来了？” 穆宇威和郭梓龙同年，其实也不知道谁大一些，他这么自称“小弟”不过是自谦罢了。穆宇威闻言，莞尔一笑，道：“梓龙怎么一下子如此见外了，六七年没见，听说你到了楚京城便过来拜访一下。而且，最近在武举中得了武状元，宇威也理当过来恭贺。” 郭梓龙一听这武状元，便又心情烦躁起来，道：“宇威别提这武状元了，这回武举中榜的考生，连普等的考生都去兵部报到了，独有我还在这里无所事事。去兵部问吧，人家说皇上说了，优等的七人要由皇上钦定职务，皇上没有发话兵部不敢僭越。我这都等了一个月了，早知道还不如考一个榜眼呢！” 穆宇威笑道：“梓龙真是会说笑，这状元榜眼都是皇上朱笔圈定的，岂是你想当状元就当状元、想当榜眼就当榜眼的。” 郭梓龙叹口气道：“唉，怎么说呢！” 看看左右无人，便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在场试进了前十名后，父亲便派人活动了一下，让朱子诺在宫试的时候务必要让我。要不然，我可不一定能赢了他。这说不定就是报应！” 场试，是武举的初试，因为在禁卫军的校场举行，故名场试；而宫试就是与殿试对应的考试，因为武举不在殿内举行，而是在殿外广场举行，广场算是太和宫内，故名宫试。这些名字，是后来庄振辉接手考选署后起的，文举考试的初试则被命名为院试，因为在国子监的学院里考，故名院试。 穆宇威听了，反而颇有些暖意，郭梓龙敢与他说这个，一来说明此人性子还是颇为耿直，二来也说明他对自己还算是信任。于是笑道：“这话梓龙可不要对外乱说。” 郭梓龙也立刻警醒过来，道：“呵呵，方才失言了。” “呃，其实，”穆宇威见他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便有意逗他一下，道：“皇上也是知道了此事的。” “什么？皇上知道了？”这一说不要紧，可把郭梓龙惊了个魂飞天外。 第一百七十章：回穆府 郭梓龙毕竟是受皇权教育出来的年轻人，对皇帝还是颇有些天然的顺服，在皇帝面前作弊那可是欺君大罪，搞不好要满门抄斩的，最轻自己这武状元也没了，因此听了穆宇威的话可着实吓得不轻。不过，这将门子弟还是很有些底子在那里的，郭梓龙很快便又冷静下来，问道：“皇上知道，没说要治小弟的罪？” 穆宇威开始见他吓到了，本打算安慰他一下，这回又见他镇定下来，便打定主意继续试探他：“治罪倒是没说，不过皇上非常不高兴。” “啊！”郭梓龙这回倒也反应过来了，问道：“宇威兄这是说，我被晾了这么久，是因为皇上对我动了手脚一事不高兴？” 穆宇威但笑不语，不过他的这笑与上林苑的笑却是不一样，他这笑甚是风轻云淡，让人觉得这笑很温和，却又不像笑到了心里。 郭梓龙又道：“宇威兄今日过来，该不会便是要来告诉小弟此事吧？” 穆宇威道：“你说呢？” 郭梓龙立刻起身跪下，道：“梓龙多谢宇威兄的大恩，若不是宇威兄前来相告，梓龙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乃至一个不慎便惹来杀身灭族大祸。” 穆宇威道：“才说着不要见外，现在你倒是愈加客气了。你别跪，你这么跪我可受不起，再跪下去我便要走了。” 郭梓龙知道穆宇威还有话说，便起来重新落座，又问道：“宇威兄，你说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呢？是这么老老实实地继续等下去，还是写个章表上去请罪呢？” 穆宇威淡然一笑，道：“现在可不光是你在等，皇上也在等呢。若要继续等，就看你们谁的耐性好了。我便是看皇上也跟你一样，等得有些焦躁了，才来找你呢。你若要继续等下去，这后果你该是猜到的吧！” 郭梓龙点点头。 穆宇威便继续道：“章表嘛，过于正式，而且这章表一旦递上去，政事堂、秘书署乃至太师太傅，都会看到，你这是自认其罪，皇上想要放过你也不可能了，说不定还将朱子诺给一起害了。” 郭梓龙道：“听宇威兄的意思，不是朱子诺向皇上告的密了？” 穆宇威道：“自然不是。皇上没有特别的原因，怎么会先任命了榜眼探花，却放着状元不理呢？” 郭梓龙颇为信服地点点头，又问：“那宇威兄觉得，我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穆宇威道：“寻个机会，私下向皇上请罪吧！” 郭梓龙眼睛一亮，却又立刻暗淡下来，道：“宇威兄说得轻巧，这几乎岂是这么好找的！” 穆宇威道：“你若需要机会，我可以帮你带个口信，让皇上召你入宫觐见。可见了皇上，如何表现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郭梓龙闻言大喜，道：“多谢宇威兄了！”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客气，硬是留了穆宇威用了晚饭才送回去。 不过，由于被郭梓龙留下吃了晚饭耽搁了时间，等从郭府出来宫门已经关了，郭梓龙又让府中马车送穆宇威，穆宇威自然不好让车送到客栈去，只得送了自己回穆府。 穆忠雄一直是黄德培的得力盟友，因此在楚京城的宅子在内战中遭了殃，现在的宅子是楚剑锋即位后重新修的，因此看上去比较新。当时穆忠雄正好是大理寺卿，也就是扮演着青天大人的角色，考虑到影响，房子看上去古朴却不堂皇。从大门一直到接待的正厅，都是黑白两色，黑瓦白墙，类似徽州民居的风格。 前院布局相当的紧凑，而后院却宽敞许多，而且尽管仍然是白墙黑瓦，可各式各样的装点便多了起来，假山、池塘、万岁石、以及各式各样的花草，俨然一个苏州园林。穆忠雄的房间正对着池塘，门前是一株高大的榕树，却是以前留下来的。中间一间是卧房，左边一间便是穆忠雄的小书房，平日里他便在这里看看书，或者处理一下带回来的公务。 既然回来了，便不能不去请安。穆宇威敲开了穆忠雄的书房，果然见到父亲在那里就着灯火看书。 “父亲。”穆宇威恭敬地请安。 穆忠雄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了穆宇威一眼，目光随即转回书上。穆宇威知道，父亲这是不满的表现，他便是要晾上自己一会儿再开口。果然，过了一会儿，穆忠雄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听说，是郭府的马车送你回来的。”说话时，眼睛仍旧盯着手中的书，也不抬眼看穆宇威。 “是。”穆宇威恭恭敬敬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答道。 “去郭府做什么？”目光仍旧没有看穆宇威。 “梓龙得了武状元，去恭贺他一下……顺便也叙叙旧。”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恭贺也有点迟吧！”说着，穆忠雄翻了一页书，继续看。 “前一阵子忙，而且孩儿参与了武举的事情，也该避避嫌，武举一结束便去恭贺武状元不太合适。” 穆宇威的回答都无懈可击，穆忠雄有些恼了，放下书抬起头盯着穆宇威，道：“郭梓龙得了武状元一个月了，别人都安排了职务，独有这武状元的任命状迟迟不下来，是为什么呢？” “父亲是政事堂首辅，尚且不明白此事，孩儿不过是个秘书，又如何会知道呢？”穆宇威的声音仍旧没有任何波澜。 “哼，你今日去郭府，皇上就没有跟你交代点什么？”穆忠雄终究是性子急一些，不似黄德培、白文虎沉稳，若换做他们便不会这样直白地发问。 穆宇威比起自己的老子，却明显高了一个段数，他仍旧是不愠不火地答道：“父亲，今日纯粹是孩儿过去叙旧。” “叙旧？”穆忠雄冷哼了一声，明显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你认识他的时候才多大，有哪门子旧好叙！你不说就算了，不过他老子现在和你老子不对盘，你不拿他当外人，可他老子不一定就不把你当外人。你自己脑子可清醒点，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是。”继续恭恭敬敬。 “还有，你也不小了，你母亲给你说了门亲事，是鲁尚书的女儿，有空过去见见吧！”穆忠雄说完了公事便开始说私事。 “这事儿先放放吧，孩儿不着急娶亲。”穆宇威不愠不火地拒绝了。 “这事儿已经定了，你推也没用。早晚还是要娶的。就这样了，去跟你母亲请个安，顺便看看什么时候过鲁家去看看吧！”这就是说穆宇威可以走了。穆宇威倒也不再争辩什么，道了晚安便去了自己母亲的房里请安。 第一百七十一章：收人的办法 穆宇威从母亲处回来后，便到上林苑向楚剑锋汇报情况。楚剑锋现在一般隔一日才会在上林苑留宿，其他时候则是在衍龙堂召幸轩辕山庄的帅哥，这天便恰逢楚剑锋要去衍龙堂。尽管如此，楚剑锋仍旧会在晚间来上林苑一趟，问问是否有事才走，不过穆宇威回来的晚，进到上林苑时楚剑锋已经离开了。 第二日，穆宇威回了睿思殿，此时殿中已经全是新人，而且都没有收入上林苑的，因此自然不便叙述此事。到得晚上再次回到上林苑，才终于有机会详谈此事。 因为穆忠雄已然知道自己去过郭府，相信还有其他人也很容易知道自己的行踪，因此原本计划的让楚剑锋宣郭梓龙入宫已然不现实。如何让郭梓龙与楚剑锋见上一面，然后将他强拉入上林苑便成了个问题。 庄振辉提出，先宣布任命，然后让郭梓龙进宫谢恩。当任命落地后，别人也就不会再关注郭梓龙的动向了。但楚剑锋认为，先任命了，就起不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了，见面的时候万一郭梓龙态度不好那就难堪了。 直接霸王硬上弓吧，没有机会。穆宇威固然可以再去一次郭府，但这样就更加引人注目，效果就和宣郭梓龙进宫一样了。而楚剑锋身边并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和郭梓龙平日常来往的，身边几个，像穆宇威、贺泓勋、杨慕离等，都是被外界贴上楚剑锋标签的人，无论是找谁去约郭梓龙，都会显得很突兀。这让楚剑锋很挫败，也正是因此，才希望此事做得比较隐秘，他不希望自己在朝中每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被外界打上了自己的标签，这无异于将自己的全部实力毫不遮掩地示人。 几个人商议一阵，最后还是穆宇威想了个主意：过几天，韩少良就要离京赴任，同一科及第的朱子诺和欧阳辰霄按说是要去送一下的，届时郭梓龙也会去。只要朱子诺或欧阳辰霄进入上林苑后，楚剑锋是可以随着他们出宫的，到时候找个机会在茅房里什么的把他给霸王硬上弓了，便大功告成了。 楚剑锋想来想去，虽然这个办法也挺冒险的，毕竟酒楼里面人多眼杂，而且这时候的茅房可不像现代五星级酒店的洗手间那样那么隐秘，万一有人出现可就暴露了。但综合考虑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谁也想不到更加隐秘稳妥的办法，于是便定下了用这个方案。 既然如此，那第一件事，便是要将朱子诺或者欧阳辰霄收入上林苑。杨慕离的意思，是两个都收进来；楚剑锋则觉得，步伐不要一下子迈太快，这些年轻人最好还是多多磨练比较好。最后还是穆宇威说了句，两个人收进来，到时候行动的时候比较好照应。 既然定下了两个人一起收的方案，那实施便放在了晚上。一般来说，白天朱子诺和欧阳辰霄要做楚剑锋的贴身护卫，而晚上是无需守卫的。事实上，晚上楚剑锋也从不在宫里过夜，都是在庄园里，因此也无需浪费人力守夜。与穆宇威等人住在睿思殿不同，他们是住在养心殿的，这也是为了方便楚剑锋召唤。 楚剑锋在养心殿的正殿居住，两旁的配殿，有的住着高级的宫人，有的则放一些常用的杂物，李福安在左边配殿的第二间，第一间本是于德臣居住的，后来于德臣主要精力放在太监的管理上，便少回来养心殿住，他自己也乐得清闲。住在养心殿里，等于是楚剑锋的眼皮子低下，喝个小酒儿什么的也不敢，自己住开了那就是大爷，想干啥便干啥，而且不用担心随时要听候召唤，何乐而不为呢？尽管于德臣很少回来住，可这房子一直都是留着的，宫里面哪个太监敢说把于德臣的房间撤了吧？便是李福安最是受宠，也没必要和于德臣起正面冲突吧。现在朱子诺两人住进来，便理所当然地住了第一间房，距离正殿也最近。 这天朱子诺两人回到住处，简单地洗漱后便准备就寝，却听见有人敲门。两人都是武林高手，自然早已知道有人靠近，只是宫里面人来人往，这也算是正常现象，便也不会过于在意。现在有人敲门，也只当是皇上有事召唤，欧阳辰霄一边去开门，一边问：“谁呢？” 一打开门，却见一把剑架在了脖子上，饶是欧阳辰霄身手好竟也没有避开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偷袭 来人穿着黑色的夜行服，使个眼色，示意欧阳辰霄进屋去。欧阳辰霄不想服从，却感到脖子上的剑一紧，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只得向后退去。那人押着欧阳辰霄进了屋，一脚将门踢上，也不说话，只是逼着欧阳辰霄往朱子诺身边走。两人明白，这是为了防止朱子诺从旁偷袭他，所以把两人逼往同一个方向。 欧阳辰霄看出他这意图，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和用意，但胆敢在宫里拿着剑逼着自己，自然不是什么好人，而他的意图很可能就是皇上。想到这里，眼见来人另一只手往腰间探去，欧阳辰霄估计他定是要放迷药，将自己和朱子诺都迷倒，那还了得！当下顾不得对方的剑就架在自己脖子上，立刻两手一握剑身，阻止他割自己的喉咙。 他这一动，对方立刻发觉了，手上即可用力，欧阳辰霄握剑的两手便被剑刃割出血来，连脖子也多了一道不深的血痕。 另一边，朱子诺在欧阳辰霄一动的瞬间也立刻动了，一脚飞过去直取来人的腹部。来人为了避开这一脚，不得不向旁闪开，这一闪手上的力道便轻了，想要抽剑来格挡，那剑又被欧阳辰霄死死抓在手中，任由鲜血不住往下滴。 朱子诺一脚不中，却不收回，立刻顺着对方闪过的方向平扫过来。黑衣人因为剑被欧阳辰霄固定住，大大限制了活动的范围，不得已只能舍了手中长剑，两手合力一击朱子诺扫过来的腿。 这边欧阳辰霄得了长剑，无奈手受了重伤用不得剑，便也飞起一脚直取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只得弃了朱子诺的腿用双手去格挡欧阳辰霄的飞腿，仓促间力道不足，便被欧阳辰霄一脚踢飞出去，摔在地上。 这边，朱子诺顺手接了欧阳辰霄手中的长剑，过去一脚踩在黑衣人胸上，将剑架在其脖子上，便去撕他蒙脸的黑布，这一撕不要紧，撕下黑布后一看那脸，和赶上来的欧阳辰霄齐齐愣住了。 “皇上？”两人都失声叫了出来。 来人正是楚剑锋。这时他躺在朱子诺的脚下，嘿嘿一笑，道：“哎哟，摔死我了！快让我起来给我揉揉。” 朱子诺一听，连忙将还踩在楚剑锋胸口的脚放下来，弯腰扶楚剑锋起来。楚剑锋一边揉自己的屁股，一边道：“没想到占了先机，在你们俩手中还没走过三招，真是丢人啊！” 朱子诺忙道：“臣等不知道是皇上，下手不知轻重，还请皇上治罪！” 楚剑锋摆摆手，道：“就是要你们不知道才好，知道了还打什么，估计就是你们被朕打趴下了。那太没劲了。”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打开门对外面叫了一句：“小安子，打点圣水过来。” 外面李福安应了，不多会儿便端来一个水壶，三个杯子。将水壶等在楚剑锋身旁的小桌子上放下，楚剑锋便示意他出去，便又关上门守在外面。 “快来喝一口，这可是圣水呢，喝了什么病痛都消除了，很金贵的哦！”说着楚剑锋便从水壶里倒了三杯清水出来，自己端起一杯自顾自喝了下去，然后叹道：“哈，真是好，喝了刚才被你们踢伤的地方就不痛了……你们也喝啊，尤其是欧阳辰霄，你这手受伤了，赶紧喝了这圣水就好了。” 虽然对所谓的圣水说法觉得很荒谬，可楚剑锋是皇帝，皇帝让你喝，就算是毒酒你也得喝啊！何况，他自己还先当着你的面喝了，你还有啥话可说？于是朱子诺和欧阳辰霄端起各自面前的杯子，喝了下去。 欧阳辰霄刚喝下去，便觉得手上的伤口以可以看得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不由得惊叹道：“果然是圣水呢！这伤口一下子就愈合了！” 朱子诺因为没有受伤，倒是没有特别的感觉，便过去看欧阳辰霄手上的伤口，果然是渐渐地愈合起来，甚至完好如初了，也吃惊道：“真是神奇，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宝贝！” 楚剑锋不满道：“都告诉你们这是宝贝了，你们还不信，朕不高兴了！” 两人一听，连忙跪下，道：“臣愚昧无知，请陛下恕罪！” 楚剑锋一看，这机会不就来了么！便笑道：“你们啊，开个玩笑也当真了！快起来。”说着便很自然地伸手出去，一手牵一个。朱子诺两人以为他这是要来牵自己起来，谁知道眼前一花，便发现到了户外。不用说，这便是上林苑的院子里了。 此时，上林苑的前前后后便逐渐在脑子里清晰起来，再回头看时，便见穆宇威等人迎了出来，道：“皇上，等了这么久才进来，我们还生怕出什么差错呢！” 楚剑锋笑道：“我出马，能有什么差错！好好招待一下他们俩，我出去跟小安子交待一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饯行宴会 为韩少良饯行的宴会在七天之后举行。韩少良是赴军职，因此宴会的地点定在醉胡楼，对此楚剑锋颇为满意，因为这个地方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上次抗洪回来在这里大吃了一顿，还借机强买强卖地成为了此处的股东。 其实，韩少良的饯行宴也不是一场，而是从任命下来便一直在举办，不过都是不同的人办。这一场，是郭梓龙等六位同一科的武进士办的，除了郭梓龙尚没有职务外，朱子诺和欧阳辰霄是在禁卫监任职，其他三人中，探花袁廷毅在兵部任职，另两人郑兴国和蔡传忠则在翊卫军中任职，都算是在京中，唯有韩少良被派去了外地。 因为人不多，所以七人就坐在一个小包房里面，过程自然是觥筹交错，因为大家并不算太熟，说的话倒是更多是些互勉的场面话。等到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了，朱子诺便让小二上些清水过口。 水虽然是朱子诺叫的，可最后是由欧阳辰霄拿进来的，他非常“凑巧”地去茅房回来，然后碰上了端着水的小二，欧阳辰霄便顺手带进去了。当然，带进去的是经过他在上林苑掉包的清水了。 虽然对朱子诺要清水过口的习惯有些奇怪，可朱子诺给众人都添了一杯清水，碍于面子大家也不能不喝。更何况，朱子诺现在是皇帝身边的人，红不红不知道，可至少人家一句话就可以让皇帝听到，你要是不给面子，下次要提拔的时候只要说一句“这人教养不行”，恐怕到手的职位就黄了！搞不好郭梓龙就是得罪了皇帝身边的某人——比如小时候得罪了穆宇威，最后被晾上了。 怀着各异的心思，其他几人都喝了杯中清水，郭梓龙道：“没想到，这水喝下去倒还真有醒酒的作用，喝了便觉得神清气爽，清冽心肺呢！” 朱子诺心道，那还用说，这可是上林苑的圣水呢！嘴上道：“那梓龙兄再来一杯吧！”便又倒了一杯。 因为精神了许多，几个人便又聊起天来，郑兴国刚才想到郭梓龙的事，便问：“梓龙兄，你该不是幼时得罪了穆宇威，如今他在皇上身边，向皇上进言几句才晾在这里的吧？” 他这一说，韩少良和蔡传忠也附和，一个道：“是啊，是啊，要不然以梓龙兄的才干，如何会不被重用！”另一个道：“皇上最是爱才之人，你看文举的那些状元榜眼，皇上都格外重视。这武举也是皇上提议开的，没道理不爱惜这武举的状元！” 郭梓龙闻言，苦笑一下，道：“皇上恐怕自有他的考虑，我们还是别妄自揣测圣意吧！至于穆宇威，你们也别乱怀疑了，我和他交情还算不错，他断然不会害我的。” 别人不知情，韩少良岂会不知道，便道：“梓龙兄，你和穆宇威都好多年没见过了，哪里还来的什么交情！别因为前几天他去找你，你便真以为他没说什么。这年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郭梓龙愈加苦笑，心道你们是不知道皇上是怪我作弊啊！可有些事，又不能名言，只好道：“这事跟穆宇威没啥关系，倒是和子诺有些关系。” “哦？跟我有关系？”朱子诺其实已经听穆宇威说了这过程，但此时却是要装出无辜的样子，“难不成，那件事被皇上知道了？” 郭梓龙苦笑着点点头。 朱子诺道：“要不，我去跟皇上说，这和梓龙兄没关系。毕竟，这事也的确不是梓龙兄的意思。” 郭梓龙摇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可和我又哪能脱得了干系呢！我是希望有机会能像皇上亲自请罪。上次穆宇威过来，说帮我去找机会，可到现在还没有回音。恐怕，这事不那么乐观了。” 朱子诺心想，也许就是现在，便道：“这样啊！要不，我找机会和皇上提一提，看看能不能让皇上见你一面吧！” 郭梓龙道：“那就多谢子诺了！”说着举起酒杯，要敬朱子诺，端起来才发现里面是清水，便道：“呵呵，那梓龙就以水代酒了，敬子诺一杯！” 正说着，忽然见有人推门而入，道：“既然想说，那就给个机会让你说罢！”众人向门口看去，这吓得不轻，进来这人不是楚剑锋又是谁！原来，方才欧阳辰霄出去，便将楚剑锋自庄园带来了醉胡楼，之后楚剑锋一直在庄园里，却将精神力放了出来，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听到他们说到自己，便借机出来了。 楚剑锋将门关上，笑道：“你们不必这样，这儿没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切不可暴露了。” 袁廷毅道：“您怎么在这儿呢，这可吓到臣等了！” 楚剑锋笑道：“我是这儿的股东，怎么不能在这儿！而且，说了不能暴露身份，你又说了不该说的！”袁廷毅吓得连忙捂嘴。 楚剑锋见他们如此拘谨，知道他们都喝了庄园池水，便道：“算了，这儿不合适说话，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说话吧！”说着便伸出手臂，让众人将手搭上来，然后一闪身，全部都收入了上林苑。 第一百七十四章：最终章 收了七个武进士后，楚剑锋随后又将七个文进士先后收入上林苑。为了防止人才爆炸，楚剑锋并没有在第二年紧接着办科举，而是在第二年对所有入职不满三年的人员进行考核，包括上一年通过科举新入职的官员。通过考核，淘汰了一批冗员，这样又为两年后的科举腾出了官吏的位置。 三年后再举行科举的时候，楚剑锋已经成年，而与此同时，秦子涵成了大秦国皇帝，秦楚两国随即签订了世代交好的盟约。由于大秦国解除了垄断多年的关卡限制，大陆上的商贸活动异常活跃起来，而作为大陆最中心的大楚国则成为了最大的商贸中心。 白文虎在三年间突然暴毙，白奕扬以其绝对的实力成为了白家的家主，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实力，一个是因为白贵妃受宠，被提升为仅次于皇后的惠妃，而白奕扬掌管的生意也一跃成为了白家最大的支系，有后台有钱，哪怕没有任何官职，族中的人也不敢得罪他。事实上，所有白家族内以及依附白家的势力的人事任免都由白奕扬决定，然后通过白银霜传达给楚剑锋的。当然，这是表象，这些人员基本上是楚剑锋和白奕扬共同商议后的结果。但仅仅因为楚剑锋给人以凡是白家要的他都给的印象，白家便成为了楚剑锋最坚实的同盟。 同样被收拢的，还有徐玉生，他的收拢过程刚好相反，是通过徐玉生的爱女徐笑语频繁吹耳边风来实现的。徐笑语对在后宫中没有太大兴趣，楚剑锋便放她自由，让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所以徐笑语经常跟着父亲在北方守卫，但也时常回楚京城与楚剑锋缠绵，于是便成了徐玉生和楚剑锋之间的联络官。看着女儿非常的幸福，徐玉生岂能不开心。 此外，韩少良和郭梓龙则先后接手了父亲的势力，也成为了楚剑锋在军中的得力助手。这样下来，地方上的军队基本上楚剑锋便不再担心了。 而政事堂方面，穆宇威离间穆忠雄，使其将黄德培的势力全盘接收过来。在前一年，楚剑锋继推行官员考核制度后，又推行了退休制度，将年满六十的官员全部强制退休，部分官员则聘为顾问，只有楚剑锋宣召才觐见，平时不得参与朝政。这个制度，让黄德培、卢毅成都被迫离开了权力中心。黄德培在楚剑锋和穆忠雄的夹击下，抑郁而终，随后，黄静茗自请降为贤妃，带着儿子搬离长春宫，而是住到了靠近慈宁宫的冰琼院，相当于打入了冷宫。 燕明珠在生了三个女儿后，终于如愿以偿生得儿子，楚剑锋也随即宣布了这个儿子为皇储。由于皇储的保障，大楚国和大燕国的同盟关系也得到加强，所以在大秦国与大楚国缔结盟约后，大燕国便不甘落后地与大楚国签订了同样的盟约。 整个大陆一盘棋后，大楚国的货币便逐渐在整个大陆流通起来，连城堡的分号也开始在其他国家分布开来。其后，楚剑锋任命李一帆为金融署署正，全权负责纸币发行的工作，其后便拉开了纸币也金属货币并行的时代。由于大楚国占尽了先机，并且因为大楚国的一系列严格的金融制度，使得李一帆签署的纸币具有良好的信用，其他国家想要效仿，却因为其信用得不到保证，而无法与大楚国的货币抗衡，最终不得不退出了市场。 唐维政的药铺也开遍了全大陆，加上连城堡、听风楼、海沙帮和金振轩的盐帮，终于轩辕山庄成为了大陆吸金第一大户。而在楚剑锋的安排下，他们也开始进行各种各样的社会工作和慈善工作，大大促进了轩辕大陆的社会事业发展。 于是，楚剑锋以短短五年时间改变大楚国乃至轩辕大陆的局面，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他作为一代明君也在轩辕大陆的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