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苍穹(穿越时空)————火桑离[下]
火桑离[下]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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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风朔烈和狄休穹这两个人还未达到如此境地。两个双胞胎似的帅哥沐浴在橙红色的夕阳余晖中,交换着凶猛而优雅的斩击。两把剑电光交错闪动,左刺、右削、上拂、下砍,铿锵的溅出火花。
狄休穹上前一步直指风朔烈的喉咙,风朔烈向左半步轻松向上一拂,化解了攻击,紧接着毫无凝滞的将剑锋一转,向狄休穹的左肩斩落。狄休穹架开攻击,目标袭向风朔烈的心脏,剑身激烈碰撞,发出清亮的金属鸣响。
双方交换位置。e
剑光交错,狄休穹的衣襟划了道口子,风朔烈的几根头发在空中飘扬,双方势均力敌。
"朕似乎小看你了。"
猛然跨出一步,技巧的扭动手腕,魔法般的袭向风朔烈的颈项。
毫不留情的一剑,周围的人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见风朔烈的头离开身体。看似避无可避的一剑,风朔烈同时扭转腰肢和手腕,将他的剑自左向右格开,随即顺着趋势削向前胸。不像狄休穹那样拥有说话的余地,光是留意动向就占据了全部的精力。
一剑自下而上的斩开,带上三成内力的力道让风朔烈持剑的手有些发麻,动作也因此慢了下来。又经过七、八次激烈的交锋,一把长剑被挑飞。
被剑指着的风朔烈甩甩发麻的右手,长剑脱手的他并未和一般人一样立定不动,伸手入怀,身影暴退,牛毛般的细针自枪口射出,纵使身体移动速度够快,在不提方的状态下,狄休穹很荣幸的在挡下三个暗器后中招了。
"不好意思,是我赢了。"
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昏迷前还在负隅顽抗的狄休穹,风朔烈将枪放回衣中。不要以为他没有内力就可以随便欺负,你有纵云计,他有过墙梯,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就看谁比谁卑鄙。
拍拍衣服回到暗岚身上,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拦住身后士兵的澜沧。
"他会在两刻钟之后醒来,之后就麻烦国师大人了。"

章十九
等狄休穹醒来,已经是黄昏之后,入夜之时了。
一睁开眼,立即做起来,四周果然不见风朔烈的身影。火焰欢快的燃烧,而他的脸色则是冷峻狰狞得可怕。
"澜沧!"
"臣在。"
"是你放他走的。"
平静的脸才最可怕,你永远也不知道那下面藏的是什么,屈身的澜沧低头回答。
"是的。"
一抹狞笑唇边绽开,冰冷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头顶。
"为什么放他走?"
"我们能拦下么?况且这和约定不符。"
"哼,约定?明明是朕赢了他却用暗器来偷袭,该不会是你心软了故意放他走的吧?"
"臣不敢!"
跪在地上澜沧的头都快和地面成水平了。其实他的心中也十分矛盾,扣住了沙映幽却不能狠心阻拦风朔烈,尽管长着一样的脸,他还是努力说服自己那是风朔烈而不是狄休穹,只是有时候暗示是不能战胜理智的,动摇的澜沧宁可将风朔烈推得远远的,远离狄休穹的领域,然后再自欺欺人的骗自己那个决不是风朔烈。
不敢?
讽刺的哼了声,他是什么样的人狄休穹还能不知道?不论打击多少次都磨不平那骄傲的骨头,不论处于何种境地那平淡的表情从不改变,静水深流的性情,波澜不兴,让人更想打破平静的外壳,看看裂缝中逸出的会是什么。
"算了,我会让他乖乖的回来的!"

顺利甩脱别人的风朔烈走在沙漠中心情还算不错,入夜的温度的确有些低,已经进了绿洲的他还承受得住。
捡了些树枝点了火,盘腿坐在火堆边,偶尔拨一下火,暗岚在一边徘徊,低头啃着春末的嫩草。
星光灿烂,月光婉转。
花儿一树一树无声绽放,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惊艳。
出了云屿之后还有这样的好景致,远处虽然是黄沙漫漫,但所在之处却是美丽如画。
没有一个人,似乎......有点寂寞呢。果然当初应该将澜沧也一道拐来的,保养眼睛也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聊。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今后的日子一定很精彩,拐走了国师的话狄休穹一定会追在后面而不能这样按新的享受夜色。
躺在萋萋芳草上,凉凉的水汽透过衣服,黑夜漫长,扯断一根草含在嘴里,天上群星相互作伴,地上孤家寡人一个。
寂寞啊~~~

"对了,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湖水般深邃的眼睛像玻璃一样映着腾跃的火焰,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一国之君,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一切按照计划,只等皇上回宫。"
收敛四下飞散的思绪,澜沧低眉顺眼的回应,他又恢复成那个少言寡语面无表情的国师,国家人民是他永远也抛不开的包袱。寂寞的花只能绽放在深夜的黑暗角落,纵情而艳丽,每一片花瓣都散发绝望的香气。
寂寞如他不敢奢望还能有人将他拉出这泥足深陷的沼泽,早就该放下痴心妄想,不是吗?那人是风,早晚会呼啸而去。
"很好,不知道沐晓现在过得如何了,想必那些人都争着巴结他。"
温柔的语调里冷冷露出一丝嘲讽,拨去温柔体贴之后露出的赫然是一种茹血的冷笑。朝廷里的大臣可要倒霉了,希望他们够发泄怒气,否则今日丢脸的狄休穹可能会和任何人翻脸。
宫里的叛变是沐晓大将军遵照皇帝的旨意特地找澜沧而演的一出戏,因为狄休穹接到一份有人意图谋权篡位的密报,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顺便揪出隐在幕后的害虫。
"沐晓将军他很好,倒是很挂念皇上。"
"挂念?是挂念我为什么让他担当这个麻烦的位置吧。"
只怕那位年近五十的大将军已经准备了一大堆的抱怨之词,就瞪着他回去倾倒,也许该考虑一下让他退隐休息了,这个位置该由另一个人来继承。
"立即传令回去,让他做好安排,准备接朕回宫吧。"
"臣遵旨。"
准备转身吩咐手下时看到了被制住穴道僵坐在一边的沙映幽,看了片刻那张以前牢记在心里的脸,嗫嚅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这个人如何处理?"
顺着视线,回应他的是一道愤恨的目光,看来是对以此时的待遇非常不满,若是能动恐怕早就冲过来了,也不管彼此的实力差距。心中形成一个念头,森寒的笑意流动在眼底。
"他么,就交给你负责了。"
吃惊地瞪大双眼,澜沧对着那张带有森冷笑意的脸乖顺的低下头。
"......是,臣遵旨。"
她究竟想干什么?澜沧和沙映幽都猜不出他的用意,对于他们而言,沙映幽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了,继续留下来没多大用处,不可能再当妃子也不能上阵杀敌。

如果说落日像烧熔的黄金般温暖的话,那么夕阳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般刺眼。
当风朔烈从那还不算太坏的睡眠中醒来的时候,灿烂的阳光正准备从东方爬出来。随着坐起来的动作,几件外衣向下滑落,为了抵御寒冷,在地上铺了一件快要作废的衣服之后,他又将剩下的衣服都挂在身上。
披上一件外套,再将剩下的衣服重新打包,风朔烈站起身,棕色的马就站在不远处。走到旁边才发现暗岚还闭着大眼在睡觉。
"喂,醒醒!"
伸手拍拍它的头,以一种和气的但缺乏感情的声音叫唤。
"醒来,我们该出发了。"
受到打扰般的晃晃头,长到不可思议的睫毛颤动了下,张开了,眨了眨眼,对上风朔烈的笑脸时,它彻底的清醒了。轻轻的将头拱进他的怀里,撒娇着想再休息会儿。
"没得商量,吃饱了就给我上路!"
冰冷的话语迎头砸下,讪讪的低下头啃着青草,哀怨的大眼睛无声的控诉。不过很抱歉,如果是弱不禁风的美人的话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但那只是一匹马,再漂亮也没用,他没有特殊癖好。
打点妥当出发的时候,太阳已经脱离了地平线。
离泉争大约还有三天的时间,离开这个绿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下一个,以防万一还拔了一大捆草让暗岚自己驮着,他需要全速前进节省时间。
沙地柔软,将马蹄奔跑时的撞击声吸收了,飞速的跑动中一片安静。绿洲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视野里,满目黄沙堆积,视野所及是一片蓝色和土黄色的世界,太阳伴随着时间发威,热气蒸腾着不断攀升,置身蒸笼一般。
沙漠里就是如此,白天热得能烤熟人,晚上又能冷得将人冻僵,日夜温差极大,从四、五十度到零下十几度,对人而言是很折磨人的考验。
将全身上下都蒙起来,将大的布料盖在马身上,为了防止水分被蒸发,披上布料是很不错的办法,热是热了点,保命比较重要,暗岚也是一样,只是摇头晃脑的的抗议不舒服,但也不怎么反抗。
怎么觉得一回来就变得好忙,从杀人现场脱逃,进皇宫要补偿却偷到玉玺,结果被逼进云屿森林,然后又和狄休穹交战决定胜负,来到通往泉争的沙漠地带,一路上都在东奔西走,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像是过了一年。
深呼吸,干燥的气流有着灼烧的错觉。
沙漠那么大,宽广无措像他茫然的信仰。
一个人骑着马在这里驰骋,空中偶尔有鹰盘旋而过,漠漠黄沙和苍茫的天空背景下格外苍凉。

晌午时的阳光最是毒辣,最好找个背光处乘凉,而清晨和黄昏的短暂时间是最舒适的,过了这两段时间气温就会剧烈变换。
现在是黑夜,沙漠中的绿洲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多是多,但并不全分布在他们的路线中,所以风朔烈必须在沙漠上过夜。
取出一部分草喂马之后,又拿了小捆的树枝点燃,在沙漠中点火取暖是十分重要的。
让暗岚趴在地上,将衣服分别盖在自己和暖炉身上,风朔烈靠着这只大型温暖的哺乳动物安眠。

经过两天半的全速冲刺,风朔烈和暗岚终于踏上了泉争的领土,不再是黄和蓝的单调身影,而是出现了绿色,红色,褐色,各种色彩。
地上被杂草遮挡的石碑在拨开草后,碑上的字显露出来,"泉争--南城"古朴的字迹又风蚀的现象。这才是真正的来到了目的地。

 

54

章二十
多山的泉争如海中波涛般起伏不定,这给泉争国人带来了不小的困难,也还好地势平坦的地始终比较多,再加上在山上开垦梯田,问题倒也不大。
不过,对路人的行路有些不便,因为是山路,都是人踩出来的,非常崎岖,有些地方根本不能算是路。
风朔烈就走在这样的山间,托这种荒郊野外的福,他想找个镇子换洗一下再舒服的睡上一觉的预想泡汤了,还得继续风餐露宿,偶尔借宿在山中人家,或更好运的找到村子洗漱一番。
又走了三天之后,终于离开了山区范围,到达了真正意义上的南城,泉争的南部小城之一。然后,又一路跋涉的到了泉争的京城,明黎。

后世的一些记载中,明黎是一座云气缭绕,华贵雍容的城池。它的灿烂的正午,暗艳的长夜,生活在其中的文人骚客、侠士贵族,都将在飘扬的音乐曲率中被记载成神话。每一座房屋,每一条街巷,每一个不经意的转角,都将成为神话发生时最神秘浪漫的场所,展现不可名状的魔力,无法言传。
走在这样的神话场景中,风朔烈牵着马,脑中偶尔闪过这样的认知,毕竟很少有人能亲身站在如此的古代风景中,和神话融为一体。
由于山岚的关系,潮湿的雾气不断在城池里穿梭,街头墙角长满了幽绿的青苔,绒绒的攀爬伸展,比离陌的更多了分古朴和凝重,时间沉淀的河流更加平缓。
可是这又如何呢?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城市的精美与否并不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也不会造成困惑。
要找谁才能交到沁碎呢?又没证物又没熟人,很难名正言顺的找到人,还是......用以前出宫的方法直接进宫吧,直接又便捷。
而且从以前走过一次的路线再次回去的话,就方便多了,把马寄放在客栈里,风朔烈没花多大劲就找到他住过的地方。
这里到御花园是挺近的,只不过,深夜时分谁还会来这个幽静的地方。伫立湖边,等待夜来香的花开,浓郁的香气暗藏凛冽决绝。
站在湖石雕刻的假山旁,风朔烈发现他不知道沁碎所住的地方,偏这里又是相当冷清的,连冷宫恐怕都比这里多分人气,还他没办法找人来问一下路。
既然如此,思索片俄的风朔烈决定暂居寒宫,反正以他的观察,这里似乎很久没人住了。不是房子堆尘蜘蛛结网,相反,屋里面看上去还是很整齐的,只是缺乏人气,没有人住着的感觉。

阳光的角度渐渐偏移,有强烈转为暗淡,在完全消失前宫人就掌灯了,摇曳不定的影子有些诡异。从信笺上移开视线,抬头看了看窗外,透明感十足的天色从浅蓝变成了暗蓝,幽蓝,最后定格成墨蓝,无数宝石般的星星点缀着,月亮爬上来代替太阳的位置,沿轨迹向西行。
对着这番景象,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夜色无声流动,浸润每一寸每一分空间,凉凉的缠绕着,寂寞的诱惑。
人,似乎变得脆弱了呢......
"哟,怎么了,小沁碎?"
暗夜里忽然有声音传来,沁碎立即将手搭在腰边,戒备着,像一只受惊的猫。
"需不需要我来安慰你一下啊~~~"
那声音继续说道,带有些调情的轻佻感觉。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阴影处,随着上前的步伐,立体的五官展现在烛光下,唇边是刺眼的笑意。不过,这不是令沁碎吃惊的,令他吃惊的是他的脸--
"狄休穹!"
看清了面目不但没有降低戒心,反而将剑抽出来对准他,并准备随时大喊援兵。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家伙,我叫风朔烈。"
伸出食指摇摇,终于找到人的风朔烈在刚才看到沁碎伤感时就想冒出来安慰一下了,理由么,因为沁碎够美呀,第一次见面就认定是美人胚子的沁碎在脱去少年的纯真和幼稚之后,身份的特殊以及磨练出来的沉稳,眉目间的英气洗去了阴柔的形象,出落得比以前更诱人了。
依旧保持着动作,眉目间因思索困惑而挤出"川"字。他对于自己的记忆里还是很有自信的。
"风朔烈可不长这样,狄休穹陛下。"
"啧啧啧,别把我和他弄混了,你应该听过离魂吧?由于某些原因我和那家伙长得一样,不过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摇头解释两者的区别,对于和狄休穹长相一样的事实他也似乎相当不满,希望沁碎不要弄错了,为此,他还特地复述了他和沁碎之间的小小交易。
"真的是你?"
诱人美少年半信半疑的收剑,手还虚放在剑柄上,一有动静就拔剑而上。
"呵呵......当然是我,怎样?你和他的进展如何了?"
男人之间的感情啊,虽然听说过是可以发展成为爱情的,不过只是听说,他没亲眼见过。斜倚在书桌上,倦倦的,眼角上挑的看着沁碎,从骨子里透出"懒散"两个字怎么看都无法和一国之君搭上边。
"你问这个干什么?"
确认完毕的态度依旧不爽。
"关心你啊,如果你哥不要你,不如考虑一下我吧?"
风朔烈的眼瞳微眯,手指拨拨柔软的头发,配合柔韧的身段,真得很像现代的牛郎。其实他参考的是水明楼那女人硬塞给他的《夜型爱人专卖店》,为了这种无用且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们四兄弟还被恶整了一回。
"咳咳咳!"一时不慎被呛到的沁碎张红了脸,"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和皇兄的事你管不着!"
"啧啧,过河拆桥啊......你还没追到手吧,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呆在这儿了。"
悠悠的扫了一眼房间,风朔烈笑得很轻佻,至少在沁碎面前他还有开玩笑的余裕。
"呐,现在进展怎么样?说不定我心情好会帮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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