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苍穹(穿越时空)————火桑离[上]
火桑离[上]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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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你虽然改变了外貌,却没有掩饰你的眼睛。"
"哦?我的眼睛?"来到他的身后掬起一缕长发,神色复杂。
"凶狠、冰冷、野心勃勃,那时帝王才有的眼神,视天下为囊中之物。"这也是他自己的眼神。
"你......有人来了。"
听到声音的狄休穹迅速隐入黑暗中,后院独留风朔烈一人。

自殿中出来的叶若炎走过殿外的长廊时,不经意的一瞥,就如当初在雪山时一样。那人只是清清淡淡垂手而立,便洒落一地清华。
除却了席间的妖媚,现在的他犹如一抹月光。
"是你?"
闻声转过头,看清来人之后垂眸低语,一朵小小的微笑映亮了墨黑的眸子,正殿中的歌声忧伤的曼卷起来,如一川碧水,徐徐淌下,濡湿了层层黑纱。
"殿下?"
风朔烈笑看着一旁的叶若炎。对千般人,他早已习惯有千般种笑法。
"久仰太子殿下的威名与才智,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原本应是恭维谄媚的话,从他口中出来,和着那优雅的气度,竟有种说不出的平和淡定。
说实在的,风朔烈对于勾引男人着实没有任何概念,女人则是不用勾就会有无数倒贴的,现在的他倒是挺感谢水明楼平时拉他看的古装剧,借鉴里面的情节。
"你叫水明楼?"心头泛起一阵陌生的情愫,叶若炎的人生首次产生了如此不确定的动摇。
"是的,殿下。"快上钩快上钩。风朔烈在心中默念。难不成真的扮女人会比较好吗,不会有性别限制,但是他实在是排斥男扮女妆,这是他唯一坚持的。
"叫我若炎吧。"虽不清楚心中的感情意味着什么,叶若炎明白弄清楚的方法就是与水明楼相处,身为未来国君的他自然也有应有的霸道气质。
"到我太子殿来做几天客可以吧?你应该不忙的。"
用的商量口气看似温和,其实暗地里堵了他的退路。
没有退路没那又如何?风朔烈低眉浅笑,款款施礼,"荣幸之至。"
在阴影中看到一切的狄休穹回想着风朔烈展现的两种迥异的风情,方式明白当日错过的是怎样一个人物,用誓言作茧自缚。
那样绝艳的妖异和清淡的儒雅在他身上奇异的融合在一起,成了他特有的氛围。狄休穹头一次有了主动招惹猎物的冲动。
"风朔烈......"
剩下的话被吹散风中,余下一双闪着野兽光芒的的眼眸。

纷尘的的建筑并不似翔宇那般大气恢宏,精巧细致的装饰体现了纷尘王室的奢华,纵情享乐的他们若将一半心思放在国政上,狄休穹便不会这么轻举妄动了吧。
来纷尘一段时间之后的风朔烈观察得出了这个结论。
即使是眼前这个男子有再大的才华,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王朝。
坐在叶若炎前的风朔烈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这并不能阻碍他来这里的目的,一旦确认目标,他就会排除感情成为一个只会用理智思考的接近于机器的生物。
"皇上又派人来请我去皇宫。"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擅长演戏的二哥风尔棠曾说过,对于花痴的女人只要投其所好便可,而对于不花痴的则要若即若离,偶尔在小细节上关心一下,维持稳重的形象。同理可证,对于纷尘王只要扮笑脸即可,每次表演的时候他都会刻意的对其展现妩媚的笑脸,而对于叶若炎这种闷骚型的,最好扮成荣辱不兴的高洁人士。
执棋落子的手抖了一下,敲击出短暂的促音。
"这次恐怕避不过去了。"将手中的棋子往前一推。
叶若炎沉默的盯着陷入僵局的棋面,一方面使自己的父亲,另一方面使自己欣赏的人,进退两难。
看到他沉重的表情,风朔烈心中暗喜。这几天陪着这个太子殿下赏花赏月吟诗作对,对他而言可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要装成一副清高孤洁的文人雅士还不如上战场厮杀痛快,再不加快速度他就干脆另寻他法。
轻轻一拂袖,表情淡定的落下一颗炸弹,"多谢太子殿下这几天为小人挡驾,若有机会小人定会衔环以报。"
就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果然。
"等一下。"不忍见他认命的表情,叶若炎止住他准备离开的举动,"我会想办法让父皇打消这个主意的。还有,叫我若炎,不要再叫太子殿下。"
风朔烈心中暗笑,眼波却如风似雾,贝齿轻咬朱唇,欣喜中有带着忧心,楚楚可怜。"这样,会不回给太子殿下带来麻烦?"
"无妨,好歹我也是太子。"直直的看着他的脸,叶若炎有片刻失神。
努力的逼湿眼睛,眼泪是绝对出不来的。风朔烈感激非常的向叶若炎道谢。"如此,以后若用得到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的棋早就在叶若炎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呈一面倒的形势,只需再一手便会输棋。看着棋面,风朔烈在心中默念。
将军。

"你是说小朔中抢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游玩回来的风氏夫妇一回家就收到了惊喜,他们的三子正处于昏迷状态,不见清醒。
"他也会中枪?终于被我找到把柄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嘲笑他。"方雨空兴高采烈。年近50的她由于保养得当,看起来才30左右,完全没有一副为人母应有的样子,看到儿子昏迷想到的是怎样报以前的仇。
"妈,他是没有原因的昏迷耶,你能不能有点担心的意思?"风谷南受不了的说道。
"他又不是处于危险期,担心也没用。"很干脆的回答。
医学不在她的领域范围内,她又不能当医生医治他,万一弄死了那才叫人担心。
"雨空,你是不是忘了将客人介绍一下?"风爸风向扬只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插着管子的儿子,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就不再理会,反而去招呼客人。
"啊,趁着这个机会在他脸上画画或者将他穿上女装拍照留念吧,或者把他脱光摆成这样那样再拍照?"方雨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恶作剧中。
"妈,你别忘了他的报复手段也是一流的。"风氏四子风煜舒冷冷的体醒。
"呃,这个嘛......"风妈有些尴尬。
不可否认,当过杀手又作保全的风朔烈很懂得掌握分寸,明白怎样才能给人致命的一击。
"话说回来,真的找不到小朔昏迷的原因么?"岔开话题,风妈也不敢太得罪自己的三子。
聪明的人都知道要避凶趋吉,那些报复的念头在心里想想就好,不一定要做出来。
"呼吸心跳完全ok,全身上下和普通一样,就是醒不过来。"拥有医生执照的风煜舒耸耸肩回答。
当他们在一边斗嘴的时候,被风氏夫妇带来的客人正围着昏迷中的风朔烈转,左看右看的研究半晌之后开口。"他没事,只是灵魂跑到前世而已。"
一句话,就吸引了风氏一家的注意。
"真的?"g
语气之中没有讽刺嘲笑和不敢置信,而是带着些许的兴奋与惊喜。
"真的,那里的时空与我们平行,他的前世就在那里,只是不知道是前几世。"
穿着黑色衬衫带着黑色护目镜的客人,不管怎么看都不想奇能异士,然风氏一家早就能分辨话语的真假,因此他们对这些话并不感到不可思议,反而有点羡慕风朔烈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前世么,真好,我也好想知道前世是什么样子的。"风尔棠小声嘀咕。

第十二章
并不怎么好。
"父皇您再考虑一下。"
纷尘国宫御书房内,叶若炎正在打消叶征召水明楼也就是风朔烈进宫的主意。
"朕知道了,会考虑的。"纷尘王挥挥手,示意送客。
瞥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叶若炎只得知趣退出。"儿臣告退。"
一道叶若炎的身影消失不见,叶征就立即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向着书房后侧挂着布帘的方向说道,"你果然说得没错。"
闻言,一只素手自帘内探出,轻轻掀开帘帐露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来,那正是方才话题中化名为水明楼的风朔烈。
"皇上都听到了,不是我三番五次的拒旨不来,而是太子殿下他阻着小人不让小人来啊。"轻叹了口气,风朔烈故作委屈的瞅着叶征。
原本看到风朔烈那张晶雕细琢的脸消了一半的气的他听了这番话后又勃然大怒。"若炎也太过分了,动土动到朕的头上来了!"
原先叶若炎就因为改革朝纲而得罪了一帮朝中官员,抗议的奏折堆积在御书房案头让叶征颇有微词,这回更是在美人面前大大损害了他的颜面。
"皇上,再这样下去您的威严何在啊皇上。"
风朔烈很适时地推了一把。
男人么,不就是权、利、欲三大弱点么,对付这种三缺俱全的人不需要太费心,在旁边煽风点火就行了。
"嗯,朕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玉肌风骨的美人,叶征不禁心神荡漾,双手向风朔烈摸去,风朔烈左脚看似不经意的一迈,巧妙地避开伸来的魔爪。
"对了,不知皇上可听到民间传言?"明白不能过分引起皇上的怨气,风朔烈打算岔开话题,也顺便进入下一个阶段。
"哦?什么传言?"看着手边的美人溜了,叶征有些许懊恼的咋咋嘴。
"皇上没听说么?底下百姓都在传言纷尘之所以会被他国攻打并不是因为皇上治国不利,而是因为叫严淮的将军办事不力,才导致他国觊觎。"
风朔烈昂首挺胸,语气略为激昂,似在为叶征打抱不平的气势捏拿得恰到好处。
这些传言是风朔烈吩咐的,要离间上下的关系最快的方法就是悠悠众口,算便找几个人故作不小心的透露一两句话,然后让人保密,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久就会公众皆知。
"他们真那么说?"他有些不相信。
"皇上不相信?"委屈的瞪着眼睛,双臂似因此受到打击而抱在一起轻轻颤抖,"我只是替皇上不平而已,既然这样,是我多管闲事了。"
看到风朔烈委屈可怜的样子,叶征不禁心疼的上前搂住他,"是朕不对,朕向你道歉,你笑一个好不好?"
能耐的靠在对方的怀里,风朔烈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表面上仍是装得一副委屈的模样。
轻轻的推开他而不是大卸八块,风朔烈坐到桌边倒了一杯酒,"如果皇上肯喝了这杯酒,我就不和皇上计较了。"
"好。"想他也没机会动手脚,叶征接过酒一饮而尽,"现在可以了吧,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也该休息了?"
遵从他的暗示,在风朔烈跨入纷尘王寝宫时就开始倒数计时,"十、九、八......五、四......一,倒!"
等到他说完的时候,叶征应声而倒地。
其实在风朔烈倒酒的时候偷偷加了一点迷药,经过多次的实验,他已经可以控制药效发作的时间。
"占我便宜?到时我要你十倍奉还!"
阴森的注视着昏迷的纷尘国君,风朔烈在自己身上制造被强暴所应有的痕迹,叶若炎也应发现自己不在太子殿了吧。

"初冬的夜非常冷,冰凉的风吹过身侧,叶若炎呆看着殿外走来的一个人影。
散乱的衣衫在领口斜开着,发丝凌锁的散在背后,步履蹒跚迟缓的来到太子殿门前,从那散开的领口处看到的斑驳红点及他的神态清楚的昭示了他所遇到的不幸。
"明楼你......怎么样?"
摇了摇头,他的嘴角浮现细细的苦涩的微笑,凄艳光华若梦。
只穿着一件单衣,披着长发,赤着双脚站在太子殿前,他虽然睁着眼,但是双眼尽是迷蒙,突然吹起的寒风卷起周围的落叶在空中飞舞,吹乱他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有些落叶跌在他的发上身上,而他却毫无所觉得这么站着。
这副落魄的模样让叶若炎一阵心慌,斥退左右之后,他亲自将风朔烈打横抱在怀里。
再不让他露出那样没有生气的落寞笑容,再不让他眼里透出哀伤的神色。
叶若炎在心底暗暗起誓。

将风朔烈抱回太子殿内寝,叶若炎将他抱到床上之后,摒退下人,这才小心地问他发生什么事。
风朔烈就将事先编好的关于纷尘王怎样设计将他带到宫中,用太子的安危强迫他就范的谎言哽咽的说了一遍,语气平缓,表情麻木。
叶若炎当下埋下了对父亲的不满。
"太子殿下,我想休息了。"风朔烈面目表情地说道。
"叫我若炎,说过多少次了,你只需要叫我若炎!"
叶若炎看着他的双眼强调道。
风朔烈的心动了一下,如果不是对手,或许真的能让这个纷尘国的太子成为自己的帮手,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累了。"
见风朔烈避开自己的视线,知道一时无法强求的叶若炎开口说到,"那你好好休息吧。"
当他离开后,风朔烈立即拉好衣衫,舒舒服服的靠坐在床上。因为他被人"侵犯",叶若炎将他安置在太子殿的正寝里,舒适程度当然比客房高级得多。
吹熄了蜡烛的房间格外静谧,静呆在黑暗中的风朔烈突然睁开眼,对着一角黑暗开口,"不知一国之君被当成小偷会怎样?"
寂静,无声。
一个黑暗自角落里渐渐显露出来,以一定的速度来到床边。不快,但具有压迫感。
对他的出现,风朔烈并不感到意外,轻松的倚着床头,神情慵懒中带着狡诈,"如何?事情这么顺利,有何感想?"
知道问他怎么发现自己也没用,站在床边的狄休穹弯着一抹笑,"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纷尘国破的瞬间,尤其是当他们知道你是我翔宇的将军,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光是想象他们知道事实真相的那一刻就觉得非常痛快,想必他们的表情一定相当精彩,狄休穹的盛着零摄氏度的冰。
"回去的话记得要你的军队也散布关于严淮的谣言......就说纷尘国的严淮什么好怕的,如果是......那个人的话,纷尘就会一举打败翔宇。当然,所说的那个人要符合的无能条件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今天戏演得好累,以前就算连着三天不睡不吃不喝都可以轻轻松松的,看样子这副身子后遗症不小。风朔烈顺势躺下去,拉过被子转过身,背对的身子摆明送客。
没有追问他的计划,狄休穹淡扫了他一眼,眸中尽是算计的目光色彩。
不知道他的身份有何妨,追猎的游戏本身就没有规则,有的只是追猎者与猎物的关系。
不是追猎,就是被追。

纷尘的瓦解过程由一道圣旨开始。

"......阵前主帅有李觉将军担任,严淮调回京城担任京城守卫,负责京城的安全。钦此。"
公公阴阳怪气的念完圣旨,立在殿下的太子叶若炎就立即上前启奏,"父皇,李觉将军并未上过战场没有作战经验,贸然对敌恐有不妥。"
"太子此言差矣,李觉此人颇有才华,行军布阵头头是道,不少老将都不是他的对手。"旁边站出一位大臣。
瞥了一眼边上的臣子,叶若炎不以为然,"纸上谈兵不如实际操练,做不得数。"
"纸上谈兵至少证明他的确有军事才能,对敌不成问题。"
"战场上没有规则,你能确保他会随机应变吗?"不会带兵就不要拖累别人。
"这......"接不下话。
看着叶若炎反对自己的意见,叶征又想起了风朔烈所说的话,暗示自己的权威比不上自己的儿子,立时他心里冒出一簇火,将手一挥,"够了,若炎,我已经决定了。"
定定的看了纷尘王一会儿,他才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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