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苍穹(穿越时空)————火桑离[上]
火桑离[上]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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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要死得这么窝囊。是他的话,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无论是这里还是原来。

自泉争的使者到来之后,狄休穹就握了一张王牌,掌握了他的生死。
对于他来说,游戏的过程比结果重要,因此暂且无事的他就亲自监视风朔烈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在竹林里泡澡。
不是没有想象过风朔烈长大后的样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确认过对方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是当初以为他的年纪还不大以至于保证不会动他。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水里的人让他想到了一个词。
妖娆。z
白的皮肤,黑色的长发,绿的湖水,一个孤寂欲狂的灵魂,被暗沉无边的绝望紧紧缠绕。
风朔烈吐出口中鲜血的举动让他回过神。三个时辰,毒药发作至今已有六天了,他还着能硬撑,发作期间不发出一点呻吟,只怕那双手的复原要花上更长的时间。
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如果三天之内不解毒的话,就算有了解药也无济于事。

天还未亮,雾蒙蒙的,浩瀚天地间有一种苍茫凝重的神韵。
提前了。
在军帐中,风朔烈在床上使劲扭转身下的的床单,牙关咬得紧紧的,唯恐一不小心泄漏声音。
原本是在卯时发作的,现在提前到了寅时,离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说起耐痛能力,他可是风家人最强的,可是这毒药的发作不是一阵一阵的,而是一直延绵不绝,没有间隔可以让人喘口气,因此他还是忍得万分辛苦。
手脚痉挛,内脏翻腾抽搐,脑子好像被人捣碎一般痛苦。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半时辰,风朔烈一时无法动弹只能缩在床上等待力气回来,,以及喉中的血渐渐流出来。
难道真的要这样死去?
恢复些许力气,将沾上血迹的和床单卷成一团,让士兵拿去烧掉。
没有见到他出军营的狄休穹见到有士兵自他帐中拿出一团东西,一时好奇便令他拿到自己的帐中,
打开卷成一团的床单,入眼的就是一片红色,刺目的殷红从床单一直到外衣,离离的鲜血,几乎可以看到他一直忍耐着出口的示弱,不惜血肉模糊也要抬着头。

四个时辰了。
紧紧揪住胸口,风朔烈心里清楚这次的时间是四个时辰,基本上是普通人一天的工作时间。
疼痛在疯长,四肢百骸里游走,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正一点一点的被蚕食,生命从身体中一寸一寸剥离。
好痛苦。
那些痛苦像浪潮一样包围住他,不断地向他挤压。
风朔烈努力睁大眼睛,汗湿的脸控制不住的扭曲。
等到那疼痛终于如浪潮般退去之后,他终于支持不住,眼一闭,昏了过去。

走进风朔烈的军帐,便发现几乎倒在血泊中的人,难以想象一个人能吐出那么多的血。
伸手抚上风朔烈苍白的脸,狄休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和往常一样浮现游戏胜利后的兴奋与喜悦,反而有种淡淡的不悦。
这样决绝这样狠的手段,亏他使得出来。
只要可以胜利,只要不受人控制,他甚至可以赌上自己的命。
就这么不肯认输么,我偏不让你如意!
放在风朔烈脸上的手带了三份狠劲,掰开他的嘴,狄休穹将昨天连夜换回的解药塞进去,确认已经咽下去才放手。
"你必须给我活下去,这是你欠我的,你的命是我给的,生或死,由不得你。"
轻声在风朔烈的耳边威胁后,狄休穹头也不回的离开,错过了身后人眼睫的轻颤。

迷蒙的睁开眼,光线并不充足,他爬下床伸手点燃蜡烛。
这是哪里?
刹那的灯火亮起,让他见到自己的一身狼狈,让他"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全是血,这是谁的?
让他回想一下。
当时他好像是被陌千卡住脖子而昏迷过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想到这儿,他立即四处张望了下,才赫然发现这儿不是皇宫,而是个类似野外住宿的帐篷。
"这到底是哪里?"
他轻声自问。
(是翔宇军营啦。)
一个略带慵懒缠绵的声音在他耳边回答。
"是谁?"
他惊得立即站起来回头察看,可是四周却无半个人影。

第三十章
(你是沙映幽吧,初次见面,我是风朔烈。)
轻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清冷冷的凉。
"你就是风朔烈,你在哪里?"
四周除了烛火的晃动,没有其他的活物。
(呵呵,不用找了,我在你的身体里,我们是共用一个身体的。听好,现在我要开始以沉睡来恢复体力,你可不要随随便便的死了,明白没!)
"等一下,我还是不懂!喂?喂!"
没有得到回应,沙映幽陷入了无言的恐惧,却不知若不是抵抗情丝所造成的伤,他那能这样活蹦乱跳。

真是奇怪,他居然能和宿主对话,而且两者的意识还能共存,难道这也是中毒的后遗症?
切开与沙映幽的精神连接,风朔烈准备暂时沉睡来修复受损的精神,在即将睡去时他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意识。
除了我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难道是沙映幽的潜意识?若是的话就好玩了。
带着醒来之后探宝的心情,风朔烈静静的安睡在一隅。

既然两国已达成协议,这场仗也就不用再进行下去了。
自从狄休穹拿解药给风朔烈后,连着几天都没有再露过面,沙映幽也不知道他在军中,只在收到回国的消息后暗自揣测。
经过7天几乎不眠不休的赶路,抵达皇城已是4月的事了。

"吾皇万岁!"
一道城门变,就见文武百官列在门前跪地相迎,国事与宰相站在最前头,宝车华盖等仪仗也都准备好,就等着狄休穹登上去。
"恭迎皇上回宫!"

宫中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沙映幽暂时被安排在穹岚府,在他醒来后就没有任何他说过话。
"碎云,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闷坐在府中的他向碎云打听消息,借此转移对狄休穹的想念。
"回禀映妃,最近太平安顺,没发生什么大事。"
立在一边的侍女回答。他变回沙映幽的事已经通过各种聚道被其当事人知晓,所以在他回宫后无人来看望。
原本还想在风朔烈醒后好好揶揄一番的狄休穹得知他又变成沙映幽而大大的失望,未免一怒之下一掌杀了他,狄休穹让他远离自己的视线自生自灭。
"哦。"点点头的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有谁在外面?"
出外张望了会儿,碎云回来小声地说。
"没什么,只是在处罚犯错的太监。"
"什么?"
急忙跑出去查看,只见院子里一个约二十岁的侍卫正拿扫把打一个小太监。
"住手!"
"映妃殿下。"
一见到沙映幽那个侍卫忙放下手中的扫把,向沙映幽行了礼。虽然狄休穹没有再来过,但他好歹还是顶着妃子的名号。
"你在干什么?"
拉起一道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见到他一副眼泪汪汪的可爱模样,心里立即偏了三分。
"回殿下,刚才这个小太监扫地时把扫把打到我的脸上,实在是太不守规矩了。"
"什么啊,他又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听完始末,沙映幽不悦的袒护道。
"小的不敢。"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跟着出来的碎云打发跪在地上的侍卫。

"你叫什么名字?"
招呼着那个小太监来屋里,沙映幽和气地问。
"奴才名叫小庆子。"
写过沙映幽之后,小庆子的双眼乌溜溜的转着,灵动可爱像个孩子,让沙映幽一眼就喜欢上了,此后变成了他的常客,经常在一起聊天。
因为无人理睬,沙映幽将小庆子当作了自己的好友,什么话都 向他倾诉,碎云将此报告上去却毫无回应。

"映哥哥。"
小庆子飞也似的跑到穹岚府的大屋里,碎云不在里面,只有沙映幽迎接他。
私低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沙映幽让小庆子直接叫他映哥哥,对于单纯的沙映幽而言,小庆子是他可以畅所语言的对象,虽然他们才认识不到7天。
"什么事,小庆子?"
拍拍扑到怀里的孩子,尚未长成的骨架处于中性的暧昧,一笑,可爱无比。
"映哥哥,趁碎云姐姐不在,你想不想出宫看看?"
"出宫?可是皇宫的守卫......"
悚然一惊,反对的话还未说完,嘴上便被蒙了一层白布,香甜的气息带走了他的神智,自他怀里抬起的脸早没有半分天真的样子,唇角抖开一抹邪笑。
"不用担心守卫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打了个唿哨,通知接应的人,小庆子忙脱掉着一身太监的服饰,和来人一起将沙映幽偷出府。
换下伪装的小庆子戴上一副漠然的表情,冷冷的注视着昏迷中的沙映幽。
"我和你没什么仇,不过谁叫你让我的陌千皇兄这么念念不忘,我只好将你远远的送走了,这已经很仁慈了,对不对?"
挥一挥手示意把人打包好,恢复成泉争幌子的沁碎明显是有备而来。
"把他送到离陌,我要挑起翔宇和离陌的争战!"

"皇上,你真的不阻止......"
站在一边的淅雨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沙映幽被人劫走。
"没有必要,他劫的是沙映幽,又不是风朔烈,一旦变成风朔烈他也会自己回来。"
狄休穹似乎有相当的把握他逃不开自己的手掌心,虽不去阻止,倒也没有通融,守卫之类的一切照旧。
"不过,朕的守卫似乎要换一批了,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是的,皇上。"
另一边的碎云恭敬的回答,他们三人正位于穹岚府外的一株百年香樟上,注视着底下的一举一动。

(苯小孩,这样就被抓了!)
非自然的睡眠状态显然刺激到了正在休养生息的风朔烈,让他拖着迷迷糊糊的精神出来察看。
(话说回来那帮人出宫也太容易了吧,翔宇的守备也不怎么样啊,我投靠这边真的好么?)
还不打算出面主导的风朔烈在暗中观察外界的一举一动。很奇怪,照理说应该只能感觉的他竟可以用旁观者的身份看到这一切,只是无法离开躯体半径2米。
(那个?)
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风朔烈暗想其中的曲折。
(是碎云和淅雨,她们认识?)
转眼他就释然了,早就觉得那两个女人不简单,原来都是狄休穹的手下,难怪摸不透他们的底细,看她们的架势也不是来救人的,看来狄休穹是存心放他们走的。恩哼,幸好没有一味的依赖他。虽然给了自己解药是挺感谢的啦,不过,还是自己更加重要呢。

第三十一章
行行重行行。
等到沙映幽真正清醒时,已经出了翔宇,位于翔宇与离陌交界的一块草地平原上。
(醒啦?)
"唔......你是风朔烈?"
毕竟也有过一回经验,不像第一次那样惊慌失措,但也没镇定到无动于衷。
(哟,你还记得啊。)
"我这是在哪里?"
依旧搞不清初状况的个性是风朔列最看不顺眼的。
(就快到离陌了,就是你那个可爱的小庆子,泉争的沁碎皇子把你绑出宫的!麻烦你下次看人记得带上眼睛,别让我没反应过来就翘了。)
义正言辞的提醒他,现在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来个一尸两命。
"啊?那、那要怎么办?"
不自在的绞着袖子,沙映幽现在是六神无主,他也只能相信风朔烈了。
(闭上眼睛就行了。)
做了决定的风朔烈又叮嘱了一句。
(不管有什么动静都别出声啊,你也不想被人发现吧。)
沙映幽乖乖的闭上眼,马车一摇一晃的节奏加上残留的药效让他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儿,一阵剧痛冲上脑门,他咬紧牙关才忍住叫声。
忍着仿佛在干燥的树皮上舔噬的感觉,风朔烈一点一点的取代沙映幽的主导位置。
这是一个相当痛苦的过程,对双方而言都是。
"呼--完成了。"
挥一挥手,确定这具身体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原先他就看过了,现在的他位于一辆豪华马车内,因为迷醉药的药效没有完全消失,所以他们很放心的把他一个人放在后车座里。
平原地势平坦,周围没有半个人影,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透过竹帘的间隙向外看,前车座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沁碎,再加上驾车的一,总共要对付三个。不过沁碎没设什么武功,应该不麻烦。
摸了摸腰部的位置,那把在皇宫里找的剑还在,看来沙映幽也是挺喜欢这把软剑的。
轻轻的握住剑柄,站到车厢的一侧。

"......嗯......"
车厢后座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殿下,他醒了。"
"嗯,你进去看看。"
"是。"
侍卫应声进去之后,晃动了一下就没了动静,过了一阵子也没出来,沁碎等得不耐烦了。
"如果他反抗的话,就在迷昏他好了,快点出来。"
"哎呀,小庆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戏虐的语气,轻佻的话语,在耳边说话的明显不是自己的手下。
"你......"
冰冷的触觉自颈上传来,顺着看过去是沙映幽握剑的手。
"嘘,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别开口。"
暧昧的贴在沁碎的耳边,风朔烈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
沁碎的耳朵很薄,像上好的白玉,因为自己的失策懊恼而染上淡淡的粉色,精致无邪。风朔烈一时心痒,他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人,当下就凑过去在上面咬了一下。
"你!"y
顾不得颈上的利剑,沁碎捂住耳朵回头怒瞪他。
"嘻嘻嘻,真是纯情啊,你一定很喜欢你的陌千哥哥吧,否则你就不会单身潜到翔宇来了。"
虽然在嘲笑他的反应,但看到他的脸因被说中心事而变得潮红时,风朔烈还是会忍不住的感慨他的单纯。
嗯,虽然他的行事有点阴险,那不也挺可爱的吗?
"算了,不笑你了,说话小声点,要是前面的人惊动了,你可真的玩完了。"
想起了自己的兄弟,风朔烈也没心情继续和他开玩笑。穿着从侍卫身上扒下的衣服坐在沁碎旁边。
无言的在马车上坐了会儿,两人都暗自在心中盘算如何才能有胜算,倒也相安无事。
"......喂。"
风朔烈先开口打破僵局,见对方没有回应就作势要移动握剑的手。
"什么事?"
"......你真的很喜欢你陌千?"
温雅纯净的脸透露着淡淡的书卷气,黑如曜石的眼风化内敛,幽深如水,嘴角却噙着笑,是沁碎从未见过的调笑。
"干你什么事?"
不舒服的转过头,他看不惯沙映幽现在的样子。那个人真的是那个老好人得过头的沙映幽么?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毕竟他好歹也是一个将军。
"呵呵,如果你真喜欢他的话,我还想教你怎么追他呢。"
不在意的笑笑,风朔烈继续说道。
"他一定不知道你喜欢他,只是把你当成弟弟而已,对吧?"
这下沁碎有了反应,他慢慢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晶亮的眼睛中隐着一丝狼狈。
"可不可以请你闭嘴。"
到底还是小孩子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风朔烈心中暗笑,嘴上倒是不停。
"你要是没办法和他站在同一高度,他是看不见你的,你永远只会在他有空的时候偶尔想起来看看而已。"
沁碎悚然一惊。"你是让我夺权?!痛!"
"笨蛋!"
受不了他的愚笨,风朔烈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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