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矜凌惊叫了一声。
"嗯......啊哈......别这样!"矜凌细碎的呻吟起来,许是好些天不见了,加上连日来的不安,对残竟是想念得不得了,连现在自己本不喜欢这样也只得克制住不反抗。
深吻让矜凌意乱情迷,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任由残吻了个饱后,矜凌脸色绯红喘息不止。
残见星宿目光迷离,嘴叫带着银丝,喘息不止,差点就把持不住,但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时候也就硬是压制住了心底的渴望,眼睛里满是怨念。
矜凌喘息平定问道:"你怎么才来!居然让人家在这种地方呆那么长时间,还有你既已知道我在这里怎么迟迟到现在来找我!"
矜凌幽怨地瞪残一眼,看得残又忍不住低头去吻。
"别别别......"矜凌惊叫连连。
"我知道你暂时没有危险,若马上将你接走恐怕会惹来更多杀手!"
"哼,好当你多厉害呢,几个杀手就怕了?"
"是是是,我没用,可怎叫我不担心?你现在武功全无的。"残深情地看着星宿,手抚摸着他柔顺的黑发。
"头发染了倒也好,不怕他们早认出来,星宿,你就再在这里等五天,只要五天,我定回来接你出来,好么?"
"不好!"
"星宿。"残宠腻地看着他。
"你就不怕这五天时间里我被人吃了!"
"我会和兰楼的老板说好,这五天我包下你了,不让别人碰你就是了。"
"那......要是有人硬要碰呢。"矜凌有些担心,"刚刚那个男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看他的样子和我有仇呢,他要对付我怎么办?"
"哎,你呀。"残吻了吻星宿的额头,"竟惹麻烦,而且记性不好,那人是谁?不认得了?龙隐涧的潭敖擎还真是不好惹。"
"潭敖擎?这名字倒熟?啊呀就是那天骑黑马的那个人!"矜凌惊叫,差点忘了在去风倾国的路上遇到这个人时,矜凌可把这个人狠狠地骂了一顿,而且骂人还不带脏字的。
"你想起倒好,下次再看到他躲着点,哎,要把你怎么办好呢?你说你为什么不能给我安生点?成日的招风引蝶、惹是生非。"
"又不是我惹来的。"矜凌暗下吐了吐舌头。
便想起又问:"还有五天,这五天你是不是都要不在我身边?"
残为难地叹一口气道:"倒真不放心留你一人,但是却是无奈的,我留在你身边只会引来更多的杀手。"
"残!"矜凌突然大叫了起来,声音不但吓到了残,也几乎把他自己吓到了。
"怎么了?"
"薇薇呢?你们找我的时候可成见了薇薇?就是风倾国的王后!"
"风倾国的王后?怎么她和你在一起?"残问。
心下兀得一阵寒,"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哈,我这是自己吓自己,薇薇那么精明怎么会出事,一定没事的!"可是手心为什么渐渐发凉,叶矜凌你在搞什么?是要自己把自己吓死不成?
"星宿?"
"没事,残你给我些药让我防身吧。"
"也好。"残应道,将一些迷药毒药护心丸统统拿来来给他。
时至半夜,矜凌在残的怀里睡得正舒服,可无奈的,残得马上离开,临离去前,他派人去知会忻倌一声,包了矜凌一个月的时间。
"行去复徐徐,凄乐哀歌。
莫念日缓缓,鸿雁戚鸣。
行行乐乐悲悲歌歌凄凄惨惨复戚戚。
年年月月岁岁朝朝心心念念还辛辛。
缘惆怅,度思量,逝水随风去。
念三思,断情丝,忆两生苍茫。
浅斟酌,灯未缀,夜已阑珊。
寒露清,残红落,漏尽未觉风萧索,行月如梭。"
兴口念起了几句词,矜凌随口哼唱了起来,心头压了满络满络的愁绪,担心席卷了心头。严薇薇,若你出了事,倒是我给你招来了那么些的杀手!
残走后已经过两日,忻倌倒也遵守诺言没有让他再接客,只是他看矜凌的眼睛里多了些不明所以的情愫,倒也说不上是厌恶还是欢喜,是怒还是悲,反正是聪明如他,矜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哼,妖精不唱淫词滥调,倒唱起伤感的词了,怎么几日不接客,心里头痒痒的难受了吧?"
矜凌惊地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往门口看了一看,寻思着该不该马上出声喊人。
"倒记起我是谁了?"潭敖擎冷笑了一声。反手关上了门,断绝了星宿向外看的视线,"别寻莫着喊人,我今天不想对你怎么样,倒你要叫,可就别怪了。"
"你想怎样?"
潭敖倾向他走来,顺手端过他喝过的茶泯了一口。
"词是你自己想的?"他问。
看不出讥讽,矜凌点点头:"随便胡唱的。"说起词来,心中的悲戚又重新袭来。
潭敖擎突然将矜凌搂在怀里,见他惊恐地挣扎也不怒,反笑道:"说了今天不会对你做什么?怕什么呢?还是你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
矜凌咬唇不答,残嘱咐过切勿惹了这个人,他也就不再挣扎,就抱也由着他。
潭敖擎将头埋入星宿的怀里,沉吟了几声,以一种近乎脆弱的声调说话:"我今晚说的话,到明天都忘了好吗?全当今晚,我根本没有来过,嗯?"
矜凌有些惊到,两次见这个人他都是那般的不可一世的模样,而且不是恨透了星宿吗?为什么要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话?他这样的精神状态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矜凌心里头也正是柔弱的时候,也便就不再和潭敖擎扛着,道:"我不知道,你何曾来过?"
潭敖擎看着矜凌温和的眼神,一刻间愣住了,眼底的温柔和难得地浮现了出来。他将头重新埋回到矜凌的怀里,道:"你是不是想要杀掉我?嗯?就是当初你想要利用我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对我?你的和颜悦色还真是昂贵呢,这回是怎么了?竟就真的对我温柔?"
矜凌瘪瘪嘴,也不知道是谁要求的,这个人真是的。
"这般善变的妖精,当真是看不明白呢,这般柔弱的模样又是想俘获谁?定当不是我吧?不何至于对我如此。"
"啊!"矜凌吃痛一声,这个混蛋居然掐我。待潭敖擎抬头,已经恢复到他桀骜不逊的表情,阴邪的冷笑挂在他嘴边。
"真是贱人!"潭敖擎低骂了一声一口咬住矜凌的嘴。
一阵吃痛带着铁锈地味道席卷喉头,矜凌怒不可遏,这个王八蛋,亏我以为他有什么伤心事,还想着要怎么安慰他呢,混蛋!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
被气到的矜凌,偷偷将手伸到衣袖里摸到一包药。
刚要下手,只觉得呼吸一顺畅,身上的人离开了,紧接着轰得一声,脸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矜凌愣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挨了一记耳光。
"不二辰,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对于你的背叛,别以为我会原谅你,就是我们全族!都不会放过你!"潭敖擎眼睛里的愤怒仿佛将他自己点燃了,那般的恨,只叫矜凌心下害怕得要死,也竟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有残给的药可以防身,也忘了自己现在只要手一扬,对方就会倒下。
只见潭敖擎又是一巴掌将矜凌打倒在地,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我会向你求饶向你示弱!我就是死也要将你一同拉入地狱!"
"表现得那么温柔伟大,你当我会真的在面前露出那么可怜的表情?哈,那你还真是要失望了呢!"
潭敖擎的眼神叫矜凌有一种随时要被撕碎的感觉,惊惧让矜凌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我说了,今天晚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不二辰,你记住了,等丧期过了我绝对会将你碎尸万断!"潭敖擎指着矜凌,"老头子的死我会算在你头上!永远不会原谅你,不二辰!"
潭敖擎走了,可是他临走前的那种欲图将星宿碎尸万断眼神,如同被背叛,被伤害直到被毁灭,绝望到极至,再因为愤怒仇恨而重新复活的幽灵展示着对仇人的仇恨。
兀的,矜凌痛哭了起来,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要叫他来承受这样的仇恨?
潭敖擎你尽管恨吧,我对你的恨又何尝没有?你凭什么要将你的仇恨加注到我的身上?你对星宿如何我不管,可是你如今打得人竟是我,没有理由我要待星宿来承担!
对身为星宿而招致殴打的委屈,对于薇薇生死不名,对于老大的行踪不明,以及连日来所有埋在心底的恐慌,对家乡以及父母的思念,眼泪禁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生似哭,情断恋难安。
俗世烟花祈经年,
晨钟暮鼓震心间。
人生在世谁又几多言,
目于青天,断梦心间。
柔柳腰,最可怜,轻于蝶,断于无边。
祈经年,身为何处,我欲语谁人言?
到天边,无路径寒。
我欲绝,心酸有谁见,花间纵酒向清浅。
到如今,秋夜无边,已无路是归途,来处在琴间。"
抚琴缓缓地将心中的怨和如今的身世一一的纵情唱出,如他的词中所言,到如今,秋夜无边,他已经没有归途。将心中事向何人吐?来处只能念在琴间。
第40章 杀手
在兰楼里待久了,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叶矜凌实在有些困不住了,于是决定去求忻倌准假出去逛街。可刚走到忻倌的房门口便听到房里传出了瓷碗的碎裂声。
紧跟着就是忻倌和芮心的争吵声。
来楼里不是一天两天,楼里的情况也摸到了几分。同国是风倾国边临的小国,虽说是个小国,却东临腾蛟,南到青尧,北靠北甲,西南便是风倾,西面临大海,过了海又到了西梧。可以说是串联几个大国的一个要害之地,而兰楼就开在同国商旅必经之地。莫说别的国家了,就是星宿宫在这边都安置了人马(几天前,残告诉矜凌的)。
兰楼连官府都畏惧三分,可见来头定是不小。忻倌是兰楼的管事,却并不是幕后的老板,而以芮心的身份来看,想必忻倌的上头之人也并不是十分信任他。
"不信任他"这一点,矜凌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因为忻倌现在拿在手里的信是由芮心交给他的,而芮心只是拿信向他通知一下,而非要他做决定。
"信已经给你看过了,你不下这个命令也没关系,自有另外一拨人去完成。我也只是通知你一声,忻,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在为谁卖命,别做些无谓的事。"芮心负手而立,对这个管事很不满意的样子。
芮心口中所说的无谓的事情不知道指什么,可矜凌直觉地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难道......他们和杀手有关?
不对,如果他们真的和杀手是一伙儿的,也不会放任他到现在。
里面又传出忻倌的声音:"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可只有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他已经是太子了,还有不放心的?一个孩子而已,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成不了气候,他到底为了什么非要下杀手?"
太子?孩子?
芮心道:"忻,注意你说的话,主子的事不由我们来管,我们只要认真完成主子的吩咐的任务就好!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哈,身份?杀手?卑微的男妓?"忻倌冷笑,"这么多年,我以这个莫名其妙的身份为他做了多少事情?"
"忻!你够了吧?我已经为你隐瞒了叶矜凌的事情没有向主上报告,你还想怎么样?今天这个任务必须完成!他必死无疑!还有你,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不向主子汇报,要不是我先不一步得知,你以为被线鹰的人提前一步告诉了主上,你会有什么后果?"
"无非一死,我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了,他还要我怎么样?"忻倌的声音听上去已经心力僬瘁,失望,不,是已经绝望了。
"公子......唔。"叶矜凌惊了一大跳,沫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叶矜凌急忙捂住他的嘴,可是已经晚了。
"谁在外面?"芮心哐得一声开门出来。
"是我。"矜凌从容一笑。
芮心瞪着他道:"你在外面做什么?"
"没,我只是想来向忻倌告个假,在屋子里闷久了,想出去逛逛。"矜凌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多年偷东西吃被抓学会的撒谎本事终于还是这个时候最起作用。
"呦,今儿兴致不错。"忻倌笑盈盈地从里面出来,矜凌看着他的表情愣了一下,装得比自己还像啊,简直无懈可击,不知道的人还真当刚才绝望的忻倌根本不存在呢。
"出去逛逛也好。"忻倌道,"不过出门可得小心着点,最好把面纱带上。"
有见地!矜凌了解地点了点头,以他的长相和成堆黄金堆出来的名声,就这样出去还真是大大的危险啊。
"去吧,不麻烦的话顺便帮我买块布料回来,颜色你自己挑,不要太花就可以了。"忻倌说着,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银锭子,刚要放到矜凌手里,便被芮心一把夺了过去。
忻倌寒着脸道:"你这是做什么?"
芮心看了看银两方才堆笑:"没呢,忻越发大方了,买块布料费得了这么多银子吗?"说着也是笑盈盈地从银锭子里拣出一个递给矜凌,也不忘吩咐:"多了记得还回来!"
"小气!"叶矜凌嘟哝了一声,一把夺过银子,他也不忘给芮心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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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不是很大,可是街上却热闹非凡,一点也不逊色大城里。也多亏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来往的商旅把他们从各国带来的商品摆在这里卖,所以小小的镇子可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多了去了,大国的商人也有不少来这里直接进货回去贩卖的。
叶矜凌坐在街道旁上的茶馆,寻思着忻倌给他的银两是不是有名堂。可寻思了小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也是了,如果有什么的话,芮心也不会把银子交给他了。
矜凌抬头看看西斜的太阳,"都坐到这时候了,该回了,沫儿把茶钱付了,咱们去布庄看看。"
"是,公子。"说着付了钱,提着来路上买的各色小吃点心随矜凌出了茶楼。
"沫儿知道哪里有布庄吗?"矜凌正问,便瞧见前面有个大大的招牌,写着:"锦玉布庄"
"正巧了。"矜凌笑嬉嬉地进了布店。
布店门面不大,却内藏乾坤,琳琅满目的绸缎看得人眼花缭乱。布店的老板可有个做生意的好头脑,布店货物齐全不说,最值得一提的是绸缎庄经营起了扇子生意。绸缎做成的扇子锈上好看的花样,什么样式的都有,漂亮得不得了。还有丝帕绢布手工极好,就连精致的绣花鞋也是有的,最可爱的要数皮面的小皮球、小老虎,真真的是个好"精细"的店。
矜凌为了看个仔细,把带纱布的帽子揭了下来。
"好精致的店,哈,好可爱的小老虎。"矜凌抱老虎正高兴着,店里的老板娘便从后面出来了。
"客人喜欢就好,不知公子可看中什么了没有?"
"啊,对了,我要一块素净些的绸缎。"矜凌转身来看到一位穿着大方得体素净优雅的夫人,她是老板娘?倒像是雍容华贵的夫人。
"啪......"老板娘的手一掠,柜台上的扇子鞋子掉了一地。
叶矜凌看到老板娘一副见了鬼一样的模样。
"夫人怎么了?"听到响动从后面出来一个丫头,这人真是--上痕。
叶矜凌猛得醒悟,老板娘大概是也把他认做津儿了。
本这样想,却听到到对方叫了声:"星宿!"
"夫人认识我?"矜凌目光一凛,仿佛抓到了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