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简单已经露出想杀人灭口的凶光,赶紧收敛了一下,
“宇文至诚知道吗?”
“诶,应该感觉到了吧。”
“那他爱你吗?”
“哼……本小姐这么出众的容貌,这么出色的人品,我看上他算他运气,他还敢不喜欢我。”
汗,这个女人果然不能用常理推断!
回避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还再这装死?”
“问题不是这个,我喜欢宇文至诚,他当然也要喜欢我,但是如果多 出一个来,就有些麻烦了。”
“你是说凛?”
默然点头,
哭丧着脸看着我,“早知道会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招惹凛,现在……”
虽然很想说活该,但是人都要有同情心,虽然用在简单身上有些浪费!
“你和宇文至诚是怎么认识的?”
“从小就认识了,他和我义父是旧识,义父死后‘一字斋’其实是靠他在支撑的,一直到我完全能自立为止,这次又为了‘一字斋’和我义父的事情违背本性的当了擎天山庄的客卿,现在又杠上了擎天山庄和乌衣教,算起来,都是我和义父拖累了他,他那种人天纵奇才,本来就恃才傲物,个性也是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现在却被迫居于人下……”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简单,你告诉我,你义父是什么时候死的,他是要你什么时候把那封信给发出去,他要对付的到底是谁?”
简单不安的动了动,干笑了两声,“呵呵……我义父是六年前去世的,他让我在有自保能力和‘一字斋’威望达到顶峰的时候把信给发出去,连发的人都已经拟好名单了,我只要送就可以了,他要对付的大概是圣鬼宫吧……”
“那个时候圣鬼宫还是绝心任宫主,也就是说你义父最初的目标应该是绝心了!”
肯定的点点头,“以前我也在义父面前提起过绝心这个名字,每次都让义父给喝住,义父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不对。”
“既然如此,五年前圣鬼宫大换血你应该也清楚,为什么还要把信发出去?”紧紧的盯着她,
简单回避着我的盯视,
“嘿嘿,这个江湖不是太平静了吗?有件这么好玩的事当然不能放过……再说,不这样也引不出绝心……”
揉着太阳穴,无力的看着简单,这么严重的一件事居然被她用如此简单的原因就做出来了,想骂都骂不出口,言语都无法描述我现在的感觉,气到极致的时候可能都会回归平静……
冷静的看着简单,
“你现在还是觉得好玩?”
“那个……要说真话吗?”
狠瞪着她,“你说呢?”
“其实虽然很危险,但是还是满好玩的,你知道我小时候看了无数的武侠小说,那些个武林大会,奇珍异宝,武功秘笈……(以下省略一千字),想起来都流口水,恨不得亲眼目睹……”
打断明显已经沉醉不知归路的简单的滔滔不绝,
“简单,我很同情宇文至诚和凛,他们真是命途多劫,可以预见他们这辈子绝对是生平坎坷,东奔西跑,可怜,可怜啊……”
简单茫然的看着我,“为什么?”
“有我这种智慧型美女看上他们,他们应该是受宠若惊,怎么可能可怜,应该是全天下男人嫉妒的对象。”
看过脸皮厚的,
就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真是厚的不同凡响,与众不同!
我拒绝再和她说话,难保我不口吐白沫而亡。
简单闭上嘴,突然严肃起来,“其实,丁健,我很后悔,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吃,所以我努力把这次的事故损失降到最低点,希望你也原谅我,一开始我确实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想完成义父的意愿,看他恨圣鬼宫这么久,不知不觉间我也不知道他的仇人到底是绝心还是绝心代表的圣鬼宫,也许义父两样都恨吧,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只是急于完成他的遗愿,也许我错了……”
“……”
感叹着遇上简单而且被她迷上的可怜人,一边庆幸自己没有落入这种噩运之中,
想起一开始对简单还有那种心思,真是幸亏悬崖勒马……
跑到秋逸那磨时间,古代的日子其实很不好打发,没电脑,没电视,没手机,没N多打发时间的玩意,只能自我创造乐趣了。
端着自制的荷叶粥,
看了看,果然秋逸正听着报告,沉思中,突然秋逸打断了,
“先下去吧,过半个时辰再来。”淡淡一挥手,威严毕现,
“是,总护法。”立刻无声的退下去。
“小健,来了还不快进来。”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对着我的方向,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却不禁给人他正在注视你的错觉,
“你的脚步声告诉我的。”
“那,荷叶粥,我刚熬的,里面放了切的极碎的荷叶,试试看好不好吃?”
优雅的动着调羹,喝了一口,“很好吃。”
趁着他吃的时候,“秋逸,你的眼睛不是说有药可以治吗?”
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之后,“是,阴山上的‘求死草’,可惜极难找到,‘毒手医丐’老前辈已经去找了,过一阵不管找没找到都会有消息的。”
“老乞丐?”惊讶的问着秋逸,
这老叫化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冷血毒辣,从来都是一边医人,一边杀人,即使是医治了你,也得剥掉你一层皮,不是拿你试药,就是让你办事,而且都是高难度的事,所以江湖中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往他手上送的,这回怎么会对秋逸如此用心,
“秋逸,老乞丐拿你试药,还是让你做什么?”有些着急的看着悠闲的秋逸,
“都没有,是他自愿的。”
“哦。”世间最奇怪的事莫过于此。
风雨满西林之风声鹤唳
有一种撤退叫战略转移,
有一种跑路叫以退为进,
现在我们这种又叫什么呢?
黑暗中也看不清东西,
在地道中跌跌撞撞的走着,不是踩了前面人的脚,就是被后面人撞疼了背,
这活脱脱就是一副悲惨的逃亡图,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体验到这种滋味。
默不作声的闷头走着,
被人赶得如同丧家之犬,实在是不好说明白的。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北京时间大约七点钟(估计)的样子,
简单突然得到线报,敌人业已经在距离我们藏身之处不到一里的距离,
由绝心带队(猜测)的乌衣教以及可能是擎天山庄的高手打算瓮中捉鳖,把我们一网打尽,
而我们这边却遇到最悲惨的处境,
大宫主出门去了,凛前日与简单冷战,总算想起了自己是“杀楼”那个冷血的楼主,二话不说回去“跑业务”去了,二宫主
还未恢复功力,秋逸……
剩下一些虽是高手,但战斗力相对于乌衣教与擎天山庄的联合那就一句话,鸡蛋碰石头,找死啊,
因此,明智的选择是避其锋,等待恢复实力再反攻倒算,这是简单的原话。
再者,这狡兔三窟在简单的身上应验了个淋漓尽致,
看她不慌不忙的把人员疏散,送进地道中,而且还不止一个地道,曲曲折折,也不禁有些佩服难为她建设如此浩大的工程,
后来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已,这地方是一个江南富户的祖宅,当年为了防盗匪建了N多逃生之路,
后来被‘一字斋’买下后做了个秘密据点,简单更是结合小时候看过的“地道战”等得到的经验,进行了再加工,才有今日
之规模,
看简单扬起头,得意的称赞自个儿的先见之明,我就胃疼……
拉住秋逸的手,掌心的温热传来,意外的让人安心了些,
转了无数个圈之后,
终于到了地道的出口,
居然是又是一所豪宅的后院,
在终于见了天日,看见头上璀璨的明星,夜风如水,吐出在地道中吸入的浊气,顿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却见简单在前面带路,
“简单,我们就留在这?”
简单回头,用她在夜色中发着光的眼顶着我,“怎么可能,今晚我要让他们跑死,敢让姑奶奶我逃命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怎
么对得起自己。”
汗~这一条路只有我,简单,秋逸,二宫主还有五个护卫,大家都屏住呼吸,
在庭院的花花草草中穿行不止,
到了一座假山,
悄悄闪了进去,只见简单一动假山上一块突出的小石头,淅淅嗦嗦的声音传来,
一道门又打开,
一个一个鱼贯着进去。
到了里面,简单拿出一颗夜明珠,
“简单,我们刚才进的园子也是‘一字斋’的产业?”
简单嘿嘿的笑了笑,“不是,这是本地父母官家的后院,被我看中挖同了连结的,不错吧~~”
干笑了声,“是不错。”当别人是死人吗?地道都挖到家门口,不,应该说家里来了,居然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简单是如何
做到的!莫非是到了晚上用迷香让他们都睡过去?
怀着这个疑问,
我们又开始绕地道,
中间又出地道一次,进地道一次,最后,在转了大半个夜晚之后,终于停了下来,真是累死!
我怀疑简单已经把这个小县城的地底都挖空了!
瘫在椅子上,
秋逸还是淡定如常,一身白衣甚至都未曾沾上地道中的灰尘,这时端着茶杯喝水解渴,二宫主则冰颜无一丝变动,倒是简单
和我相同,脸涨的通红,汗水如雨而下,一到地方,立刻拿出茶水开始牛饮,到了终于满足了之后,终于缓了口气,其他的
几个则立即四散布防。
简单长呼了一口气,道,“都快天亮了,我们先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说着,“这里还有几间空房,你们随意啊。”说完,自己先去休息了。
剩下我、秋逸、二宫主,犹豫了一下,
走过去,抓过秋逸的手,然后扭头对着二宫主道,“二宫主,我和秋逸休息去了。”
我没有办法同时兼顾两个人,只能先顾着眼睛不方便的秋逸,
其他的,只能抛掷脑后了。
打来水让秋逸梳洗,自己也随便糊弄了过去,
疲累的倒在床上,边上是呼吸平稳,闭着眼彷似已经睡着了的秋逸,
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很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无奈之下,只能趴着,手撑着下巴,看着在旁边熟睡的美人。
轻轻的把头贴在他的胸口,
稳定的心跳声传来,
生命的脉动,细水流沙般无声无息的存在着,天经地义,不容置疑,
可是生命又如此的脆弱,如同掬在掌心的水,无法避免的从指间缝隙中流逝,
我想抓住,不想失去任何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不想身边的任何一人死去,
忐忑不安,
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中,
时刻都提心吊胆,
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是如此的婆妈,
可能是以前从来不需要担心什么的缘故吧。
伸出手,
抱住秋逸的腰身,
秋逸模模糊糊的道,“怎么了?”
摇摇头,“没什么。”
他也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半压着我,胡乱的在我的头发上吻了一下,“睡吧。”
到了最后终于睡着了。
莫道不销魂
清晨。
吵杂的鸟鸣声让人不得不正视天亮了这个事实,
忍住扁人的冲动,
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想接着和周公下完那盘棋!
“小健,醒醒……”温和的嗓音在耳边不停的锲而不舍的嗡嗡作响的闹着,
模糊的说了句,“别吵了,你赢了,老子醒还不行吗?”
睁开眼,果然,秋逸那张放大版的俊脸就在眼前,
“秋逸,我觉得我好像刚睡着就被你叫醒了。”
“小健,我们只能休息这么久。”
“……”
简单倒是一派精神奕奕的样子坐在大厅中等候,
看了她一眼,
“简单,接下来我们不会又要钻地道吧?!”虽然这样也蛮刺激的,但是我怀疑整个县城中的地道已经被绝心的人搜遍了!!!
简单摆摆手,
艳红的衣随着动作如同日出红霞般晃的人眼花,
“昨儿晚上我已经派人通知大宫主,还有宇文至诚还有我手下的那些人手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迟明晚就可以到这里,我们只要坚持到那个时候不被抓到就OK了……”
“那凛呢?”
“唔,这个~~暗号我也发出去了,也许、可能、应该他会来援助我们吧,呵呵~”
看了看她,
明白着表示不抱希望,
凛可是被她故意气跑的!
这女人也真是够可以的,这么危急的关头还是顺着性子来,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那我们现在就在这呆着干等??”
看看秋逸,还有二宫主,
秋逸轻笑道,“在这个时候当然只能等,或者躲,我们不确定绝心是不是在这里,如果他也在的,我和月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有宇文先生在的话就有八成胜算,如果是皓,应有七成胜算。”
听着他的话不禁笑的眯起眼,形势还是不错的嘛!至少没有一面倒!!
二宫主冰寒的声音接着说,“不要忘了冰风剑的威力。”
秋逸赞同的点头道,“绝心若是用冰风剑,合我们四人之力也只有三分胜算。”
看着那两个冷静的讨论着胜算百分比的人,
再看看那个只顾着吃早餐的简单,
最后决定,
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套用句老话,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咳~~乱说的,乱说的,岂有自己咒自己的道理。
突然,
我想起了一件事,
有些犹豫的看着秋逸和二宫主,
不知该不该问,但是又实在是觉得奇怪,
“秋逸,二宫主,绝心最恨的人好像是大宫主吧?”
边上的简单一听,“什么,绝心最恨大宫主?为什么?大宫主和绝心不是师徒吗?……”
不耐的看着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女人,“简单,闭嘴,我没有问你。”
秋逸清泉般的双眼看着我的方向,
半晌之后终于开口,“绝心并不是我们真正的师父,圣鬼宫四处搜罗适合习武且长相清秀的男童,这些男童一个身份是圣鬼宫的弟子,他们的武功由宫主和护法统一教授,并无丝毫隐瞒,学成多少看各人的天资和勤奋,另外一个身份是作为圣鬼宫年长弟子的娈童……”
说到这里,秋逸终是觉得太过于苦痛,
皱紧眉头,
脸色如蓝天上一缕飘忽不定的白云边际般,不知该如何形容,
很想阻止他说下去,
告诉他自己根本已经不再想知道些什么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因为不能阻止,
他既然决定要说,要告诉我,自然是因为他认为我应该知道,所以我只能听着,感受他们的那种绝望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