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生活(穿越时空)————藏雪落风
藏雪落风  发于:2008年11月20日

关灯
护眼

可我实在是不能在心里平静下来,脸上面无表情已经是我的极限。
那家伙肯定是觉得是我害死了他,连我穿了都还来找我晦气呢,讨厌死了!
好不容易情绪好了些,我才勉强开口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结果居然带了鼻音,听起来瓮声瓮气,怪异到极点。我心下着恼,使劲地咬着唇,生生地痛。
面前的人眉头一皱,颇无奈地看着我,疑惑道:"你难道有双重人格?"
我知道我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他吵架,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破坏气氛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我还未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行为之前,我的本能已经行动,一句"去死吧你"就丢过去--这下,形象彻底毁灭了......
我的一声怒吼之后,面前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忒没形象。我看他笑得那叫一个欢,心里愈加气急败坏,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的脸皮撕下来。结果他完全无视我爆发的小宇宙,一直笑啊笑,笑得我从愤怒,到麻木,再到平静。
我只是呆呆地盯着他笑,思绪却透过他飘得老远老远。那个人笑的时候,嘴巴会裂得很开,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即使放在一堆人里,你也没法不注意他......
"你这样子,让人看着心痛......"是谁,用那么温暖的语气,在我的耳边低喃。
我很恍惚,低低地叫,"沈羽,沈羽......"一遍又一遍。
我感觉到抱着我的人身体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渐渐放松。他握住我的双手,用自己的手将我的完全包住,"默文,我叫柳言抒。"
气氛异常尴尬,我有些不安地左顾右盼,发现房间里装饰精细艳丽,应该还是在......"妓院"里。那个叫柳言抒的男人,却把我往他的怀里紧了紧。
我忽然发现我居然被一个素未蒙面的男的抱着,真想对着他的脸一拳打下去,可是......我只是怕痛,并不是舍不得......
叹一口气,淡淡道:"言抒是吧,记得了。"他才放开我,说要去准备早餐,指给了我一些衣裳便出去了。
等他走出了房门,我才松掉一口气,呈大字型瘫在床上,心里不知是啥滋味。
躺了好久,我才猛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啊?啊啊啊啊啊?!

花魁生活

第四章
我的名字,苏默纹,是那个在文革后恢复高考第一年便考上大学并且好死不死报了师范中文系的老爸取的。老妈当年特崇拜文学青年,对我老爸那叫一个言听计从。老爸不晓得怎么想了这么个名儿出来,她觉得特文艺,喜欢得不得了。当然,在我读书的这么些年里,我的同学们也觉得这名儿文艺。只是,大家对于"文艺"的理解已经不一样了。为这名,我没少被鄙视过。不过现在我穿了,倒是方便得很,连名都不用改,人家也觉得我"雅"得很......特别是作为青楼的花魁......
唉,果然是时代变了啊......
想当年我还特鄙视那苏东坡"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的论调,现在我不鄙视他了。就想我同学和我妈有代沟一样,我和苏东坡同学不知隔了多少时沟哩......
可惜我现在有这样的觉悟也没处说去。难不成我还跑去告诉人家,"哎,那谁谁,我是从未来穿过来的"?这不是自己往疯人院里撞么......额,不对,现在还没疯人院......大概是烧死或者浸猪笼吧......我又不是真疯了......
实在是无聊到极点,我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在我面前一丈多远的地方唾沫飞溅年过花甲的授琴老师--秦先生。
拜我那华丽丽的脸蛋所赐,我为了不以后一直戴着面纱到处逛,就一天走来走去,希望他们早点出现审美疲劳,可惜现在虽然基本上没人见我就晕了,还是鲜少有人敢一边看着我一边做事,我也懒得管了--只能说明他们定力不好。
授琴先生的头发都白完了,可讲起课来,眼睛也是左躲右闪,不敢跟我直视,我郁闷着郁闷着也就习惯了。
现在,他盯着他手上的琴谱,嘴里讲些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还非常地自得其乐。我只好去数天花板上有几个窟窿......
其实若真是要学琴,他要做的就是教会我"哆来咪"这些音怎么弹,然后把曲子奏一遍让我用五线谱记下音就好了,虽然那个超诡异的琴谱看不懂,我好歹也是钢琴十级的强人啊。
可惜我发现他并没有这么做的打算,就照着那个书不晓得在念啥。我想说不定人家的确是没事干想多挣点钱,人家一老头养家糊口也不容易,就由着他继续天书了。当然,我不知道实际上人家是告老还乡的原宫廷乐师,他也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否则,我估计我们两个都会吐血......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学琴,那可真是应拉练那句古话--说来话长--啊......

话说当时柳言抒同志指了一堆衣服给我然后就跑了。我认真地思索了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无果后,决定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穿衣服起床。
拿着那衣服我就无语了。布料很好是没错,做工很细也没错,可是,没扣子,怎么固定啊......不不不,这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这种青春少女的粉红色,怎么看也不是男装吧......那个死老鸨!
算了,女装就女装吧,反正我天生丽质,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然后,我的伪花魁生活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什么?你问那个柳言抒干什么去了也不来把我带走?别提了,一提我就来气。
别看那柳言抒长得人模狗样的,说话打扮也像个公子哥儿,结果他居然是"妓院"对门开的一家酒楼--"万花楼"的掌柜!还不是老板,说白了,就一高级打工的!我当时那个郁悴啊,比刚看到一个美美的小受然后发现他是攻还甚。你看那些小说里面,哪个万人迷小受......啊不......万人迷小攻的身边不是王爷、皇帝、武林盟主什么的团团围绕,他他他......他居然就一掌柜!你说他是"妓院"里的掌柜我也就认了,他他他居然是"妓院"对面那家没啥生意的取名叫"万花楼"的酒楼的掌柜......我我我,我实在不晓得说什么了......

"默纹,默纹?"好象是有人在叫我?
"默纹!"的确是有人在叫我......我捂着被摧残的耳朵皱了皱眉,抬头一看,却是柳言抒那张讨打的脸,而秦先生早就不知去向了。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不耐烦到:"干嘛啊你?"r
柳言抒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纹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啊--"柳言抒一声惨叫,我吹了了吹自己的拳头,然后欣赏着他不对称的熊猫眼,心里想我果然有艺术细胞。
心里一高兴,脸色也缓和不少。柳言抒看我高兴了,也不恼他的熊猫眼,捧着我的脸开始狼吻。我在他怀里使劲挣啊挣,居然没有挣开,开始后悔刚才那拳打轻了......
等他狼吻够了,才放开我。我已经气得脸色发白了,使劲瞪着他,"你你你"半天,楞是没"你"出句话来。倒是柳言抒眼珠骨碌一转,又在我嘴上亲了一口。
我终于爆发了:"柳言抒你他妈的混蛋!老子又不是女人,你神经病亲个头啊你亲!别以为你取那么个名字就君子了,你他妈就一小人,小人!"
柳言抒哈哈大笑。我更怒,端起桌上的水果便追着他打,结果那死小子反应快得很,老也打不中。我气急败坏,把盛水果的盘子也一起扔了。
陶瓷的盘子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身后,却忽然传来柳言抒湿热的呼吸。
他又伸手搂了我,下巴枕在我肩上,用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耳垂,性感的声音道:"难道你喜欢女人?"
我被他前一下舔得心烦意乱,又听他问这么一句话,才在心中暗道,糟糕,的确是说错话了......就是因为我是男的他才使劲亲来着......
可是,可是那啥......我是喜欢男的没错,但我不是要当强攻么......

继续花魁生活

第五章
说实话我不讨厌柳言抒,除了他一天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以外,他还算是个不错的倾谈对象,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懂得真不少。
我由于有个中文系出身的老爸,作诗填词虽弄不出什么名篇佳句,细致小巧的工夫到还做得不错,不至于丢人现眼。有时候也会谈经商,我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有次在家里翻到一本《开店必读》的书,因为兴趣读了下,说得还算比较专业。
每当谈论正事的时候,柳言抒都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叫人实在移不开目光。
当然,这些我是死也不会告诉他的,不然他的下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不过,他,毕竟不是沈羽。
轰轰烈烈的爱情,只需要一次就好,因为那一次就足以燃烧掉所有的热情。感情毕竟有限,用得越多,留得越少,而我已经觉得疲倦了。可以很喜欢谁,但不是爱,至少,不会为了他去死。
这,也许是我总是在他亲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生气的原因。不然的话,毕竟我也是男人,有人主动投怀送抱,虽然方式不大一样,也无所谓,没啥了不起。只是怕他真的陷下去,最后成了尴尬的陌路人。但真要狠心拒他于千里之外,却又很难--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只是,在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汲取温暖的时候,很少会有人舍得放手。我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自私也好。人生苦短,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花魁是干什么的?说白了,就一招牌。平常时不时到前院兜几圈,大多数时候反而是在后院里没事干。
我的琴还没有学成,这要多亏秦先生深厚的念经功力,也不用到前面去演奏。唱就更别说了,我唱得那叫一个Man,吓人可不好。舞是我自己说不要学的,太遭罪了。老鸨又特许我不接客,这下,我大概成了自青楼这一行当开始至今,最清闲的花魁。但是招牌是摆在那里了,最近生意也好了不少,倒也没什么人说闲话。
使我不解的是,每当我到前院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客人们一张张虔诚的脸,搞得我怀疑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看圣女?
不过,这样对我更好。
我就在后院享福,或者是出院里到处逛。

夏天来了,太阳晒得厉害,我便不大出门,赖在屋子里看书画画吃水果,顺便接受柳言抒的每日朝见。
"纹儿--"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我剥了葡萄的皮,塞进嘴里,边吐籽边说:"什么蚊儿蚊儿的,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叫蚊子?"话一出口,我就暗骂自己白痴。果然看见柳言抒脸上笑得那叫一个欢:"原来纹儿更喜欢被叫做蚊子啊?我明白了......"
我使劲瞪他,眼睛里的语言是:你就装吧,装吧,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结果他话一说完,就再也绷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有时候诚实也是一种罪......

等他笑够了,我才冷冷地开口:"你一天往我这儿跑,不做事了你?"我是真的有点生气,因为我发现自己对他的疏远已经越来越少了,并且,有些期待他每天准时的报道。
柳言抒这人平时死皮赖脸,但看到我真生气,倒也收敛了些,把脸一板,讨好道:"小纹儿,我错了。"
我不理他,继续吃葡萄。他于是脸上一副忏悔状,把装葡萄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一个一个地剥了皮递给我。我蔑他一眼,张口便咬,故意使劲咬了他手一口,才卷起葡萄走人。柳言抒脸上那表情,让我想起了一句话--痛并幸福着。
我在心里笑笑,仍然吃他剥的葡萄,不说话。
等到一串葡萄吃完,我擦擦嘴,冲他道:"好了,没你事儿,走吧。"
我发誓,我看到柳言抒恨得牙痒痒。
我一下子心情好到了极点,扑哧一声笑了。柳言抒趁机冲上来挠我的痒,口里威胁道:"看你还敢不敢。"只是他刚才剥了那么久的葡萄皮,那威胁听起来,倒成了抱怨。我更是笑得不行,口中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柳大侠,饶了小人吧。"
柳言抒并不罢手,假怒道:"叫什么呢?"
我继续笑个不停:"小柳儿。"
柳言抒眼睛一眯:"恩?"手下得更重。
我实在笑得脸和肚子都疼了,才真心求起饶来:"言抒言抒,我再也不敢了。"他才真的住了手。
我缓一口气,倒在他怀里,正对上他明亮的眸子。一时间,相顾无言。
柳言抒俯下头,我下意识地闭了眼睛。他却只是吻了吻我的睫毛,轻声道:"我先走了。"
我睁开眼,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他理了理我的头发,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梦一般,如此地不真实......

真正意义的吻

第六章
一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不然就是跟柳言抒斗嘴(几乎没赢过),都没有怎么动过。柳言抒就嘲笑我,再这么下去,迟早长成一头猪。我怒,哪天惹毛了我绝对灭了他!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要是再不动,恐怕真的就成了柳言抒说的那什么什么。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就一天在前院转,转得老鸨都烦我了,要我滚回屋里去。我郁闷到极点:有这么对待自己摇钱树的家伙么......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不滚回屋里变猪,我只好左跑跑,右跑跑,跟院里的丫头抢事做......那激烈程度,以至于柳言抒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我被虐待了......
我懒得跟他解释,继续花着一张脸去抢,结果还没跑两步路,便被拉了回去。我一激动,就冲他吼到:"你拉什么啊?"
柳言抒也怒了:"你白痴啊,她们叫你端盘子就端盘子?你不会来找我啊?"
"啊?"我望着他的脸,愣了--他居然凶我,他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鼻子一抽,嘴巴一撇,我装哭。
大概是太久没哭过,居然没控制好,那眼泪就跟断了线似的一串一串往下掉,掉得连我自己都以为我很伤心了......
柳言抒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安慰我。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达到这个效果就停哭的,结果,那个泪腺不受控制,就一直冒眼泪。我颇哀怨地盯了他一眼:只好委屈他继续安慰我了......
结果很不幸,他他把我那一眼看成是对鸨母无声的控诉了,因为下一秒,他就气冲冲地开始叫老鸨......
客人们都怕被飑风扫到,早拉了相好的姑娘躲开,只有鸨母无处可藏,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好不可怜。
柳言抒拳头捏得咯咯响,脸上的表情,连我都被吓到了。于是哭哭啼啼道:"你凶我干什么......呜呜......还不是你说我不动会长成一头猪,呜呜,我才来做事的嘛......呜......你还要凶我......呜呜呜......"一开口,哭得更凶了,我郁闷。
一阵死寂......
我抬头看看柳言抒,只见他的脸黑完了。再看看老鸨,一副无语的表情。
我正准备埋下头继续哭,就听到柳言抒吼道:"你白痴啊你,我是让你动没让你端盘子啊!你端盘子也就算了,怎么端得头发成了乱鸡窝、衣服脏兮兮,还扯成一片一片吊着?"
我看看自己的衣服--的确有点,不,非常地惨不忍睹......
柳言抒使劲地叹一口气,脱了自己的衣服给我披上,把我抱起来,往后院去了......

从那以后,柳言抒就直接在早饭后过来,把我打包到对门的酒楼去,跟着他做事,到了晚饭后再把我送回去。可惜酒楼的生意还是不温不火,我都不晓得我到底有没有魅力了。幸好"妓院"的老鸨也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个好人。
说来奇怪,柳言抒是这酒楼的掌柜没错,但酒楼就像他自己的一样,伙计对他恭敬得不得了,甚至连算帐这种事都不要他干。而且我在那呆了那么多天,也没看到过他的东家。问他呢,他就笑我说其实他就是酒楼的老板--简直是当我白痴嘛,懒得理他。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