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穿越时空)————司空破晓[上]
司空破晓[上]  发于:200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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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写意的目的是拖。"久未出声的赫连漠月开口:"之所以能顺利说服楚亚国主,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老了。都说年轻人心思活泛,殊不知老人心中的猫腻更多。他们输不起、安于现状,没了年轻时的野心抱负,只求能牢牢抓住已拥有的。顾写意正是看透这一点,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给楚亚施加压力。一方面让大雍往边境调集部队,另一方面利用离间、笼络、舆论等,迫使归属日期退后。他不断接触贵族,目的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只要现任的国主一死,顾写意肯定会趁机扶持某一个夺权造反。到时候,即使不能让成功,至少可以令楚亚局势混乱。届时启国为了收拾残局,短时间内无力发动战争。而在这期间,大雍有充足时间的布置足够兵力。"
屋内气氛沉闷。冯经纬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楚亚国主确实年事已高,但也没准什么时间会死,说不定还能活上个十年八载!"
赫连漠月捏捏发涨的额头:"所以说,如果大家不想我刚才的那些假设成真,最好多留意楚亚国主的安全,免的他会突然莫名其妙的死掉。"
赫连漠月心头转过千般主意万般手段,末了从脑海里蹦出来的,竟还是摘下面具时的绝代风华。将"顾写意"三字细细念了几遍,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忍不住从齿缝迸出俩字--祸害!
此时的祸害正和一大帮人在青楼买醉。
头牌姑娘卿卿拿起一颗樱桃,用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住,眼神勾魂的瞟了顾写意一眼。
顾写意哪会不懂,伸手挑起美女下巴,吻了上去。滑腻的舌更像是勾魂的妖,纵然是久经沙场的头牌不消一刻思维便土崩瓦解,浑身发软。
若是正常状况,早该有人喝彩起哄。可如今满满一桌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傻傻看着。谁能想象,如此淫糜放荡的举动,这人做来却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顾写意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轻摇着盛着玉液的琥珀杯,笑的云淡风清。

第三十四章
金秋十月,天气转凉。赫连漠月拜访顾写意,甫一进屋,就见那人正斜卧在塌上安静的看书。气温虽冷,顾写意仍穿着单薄的长衫,剪裁合身的衣着,衬的人更显挺拔干练。如此惬意的姿势,脊背却一如既往挺的笔直。这一切提醒着赫连漠月,眼前的人不仅是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更是一个服役三年的合格军人。
顾写意从书中抬起头,盯了赫连两秒,才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利落的直起上半身道:"赫连兄找我有事?"
即使清楚知道顾写意不过是在客套而已,可当那声"赫连兄"道出时,仍旧让赫连漠月产生些微愉悦感。
赫连漠月拎把椅子坐在一侧,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话说的挺暧昧,顾写意挑眉笑了笑,竟不再理他,重新躺回去接着看书。
屋里气氛安宁祥和,鼻端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紫檀香气,赫连漠月看着身边怡然自得的写意,一时间竟有点心神恍惚。
上天无疑格外眷顾这人,把所有最好的都赋予了他。也难怪冯经纬感叹,说顾写意拥有二十岁的容貌,三十岁的气势,四十岁的心机。面对这样一个人,不论是爱他的还是恨他的,都无法避免被吸引的命运!
赫连漠月见他左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好奇的问道:"你信佛?"不像某些自命风流的无聊人,玉佩香囊挂满身。顾写意从不佩戴任何装饰品,干净简约让人瞧着舒服。
顾写意右手覆上佛珠,淡淡道:"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这是临行前娘亲让我带上的。"说到后面,嘴角带出一丝清浅的笑意。这笑落到赫连漠月眼里,宛如炸开了的烟花,引得脑中嗡嗡作响,开口第一句竟是:
"咱们做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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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怔愣,转头笑眯眯看着他道:"下次吧,我手边没准备润滑剂,弄伤你可怎么办?"
赫连漠月神色僵硬了下,也挂上外交用的招牌微笑:"怎么看你都该是下面的那个吧?"
"也成。"我答,随手翻了页书,接着看。赫连漠月身体又是一僵。
"如果你能取消此次收服楚亚国的计划,润滑、上下那些小事一切随你。现在直接脱裤子上床都行。"
"顾写意!"赫连漠月的声音隐隐带出怒气:"我是认真的。"
"这点我并不怀疑。"我道:"可你更应该相信我比你还认真。"
赫连漠月沉默片刻,淡淡道:"提公事多扫兴。"边说边朝我展露出成熟男人才有的风度迷人的微笑。雍容高华的气质,俊朗无双的外表,确实有拈花惹草的资本。可惜老子对这些统统免疫,没感觉,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以咱俩现在的相处模式,难怪你总往公事上扯。等这些琐碎烦闷的事情都解决,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不是以启国储君的身份,而是赫连漠月这个人。"含情脉脉,深情无限,眉目传情。若我是个女人,保不准就被电酥趴下了。可老子不是女人。
我用小指扫扫眉梢,从塌上站起身,对他勾勾手指道:"起来一下。"

第三十五章
赫连漠月见到顾写意时,后者正和几个权贵聊天。略显散漫的靠在殿外柱子上,嘴角噙着清浅的笑,微薄的唇淡然的一张一阖,真叫赏心悦目。再瞧他身边的人,被哄的一楞一楞像足傻子。赫连漠月心中冷哼,真当顾写意拿你们当回事?一群白痴,被那混蛋骗死也活该!折断了的手指突然疼了下,疼痛感拉扯着神经,连带心尖上也跟着发麻发酸。不知怎地,蓦然记起儿时听到的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小孩被毒蛇咬伤,临死前傻傻的问:"你给我涂了什么?酥麻酥麻的。"
  
  顾写意,你真的连无关紧要的人都不肯放过么?
  
  赫连漠月大步走过去,道:"不好意思,我有几句话想和至亲王说。"
  俩人走到僻静处,顾写意笑容加深,清亮的眼,闪着瑰丽的光。独有的风骨,勾的人心忽上忽下。他的容貌中带着一种说不清的东西,随便一个表情都令人目眩神迷。
  赫连漠月看的一时恼恨一时迷恋,失神道:"顾写意,如果你不改掉这种肆意散发魅力的习惯,终生都将麻烦不断!"
  顾写意怔怔楞住,疑惑不解的神情在俊美的脸上瞬间闪过,继而冷静道:"我不明白你的馑迹樟踝印!?font color='#EEFAEE'>的ffeab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唉。赫连叹息,上前搂住写意。
  顾写意淡淡道:"公共场合我不愿意给你架难堪,放手。除非你想趴地上。"
  赫连说:"想做全套不是需要提前打招呼么?"
  顾写意沉吟半晌:"你说的那个皇子究竟是谁?"
  赫连反问:"你想拿他怎么样?"
  顾写意的表情口气都特平静:"回大雍后,我要拧掉那混蛋小子的脑袋。"
  赫连脸贴在写意颈边,忽忽的低沉地轻笑:"要小心顾天赐。。。还有,顾康健他对你真的。。。"
  "少操闲心。"顾写意不冷不热的打断话头。
  赫连胸口一窒:"写意,只要你想,最后的赢家肯定是你对不对!"
  "你废话太多了,赫连漠月。"顾写意拂开他,转身离去。
  
  官场上大大小小的应酬不断。赫连漠月不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后庭阵阵钝痛清楚的叙说着。他,启国储君,从十四岁开始混迹花丛的老手,带过兵打过仗战功赫赫的将军,被一个比他小七岁的男人上了!!!这事放以前,杀了他也不肯干。可终究还是着了祸害的道。
  那夜,顾写意脸上的笑容可令星辰失色,修长优雅的手指划过眉际,撩开赫连额上的头发,轻轻道:"你的眉长的出色极了,飞扬洒脱似要破壁飞去。"说着,顾写意的吻,落在上面。
  手指顺着领口下滑,抚过的地方酥麻发痒,如同被蛇咬中的伤口。
  "鼻像挺拔傲立的雪峰。。。"第二个吻又轻点了上去。"唇像菱形的花瓣。。。"
  缠绵细密的亲吻,热情熟练的挑逗。。。容不得赫连脑子不发晕。再者,祸害力气大的出乎人意料,竟能在赫连回过神要反击时,半强迫的硬上了他!
  赫连漠月心浮气躁的闷头喝酒,抬眼望去,祸害正神采熠熠长袖善舞地周旋于众人间,笑的颠倒众生。忍不住恨的牙痒,偏还就喜欢这调调。贱骨头!赫连自己骂自己。从昏睡中醒来时,正好听见顾写意对武兼文说,药给你家主上涂了,楚亚最好的大夫也不定比它管用,所以这次同样不必那么麻烦找大夫了。
  当半仆半友耿直忠诚的侍卫,捏着那瓶用途羞耻的药呆呆望着他时,赫连漠月撞墙的心都有!
  
  这时有人顺着墙根溜进来,附耳对怀前说了几句。怀前的脸刹时血色全无,近乎惊慌失措的轻声对顾写意说了什么。
  紧接下来,顾写意的笑容瞬间被冰冻住,僵硬的转过脸看向怀前,惊痛交加的神情刺的人眼生疼!
  顾写意全无平日里的淡定从容,嘴唇微抖的向大家说了声抱歉。看也不看一把揪住了怀前的头发,蛮横的拽了出去。想来就是极疼,可怀前只在最开始时皱了下眉头,然后低眉顺目地就这么由着他撕扯。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走时还好好的!"想起小娘亲痛苦的咳嗽,顾写意话头戛然而止。
  "爷一走,娘娘的病情突然加重,众太医均束手无策。如今。。。如今。。。"看到写意越发难看的脸色,后面的话怀前是怎也说不下去了。
  "不是真到绝境,也不会加急送来口讯。"顾写意突然变的很平静:"从大雍传信到楚亚,最快也需要半个月时间,也就是说娘亲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快不行了。"
  "爷,爷。。。"怀前轻唤,蓦的开始害怕,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无助迅速传遍全身,怎也无法遏制。
  顾写意怔怔站在原地,许久,突然拨开怀前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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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雍京大雪纷飞,地上足足积了一尺多厚。放眼望去,白色铺满天地,那些肮脏的美好的统统银装素裹,被修饰的圣洁高贵。
  
  理智告诉我,即使赶回大雍也救不到娘亲,反而很有可能丢失在楚亚艰难获取的优势。可我的感性,我那少的可怜的良知敲打着神经,它嘶吼着咆哮着,回去回去回去!
  终究,我还是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赶回了雍京。
  
  我不太能记起是怎么进的宫,又怎么进了娘亲的锦绣阁。只记得沿路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白的刺眼,白的心悸。
  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药味,小娘亲安静的躺在卧室床上,同样是白,肌肤近乎透明,清晰可见下面青色的血管。印象中的小娘亲是那么明媚娇憨,会爽朗的大笑,会用水葱般的玉指蛮横的戳我额头大声训斥,会顽皮的对儿子发嗲撒娇,会。。。。。。
  
  此刻的小娘亲纤细柔弱,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颤抖的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即将碰上时又怕冰冷的触感会让她感到不适,慢慢收了回来。
  娘亲的眸子缓缓睁开,如同拉开纯蓝色的天幕。我呆呆的痴痴望着,清澈透明的眼瞳里,是无用至极的我。
  娘亲向我展露出淡然柔和的笑容,虚弱的说了句:"快去把雪拍掉,会着凉的。"
  胸腔内的积攒的情绪冲至喉咙,却拚了命也发不出声。我转过身,阴狠的睨着缩在墙角的太医们,恨不得用这双手活活撕了他们!
  
  为首的一个最先扑通跪在地上,连珠价的磕头。
  "奴才们该死,治不了娘娘的病!"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掐住那人的脖子拎起,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够了,写意。。。"
  
  我放开手,深吸几口气才能顺利开口道:"娘亲先休息,儿子先告退了!"
  
  回到雍华殿,简南早已等候在那。听怀前报,简南曾通过暗夜乔装进宫帮娘亲诊断过。
  简南道:"娘娘的病可以说有治,也可以说没有。"
  我拳头蓦然攥紧,又强迫它松开:"爷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别在这个时候打哑谜。"
  简南眼底闪过异样的情绪,缓缓道:"凡药都需药引,否则无疗效可言。娘娘的内脏已经破损的相当严重,若再不医治,恐活不过这几日。"
  我怔楞半晌,喃喃道:"她刚刚还和我说话。"
  简南抿住唇,不出声。
  
  我用手搓搓脸:"说吧,那个药引。"
  简南道:"和公子说话真是痛快。玉是阳精之纯者,食之可御水寒。娘娘的药方正需要至阳至刚的玉用做要引,可惜这种玉可遇而不可求。据我所知,目前只有。。。只有当今圣上的玉玺可以。。。"
  
  我惊诧的抬眼看向他,难以置信道:"你是说,用皇帝的玉玺做药引?"
  简南垂头:"所以在下说,有办法也没办法。"
  我坐在椅子上,整个心像被浇上滚油,痛的浑身打颤。
  
  "五爷,呜呜呜,五爷啊~~~"
  前院传来熟悉的女子哭泣声,是娘亲的贴身侍女碧落。
  "五爷,娘娘刚才突然开始大口嗑血,神志昏迷不醒。偏巧被前来探望的十皇子瞧看,小主子哭的背过气,也晕厥了过去。"碧落哭倒在地。
  
  我拂袖而起,咬紧牙关,冲出屋子。目的不是锦绣阁,是我老子的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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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上书房早已乱成一锅粥,至亲王不顾后果的赶回雍京传遍了朝野。大臣分为两派,一方要求严惩,一方帮着辩解,纷纷嚷嚷,不似庙堂倒似集贸市场!雍慧帝高坐上阶,俯视着下面争执到脸红脖子粗,几乎要动手打架的大臣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杂的吵闹,紧接着门砰然打开,顾写意身影出现在门口。后面惶惶张张跟上来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太监,满脸俱是心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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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写意进屋当即跪倒在地,重重叩头,扬起脸时,屋内所有声音戛然静止。那个骄傲跋扈到极点的人,那个溶从容、勇敢、豪情为一体男子,那个傲睨自若,纵横天下的王爷,竟已是泪流满面!顾写意声泪俱下的叙说着,字字血泪,微带哭腔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飘渺且不真实。
  当说出用玉玺做药引的要求后,书房再次爆发了反对浪潮,大臣们大呼不可,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
  
  顾家的几个儿子除了承欢外都在,无不动容。顾康健有顾天赐拉着,顾正凛有顾慧中拦着,顾悠然有顾自在抓着。。。而顾写意只有一个人,孤零零跪在当中,直视着皇帝的眼。
  瞧皇帝沉吟不响。有人再也待不住,跳出来急道:"玉玺乃先祖所传,代表的是大雍,是皇上!"边说边向天拱手。"至亲王,请你牢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大雍的子民!"
  
  顾写意暗中攥紧双拳,面上凄楚哽咽着,一字一句悲声道:"我是大雍的子民,可我更是娘亲的儿子。父亲,您难道要儿子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却袖手旁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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