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血迅速流失,头昏的现象也出现了。我伸出手:"把他给我。"
萧道士拿着转换器,摇摆不定。
王安趁他不注意,抢走他手里的转换器。"你再说得理直气壮也没有,不管是他,还是你,我都要你们死。"
"哈哈哈!"我笑着,捏碎了小亦的项链。"这是你逼我的。我要你活着,慢慢地割下你身上每一片肉,煮熟了让你吃下去。"
王安被我盯得害怕了,颤抖地说:"你---你以为----我怕你啊!"
我不理他,转向萧道士:"还有你。小亦现在这样全是你害的。就算为了小亦所受的痛,你必死!如果你拿回那东西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如果拿不会来,我反到不会让你早死,我要让你活着看着你想保护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让你尝尽痛苦后再死。"
萧道士的脸也变得很难看。天越来越昏,然后,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深红
"小亦!"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总是羞涩地笑着,对我说着他很幸运。我却为他心痛,因为我知道他并不幸福。
我们的时代是战争的时代。我们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因为生命的来之不易,亦紫比谁都尊重,珍惜生命。但是,现在小亦在哪里?
"小亦!对不起!"我说着。感觉有人轻抚着我的额头,带来一片清凉。
"小亦!"我抓住他的手,叫着。
不是小亦,小亦的手不是这个样子。我正想甩开,却被反握住了。
有人在我耳边轻叹:"小亦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
千鸿!他总是这样,在我身边。我靠进他怀里,把无法在我同伴们面前的眼泪全撒入了这个总是很温柔的人怀里。
"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小亦也不会有事的!"
我哭着,哭着最后累倒了!软弱就到此为止吧!小亦还在王安的手里,我必须救他。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好笑,深红给我的身体怎么看都是强壮到了可以顶天立地的那种。我却昏了好几次,如果让深红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呢?
"阿德!"有人轻轻地叫我,我睁眼看见龙耀然端着一碗药坐在我床头。"吃药!"
我又四处看了看,才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间茅屋。很简陋的那种。
"这里是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接过药问道。
"那天我们散开后,千飞雪受伤了,所以我们隐藏了行踪。昨天,你给他的手镯突然发光。我们知道你们出事了,才出现的。"
"千鸿受伤了?"没有听他提啊!
龙耀然突然吼道:"没有你伤得重!"
我不解地看着他。龙耀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他慢慢地划过我砍断的那条胳膊,眼里闪过一丝迷乱。
"不砍的话,我整个人都没了!对了,你们是怎样把我带出来的。我记得我昏过去的时候,王安在,那个道士也在!"想了想还是不要去追究那丝迷乱,不然会陷下去的。
"这也怪了,我们去救你的时候,那个道士居然帮了我们。不然,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呢?"张千鸿出现在门外,微笑着回答我的问题。早上的阳光离离碎碎地撒在他脸上,一时间我看得痴了。
"不管这些问题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龙耀然很不高兴地打断我的眼光。我回过神,对了,小亦!
"他们居然敢动小亦,我要他们做梦都后悔!你呢?"我看着龙耀然问。
龙耀然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
"好!那我们就等吧!等我们的救兵!"不管是深红还是郁青都可以。
来的人是深红,在我又遇到龙耀然和张千鸿的那天来的。她一身红衣,和张扬地站在茅屋的门口。
"你们是谁啊?"我听见她先开口问龙张两人。
"路过的!"龙耀然谨慎地回答。
"哦!我也是!"深红说着就往屋里闯。
张千鸿走向前阻止,和深红打了起来。我在屋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红姐!"
已经来不及了,张千鸿一声惨叫,估计是昏了!
"我和他有话说,你带他出去一会。"深红也不等他们回答,大大地踢开门就进来了。
我看到龙耀然很担心地看着我。"没事!"
深红同样踢上门,阻挡我们的视线。我叹了一口气:"红姐,吓他们很好玩吗?"
"是比你好玩一点!"深红挑高着眉试着在茅屋里找一块能坐的地方,最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垫在床边然后坐下。我哭笑不得。
"门外那两只你是什么时候养的?"
"什么什么时候样的?"郁闷,你说的是什么话啊!
"忠犬啊!"深红指了门外。
- -
"红姐,我找你们来是因为小亦。"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有大麻烦了!说吧!"
什么都对深红说了!深红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不管是那个道士还是王安他们都死定了。
"红姐,你决定怎么处置他们啊?"
深红看着意味深长地笑了:"知道你不想有人死,我会注意的。"
会注意才怪呢!郁青啊!你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出现啊?红姐要发狂了。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他下山是为了报仇的!"
"啊!---"忘了。
"反正我也下山了,要不要顺便帮你!"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动手吧!"我忙说。我也不是真的要报仇!
深红诡异地看着我:"我知道了。随你吧!"
有那么容易吗?我怀疑!
"对了,你现在怎么办呢?少了一只胳膊啊!我的身体!"
寒!--------
"现在最重要的是小亦,还不知道那个王安会怎么对付小亦呢?小亦现在又连反抗都不能,很危险啊!"
"放心吧!我做出来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坏的!"
"红姐真的好强啊!"
"那是,那是!"深红很受用。得意上了天。"小蓝什么时候会拍马屁呢?看来那两个人对你来说很特别呢?说来说去,就为了转移话题!"
看到好玩具的眼神!啊!惨了!
抉择
托深红的福,我和龙耀然张千鸿三个人不用躲躲藏藏,而光明正大地住进豪宅,还在刑府隔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我们不能出去,三餐也是叫饭店的小二送来。
深红真的很强,她既然把窃听器按在刑宅里。而我则听着隔壁传来的阵阵声响。王安和萧道士住进了刑宅,每天王安都会带很多人出去搜查龙耀然的下落,当然是没有任何消息的。然后他就回到刑宅发脾气,或则和萧道士商量怎么抓我们的事!
每日,深红总是早早的就出去了,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肯定没做好事。
"阿德,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张千鸿又开始唠叨起来了。
我甩甩胳膊,"没事!就是出来走走!"又不能告诉他们如果我想要,可以随时把胳膊接上。害得现在他们两个看见我就像欠了我好几百两银子似的。
"你---"张千鸿走近我身边,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们姐弟的关系好象和好啊!"
"你说深红?"
"恩!"张千鸿点头。
拜托,你没看见她老是欺负我啊!
"总觉得,你在她面前很不一样。不像我认识的样子!"张千鸿说得很落寞。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我想到那个在茅屋前阳光下的男人,其实张千鸿是长得极为秀气的,总是一身白衣。让人觉得很干净。
"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她的你亲人。你才会和她特别亲密!"
张千鸿痴痴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不对劲。
"让我觉得嫉妒!"
老天!你嫉妒什么啊?
"我喜欢你!"
我愣住了!不是没有想过有这种可能,但是-----
"千鸿!你仔细看我的脸!"我记得我这个样子很丑啊!
"恩?"张千鸿听我的话,仔细地看着我的脸。
"你喜欢我什么啊?我长得丑,又很笨!还---"
我数落着我的缺点,张千鸿趁机把我搂如怀里。我才发现,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他高。气人啊!
"我知道!但我就是喜欢!"张千鸿捧起我的脸很神圣地在我的额头亲了一口,"现在你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让我照顾你。"
我越过张千鸿看见龙耀然一脸怨恨地看着我,他手里端着一个碗,看来是给我送药来的。我正要叫他,却看到他把碗一甩,就走了。碗里黑色的药水撒了一地。
然后,我明白了。耀然,你也喜欢我,是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我,丑陋的外貌,却让你们这两个如此神奇的人喜欢上了。
我也喜欢你们,真的。但是,如果喜欢你们,我势必要离开深红他们。我不能啊!所以,对不起。
"阿德!"张千鸿叫回我的思绪。我看着他,他笑着,很温和的笑容。
对不起,我在心里说着。为了我即将伤害的两个人。
"阿德!你怎么了?"张千鸿叫着,手抚上我的脸,凉凉的一片。我哭了吗?在这个人面前,第二次哭了吗?
"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啊!"
"耀然来过了。就在刚才,可是他走了。"眼前一片模糊。我低下头,感觉身边的人全身僵硬。
"所以,你哭了。因为他看见了!"我不敢看他,他继续说着,"你喜欢他?"
我没有说话,我默认了!
"要我去解释吗?"他放开我,转过头。
"不用了,我会解释的。可是,你-----"心好痛,为了此刻眼前这个叫张千鸿的人所受的伤,"这件事,其实和你无关,你没有必要和我们在一起,被人追杀。"
"要赶我走吗?"
我看着他的背影,死命地记住。
"如果是你的意思,我走!"一个转身,张千鸿飞出院子,消失在我面前。
张千鸿,江湖人称千飞雪。果然很漂亮。
我擦掉眼泪,深红快回来了。我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做任何事。但绝不能深红,亦紫,郁青面前示弱,那怕是流一滴眼泪。
可是,我先遇到的人是龙耀然。他黑着一张脸,看也不看我。我从他面前走过,却被他拉住手。
"做什么?"他用力很大。
"做你和那个家伙做的事!"
他一拉,我跌入他怀里。然后,两片温热的唇落到了我的唇上,我被紧紧抱住。好痛!从来不知道亲吻也可以这么痛。无奈我一只手怎么也推不开他的身体。
浓浓的血腥味在口腔里传开,是他受伤了还是我。同样被我伤害的人,我在心里说着对不起。然后没了反抗。龙耀然吻够了,放开我。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喜欢的是千鸿!"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是王爷啊!从小有谁这样对过他。我为他心痛。
"我比不过他吗?"
"怎么会呢?但不是我想要的!"
我推开他,狠很地擦干嘴唇。离开!
站在大厅的门口,看着深红带着饭菜进来。我莫名地感到安心,果然,在他们身边是最好的。
"你怎么了?"
"没事!和他们散了!"我笑。
深红看了看我:"你知道我希望你这样!"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想怎么样?红姐,不要管我的事好吗?"
良久,深红才点头:"好!"
前尘往事
我们七个人生活在战争的时代,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在宇宙无限的空间,连尸体都没有剩下。那时候深红还是个男人,是我们的大哥!他支撑着我们的天地,然后是水绿。他是深红的恋人,到现在我也认为他们是最般配的一对。接着是我,黄衣,银靛,郁青和亦紫。
我们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结拜成了兄弟。黄衣和水绿都长得很漂亮,孤儿院里有很多人在打他们的主意,是深红带着我们一次有一次地逃开了。我们很艰难地成长着。
但是,我们16岁的时候一起被推入了战场。孤儿院本来就是有钱人开的,为的就是让这些孩子为他们打仗。幸运的事我们分到了同一艘战艇。渐渐地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也不在是战艇上打杂的人了。其中黄衣是最有成就的,他成了帝国无战不胜的将军!他有着野心,我祝福着他,只是当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银靛偶尔会用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后来,黄衣遇到了他命中的克星,也是我们七人的克星。帝国最大的家族,华家的独子华炼榆。黄衣喜欢他,不顾一切的喜欢。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帮他,但始终输给了权势。在一次内乱中,华炼榆毫不犹豫地牺牲了黄衣。一夜,黄衣从人人羡慕的将军成了帝国的叛徒。
我们救走了黄衣,然后被帝国通缉。银靛为了报仇登上战艇,最后成了宇宙里的尘埃。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银靛是喜欢着黄衣的。也开始明白喜欢可以如此地伤害人。
银靛是事激怒了华家,他们抓住了亦紫。为了逼出我们,他们竟然派人强暴了亦紫,然后把他的身体挂在大厦顶端。我们明知道凶多吉少,还是去了。亦紫啊!我们最小的弟弟,我们必须救他。
在后来,人是救到了。但水绿受了重伤,我们被迫躲进了基地。在那里我们找到了我们的转机,时空穿梭器。那是一个失败品,我和郁青用尽了全力改造它。终于在华家的人追察到基地前修好了它。
然后,水绿死了,他没能等到我们救他。深红抱着他尸体,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哭,然后发誓要为水绿生一个孩子。仓促中,黄衣把我们推进时空穿梭器,却把他自己关在外面。
"我活不下去了!真的不想再活着了!"他对着我比着嘴型。然后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了枪。
时空穿梭是一个很美的梦想,一直以来就有人做着这样的实验。但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神是眷恋我们的,我们成功了。虽然,时空穿梭器撞进长白山,再也出不来了。我们毕竟还是逃出来了。
新到一个时代,我们有很多事要做。忽略了亦紫,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亦紫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了。那一道一道的伤痕都是他自己画上的。
我无声地哭着,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人体刻隆的禁止的,但是我们是一群法律之外的人。深红在这方面很有天分,他说要为水绿生个孩子,于是他就真的舍弃了男人的身份,把自己的身体改造了。也帮我们换了身体。传说中神仙的长生不老,青春永恒,我们都做到了。
但是,做到以后呢?我们这群人又该去什么地方?
最后,郁青带着亦紫下山了,我也下山了,我们学着融如这个时代,学着习惯。
不过,我们都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最亲近的人,最后能陪伴的还是这么一群人。我们互舔着伤口,互相小心翼翼,互相安慰着。
所以,对不起!耀然,千鸿。
张千鸿走的第二天,王安终于留意到他身边突然住人的空屋。我无奈地听着窃听器里王安对他的手下说:今天晚上你去隔壁探探,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怎么办?"我回头问深红。
"有三种方法。一,杀。二,抓。三,坦白。"
"我选第二种!"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