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紫玉提醒我应该去吃早饭,顺便给奶奶,父母请安了。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块去?"我拉着他的手问。
他不回答,但是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拒绝。e
"那好吧,我自个去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请完安,就过来找你玩。"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出了院子。
着着急急吃完早饭,敷衍了事的请完安,我赶回了小院,还没到院门口,就看见外面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我叫紫玉拨开人群,走进了院子,昨夜睡觉的屋子房门大开,从洞开的门里可以看见,正对着门的床上的被子被丢在地下,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四哥木然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赶紧冲进去,走到床边,握住四哥的小手问:"怎么回事?"
他不回答,我转视了一眼床上,那披头散发的女子的脸正对着我的视线,我吃惊的发现她的目光涣散瞳孔放大,好像不是活人。爬上床伸手探了探鼻息,毫无呼吸,摸了摸皮肤冰凉冰凉的,已经死去多时了。
"紫玉,叫个明白事情始末的人过来,我要问话。"我转过来吩咐紫玉。
不多时,一个丫鬟被紫玉带了进来。这丫鬟先冲我行了个礼,然后缓缓的开口:"今早,少爷去给奶奶们请安时,奴婢按照红锦姐姐的吩咐去厨房给四少爷和四夫人拿了早点,然后红锦姐姐就叫四夫人起来吃饭,哪知道掀了被子一看四夫人就是这副样子了,红锦姐姐当时就吓得昏过去了,奴婢在她身后也吓得不轻,赶紧叫人来,阿旺进来看过了,说四夫人已经死了,我们正要差人去告诉老爷夫人,您就来了。"
第五章
我一边听一边看四哥的表情,他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股怜意涌上心头,我不由得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不怕,不怕你还有我。"
收尸的人很快来了,他们把四夫人的尸体随便用床上的棉被一裹,便抬着要走,四哥这时回过神来了,挣脱了我的怀抱,跳下了床,扯着被角凶狠的瞪着那些收尸的家丁不让他们带走尸体。
虽然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尸体总归是要带走的,我叫那些人先放下尸体,然后慢慢的劝说四哥,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放手,他妈妈会因为担心他而滞留在阳间不能投胎,成为孤魂野鬼......
好说歹说的劝了一早上,总算把四夫人的尸体成功的抬走了,家里简单的给四夫人办了一个葬礼,从灵位上我总算知道四夫人的名字叫做柳若云......
※※※
眨眼间,一年过去了,我知道了我所在的时空是明朝神宗年间,我爹在朝里当户部侍郎,是一个非常有权的官,这从我家的排场就可以看出来。
在这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生活好不惬意,唯一让我郁闷的是四哥依然沉默着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他笑一笑说一句话。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临睡前给四哥讲了一个故事,然后拉着他钻进了被窝。
睡到了半夜,忽然被人推醒了,睁眼一看,紫玉和红锦焦急的立在床头,她二人快速的给我们穿上衣服,然后我们被塞到了一辆马车上,马车趁着夜色离开了宅子七拐八弯的来到了城里的一处陌生的院子,
下了车才发现跟在我们后面还有几辆车,母亲和奶奶从其中一辆车上下来,指挥着跟随的仆人们把东西搬下车来。
我迷茫的拉着四哥站在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折腾了半晚上,总算在这个地方驻扎下来了。
又过了几日,父亲也来了,从他突然间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可以看出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日子依然过着,新宅子比原来的家小了很多,家里的仆从也渐渐的少了,父亲依然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再后来所有的仆从都被打发走了,家里开始变卖值钱的东西度日,父亲终于不再动跑西跑了,他呆在家里精神一天比一天颓废,终于病倒了,又过了些日子就去了,接着是伤心过度的奶奶。
对于这一切,四哥依然沉默着不说话,不管我喂他什么给他穿什么衣服,他总是面无表情的接受,也许是他以前受到的苦楚太多了,跟从前比起来现在的日子也不算难熬吧。
母亲变卖了宅子,换成了一个小院子,用多出来的钱给父亲和奶奶办了丧事。
就在父亲和奶奶下葬的那天晚上,更可怕的变故发生了,一群黑衣人闯入了我家,他们都有飞檐走壁的功夫,我在睡梦中被人用指头戳了几下,接着身体就都不能动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可惜这玩艺传到现代就失传了,不然大家上下楼那用得着电梯啊。
我们被集中到了院子里,不来不大的院子再加上周围的黑衣人,挤的密密扎扎的。
"东方兄弟,你现在可以出来了,人都在这呢,要杀要剁但凭君意。"领头的黑衣人翁声翁气的说。
随着他的话音,我的房门被推开了,四哥从里面走了出来,腰里还挂着一把剑,他的目光不再像平日呆呆傻傻,一种刻骨的恨意从他黑溜溜的双眸里透出来,脸上的肌肉也终于挤出了一种可以称得上是狰狞的表情。
他走到我们这些俘虏面前扫了一眼,这一眼把除我以外的然都吓得够呛。我前生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种情形只是小儿科。
他先走到我母亲面前,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我三岁那年,你派人给我母亲强灌了一碗汤药,于是她就疯了,对不对?"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开口说话,带着少年人的清脆倒也不难听。
"你......你......那么小怎么会记得?"母亲脸色灰败的说。
第六章
"如果你有一个疯了的娘,你会记得比我更清楚的。"他扯了扯脸皮露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然后过身,看了旁边的二姨娘,三姨娘:"至于你们,唆使下人对我们做那些残忍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一一解说了吧!"
"还有我的这几位好姐姐,你们对我的侮辱我也一笔一笔的都记着呢,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他欣赏着姐姐们害怕到极点的表情,很享受的问。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上牙齿和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他看了我一眼,倒是没带什么鄙夷,憎恶之类的眼神,不过也没有什么温暖的意思在里面,就像我平日看到的一样还是黑沉沉的。
"我该拿你们怎么呢?"他又转过头看着母亲等人。e
"东方兄弟,直接交给邢堂的老骆不就结了么。"领头的黑衣插话说。
"不好,我看还是交给小平,他整天抱怨药人太少。"另外一个黑衣人说。
他又看了我一眼,忽然叹了口:"都宰了吧!"
"这样不是太便宜她们了么?"领头的黑衣人不爽的说。
"而且还浪费。"刚才说话的黑衣人惋惜的说。
他没说话,挥了挥衣袖,于是我眼前刀剑霍霍,眨眼间母亲等人已经血染庭院了,只有我一个人还站活着站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黑衣人缺乏默契,母亲等人每个人都身中数种致命攻击,偏偏没有一个人向我动手。
他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看,好像要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可惜前世的锤炼我的神经结识无比,没有人能从我脸上看出我真正的想法。
他看了半天,伸手在我身上拍了几下,我浑身一松,身体立刻恢复了自由,伸伸胳膊踢踢腿,让麻痹的四肢缓过劲来。
"借你的剑用一下。"我微笑着说,这是我前世不好的习惯,心痛的越厉害我的笑容越灿烂。
他怔了怔,还是把腰里的长剑拔出来递给了我。
我举起了剑,狠狠的在自己的左肩上划了一剑:"这一剑是替二姨娘挨的。"然后又划了一剑"这一剑是三姨娘的。"
再划三剑"这三剑是三个姐姐的。"
然后我抬起头,笑着对四哥说:"因为不管她们出于什么目的,她们这些年来给我吃喝穿戴,而我却把你这个对她们充满狠意的人留在这里抚育长大,以至于让她们落得了这么个下场,所以我欠她们的,这五剑是我还给他们的。"
他的脸变得非常苍白,目光里的冷意也没有了,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至于我母亲。"我笑得更愉快了:"她给了我生命,所以我把命还给他。"
剑从我的胸口刺进去,还好前世的本领没有丢下,拜我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我引导着剑避开了心脏从器官的缝隙里穿过去,虽然我的胸口被刺了个对穿但是还要不了我的命。
"不!我没想要你的命!"他慌张了。
"不想么?那么你留着我干什么?等我找你报仇?"我大笑着,震动的胸口的伤口更大了,鲜血从伤口汹涌而出。
"我......我......"他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一点也不喜欢报仇。"我轻笑着:"太累了,而且报完仇你会觉得整个人都是空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带着他的剑我仰天倒在地上,剑现在还不能拔出来,那样伤口的血流的更快,我在赌。
第一赌我能成功的避开要害刺入这一剑,前世的时候,为了练习如何避开要害攻击,我用电脑操控光束砍向自己的要害,然后利用最小的躲避,使光束避开重要器官穿过我的身体,然后用特殊的相机拍照,分析我到底有没有成功,在前世我在飞舞的的光线中成功的机会是百分之二十,那还是我极度熟悉自己的器官分布。到了这具身体我没有条件拍片看自己的身体结构,全凭感觉更加危险,当然这一剑也不同于快速的光线,是我自己刺的又增加了成功率。
第二赌,这些人能在我血流光之前离开这里,否怎来不及包扎止血的我,肯定得失血过多而死。
这两个赌加起来,我保住小命的机会不多于百分之十,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这个方法,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胸口闷闷的求死的心大于求生的欲望。
第七章
靠着前世当杀手练就的伪装本领,我混出了北京城,在附近的小镇上一家不算生意兴隆的饭馆里谋了个店小二的职位,那点从家里带出来的银子是我以后的老婆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饭馆里三教九流的人很多,在这里跑堂能听到很多消息。
最最惊暴的就是,我竟然听到了什么"君子剑"岳不群要和华山女侠宁君则结婚的消息,难道这里竟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明朝,而是金先生武侠里提到的那个《笑傲江湖》发生的明朝。
我的下巴在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整整一天都处于脱臼的状态,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思虑再三,天明的时候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取出了自己的老婆本,辞去饭馆小二这份稳定的工作,离开了小镇,向昆仑山进发。
能让自己变强的机会,我从来都不会放过。
《笑傲江湖》里我看的过眼的有几种功夫,《葵花宝典》和《辟邪剑法》固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辟邪剑法》也最容易得到,只要去林家废弃的老宅子里的祠堂里扯下僧人塑像上的袈裟就可以了,但是这两种功夫的修炼条件,实在不是人能承受的所以划去,接着是《独孤九剑》不过这需要极大的运气,加入华山派去思过崖遇到风清扬,现在岳不群才刚结婚,要到令狐冲出现的时代那还得很久很久,我实在没那个耐心。去终南山的活死人墓,那里面有《九阴真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杨过和小龙女不喜欢人打扰,他们的后代生活在古墓里性格恐怕也不太好,万一我盗经不成反被抓,那小命恐怕难保的很。至于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太凶险,不能炼啊。
思来想去最适合我寻找还是张无忌留下的《九阳真经》《医经》《毒经》,那经书藏的隐蔽又无人看管,只要我有恒心不怕找不到。
三年嗖忽忽过去了,昆仑山上所有的悬崖基本上都被我寻找了一遍,日常的生计就靠上山时打的野味换钱过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有人骨头的洞,把洞口用石凿扩大了,我来到了张无忌埋经的山谷,百年前张无忌刻在石壁上的字迹早已经湮没了,我又费了几个月功夫才挖出了三本得来不易的书。
我把三本书的内容翻来覆去的记清楚了,又把经书按照原样埋好了,离开了这个小谷。
三年多的类似于野人的生活可把我痛苦坏了。
离开了,昆仑山我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用剩下的一点钱开了一家饭馆,毕竟咱以前在饭馆打过工,有工作经验不是。
招了两个实在的伙计,我白天趴在柜台上收账混日子,晚上偷偷在房里练习《九阳神功》,日子倒也不难过。
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整个西北部地区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哪里还会来饭馆吃饭,我当机立断的卖掉了饭馆,遣散了伙计,买了一匹马,驮上了一个月的干粮,准备去南方讨生活。
早上出了镇子,在官道上一路狂奔,快晌午的时候我路过了一个茶棚,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文一碗免费添水"八个字。
看看毒辣的日头,我打算先要一碗茶水,在棚子里呆到午后再走。
大中午的,有很多路人在茶棚里喝茶,我看了一眼,已经没有空桌子了,又瞅了一遍有空位的桌子,我解下马鞍上的包袱,走到一个貌似忠厚的大叔桌前:"兄弟,搭个桌行不?"
大叔呵呵笑着说:"当然可以。"果然是好脾气的老实人。
茶棚的老板兼伙计上来给我泡了一碗茶水,我从怀里摸出一文钱给他,又从包袱拿出干粮就着茶水吃起了午饭。
干粮吃了一半,官道上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听声音不止一匹快马,片刻之间马上的骑士已经印入了眼帘,我看他们没有减速的意思,估计是路过,就用手护住了茶碗,防止这些人扬起的灰尘污了茶水。
哪知这些人,来到了茶棚前却齐齐勒马,快若奔雷的骏马顷刻之间停在了茶棚外面,从他们拉马缰的力道来看显然也是些会工夫的。
第八章
马蹄骤停,在干燥的地面上激起了好大一片尘土,茶棚里几个脾气急躁的客人,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
那些人听见了喝骂声,忍不住也开口用带一点四川口音的土话回骂:"那个龟儿子说话不干不净!"同时抽出了腰里明晃晃的兵器。
看见刀剑,茶棚里立刻安静了,那些人中的一个,眼睛在茶棚里扫来扫去,好像在找刚刚那些骂人的茶客,大家都缩着脖子,生怕被这一伙人揪出来。
半晌,那个领头的目光停在了我们这一桌,天地良心,刚才我和大叔可什么话都没说。
"向魔头,你盗走了恒山派的传世经书,还不赶快交出来!"领头的一人并没有进茶棚,反而在外面看着我们吆喝,还随手往天空放了一枚烟花。
"什么经书,没见过,我又不是和尚尼姑要她们的破经书干什么!"大叔满不在乎的说。
耶?这大叔一脸的老实像,怎么眨一眨眼就成了魔头了呢?
说话间官道上又来了一些人,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兵器,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们和先前来的十几个人,把茶棚团团围住,我面前的大叔看着他们的动作,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茶碗慢慢的喝起来。
他悠闲闲的喝茶,我可是心急如焚,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人,而且看样子还是些老江湖,一会儿动起手来,我这个才开始学习《九阳真经》连第一重还没有练好的半吊子,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万一殃及池鱼,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得想个法子脱身才是,这茶棚地处开阔,用药效果恐怕不太好啊。
赶到茶棚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已经有百来号人了,把一个小小的茶棚围的水泄不通,茶棚里的茶客们都哆哆嗦嗦的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江湖人,不知道下一步该怎办。
终于有一队尼姑赶到了,众人给她们让了一条道,她们穿过这条道,来到了茶棚前,宣了一声佛号:"众位施主,小庙的一卷经书被人盗走了,偷盗者就是这位向问天施主,各位如果与此人无关,还请尽快离去,不过走之前,贫尼会命人仔细搜索诸位的包裹衣物,确定没有夹带经书便可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