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那过的叫滋润,龙麟除了那点公事外整天就和我腻在一起,两人唧唧歪歪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虽然都是些傻的不能再傻的傻话,我们俩却说得开心欢喜。
"晖,我好喜欢你。"
"晖,我给你梳发。"
"晖,你长的真俊。"
"晖,等我们老了的时候,我们还这么肩并着肩在一起看日落。"
"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晖,如果我比你早死怎么办?虽然会舍不得,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呸呸呸,怎么越说越不吉利。人家说在爱情中的人都是傻瓜,还真说准了。我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红唇,辗转吸吮,一个不慎被他夺了主权,翻江倒海,不一会儿就把我弄得气喘吁吁了。呜,他的技巧怎么越来越好,相比之下我好像都没长进,难道聪明人在这方面也聪明吗?
他急切的拉扯着我的衣服,喂喂喂,现在可是在露天阿,我可不想当众表演。理智呢,我的理智在哪里?现在我和他仿佛换了个角色般,以前我好色的喜欢到处占人便宜,现在是他动不动在我身上东摸一下,西捏一把,简直比我还色。有时候被他得逞了还会傻笑半天,真是拿他没办法。
草地上有重重的踩踏声,有人!我的神志终于回笼了。
"圣一?"我推开龙麟,尴尬得笑了笑,急急拉拢着已然半褪的衣衫,怎么这么巧?我们两人相处刚刚有些进展,这下......果然看圣一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我,目光停留在我的胸膛上,那里到处是被龙麟吮出的青青紫紫的吻痕,我脸红的把衣襟又拉拢了点。他就这么不言不语死盯着看了我半晌,终于走了。
我叹了口气,这下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和好了。
龙麟从身后轻轻的搂着我,安慰的道:"晖,时间长了他会理解的。"
我轻轻点头。
"麟,你说要带我去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以及被你抓住前最后出现的地方的......"藏宝图的事总是搁在那里怪难受的,总觉得对不起淑妃。这两处应该是以前的"我"最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也好,也可怀念一下以前的晖。"龙麟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道:"说来也怪,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晖,在我印象里只有一个冷冰冰的侍卫。"
因为那不是我!说不高兴是骗人的,龙麟是因为我才爱上我,而不是因为以前那个"我"!
我也在龙麟脸上亲了口,嬉笑着问:"麟,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当然不是,我最喜欢的就是晖了。"龙麟搂着我磨蹭。
"我也最喜欢麟了。"我微笑着回道。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每天都会上演,我们却乐此不疲。
"我"以前住的屋子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地方不大,也就三四个房间。我东敲敲,西摸摸得,企图找到电视上经常会出现的暗格。
我撅着个屁股趴在地上敲砖头,把龙麟笑岔了气:"晖,你在干什么?这里里里外外我都让人底朝天翻了一遍,没金子的。"
我白他一眼,继续我的敲砖事业,扁扁嘴道:"说不定我的身家财产就在这了,我现在可是一文不名阿。"
龙麟把我抱了起来,笑道:"你有我啊?我可是无价的。"
"羞不羞,臭美!"我笑了亲了他下。回顾了下四周,看来我是找不到什么了。
我最后所待的地方居然是妓院。默,原来"我"以前这么好色吗?
"你以前待的那间房间我已让人封了起来。晖,你到底想找什么?"龙麟也看出我的目的不单纯。
我顿了顿道:"你的谋反资料阿,你不担心万一某天外流,被有心人抓到把柄......"我还是隐瞒了部分真实意图。
"晖,你原来是为了我。"龙麟亲了我下,道:"没关系的,以前的那些资料我已经都销毁了,你以前拿到的已没有什么大威胁了。何况这整间妓院我都让人搜过了,的确是没有,估计是不在这。晖,你还真会藏东西。"
我呵呵干笑两声,又望了两眼这个布置得俗不可耐的房间,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只得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走吧,麟。到这里来走走,我也想试着回忆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记忆里断了块,总是让人安不了心。"最后我还是决定说谎。
"那我交代下去,你随时都可以来这里看看。不过......"龙麟微微红了脸,"晖,你不会来嫖妓吧,这里有些女人还挺漂亮的。"
"麟,你吃醋了。好可爱,我喜欢。"我在他脸上印了个响吻。
"晖......"龙麟把脸埋在我怀里,引得我笑得更开心。
这天,龙麟又被变态皇帝叫进宫了,我正无所事事的翻着书,想着什么时候让他放下公事,我们到城西去玩玩,听说那里正在举办个珍物展,展览的东西都是外国出产的,平时难得一见。
房门突然被推开,我直觉唤了声:"麟?"
不是他,是圣一?圣一可从来没踏进过这里,今天怎么......?
"圣一,有事吗?"不管怎么样,他能来主动找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我带你去看样东西。"圣一冷冷的道,大跨步朝我走来。
"什么东西?......圣一?"圣一竟搂着我的腰,带着我直飞出去。
圣一的武功还真不错,带着我这么个大男人还身轻如燕,武功好了我几倍不止。默哀,什么时候我才能达到他们这种境界,按说我的身体明明是达到过那种境界的,难道真是我太笨了。
"到了。"圣一把我放下地。我看到一间类似于柴房的所在,门前有两个侍卫已经被圣一击昏。这里应该是王府的西南角,属于很偏僻的地方,我从来也未来过。
"圣一?这里?"
圣一捂住我的嘴,把我搂在他怀里,示意我听里面说话。
"这可如何是好?他根本就没求生意志,又伤的那么重......根本就没法救。"中年男人的声音急躁的说。
"王爷说了,救不活就拿我们赔命。现在也只能拿药吊着,拖得一天是一天。"老人的声音无奈的道。
"我看那王爷态度也奇怪,说他好点了也不见欣喜,说他情况变坏也不见他难过,他是真心想救他吗?"中年男人道。
"嘘,轻点。外面还有侍卫呢,当心报上去。皇家的想法总是难测的......"老人叹息。
我询问的看向圣一,怎么回事?
圣一一脚踢开门。
我朝里张望了下,有一老一壮年两人站在床前,而床上躺得是--
天生?!
发现
天生?!他怎么会在这里?是龙麟救了他吗?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浑浑噩噩的想着,心中有股凉意直涌了上来。
我跌撞着奔到他的床前,天生,天生,我竟已认不出他来。
原来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如今被惨白替代,双颊凹陷犹如骷髅,身子虽有棉被遮盖,却连肋骨的起伏都隐约可见。我甚至已不敢再看下去......他已瘦得无半分人样,好像就是一具包了皮的骷髅。
"他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一动不动?他死了吗?"我抓住了老人的衣襟连声地问。
我不能想象原本应志得意满的他如今却如死尸般毫无生气的躺在那,我也不能接受原本虽修长但不瘦弱的身体只剩一具人形骨架......
我的手越收越紧,把那老头憋得脸色紫胀也不自知,纷纷扰扰袭来得只有痛,心痛。无论他曾怎样欺我,我却仍不希望他死去。他是应天生阿,一个曾对我好的人,即使那好是虚假的......却使我快乐过。
"冷静点!"圣一扯开了我的手,把我圈在怀里,冷冷道:"你杀了大夫更救不了这个人。"
"你还不快说这个人怎么了?"圣一利目扫向那个壮年人。
壮年人此时已被吓得坐在地上,颤声道:"他......他受了多种刑法,却都不致死......只是他已无求生信念,故伤口久久无法痊愈。现在虽用药物吊着他一口气,但是......"
"他到底受了什么刑法?"圣一不耐烦地道。
"他双手.....双脚筋脉俱.....被挑断,双目为毒药......致瞎,其他鞭伤,烫伤无数......"壮年人说的结巴断续,显是害怕到了极点。
我一颤,呆呆的看向天生,他......他......那个变态皇帝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心,天生曾如此效忠于他啊,他竟然把天生......拳头捏的死紧,对人世首次有了恨......
天生,天生......我想去抱他,但脚上无力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我来吧!"虽然圣一仍是面无表情,但我却无比感激他此刻能陪在我身边......
龙麟......龙麟......你怎么能在面对天生如此惨况后仍甜甜蜜蜜的陪在我身边,丝毫不露端倪?怎么能那样肆无忌惮的和我做爱?那真是我以为的灵肉合一吗?龙麟,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被宠坏的单纯孩子,可是我却忽略了皇室怎么可能存在单纯?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明明如此狠戾无情......我竟是俱都忘记了,记得的只有你对我的好......
"圣一,你帮我把他先抱到我房里好吗?这里不适宜养伤。"我静静的道。
"那你呢?"圣一不放心的看了我眼。
"让我一个人坐在这里静一静。"我淡淡的笑了,道:"记得把这两个大夫也带去了,让他们好好为他治伤。"
圣一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动了动唇,轻声道:"好。"
我就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想,脑子里空空荡荡的,找不到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被搂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我的耳边响起每天都能听到的熟悉的呼唤:"晖......"
我挣扎,我拼命挣扎,却被某人抱的紧紧地。
"晖,晖,原谅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没想他的情况居然会这么糟......我不敢告诉你。"
"是不是他死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直接把人埋了干净。"我冷冷的道。
"是的,我会。"龙麟毫不迟疑的回答。"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痛苦。晖,你痛一倍我会比你痛一百倍。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心里突地一软,叹息了一声不再挣扎。从头到尾我最在意的其实是他的欺瞒......天生变成那样我愤怒我震惊我心痛,但是我不会迷茫不会恐惧......龙麟使我迷茫恐惧,我害怕一切都是假相,都是他完美的表演,那么我又该如何是好,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如此依赖他了。
"这些日子你明明知道他伤的如此之重,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和我在一起?"这才是我最想问的。其实龙麟能把天生救出来已经很不错了,我又有何立场怪责于他?
他亲吻了下我的脸颊,眼眸中闪烁着某种寒光,直直盯着我,道:"晖,我并不是个好人。我只在意你,任何其他人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工具,我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工具?如果应天生不是你在意的人,他即使死在路边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叹息,典型的皇族思想。我却莫名的感到一丝甜意......原来我自己也是很变态的。我摇摇头,我或许能慢慢转变龙麟的思想。
"麟,答应我,以后什么事也别瞒我好吗?"
他把脸埋在我怀里,闷闷得说了声好。
事情似乎过去了,可为什么我仍是感到一丝丝的不安。
龙麟又从宫中找来两个御医,和原先的两个一起诊治天生,但一直没什么进展。
我每天都会来陪天生2个时辰,和他说说话,为他做做按摩。想起以往他也曾为我做过按摩,心里苦苦涩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龙麟虽然常常神情不豫,却也未阻我。
圣一终于象个乖弟弟的样子了,虽然仍不肯开口叫我哥,但是总会默默的陪在我身边支持我。
这天,管事的进来报告说:"穆公子,外面有两位公子找你,说是你朋友。"
我一愣,在这里我什么时候有朋友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出去看看。
呵呵,原来是女扮男装的小银子和金笑儿。看到她们,我多日来郁结的心情似乎也好点了。
"布条,别来无恙?怎么,你的腿还没好?"小银子大大咧咧的问。
"没呢。"我来回看了看两人,笑道:"你们......"
"她呀,暂居我心上人位置,不过以后可说不准了。"小银子邪笑着亲了亲身边的女子。
"银......"金笑儿满脸通红,道:"你乱说什么呀......"
"布条,这次我们是来辞行的。这地方恐有大乱,我们准备到外地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定居,谢谢你上次的那叠银票,帮了我们很多忙呢。"小银子毫无扭捏的道。
"邪恶的小女人居然会说谢了,真要天下大乱了。"我不正经的说。
"切,我收回。"小银子看了看我,正色道:"虽然我身份上和少爷敌对,但少爷毕竟待我不薄,你最近可有少爷的消息?"
少爷?没想到小银子还是习惯叫天生少爷......我默然......可惜天生他......
小银子见我不答话,叹了口气,劝慰的道:"你还恨少爷?你们的事我多少知道点......可是少爷后来也救了你,过功相抵,你也就别再怪他了。"
"救我?怎么说?"我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虽然当时谁也没有直说,但我们从合作方那里得到的信息是禁卫军布置的薄弱点以及轮班时间,除了布置禁卫军的少爷以外谁还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一愣,脑中突然闪过那张便条......那时只觉得字迹有点熟悉,却原来是天生的?龙麟?天生?是天生救了我?而龙麟他什么都知道?我的脑中刹时犹如五雷轰顶般......天生是因为我才会变成那样?都是因为我,他放弃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还被折磨成那样?
天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为什么?!
崩溃
我匆匆告别了小银子她们,旋风一样的卷进了龙麟的房间。我并没有告诉小银子实情,我只是催促她们快走。我怕龙麟知道这件事后不会轻易放了他们。
"晖,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我到处翻找着,折子被我丢的到处都是。那张便条呢?在哪里?
龙麟从身后抱住我,轻轻道:"晖,你到底在找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找。"
"别碰我!"我冷冷的甩开他,安静了下来。
怎么可能找得到呢?我笑了,上次我只不过动了动他的东西,他就愠怒的来询问我,现在我把他的东西翻的到处都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这还不能说明问题?我又为什么想要找那张便条呢?我到底想证明什么呢?那张字条不是天生写的?龙麟是无辜的?
"晖,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生气?"龙麟想来抱我,被我闪开。
"麟,那张便条呢?纪录着禁军布置薄弱环节的那张纸条呢?"
龙麟神情一僵,随即回复自然,表情无辜的道:"什么纸条?晖,你在说什么呢?"
我笑了,估计笑得挺吓人,龙麟脸色一变,焦急的想来抱我,仍是被我躲开了。
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有些事想通了一个关节,就什么都能想通了。其实疑点一直都放在那,只是我没有去拨开而已。也或者是我根本害怕去拨开。但是现在不拨开不行了,即使鲜血淋漓皮肉相连,也要去拨。虽然我痛,但天生比我更痛。
那时候龙麟为什么会来救我?我与他无亲无故,在我失忆之后更是无半点利用价值,说来为了保守他的秘密他应该更希望我死吧?那么他又为什么这么做呢?如果说他是因为对我产生欲念而救我,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洁癖能不能忍受我,何况一个皇族再怎么愚笨也不会为了这种事甘冒大险。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人和他做了一个交易,而那个人就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