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英雄桌旁坐下,只见英雄相貌,嗯,鼻是鼻,眼是眼,总之还是那句话,英雄就是英雄,不仅做事低调,连长相上都不张扬。
我冲著英雄一拱手,"英雄,在下刚刚见英雄出手不凡,不知英雄师承何处?"
英雄把放在桌上的包袱打开,拿出一个水囊,悠悠的喝著水。
"英雄到这京城来是寻访亲友?若是如此,在下也许可以帮上英雄些小忙,以减少英雄奔波之苦。"
英雄放回水囊,又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包得整齐结实的小包,慢慢打开,然後把里面的物品小心的摆放到面前。
一双木制筷子,一个瓷碗,一个汤勺。
再次感叹,英雄就是英雄,做事有条有理。看英雄先用一块布巾把瓷碗仔细地擦了擦,放到桌上後,又拿起汤勺细心的擦净,放入碗中,最後是那双筷子,被以同样的功夫儿处理後搭於碗沿儿。
英雄看上去似乎好像可能大概差不多或许没准有──洁癖。
无论怎样,有洁癖的英雄总比邋遢的英雄仍让人接受。
这时,饭菜陆续的传了上来。
我刚要开口,请英雄自便,不必客气,只见英雄已拿起筷子向一盘菜攻去。
英雄就是英雄,大方,不拘谨。大他人之方,不拘已之谨。
"英雄现下可有落脚之地,如果还未寻到,若不嫌弃,敝府中客房尚有几间空置,不知英雄。。。"
"冬拾,你在这里啊?我在街上寻你寻不到,便想没准你等不急先过来了呢。果然,你在这里。"校尉兄来到我身旁坐下。我赶紧大发一个店小二再加一副碗筷上来。
校尉兄看了看对面的英雄,眉一挑,"冬拾,他是?"
"校尉兄,说起他来,还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刚刚校尉兄你不顾一切为百姓抓捕贼偷,而冬拾恰在此时为解救一受辱无辜弱女子被恶人辖制,多亏英雄及时出手相救,冬拾才得以避开一场肉搏。"
校尉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那个,那个,我一见到有人。。。"
我摆手打断他,笑著道,"校尉兄不必在意,校尉兄时刻以为民除害为已任,冬拾岂敢埋怨。不过,冬拾借此机缘倒是结识了一位与校尉兄性情相似、好管天下不平事的英雄。"说完,我拿眼示意校尉兄,我左侧的那位就是。
校尉兄点点头,展笑抱拳道,"在下京城司隶校尉孙维义,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英雄听罢,毫无反应,仍是慢悠悠、优雅的吃著饭。
校尉兄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最後慢慢把手放下,但眼睛仍是盯著英雄不放。
我赶紧化解道,"校尉兄,你别介意也别恼,都这儿半天了,我说的话没一筐也绝对半筐有余了,但英雄至今不曾给过半点儿回应。。。。"
校尉兄脸上的笑容突然再次出现,并伴随著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转过头来,对我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疑惑道,"校尉兄什麽意思?"
校尉兄解释道,"冬拾,这位兄台不是不理我们,只是他是个聋子,听不见我们问话而已。"
我不解,"可是,校尉兄,他即使是聋子,他还是可以开口向我们解释一下,他不理我们是由於他听不见啊?"
校尉兄皱皱眉,然後又舒展开来,"也许这位兄台即聋又哑,"然後又看看对面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的英雄一眼,下了结论,"一定是这样。"
我用遗憾的眼神看了看英雄一眼,摇摇头,"可惜了了!可惜了了!可惜了这身手啊!"
"可不是,"校尉兄也遗憾的扫了英雄一眼,"空有这好身手,却无处施展。谁会雇用身体有残疾的人?"
"也难为像他这样的人了!"。。。。。。
我们就这样坐在英雄对面事无忌惮地谈论他。我时不时地眼神瞟向英雄,可那英雄竟然真如聋哑人般对周遭一切无动於衷。
英雄就是英雄,做事决不三心二意。
议论了一会儿,才发觉,我们好像忘了我们到香风楼来的目的。
得,还是先吃饭吧。
我们刚刚拿起碗筷,却见对面的英雄放下碗筷。
英雄吃完了?
英雄把刚才包碗筷的布又拿了出来,碗筷一遭卷起来,收入包袱内。从衣内撤出一块方帕,擦了擦嘴角,再收好方帕。
起身,整了整衣衫,把包袱肩上一搭,从腰间取出钱袋,拿出十几个铜板,放到桌上,看了我们一眼,吐了句,"吃饭时不要说话!"然後就走人了。
我赶紧叫住英雄,"英雄,慢走!"可英雄充耳不闻,大步流星的走出香风楼。
英雄就是英雄,摆酷的本性难移。
这厢校尉兄还坐在那,喃喃的,"难道他不聋不哑?"
我把桌上的铜板放入手中,耸耸肩,"那才是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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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刚刚出了问题,不知道乍的了,打几个字就死机。是有病毒入侵了?还是在向老王申请光荣退休?老王怕得很。。
赶紧发上一章再说。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早饭过後,待翼非拉著我坐下,让我一动不许动,乖乖任他摆弄。
他做事向来是说风是风的。
这不,早饭时,我们三人坐在院子里吃的好好的。突然他‘哎呀'大叫一声,我和儿子吓了一跳,以为怎麽了呢。
他跳了起来,来到我面前,托起我的头,左右看了几遍後,又把魔爪伸向我的头发,翻啊翻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给我找跳蚤呢。
过了一会儿,待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和儿子都不知所以的看向他,"小拾,你有白头发了!"
儿子听了也看向我,"看不出来呀!"
待翼横了他一眼,"你仔细看看!"
儿子站起来,眼见又一魔爪向我袭来,我马上站了起来,"又不是女人,白头发有什麽不好?"
待翼不乐意了,"你看过有谁年纪轻轻就长白发的啊?"
我抗议道,"你眼前现在不就站著一个呢吗?"间待翼扳起了脸,我马上搂过他,"人人都黑发,单若我白发,那我一往人群中一站,那不就鹤立鸡群,岂不显得你相公我多麽与众不同哪!再者,老婆大人你只要放眼一扫,一下就能把我从茫茫人海揪出来,你我二人绝对不会走散。是不,老婆大人?"
待翼甩开我,走回座,拿起碗筷继续吃饭。我和儿子看待翼没了下文,也就坐下继续早饭。
谁知,待我刚刚吃好撂下饭碗,待翼伸手按住我,"别动,我现在要给你拔白头发。"
说完,捋胳膊卷袖的,散了我的头发,就动手开干了。
我求救的看向儿子。
儿子不忍心了,开口道,"二爹,你等等,"还是儿子最好,知道心疼老爹,"我进屋拿把剪刀,你那麽拔头发,爹会很疼的。"
虽然,距离我想的偏了那麽点儿,但至少儿子怕老爹遭罪。
待翼停下动作,"拿剪刀剪的,白发还是会很快长出来的。还是直接用拔的好。"说完,待翼一个用劲的扯,只觉得头皮跟著一紧一疼,就看著待翼炫耀式的拿著一根银发,嗯,还有二三根黑发在我眼前晃。
"看,白得多彻底,一直到发根呢。"突然看见手里撰的还有几根黑的彻底的发丝,待翼赶紧随手一扔,嘻嘻一笑,"没太注意,失手,失手了,下次不会了。 "
当看见第二次待翼手中黑白相间的发丝时,我为难的道,"待翼,相公我暂时没有出家的打算。"
待翼尴尬的再次笑笑,"这阳光太刺眼,晃的,我下次一定注意!"
儿子看看待翼,又看看我,最後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走开了。
看著散落在地上那黑多於白的头发,我心里反复默念,头发不是我的,头发不是我的,我一点儿都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可是皮下神经举著牌子,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秃子就是这样形成的。
就在我祭告我那可怜的头发时,府里一个仆人走了过来,行了一礼,"老爷,二爷。"
看见他,我眼睛一亮,救命的来了,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用平静的声音问道,"这麽早,什麽事啊?"
"太守大人派人请老爷过府一趟。"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转过头,"待翼,太守大人有事找我,我必须马上过去。"然後我站起身往屋里走。
换了一身衣服,重新理了头,我就准备出门了。
来到待翼身旁,亲了一口,"我去去就回!"
待翼笑笑的交代著,"海棠糕和糖炒栗子!"
我心情大好的,"你就在家好好等我吧!"说完我就往外走。
"早点回来!"待翼的声音飘了过来,我美美的伸手向後招招。"回来我再接著给你拔白发!"
我一路沮丧到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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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进屋後,发现其他三位守令都已经到了。
我们相互打过招呼,就等著这位新任太守莅临。
没等多长时间,太守终於在大家的 盼望中出现了。
可是,这新任太守,乃当日那位英雄啊!
太守走到正座坐下。
"下官东守令王冬拾给太守大人请安!"
"下官西守令。。。"
。。。。。。
太守清了清嗓子,"各位,本官今日把你们招聚一起,一是为相互认识一下,二是把本官对你们各位的要求和本官的做事原则及标准讲一下。"
太守又清了清嗓子,"各位,所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我们为官要上对得起圣上的恩典,下要对得起百姓的期望。。。。。。"
我偷眼瞄了一下其他三人,皆是毕恭毕敬、聚精会神地领会旨意。
半个时辰过去了,总结一下,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警告我们四个手脚都干净点儿,别做什麽违法的事,否则若是让被他抓到把柄,定不轻饶云云。。。
"我说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
四人均点头,"明白,大人的意思下官都明白!"
"哼,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脑子里做什麽想法,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绝不容得底下的人有半点欺上瞒下、压榨百姓的行为,若是被我知晓,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若是有不信的,尽管试试看,看我是否在说笑!"
"下官不敢!"四人低头应承。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是!"我们四人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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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四人一行。
"这新上任的太守大人不知道是怎样的性情?"南守令拈著胡须道。
"看样子不太好相处啊!"西守令摇摇头。
"我们不能这麽早就下定论,没听说过‘新官上任三把火'吗?也许不过是虚张声势,做做样子给我们看而已!"北守令摸著手上的扳指。
"冬拾,你的印象如何?"西守令转过身问我。
"这个,"我皱眉思索著,"看起来,这新任太守很有城府!"
"怎麽讲?"北太守也皱眉问道。
我看著面前三人,"三位资深大人都猜不透这新任太守唱的是哪出戏,唱的是真是假?可见这太守大人决不简单呢!"
南守令笑了起来,"冬拾说话就是有趣,你这是在夸我们资深历高、练达洞明还是在暗贬我们连一个年纪轻轻、刚刚上任的新人都研究不透,老人该被新人代呢?"
我苦著脸,"大人哪,您可真是抬举冬拾了。冬拾的脑子什麽时候有过那麽多弯,说个话都是话中藏话的?"
南守令排排我的肩,"与你开个玩笑,冬拾,别当真。不过,我们也应当想个办法套套这位新任太守的真意。"
"是啊,是啊!"大家频频点头同意。z
"恩,"我苦思著,"三位大人,冬拾到是有个主意。就不知道行通行不通。"
"哦?冬拾有办法?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出来,大家也好一起研究。"
"我想,这太守府在我管理的东城区内,我可以借著以带太守熟悉介绍城区为名,不时小小的试探一下。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它办法来。若是直接孝敬太守大人,那无疑是往枪口上撞,给刚刚上任的太守大人一个扬名立威的机会。我的这个法子,虽然这其中有那麽一点儿风险,万一被他察觉,我的乌纱帽恐怕不保。但也总好过以各位大人的名义邀请太守大人,我那做法至少意图遮掩得多不是?"
三人均点头同意我提出的这个主意。
"嗯,这倒是个还不错的主意,不过,冬拾你要小心些才是。"南守令最後总结。
"谢谢大人,冬拾我也不过是希望为大人们尽尽冬拾仅有的一点儿力。一有动向,我一定立即差人向各位大人报信儿。若是这期间有个什麽如‘东守令频频结交太守'之类的传言,还望各位大人不要误解,会错了冬拾的心意才好。那冬拾也不枉厚著脸皮、陪著笑脸围著太守大人跟前转的苦差啊!"
"放心吧,冬拾,我们都已知道你的意图,又怎会听信旁言?你就放心的去干,若是有什麽需要我们忙帮,尽管说。"西守令说道。
"那好,就暂且这样吧。各位回去後,也收敛些,毕竟太守大人刚刚上任,就等著我们出错,给他机会呢。"北太守警告大家。
"嗯对!"
四人达成一致,就此别过,各回各的府去了。
第二十六章
天气凉爽,阳光普照。
话说,那日我主动邀请这新任太守参观东城区,体察百姓生活,了解城区治理状况,纵览街道面貌。新任太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的邀请。
转出了一条街道,走上主街。
"大人,已响午了,不如找个地儿歇歇脚,用过午饭後,我们在继续如何?"
太守点点头,"好吧!"y
"哎,前头就是香风楼。不如我们就到那里用饭吧?"
太守点点头,突然问道,"你跟那老板很熟?"
太守这样问,想是那日他见了我与老板说了几句话的缘故吧。说不是,当日那老板与我说话的热络语气容不得我狡辩,说是,原由?这,当官的自然要照料百姓!那为何只照顾那些经商大户,怎不见你到那街巷中照顾一下普通百姓?那说,他是我亲戚。怎样的亲法?八百年前是一家!
"大人,这个。。。"我犹豫著。
"怎样?"太守紧逼。
"大人,若是要问,就到那香风楼问那老板去。"
太守哼哼一笑。
我们一进门,有人眼尖见到我,马上向楼後面跑去。待我们上了二楼刚刚坐下,老板小跑就上来了。
"大人,今儿个什麽风把吹您来了!"老板笑呵呵的打著招呼。
我那眼神示意,旁边那个可是大人物啊。
老板看太守一眼,有些不解。想是还把太守定位在救我与危难的英雄呢。
我清了清嗓子,"老板,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太守大人。太守大人要巡视一下城区,我便陪著做向导。这不,我看到用午饭的时间了,就拉著太守大人上来添裹饥肚,顺便歇歇脚。"
老板听见,是我有意把太守拉到他这香风楼来,满脸堆著笑容,向我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太守,"太守大人光临敝楼,真是让敝楼蓬荜生辉,亦是小人无限荣幸啊!太守大人,您想用点儿什麽? 我这里是。。。"
我打断老板即将出口的介绍,"老板,太守大人不喜欢太奢华的,就简简单单一点儿,四菜一汤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