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笑弯了腰的白展机上前拍拍黑老大壮实的肩膀夸赞着:这实在是太有趣了,主子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
随君握紧双拳紧咬着下唇,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在不住的颤抖:杀人,杀人,他要杀人------
13
“好了,你不是说要陪我出去吗?”眼看他可爱的小金主就要变身喷火小恐龙时,武男先一把将人整个抱起来拥在怀里,还不忘在随君小小的耳垂上轻咬一口:“不要生气了。”
“你------”感到自己突然腾空,随君像是吓到了一样睁大圆亮亮的明眸眨巴眨巴的瞅着男人:这家伙在干嘛,竟敢在众人面前对他如此无礼。
“我带他出去溜答溜答,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来自武男充满磁性的嗓音,边向玄宫一干下属理所当然的下着命令边抱着人家的主子大步流星走开去,活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是!”率先反应过来的当然是自认天下第一才子的白大总管。无视玄皇阴狠的目光展机辛苦的抿禁嘴角目送自家老大离开,还不忘掏出绣着兰花的金丝手帕不住的挥动着:“您放心的去吧!”比起收拾满地的碎尸还是被主子瞪两眼来得轻松。
随君越过武男的肩膀看着素日里对他敬畏有加属下们此时竟都用一种几乎是崇拜的眼神望着劫持自己的男人,那叫一个郁闷。要知道不论是亲近的助手还是玄宫里的下仆虽对自己也是恭敬得不敢有半分冒犯,却也绝大部分得包含了对他的惧怕而非崇敬。毕竟对着一张怎么看怎么可爱的娃娃脸是很难产生崇拜之情的。这是他早就深刻了解的,可正是因为了解才叫随君更沮丧:为什么他竟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本应是属于自己的视线,还是他的男宠!
越想越气闷的随君开始不断的挣动想要解脱武男的钳制:“放开我,你好大的胆子,我要杀了你叫你知道触怒玄皇的下场------”
“乖,别动。”丝毫不将随君的威胁放在眼里,武男将他抱得更禁些宠爱得舔舔那红艳的嫩唇:“掉下去会很疼的哦!”
“------”那毫不掩饰的饥渴的表情叫随君的嘴角不住的抽搐: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自然的做出如此露骨的举动。就算是一向不将世人放在眼里的自己在戏耍那些男宠时也还会稍微注意下场合。
一路牵着随君细滑的手,武男招摇过市地往位于城南的自家老巢走去。全然不顾四周好奇试探的目光。
“唉呀,是张公子啊!您好久没来了呢,快请快请!”离着舞男店还有段距离二人便听到了掌堂爸爸嗓尖锐高分贝的张罗声:“虎大爷,您也来了,您的花间小的一直给您留着呢?!”
玄皇随君忍不住好奇的随着声音的方向张望过去。只见,本就不算宽敞的门脸前围堵了成群的人,比起斜对面京城里最知名的青楼——魂宵阁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问题是,明明舞男店摆明了是卖男人的,可为什么削尖脑袋往里挤的还是男人。
“老板,老板。”年轻的掌堂许是透过了人群看到了武男,原本热情的招呼客人的他竟在店门口欢喜的上下跳动起来。最后索性丢下一旁眼巴巴等着进去的男人们朝武男一下子扑过去撒赖般得轻打男人伟岸的胸膛:“老板,您可回来了。您不知道您不在时我被梅他们欺负的有多可怜。”
“怎么了,他们又偷了你的银子不成?”武男有些好笑的询问着,松开一直拉着随君的手抚摸着胸前的小脑袋:“好了,他们偷走了多少我就双倍补给你多少。”
“诶?!”听到有双倍的银子收,将脸埋进对方怀里的掌堂抬起头仰望着自己的衣食父,笑得像朵花儿一样:“真的吗,真的吗,谢谢老板哦,我就知道老板就喜欢我了。”
多日不见正相谈甚欢的两人压跟就没发现在场的另外一人早已气白得脸色。
低头看着自己被放开的手,随君有种莫明的失落感。刚才一直被这男人死死得握在手里时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一旦失去了竟会觉得冰冷。再看见那活像只野猴子般乱蹦乱跳的臭小子竟然还放肆得扒着自己的男宠不放,随君只知道方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杀意又再次复苏着。
“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先回去再聊吧!” 好在武男很快便又握紧了他的手更将随君往身边搂了搂,拥着他往店内走去。
14
武男将随君安置在花厅一张舒适的软榻上又吩咐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厮去拿些果汁糕点才回身对小掌堂命令:"去叫梅兰竹菊下来,我有事交代。"
"是,老板!"年轻的小掌堂不时的偷瞄瞄坐在榻上晃动着双脚的男孩,虽然好奇却还能不忘自己为人卖命的本分转身离开。
"他是干嘛的?"一见那让他十分碍眼的野猴子走开了,玄皇随君立刻跳下软榻一屁股坐在武男的大腿上揪着他的衣襟质问着:"你是我的男宠,最好少和别人搂搂抱抱的。否则我叫你后悔莫及!"
"知道啦知道啦!"照例不将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武男只把它当作孩子的任性。看到捧着托盘的下人进来了便伸手将精致的杯子取下递向膝上的小金主:"乖,喝吧!"
"诶,这是什么?"看着杯中鲜黄的液体,随君用鼻子挨近杯沿小心的嗅着:又是奇怪的液体!
"用橙子榨取的汁,"摸摸随君的头,武男发觉自己特别喜欢他这种好象小狗般的样子:"很好喝的,对小孩子有好处!"
小孩儿?!杯子挡住了随君不屑的笑:活了二十年还没哪个人认为自己是孩子的。玄宫的教育就是灭七情,更何况他从小就对杀戮情有独钟。孩子的心性?那是弱者的东西,他没有,也不屑有。
"老板,老板!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刻薄的声调从楼梯处传来,三个各有特色的男子步下。走在最前面总是一开口就没好话的是梅;身后有着水蛇腰的是兰;而跟在最后用扇子半遮面的便是菊了:"我还以为您乐不思蜀,忘了窝在哪里了!"
"竹呢?"挥挥手不理会梅的挑衅,武男搂着随君的腰边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暗香边询问着四君子中缺少的一个:"有客人?"
"那家伙和您一样,被人包回家去了。"一提起竹来梅就气不打一处来:都告诉他不要去了就是不听,被玩死也活该!
"是谁?"武男纯粹是好奇,因为打他将竹带来店里后竹就甚少接生意。实在推辞不过去了最多也只是陪对方小酌两杯,这次怎会跟了人家回去?!
"怜王爷。"见老板似有动怒的迹象,一向圆滑的兰扭着他那著名的水蛇腰凑到武男身边:"您这些日子不在,那位王爷老大一天三次的点竹的牌,竹被他烦得不成了这才应承下来的。"
"恩。"武男淡淡得点一下头表示这话题不用再继续下去了,反正竹虽然看起来冷淡得可以不过应该还不至于任人宰割才对。
瞪着这群无视自己存在的男人,随君的怒火直线上升。不甘得想着自从收了这该死的男宠,自己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视。不满得在武男怀里扭动了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怎么,困了吗?"知道怀里的孩子已经不耐烦了可武男还是忍不住难得坏心的想逗弄他:谁叫小金主嘟着嘴唇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老板,"默默得注视着举止亲昵的二人,一直遮着半张脸的菊不着痕迹的打断他们的深情对视:"您在外面多日怕是吃不惯那里的食物吧,要不要菊先为你准备膳食?"
虽然菊掩饰的很好可拥有十三个男宠的玄皇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酸味。挑起秀气的眉仔细打量着那露出来的半张脸:虽然只是当日的惊鸿一瞥可他仍记得这被称作菊的男人那绝色的脸蛋。不可否认,那世间少有的容颜叫他心动过。要是没有这个神诋般男人的存在,这朵绝俗的小菊花铁定会被自己纳为私有的。不过既然被他发现了武男,就绝不允许旁人窥视。
"恩,也好!"武男确实也有些想念菊那如他脸蛋一样堪称一绝的橱艺,再说腿上的小金主想必也饿坏了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累了!"冷眼瞧着笑弯了眼的菊就要欢天喜地跑出去,随君用纤细的手勾住武男宽阔的肩将头靠上去撒娇。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竟会发出如此娇气的声音,玄皇俏丽的脸黑了下来:该死,他竟用利用了自己一向最不屑使用的娃娃脸!
"那也好,我先带你去睡一下,等好了再叫你起来。"武男宠爱得横抱着随君比他娇小许多的身体往二楼走去:"菊,多做两样点心,他喜欢那个。"
切,又把我当小孩儿!虽是讨厌武男老是认为他没长大,可看见菊那对水汪汪的大眼就要哭出来时,随君的心情没由来的愉悦起来:哼哼,敢和玄皇抢男人,小心本宫找人砍你全家!
15
“醒了?”感到有声动的武男轻拍拍枕在自己身上睡醒的随君。
“我睡了多久?”随君揉揉依旧酸涩的眼睛迷迷蒙蒙得问着。
“不到两个时辰,”拉下他不断蹂躏自己眼睛的手,武男轻柔的替他抹去眼角的泪:“时候还早,再睡会儿吧!”
“不了,我一向少眠。”随君反过身趴得更往上些,想更近一步的看清楚这叫自己羡慕不已的男人:真是奇怪,向来浅眠的自己竟会足足睡上两个时辰更何况还是在一个他并不完全信任的男人身侧。就连最受他宠幸的欢喜也不曾被允许留下陪他整夜过。
“很辛苦吗?”听他这么说的武男很是怜惜的亲吻着随君的发顶:要是在现代,一般二十岁的少年都应该还是无忧无虑的挥霍着青春吧。可这孩子如此的年纪却要承担那么多人的生计,也真是够难为他的了。
“啊?!”随君愣愣得看着男人温柔的目光,不由得一抖只觉得的毛都竖起来了:拜托,这种恶心吧啦的眼神一点都不适合他耶。更何况谁说他辛苦的,要是觉得累他当年何苦逼小叔叔让位。他爱死了那种把别人的生死捏在手心里的感觉。每每看到那些人为求活命跪下来舔他的靴子时,自己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兴奋起来。喜欢鲜血和杀戮到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说不定他真的是魔。
恍惚间他已被武男穿好鞋子拉了起来:“走吧,去尝尝菊的手艺。”
“主子,您回来了。”负责夜巡的玄宫守卫远远的就瞧见玄皇死揪住武爷的大手,怒气冲冲得走了过来,忙上前迎跪于地:哎,是谁不怕死的得罪了他们这位尊贵的主子,把他气成这样。
“滚!”随君看也不看恭敬得跪在地上的属下便一脚踹了过去:他现在很不爽。
“他吐血了------”武男回过头看着被踹翻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倒霉守卫,有些不放心的想回去查看却被小金主更大力的扯了过去。
“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其他的人不准理。”随君伸长手臂紧勾住武男的脖子强硬的命令着自己的所有物只准关心自己一个人。蛮横强势的态度和金童般无害的外表着实不符。
“乖,别闹了,”一心牵挂着可怜守卫的伤势,武男拉下随君的手安抚性的劝着:“我们回去看看他,你那脚不轻------”
“大胆!”随君失去耐性的怒吼出声:他受不了了,这男人三番五次的冒犯自己的权威,挑衅玄皇的底线不说。更是无视自己的存在,一心只偏帮别人,实在可恨!想他堂堂玄皇之尊一再容忍,这不知好歹的男宠非但完全不知感恩竟还变本加厉的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来人,把他给我扔进地牢里去。”
“我知道你还在生菊的气,”见随君转身就要走的武男忙一把拽住他的袖口将人拥进怀里,纵容孩子任性般的亲了亲他:“可那守卫是无辜的,你还是找人看看他吧。别叫玄宫的人说你这当主子的是非不分。”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拖走,拖走!”一心以为武男是想为自己求情,却不成想又被他借机教训了去。又见几名现身的守卫全安静的杵在一旁,谁也没上前动手绑人。随君只感到体内的怒气成倍上升,冷着声哼笑起来:“动手啊,还是说你们也想去地牢里玩玩?!”
“武爷,得罪了。”其中一个守卫冷汗直流的靠近武男身边,小心的在他耳边先行请罪:说实话,主子的话他们自然不敢违逆,可也不想触犯眼前这男人。
轻轻松开随君的衣袖,武男沉默得看了一眼别过脸去不愿正视自己的小金主,还想再劝劝他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有些无奈得随侍卫们下去:算了,他正在气头上,还是叫他冷静一下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可恶,太可恶了!”都怪那该死的菊,该死的守卫还有那最该死的武男。他答应会陪自己一整晚的。随君一掌劈散了身后一棵上百年的古木,咬紧下唇瞪着男人消失的方向:臭笨蛋,你不会说句软话啊!
“哎呀,小黑,你看主子会不会哭啊?”一直伙同自家小黑蹲在花丛间看戏的白大总管蹲得脚麻,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边啃着同僚手中的玉米边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玉米好好吃哦,小黑------啊,我的玉米------”
强劲的掌风袭向花丛,吓得黑白二人连忙蹿起。眼看第二波又要攻过来,黑耀庭惊慌得抱起还妄想挽救玉米的小白利落的翻身落在随君面前跪下:“请主子恕罪。”
“叫一一今夜到玄皇殿伺候!”懒得答理心腹的请罪,随君竟自下了命令飞身回殿去了:哼,反正他玄皇多得是男宠叫他发泄,少了那男人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找到了耶!”黑耀庭铁青着脸看着撅着屁股找玉米的白总管正开心得用手抹抹掉在地上玉米便往嘴里送去,塞了满口的米粒还模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原来是欲求不满啊------”
16
舒舒服服的洗去了一天的尘埃,随君换了件华贵的银紫长衫走了出来。方进玄皇殿的旁殿便瞧见那早已跪在中央等候多时的男宠一一。
玄皇随意的坐在象征着皇者威严的宝座上悠闲的翘起脚,一手支着头,冲着一一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些。
只裹了件勉强能遮体的内衫的一一顾不得早已跪麻的双腿赶忙向着正前方的随君爬过去,安静得跪趴在玄皇脚边,大气也不敢啃一声。
在随君众多男宠之中一一的姿容只能算得上中等,可他那头长及膝处乌黑如瀑布般美丽的长发却深得随君的欢心因此也倍受他的宠爱。看着那披散了满地的黑发,随君轻柔的执起曾经十分喜爱的青丝闻了闻却随即嫌恶得放开,皱起眉:太香了!真不知道一个男人把头发擦得这么香是干嘛,而且长得过分了。男人的头发,男人的头发应该是短而且服贴的,闻起来也不能这么刺鼻,应该更清爽些才是。就像------
可恨!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人,随君烦乱的挥挥手想要打散那围绕在他心中的身影:做什么老想着他,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自己多的是比他美丽比他乖巧的。这不,眼前就有一个等着自己宠幸呢。
随君用穿着雪纺真绣靴子的脚抬起一一清丽的脸庞仔细打量起来:柔和的眉,勾人的眼,清瘦的身形。这些都是他所喜爱的,是他一直以来挑选男宠的标准。可如今------眉毛太细太柔了,应该要飞扬入鬓才对;眼睛太撩人,不够犀利;身形太纤瘦,缺少男人的阳刚------总之,统统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