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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泛白,蹲在树上守了半夜大门的黑护法摸摸鼻子跃下树枝,晃到窗前:“主子,咱们得走了。”
“进来吧!”小黑一动便惊醒了向来警觉性奇高的随君,低咒了声扰人好眠的下属,随君百般不愿的自大床上坐起身回头看看仍趴得安稳的武男,突然心情很好得笑个不停。手指滑过强健脊背上那朵朵秋海棠,非常满足的喃喃:“我先走了。”
“恩。”被小金主弄得很是痒痒的武男轻扶开少年的指头,侧过身子仔细打量着叫黑耀庭伺候着穿衣的随君:一开始他以为对方只是普通的贵胄子弟,只是能保证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金主。想不到他有着自己难以想象的复杂背景和权势。少年的任性和男人的霸气在这人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纵使自己看多了欢场的真真假假仍是禁不住被吸引了。
“做什么这么瞧着我?给我好生待在这里不准乱跑。”随君叫男人深沉阴郁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捡了件金光灿灿的短衫扔了过去,秀丽的脸染上两朵红云,咬咬下唇忍了半晌终是绷不住的开口:“晚上------我就来------”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的黑耀庭不意外被随君一眼瞪了过去,赶忙低头继续服侍自家宫主。
武男赤着脚走到随君身边,接过黑耀庭手中最后一件外衫替随君穿上,再仔细小心的紧好玄着美玉的腰带,十指拢着乌黑的发丝绑成一条长及腰间的发辫。端详了好一阵才满意的拍拍少年的屁股:“去吧。”
越来越习惯男人突如其来的放肆举动,也越来越享受这些举动的随君完全不觉得被自己的男宠打了屁股有啥不妥的,反而是倍感亲密得心头一暖恨不得能欺过去啃男人两口,可惜还有个不识趣的家伙杵在一旁看得两眼发直:真不知道精得跟什么似的白狐狸怎会被这呆子克得死死的。
“走啦,还没看够吗!”冲着无辜的属下重重一哼,随君大摇大摆的穿堂而过:哼,本宫啃不到那两口,全是你的错!
“啊。是!”如梦方醒的黑耀庭回身匆忙的给武男行了个礼便追着随君出去,跟在后头瞧着那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主子,只觉得自个儿的神经也随着他一蹦一跳的:那个满手血腥,杀人如麻的玄皇哪去了!
“小黑!”g
“是,主子。”黑耀庭收回满脑的胡思乱想,忙快步跟上静候主子的吩咐。
“去通知小白,叫他小心小叔叔的安全。还有,叫欢喜再多派些猎杀者过来这里。”这世间唯有这两人是他在乎的,一个亲人,一个爱人。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任何人。
“是!”瞄着用冷酷神情下完命令后又开始一蹦一跳的玄皇随君,黑耀庭轻叹:原来玄皇还是那个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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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林,相较于玄宫那些乱七八糟、词不达意的名字,人家净杀盟的紫竹林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紫竹林了,挺拔茂密的紫竹完全不知道节制的长得漫山遍野。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他?”净杀盟的主人挺直的站立在竹林中,透着阴狠杀气的眼死瞪着正前方正悠闲品酒的男子。
“放不下的是你吧!”端坐在木桌前的男人慢慢回头,那是张与杀净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少了份杀气,多了几分娇气。不用说,这定是那江湖传闻自小就有宿疾的杀二公子,只见他不骄不躁的淡淡得瞥了眼杀净,很小心的捧着酒杯咳了咳:“我听说人家现在可是情投意合的很,偏是你这块臭石头要去找霉气。”
“哼!一个小倌怎能配得起玄宫之主。”想着那日的苍慌而逃,杀净依旧明显低气不足,可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在双生兄弟面前丢了脸面。抬头却见那人咳得厉害,不舍得轻拍着帮他顺气:“喂,你不能喝就别喝了。”
“哦?我怎么听说有人连衣衫都不整就夹着尾巴跑了出来?”没好气的推开哥哥的手,杀二公子暗恨他的死鸭子嘴硬,气得直想把人捉过来扇上几巴掌:这个笨哥哥,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是为什么啊!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你面前乱讲话的,让本盟主查出来非把他大卸八块!”弟弟的冷笑不知怎的总叫他心里发毛,这打从娘胎就没分开过的双生兄弟可谓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杀净唯一的死穴了。从小就体弱多病不能习武的杀二公子使得满手鲜血的杀净宝贝到不行,含嘴里怕化了,捧手上又怕碎了,十足十的恋弟狂。本打算就兄弟倆相依为命一辈子,可上天偏偏叫二人同时遇上玄皇。眼里本来只有彼此的哥俩都无法容忍对方心里还有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堵气堵得一个搬进紫竹林,一个接任净杀盟。生生的念着对方却谁也不肯认输,誓死也要得到玄皇。这一过就是七年之久------
“懒得和你计较,君君也快到了。你还不去把人带来?”杀家二公子猛得灌下最后一口酒,将酒壶掷向杀净又怕真的扔到了他,见人灵活的躲开了又不满起来。
“不用了,本宫这不是来了吗?杀光公子。”话音刚落,就见一紫衣少年挽着一个帝王般的男人自竹林深处翩然而至,身后还尾随着黑白二人组。
杀光?!武男阳刚的脸第二次出现了那种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先是一个白展机,这时又跑出个杀光。想想还是他家小金主的名字取得好,随君,随君,随君所愿。嘿嘿
“混蛋,谁准你叫本公子名字的!”已经好几年没听过自己全名的杀二公子一见来人便气呼呼的开骂,瞧得傻在一旁的杀净直眨眼:有人会对心上人这般讲话的?!
“怎么,你们兄弟俩一杀净一杀光,干得也全是生灵屠汰的肮脏事还怕人知道不成?!”开玩笑,玄皇可不是好说话的主,挨了骂岂有不骂回去的道理。
“你------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不讨人喜欢!”此时的杀二公子只恨方才那酒壶扔得太早,应该用来砸这宿敌加情敌才对:一想到这么长时间来为了不叫哥哥毫无顾虑的去追求这男人,自己还要委屈的装出一副对他迷恋不已的蠢样就想吐。飞快的扫了眼被玄皇紧紧握着手的高壮男人调笑起来:“怎么,这就是你相中的那个小倌,几时起一直对精致美人爱不释手的玄皇竟开始喜欢这种粗手大脚的家伙了,你确定你撂得倒他?”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懦夫!”听到有人讥笑自己的喜好,随君非但不感到窘迫反而开心得更是整个人挂到别人身上蹭蹭挨挨:肆无忌惮惯了的玄皇对那些明明喜欢得要命却还掖着藏着的人一向没什么好感。人生百年,思前想后的只有苦了自己,何苦来的。
“你们到底在讲什么?”武男有些没力的闷声问着:昨个夜里又同小金主折腾了整夜,此时还没睡醒就被硬拉了来说是要与某某人决斗。来了老半天了却只见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听得他是眼皮只打架:“不是说来决斗的吗,能不能快点,打完了我们好回去接着睡。”
“小黑!”知道这男人是还没睡够,随君像得个孩子一样垫着脚拉下他的脖子咬咬:“你先去那边歇歇,我们这就回去。”
“主子!”黑耀庭跨步来到玄皇身侧,躬身待命。
“好好保护他。”交代完手下,随君足尖一点,人便攻向础在原地好象在想大事的杀净。反手一掌毫不留情的轰在对方胸前,当下大片鲜红的血便染上了杀净的长衫。
“你,你做什么?”眼见兄长被人一掌打飞了出去,杀光急红了眼的扑过去想要保护他却只赶得上接住那满是鲜血的哥哥。不带杀气的眼睛也血红得吓人:“你敢偷袭他,你竟敢偷袭他!”
“是他约本宫来决斗的,还要本宫让他不成?”丝毫不决偷袭有什么可耻的,随君状似可爱的滩滩手:决斗嘛,分出个上下高低才是真的。
“你这是偷袭,根本胜之不武!”搂紧还在不住吐血的杀净,杀光只恨自己不会半点武功不能为心上人报仇。
“呵呵,本宫是杀人不眨眼的玄皇。他是满手血腥的净杀盟主。谁也不比谁干净,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豪侠了,还装什么圣人君子?!”随君眼都不眨一下的呵呵得冷笑:哼,他玄皇除了一身绝世武功,就属这张嘴能噎死人不偿命了。敢绑架他亲亲男宠,拍不死你。
“你,你------”被气得全身发抖的杀光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顶他,只好抱着哥哥干瞪眼。
“本宫看他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怎么,要不要本宫也送你一掌,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随君举起秀秀气气的手掌讥讽道。
“不------不要伤他。”反复运功压制体内四窜的掌力,杀净艰难的动了动将疼爱的弟弟拉到身后,阴狠的眼神暗淡了许多:“他那么喜欢你,这------这么多年为了你不出这紫竹林一步,你------你别再伤他了。”
“哈哈哈,杀光啊杀光,枉你费尽心机的筹划了这么多年,人家还是不领情呢!”瞅着被自己用十成功力轰了一掌还能讲出话来的男人,随君也有了些惺惺相惜:不亏是净杀盟主。要不是自己偷袭,还真要有番苦战呢。只可惜功夫再好,还是呆子一个。
“各有各的命,”杀光先是一愣的凝视起护着自己的杀净随后笑了起来,有些苦有些涩:“滩上他,我乐意。”
“好,好得很。既然你们这么乐意,”瞧着这弟有情兄有义的一幕,随君很久不曾兴奋的嗜虐心再次活跃起来。一颗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冒出了千百种肆虐这对兄弟的残忍点子:“本宫就成全你们,展机,将这二人一人去掉胳膊,一人砍断双脚。”
“主子?”白展机接到命令后为难的直皱眉:那可不是一般人耶,是有着和玄宫几十年交情的净杀盟现任盟主啊,真砍了还不惹得净杀盟倾巢而出才怪。
“怎么,你要抗命不成?”嗜杀的个性一旦被激起就难收住的随君才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同盟,挡他玄皇者,杀!
“展机不敢,只是------”狐狸眼睁得圆圆的,一个劲的瞪着被黑耀庭保护着的武男:爷啊,现在就指望您老来平息宫主的变态欲望了。呜------他不要被送去给长老们虐待啦。
“展机------”
“好了,”武男果然不负众望的大步上前,毫不费力的扛起还在不断叫嚣着的小金主,用力在随君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闹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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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男人扛在肩上也不是头一回了,随君轻车熟路的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满脸美滋滋的傻笑:呵呵,呵呵,大白的天就------
武男在紫竹林里来回穿梭了数次,走到满头汗时总算看到了所竹屋。不知客气何解的便抬脚踢开颤微微的竹门,一桌一椅一张床,简单到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了。瞄了眼那无任何扑盖的床,武男犹豫了下放弃了想要将人抛过去的念头,温柔的抱在胸前坐定。
没想到二人才安稳下来,随君便开开心心的扎进男人怀里腻腻歪歪的蹭着,白玉般的手带着侵略性的探入武男衣襟内逗弄着。
血气方刚的年纪,好挑拨的很,眼看就要干柴烈火。
“哎哊!”眼瞅着提枪上阵的随君前额被人大力的敲了一计,痛得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玄皇顿时眼泪汪汪,败下阵来的跪坐在男人腿间捂着更加饱满的额头,咬着唇好委屈好委屈的控诉:“做什么啦,好疼!”
“你喜欢我?”小金主那故意做出来的可怜样还真是惹人疼的很,武男抿起要笑的嘴,摆出一脸的严厉看着这个应该会相伴一生的少年。
“喜欢!”见他问得煞是正经,随君想都不想的点头:既然喜欢上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就不会再遮掩什么。虽然对方只是不堪的小倌,将来在江湖上也势必会流传出有损玄宫,有损玄皇的话。可那又如何,武男带给他的是他从未想过能拥有的情感。如果叫你得到了本以为只是奢望的宝贝,你会放手才怪!
“哪怕将来我会带给你麻烦?”摸摸小金主的脸颊,武男亲腻的吻上先前被他打到的漂亮额头:他看到过的太多经历过的也太多了,身陷欢场的男男女女很清楚的明白身体、欲望甚至尊严都可以抛弃,惟有这情绝不能轻易相许。千般苦楚,情伤难愈。多情到无情的武男又怎会想不透彻。只是------
“我喜欢你!”许是听出了男人语间的顾虑,随君利落的从床上翻身爬起,赤裸裸的站在武男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再次坚定的重申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
一句句朗声的喜欢叫武男怔了怔,撑着身体的手臂不经意间抖了一下,心中最后一丝的犹豫也在那毫不懂得隐藏的表白后烟消云散了。低笑着搂过随君光洁的身体,有些粗糙的掌心来回摩擦着少年挺翘的双臀。
像只被挠着脖子的猫咪般随君舒爽的正哼哼,不情愿的睁眼就瞥见自己笑得得意的男宠,扭扭身子清清喉咙试图使自己拿出些玄皇的威仪来,开始大声的宣告所有权:“你是我的。”什么梅兰竹菊统统靠边站;还有宫内一干男宠,回去本宫就散了他们。连本宫都抵挡不住这男人四射的光芒了,更何况他们。少一个就少一份危险,散了好散了的好。
“好,我是你的。”武男仿佛哄孩子似的哄着小算盘打得噼唎啪啦的少年,笑容带着些心满意足和释怀:虽然知道他们前路还有很多阻碍,像是江湖像是舞男店更像是那些个个出采的男人们。不过没关系了,凭他二十一世纪的最红的头牌舞男,他就不信搞不定。
听到一直都期盼的保证,随君兴奋的再次向男人扑过去恨不能马上将誓言化成实际行动。
“对了,差点忘了!”再此推开趴在身上的随君,武男突然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什么?”又一次的被打断兴致,随君除了叹气也只好无可奈何的等着下文。
“我说过了吧,我很不喜欢你滥杀朋友。”凭借身形上的绝对优势,武男轻而易举的将小金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用力把人压按在大腿上。话不说一句的举手便落向那无处躲藏的双丘上,一下下的力道十足。
“你------你放肆!”长这么大别说被打了,随君连汗毛都没被碰掉过一根。怎么也想不到这男人竟又敢打他,还是用这么丢脸的方式。气得玄皇哇哇大叫:“你该死,放开我,放开我------”
“以后不准了,听见没有?”丝毫不理会随君的谩骂和挣扎,武男知道要想和小金主长久下去,这喜欢杀人特别是杀友人的癖好绝对是他们之间的头等大敌。从事的是常人眼中最低贱的职业,受尽了白眼的武男十分珍惜身边每一个朋友。他见不得他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你------管我,你这个臭男宠------痛------”该死,他竟为了那些个不相干的人动手打他,怒!
“回答我!”大力的将挣动起来的人又压回膝上,手掌更是一点都不停歇的掴在雪白的臀间,一片片泛着枫红。
“呜------痛,好痛------”管你是不是武功天下第一,被个大男人这样一点都不手软的打上一顿屁股,什么都答应了。逃不开的随君渐渐的没了叫喊,呜咽着应承:“答应,我答应你了,呜,放开我------”
“这样才乖!”一得到保证的武男立刻停下虐待小金主屁屁的行为,虽然仍叫人趴在自己腿上可手掌却不再是无情的拍打,转为轻柔的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