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特洛伊之迷情篇(穿越时空)————玄火玫瑰[下]
玄火玫瑰[下]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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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大眼睛失神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感觉什么东西空了,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自己亲手抽离走了,一顿气之下,猛咳一声,低头,大口鲜血落在阿喀琉斯肩上,悲惨看着阿波罗微笑说:"我伤害了他,我伤害--"没说完,整个人就崩塌般的向后仰去。
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恍惚中感觉阿波罗接住了我,对后面两个人说:"你们别发愣,过来帮忙。赫克托耳,你把小帕特抱到旁边去透透气,他伤心过度,一时缓不过气来。"
"赫勒诺斯,你来帮我。先把伤者平放在地上,轻点,不要触动伤口。
"很好,赫勒诺斯。你偷师的本领比卡珊德拉还高明哟。"
"唉,殿下,都什么时候了,请不要再分心开玩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把衣服撕开--"
神智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我是心痛得麻木,脑子里空白一片,无力瘫软在赫克托耳怀里。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一次次轻声道歉,干燥的嘴唇若有若无触碰我的额头,安慰着,自责着。
眼睛望着寒夜高空,我再一次收拢手,想找回失却的力气,赫克托耳察觉我的意图,低头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别担心,阿喀琉斯已经没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浑沌模糊的神智如醍醐灌顶,霎时清明,猛的睁开眼睛,也不看他,扭头搜寻阿喀琉斯的身影。
天已大亮,阿波罗满身血渍疲倦靠在树干下闭目养神,阿喀琉斯躺在他身侧,身上盖一件长外袍,脸色苍白,安静沉睡。
赫勒诺斯手捧树叶小心翼翼走回来蹲在阿波罗身边,低声唤他:"殿下,殿下。"
阿波罗睁开眼,柔媚中一丝明朗睿智,光耀般神色轮转,盯着赫勒诺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疑惑看着他。
赫勒诺斯红了脸,低下头,轻声说:"忙了一个晚上,喝点水吧。"
阿波罗也真是累了,竟然没有调侃,就着他送到嘴边的叶片浅酌一口,偏头继续小憩。
我挣扎着推开赫克托耳,要起身却腿上酸软,眼前景物一晃动,眼看着就要倒下,赫克托耳及时托住我,我却避之如蛇蝎,迅速推开他任自己跌倒在地,抬头看到草丛中阿喀琉斯因为苦痛紧皱的眉头,泪水又不争气流下来,强忍住抽噎,我慢慢爬到他身边,撑起身体看着他英挺的眉眼,笑着伸手擦他脸上凝固的血迹,"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任性了,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让你伤心,不让你受伤,阿喀琉斯,阿喀琉斯,我们回去,我们回家,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喀琉斯。"哽咽着我要拖阿喀琉斯起身。
"别动!"赫勒诺斯按住我的肩膀,温和说:"殿下说他等一下就要醒了,现在不要动他。"
我点了点头,蜷身抱住阿喀琉斯的头,笑着吻他失血的唇,说:"早上好,阿喀琉斯,快点醒来吧,我肚子好饿。"
四个人守到中午,阿喀琉斯才睁开眼,阿波罗眉开眼笑,说:"我的医术果然了得,回去休息两天,补补血就没问题了。"
我紧张捧着他的脸问:"痛不痛,还痛不痛?"m
阿喀琉斯湛蓝的眼眸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扭头看着天空,冷淡说:"把手拿开,别碰我!"
我笑着摇头,俯身在他胸口,拥紧他,"对不起,阿喀琉斯,对不起。"
阿喀琉斯僵硬伸手一把把我抓起来,吃力扔到一边,坐起身。
阿波罗的医术果然不敢小觑,一个晚上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除了有些乏力,阿喀琉斯咬牙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居高临下看着我,豆大的汗珠滴落。
我担心他会痛,爬起来站得远远的,说:"好好,我不碰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是有让殿下再给你看看。"
阿喀琉斯弯腰拾起佩剑,没看我一眼,径直沿河离开。
我辛苦维持的笑容就快要挂不住,还是随着他转身要追上去,被赫克托耳出声止住脚步:"帕卓克斯!"
停下脚步,我没有回头,等着他开口。
"跟我回特洛伊吧,帕卓克斯,不用打仗也没关系,我的家人不会为难你的,只要,只要你能呆在身边,不要离开,帕卓克斯,忘记厄诺斯金箭,我们重新开始。"声音不大,却足够走不远的阿喀琉斯听到,他只顿了一下身体,就继续往前走。
我捏紧拳头,转身。
冬日午后日光照得人晃眼,泛白的光线投在身上也是冷的,我拂开面颊上追逐的发丝,歉意看着赫克托耳,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就当作梦神错开了一次象牙门吧,殿下。"走上前,向赫克托耳伸出手。
像是预感到什么,赫克托耳蓦然捂住左手连连后退,绝望看着我,深刻五官纠结在一起,却无言阻止,只无能为力看着我拉过他的手,取下上面仔细保管甚至加了防护银片的戒指,没有丝毫破损。
戒指躺在手心,我闭眼,手一用力,银片碎裂,细细扎进皮肉,藤条编织的朴素戒指一瞬间落在眼里是那么虚伪丑陋,感到难以面对,我扬手将戒指抛到身后,再次道歉,"对不起,就当镜花水月,梦一场吧,梦醒了,不留痕。你我,还是敌人。"说完不再留恋,我转身坚决离开,赫克托耳眼疾手快扯住衣袖,我顿了一下,终究用力扬手,本来就破裂了的衣袖立刻嘶啦落下,空了整个臂膀,我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飘来阿波罗含笑一句:"这么绝情,小帕特,人不可貌相啊!"

第99章
回到营地就听到周围士兵谈论奥德修斯和帕拉墨得斯的矛盾再次升级,昨晚在阿伽门农的营房里对峙一个晚上,起因是出征留守,奥德修斯的意思是三分之二的国王留守战船营地,三分之一国王出征,帕拉墨得斯坚持一半人留守一半人出征,一个人不足以养活三个大男人,目前对特洛伊的战略已基本稳定,根本不需要驻留太多人在营地,那样只是在浪费粮食。
阿伽门农当神仙坐在两位怒目而视的国王面前不动声色大半个晚上,现在还没下定论,只让各位国王先回帐休息,等祭司团得到神启,请示宙斯大神再做打算,卡尔卡斯带领祭司团昨晚就坐在祭坛上了。
一路听来尽是有关奥德修斯和帕拉墨得斯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人扬言长老议会都压制不住两人了。
走到密耳弥冬人的营地,迎面碰倒手拿权杖往阿喀琉斯营房赶的安提罗科斯,只见他满脸倦色,行色匆匆,看到我两眼放光,快步走来,"帕特洛克罗斯,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阿伽门农让传令官传了四五次话,差点就发飙,你们也太不把他这个全军统帅放在眼里了。"
我苦笑一声,说:"对不起,昨晚真的有事,你过来有什么事?"
安提罗科斯一副你不提还好,一提就甭提多闹心的表情,叹口气,揽上我的肩往营房走,说:"奥德修斯和帕拉墨得斯这回恐怕是要彻底闹翻了,两个人处处作对,奥德修斯涵养那么好的人昨晚都声色俱厉气来,帕拉墨得斯也忒过分了一点。"
"不管怎么作对,大家还不是为整个希腊军队着想啊,别担心,奥德修斯心思缜密,明大体,不会带头起事的。"我乐观安慰安提罗科斯。
他摇头,语重心长说:"你是不知道,奥德修斯是多骄傲的人啊,能容许别人三番五次跟自己作对?反正那两个人是水火不容,你有时间就劝劝帕拉墨得斯,他太古板了,事事都要追根究底,折腾来折腾去,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他听你的。"
我摇头不迭,连忙推迟:"别这么说,我算哪根葱啊,人家堂堂一国王,凭什么听我的。安提罗科斯,你别跟我出难题,我这里还一堆事情搅和不清呢。"想起昨晚的事情,心就纠痛,回去喝两口酒就没事了,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和安提罗科斯前后走进营房,看见阿喀琉斯坐在长椅上发呆,见我们进来,尤其是看到我自安提罗科斯身后走出来时,佝偻的身体立刻挺直,欣喜的神色掠过紧皱眉头,眼眉舒展,我看他一眼,低头走到铜架水盆前。
安提罗科斯看阿喀琉斯一身鲜血,身上衣衫破败,着实吓了一跳,大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昨晚,难道练格斗了吗?阿喀琉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受伤了吗,不要告诉我那个小鬼打得过你?"
阿喀琉斯扯下破衣衫,冷笑一声说:"可不是吗,人家本事见长,养熟了的狗要咬主人了。"
安提罗科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大笑着拍我的肩说:"行啊,小帕特,连希腊军队里的第一勇士都败在你手下,就要和我们并肩战斗了呢。"
我心里难受,捏紧手中毛巾陪笑两声,走到阿喀琉斯面前,要为他把身上血渍擦干净,被一巴掌拍开,恶狠狠斥道:"别碰我!"是毛巾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我无言看着,身体颤了颤,咬住嘴唇。
安提罗科斯禁了声,狐疑看着我们,阿喀琉斯迅速换上衣服,问:"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事?"
安提洛克思路收回探询的目光,正色说:"关于出征路线,阿伽门农要找你商量一下。"
"哼!这件事不是奥德修斯在作主吗?"阿喀琉斯水波不兴推门走出去。
安提罗科斯临走前拍拍我的肩,算作安慰,连忙追出去。
等他们说话的声音消失,我才捂住胸口蹲下,呻吟一声,痛得厉害,昨晚阿喀琉斯踢我没有留情,胸口酱紫一大片,我掀开衣服咬牙碰了碰肿得高高的地方,没什么反应,会不会死血了?
想到马哈翁那里去找点药敷一下,但是刚抬头,胸口又一闷,站不稳,连忙双手着地,一口鲜血喷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算了,这个样子也走不了多远,先自己处理,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药吧。
这样想着,撑着身体爬到墙边,艰难取下一把匕首,先在正中央划了个十字,果然死血了,血液流了半天挤出来一点点,忍痛又划了几刀,估摸着差不多了,在身上撕下布条胡乱包扎了一下,之后手脚并用爬上床埋头就睡。
恍惚中看到一个身负金色翅膀的光屁股小男孩朝我恶意举起弓箭,金光闪闪的箭簇晃得眼睛刺痛,我用手挡住眼睛,想要躲避,却发现他如影随形,无处躲避,然后我靠在月桂树树干上眼睁睁看着金箭迎面射来,半路上却被一只黑色爪子截了下来,那是个怪物,身背黑色双翼,蛇发缠绕,长舌外露,一手擎火把,一手持蛇鞭,噼里啪啦对我耀武扬威,一边又讨好似的对我搔首弄姿,说:"阿喀琉斯不爱你了,我来爱你吧!"说完三条蝮蛇盘绕的蛇鞭就像我挥来,毒液遍地,獠牙森森,我吓得抱头鼠窜哇哇大叫,哭喊着阿喀琉斯,不停说对不起,对不起,快来救我!
后有丑陋恐怖至极的复仇女神叫嚣着要爱我,前面光屁股的厄诺斯又展开双翅对我挽弓射箭,我绝望坐在地上,眼睛望着天空干巴巴流泪,厄诺斯笑得恶劣,问:"你不逃跑了吗?那我射他!"箭锋一转,指向站在沸腾黑水河边的阿喀琉斯,厄诺斯的铅头绝情箭!
"不要!"我尖叫起来要扑过去。却被复仇女神的蛇鞭缠住,阿喀琉斯像没听到我的叫喊,站在恶鬼幽灵飘荡的冥河边冷眼看着前方,嘴唇颤动,像在吐露什么,神色痛苦,眼神绝烈。
我哭起来,挣扎着哭喊:"不要,阿喀琉斯,不要,快走啊,快走,不要,不要!"
就在厄诺斯放箭飞奔而去时阿喀琉斯突然义无反顾向后倒去,消失在滚滚黑水中,恶臭味扑鼻,衣衫褴褛的喀戎坐在船头抽烟,阴侧侧看着微笑,让人毛骨悚然。
我低头张嘴咬住脖子上纠缠不休的毒蛇,对方吃痛,咝咝退缩,嗖的一声松开,复仇女神黑色的羽翼像夜幕遮天蔽日,羽毛纷飞而下,我扑倒冥河边上,哭着一声声呼唤阿喀琉斯,叫他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喀戎冷眼旁观我喜怒哀乐,悠闲敲着烟斗,我扑上去扼住他的脖子,问:"阿喀琉斯在哪里,阿喀琉斯在哪里,你把他还给我,混蛋,你把他还给我!"
喀戎也不挣扎,丑陋干瘪的脸渐渐变形,变成赫克托耳深邃淡漠的眼眸,我蓦然松开他,后退,听见他说:"帕卓克斯,我爱你。"
我使劲摇头,泪落如雨,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帕特洛克罗斯!"阿喀琉斯的声音自冥河对岸飘来,我睁大眼看到宽广冥河对面他的身影正在远离,坐上船,对赫克托耳说:"我要过去,赫克托耳,阿喀琉斯要走,让我过去!"
赫克托耳微笑撑船离岸,我趴在船舷伸长脖子一再催促,"快点,快点!"可是到了河中央船就停了下来,我回头看见赫克托耳悲伤的眼神,他把船桨扔进翻滚沸腾的河中,说:"帕卓克斯,我们一起死吧!"
"不!"我坚决摇头,说:"我要去见阿喀琉斯,你让我过去。"
赫克托耳嘿嘿冷笑一声,落下一行清泪,一个用力倾斜,船身翻倒,我尖叫着向河对岸伸出手,触手所及之处,一蓬蓬鲜红的火莲花绽放在黑浪滔滔臭气熏天的冥河河面上,花朵因为黑暗而凄艳,因凄艳而绝美,一朵朵燃烧般缭绕而去,我拼命拨开阻挡视线的恶毒花朵,泪流满面,"阿喀琉斯,阿喀琉斯,别扔下我,别扔下我!"
"嘿嘿,哈哈,哈哈!"厄诺斯拍打双翼停在半空,嘲笑看着我,弓挽在臂上,大笑两声后低头看着我:"哼!愚蠢的人类!"
泪眼婆娑扭头看对岸,哪里还有人影,一切都不过如捕风般一场空,我不再挣扎,任花朵将自己埋葬。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小九九粗糙的舌头舔醒时全身腰酸背痛,口干舌燥,用力拥抱了一下它毛茸茸的可爱头颅,推开,然后掀被起身拿水,一阵眩晕,呀的一声倒头栽下床,乒乒乓乓推倒面前几案,被碎裂的陶罐扎破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躺在地上喘气。
门被推开,眩目的阳光刺痛眼睛,我立刻抬头捂住,抹了满脸鲜血。
第100章
"我的天,你在干什么,自杀吗?"庇珊得耳夸张的叫嚣着冲过来抓住我的手。
小九九走到角落里趴下,不再看我。
我听得糊涂,不明所以看着他,蠕动嘴唇想问他自己怎么了,无奈咽喉干得冒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见我憋得面红耳刺,连忙出声阻止,说:"你昏睡了整整三天,要不是福尼克斯发现,恐怕死在床上都不知道,来来,先躺回床上再说。"不由分说把我搬回床上躺好。
一边小心为我把手心里小块碎陶片夹出来,一边唠叨说:"你也别伤心,阿喀琉斯这几天忙得脚不占地,没来看你也很正常,帕拉墨得斯出事了。"
我心里一惊,再顾不得粘在一块儿的声道,咬破嘴唇,哑着嗓子问:"发生了什么事?"声音像鸭叫。
庇珊得耳总算知道症结所在,起身到了杯水给我,说:"他串通特洛伊出卖军情,已经被扣留等待审判。"
我一口气灌完,呛得咳出声,说:"这不可能,你看他那样子,根本就一正义的化身。他要出卖希腊,那整个希腊都没一个好人了。有证据吗?"
庇珊得耳无奈叹口气,摊开手说:"就是因为证据确凿才抓的他啊,你以为他手下那群士兵是吃素的?阿喀琉斯带着兵没日没夜守着呢,唉,现在这个微妙时刻,偏偏发生这种事情。"
我饿得心慌意乱,面前稳住心神,说:"有吃的没有,我想去看看帕拉墨得斯。"
庇珊得耳拿了点面包给我,说:"我看你还是别去,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正在气头上,栅栏都敲断了好几根,刚刚锁上铁链。"
我胡乱塞了点东西进嘴巴,庇珊得耳帮我把手用布缠好,拦住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和阿喀琉斯,是不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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