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凤来仪(穿越时空+女变男)————凤仪[下]
凤仪[下]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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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时她想,如果所谓的爱情需要如此多投入,还要冒着支离破碎的风险,不值,实在不值。
他只要悠闲自得的生活,有多少,他照单全收。阴谋?他会原原本本踢回去。
"你特地跑到这妓院来,就是为了引我过来?"
焰驰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梁枫仪并没怎么在意,轻轻笑了笑。
"这儿的人服侍也周到......"有人泡茶,有人锤背,还有人扇风,点心又好吃......比现代的商务会所还玩多了......
"你就这么想找人服侍?"这一问,颇多玩味,言语之中,意味深远啊。
"我不是傻子。"梁枫仪抬眼 ,直径转身与他面对。"女人可以考虑,男人坚决不要。"
对于雄性动物生理本能,他以前听说过,如今亲身感受过,已然了解。
焰驰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梁枫仪从来没见过,大概可以称得上柔情的眼神望了他一眼,深深埋首,轻吻上他的颈窝。
"你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犹如低诉般......也似自语,那声音从未有过的柔和,仿佛是放下了一切防御的。
是计谋......还是......
一时间,梁枫仪有些犹豫,有些茫然。
恍惚之见,已不自觉地轻轻吐出几字。
"大约是空的......"
他想的不多,懒得想,不愿多想。虽然,他的灵魂来自现代,但他从不敢把古人当傻子看待。是的,现代人知识比古人广泛、全面,但面对经过常年混战与斗争历练的人,他这个向来安于悠闲生活的人,拿什么去与他人周旋?他,虽懒,但来这里之后还是不自觉地想起《孙子兵法》、《社会与心理学》、《七十二谋破三十六计》......然后套弄在这些人身上,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过的轻松,然而,不知不觉,已深陷其中,再难回头。有不如空,当真如此。他知道,论智谋,他远不如焰驰,不如他父亲梁予风,不如他大哥,也不如林木森。于是,打伤好之后,他尽量保持头脑空空的状态,在他心里,有的仅仅是个赌局。
"那么,你说,叫我来,原本打算说什么。"
"想你了......"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真的。就算不依赖,但会眷恋。

第二十一章

月牙白织锦袍衫柔柔地拖在地上,呼吸的沉重与急促让人迷惑,沉沦。而皮肤的接触,一丝,一点,一分,一毫,出其不意地让人安心而迷乱。如果梁枫仪没有在这关头无意识地向下张望,那么可能顺其自然地,继续沉沦。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梁枫仪这才明白,亲眼"看到"的震撼力远远超过X书上所写,他也在一瞬间明白,原来男人并不是简单动物。本着为自身利益着想的原则,他很顺手地从背后点了焰驰同志的穴道,非常尴尬地说了声抱歉,然后拉好半敞的衣裳干笑两声,第一时间跳窗逃离现场......

翌日清晨,承郡王梁枫仪与其不知何处冒出的侄儿,携带若干侍卫、奴婢,排场不大不小地离开了月灵镇,奉王命归都,此时已是夏末秋初。
喝着小茶,品着甜点,梁枫仪格外安心地躺在马车里,他吩咐两个丫头在自己马车中24小时伺侯着,一人负责端水、送菜等杂事,一人专帮他扇风、按摩。于是,这一路上焰驰无论如何也无法找他麻烦了。
马车缓缓沿着山林小路行驶,梁枫仪不时掀开帘子望望窗户外面的风景,怡然自得。
"蚕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梁枫仪半卧在软枕上,修长的手指掂起一块虾片,悠闲地自我陶醉着。
"小萍萍,肩膀也捏捏......恩,对......舒服啊......"
这一路上,他不时哼哼小曲儿,闲得无事也学着古人吟诗,然后捂嘴偷笑。于是时间过得倒也快当。一会工夫便到了黄昏。
"王爷......桂花酿......"
陪同的丫头生得漂亮可人,纤纤细指端来小酒,别有一番味道。梁枫仪接过酒,细细品下,然后丫头又夹来凉菜......
若是他一辈子就这样过,那倒不错。梁枫仪眯着眼笑,心想,依他的懒散性格,将来若是真当上皇帝,说不定也是个贪图享乐的昏君,如此想来,却是笑得更厉害了。在寝室那一跌,没把他给摔死,真是应验了一句古话:祸害千年在啊。
掀开帘子向前张望,见焰驰一马当先,那模样不像他侄儿,到向是个护卫将军。梁枫仪轻轻抿了抿嘴。想起昨天的事,他当然知道焰驰不好受,不过,老实说,他不怎么愧疚,倒有点儿幸灾乐祸。对于情爱之类事,他其实并不迟钝,只是一直懒得去考虑。
焰驰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蓦地回首。梁枫仪挑开帘子的手一松,淡淡垂眸。
他要的,焰驰给不起......

"王爷,下个镇子要明日午时方能到达,今晚要连夜赶路了。"马夫回头向马车内报到。
梁枫仪撩来门帘,半蹲在车门边。抬首望去,天边太阳的余辉正在慢慢消逝,夜幕即将降临。环视四周,依旧是连绵的茂林,林子深处不时传来动物活动发出的悉嗦声,想必这林中就算没有野兔、山鸡,至少老鼠跟蛇应该还是有的罢。
"先在这停车,生个火,大家烤点野味当晚餐吧。走了一天,大伙也该累了。"老是见大伙吃干粮,他心里也过不去。顺便也让马儿吃点草,不然万一马又挂了,接下来的路就惨了。梁枫仪说着便跳下马车。
"王爷,小的去林中拾点才火!"
"小的去打野味!"
五六个护卫对于梁枫仪的"义举"很是感激,纷纷自己安排下了差事,见梁枫仪点头后,又纷纷钻进林中。

夜幕悄悄拉下,侍卫跟丫头们围坐在篝火旁,烤着野味。梁枫仪独坐在角落的大树下,听柴火被烧得噼哩啪啦作响。
老鼠、蛇......抹着盐巴烤,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大伙的脸被火光映射着,通红。
"王爷,请用。"张侍卫拿着只烤老鼠递到梁枫仪面前,那玩意是被剥了皮的,串在木棍上。只是看上去白生生,肉质嫩滑,更加恐怖。
听说老鼠肉质嫩鲜美,而山林中的老鼠,绿色无公害,并不像那种在下水道里穿梭现代老鼠那么肮脏恶心,被称为"山溜",在现代也有人食用。
梁枫仪对着那玩意愣了三秒,最终还是朝侍卫摆了摆手,没勇气将其收入腹中。
抬眼睇向坐在对面大树下的焰驰,他手中正拿着一串老鼠,瞅着他扯了扯嘴角,一口咬下。梁枫仪脊背一凉,浑身鸡皮疙瘩群起。而此时焰驰居然起身朝他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中的老鼠,往梁枫仪嘴边凑来。
"小叔,来一口吧,这肉很是鲜香哩。"
眼看老鼠肉就要与自己嘴皮亲密接触,梁枫仪猛地向后挪了两步,身子顶在大树上。
"贤侄......自己吃即可......"梁枫仪干笑两声,猛地一脚踢去,趁焰驰躲闪之际赶忙起身闪到了一边,目露凶光地狠盯着焰驰的笑脸以及那只香味扑鼻地老鼠。
没错,他梁枫仪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东西就是老鼠,特别是在现代看了澳大利亚鼠灾地记录片之后,一看见那玩意就头皮发麻,有呕吐的欲望。
焰驰见他脸色发白,倒也没再追上来,只是顿在树下偷着乐,然后大口啃着那美味的极品老鼠。
梁枫仪明白,这时对昨晚的报复,恶劣且孩子气的报复。他蹲在马车边,浑身寒毛始终竖着,看来这样不大不小的弱点被焰驰知道了,往后说不定还得拿来吓唬他。该死的!

大伙吃饱喝足之后,梁枫仪上了马车,一行人继续赶路。皇帝急召,耽误不得。梁枫仪当然明白,所谓急召,事实上是希望他能尽快将焰驰带回王都,以免夜长梦多。然而梁枫仪却一点也不担心焰驰会溜掉,焰驰若有心逃走,根本不会等到现在,这其中当然有阴谋,至于具体如何,该来时,自然也就清楚了。
马车摇摇晃晃,沿林间小道一路行进,节奏始终如一,让人疲劳、麻木。梁枫仪半闭着眼,抱着软枕,不知不觉间便昏昏睡去,无梦,犹如死了一般。

拂晓十分,天色微明,这是人最容易困乏的时段,梁枫仪睡得正酣,在伺候的两个丫头也一人靠在车中一角落打着瞌睡。就在这时候,马车急停,由于惯性作用,梁枫仪从马车从一角咕噜一跟头滚到车门边上,重重压在一个丫头身上。意识朦胧,尚未搞懂情况的他,刚朝门边探出头去,马上又如乌龟一般迅速缩回车内,因为方才迎接他的,是一把明晃晃的白刃。
"保护王爷!"
车外侍卫高喊着,迅速围在马车四周,撕杀声传进梁枫仪耳朵里,他这才想起,自己正被追杀一事。
车外敌人数量相当之多,眼见侍卫的血溅在门帘上,丫头惊叫着缩在角落里发斗,梁枫仪深深锁眉,抽出了腰间佩剑。
"你们帮他包扎!"
一手将门前受伤的侍卫捞进车内,吩咐了那两个丫头,梁枫仪握紧了宝剑跳下马车。不容他喘口气,看清状况,N把刀剑便朝他刺砍过来。梁枫仪猛地一跳,摆脱了突如其来的群攻,心中着实一惊。
天!上次是刺客军团,这回是人海战术吗?不......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然而却都是高手,背后还有弓箭手放冷箭。他好不容易躲过方才的攻击,而四五个人又随他跃起,刀剑相逼。招招式式全是阴辣的杀招。梁枫仪左跳右避,却不知如何还手,而对方步步紧逼,却是摆明了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仅仅瞬间,随行侍卫又死了三四个,且死像凄惨,眼都没闭上,满面鲜血,有的甚至肠肚都被拉了出来。梁枫仪脑子里一片空白,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只是本能的躲避,惨叫与嘶吼声渐渐远去,他能听到的仅仅是自己剧烈地心跳,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恐怖,他现在才明白,当瞎子有多好。

慌乱地挡开飞来的冷箭,梁枫仪几乎是在步步后退,只防不攻。虽然他早就想过,既然到了这种地方,早晚都要面临这种状况,而强食弱肉的生存法则下,为了自保,杀人,再所难免。只是梁枫仪没有想过,亲眼目睹的震撼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此时此刻,大脑竟是一片空白。
一退再退,招架乏力。眼看着几把刀剑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梁枫仪却感觉自己的时间犹如静止一般,除了下意识地躲避,他脑子里竟然只反复地重复这同一句话。
[我要回去,回自己的世界......]
19年的人生中,她见过别人打群架,头破血流,但那些与如今的场面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这些人是习惯了血腥的,与他不同,他们不是为泄愤,也不只是吓唬人,他们要的是人命,活生生的命。梁枫仪无法适应,也无法对此作出正确判断,他感到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夺去别人生命的恐惧。
一剑飞刺而来,直直刺穿他面前黑衣人的咽喉。血像水柱一般打在梁枫仪脸上,温热、腥稠,顺着面颊划落......月白色长衫已是一片殷红,他分不清哪些是别人的血,那些是自己的。手臂、腿、脖子,火辣辣的,想必是方才躲避之时,仍不可避免被伤到。
"你做什么!想死?"
焰驰咆哮着,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梁枫仪呆呆望这这个同样满身是血的人,见他手中的剑边挡边攻,动作如流水般顺畅,剑到之处,便是鲜血飞溅......
梁枫仪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是如此无用?这里终究不是他的世界?可是他还是来了啊。如果穿越时空只是身不由己,那上次梦中,他为何会不舍?
"王爷!"
车边一个侍卫抱着受伤的同伴,奋力朝他这头撕杀,大概以为他受伤了。那人刚走了两步便被四个黑衣人围住,但那人没有躲避,不要命地拼杀。一刀,伤了腿,他半跪在地,死命招架。始终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受伤的同伴......
一瞬间,梁枫仪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恐惧徒然化作满腔愤怒......他挣脱焰驰的怀抱,疾步冲上前去,徒手握着对方的剑,用内力捏断,而自己的剑则对准了对方的脖子,用力刺去,血喷了他一脸,刺目地鲜红侵占了他的双瞳。他挤入敌群,护住身后两人,发疯似猛打,宝剑闪着寒光,白刃变为红刃。
一个,两个,三个......那些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直到断气也没有闭上......
阳光穿过树叶,淡淡洒在梁枫仪身上,天,亮了。脚下是一个叠一个的尸首,血渗入土层,咖啡色的土变成了深重的黑。撕杀终于结束,焰驰翻弄着那些尸首,寻找能证明这些人身份的物件,然而,他一无所获。
随行的十四个护卫,如今仅有五人存活。三人重伤、两人轻伤。重伤的三人里,包括那两个他亲手救下的人。梁枫仪方才将他们拖入马车,让丫头照顾着。
"王爷......"
"小绿你去四处看看,找点水来。萍儿,你进去看着他们,这瓶药......拿去给他们抹上。"梁枫仪吩咐着丫头,他的声音很轻,显得有些虚脱,似乎还没有从紧张与恐惧中完全走出来。他瘫软地靠着大树,一动也不想动。
"是......王爷你身上也有伤......"叫萍儿蹙眉望着梁枫仪脖子上尚未凝结的血迹,吞吞吐吐地说。
"这是小伤。你进去看好他们,仔细处理伤口。"梁枫仪有些有气无力。车内侍卫的伤,个个比他严重,伤口太深,失血过多,然而,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考虑输血之类......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帮他们止血,高压式抱扎伤口。至于重伤那三人过不过得了今天,就要看他们生命力够不够强。
"是......"
萍儿点头回到马车上。梁枫仪突然佩服起对这两个很快镇定下来的丫头来,他自己虽然也有进去帮忙的念头,但却是不敢再去看那些血淋淋的伤口。

大致处理好一切,换了身干净衣裳,开始继续赶路时已接近中午。两个丫头与四个受伤的侍卫在马车内,这辆设计奢华的宽大马车,此时似乎终于发挥出它的作用--惊人的容量。梁枫仪茫然地坐在车头,身边的焰驰赶着四匹马儿,马车在小路上飞驰。耽搁不得了,就在刚才,梁枫仪又亲眼看着伤势最重的那个侍卫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们必须尽快抵达下一座城镇,找个大夫替剩余的几个侍卫治疗......
自从穿越之后,今天大概是他最慌乱、失态的一天。在这一天,他,梁枫仪,亲手结束了若干人的生命。那一双双饱含恨意的目光,那些因为想"生"而不得的悔恨,或许从今天开始,会时常在他脑海中徘徊。而这些对于梁枫仪来说,似乎仅仅是个开始......
人们通过生而同时培育了死亡,在这战乱的时代,人们却也常为了生去加速别人死亡......然而,这个世界的人们或许很久前就明白、就经历过......所以他们清楚,在面对死亡时,怎样的理智与坚韧......都显得软弱无力,所以他们坚守着各自的立场,如此拼命生存着。

"擦上......"焰驰微微皱眉,望了梁枫仪一眼,从怀中摸出个陶瓷小瓶子,放在他冰凉的手中。
梁枫仪打开瓶塞,抖出白色的粉末敷在伤口处,伤口像被点燃一般,火辣且刺痛。他靠着车门,静静合上双眼,双唇紧闭。
焰驰默默握住他冰凉的手,一路上,他们没有言语,始终保持着沉默。

================久未出场的分分===============================

[近者闻吾妹修书泣之,言君未尽夫之责善待之。吾妹乃金枝玉叶,15岁远嫁伺于君侧,二十余年尽心尽力......今孤闻此,情何以堪?今治精兵八十万众,方与君会猎于北溟。]
梁予枫满面怒容,狠狠将手中信函扔下台阶,长叹一声。
原来月莹谷之乱,乃声东击西之计!如今焱国阴谋未破,森国又扑了上来,前有狼,后有虎,家中居然还有内鬼,让他怎么不心寒!
"今治精兵八十万众,方与君会猎于北冥......穆岩好大的口气!"北溟山乃是溟风城北郊皇家围场,如今穆岩说要领精兵八十万与他在北溟共猎,其意昭然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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