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时空的幸福(穿越时空)————听焰
听焰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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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高兴:“我差不多吗?怎么样我也算是努力要求解放,独立自主了。”
他淡淡道:“外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广源楼的老板是谁。应该也是王爷怕有人对你不利,中伤你吧。”
“这不太会吧,这楼里上上下下的人全是知道的……”广源楼里最缺少的就是秘密。
他笑:“可能你这楼里的人特别忠心,从没对外宣扬过。我跟了王爷半个月,才确定你的身份。”
……
大侠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那你跟踪的时候,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吧……
他躲过我的目光,又道:“所有的事你都知道了,帮我还是不帮?”
我摇头:“不帮。皇帝若是不在乎,我帮不了你,皇帝若是在乎我,我不能让他为难。太不仗义。”
何弘天道:“可是你不帮也不行了,毕竟你在我手上。”
-_-||||| 那你问我意见干什么,耍我有趣么?
我狠狠瞪他一眼:“反正武功是你强。我自己问心无愧足够了。坏人你自己当吧。”
他冷哼一声道:“你那王爷和皇帝也未必强到哪里去。四王爷人称罗刹你可知道?一个人面相冷酷一些也绝对不至于被所有人视为魔鬼。王府的下人不过是多了一句嘴,他便命人将煮沸的柏油浇在那人身上,活活烫死了他。还有他以前有个极喜欢的王妃季怜,被他无故砍了双手双脚,切下半面脸皮送回娘家。而到了他手上的犯人,任是如何硬骨头的汉子没有不招的,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逼供的手法。至于皇上,弑弟夺位,推举酷刑,也绝不是圣君。”
他的话我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可是立场还是没有变化。我知道我眼里的王爷和皇帝与许多人眼里的都不一样。这不奇怪,因为我生活在他们划入重点保护的范围内。同样的,他们也会被我全力维护。
而我眼前的这个人,我不知道应该把他归于哪一类。
各怀心思相安无事过了半晌,一直坐在窗边的人转过头来看我,淡淡道:“他们来了。”
我眼皮也不抬一下。
他似乎轻叹一声道:“出去吧。”
我继续装死。
他走过来伸手就封住了我的穴道,架着我出了门。
二月的天气很冷的,我肌肉自己有意志似的直抖。不过很快,王爷和皇帝上双双驾临,只是没看见陈良正。
气氛好像一瞬间就冻结了。王爷这边是剑拔弩张,皇帝是严阵以待,何弘天是伺机而动,所有人里反而是我这个人质最气定神闲。
最后王爷实在不忍心看我冻得发紫的嘴唇,率先开口道:“放了星星,他没有内力,还被封住穴道,很容易冻伤。”王爷,我就说是你最爱我了。555~
何弘天分神看我一眼,伸手抵住我的脉门。脸上不动声色道:“各位来的很及时,都看见我留下的话了。要我放了他,先放了何弘时。”
他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我觉得手腕上的暖流顺着血液很快游走全身,冷意一丝也感觉不到了。难怪王爷冬暖夏凉的,有了内力就是好啊。
王爷听他提到何弘时,微愣了一下,神色却凌厉起来:“你和犯人长得有几分相近,应该是他那个有名的哥哥吧。”
皇帝在一边道:“江湖上不是一直称道何弘天何大侠是行侠仗义之人么,原来也是会用卑鄙的手段胁迫人的。”
何弘天却不理会他们的挑衅,淡道:“你们若不想抢回一具尸体,便放了我弟弟。”
王爷急了:“让我和星星交换,我比星星更有挟持的价值。快放了他,他最怕冷,真的会支持不住。”
那个,王爷,连我都觉得你在说梦话……我暖的快出汗了,你当大家都是瞎子啊……
何弘天不为所动,语气丝毫未变的道:“只有何弘时,才能换回他。”说着另一只手已扼住我的咽喉。
皇帝冷冷道:“放开他,我们好好谈。”
何弘天微微用力,我就不得不把舌头伸出来供大家参观。
皇帝终于开口:“尸体也做数吗?朕下了密旨,何弘时早在被捉住时已被就地正法了。运回京里的,不过是为掩人耳目的傀儡。”
我能感到搭在我脖颈手腕上的手有些微的颤抖,他放开卡住我的手,淡淡问道:“何弘时死了?”
皇帝冲着季伦示意一下,季伦飞身出了园子,半柱香后,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了。单手打开,却赫然是一颗人头。
何弘天需要紧抓着我才能压抑住剧烈的抖动。他看着皇帝,一字一顿问:“你杀了我弟弟?!”
皇帝镇定的点头。
何弘天仰天一声长啸,只觉得心里一片酸楚。周围有的侍卫已被他内力震伤,扑通扑通倒了一片。
王爷在一边一声惊呼:“星星!”
何弘天低下头,伸手在我脸上一探,柔声问:“你哭什么呢?”
我才发觉满脸已经全是泪水。大概何弘天的悲伤连着内力一并传到我身上了。何弘天翻手抱住我,对皇帝恶狠狠说:“今天就放你一次。”然后纵身一跃已出了禁卫军的包围圈,几个起落以后,我已经看不见王爷追过来的身影了。
耳边呼呼的风响,已不知道奔出多远。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何弘天才缓了速度,带我来到一所简陋的木屋里。
我的穴道早在他长啸护住我心脉时就被冲开了,他知道但也没再封住,我也姑且还没有要走的想法。
他坐在窗边,目光一一扫过屋子里每一样简陋器具,缓缓道:“我和阿时小时候一起住在这里。后来我拜师学艺离开了,阿母也死了,就只剩下阿时,自己住在这里。”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死寂的空洞:“杀了二百四十一口的人是我,不是阿时。可他被当作凶犯处死了,我活着。”
“我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义士,哈哈,真可笑,义士吗?随手杀了几个恰好是恶人的那种东西,我便是义士了,便是大侠了。哼,哼哼。”
“我小时候最喜欢虐杀蚂蚁,阿时就在后面一边哭一边把蚂蚁埋起来。我玩的很高兴,他哭的伤心,我只当没看见。”
“师傅收我做徒儿时他第一次求我,求我不要走。我只管师傅要了五两银子扔给他。他那时候八岁,人人都抛弃他,连阿母都很快就死了。”
“……”
“……”
何弘天语无伦次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带着深受刺激的癫狂。我静静地听,关于那个很小很小的,十分坚强的,我从未见过的阿时,所有的事情。可是我想不出一句话来安慰他。
最后我说:“何弘天,雪园你住到半年后吧,银子都付过了,不要浪费。”这句话耗掉了我仅剩的体力,昏倒之前我还想着,这整整三天,我不眠不休,滴水未沾的陪着他,要折成多少银子陪我。清泷一定很担心,他若是瘦了,那何弘天就好好守着自己的一干二净的钱包过日子吧。

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清泷。他英俊的脸满是憔悴。我不满的控诉:“清泷,你变丑了。”
清泷眼圈犯红的紧抱住我道:“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你还敢嫌我?”
我放松的缩在他怀里威胁道:“你要是不赶快变回最帅的清泷,我就抛弃你,”
清泷不说话,像要我把勒进他的肉里似的紧紧箍住我。
熟悉的心跳声和他让人安心的气味传过来。我又睡着了。

这次醒得很快。天色乌漆抹黑的一片,应该是深夜了。再过一会,才能隐约看清一些轮廓。
清泷睡在我身边。呼吸均匀。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也知道,这恐怕是这几天来他唯一睡着的一次。睡得真沉,连我偷偷爬起来他都没被吵到。
我找件衣服穿好,走进院子里。半月已在中天。几颗冷星微微闪耀。我深吸一口寒气,脑子变得清醒很多。长长叹息一声,周围的所有都已归位。过去的几天如梦般不真实。
何弘天,这么一个厉害无情的人物,也会受伤和难过呢。那个因为我,承受那么多痛苦的季怜,又会怎么样呢?我从不觉得亏欠过谁,原来只是自己不知道。

身后一个声音道:“少爷,外面冷。”
我转回身,看见陈良正。他的脸一如往常的严肃刚正,我却觉得亲切。
我问他:“王爷罚你了吗?”
陈良正道:“没有,交给少爷。”
汗,不用这么惜字如金吧,多说几个字会死吗?学学那个何弘时,酷是很酷,但说话多么正常啊。
我上下打量他,淡淡道:“交给我来罚你吗?好啊,从今以后,你和我说话每一句不得少于十个字。”
程良正一愣,然后道:“少爷既然说了,我听就是。”
嘿,真是只说十个字啊,佩服。我笑:“应该更早就找点由头罚你,我从前就觉得省略句很辛苦。你启发了我,嘿嘿,不如给小福子下个套,治理治理泛滥的河道?”
陈良正顿了一顿,终于道:“少爷是想把小福子逼死?”
…………
“哈哈哈,陈良正你不要为了凑字数突然生出幽默感来好不好,别用你那么严肃的脸对着我,我受不了……”
 
15
经此一役,清泷有点草木皆兵。他又派了一个人保护我。不过,这个人五短身材,形容猥琐,还总喜欢在我面前晃,我到那他跟到哪。
我无奈,去找王爷理论。
“清泷,你紧张过度了,把那个什么浩浩收回去吧。”我很无力,“一个可能快有四十几岁的大叔竟然还叫这么可爱的名字,真受不了他的恶趣味。”
王爷笑道:“星星,段浩浩不是大叔,他只有十三岁。”
我惊叫:“不可能!他的皮肤早超过三十岁了,黯淡无光,跟死的似的。”
王爷继续笑道:“那是段浩浩的易容术,你暗道的那张脸皮,的确是死的,他从第一个被他毒死的人脸上揭下来的。”
我跳起来:“清泷,你真敢,把这么危险的人往我身边放。我这么青春的一张脸,给他太浪费了。”
王爷道:“他不会,我也算对他有恩。四年前我在凉州时他来找我,他祖母身患重病,他希望我帮助救治。凉州那种偏远地方,大概只有我带的太医还有点本事。他放倒了天鹰骑五十多名将士才见到我,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有这样的本事,正对我脾气,我很愿意帮他,之后他就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此刻尚能存活天地间,和星星做神仙眷侣,应该说,他功劳很大。”
“那你看过他的真面目吗?”
清泷摇头:“没有,我甚至一直不知道他的师承来历。只知道他五岁时就毒死了奸杀他母亲的人。”
我咋舌道:“乖乖,最近走运,总碰到这么喜欢翻江倒海的人。”
清泷笑着摸摸我头:“老老实实让他跟着吧,让我放心一点。”

听话的就不叫陈星辰了。
广源楼有小福子执掌我很放心,可是身为老板总不能不管不顾。心水也许久未见哩,想念的紧。这么多理由支持我,我很爽快地就从王府里溜出来。最近被看守的气闷,所以段浩浩一不小心被我落在府里。陈良正要不是跟我时间太久,早看穿我,估计也会是一样命运。
广源楼仍然生意兴隆。小福子神色间多了几分从容。总是让我觉得欠教育的腰杆竟自己恢复了挺直的状态,只是话痨的毛病似乎更严重了。
“少爷,您怎么不在府里呆着呀。虽然大家都挺担心您的,您也别在这当口四处跑啊,您看看,就连王爷新派来保护您的人您都给甩了,这要是……唉,您怎么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儿呢?
“算了,您来瞧瞧也好,楼里的小姐们这两天都快集体罢客了。天天缠着我问少爷的情况。我哪知道啊,我这儿都上着火呢,王爷让我留收广源楼,说这儿跟少爷的心尖儿似的。这要是少爷您回来了,我却没把广源楼顾好,我也没脸见您啊。
“少爷,您,您,吉人自有天相,小福子就知道,少爷肯定没事儿,肯定,还能让小福子伺候着。”
他说着,眼圈已经泛红了。我心里一暖,拍拍他肩道:“小福子,这楼里有你管着,我这甩手掌柜当的是挺放心的。”
小福子闻言道:“少爷的确是放心,平日里连帐都不查。若不是我加倍留意着,查不出来出去出的银子不一定有多少。您以为人人都像您似的视钱财如粪土么?”
-_-||||小福子是在夸我?
“小福子,这话你就说错了。我可是最最爱财的一个人,不然我盖这么大一个楼就因为好玩么?只不过我爱的是银票,不是帐簿。”
小福子恍悟道:“所以少爷就把管账管人的杂事全都推给小福子,少爷您自个儿只留着银票就行了。”小福子恭恭敬敬对我鞠了一躬道:“少爷,小福子今天才发现,原来天底下最让人死心塌地,死而后已的奸商就是少爷您。偏偏还有我们这一大帮子不开窍的心甘情愿为您卖命。还见人就夸少爷您是菩萨转世,佛祖重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善人(-_-|||||这都什么夸奖人的话|||),最为体谅下人不过,感情全是障眼法。”
我不由大笑:“小福子,就算我给你多加了点工作,你也不能这么记恨你主子啊。我可从没克扣过你工钱。”
小福子也笑了,然后叹道:“少爷被掳走那三天,王爷就差把京里京外的地面挖个三尺下去了。楼里的人也没精打采的,可惜什么力都出不上。小福子觉得这天都是灰的。现如今,少也还是原来的少爷,还是广源楼谈笑风生的老板,小福子倒像又活了一世似的。”
我不知道小福子竟还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一时间倒无话可说。就连陈良正,也好像心有所感……我,我不好意思笑话两个担心我的人,但这两张脸,最好还是别这样,很不协调……
最后,小福子终于从他罕见的伤感里挣脱出来低叫道:“对了,心水姑娘还说要见少爷,她在内楼里等着呢。”
心水的房间在内楼的第三层,窗子正对着后院的六园。远远的竟还真的可以看见皇宫正殿的屋顶。雪园里梨花正艳,净白里显出些浅绿色,在其余五园衬托下,尤显得清新安寂。
心水递过一杯茶来:“淮南的新茶,你且尝尝。”
我转过头接了,不由赞道:“真是好茶。”不但香气四溢,且茶水澄碧剔透,茶叶舒展平整,但凭这外观,已是极少见的珍品。
小啜一口,顿觉清香温润,比王府里的茶还要略高一筹。
心水微笑看我,淡淡道:“潜哥,这茶本来是有典故的呢。”
“哦?”我漫不经心的答着,无意识的继续看向雪园,却意外地看见一抹玄色身影立于梨树林内。那人若有所觉的直盯过来,果然是何弘天。对他一笑,举起茶杯遥敬。他也淡淡笑起来,微点个头。
心水见我不专心的样子,伸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喂,听我讲话。”
何弘天转眼又不见了。
我抬眼看心水,她假装神秘的笑道:“潜哥去过花之园么?留意过里面的客人么?”
“说实话,我只留意过客人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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