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叫什么穿越!(下一) 格蕾思琳
  发于:200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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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银庄,客栈,丝绸店呢?生意也不好?"
"少爷呀,您不想想,这些生意跟边境贸易息息相关,边境贸易做不起来,这生意能好吗?丝绸锦缎,大都销往北方,北方的商人过来,客栈才有人住,南北商人有来往,钱庄当铺才流通得起来,这都是栓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呀。"
"那......罗府怎么说也积累了五世之财,度过这一难关没问题吧?"
"呵,五世之财......"CFO苦笑一声,连连摇头,"人怕出名猪怕壮,罗府就是被这盛名给压垮的!"
我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CFO从怀里掏出串钥匙,走过去打开了右侧一个小柜,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盒子,一看,一大叠的纸张。
"这些是什么?"
"唉,少爷自己看。"
我拿出纸张,以为是什么宝贝,借着烛火看了半天,原来是一堆欠条!
被借的一方是罗府,借钱的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借的银子少的也有几千两,多的竟然几十万!
"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借的钱?赶快去给我要回来!"
"少爷啊,您看清楚了,借钱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达官政要,都是些动根手指就能把人弹到天边去的人,谁敢向他们追债呀?只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们一听到罗府是京城首富,积累五世之财,就以为我们的银两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今天张三要一些,明天李四讨一点,这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这帮人折腾啊!"
TNND!都是些大腹便便,好吃懒做的混蛋!敢情他们逛齐悦楼的钱,都是从罗府里"借"来的?这群王八蛋!
"啪"地一下,拳头打在桌子上,气得我牙痒痒!
"天王老子又怎么样?欠债不用还了?!从明天开始一家一家上门去讨!"
"哎哟小祖宗,你是想来个满门抄斩啊?那些人是得罪得起的吗?向他们要钱,比去阎王殿讨命还难!少爷啊,听小的一句,自古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您就当那些钱都喂狗了吧。"
"呸!喂狗它还会冲着我汪汪叫,我把钱送给那群王八连个屁响都没有!"
我又急又气,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抬头一看,那大叔怔怔地看着我,似乎不相信从我嘴里会吐出这话。
哦,我又失言了......
"那个......咳咳,现在咱们还剩多少银两,够给大家过年吗?"
"少爷,实话实说吧,分红就不用提了,全部的余银拿出来,也只够给掌柜伙计发月银,月银发完了,明年生意的本钱就没着落了......"
"什么?这么惨?!"
CFO无奈地点点头。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原来罗府是棵被虫蛀光的大树,只剩下一张漂亮的树皮而已!
什么叫烂摊子?眼下这种局面就叫烂摊子!
一叠不能兑现的白条,一盘面临亏损的生意,一群嗷嗷待哺的员工,一个阴险狡诈的后妈!
本钱是不能动的,动了本钱,就等于把来年春耕的谷子给吃了,什么翻身的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掌柜们满怀希望地从各地赶过来,最迟七天就会到,如果在选举当家人的节骨眼上,跟他们宣布今年一文钱也分不到,有谁会相信偌大的罗府连月钱也发不出来呢?说不定会作鸟兽散,罗府从此分崩瓦解。
我突然就想到后妈为什么那么爽快就答应让我当家,这女人,真精明啊......
召集年会的人是我,宣布发不出月钱的人也是我,当众让我出丑,以后谁还敢信我?
罗府的情况她早就知道,说不定连解决的办法也有了,如果让她在年会上把事情摆平,那我以后就无翻身之日了!
不,不行!NANA绝不能就这么倒下!
NANA我是压不垮的野草,打不死的小强,这点挫折就想让我低头?休想!
"少爷,事到如今,您有何打算?"
CFO见我在屋子里转了半天,大概是看了头晕,终于忍不住开口。
"能有什么打算?明天起带人一家家追债,追不到债我不回来!如果他们脸皮比牛皮还厚,那我就是一陀泥巴,我缠死他粘死他脏死他臭死他!总之一天不还钱,我就不让他们好过!"
"是,是......"
"咦?你怎么了?怎么不停擦汗?"
"没有没有,少爷如此彪悍,真令老夫汗颜。"
"O~~~HOHO,那还用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本人!去,列一张欠债的清单出来,方便追债!"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见CFO走远,我才收起笑脸,哀叹一声,其实我后背全是冷汗。
追债奇谈之黄金液
第二家被讨债的对象叫贾醇,头衔是一将军,头衔而已,听说这个位子是他当王妃的姐姐帮他弄来的,算得上半边皇亲。
这贾醇头大无脑,脑大生草,好酒、好赌、好吃、好色、好财,人称"五好将军"。
当年曾向我爹借了十万军饷,归还之日遥遥无期,不用说,都用在吃喝嫖赌上面了。
到了他家门前,我也不装斯文了,捋起袖子猛敲门环:"开门开门!"
不一会儿,就听见门那边有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开门一看,一条铁柱似的大汉竖在了面前,我咽了咽口水,虽然出门前已经喝了两杯壮胆,但是真到节骨眼上,后背还是冒冷汗。
那大汉见我单薄一人,怒目圆睁,吠道:"找死呀你!敢这样拍我家将军的大门,丫的信不信我揍你!"
遇到恶犬,不能逃跑,那样你会死得更惨,因为你是跑不过狗的。
最有效的办法是你比它还凶,凶到它见到你就得夹着尾巴当狗。
于是我气运丹田,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朝着他脸上狂吼:"丫的你眼睛长到屁股上了!小爷我都不认识?!你刚从乡下来的呀?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就是大名鼎鼎玉树临风威镇四方如雷贯耳人见人爱车见车栽萝卜见了变青菜的罗府罗少爷!滚回去叫你将军来见我!"
那家伙被我喷了一脸口水,擦了擦,全当洗了把脸,听完之后晕头转向,我想他没听懂,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吼什么,这种巨型草包怎么能听懂?
实践证明,不论你什么身份,只要你够大声,别人也会以为你有身份。u
这条看门狗见我势不可挡,终于弯下腰,满脸横肉一咧,露出满口黄牙:"小爷息怒,不瞒您说,俺确实是从乡下刚过来的,不懂城里的规矩,刚才得罪了,您就当我在放屁。"
"切!"我以最鄙视的眼光白了那狗一眼,双手横插胸前,摆出一副痞子相来,"听说--你们将军,自称尝遍天下美酒,有这回事么?"
一听我说他们将军,那家伙比谁都来劲,口沫横飞地吹嘘起来:"是、是,我们将军是酒中豪杰,每天要喝好几坛酒,这酒什么味道,他一闻就能分辨得出来!"
"哼哼,"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看未必吧,有一种酒,我打包票你家将军连听都没听说过!"
"耶?"那家伙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什么酒这么厉害?"
"啤酒!"我洋洋得意地剔了剔手指甲,"怎么样,听说过吗?"
那家伙当然要摇头,谅他这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啤酒"!
"不知道还不通告你家将军,叫他来这里接我,我只等半刻钟,过时不候!"
"是、是,您稍等。"
那家伙小步跑了回去,过了五分钟,身后多了另一五大三粗的落腮胡子。
"小爷,这位就是我家将军。"
"久仰将军大名,"我朝他拱了拱手,"今日特备了水酒孝敬将军。"
"好说,原来是罗家公子,家丁狗眼不识泰山,失敬!请!"
进了府门,眼珠子朝四周溜了溜--恩,不愧是皇亲国戚,装修豪华大气,还得起这笔小债。
在客厅啜了口茶,那家伙也不绕弯,直奔主题。
"贤弟呀,听说你弄了几坛啤酒,为兄确实没听说过,不知为何物啊?"
"久闻将军为识酒之人,不才从西域托人带来几坛,送一坛给将军品尝。"回头对门口的家丁喝了喝,"来人哪,把啤酒抬上来。"
一坛啤酒呈在眼前,打开一看,一股很特别的味道窜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呀?味道这么奇怪?"
"将军有所不知,这才是啤酒的独到之处,闻着味道是有点冲,但是入口芬芳甘醇,点点青涩在舌中融化,咽下喉咙回味无穷,喝完之后精神舒畅,实乃德意志共和国酿造之百年难得一见的佳品,将军若不品尝此酒,又怎能称之为识酒之人?"
落腮胡子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估计也没听懂,不过"好酒"倒是听出来了,当下命人拿来酒碗,盛了一大碗。
"咦?颜色怎么是黄的呀?"
"大人,此啤酒又称‘黄金液',是用上等小麦加各种珍贵药材酿制而成,喝完之后延年益寿,青春常驻啊。"
说到这里,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的推销才能了,上辈子怎么就没当上推销员什么的,以我这种吹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没准天上的鸟儿都被我骗进锅里。
"哦?那我要试试了。"那厮终于抵不住诱惑,仰起头喝了一口,"恩,不错不错,苦涩中留有甘甜,还夹杂着各种说不清的味道,果然很独特啊。"
呵呵,我掩嘴笑笑,味道当然独特,这是我命家丁仆人丫鬟小童日夜不休地喝了几罐子的水,跑了N次茅坑之后才酿造出来的结果,为了辟除味道,还在里面加了蜜糖二锅头和各种香料,掺些水,一坛香喷喷热乎乎的"黄金液"就这样酿造出来了。
我真是天才呀,如果不是古代找不到苏打,不然连泡泡也看得见,那可就真的是原汁原味的现代啤酒了啊。
"大人既然喜欢,这一坛就给大人品尝。"
"好是好,不过只有一坛,不用一天就喝光了。"
"这可怎么办哪?"我徉装烦恼起来,"此酒珍贵无比,我家也只有几坛而已。"
"这样吧,你这些酒要多少钱?我出钱买就是。"
我眼睛一亮,不过,还要吊吊他的胃口:"这个嘛......倒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我托人大老远的才弄来这么几坛,您都要了,那我......"
"少罗嗦,你是生意人,有什么不能卖的?多多我都给得起!出个价吧!"
"那个......一万两一坛,我卖十坛给你,我自己留十坛。"
"丫的,这么不爽快!"落腮胡子一听这话,桌子一拍,火了,"二十坛我都要了!给你十万两!答不答应?不答应一刀砍了你!"
"答应答应!将军说到,我都交出来就是。"
"哈哈哈,"落腮胡子仰天大笑,往我肩膀一拍,"这就对了,来,也给你喝一碗,免得你以后说没得喝!"
"别别别,将军您慢用吧。"打死我我也不喝这种东西!
"那好,我就自己喝了!"说着咕噜咕噜又喝了一大碗。
MD,喝了这一碗,这家伙的嘴比尿桶还臭,我捂着鼻子起身,赶快走人。
"将军,您好生喝着,我先走了,不打扰您雅兴。"
"恩,那我不送了,钱让管家送到你府上,酒要马上送过来。"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又喝了一碗,那家伙抹了抹嘴,叹道:"好酒呀,过两天给圣上也献上几坛,没准能捞个更大的官做做。"
我听了差点扑倒在地,汗涔涔地下去了。
出了门,我算计着要多少人干多少天才能完成这批货,一定要集中全府的力量才行。
阿弥陀佛!要保佑他们排泄功能都顺畅!
追债奇谈之打BOSS
走街窜巷,挨家挨户,吃闭门羹,受尽白眼,讨债的日子真TMD不是人过的!!!
几天下来,俺发现自己的脸皮已经到了刀刮不烂地步,嘴巴甜得蜜蜂都飞过来采蜜,面部神经基本僵硬,逢人就露出满口白牙,要双手用力往中间一挤,才能把嘴挤成正常形状。
我捅破了脚底一个个化脓的泡泡,疼得我直咧嘴,累得像狗一样叹出了舌头,对身边的CFO叹了口气:"老钱哪,还有几家?"
"不多了,少爷,自从几家大户相继还债之后,其他小户的也不敢拖着,眼下只剩下这一家了。"
"哦?打BOSS的时候到了?"
"少爷,什么是‘波士'?"
"就是你打坏蛋,一级一级地往上打,打到最后只剩下头头了!"
"是、是,"CFO不住地点头,"这家欠的银两最多,他欠的银两是其他各户的总和。"
一听我就来火,丫的竟敢拖欠这么多!
"呸!奶奶的熊宝宝!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用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我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把带着汗臭的鞋重新穿上,准备冲锋陷阵。
"少爷--"CFO突然拉住我的袖子,老泪纵横地说,"你可想好了,咱罗府就只剩你一根独苗了!你这一去......"
"呸呸呸,尽挑不吉利的说!不就讨个债吗?大不了被人轰出来。"
"少爷,您不知道啊,你要去追债的这个,人称老奸巨滑绿狐狸,又叫一毛不拔铁公鸡,前几年疯狂地向大户人家借钱,眼看钱债到期了,他就得了个怪病,说什么一听到人家提起‘钱银'二字就会发作,轻的会全身发抖,不省人事,重时会拿起菜刀砍人,砍得人家不敢上门追债为止。"
"耶?有这等怪事?只听说追债的拿刀砍欠债的,没听说欠债的还敢砍追债的......"
想到这里,我眼珠一转,对CFO说:"去,给我弄两条木棍两块木板。"
"少爷要这个做什么?"
"问这么多做什么,快去!"
装备整齐,我一身书生气坐在大BOSS的客厅里,唯一与我这一脸秀气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两条儿臂粗的木棍,两块木板被我藏在了胸前--预防被砍的。
据调查,这家伙确实有病,病得还挺严重,倒不是CFO说的一听"钱银"就发作的病--骗人的鬼东西,谁理他。我想说的是这家伙有严重的"守财奴病",他把钱收刮了来,一不吃喝,二不嫖赌,而是满屋子满屋子地堆钱,听说每天晚上都要守着一大堆的钱财才睡得着觉,摸到白花花的银两才吃得下饭--换句话说,钱就是他的命,钱在命在,钱散人亡。
头痛啊头痛,最怕遇到这些要钱不要命的--不愧是终极大BOSS!
看他家家奴奉上来的清水里茶叶都不放一片,就知道这家伙有多变态--不过,变态遇上变态狂,他还比俺低一级!
等了半天,才出来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我的债务人,官位不高,听说是祖上积了德,皇帝的爷爷赐给他家"丹书铁券"什么的,一代传一代,连皇帝老子都不敢轻易动他。
切,牛什么,不就吃老本吗?看我NANA怎么治他!
"罗公子,登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也没什么,听说大人年纪轻轻得了种怪病,小人是专门为大人看病来的。"
"哦?没听说过罗公子也会给人看病哪。"
"大人您一句话,想医不想医,我听外面的人说,大人是以此为借口欠债不还哪。"
"胡说!谁、谁、谁不想医了?是大夫们说这病医不好!"
"那您的意思是,只要能医好这病,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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