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王爷让晓辰一同前往可好?"晓辰满脸堆笑,渴望得到安流肯定的答案。
而幸然一听到,立马急的跳脚。
"才不!如果带你去,只听你说教就够热闹了,哪还用的着弹琴!"
晓辰则是一脸无奈。
"可是如果不能同往,晓辰怕王爷又会迷路,回不来了。"
"......"
看到安流没话可以反驳,晓辰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王爷风寒还未痊愈,晓辰去拿件披风来,王爷稍等片刻。"
晓辰转身就进了里间,而安流则抱紧琴拔腿就跑。
安流先是凭着记忆来到了中通殿门口,打算以中通殿为准,向西方前进。
身后是南方,面对北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那么西边是......左边!
他看向了右手所指的方向,然后开开心心地向右边跑去了。
明明是把右边当成了左边,还有越走越快的趋势,真是让人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半晌后,安流终于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了:怎么美女越来越多?而且穿戴的华丽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侍女能够比拟的。
"难道又迷路了?不应该呀!"他停下脚步,小声念叨着。
"面对北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又背了一遍,"没错啊!从小学就会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搞错?"
想啊想啊,还是想不透。
"啊!"安流一拍头。
"终于给我想到了!一定是那些建宫殿的民工文化水平太低,把方向给弄错了。来建皇宫怎么可以找这么轻率的人呢?害的我浪费大好时光!既然这里是极有可能是东阳殿,那就朝来时的反方向前进吧!"
一刻钟之后,安流更郁闷了。
"这怎么能是人住的地方呢?分明是迷宫嘛!"
刚才一路走过来只顾着兴奋快要见到大美人了,根本没有留意自己走的到底是哪条路进来的,这下子连原路返回也搞不定了......
"请问,抱琴的可是幸王?"
安流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手拿团扇的娇美女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我是,请问姑娘是?"
听到安流的问话后,女子笑的更是娇艳。
"王爷取笑了,臣妾哪里还是什么姑娘,臣妾是这东阳殿中众多妃嫔中的一人罢了,王爷可以称臣妾静瑶。"这名女子便是吏部侍郎张端之女张静瑶,也算是然帝的后宫中较得宠的一个了。
"静瑶,你叫我是有事吗?"
虽然觉得直接叫她静瑶有些不合适,但人家女孩子家都不介意了,自己再拘泥不是太难看了嘛。
静瑶笑道:"到也没有什么,只是静瑶想王爷大概是第一次来东阳殿,难免会摸不清路。敢问王爷这是要到哪去?若是不嫌弃,静瑶愿为王爷带路。"
其实,安流本来就在发愁要怎么找到镜筱月。因为他也只知道镜筱月他人在西月殿,至于镜筱月具体住在西月殿的什么地方,他也搞不清楚。既然有个送上门来得要带路,不用白不用!
"那就劳烦带路了,我要去西月殿找镜妃。"
静瑶听后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快到安流注意不到。
"原来是要找镜妃啊,那王爷请随我来。"
于是,抱着琴的安流便跟着静瑶穿廊过道,终于,约莫过了一刻,静瑶终于停下了脚步,幸然抬头,看到了匾额上的"西月殿"三个字。
"王爷,静瑶只能带路到此,里边就不方便进去了,镜妃他就住在‘萍居',您可以进去之后再找人问路,静瑶就先告退了。"
说罢欠了欠身就要离开,安流赶忙叫道:"静瑶,谢谢你,有空来南未殿!我一定好好招待。"
看到静瑶微笑着又欠身之后离去,安流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个性也这么好,那个安成然真是不知足,居然还养了这么一大群妃子,还和自己的弟弟乱搞男男关系,真是可恶!
进了西月殿,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问路的人,便顺着一条看起来顺眼的小路一直走,到了尽头的时候,赫然发现一个大门,匾上书着"萍居"二字。看来就是这里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幸然就被他所看到的景致夺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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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不到边的池塘,不,应该说是湖,全无半朵荷花,布满水面的是全部是绿色浮萍。放眼望去,满眼新绿。湖的正中央有座小楼,连接大门与小楼的只有一条曲折的回廊,甚是别致。安流穿过回廊,来到小楼下,抬头便望见题名的匾额--"镜月楼"。
安流来到门前,空出一只抱着琴的手来敲门,发现无人应门后,便推门而入。进屋后,一眼便看见了倚在窗边,望着满目浮萍出神的镜筱月。
他把琴放在了桌子上,道:"镜妃,是我安幸然,冒昧来访,请见谅。"
镜筱月在听到安流的声音之后,整个人仿佛都有了光彩一般,他快步走到了安流身边。
"幸然,你怎么来了?风寒已经好了?不难受了吗?"一边问着,手已经贴上了安流的额头。
安流觉得这场面怪异,到底镜筱月是安成然的宠妃,避嫌一下总是没错的,便后退了一步,以示距离。却没料到,镜筱月一下变了脸色。
"你后退做什么?我碰不得你了吗?还是说皇上他抱过了你,你就为他守身了?"
这话听得安流摸不着头脑,问:"镜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
"不对!"神色凄哀的镜筱月打断了安流的话。
"什么不对?"安流一脸迷茫。
"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你都是笑着叫我‘月'的!"镜筱月的神情似乎有些激动。
"月?这么叫不好吧,你无论如何都是皇兄的妃子,这么叫于礼不合吧!"
安流心想:静瑶是女子不便回绝,人家女孩子要面子的。镜筱月是男子,回绝他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正在思忖之际,镜已经用双手扣住了幸然的肩道:"我那么辛苦才找到了你,我们那么困难才能走到一起,你怎么能够只一句我是你皇兄的妃子就一下子把我否决?我不允许!"
镜筱月的唇就这么盖了过来,印上了毫无防备的安流的唇,惊得安流大睁了错愕的双眼。
这是什么情况?镜筱月虽然是个美人,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吻,他才不要咧!
他挣扎着想把脸转开,镜的手却先一步捧住了他的脸,让安流无法躲闪。安流的手努力地想推镜的身体远离自己,却发现镜看似柔弱的身躯也充满了力量。而自己又大病初愈,怎么都用不上力!心头一急,一个用力,两个人就这么纠缠着摔倒在地。
安流发现自己正以尴尬的姿势趴在镜的身上,看着镜绝美的脸孔,又想起刚才那一吻,顿时脸发烫。想起身却被镜拉住不能离开。为了缓解尴尬,他赶忙解释:"镜妃,你要知道我失了忆,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自然也不会记得怎么称呼你,所以啊--"
不等他说完,镜已经一个翻身将安流压在了身下,双眸也在听到安流又一次称他镜妃时,染上了火光。悲戚的神色配上染红的双眸,让人心醉。
"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你可知道,当我知道你受重伤昏迷时,我有多么心痛吗?我甚至怀疑自己会永远失去你!我再也不要默默守在你的身边任由你被皇上折磨了!"
悲戚的神色和泛红的双眸,让安流惊呆了:看来,他一定爱惨了安幸然......
镜筱月忽然神色一厉,道:"今天,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说罢唇又覆了上来!
安流想喊:你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可是,他被攻占的唇因为镜舞动的舌说不出任何话。安流的舌想闪避,想抛开一切告诉镜真相,却与镜的唇舌交缠起来。
体温急剧上升,安流感到头晕目眩,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慢慢聚集在他身体的某一处。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镜终于移开了唇,满意地看到安流因他采撷而变得娇艳的红唇,他禁不住轻舔了上去,却惹的安流一声轻喘。
听到自己发出的这个声音安流一下清醒了,他知道自己正在接触一种以前从未涉及过的东西--情欲!而安流的一声轻喘在镜筱月听来则是一种动力。他将头埋在了安流的颈间轻轻啃噬,手也开始褪去安流的衣物。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安流又开始挣扎。他用双手抵住镜的肩膀:"镜筱月,你放开我!我已经被安成然弄的好痛了,你千万不要再来了!"
对着镜的耳朵大吼,希望镜能念在自己有伤在身放自己一马,却没料到听了他的话的镜筱月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象发了狂般嘶吼:"为什么要提起他?为什么你愿意被他抱也不愿意被我抱?他伤你伤得还不够吗?幸然,我已经要发狂了!我要你从今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安流被镜筱月悲恸的神情惊呆了。
"嘶啦--"不用想也知道,安流的又一件衣服成为了过去式。
"难道我又要被强暴了吗?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幸然告诉自己。
为今之计,只有告诉镜筱月事实的真相了!为了不受"皮肉之苦",管不了那么多了!
"镜筱月,冷静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保证你听了之后不会再想继续下去了!"
安流本以为这么说了之后镜筱月就会停下来,专心听他说话。可是随着身上一处又一处的火苗被点起,他才发现镜筱月根本没有停手的迹象。
虽有不忍,还是一把抓住了镜的长发,用力一拉!镜一下子抬起头来,"你做什么!我--"
"我不是安幸然!"幸然在他说完话之前喊了出来。
"什么?!"镜筱月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不忍心看见镜难过的表情,幸然吸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不是安幸然,安幸然已经在受伤的时候死了,而我只是寄宿在安幸然身体里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看到了镜筱月不敢接受的表情,幸然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幸然的死,让自己的灵魂有了新的居所,对他来说可算是一件好事。而对于镜筱月来说,却是心爱之人永远离他而去。
"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镜筱月站起身来,想以远离安流的方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是安流却决心把话说清楚。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说的话吗?我当时说的是‘安幸然要说的是,我爱你。'而不是‘我要说的是,我爱你'。"
看到镜筱月怔忪的神情,他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吗?其实在我进入安幸然的身体之前我曾和他有过短暂的接触。他告诉了我他的心愿,而我决定帮他完成!"
镜筱月眼中的疑惑让安流努力回想当时安幸然的字句。
"那天我遇见了你,发现你对安幸然的态度十分亲密,我以为你就是那个人,所以说了那些话......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让他如此痛苦且为之舍弃生命的那个人......不是你。"
安流知道虽然这些话有些伤人,但是早点说清楚是减少伤害的最好方法。而此刻的镜筱月已经被事实的真相所击倒,表情木然。
安流知道镜筱月已经接受了他的说法,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他今天来得真正目的。
"今天我来找你也是想知道,安幸然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了解后,我会帮他完成心愿--"
"你怎么能这么傻!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把你逼迫到如此境地?幸然,你好狠心啊......你丝毫不会顾虑到我吗?我在你的心中始终都比不上他吗!"
安流话未说完镜筱月已经抱头哀号,此刻的他无助的让人心疼。安流禁不住来到了镜的身边,将他揽入怀中......
果不其然,就在贴上安流肩头的那瞬间,哀号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安流收紧双臂,想包容住镜心中的痛苦和颤抖,却忍不住和镜一起落泪。他知道,这抽泣和颤抖不仅在哀悼安幸然的离去,也在哀悼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关爱,却依然不能挽救安幸然那颗受伤的心。
安流幽幽叹道:"安幸然,你无法承担的重担大概也包括镜筱月对你所付出的爱吧。不能回报的爱确实沉重。不怪你薄情,只怪你太善良,不愿让别人承受一切。而接替你的我,一定帮你完成这一切!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你放弃生命,来保护你所爱的人们的心。"
正在两人相拥时,镜筱月的侍女婷婷一下子闯了进来,神色紧张道:"镜主子,赶快让王爷回避一下吧,皇上来了!"
安流一听立马慌了神,那天只不过和镜筱月说了几句话,就被躺了那么久,今天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怕是怎么都解释不清了!而刚才还沉浸在悲伤中的镜筱月在听到了婷婷的话之后,立刻恢复成了平时的表情。
"今天真是奇怪,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躲是来不及了,若是他有心找人,躲在哪里也没用,还是快拿身衣服来换上随机应变吧!"
安流这边刚换好衣服坐在桌旁将手抚上琴弦,安成然这边就推门而入,凌厉的神色在看到屋内的情景后,立刻变的平和--安流坐在桌边抚琴,镜筱月远远坐在窗边观望窗外景色,婷婷则正往香炉中添香料。三人在见到安成然的到来之后,齐齐行礼,安成然则似笑非笑地对着安流道:"幸然怎么会在镜妃这里,可是有事相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成然没有问镜筱月,是因为知道以镜筱月的脾气,就算是问他,恐怕也得不到想要得答案的。
安流笑笑说:"早知道王兄你要来我就不来了。臣弟今天实在是无聊,便想起来宫中还认识一个镜妃,于是打算让镜妃听听我刚练的曲子。"说完还比了比桌上的琴,以示自己所言无虚。
安成然看二人神色均平淡无奇,没什么不对劲,觉得自己一下早朝就十万火急地赶到这里是讨了个没趣,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就要离开。而鲜少和安成然有交谈的镜筱月却发话了:"皇上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事?"淡淡的口气不带一丝情感。
"这到没有,只是觉得多日未见,早朝归来顺道来看看罢了,既然你们正开心,朕就先离开了。"
安成然有几分尴尬,因为他也感到自己的谎话并不高明,早朝回中通殿根本不会顺路到西月殿的。但急于想送走安成然的幸然自然是不会介怀,只想快快送走他,可是镜筱月却又开口了:"那臣就不远送了,婷婷,送皇上。"用词恭敬,但逐客之意任是谁都听的出来的。
安流则暗自揣测:平时镜筱月对然帝的反感恐怕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分明是刚才关于安幸然的话,让镜筱月发作起来。安成然究竟在这件事中担任什么样的角色呢?
直到婷婷将然帝送出了萍居,镜筱月这才又开口:"现在,我希望能好好听你讲一讲,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只有都和镜筱月讲明白了,因为也只有他才能帮到我了。"安流如是想。
"这都还要从一年多以前讲起......"
安流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镜筱月问:"你找到你的朋友了吗?"
镜筱月是可以信任的,因此他将曲奇变成了宁非这件事的前后讲给了镜筱月听。
"我想问的是,你知道安幸然爱的那个人是谁吗?"
让镜筱月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残酷,可是问题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早些说出来就早些了结。而让安流没料到的是镜筱月会干脆地回答他。
"幸然爱的人是当今天子,安成然。"
"什么?!"脸色大变的却换成了幸然。
"因为他们是亲兄弟,所以他爱的这么痛苦?"
"当然不仅如此。"
"那还有什么?"安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