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翩翩少年郎(穿越时空)————司堂墨谪
司堂墨谪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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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把他给我送走,从此不得在我眼前出现!"一个低沈的男声如此说著,声音里透著满满的厌恶。
云钦清醒来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没有模糊的前半段,有的只是充满了鄙夷和厌恶的这後半句话。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到手指粘粘的,遂将手掌移至眼前。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手上沾著满满的鲜血。
"你没听到宫主说的话吗?还不快走?!"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走到钦清的身前,也不管坐在地上的他正对著手中的鲜血发呆,只是用冷淡异常的声音呵斥著,甚至连动手驱逐一下都不愿,仿佛眼前的人会污了他的手似的。
瞥了瞥那侍卫,发觉那侍卫根本不愿碰触到自己,於是云钦清重又低下头来盘腿坐好,一手撑著下巴开始思考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醒来前应该还是一名闪亮亮的二十一世纪新鲜人,怎麽这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倒出现这许多古代装束的人物了?
他记得......他这些日子里,没接古装的工作吧?
他头疼的敲了敲脑袋,却发现自己每敲一下脑袋,脑子里就闪过一些画面。
於是,他不顾一旁那侍卫的怪异目光,开始不停的敲起脑袋来。
唔、不小心踩空,然後跌到下水道,接著昏迷......
云钦清很平淡的点点头,这是自己平时常干的事,没啥诡异的。
呃、眼前出现福禄寿三仙,笑眯眯的说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在二十岁前不小心跌入下水道满五百次的人类,符合他们三仙定下的救助下界悲惨少年的计划。
於是要给他一个愿望和某些特殊的能力......
云钦清微皱了皱眉头,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成天往坑里跌,结果跌坏了脑子。
不过,他思来想去,很是仔细的数了一遍自己从小到大的跌坑史──仿佛,又确实使第五百次的跌坑记录了。
莫非,这是真的?
云钦清很头疼的抓了抓脑袋,又看了眼眼前虽不甚华丽但却庄严肃穆的厅堂,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如果那福禄寿三仙的事不是真的那眼前这些东西又怎麽解释?
左思右想,钦清很是烦恼了一番。
也亏得那侍卫和大厅的主人仿佛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只是径自在旁站著,想等他自个儿走出那大殿。
否则,此时的云钦清怕早已被人一把拎著扔出了门外。
终於决定还是先把‘故事'看下去先,於是钦清又开始了敲脑袋的痛苦过程──
敲敲停停,停停敲敲。
云钦清终於在半个时辰後,在大殿中另外几个‘木雕'不耐烦前,‘看'完了被自己遗忘了的,将近半年时间的人生历程。
那大半年的时间整个就是一俗套的电影剧本,而他的身份则是一个很容易被人遗忘和厌恶的小配角。
话说,他云钦清在许下逃避现代都市的世俗烦恼之後,满心以为自己也能捞个神仙当当。却没想到那三仙竟将他一脚踢到了如今这个不知名的世界。
更叫人愤怒的是,他被踢到这个世界後,不但没有获得什麽神奇的能力,反倒因为下落的地点不好而撞得自己失去了记忆──
想他当年也曾选修过心理学这一课程,也设想过一个没有丝毫记忆的人在醒来後会出现怎样的情况。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用自己的亲生经历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他,二十一世纪号称‘世上最後一名谪尘少年'的云钦清。在丧失了记忆之後,成了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痴呆,而且还被一个名为‘公羊狩'的缺德男人捡回了他的什麽罹宫。
最最悲惨的是,这时代的男人怎麽都有蓄养男宠的习惯?而且一养就是一堆,见著一个长得不错的就向收归自己使用......
可怜他当时懵懵懂懂一个悲惨的失忆少年竟然就被这麽一个男人带走了......而且,还因为他是自己醒来後第一个见到的人,导致动物认亲天性的苏醒,结果没有丝毫反抗的就被那只公羊带走了......
又话说:一个人,在懵懂少年时期的个性养成,是非常重要的。
而他,一个失忆之後个性比白纸还要单纯百倍的可怜少年,竟然被那个公羊什麽的培养成了除了做爱吃饭睡觉发呆什麽也不会的人物。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
而一个人,在饱暖和淫欲都被满足之後,又没有什麽能再让自己继续充实下去,自然,个性和其他一切都会被扭曲。
很不幸,那时失忆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若那公羊狩不让他知道外面世界的缤纷,又或者只让他周而复始的重复那些事情,干脆的保持三点一点的枯燥生活。
说不定,他还会是那个单纯的失忆少年。
可惜,那公羊狩对自己後宫的保护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差了。
那里不仅住著二三十个美丽少年,而且个个都喜欢打扮的有如花枝招展雄孔雀。
在他住进那‘後宫'之後,每日被灌输著大量这样那样的思想。
大量的奴仆对‘後宫'里得宠的男子是百般献媚,对不受宠爱的男子则冷眼相待。
时日一久,一个渴望著外边的缤纷世界,同时又处处想著与人攀比,对奴仆不假辞色,且心思阴暗,嫉妒性超强的人物就这麽被制造出来了──
云钦清想著这些,胸腔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浑浊的气息。
他大大的打了一个嗝,吐出了腹中的浊气。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起来。
终於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云钦清转了转脖子舒了舒筋骨。
他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侍卫。
只见那侍卫很是厌恶的瞪了自己一眼,仿佛在说:你还不快走?
钦清看著那眼神,很是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啧,当初又不是他要变成那模样的?
你们家宫主还据说是什麽武林中一等一的人物咧,连教养个小孩都不会。好好一张单纯的白纸被涂抹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臭抹布......
什麽玩意?!
让他在这继续呆著他还不愿意呢。
他又看了眼那名为公羊狩的宫主大人。
那家夥,仿佛二十四、五岁年龄,穿著一身扮酷用的黑色衣裳。长得倒颇为英俊,只是不像是个会救人的主儿。
这不过二十多岁的人物,在武林里名气即使再大又能大到哪去?
钦清这样想著,很是不屑的猜想到:怕不是长辈留下的家业名气吧?
不过,想虽如此,但脸上可不能真如此不屑。
想他云钦清当初最大的本事就是把真话说的像假话,把假话说的像真话──所以,他的职业是演员。
至於如今嘛......
为了再次确保自己能安全离开这个‘罹宫'......云钦清在心里奸奸一笑,然後一把扑到那公羊狩的脚边──
"宫、宫主,不要赶我走啊!柳儿是您救回来的......您不是说不会抛弃柳儿的麽?"钦清抱著公羊狩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著。
好恶心的哭法啊......
钦清一边哭著一边这麽想著,面上却是与失忆被赐名为‘柳儿'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是他自小就有的能力,从来能把假话说的比真话还真。
"给我滚!"
那公羊狩果然在看到面上妆容被眼泪鼻涕抹得恶心万分的‘柳儿'後,愤怒的抬脚一踢,将钦清踢开了两米多的距离。
只是,做惯了演员的钦清又如何是他公羊狩真能踢到的?
他早在瞄到公羊狩神色不对後,就做好了往後倒退的准备。
那个所谓的愤怒一踢,根本是伤到他的皮毛而已──
钦清在心里偷笑著,面上却一脸痛苦的捧著胸口,仿佛要呕出血来一般。
"宫、宫主......"他怯懦的叫道,那公羊狩这回却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欠奉。只是对著旁边的几个侍卫吩咐了一声"将他赶出罹宫"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终於,在几个侍卫的联合驱赶下,钦清得尝所愿的离开了‘罹宫'。
当他很是舒心的在距罹宫百步之外的地方大笑了一番之後,他捡起侍卫们丢在他身前的所谓‘遣散费'的银票,开心的将之收入了怀中。
"唔,五十两啊......这到底是多是少啊?"
一个花季少年的人生就值这麽点钱麽?
钦清如此想著,为还留在罹宫之中等待公羊狩‘宠幸'的一干少年们感到悲哀。
莫非他们还没看到一个被厌恶了的玩物的下场麽?
钦清叹了口气,随即决定不再回忆那罹宫之中的一切事物。
"未来的世界,还在等著我咧~不是还有那福禄寿三仙的礼物麽?如果他们敢不给我的话,当心我的怨气直达天庭哦!~"钦清笑看著天空,在心里奸笑著。
而此时的天庭之中,福禄寿三仙同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待续──
02
云钦清在离开罹宫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往一条僻静的小溪以清洗自己脸上那堆子不仅闷得自己难受,而且此时已可怕得能令人联想到鬼的妆容。
"妈的,什麽世道?"云钦清在扫了一眼小溪中自己的倒影後,忍不住的骂了句脏话。
该死的,凭他云钦清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用得著画得跟个女人似的麽?而且......现在溪水中的倒影清楚的告诉著他自己──那,根本不是女人,至多......只能说是一个含冤而死,死状甚惨的女鬼而已。
云钦清觉得,之前那些侍卫没上前将他拎走,除了对他的厌恶外,他脸上这被眼泪鼻涕黏糊得可怕非常的脸孔也是极其强大的因素之一。
闭著眼睛,云钦清努力的将小溪中的河水往自己脸上泼,边泼还边在心里念叨著:小溪啊小溪,不是我故意要污染你,也不是我故意要让你见到那比鬼还可怕的脸孔......
你要是被吓到了,就去找那个姓公羊的,都是那家夥把我培养的啊......
什麽破审美观?喜欢女人脸的话就找女人去,既然喜欢男人怎麽就不找个有点男人模样的家夥?
终於在一次又一次的泼水运动中完成了对脸孔的清洗,钦清叹息般的舒了口气。
"啧,还是洗干净了舒服啊......"用袖子抹了抹脸,再次看向河里,先前的含冤女鬼早已消失得毫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尚略带稚气的英俊少年。
云钦清笑了笑,河里的少年也笑了笑。
原本只是个英俊少年的倒影,在加上那抹微笑之後,蓦然多了一股谪尘仙人的味道。
云钦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他超凡脱俗的‘云少侠'嘛。
要知道,就因为他这抹微笑,当年可是迷倒了万千少女啊。
终於解决了最麻烦的东西,云钦清忽然觉得一股困意涌上。他摸了摸後脑,发觉後脑上的伤口不止何时已经痊愈後,就再也懒得支撑的往地上一躺,幸福的睡了过去──

"上仙、上仙......"
"上仙......上仙......"
云钦清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却听到耳边模糊的传来一干呼唤上仙的声音。
上仙?
云钦清勉强用自己最後的思维思考著:上仙?是叫他麽?
上仙......应该是叫那几个老头吧?
在得出这个结论後,他再度陷入了沈睡之中。
向来,只要不是与他有重大关系的事情,是如何都吵不醒他的。
当然,这也是作为一名著名演员的基本功。
周围的声音在一个干涩却带著威严的呵斥下,渐渐小了下去。
云钦清舒服的翻了个身,满足的在梦里笑了笑。
终於没有噪音了啊......难得能睡个安稳觉哦。
这是他此时心里模糊的想法。
"大师、这个就是上仙了吧?"几名枯瘦的老人围著一个同样枯瘦,但穿著黑色粗布衣裳的老者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呼周围一同来寻找上仙的中年村民将钦清小心抬起。
睡得正舒坦的云钦清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
於是,几民除了略微健壮就再也看不出有多年轻的中年村民抬著钦清,在黑衣老者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将云钦清抬回了他们的村庄──

03
当云钦清再度醒来後,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正上方的粗木横梁。
他起身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的是土造的泥墙,墙上坑坑洼洼,难见一处平整,这小房子目测不过十五平方米,仅他身下的一张床就占了三分之一大小。
不远处还放著饭桌,边角处堆著些零碎的青菜叶子,叶子上蒙著尘灰,早已没了青翠欲滴的模样。
钦清迷惑的将腿移往地上,却在双腿移动的过程中,将一些东西带到了地上。他低头一看,却原来是铺在床炕上的稻草。
他捡起地上的稻草,不解的看著。又看了眼床上那堆得厚厚的草铺──莫非,真的有人用稻草取暖?
他想起方才醒来後的感觉,这些铺在炕上的稻草并不保暖,索性现在还只是秋天,不若冬日的凉气逼人。
只是这样的天气,他躺在炕上都觉得有些微凉,更何况冬天?
就在钦清仍旧思考著稻草问题的当儿上,房子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进来的是先前去迎接钦清的老人之一。
他见到钦清坐在床上,先是一愣,然後开心的咧开了嘴。
"上仙您醒了?"老人笑著问了声,然後朝木门外叫了声:"上仙醒了!"接著就快步走进房里,恭恭敬敬的问候道:"上仙您有什麽吩咐没有?"
上仙?
钦清愣愣的看著老人,半晌才反应过来,老人口中的上仙正是自己。
"我、我不是什麽上仙啊......"钦清这麽回答道。
但是老人却很快反应过来,点头道:"哦......对了对了,大师说过上仙是来人间历世的,不能暴露身份。"老人这麽喃喃著,然後很快的笑道:"是小的不对,是小的不对......您不是上仙,但是您是我们的贵客啊。"
钦清看著老人淳朴的面孔和单纯而闪著崇拜光芒的双眼,还想再说些什麽,不过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他这才想起,自己会成为一名演员的原因,虽有一条是能把假话说得有如真话,但,另一条则是因为他所说的真话,往往被人当作玩笑,或是对真相的掩饰。
没来得及再同老人说些什麽,门外便熙熙攘攘的涌进十多人,将本就窄小的土屋挤得水泄不通,而众人进屋带起的尘土,也呛得钦清一阵咳嗽。
他在现代时,也不是没见过生活艰苦的民众。当初外出拍摄时,也到过所谓的贫困县城,只是那些县城破落房屋上至少还是较为平整的泥墙,地上也不是如这个土屋般未曾修整的土地。
如今,蓦然在他眼前出现了这麽一堆浑身散发著泥土味,被尘土盖了满身的人,钦清不由得往後缩了缩,只是他的动作极为微小,而周围一干正用那看待大神的目光望著他的村民们都没有发觉罢了。
最後一个进屋的,正是先前被村人们称为大师的黑衣老者。
他那仿佛龟裂的土地一般的脸孔及黯淡的双眼在见到钦清的那一瞬间,闪耀出一种希望的光芒。
他弓身,双手举至头顶,以一种极为古怪的理解恭敬的说道──
"尊贵的客人,我代全村人欢迎您的降临。"
所有的在屋里村民在见到老者的这个动作後,都齐齐跪倒,高诵道"欢迎您的降临......"
钦清甚至听到屋外也传来这麽一阵阵的回音,他听著那带著无限尊崇和希望的高呼,蓦然觉得一座大山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忍不住的往後缩了缩,不敢看向眼前跪倒的一干村民──

待续──
04
当日,钦清在与黑衣老者的一番长谈後,加上自己的猜测,算是勉强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想来,那福禄寿三仙也没猜到他一到这个鬼地方就摔坏了脑袋失了忆。只是那三个老头不知道因为什麽原因而没来帮他恢复记忆,而是任由他在人间自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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