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德无才(穿越时空)————泠枫[下]
泠枫[下]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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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在一旁看见苏瑞的表情,也安慰道:"公主,苏兄吉人自有天象,如今北越国师亲自前来为我等解惑,不就预示了这点么?"清河瞪他一眼道:"说有毒的也是他,谁知道毒是不是他下的!"苏瑞知道她说的是气话,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只听荷儿气鼓鼓道:"清河公主您可不要胡说呢,我们宫主凭什么给苏公子下毒呢?前些日子他观星象说有异数降临,昨日占卜得知这附近将要发生的事情与那星象有关才过来看看,不过是恰巧而已。""对了,本宫居然忘了你,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听了荷儿的话,清河将本来的不满全数发到她身上。荷儿的小脸也憋的通红,道:"要不是宫主要我等三日后给苏公子带路,我......我才懒得留下来呢!"清河接着她的话头道:"若只是带路,三天之后再来接有什么不可?你们宫主和瑞瑞非亲非故,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们会这样帮我们?"荷儿狠狠的瞪了清河一眼,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狠狠的跺跺脚道:"要不是宫主不知道为什么要帮这个家伙,就是拿八抬大轿请我,我也是不来的!"之后便入一阵风一般,也从门口飘了出去。
苏瑞长叹一声,道:"你把人家气跑了,现在我们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清河委屈道:"你就这么相信她们么?你受这种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是学不得一点教训呢?"
苏瑞心里想,最先骗我骗的最惨的人,不就是你么?但是他只是静静的低下头来,未再说什么,清河也似乎想起过往的事情,脸上一红,便不再言语。
慕容道:"过去听说那位国师是个极其隐秘的人物,我们掌握他的资料也不多,但是有传说他有通天之能,这些虽然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这样一个行踪隐匿之人,若只是为了苏兄所中之毒,断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小姑娘说的那些模模糊糊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我以为,苏兄和这‘异像'必有联系。"
苏瑞心中"咯噔"一下:所谓异像,难道就是指自己是从遥远的未来穿越过来之故?本来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应该是越小越好。但是现在虽然是身不由己,却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间说不定改变了什么本来不应该改变的东西......
和苍宏铭相爱,让清河依恋上自己,其实都是不应该的吧,或者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救慕容诚,之后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但是一切又岂能是经过假设之后就改变的呢?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如今还是发生了。他突然觉得很累。
到最后,还是一个异数,本以为可以融入这个世界,好好的静悄悄的活下去,直到找到颜筠为止,然后再同样静悄悄的离开,什么也不留下,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不可能了,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了太多的联系和牵绊,实在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于是,就连见到颜筠也变成了一件矛盾的事--既期待又害怕。

之前因为几次三番的有人不告而入,让慕容诚增加了警惕,虽然他没有表示什么,但是苏瑞明显的感觉到在院中巡逻的人数多了几倍。
荷儿一直也没有再出现过,苏瑞当她是生了清河的气,他当然知道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任性,正是因为如此,才有"近亲厌恶"的感觉吧。
虽然身体上没有别的异常出现,但是看着周围的景色,全然已经没有了红色,也是极其难受的事情--每个人身上的红色,甚至连嘴唇都是绿的看上去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就如同这些人都一个个中毒了一般。这让苏瑞回忆起很久以前,自己在家里玩《暗黑破坏神》的时候,家里电脑显示器的显象管坏掉了,以至于红色全失,看人物的血都是绿色的,真正是分不出到底是不是中毒了......他开始回味起自己的寻常生活,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离它已经是这么远了。
如果一切不顺利的话,那么自己在一月之内就会......他摇摇头,想起月潇的话:"......以这毒,大约可以找到解药的大致方向,只是我一次占卜极费心力,此次回去还要再准备一番,如果事情顺利,三天之后就可行术了......"
等待的三天,说短也不短,肃王那边不是完全没有动静,但是只是派出管事来谈了关于婚礼的事情,肃王自己也来过一次,但是苏瑞因为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所以竟然连他来过都不知道。只是人们的行踪匆忙了起来,他也能敏感的感觉到,这桩牵涉到国家利益的政治婚姻渐渐的逼近了。清河这么小的如花骨朵一般的孩子,还没有完全绽放,就因为国家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希望肃王能够真心的对待她,不论国家如何,只要她能幸福就好。苏瑞默默的想着,竟然涌现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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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终于到了,荷儿终于再次出现了,这次她身上是一身如当时所有宫中人一般的白色纱衣,脸色竟然也如身上衣服一般的苍白。她低垂着疲惫的眼帘,对苏瑞等人的态度极其恭敬,清河见她如此,有火竟也是发不出了。
虽然没有说,但是苏瑞心里还是有少许的惊讶和失望,也不知道这三天,在这个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荷儿身后是紧跟着一顶白轿,只听她如黄莺婉转道:"宫主请苏公子前去应约。"苏瑞为难的看看清河和慕容诚,清河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抑制住了,她对苏瑞轻声道:"瑞瑞,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你就......去看看吧。"
她怎么突然转性了?苏瑞不解中瞄到了慕容对他投来的让他安心的笑容,他立刻明白了,大约是这两天慕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说服了清河。
苏瑞半是忐忑半是兴奋的坐上了轿子。
只是轻轻一顿,他发现轿子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飞在半空中,白色的纱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让人有了某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还是古代好啊,能有这种难得的体验!苏瑞好奇的看着飞速后退的景色,兴奋的想着。
这种低空飞行经验,对于没有工具也没有武功的自己来说,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一途了吧?
风一直吹着,虽然开始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后来却越来越冷,苏瑞颤抖着把自己缩成一团,再也无心欣赏幽然月夜下的山野。对了,怎么会在山野?那个月潇难道不是什么"国师"么?为什么这群人会跑到这样的荒郊野外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绑架!!!???等等!为什么荷儿却和他们一起的?今天这个荷儿和那天的大相径庭,难道竟然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传说中的"易容术"?!
啊啊啊,有没有谁来救我啊!!
(插花:笨瑞瑞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绑了你有虾米好处??= =||||)
在苏瑞胡思乱想之间,轿子轻轻停在一片草地之上,本应该在这个季节枯黄的草地,却是意外的丰润厚实,让苏瑞着实吃了一惊。下轿之后,温度也意外的不是路上那么冷,反而有一阵阵的暖气扑面而来,苏瑞正要开口发问,只见荷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盏白纱灯笼,上面绘了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配了她的装束,看起来是说不出的精致典雅。但是苏瑞看来,只是觉得陌生的有些怪异罢了。
"苏公子请随我来。"荷儿也不多言语,一直低眉顺目,竟同三日前判若两人。后面的轿子又如同鬼魅一般轻飘飘的飞走了,苏瑞只得诚惶诚恐的跟在荷儿后面。其实他觉得那盏灯笼完全是没有必要,在这样的月夜之下,一切虽然都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却也比起白昼之间更多了了几分神秘朦胧。
荷儿领着苏瑞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只见一片绝壁突兀耸立于眼前,前面却没有路了,苏瑞看看荷儿,不知道她接下去要怎么办。
荷儿将手中的灯笼转了过来,在石壁上摸索了两下,将灯笼柄插入一个藏在灌木藤蔓的小孔之中,只是片刻之间,石壁上便裂出一道门来,荷儿依然是一言不发的在前方带路,苏瑞虽然已经为所见之事惊奇不已,但是脚下却一点不敢放慢。
石道虽然不是十分宽敞,但是一路都有火炬照明,倒也不难走。道路渐渐往上,苏瑞只觉得自己已经是爬得气喘吁吁,但是荷儿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连头也不回。
一个女孩子尚且能坚持,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喊累休息呢?苏瑞只好紧紧的跟上。
当他们再次看见那片夜空之时,荷儿轻声道:"宫主,苏公子带到了。"
月潇正站在一片平台之上,一身白衣将他衬得有如嫡仙一般。苏瑞四望之下,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到了那绝壁的上方。
月潇道:"这几天为难苏公子了,我刚为苏公子占了一卦,示了需有贵人相助,便能度过此劫。"
苏瑞心道,若是如此,直接传话就是了,为什么大费周章将我带到这里来?
月潇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请苏公子前来,是因为别的原因。只因为前日观星之际,看见天有异象,又随结果找到苏公子,所以我想要看看,这异象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瑞顿时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这个人真的熟知天理,说不定能帮自己找到筠筠的消息也未可知。但是,自己身为二十一世纪科学知识洗礼下的好青年,怎能相信封建迷信?于是他又将这个愿望隐下去了。
月潇见苏瑞片刻之间变了数种表情,他也不急,静静等待他的答案。
苏瑞想,反正帮了他也不会少块肉,既然人都来了,最好还是不要开罪他的好,毕竟怎么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便道:"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
月潇微微一笑,道:"只是需要苏兄的一些血罢了。"
一些血??那不是就意味着一道伤口?苏瑞很郁闷,他没有自残的爱好,如果不是没有必要,谁会想要自己受伤呢?但是现在的局势是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既然都已经被骗到这里......
"好吧,你要多少?"一咬牙,一闭眼,苏瑞撸起袖子,将手伸到月潇眼前。
月潇为他这孩子气的动作忍俊不禁,他只是用手轻轻抓住了苏瑞的手腕。
下一刻,苏瑞感到手上有了些许的疼痛,不比打针强烈多少,但是握住自己手腕的月潇的手却从一开始的冰凉变得炽热起来,甚至热的有些难受了。
他睁开了眼睛。
虽然风很小,月潇的衣服和头发却飘了起来--更确切的说,他整个人都飘在空中。他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周围似乎都带上了小小的光晕。
这个时候的月潇看起来有种难以描绘的震慑人心的魅力。
噢~~我的马克思啊,我的毛主席啊!小的已经不能用唯物主义的思想解释自己看见的这个情况了,有没有谁能来说明一下的?苏瑞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
"你的世界......啊啊,和这里不一样的地方......很奇怪......"月潇喃喃的说着:"还有另外一个人......不对,不是人......"
苏瑞听着他细碎的词句,越来越紧张,他提到了另外一个人,难道是指筠筠,可是后面那句"不是人",难道筠筠出什么意外了?
"......影响......已经............"月潇睁开眼睛,眼中流转着如月色一般的光华。
他松开了拉着苏瑞的手,慢慢从半空中降落下来。
"辛苦你了,苏公子。"月潇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也一同消失,苏瑞觉得自己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他急忙问道:"你看见什么?"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失礼。月潇也不甚在意,道:"苏公子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苏瑞急急的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月潇又道:"你们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一些错误所以来到这里......"苏瑞忙道:"是,但是我一来就和他失散了。"月潇点头道:"他和你有些许不同,他的身体,还留在你们的世界。"苏瑞直勾勾的瞪着月潇,手开始战抖--这么说,自己之前给苍宏铭的线索,根本就是错误的?那筠筠现在......"他现在怎样?"月潇安抚的用手拂过苏瑞的额头,一股悠然沉静的香气似有似无的飘进他的鼻腔,不可思议的让他的精神放松了下来:"他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虽然有些小麻烦,但是却无大碍。"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苏瑞赶忙又问,他现在已经很相信月潇能够告诉他他所想知道的一切了,对再见筠筠那个渺茫的期待已经接近于事实,突然让他充满了对这些日子所受委屈的心酸,鼻子有点抽痛,眼泪更是无法抑止的流了下来。月潇温和的帮苏瑞擦掉眼泪,道:"他目前在南方。凭我之能也仅能看出这些。"
本来还想问他很多问题,但是奇怪的是眼前渐渐的黑了,身体像是越来越沉重,最后留在苏瑞印象中的,是月潇温暖而充满淡雅香气的怀抱。
(插花:大家请保持CJ,他们两只都有主了,绝对不可能发生任何情节......=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清河和慕容诚担忧的眼神,苏瑞急忙抓住慕容道:"我知道筠筠大概在什么地方了,月潇说他在南方,也不是我......之前告诉你们那个样子......咳咳......"
清河忙给他顺背道:"瑞瑞你慢慢说就好,到底是怎样的?" 慕容思索了片刻,道:"苏兄有没有有更多的线索,比如这个人,他究竟有什么特征?还有,他具体在什么地方。"苏瑞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怎么才能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颜筠穿越却进入了别人的身体?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吧......
"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相信我要是能见到他,他一定会认出我来。"苏瑞道:"还有......如果他看见了我画的画,应该也会来找我的吧......"他突然想到自己那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图画,估计筠筠根本不会去看,有觉得有些茫然了。
"苏兄不是给我一些你那个朋友的画像?就是现在不同了,他看见你的画总还是能知道吧?"慕容接着道。苏瑞一听,觉得自己果然是呆了,居然忘了还有给筠筠画的画像这一说,虽然这个东西已不能用来找筠筠,但如果他看见这个,难道不会来找自己么?他又高兴了起来。紧接着这种兴奋就被慕容的一句话打击了:"我们虽然可以着重在南方寻找......但是地域太广,还是不易啊。"他见苏瑞刚充满希望的眼光一下黯淡下去,心中也有些不忍,道:"不过我们在北越尚要待一些时日,说不定到时候你的朋友有了消息也未可知。"
苏瑞想想,自己现在的确什么也做不了,索性将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见到筠筠,两人幸福的回去......对了,关于回去自己还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是也应该向月潇请教一下,说不定对方知道些什么,毕竟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后,他似乎是轻而易举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才有机会再次见到他。

清河欲言又止的看着苏瑞,眼中流露出难言的苦楚,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排下日子,再过两日,自己就要嫁给那个每每看着就觉得恐惧的人了。
就要和苏瑞分开了啊......他会回到皇兄身边么?或者是找到他的朋友之后就远远的离开?
总之,此生是再难见面了吧?


身着红色的的霞披,头戴凤冠的清河看上去很美丽也很陌生,周围一群侍女围着她修饰一些细节装饰,力求将她打扮的更加完美,但是清河的眼睛却一点光芒也没有,她只是静静的任他们摆布着,如同一尊做工精美的娃娃,没有灵魂。
苏瑞进入内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苏瑞心情复杂的看着清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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