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见红尘应识我(穿越时空)————雏微[中]
雏微[中]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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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早就被你们杀了!还在这里假惺惺!"又是飞鸯的声音,我一怔,顿时大叫不妙。眼角处一道红莹闪过,来自殷红已袖中,在大小姐咽喉心脏下腹前连点三下,三声极小的叮声,竟是击飞了什么东西!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有人竟不惜杀了她挑起两方的矛盾!刚才红莹挡下暗器时,那方向明明是来自青门派里的。瞟向飞鸯,她咬着唇,手还微微的抖着。
这句话引起大哗,她又是被点穴躺在地上,看起来不知死活,太乱人心了!七日夕和殷红已脊背都挺直了,每一根神经都极其敏锐,蓄势待发。
"都给我停!"我大叱,现在要是打起来,可真讲不清了。指向叶欣随:"他真的不出来?"叶欣随大怒,从腰间刷的绰出长剑:"你别太嚣张了!"我冷笑道:"嚣张又怎样?他不出来也得出来!"
话音刚落,所有的青门派弟子突然同时倒了下去!我刚才从后面潜入可不是白潜的,这个大厅已经布满了毒粉,只等催发了。
"怎么?我就嚣张了,我喜欢!"我站在大厅里扬眉,好久没这么爽过了,"我有资格,你有么?你背后那个狠毒的女人也比你聪明!"叶欣随死死的盯着我,就是没法动一下。我悠悠的站着,看着那一地的人:"谁有本事,谁就有资格,你说是么?青门掌门大人?"
大厅左侧的门缓缓的打开,一位青衣中年人静静而立,身后跟着数十位青衣人。他看着我,微微复杂的道:"请这位公子一进,与在下详谈片刻。"
我微微一笑,恢复了恭敬,道:"多谢掌门接见。"手向七日夕和殷红已摆了摆,径自进去了。这么多中毒的人,量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随他们来到一间静室中,周围都是青衣弟子,一个个看着我,如临大敌。掌门伸手示意坐下,弟子奉茶,自己也坐到了藤椅上,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道:"这位少侠本事超群,胆识过人,不知是何人高徒?"我笑道:"我的师父并不出名,不提也罢,在下只想说句话,血魔和长鞭七夕的实力相信掌门也知道,如果和贵派对上,有百害而无一利,掌门也是聪明人,不会想不通这点。"
他微皱着眉头,一时无语。他既然能当上一派掌门,自然不是轻易为"除魔卫道"拼上一派的人,更多的是心计成精的老狐狸。"掌门可是烦恼贵派大弟子自作主张,将血魔引入派中,又不好阻止?"我微抬眼睫看着他,青门掌门轻咳一声,道:"少侠何出此言?"
我暗笑,正如前面所说,他绝不会干这种蠢事,就算要让飞鸯暗算背叛,来个剿灭血魔也是全武林的事,而不是青门派一力顶下。眼前分明就是叶欣随和飞鸯自作主张,对上了殷红已和七日夕,而那两人气势高涨,他实在找不到个梯子下,若是低声下气劝退这战斗,青门派以后在武林也不用立足了。
再恭敬道:"明人不说暗话,掌门一力剿灭血魔,他在武林中可是杀人如麻,以吸血为生?"青门掌门又轻咳一声,道:"倒也并非如此。"
他和许多武林中人一样,是防范于未然吧?化血神功,对于未知强大的东西,人们总是恐惧的。我转转眼睛,突然想到了件事:"请问掌门,最近武林中,是否还出现了一位剿灭的对象?"青门掌门啜了口茶,道:"少侠可是说天水宫宫主?"他说这话时,脸上出现一种鄙夷的神色来。
我看着他的神色,微笑道:"若我说,掌门通知各派事先休战,我去说服这两人呢?"
47 协殷红已
门打开了,我施施然出来,却看见殷红已盘膝坐地,似在疗伤,七日夕守护在一旁,无聊的玩着鞭子。我和她打招呼,笑道:"他答应调停了,到时要找天水宫,又麻烦殷红已作个保证就行,只是不知...他肯不肯?"殷红已突然张开眼睛,冷冷道:"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了?我做事要通知他们不成?"
我微笑道:"又不耽误你的事,甚至不要你开口,晃个虚招,让他们安心就是了。你本来就不是传说的那种人,澄清事实也不好?"殷红已冷哼一声立了起来,看也不看我,笔直的向倒着不动的飞鸯走过去。
妈的,要是给他杀了飞鸯,想和解也不行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冷冷道:"你坚持要杀她?"他不语,仍然向前走去,在她身前停下来,冷冷道:"解药。"
笑话,等解药给你,飞鸯会死的飞快,因为你不屑杀无抵抗力的人。
"你对她就没一点感情么?"我淡淡道:"或许你绝不原谅信任的人背叛,但也该体谅她!名门正派的小姐嫁给魔头的故事不但不浪漫,完全是件残酷的事!开始自然快乐,后来呢?她的父母家人师兄师妹都不在身边,怎么可能不想念?你不但不体谅她,反而我行我素,任凭恶名罩在自己头上!这样下去,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
殷红已猛的回过身来,血红的眼睛:"他们都有理由,都要体谅,我就活该次次被人背叛?"我毫不示弱的冷哼回去:"你自找的!"
厅中一下寂静下来,他死死的盯着我,半晌道:"好,算我自找的,那你何必来帮我?"我笑道:"因为日夕!她为了你东奔西跑,你为她减少点麻烦也不行?"他脸色愈加铁青起来,我微微一笑,继道:"而且,我相信她的眼光!"
七日夕眨眨眼睛,悄悄向我作了个鬼脸,三人一时更加静默。过了一会,殷红已突道:"你找天水宫干什么?"我一怔,道:"除了让你答应,我还要天水宫主答应。"他第一次认真看向我。眼里有些奇异的神色:"为什么?"我笑道:"我喜欢。"
不为什么,我就想狠狠的在这江湖上搅,总有预感,混的多了,凝神之钥就浮出水面了。
"若你办不到呢?"我笑了,瞳孔里些许狡黠:"那就算了呗。"
殷红已的目光由不可思议转到幽深难测,我笑道:"天水宫只是附带的,他和我又没关系,我干嘛一定要照顾他?"把你搞定就可以了,心窃想。
然后他居然笑了,薄唇微微扬起,眼瞳神色莫名:"如果,你说服了天水宫主,我就听你的。"
........................
殷红已也是个王八蛋!为什么我专门碰到这种家伙!
看见我变青的脸,他似乎心情大为转好,返身回来:"而且,我只答应出席,除此之外,绝不会改变任何。"
于是事情至此,局面已定,飞鸯和大小姐归还青门派,殷红已不计较了。青门派准备通知其它门派暂时停战,七日夕被迫留下来,一半人质一半保证。只是我得奔赴天水宫,找那该死的天水宫主。不,该死的是殷红已,全都是他害的!
为什么这个最该死的人,还跟我一路来了?早说七日夕不要那么好心,托他保护我!
倦在摇来摇去的马车里,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有时没地方住店,只好睡车里。天水宫还挺远的,我也不急,想那些名门正派还要捣鼓几天,盘算几天,内乱几天,刚好旅游了。不知道路途上能不能遇到些强盗大侠等,全当乐趣了。
马突然长嘶一声,车轮却滚的更快了,外面几声刀剑,几声惨叫,一下就逝去了。我眨了眨眼睛,一翻身坐起来往外看,只见一帮拿刀拿剑的人七横竖八的躺在地上,远远被抛在后面了。
我汗......我期待已久的强盗啊,殷红已不会是直接从他们身上压过去了吧......
忘了说,他不喜欢多余的人,所以没带车夫。于是为了避免翻车事故,车夫变成了他......可能正有气没处出。
脑子回转,想到昨天,自己似乎太嚣张了。
刚恢复名字,回归自在,本性又出来了。
还好意思说殷红已。
这几天阳光都是极好的,几线照下来,在车底划上一个奇异的图案。
很久以前我死的那天,阳光也很好。
人的性格决定命运,如果不想再像原来那样死去。
不是林夏天时的压抑,我是真的决定,改变。
脑子突然警醒,昨天我骂殷红已高傲时,实是站在了一个更高傲的地方,他如果真的愤怒,一定会以此来反驳。
但是他没有。
淡淡的笑,似乎人人都很聪明呢。
马车帘子突然掀开,殷红已背着阳光,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他道:"回槊城到了,不下来么。"
我应了一声,起身跳下马车,不由眯了眯眼。马车正停在客栈门口,街上人流来来往往。他头也不回的迈入客栈,一身红衣煞是显眼。
我随他迈了进去,两人点了菜就吃。我吃着吃着眼睛乱瞟,突然见到一张桌子旁坐着个锦衣中年人,身材挺拔,眉目中有种令少女倾倒的成熟。我又仔细看了看,他虽然动作很悠闲,表情却有些尴尬,桌上的酒菜已吃的七七八八。
不会是没钱付帐吧。
我转了转眼睛,站起身走过去,那人以诧异的表情看向我。我伏下身子,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他也回了几句话。我一笑,又说了几句,悠悠的回来了。
再看那人的表情,更诡异了。我心情却变的极好,夹起菜就吃,一边吃一边哼歌。殷红已抬起眼睛看着我,淡淡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一边啃鸡腿,一边笑道:"你看他的穿着,气质,是不是很有地位的人?"殷红已淡淡道:"你想说什么?"我笑咪咪的道:"他没钱付帐,我指点他一条明路。"
殷红已微微挑起眉来,道:"什么明路?"
我放下手里的鸡骨头,很惬意的道:"我告诉他哪里能找到蟑螂。"

48 路遇锦衣
见殷红已似有不解,我想了想,笑道:"就是蜚。"
如果我没看错,殷红已的额头有点黑线。不管他,自顾自心情好的很。他目光锐利的往那边一扫,淡淡道:"他不会那样的。"我笑道:"你认识他?"殷红已摇头,道:"以他的身份,会有更好的办法。"我扬了眉,忍笑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干过?"
鹰目瞟的对象换成了我,不行,我怕死于非命。
咳两声继续用餐,突然背后一声大叫,桌椅碰乱的声音连响。我微侧头一看,旁边那桌的三个大汉已经全部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捂着后颈,怒目瞪着我,道:"他奶奶的,有本事就划下道来,小兔崽子竟敢暗算老子?"
我一怔,立即瞟向那锦衣人,那人淡淡的笑着,一派端庄稳重之风。我暗哼,少不了是他弄的,麻烦找上我,混乱时他正好走了,果然如殷红已说,要面子的人还有更卑鄙的方法。
不过他在侧面,竟然能射中这人的背面,纵使我不太懂武功,也知道是个高手。
"小兔崽子,你竟敢不理大爷?"那大汉大怒,怪叫着从腰间拔出刀来。其余两人也拔出刀,气势汹汹的瞪着我。"大爷们就是远近闻名的‘淮南三煞',知错的乖乖跪下来求老子饶命!"
殷红已右手一动,我翻掌按住,对上他黝黑的眼瞳使了个眼色。开玩笑,他出手就是三具尸体,还劳烦自己善后。那大汉见我不应,大怒之下一刀劈了下来,我拍桌弹跳起来,向右一滚,险险避开那刀,方桌被啪的劈成两半。
一把抱住身形已动的锦衣人,叫道:"大哥救我,不是说由小弟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大哥再下手杀人么?大哥别怕了他们,抛弃小弟啊!"
黑线......
锦衣人看着我背对三人笑咪咪的脸,再看看腰间箍的紧紧的手,表情可谓扭曲。
"原来是你的鬼主意!好小子,老子几乎上了你的当!"那大汉怒喝一声,单刀直下,对准了那锦衣人。那两人全都围上来,夹攻的趋势。我躲在那人身后,翻腕就要离开,岂知他一只手如铁箍般,无论如何挣不开来。我脸色微变,突然腰间一紧,被一袖红衣牢牢揽住,两只手瞬间拆了数十招,锦衣人回头之际,两人狠狠一掌对上,顿时烟尘四散,木屑纷飞。
落地后我睁开眼,殷红已护着我和锦衣人对峙,而那三个大汉,已不知滚到哪去了。
"你干什么?"我淡淡道。虽然我喜欢偶尔开玩笑,但并不喜欢麻烦别人。那锦衣人淡淡笑道:"你说呢?"我扬眉道:"我不过提个建议给你,听不听是你的事。你却来暗算我,莫非阁下气量如此狭小,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那人微微一笑,我也笑,道:"而且,你不该谢谢我吗?"他挑眉,我继道:"掌柜已经跑啦。"
那人唇边渐渐漾起春水般的笑来,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摊摊手,拉起殷红已,正要出门。锦衣人影闪过,那人身法居然极快,我所料不及,竟给他轻轻一拂下颔,在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还不等我变色,殷红已的袖中红莹暴吐,和那人临时擎出的银光拼了一击。那人嘴唇一抿,渗出一丝血来,唇边的笑意却复现,人也去的远了。
我大怒,奈何人都不见了,发现殷红已的手还在腰间,不声不响的脱出来。自从成为GAY以后,我对男人都敏感的很,对女人反而自在。
他也松开手,一声不响的拂袖上楼,到自己房里去了。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看着一片狼籍,我叹气,找到那三个大汉从桌椅碎片里拖出来,然后扒光了他们的银子给掌柜。那掌柜和小二还在角落里哆嗦,我指指那三人示意我拖不动,道:"银子赔给你们了,他们也不敢再闹事,随你们怎么办。"也上楼去了。
房里漆黑,我也不点灯,抱着被子就滚进了床里。不是丝被,但摩擦肌肤的感觉还是很好。
手不由自主的,抚到唇上。
刚才的吻,戏谑的像凤自若,却又干脆的不像。我刚才像生气,其实,是眼眶红了。
把头埋在被子里,小小的哭出声来。
原来,还是没有忘记。
次日我早早的起来了,到下面端了菜饭,送到殷红已房间。他一路照顾了我许久,虽然很可恶,不过我是有大量的。
敲敲门,里面沉声传出:"谁?"我扬声道:"是我,送饭给你。"他顿了一顿,然后道:"进来罢。"
推门进去,把早饭放到桌子上。他正在着装,红衣下身材挺拔强健,我眼睛微微避开,心里暗叹。
坐下来给他盛碗粥,给自己盛碗,然后开始吃。他从屏风后过来,见着我一怔,道:"你......"我夹了筷萝卜丝,诧异看过去:"怎么?"见他坐下来,看着粥的眼神有些陌生。我笑道:"吃饭啊?我们那边都是一起吃,你不习惯的话我就出去。"
他摇摇头,道:"不,很好。"
吃了一半,我只觉得这用餐气氛够沉闷的,又想起一件事,便对他道:"那天我在大厅里下毒,你为什么没事?"
这是我一直奇怪的事情,我在七日夕身上下了解药,却没机会接触殷红已,自然不可能给他解药。
殷红已眼神似有什么闪过,淡淡道:"我有避毒珠。"我啊了一声,原来是那种传说中传说的东西啊?然后眼睛里很期盼的很期盼的,看着他。
他唇边似有笑意一闪而过,指间滑出一颗黑色晶莹的珠子,不算太圆,拇指大。我接过来看,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是什么化学原理?真想切开来化验。


49 镇中探访
瞟了两眼殷红已,伸手将珠子滑回他掌中。暗笑以后两人打好关系了就剥削来。起身收拾碗盘,顺便问道:"走了十几天,该到了吧?"
他颔首,道:"再走半天就是甜水镇,天水宫就在镇外的林子里,天水湖旁。"他瞥向我,淡淡道:"你想直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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