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贵人来(穿越时空)————Artemis
Artemis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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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真是倒霉!
关凌边跑边抱怨,平时都有出门前听广播的习惯,今天不过是晚起个十分钟,就让他赶上了个磅礴的下雨天;不知怎的,做的报表还老是出错,害他只好自动留在公司里加班到现在;等他好不容易跑到离公司最近的车站,一辆公交车在他面前呼啸而过,留下满身泥泞的关凌直犯嘀咕,只能再等半个小时后的下一趟。
还是新人的关凌自然没有能力买车,刚刚独立,妈妈最近身体又不太好,关凌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每个月2500的工资能让他当成5000来用。所以他是能省则省,能坐公交就不打的。要知道,他租到的房子离他在市中心的公司要多远有多远,打一次的不到几十块钱下不来。关凌心想还不如让他吃顿好的,来的对得住他在公司里死拼活拼赚来的钱。所以他现在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大广告牌下等着,却不考虑打的这件对他来说还算奢侈的事。
关凌前几天去超市买了一些菜,一出来就看到有个老太太在乞讨,脏兮兮的也怪可怜的。平时关凌也和大部分人一样自动忽略掉,更因为最近手头吃紧,心里巴不得有别人可怜可怜自己呢,哪里有自己掏钱给别人的道理?但刚发了工资心情好,关凌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老太太可怜,心想着就权当做好事,给了那个她一些饼干和零钱。老太太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模模糊糊地说着感谢的话,听着好象有什么“好人啊”“真面善”“定有贵人相助”“事业成功”之类的好话,因为还急着回去做饭,关凌也没在意就走了。
现在想起来,关凌恨恨地想:“哪里来的贵人啊?这几天我都快倒霉透了,贵人怎么还不来解救我啊?难道我贵人在医院,我一定要淋场大雨生场大病半死不活的才能见到他啊?不过要真有什么贵人的话,最好还能长得入目点,老天你也不想让我做出什么愤世嫉俗报复社会的事吧,我最近不还做了好事嘛……”说着说着,关凌已经自动忽略掉了到底会不会有贵人这个重要前提,自动自发地为那个不知道还在何处的“贵人”规定起相貌来。
好不容易搭了公交车回到家,还没等关凌坐安稳,门铃就响起来了。
开了门,是房东过来收房租。关凌心疼地拿出还没在口袋里捂热的钱出几张递给房东,算计着这个月除去杂七杂八的开支,似乎又没剩下什么钱了。
怪不得他现在还没交上女朋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没有闲钱,他怎能泡来美眉?没有精神上的满足,物质上总不能亏待自己,关凌边感叹着认命地到厨房里做晚饭去。
自己一个人住,又不愿意吃盒饭,关凌的好厨艺就这么练出来了。电视上没有什么好节目,关凌洗漱后就直接躺下了,完全忘记了今天倒霉的事,也忘记了他期待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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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关凌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本来以为是做梦,但是触感也太真实了一点吧,关凌模模糊糊地想,不会是鬼压床吧?
顺手把灯给打开,看到他身上趴着一个少年,睡衣还诡异地湿了一大半,该不是那个少年的……口水吧。
少年长得……呃……很美?很帅?很可爱?这些词似乎只是少年的某些方面,都不能完整地形容出来。
眉宇间的英气不会让人看错他的性别,但是小脸上却镶嵌着小巧的鼻子和粉嫩的嘴唇,凭添一些柔美和可爱。灯光下,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关凌猜想少年紧闭的眼该是很漂亮的那种。离得很近,关凌还发现少年的皮肤是少有的细致,完全不是化妆后的效果,干净粉嫩地让关凌的狼手偷偷摸了上去,恩,手感真是不错,像果冻一样(什么比喻嘛-.-!!)。少年和当下红到不行的美少年不一样,他透出来的气质有一点少年的可爱,还有一些未成型的威严,是个让人完全不能忽略的男性,别说像女生了,就连用中性这个词都不能说贴切。
似乎因为灯光的照射,让少年睡得略显不安稳,却不愿意醒来。关凌对美的事物抵抗力有直线下降的趋势,自动把少年归到无家可回或有家不想回的小孩之列,完全不担心少年是贼,心想有那么迷糊的贼吗?会在偷东西的时候摸上主人家的床睡过了再走呀?还那么明目张胆地趴在他身上。关凌失笑着把灯关上,把少年推到旁边翻过身又睡过去了,忘记了应该没有哪个不回家的小孩会跑到别人家睡觉这个事实。
在闹钟还没响起来的时候,关凌就被人用力地摇晃着,他迷糊地以为还在上学那会,妈妈就这么叫他起床的,于是把那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挥开,嘴里嘀咕:“妈,起了起了,再摇下去散了就拼不回来了……”那人非但没有松手,耳边更传来一阵咆哮:“你个奴才,竟敢睡上本侯爷的床?不要以为我会醉到不醒人事任由你们就能乱来……”紧接着关凌感觉腰间一痛,就这么被少年直接踹下了床。这样一来,意识再不清醒的人都要回过神来了吧。关凌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盯着坐在自己床上兀自生气的少年,恶狠狠地说:“要不是我的床比较矮,你想在我房里出人命了?”少年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你这死奴才,还敢说这是你的房子?怕是我赏给你你都住不起。快过来给我更衣。”关凌拣起被丢在一旁的衣服自顾自地说:“难不成我让你住上一晚房子就成你的了?这不说,还流了我一身的口水,真算我白好心了!那您就请便吧,我上班去了,记得把你这身古古怪怪的衣服穿走然后给我把门锁好。”关凌整理好东西后直接出了门,也不管少年在身后叫嚣。一大早就和一个小鬼吵了那么大的架,还真是耗费体力。本来还以为长得那么好看性格也不会差劲到哪去,谁知道,哼,不懂得感恩就罢了,还敢对他吼、摆架子?想想都让人不爽。
等下班后在公交车上晃得差不多了,回到家门刚打开,里面就冲出一个黑影扑了上来,让关凌后退了一大步。看清楚后,他反身把少年往门外推,说:“我不是让你走了么?怎么还待在这啊?快回去吧,我这个小庙供不了你这个大神。”少年似乎很害怕,抓住关凌的衣服瑟瑟发抖,根本没听进他的话,嘴里嘟囔着:“好可怕呀,里面有妖怪,真的,里面有妖怪……”关凌心想:“妖怪?怎么我住了那么久都没碰到,你一来妖怪也跟着来了?在我看来最怪的是你吧,有谁会这么穿的吗?”于是把少年扯开道:“哪里来的妖怪,不要乱说,这以后可让别人怎么住呀?别坏了这房子的行情。”少年看着黑黑的屋子,似乎还是很害怕,把头埋在关凌的胸前,闷声道:“真的有,就在里面,我今天还听到了。”关凌纯粹当少年在胡说:“那正好,连我家妖怪都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免得把你吃了我看你找谁哭去。”少年连连摇头。关凌看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就站在他家门口前和少年解释他家里没有妖怪的事情吧,于是把少年又领回了房子里。
关凌想去厨房倒杯水,可是他走到哪少年就跟到哪。关凌心里就纳闷了:“难道我家真的有什么妖怪?看他这个样,搞得好象我欺负他有多惨似的,也不想想早上谁还那么‘英武’地把我直接从床上踹下来的?”关凌只得把少年安顿在沙发上,问他今天在他家里的遇妖经历。
少年早上在关凌出门后气消了,才发现这真的不是他的房间,喊了半天也没有半个奴才过来伺候——关凌心里哼哼:“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想有人伺候?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叫不出半个人来吧。”——于是心想着自己赶快回家去。可正当他想起身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笑声,环绕在这个房子里还特诡异,吓得他只能躲在被子里。不久后,笑声停止了,半天都没动静,他想探出头看看怎么回事却动也动不了。直到关凌开了门,少年才敢活动活动自己僵硬的身子,冲出这个“恐怖”的房间。
关凌琢磨着,自己房间里哪来的恐怖笑声,突然……笑声又响起来了,少年“哇”的一声就扑进关凌的怀里,嚷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你让她别笑了,别笑了……”
关凌笑道:“我说你害怕什么呢,不就是电话铃声吗?”说着还朝少年扬扬正在拨自家电话的手机。
少年却摆出一脸不明白的表情:“电……铃……这是什么?”
关凌觉得不可思议:“你连电话铃声都不知道?就是那个,”说着还指着不远处的电话,“那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关凌心想,再怎么样,现在也不会有人不认识电视吧?
少年却摇摇头,关凌瞪大了眼睛,怀疑少年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与世隔绝吗?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不认识。
少年喏嗫地说:“那她就不是妖怪了?也不会吃人?”
关凌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少年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显得很有礼貌地说:“昨夜我与好友们喝得大醉,不慎闯入贵宅,多有叨唠请公子见谅。敢问御王府该如何走?”少年的教养很好,出身应该不错,但是他说话怎么有点奇怪,关凌心底有些疑惑,却也回答道:“打扰倒算不上,只是你流了我一身的口水还真挺麻烦的,”说着边看见少年的脸慢慢腾腾地变红了,“御王府是哪个小区呀?”少年似乎很惊讶:“你竟然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御王府?难道我已出了京城?”关凌答道:“京城?你说的是北京?这里离北京可是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少年有些惨笑道:“请给我纸墨,我给父王写封信,让他速速派人来接我。到时必有重谢,公子尽管开口。”关凌听得有些迷糊:“父王?公子?写信?打电话不是更快?等等,你叫什么?你爸是谁呀?”“我姓荆名宇,家父乃当今御王侯,想必公子应该有所耳闻。”耳闻?他哪听说过什么御王侯?少年家里不会有演戏的爱好吧,怎么称呼都怪怪的?等等,关凌好象捕捉到了某个词,“当今”?那么……“现在是什么年份?”关凌心里暗自祈祷不是他想的那样,但少年的话却粉碎了他的幻想:“日郢年号三十七年份。”关凌忍不住一把抓着少年的肩吼道:“那你跑到公元来干嘛?”“公元?”少年迷茫地重复着,显然还在状况之外。“是呀,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一个小鬼学人家喝什么酒?还要跑到我家里来?”说着关凌把少年拉了起来,明显地想趁着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踢出家门不管了。他好事不灵坏事奇准的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个大麻烦。还没关凌把少年带到门口,少年就反抓住他的手问道:“怎么年号不同?”关凌气急败坏地说:“那是当然,这是未来,未来知道不?就是很久很久以后了!”“未来?那我家,我爹……”“对,都没有了,他们在以前,谁知道你怎么要死不死地就跑到现在来了?”终于带到门外了,看着少年还在发呆,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关凌默念:“现在我没钱,要不十个你我都不嫌麻烦,所以我把你赶出家门也是可以原谅的。”自我安慰了一下,再默默地和门外的少年道别,他拉着门的手却被人一把抓住。关凌心里暗想,你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答应让你住在我家的啦,回头一看却是房东,忙问有什么事。房东笑笑说:“本来也就过来窜个门子,看你有客人就算了,你朋友?”
少年只是静静地看着关凌,不说话,眼睛里更是没有哀求的意思。
关凌自己倒是同情心一个泡一个泡地冒出来,只好指着少年对房东说 :“我远亲啦,想和我合租,行吗?”
房东点点头就走了,关凌在后面咬牙切齿:“你只收房子钱是无所谓,水啊电啊还不是我来付的?”
关凌只想哀号,平日里他不知道跑到哪里放羊的同情心今个儿倒是一个接一个地跑回来了,害他还是收下了这个大麻烦。不过幸好少年长地赏心悦目的,要不他早在昨天晚上就把少年直接从窗子里丢出去了。关凌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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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接收了少年,规矩当然得说清楚:“那个……荆……荆宇,这里可不是你的御王府,没佣人供你使唤,洗衣服做饭啊什么的都要自己动手。看你这个大少爷的样子,饭是不指望你了,我来做。不过有时候我会加班,你就自己煮煮泡面将就着吃吧……。”关凌把经常用到的家具一一和荆宇说明清楚。为了防止荆宇再被吓到,他把家里所有能发声的电器都设置正常了。经过一天的折腾,荆宇慢慢接受了他来到这个年代和凡事都需要自己动手的事实,因而学习得格外认真:“那个电话怎么会突然响起来呢?我拨了这几个号码就可以和你说话了?你怎么钻进这么小的地方的?电视里的人好奇怪,怎么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关凌看着正在直播英文新闻的电视,脑袋上拉下越来越多的黑线。要是早知道他年方二五的时候需要对一个可以称上“生活白痴”的古代人解释这么多电器的原理和用法,当初他就直接搬到原始森林里去住得了,啥都不用买,省得麻烦,还能减少些沟通障碍吧?于是关凌用很冷的眼光瞄过荆宇,很满意地看到后者乖乖地闭上了嘴。
关凌能体谅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地方,特别是更离奇地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会感到不安和害怕,但是荆宇也太过分了吧?!他不就是去上个厕所时间长了些么,这小鬼竟然每隔个两三分钟就“嘭嘭嘭”地敲门。关凌蹲在马桶上冲着门吼:“荆宇,你敲什么敲?再敲我把你扔出去,要不是便秘你当我愿意蹲在厕所里那么长时间啊?”倒霉就这样,不仅收了个大麻烦,身体还得和他闹别扭,便秘?!关凌在心里为自己的屁屁哀悼——兄弟,苦了你了。
吃过饭洗了澡,现在有待解决的问题就只剩下睡觉了。想当然,这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和一个短沙发,关凌推了推已经舒舒服服地躺下的荆宇:“你给我睡沙发去。”荆宇翻了个身,说得理所当然:“睡沙发不舒服,那么硬又那么短,你让我坐一个晚上呀?要去你自己去”关凌瞪着荆宇的背,火大道:“你要我这个房子的主人去睡沙发?反了你?再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哪来的时间和你倒腾?快给我下来。”说着想把荆宇拉下来,荆宇一看不对,马上抓着床沿死不撒手,嘴里嚷嚷着:“想我小侯爷,肯陪你睡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还不知好歹呢你……”关凌冷笑道:“对不起,现在您可什么都不是啦。”“哼,不管,反正我就不睡沙发。”关凌眯起眼睛,艰难地呼出一口气:“算了算了,懒得跟你个小鬼计较,我睡沙发就睡沙发。哼,就当你小让你占便宜去吧。”说着把荆宇往床上一扔,转身把门“嘭”地摔个震响。
虽然把床让给了荆宇,关凌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看吧,麻烦来了,先占了我的床,害得我摔门,真是的,和他生气干嘛摔自己东西啊?搞不好哪天这小鬼换了把锁我不就只能对着个门吹胡子瞪眼了。突然想到那个老太太的话,关凌更是忿忿不平,哼,贵人?就这小鬼?在古代算个贵人,那怎么在他掉到现代的时候不把他家的金银财宝一起掉过来?美人是美人了,怎么是个带把的啊?我的性取向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吧?虽然这几个月有客观原因迫使我没有美女来左拥右抱的,但是老天你也不用急着把我往同性恋这条路上赶吧?难道我当初没有和你说我要母的?正当关凌还在心里默念的时候,门“卡”地给打开了,荆宇站在门边上看着地板低声喃喃,应该是不好意思了:“关凌,那个……你要不要一起睡?我看床挺大的,两个人应该……”没等他说完,关凌已经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本来嘛,他就打算在小鬼睡着了以后再摸回去,他可没打算在沙发上熬个一晚上,要不明早他铁定腰酸背痛的得到医院报到去了。两个人并排着躺下,关凌暗自庆幸当初买下这个双人床是多么正确的决定,不过嘴上却调侃道:“喂,小鬼,你睡觉给我把嘴巴闭好,再流我一身的口水明天你就给我滚到沙发上睡去。”荆宇很不服气地踢了关凌一脚:“我哪里流口水了,还有我叫荆宇,不叫小鬼,告诉你本小侯的名字……”“对对对,是莫大的恩惠,荆宇荆宇,哼,就和鲸鱼一样霸道不讲理。”说着,关凌反踢了荆宇一脚,关凌可是个有仇就要报的主。荆宇被踢到似乎觉得有些委屈,翻过身去蜷成一团,不搭话了。关凌想着明着还要上班,不久也就睡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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