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动天下(穿越时空)————纳兰非[下]
纳兰非[下]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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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饮洛颓然倚在墙上,似乎已等了许久,见我出来,一丝喜色浮上,急忙走了过来。
"凌,你原谅我吧?"
"好。"
"我以后再也不会去......"饮洛语声嘎然而止,似乎没想到我同意的这样爽快,茫然重复道:"好,好?"
突然目光一亮,道:"你真的原谅我了?你不怪我了?"
见我点头,饮洛突然抱起我,在过道中转了起来,我感受着他内心的喜悦,想到他即将面对的一切,心中冰冷,浓浓的怜惜之情弥漫开来,化做苦涩的吻。
"你先回屋等我,待我去将配好的解药给越嵘天服下,我们便离开这里,好么?"
饮洛点点头,回屋等我。我回头,眷恋地看了看他的背影,向越嵘天屋子走去。他依然在沉睡,我将配好的药喂入他口中,这药能化去先前所下令他睡眠的药力,只不知他何时会苏醒。
我不知晓自己是否能将他体内的毒全部解去,不过至少能保他二十年内无恙,心中讽刺地笑着,因为父皇是在二十年后驾崩的。
"唉,明明知道你听不见,可总想找个人来倾诉,沉默的你是最佳人选。父皇,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皇了,因为在现在,我很快就要消失,在未来,您已经驾崩......"
"呵呵,是否听的您满头雾水呢,我也一样,我也是满头雾水呀,不知这老天对我究竟要做何安排。我回到过去是由于八宝和尚的宝藏,可我现在,则是因为宇宙中时空的法则而必须消失,也许能回到未来我所处的时空,也许是永远消失在时空的缝隙。我是一个懦夫,所以有关于我的来历以及兰若的一切我已在留给你的信中写明,我将决定权交给您,是决定扼杀掉我这不被祝福的孩子,还是遵照历史的轨迹,让一切延续下去,我将这个注定残忍的决定全部交给您来选择......"
我看着自己愈见透明的手,知道所剩时间无多,道:"父皇,您突然驾崩,有许多话来不及说,谢谢您养育我这些年中所给予的关心和爱护,我虽......"
饮洛突地推门进来,看见我,张大了眼睛,指着我的身体,惊呼道:"凌,你的身体......"
我见他惊呼,低头,只见我的身体影影绰绰,似透过水纹观看一般,渐渐模糊。
消失的时刻终于来到......
脸上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兰若的腹中已开始孕育着我,那胎儿与我不能共存于这同一个时空,我的消失,是必然的......
可我消失之后呢?
是回到我原本的时空,还是......彻底地......消失?
"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饮洛,你听我说......"事到临头,我反而冷静起来:"我的包袱中,留有三封信,一封是你的,一封是天长翰的,还有一封......是越嵘天的,你一定要将信分别交到他们手中。"
我的声音渐渐微弱,身体也变的更加透明,周围的一切已不再值得我注意,只脉脉地凝视着饮洛,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眼前的爱人:"我不在的日子,你要保重。我的消失......不是离别......而是相逢......我们......终有相见之期......"

饮洛数月以来,身心连糟剧变,数度大喜大悲,现在眼见越凌凭空消失,眼前一黑,胸中气血翻涌,丹田内翻江倒海,肠子似乎全绞到一起,痛的他冷汗淋淋,喘不过气来。心中明白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真想就此撒手,与那狠心的人儿一同离去,可受身上剧痛刺激,意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思及与越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竟是蹊跷之处颇多,只是当时心中满是柔情蜜意,只要心爱之人陪伴在身边,哪还理会什么蹊跷破绽?
悲声长啸,喷出一口鲜血。
"不是离别......而是相逢......终有相见之期......"
越凌消失以前的话在耳边回响,刚刚变故发生太快,饮洛眼中脑中全是越凌愈见透明的身影,来不及体会他话中含义,现在仔细思索,难道......
难道......越凌并没有死?
饮洛心中一动,想到刚刚越凌诡异地消失......心中的想法越发笃定!
不,在没有确定他确实死去的消息以前,我还不能死......
饮洛急忙盘膝运气,将体内失控的真气归息纳气,将它们一一导引,可脑中念头纷杂,一时哪里静下心来!
越凌,若是寻到你,定然也要你也尝尝我此时所受的痛苦!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饮洛昏迷前最后一个意识是:天上地下,此生你休想将我甩开!
武魏仇闻声而来,只见到昏倒在地的饮洛以及......
从床上慢慢坐起的越嵘天。
阴沉地目光缓缓扫过地上的饮洛,面上阴晴不定,良久,才苦涩一笑,喟然长叹。

第 63 章
还未睁开眼睛,便感到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所有的骨头好似被碾碎一般,火辣辣的烧着,死是什么感觉我自然有过经验,绝对不是这般疼痛的感觉,看来主角不死定律发挥作用,像我这样恰巧保有前世记忆的家伙又一次逢凶化吉,用自己的经历来向所有人证实世间还是有小强存在的。
不过,这超越神经极限的疼痛如果继续,不知道我会否成为第一个被痛死的人。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怎样也不能够,薄薄的上下眼皮似乎再也不听从我的指挥,集体辞职,终于,使尽了全身力气,调动了手臂的力量,只是无法确定我意识中的艰辛挥动在现实中是何表现,不过,耳中除了巨大的轰鸣声外,又听到了一股杂乱的声音,看来,似乎我醒来的事实已经被发现了,怎样也好,让我再次昏过去吧!
上天听到了我的呼唤,我终于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上火烧的疼痛仿佛不是那么厉害了,而调控身体神经的能力也好些了,至少已能将眼睛微微睁开一丝缝隙,感到了外界柔和的光芒,只是在我眼中出现的一切都是严重扭曲的,如果不是我的眼睛有问题,那就是我来到了外星球。
一个类似于ET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我又晕了过去。
由于脑中最后的记忆就是ET一般的外星人,我是尖叫着"ET"醒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尖叫的分贝是多少,不过张开眼睛就看到有些熟悉的面孔满是惊吓地向后退去,估计他要耳鸣好一阵子吧。
这这这......这张老脸我见过......
啊,我一脸恍然地想起,这不就是视力发生障碍的时候被误认为ET的家伙么,原来他脸上的皱纹没有那么多呀!!
那人看到我恍然的表情,微笑道:"你记起我了,越凌。"
看来这家伙认识我,我摸了摸脸,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名人?
心中恶意想到,不错,我是认出你了,ET先生。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是二十年了。不过对你来说,也就是月前而已......"
终于在记忆中搜出了关于这人的记忆,我笑道:"你变老了,司徒‘老'兄。"
司徒斐手指轻抚颌下,苦涩道:"是呀,二十年了,我已老去。"
这家伙与我交情不深,我自然是没空理会他在这里哀叹青春,将心中疑问问出:"我怎么到了这里?我不是应该......"
"应该消失?"司徒摇头道:"我用了四十九位天府最高级别的法师才将你的身体从时空之中拉回。"
"天府?那是......"
"天府是我国最为神秘的地方。"似乎涉及隐秘,司徒话锋一转,叹道:"这次为了救你,牺牲掉四十九位法师,天府恐怕是元气大伤啊。"
"啊,他们死了?"
司徒背负双手,脸上现出一丝难测的神情,道:"与天抗争,总是要付出些代价。他们一生修行,若不派上些用场,不免有些浪费。现在救了你,也算得上是物尽其用了。"
我眉头轻皱,虽然那四十几人与我素不相识,可他们毕竟是为救我而死,算是于我有恩,可却被司徒说成是物尽其用,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突然想起一事,踌躇道:"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
司徒听了,了然道:"一个月,距离你们火山夺宝已有一月。"
已经一个月了么?
司徒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你刚刚醒来,不能太过劳累,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休息。"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脑中思绪杂乱,如同一团乱麻,不知从何整理。似乎肉体的疼痛影响了大脑的转速,我只觉得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却怎么也抓不住其中线索。
唉,叹了口气,将一切抛开,还是先睡一会儿好了。

有人在盯着我!
我在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中醒来,突然睁开眼睛,和上方的一双明亮眸子大眼瞪小眼。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水晶般清澈透明中,沧桑,怜悯,同情,慈爱,包容......人世间千万种情绪都藏身于这一双眸子之中,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在其中丰富的感情之中,再也移不开目光。
我们便一直这样默默地凝视着。
一滴泪珠从眼中流下,我蓦然惊醒过来,这才看到他的脸,是一张无比平凡的面孔,像路边一棵树,一粒石般自然,而平凡。
"看到我的脸,很失望么?"
淡淡的声音,却天生含着让人安心的温柔。
"不,有那样一双眼,已经够了。"
轻轻的笑声扬起:"我曾见过饮洛,你们两个,不像父子。"
"看到我们的面貌还这样说的,你是第一个。"我坦言道:"我们是爱人。"
"二十年前,饮洛第一次来见我,只问了我一句话:天命可违否?"
"十五年前,饮洛第二次来见我,又问了我一句话:人命可改否?"他摇头:"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失望离去,却在一年后拖人送来信函,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我明白了。"
"后来我夜观天象,发现他本命星黯淡无光,分明是死相已成,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命星一直未见陨落。我这才对他起了兴趣,推算前因后果,却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循环命相,就是你。于是派人将你从这循环的命相中拉出。"
我"啊"地一声:"原来你是那个什么天府的人。"
他点点头,道:"这也是司徒的愿望,他一直想要找机会掌握天府,所以如非必要,天府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我想了想,道:"司徒这个人野心极大,你要小心。"
"我知道,这次天府损失了四十九人,元气大伤,司徒定会趁此机会想方设法将天府力量掌控手中。不过,既然他是鹿然第一人,便是将天府全给了他,又如何?"
"那你为什......"
他笑了笑:"人对于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甚珍惜。"
......汗,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一脸单纯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样狡诈......

第 64 章
"那么,你来此的目的是......"
与他废话,哦,不,是闲聊半天后,我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听了我的问话,却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问出,静默了半晌,才"哈"地一声,讷讷道:"我......我以前曾做了一件......一件错事......"
我张大了嘴,半天没有等到下文,问道:"然后呢?"
他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略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全不见初时的自信的风采:"就是这样了。反正你要记得,是我将你从时空缝隙中拉出,所以......所以你......啊--总之你记得我帮过你就可以了。"
他嗖的站了起来,神经质地来回走动,还一边低声的喃喃自语着:"我不是故意的......可千万不要怪我......帮你两次总能抵上......不要怨我......"
他就这样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头雾水地想着这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可却没有丝毫头绪,只能暗啐一声:"神经病!"
可能是跟那个练轮子的家伙一样--练傻了吧!

又过了几日,感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这几日司徒一直没有来过,我倒是得了空闲,将最近发生的事整理一下。
我当日时间无多,所以在留给他们三人的信上只是大略的说了一下未来发生的事情,天长翰的信最简单,因为这些年中只见过他几面,便在信中求他六年后若真的有事去了鹿然,一待事了,便即刻动身南泽,救饮洛一命,而且郑而重之地告戒他寻宝过程凶险,千万不可参与到任何寻宝事件,只望他能记在心中,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写给越嵘天的,却长了些,他在我心中一直是慈父,我写信时,便又恢复成原本的顽皮小儿,将我的来历以及与兰若的阴差阳错都详细告之,又絮絮叨叨地写了些家常废话,想起一切事件起因都是从逃宫开始,又隐约地埋怨了翻,自己倒是没有注意上面语气简直有些撒娇耍赖,现在想起,不知越嵘天那时看信是什么感觉,突然多了个那么大的儿子,想到他当时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就忍俊不禁。对饮洛我却没有透露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只严词告戒他千万不能去南泽,想到他要从此孤独,心中凄然,写了些绵绵情话,最终只化为"等我"二字。
我留下这三封信的目的是希望他们知道部分未来事情,能早做防范,甚至改变未来,可现在我身在鹿然,无法确定未来是否已经改变,先前司徒对我说现在时日已是夺宝事件一月以后,这证明夺宝事件确实发生......
难道一切都未改变!
这么说,我回到过去的目的,只是延续历史发展的脚步,为未来设下的一个又一个圈套布下源头?
司徒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他二十年前遇到的"饮洛",看他与我见面的样子,似乎我身边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二十年间,如此"默默无闻"?
不知为何,我似乎在其中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司徒斐,我开始有些好奇这家伙最近在忙些什么了?
唤来了身边一直照顾我的侍女,向她提出我想要见司徒的愿望,她匆匆离去禀报,看来是早已得到了命令,我脸上泛起一丝笑容,脑中浮现出记忆中与司徒几次见面的情形。
"恭喜贤弟身体恢复健康。"
司徒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听他叫我贤弟,我只感觉一堆鸡皮疙瘩在皮肤跳舞,勉强笑了笑:"司徒老兄,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贤弟客气了。不知贤弟找为兄来有何事?"
我皮笑肉不笑道:"在下身体已然康复,突然想起尚有要事未办,在府上叨饶多时,此番便是想向司徒老兄告辞的。"
果然见到司徒眼中光芒一闪,面色也沉了下来,哈,就猜到这老人家救我是另有目的。
"贤弟还是在此再住些时日吧,我已着人通知你兄越霄,相信他不日便会派人来此接你,你若是离开,我怎么向你兄长交代!"
= =|||看来这老家伙定是以我为人质,向大哥要求了什么......
"而且你外公也传来讯息,言及想要与你一聚,共享天伦之乐。"
......居然多方索要赎金,这家伙真是个没品的绑架犯!!
唉,真是没心情再跟眼前这老家伙打太极了,我直接道:"司徒,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越凌的。"
司徒笑了笑,猜到我心中所想,道:"我们第二次见面之后,你未离开秋炎之时。"
我琢磨着他话中所却指的时间段,想起他当时邀我同行的举动,突然双目一凝,冷冷道:"原来我们的行踪是你透露给越嵘天的!你当时邀我同行,便是为了确定我所选择的路线。"
司徒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一鄂,随即长笑道:"哈哈哈哈--,拒绝与我同行便证明我们所选路线不同,你必走通往燕博官路。在我看来,你可比饮洛聪明多了,不错,你们的行踪确实是我透露的,那一场大战我也在场,当时看到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饮洛',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仔细观察你们二人神态,立时便分辨出与我见面的是不通武功的你--越凌。于是我便命人监视你们,天长翰武功高强,又一人离去,我的人无法跟踪,可是你们二人一路上,从未遮掩行迹,所以后来你们一举一动我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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