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了他!!!”匪首看着这双眼睛没来由地感到恐惧,恐惧到声音都在颤抖。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怎么了,没听到我说给我杀了他吗?”匪首气急败坏地喊道。
“老大,我们。。。。。。我们到不了。。。。。。”副手颤颤巍巍地回答。
“什么?!”匪首想要移动脚步,也发现自己挪不动半步。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确信他们不是在骗我,因为他们根本没必要。
我上前,从匪首手里拔出刀,再次确认他们没法移动,满意地看这从他眼里流露出的恐惧,然后眼睛都不眨地把刀送入他的心脏。
飞溅的鲜红刹那蒙住了我的眼睛,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理智什么都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有鲜血才能安慰我因为兴奋而战栗的身体。。。。。。
待我稍稍回过神,这片山崖已是满目鲜红,一如那天的大火。
除了我,已经没有人站在这里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嘴角忽然弯起。
在我晕过去之前,我最后想起的是龙那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果然是个疯子!”
是的,我就是一个疯子。。。。。。
初遇邪帝
梦中,龙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我,说:“你果然是个疯子!!!”,然后义无返顾地奔向静。我听到我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的声音。终于,我还是按下了按钮,看着他们消失在一声巨响中。我知道,那场火烧光了我对爱的执著。。。。。。
一会儿,眼前又开满了青莲,每一朵莲花都在瑟瑟的寒风总发抖。突然。莲花变成了娘被风吹起的裙摆,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耳畔只有她恋恋不舍却又毅然决然的声音:“活下去——”。娘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我以遍体的寒意。。。。。。
忽然,我又看到了悬崖上满目的鲜红,那些人死前的眼神在我眼前环绕,他们死前的惨叫在我耳边环绕,“妖怪!!!妖怪!!!”。。。。。。
一时间,龙怨恨的声音,娘温柔的声音,土匪们惨叫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出现,搅地我快要疯了。
“不要!不要再说了!”我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竟在一个石室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终于醒了。”
我连忙回头,就看到他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白衣,双手背在身后,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薄而性感的嘴唇此时正紧抿着,狭长的单凤眼透露出点点寒光。
即使看惯了自己和母亲的绝美容貌,我也还是不禁要赞叹世上竟有这样漂亮的人。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是阴冷的,似乎不是个易亲近的人。
此时他也在打量着我,可能也在猜测我是怎样的人,一如我对他的猜测。
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彼此冷冷地看着对方。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了,只得问道:“为什么?”我不认为他是有那种闲心来救素不相识的人的人。
他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但是也只是一秒钟的事情而已。
“因为你的眼睛。”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继而答道。
“眼睛?”我再次听到关于我的眼睛的说辞,不禁疑惑起来,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有镜子吗?”我出声询问。
他似乎对我的要求感到很奇怪,说:“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眼睛当时是紫色的吗?”
我点头。他沉默了一下说:“不用看了,现在已经变回黑色了。”语气中似有一丝遗憾,我决定忽略他。
我再点头,然后便不语。
然后又是一阵寂静。
我在想接下去要怎么办。去哪里,要干什么。
他突然开口,说道:“要不要做我徒弟?”
我惊讶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想起给自己找个麻烦,他不应该是那种厌恶与人交往的人吗?
但是我没有将我的疑惑说出口,而是问他:“有什么好处吗?”
他邪邪地一笑,说:“在你没想到要去哪里的时候可以呆在我这里,包吃包住。”
他好象是看透了我,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
跟他在一起似乎很轻松,因为不用多说什么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于是我说好。
就这样,我成了邪帝——冷无心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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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冷无心隐居的山谷,名叫忘尘,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忘尘谷坐落在蓟州和宪州的边界处,隶属蓟州,向来很少有人涉足。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我还惊讶了一下,因为我本来是在雁州的边界,怎么一会儿就到了蓟州了。后来才知道,我居然晕了四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怪癖,他居然把自己安置在悬崖的绝壁上,就在我还在迷惑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飞身跳了下去,在我瞠目结舌的当口他已经飘飘然落到了谷底。
我把头缩回回来,拍排胸口,心想: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轻功这种东西存在啊。
傍晚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只兔子,说这是我们的晚餐。
他把兔子丢给我,让我去做饭。
我看着怀里活蹦乱跳的兔子,又看看他,说:“我不会。”
他嘲弄似地看着我说:“怎么?杀人的时候也不见你手软,对只兔子反而下不了手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兔子比人可爱多了!”
“哦?”他颇不以为然的转过身往内室走区,只留下一句话:“今天只有这个,你不吃就算了。”
哼!我在心里冷笑。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我知道他想让我杀了这只兔子,他想看什么?
我不在乎杀只兔子,虽然它的确比那群土匪可爱得多,但毕竟与我没有关系啊。再可爱也不能填饱肚子,更何况我已经四天没吃饭了。
不过我的确不知道怎么处理活生生的动物,以前做饭的时候材料都是现成的。不要怀疑,我会做饭,而且还做得很不错,只不过,那时是为了讨好那个男人而已。
我叹了口气,对怀里的兔子说道:“对不起了,小兔子。”
事实的情况也的确是很对不起它,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它一刀毙命。为了不让它再乱动,它几乎是死在我的乱刀之下。
等我把它架上锅,我的白衣已经彻彻底底成了血衣,怀疑现在拿个摄象机直接可以开拍鬼娃娃Ⅱ,都不用化妆师。
等一切就绪,我准备大祭五脏庙的时候,冷无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我的对面,拿起一只兔腿啃了起来。
我怒瞪着他,而他却恍若未觉,啃完一只又将贼手伸向另一只。
我用筷子狠狠敲了他那只白皙的手,导致兔腿掉在桌面上。
“你干什么?”他皱着眉收回手。
“不干什么。这是我做的,你没权利吃。”我冷冷地说。
“有事弟子服其劳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也摆出一张臭脸看着我。
我为之气结,谁让我刚才答应拜他为师呢?但是我还是要为我自己的权利争取一下。
“可是我刚才弄的很辛苦啊,没看到我一身鲜血吗?你不觉得你剥削一个六岁小孩的劳动力很可耻吗?”
他似乎有点感触地看看我,又看看桌子,似乎在比两者之间的高度。然后说:“那你想怎么样?我又不会做饭。”
我翻着白眼说:“很简单,我们分工,以后的猎物由你来解决,我来做。”
“好。”这对他应该很简单。
一项协议就此达成,从此再也不需要我处理动物的内脏和毛皮了。
许多年以后,我问他我来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他很平淡地说:“生吃。”语气轻飘得好象在说今天的天气。
平静生活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的确很轻松,因为我们是极其相似的人,往往不需要多说什么,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即使一定要用语言来表达,也是及尽简单。
通过不多的交谈,我才知道他是江湖上人人谈之变色的“邪帝”。
我问他为什么他们要叫你邪帝,他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怕他。
我又问,怕你什么?
他忽然笑了,说:“怕我拿他们做实验。”
原来,他的毒术独步武林,暗器与机关之数更是天下一绝,而三者合用更是天下无敌。制造暗器机关与毒药是他最大的兴趣,而那些武林人士就是他那可怜的实验品。
无论正邪,无论黑道白道,也无论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还是达官贵人,一旦被他看上就只有被玩弄的份,而且绝对把你折磨地生不如死,看你实在不行了才让你死。
所以说,无论是谁都不敢来招惹他。那些人也不是没想过要围剿他,只不过试了几次,也只是给他增加实验品而已,到头来他们也只能放弃了。
幸亏他也在这时候突然厌烦了,决定到个没人的地方住,所以找到了忘尘谷。这一住,便住了十年。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冷无心已经三十五岁了!
他第一个教授我的就是轻功,因为不会轻功的话是没办法从这里下去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教了几次气运丹田,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这不禁让冷无心觉得奇怪,因为除非是傻子,不然不可能连基本的入门运气都做不到。
细细一把脉才知道,绝对不是我的智商有问题,而是我的经脉先天就是错乱的,很多地方都是闭塞不通的,而且无法用内力打通。也就是说,我这辈子是没有办法练习内功的。
他静静地看着我,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以后你要下去不是就只能让我背了。”
我吐血~~~半晌才挤出一句:“是啊!不光是下去,找食物之类的事也只能你一个人干了,能着多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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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能练武,我转而学习他的毒术和暗器机关,这样以后出去了我也能自保。我知道,我是不会永远呆在这里的。总有一天,我要离去。
而我也不得不佩服冷无心的才能,不光是毒药的奇异,那些暗器机关的精巧更是常人所想不到的。即使以我21世纪的眼光来看,这些东西也足以够得上巧夺天工,别具匠心了。
随着相处的时间长了,我对这个人的了解逐渐加深。基本上他是个天才,但是他的七巧玲珑心只有一窍不通——那便是人情世故,他对处理感情方面超没天赋。所作所为看似嚣张乖僻,其实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喜好,想干什么干什么,决不受世俗影响。而且,在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方面也是个白痴,真不知道他在我来之前的十年里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环境能教育出这样的人,或者说,怎样的环境能容许他活到现在。关于他的身世,只知道是个孤儿,是“毒魔”玉玑子的关门弟子。至于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幸好我的智商没有因为转世而下降,学起这些东西也十分顺手,毕竟在21世纪十几年的教育都没能难倒我,何况是古人的这些东西。所以我的进步速度连冷无心都十分惊讶。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带我飞下去,我可以乘此机会认识一下草药——这里是药用植物的天堂啊!再顺便洗个澡。然后到傍晚他再带我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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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谷中的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我已经十六岁了。
冷无心的绝学,除了武功,我也已经学地差不多了。应该说,到我十岁以后,就是我与他是共同进步。因为我的脑袋里有很多21世纪的东西,古代与现代的智慧常能激发我的灵感,而我的灵感也就是冷无心的灵感,我得说他的理解能力很强,因为我往往无法解释清楚属于21世纪的知识,但他沉思一会儿以后总能明白。
所以,这六年来,我们手里又多了不少好玩意儿,我之所以对毒药和暗器机关那么热衷,我想还是和前世作混世魔王的经验分不开。以前,我总是以整人为乐,希望以此来吸引别人的注意。不过现在,我只是为将来的流浪生活找个保障,毕竟我没有武功。
除了这些,我比冷无心多出一个爱好,那便是音乐。以前我的爱好是钢琴与小提琴,这里是没有的。所以我只能把兴趣投入到古老的丝竹上去。琴是现成的,据说也是我那师祖留下的。
最逍遥的时候就是每天清晨或是傍晚对着远处初升的太阳或是火红的落日抚琴,手随心动,体验天地唯我的感觉,忘记一切的一切。冷无心通常也在这个时候来听琴,只是静静地聆听,从不多说话。只有一次,他说我琴声里有太多东西不是一个小孩该有的。我无语,总不能告诉他我的精神年龄已经18+16岁了吧。
想想冷无心今年也45岁了,但外表绝对看不出来,一如我十年前见到他的样子,怀疑他其实是飞天御剑流的传人。
这几天他一直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承认有点好奇,因为三天没人跟我抢饭吃的感觉有点怪怪的。不知不觉,我已经把照顾他当作一种习惯了。其实我本来也是个习惯被照顾的人啊,只是到了这里以后发生的事,逼迫我自己照顾自己,顺带照顾我“师傅”。除了刚答应拜他为师的时候象征性地叫了一声师傅外,我基本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一方面我们说话很少又很简略,另一方面,我也很不情愿叫他师傅,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对他卑躬屈膝,我也不原对任何人下跪磕头。还好,他也没叫我行过什么拜师礼。
这天,他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几天不见,他的神情憔悴不少,脸色越发没血色了。
“你终于知道出来吃饭啦。”我略带责备地说道,然后就去拿昨天剩下的饭菜。
就在我摆放碗筷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僵硬了起来——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抱我了。这辈子唯一给予我温暖怀抱的人也在十年前离开我了。
我感到他的身体也格外僵硬,或许他也没有拥抱别人的经验。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抱住他,只是站在那里。
许久,他才在我耳边低低地呢喃:“我知道,你要走了。”
他看出来了,我已经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很难过。”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我听的。
“风。。。。。。我说过,你可以在这里一直呆到你想好去什么地方为止。”他的手臂更紧地圈着我,他的指甲扎地我好疼,但我不忍心挣脱,害怕破坏这难得的温暖时光。
“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他的声音更低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特别性感妩媚。
“我想我要去一次宣阳,但是我想我不会呆很久。”我忍不住轻擦了一下刚刚受到刺激的耳朵。
“那然后呢?”他追问。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想离开,却没有目的地,宣阳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想再去看一眼。本来是想到了那里再想下一个目标的,现在他问起来,我自然是没办法告诉他。
“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一定要走吗?”
我轻轻地但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他放开我,被过身去,导致我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我这里有些东西,你可能用得着。。。。。。你明天来拿吧。”
“好。”我目送他离开,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明天就走吧。
别师远游
第二天,我来到他的房间,这还是我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桌子上放满了东西,我想这些都是他要给我的。
“你来了,东西都在桌上了。”他在那里看着我,因为光线的关系,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默默地整理桌上的东西。
“你等一下,”他叫住我,转身拿出一件东西,“这是冰蚕丝手套和软甲,你带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