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快跑(穿越时空)————猫仙人[下]
猫仙人[下]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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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了。
也不知到过了多久,才觉得床板轻轻一震,小丁终于出来了。他在我手心一笔一划得写着:"二皇子叫我来救你。"
我噜噜的从嘴里吐出个小水泡,顺便哼哼了两声,手里却一点都不闲着,写道:"他怎么样?"
"二皇子很好,只是担心你。"小丁顿了顿,又写道:"现在城里的局势很紧急,他脱不开身。"
"很危险吗?"
手被紧紧握了一下。
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我没有动,只等着那湿意渐渐干了,又湿了起来,才写道:"我不回去。"
"这里很危险。"
"我知道,可是就算是很危险,我也要把握这次的机会,我要帮他!"
小丁也不动了,静静的,一点呼吸声都没有。若不是手里汹涌的湿意,我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我会保护你的。"他写道,一笔一划的,是他的决定。
身边一阵风,我静静的躺着,他走了。
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到底是对是错。小丁既然都肯答应我这么危险的请求,那么尘尘的处境肯定已经是到了危险之至的地步。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退缩。如果争得天下是他的梦想,我一定也要为这天下出一份力。
只是大皇子那只狐狸提起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尘尘,那么另一个是谁?还有尘尘的父皇没有死吗?不然怎么会请救我的那个变态和冰山男进宫治病?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的样子却被阻住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不通就算了,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我为鱼肉, 只能任人宰割。真相迟早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的,我现在只是自己胡思乱想也是没用的。倒不如好好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去会会那个中飒国的老头子皇帝,挑拨离间一番才是正事。

小丁再也没有出现过。
大狐狸却出现了:"本来还想让你再陪我几天的,可是二弟好像已经等不及了,再不送你走,你就真的见不到你的老相好了。所以你今天就启程吧。玩得愉快。"
我趴在好像监狱一样的车子里看着他挥泪向我舞动着一块绣的花枝招展的手帕,真是恨不得给他两个嘴巴子。什么玩得愉快?我呸!!!
当初跟大牛跋山涉水去京城的时候,累得两条腿都不象是自己的,只恨不得找个马骑骑。可是现在真的坐在马车里享福了,这才明白这个福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得来的。
上上下下,起起伏伏,颠来倒去,我只觉得自己的脑浆和五脏六腑都被人整个筛了一遍,这样的苦,依稀记得。
伏在马车边,把胃里最后的一点黄水吐出来,已经连翻个身的力气没有了。
只能一边捂着胃,一边在心里咒骂那个害我如死的大狐狸不得好死、永世不得翻身。
先不说害我受这舟车劳顿之苦。临走的时候,他左看看,右看看,竟然跟车队领班说我太胖了,要注意节食之类的鬼话,我的伙食就开始向少而精的方向突飞猛进的发展。直接导致我连晕车都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东西。这不,没有俩天,我就人比黄花瘦了。
那领队倒也比较灵活主动,幸好没有一味的听从狐狸的指示,见我这晕车呕吐的态势实在不是很妙,要是再不给饭吃就真的是小命难保了,立刻改变了战略,恢复我正常的饮食,这才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这种不断呕吐的非人生活还好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晃啊晃的我竟然也习惯了起来,偶尔让我出来放风的时候,两脚踏上坚实的土地反而摇摇晃晃的头晕目眩起来。还好大多数时候还是在马车上度过的。没有人跟我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娱乐,我便开始了我真正的爱情生活--思念。
当初跟尘尘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忙的,每天全部的时间都是粘在一起的,眼睛对着眼睛,心贴着心,只顾着幸福,哪来的时间去思考去回味?现在两人分割两地,见面的时间没有了,思念的时间却多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在心中回想着他带笑的眼睛,弯弯翘起的嘴角,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弹奏过的每一个音符,幸福就会满满的溢了出来,虽然有的时候心里会痛,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甜蜜。
尘尘,尘尘,已经成为我心中无法泯灭的幸福烙印。
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经过日夜不停的奔波,我们终于到达了中飒国的京城。
看着那巍巍的深红宫墙,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我在害怕,为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换上华丽的宫服,梳上复杂的发髻,我犹如一只即将完成自己使命的贡猪一样被摆在了高堂之上,只等待着最后的仪式。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若真的是为了讨好那皇帝老头,送金银珠宝、美女貂蝉不是更好吗,怎么想也不会轮得到我的,除非~~~~~那皇帝老儿是个喜欢男色的变态!!!可是,我低头看看我刚刚消失掉的腹部游泳圈,立刻否定了这个可怕的设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上面的龙椅依然空空如也。
尤其是已经习惯马车生活的我来说,这么长时间站在地面上简直就是一个痛苦。我不停的在晃,一边模拟着马车上的状态一边头晕。还好旁边的使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边一个架了过来,把我当成夹心饼干夹在了中间,让我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安稳。
我彻底的老实了下来。宫殿里又暖和又安静,等待的时间又臭又长,综上所述,我睡着了。
而且基于我既不打呼又不磨牙的良好睡眠习惯,没有人打扰我.
遇见

吐、吐、吐,一个小泡泡,两个小泡泡~~~~~
好累啊,想翻个身,却好像大象压身一样,死活都动不了,习惯性的推推:"好沉啊,别老压着我~~~"
耳边一声轻轻的调笑,直直吹到了心里:"好小猪,再让我躺一下,真的是很舒服啊~~~"
嘴里这么说着,手却不老实了起来,左蹭蹭右蹭蹭一下子就蹭到了衣服里面,手指头带着湿湿的凉意在胸口摸索着,倏尔就滑到了小腹。我再不醒过来可能真的会被吃的尸骨无存,奋力睁开眼睛,嘟囔道:"别闹了,再让我睡一会儿~~~"
近在咫尺的是熟悉的温柔目光,明明是已经看惯的了,却觉得那么遥远那么怀念,眼眶烧烧的,一股气儿哽在咽喉上不来下不去。
手指像温柔的水草,柔软细腻紧紧的附着凉凉的湿意贴了上来,我张口想说些什么,想撒娇,想呼唤他,却一个字也说出来,脑子里有个紧箍咒,此时我想发出来的任何声音都是禁忌。心里着急,眼泪也流得更急了。
他又安抚的笑了起来:"傻小猪,哭什么?我......"
"什么?"我只看见他嘴唇轻动,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不由得竖起耳朵,凑得更近了一些,一个尖锐的声音险些刺破了我的耳膜:"皇上驾到~~~~~~"
声音响起的同时,只觉得脚背一痛,天旋地转之际我已经跌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了。
心里一激灵,这才算是真的醒了过来,原来方才晕晕乎乎之间竟然还作了个白日梦。不禁佩服起自己,竟然敢在天下第一强国中飒国的大殿上肆无忌惮的睡觉,恐怕也只有我是这第一人了。
反射性的想把头抬起来,立刻被压了下去。匍匐在地上,眼前只是小小的一块青砖,别说等待已久的皇帝老儿,我连个小太监都看不到。二话不说,先被强摁着磕了仨响头,高呼一通什么"万万岁"之类的,就趴在地上不动了。我扭了扭,按在脖子上的手死死的压着我,分毫不动。
上面没有说话,一股冰冷而又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连空气似乎都要僵住了,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只是等着,等着上位者的大赦。
我本来就十分的乖巧听话,尤其是面对惹不起的角色的时候。
所以敌不动,我也不动。柔顺的伏在地上,就差五体投地了。
过了好半天,上面才轻轻的哼了一声:"平身吧。"
忍不住抖了一下,冷冰冰的声音像利箭一样刺破已经冻结掉的空气,直直射了过来,和刚才的气势很配哦,可怕的老头~~~~~
这下不用旁边的人来分心"照顾"我本来不怎么恭敬的礼节了,我立刻乖乖的、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缩在人群堆里,打死也不出头。
低垂着头,敛着呼吸,心却飞到了刚才的梦境中。前思后想,那个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怎么想也不像是我认识的人,再想想那煽情的抚摸和暧昧的态度,心跳得更快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出轨吗?
在心中默默合十,阿弥陀佛,尘尘我对不起你,以后决不再犯!!
不过反省之后,还是心生怨气:这还不都是你的错!现在分隔两地就不说了,前些日子朝夕相处,也不见你在床第之间多多努力一下,整天就知道让我吃吃吃,吃成个胖子不说,还让我现在欲求不满,看我回去之后还饶得了你,恩~~~~恩~~~~~~让你三天三夜也下不了床~~~~~~
床、床、床,按下心里的骚动,脑子里却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想到清新睡莲在我身下妖娆怒放的媚态(虽然现在这都是凭空想象滴~~~~~但总有一天会成真的!!!)一时间鼻血口水齐飞,赶紧伸袖子擦了擦。就觉得乱箭穿心的痛感。
用宽大的水袖捂着鼻子以下的一片狼藉,偷偷瞄了一圈,这才心惊胆战的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到了我身上。怎、怎么了吗?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觉得膝盖狠狠一踹,扑通一声又回归了大地。
"陛下赎罪,陛下赎罪,"旁边的使臣全都跪了下来,头如捣蒜:"此人乃这次献给陛下的侍者,不太懂得规矩,此次冒犯陛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我做什么了,凭什么罪该万死?
但闻那皇帝老儿冷冷的讥笑了两声:"这把戏来来去去的还不嫌烦吗?"
听这意思送人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果真像是那穷极无聊的狐狸的作风。
"启禀陛下,吾主让卑职捎来口信,说是此人是为酬谢陛下而千挑万选出来的,陛下必然会喜欢。"
此话说的信心十足,甚至有点越矩之嫌,就连超级自恋的当事人我听起来都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可以以自己的圆脸取得皇帝老儿的欢心,不禁黑线~~~~`
那皇帝的视线果真更加冰冷了起来,胳膊被偷偷掐了一下,我不情不愿的把头抬了起来--为什么你们逞了口舌之利让我当炮灰啊~~~~
一点一点的把头抬了起来,渐渐沐浴在那冰冷视线中仿佛身体都要冻结。
目光相触的时候当真死掉一样。
高高在上的传说中的皇帝,竟然是一片雪白!

空荡荡的朝堂之上,踞着一只饕餮雪兽。
一头长发披雪覆霜,端端正正的束在白玉龙冠中,折射出盈盈银光,映的整张脸孔都似冰雕一样透出一种冰冷的透明。突兀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眸子流光婉转,千雪覆盖,令人不能逼视。我慌慌忙忙得想低下头去,视线却粘住了一样,直直沉到那一片冰海之中,无法承受的冰冷使得眼睛、手指、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就连心,也一拧一拧得疼了起来。
他眼里的光越流越快,春雪初融,几要迸发出来,而我就是被围困住濒临灭顶的小兽。
啪的一声,那龙椅扶手竟愣生生被他抓碎了一块。
众人皆醒,从刚才可怕的窒息中逃逸出来。
"脱掉。"那雪人终于开口了,可惜长得冠冕堂皇的,说出来的却不是人话。
我愣愣的站在厅堂中央,傻傻的问了一句:"什么?"
那盈盈雪光慢了下来,只是不语。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扒我的衣服了。
几下挣扎,全无用处,不消一刻,上半身已经不着片缕了。
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意和羞耻,双手紧紧握拳垂在两侧,坦然地迎着众人的目光挺立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不能再缩手缩尾的更加丢脸了!!!
那冰箭直直射了过来,在我单薄胸口上盘旋萦绕,渐渐凝住了。
胸口一阵冰冷的疼痛,尘尘,我好恨啊~~~
半晌,那雪人才又开口:"转过去。"
我根本就不用动,自然有人立马就把我扭了过去。背上又是一阵冰冷的逡巡。
再转过来的时候, 一腔怒火蔫蔫倒倒的灭了。
那原本摄魂般流光溢彩的眼睛一片死寂,浓郁的绝望深深埋在千层雪封之下,弯弯羽睫一敛,再抬起来的时候,又是皑皑冰雪了。
失望么,何必绝望?
我只愿我看错了。
其实有一种冲动想告诉他,他的眼睛很美。
只是,人要刀俎,我为鱼肉,话若出口,也只是"可笑"二字。
梦回
更可笑的是,在堂堂朝堂之上,也只得我一个白斩鸡一样光溜溜的戳在正中央,被看光之后,便没人理睬。尤其那皇帝老儿更是过分,拒绝的态度很是明显,就连眼神再射下来的时候,也是拐着弯的绕开了我,生怕再多看我一眼就会长鸡眼似的,我呸~~~~~
幸好旁边的太监公公眼力价还算是好的,未免大家尴尬,也不用多说,一边一个悄然无声的就把我给拖走了。
前脚一出门口,我就挣扎起来,别的不说,衣服得先让我穿上吧?
眼看冬天就已经到了,而且还是北方,一出门,小风一吹透心凉;再说了,我虽然不排斥裸奔,但是前一阵又是晕车又是呕吐,好不容易养的几两肥肉全掉了下去,只剩下几根小排骨实在是羞于见世,还是不要荼毒别人比较好~~~~~
那俩公公倒也好说话,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等我把衣服穿好,这才一前一后的把我请了出去。
到了安置我的院子,我这才算真正开了眼界:一个美少年,两个美少年,三个美少年......个个都肤白胜雪、眼若秋波,真真是一园桃李,春风无渡~~~~~
使劲吸了吸口水,朱大常,你都已经有了大鱼大肉,怎么可以在这些青粥小菜面前丢脸呢?啊~~~~~尘尘,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只见前面那位公公进了西边的一个屋子,忙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公子,今后你就先住在这里吧。"
我环视一下四周,房间里东西不多,但倒也齐全,尤其是一床锦榻,暄暄软软的怎么看怎么舒服,我点点头,一门心思全都飞扑到那床上,耳边唧唧咕咕的一堆嘱托是一句都没有听得进去,只是点头。
那公公也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终于告辞:"公子舟车劳碌,想必很累了,奴才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他福了个礼:"只是一点,公子初来乍到,对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最好不要到处走动,万一真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对上面下面都不好交代。"
我又是一阵点头。他见我答应的极快,很是满意,微微一笑,下去了。
我看着那门一点一点关上,一口气长长的舒了出来。刚才在朝堂上的一阵折腾再加上这小一个月的舟车劳顿,说不累那绝对是假的。所以头转过去的时候,看见那床真比见了亲娘还亲。
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把身体平平展展的舒展开来,铺在床上,这才觉得有了一点真实的感觉,我是真的离开尘尘直入虎穴了。 未来的事情一点打算都没有,但是心里不是很怕,远方有个尘尘在等着我回去,近处也有小丁一直悄悄跟在我身边帮助我成事,我从来都不是只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突然间又想起了我惨死的爹娘、我未报的家仇血恨还有刚才那个冷若冰霜的皇帝,顿时心乱如麻。这些事情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真是觉得沉甸甸的包袱压在我身上,甩也甩不掉,直压得我头都疼了起来。赶紧深呼吸,现在什么事情都只能靠我自己了,我千万不能在这里先给自己泄了气。
尘尘、尘尘、尘尘......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这才平静下来,恍惚中,慢慢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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