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东风(穿越时空)————镜台尘[上]
镜台尘[上]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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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冷冷一扫,傅太守果然立刻不安的站了起来,"下官该死,目前是梁~~她的副官暂代她的军职,不过守护蜀仓的一直是小儿..."
我翻了一翻白眼,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我是不想再绕下去了。当先站起来,"傅大人,闲话也不必多说了,你知道本官携皇命而来,就是因为蜀仓城此时已是重中之重,可是再也丢不得了。"关键时刻还是要提提后台,否则管你三头六臂轮得到你?
傅大人额头适时一滴薄汗,唯唯点了点头,我也不废话,直接伸手,看着傅小白脸道,"如今情势紧急,一触即发,若是傅大人不介意,苏昱想亲自上阵,这蜀仓城,还请傅大人暂时交给苏某人如何?"这城要是再交给你们,庭之的心血恐怕不到一昔就要全毁了。
看大小两傅瞬时一个两个脸色苍白,我压下满肚子怒火,冷冷道,"情势迫人,如今当一切以朝廷为先,苏昱总是骊安太常,傅公子如今能安然保下蜀仓,他年朝廷论功,前途自然不可限量",说得够明白了吧!我不来跟你争功,我只要你别来坏我的事就好,果然此话一出,两位傅先生马上脸色就变回去了,傅太守还激动地上前一步道,"苏大人如此为国真是社稷之福,还望小儿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不敢..."我挥挥手,开玩笑,这么个小白脸什么都不会干,来了只怕反而还要给我捣蛋,"苏某人还有其他事想请傅公子帮忙,前线兵荒马乱,但求傅公子傅太守稳住城内民心,保住守城将士后顾无忧,苏昱毕竟是外人,此事还全托赖两位了。"
再给你喂颗定心药,你就放心让你的儿子远离战场,好好当你们的太守和太守公子地头蛇吧。
果然,傅老儿面色更和缓了,恭恭敬敬的道,"苏大人请放心,老夫和小儿定当效死力稳定后方,让前线军士安心。"
话都说这份上了,我手都举的酸了,再把手往前颠了颠,那傅家两个居然还给我犹豫的互相交眉来眼去,我实不耐烦,一时没忍住冷笑,"傅大人,我也知道这帅印的分量有多重,可是汉王不是笨蛋,这空城计你以为能唱多久,如果这蜀仓一丢,不要说兵权荣耀,咱们几个的性命都不保,非常人行非常事,这个道理难道傅太守还想不明白么?"
"不不,大人误会,大人乃陛下亲命的太常,又随身带有如陛下亲临的玉牌,小人等怎敢造次..."
"铛,"不等他啰里啰唆说完,我已经冷冷解下了玉佩扔到他面前,"傅大人,此既是圣上亲赐,苏昱若是丢失此物,便是欺君大罪,身家性命亦不保,前线纷乱,苏昱带在身边唯恐有失,还望大人替苏昱尽心保管,他日汉王退师后..."
不用我说完,他那里已经喜滋滋的接了过去,面色大缓,"小人自当倾力为大人守护此宝,绝不敢有失,"说着向傅小儿递了一个眼色,那傅公子立刻上前恭敬呈上一方娟布包扎的小盒,看我接在手里,傅太守一反刚才的猥琐,立刻换上一幅义正词严忠肝义胆的模样,朗声道,"下官先在这里预祝苏大人旗开得胜,首建奇功。"
我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微微撇了撇嘴角,"如此,还请傅大人让人立刻将梁将军请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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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两位刚才变回去的脸瞬时又是一变。
那傅太守立刻摆出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道,"大人,那梁某人可是女子,女子入军,必然触怒神灵,招致神怒大祸..."
我心底冷冷一嗤,面上却故意摆开文雅的笑道,"此事傅大人就不用操心了,苏昱自然有苏昱的道理。"
"可是..."
"傅公子,傅大人。"我沉下脸色,冷冷的看着两个人阴郁又惊恐的神色,"难道彭栎最好的术士楚师风在此,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说着,我几乎是有些挑衅的朝楚冰块看去。
说实话,中国古代历史上也是尽情矮化践踏女子的,不过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彭栎更变态,居然想得出"女子出面做事会惹来神怒"这么低级的迷信,而我现在故意这么说固然是想逼楚冰块与我统一战线,却也是一场真正的破釜沉舟的赌博。
傅氏父子闻言显然一鄂,不由自主的朝楚冰块看去,我也一瞬不瞬的抬高下颚直视着楚冰块的眼睛,良久,楚冰块只是默然转过身子,径自朝门外走去,风吹动他清爽的长发,在斑驳的光影中格外有一种绝俗的俊美,经过傅氏父子身边,我终于听到他淡淡却清晰的吐出几个字,
"我在,无妨..."
我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力竭的慢慢坐回椅子上,看着脸色青白不定却不能再说什么的傅氏父子,我终于淡淡在唇边牵起笑意。
楚冰块虽然为人冷淡,但牵涉到正经的事情能力却是绝对不容怀疑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男子真正像是彭栎的守护神。
不过很快我就对自己这荒谬的联想嗤之以鼻。
回到房里自顾自研究傅氏小儿特地呈上来的东西,片刻后,沈莨就被人客客气气的带来了,依旧是一身淡青色布衣,虽然面色还有些憔悴,那双眼睛却已经满是炯炯的神采,看到我,她立刻以军人之姿半蹲下身子行了一个礼,"沈莨见过公子。"
我立刻欣喜地扶起她,审视她良久,不由一笑,认真道,"莨将军,我不要什么誓死追随,如果你愿意,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她看看我,唇齿轻颤,目光如星,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笑了一笑。
一笑已足够。
我也笑了,再不忌讳,当下直拖着她的手走到桌边,那上面铺着一张部兵图,我毫不掩饰的皱着眉对她道,"小莨,我等不及汉王他们出兵了。"
"公子的意思是..."
"奇袭。"看她深思的看着桌上那张我完全看不懂的,涂满歪七扭八蛇线的羊皮纸><,我懒洋洋的挑了挑嘴角,"不要大获全胜,只要一仗让他对我们映像深刻。"
沈莨闻言下意识皱了皱眉,"公子是欲借此战扬名立威?"
"不,"我认真的看她,微微笑了笑,"应该说,不止。"看着她略显迷惑的神情,我下意识的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图上乱线交错的中心,"我要先兵后礼,让他对我映像深刻了,才好谈判。"

惜之其人
三十条人命,一个不留得斩尽杀绝,盗匪?!玄川王长昊,你真得很够种!
身体里突然涌上血脉奔流的愤怒,我紧紧地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痛,却还不够,这种让人清醒的痛楚要越多越狠才好。
我需要狠狠清醒。
就在我无意识的几乎要咬烂自己下唇的时候,身体却猛然一轻,一股暖流不易察觉的从心口缓缓流入,我微微一凛,侧目望去,那双琉璃一般晶绿的眸依旧冷淡,没有半点波动,而绿眸的主人就那样长发飘飘得站在阴影里,脸上的表情淡漠镇定,却如同驱散阴霾的启明星一般整个人在阴影里蒙蒙发着光。
我想叹气,不知怎么,却变成唇畔上扬的微笑,
"伙计,看起来,我们要做点热身活动了。"
楚冰块没有说话,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我,却微微的,点了一点头。
"苏..."
心头思绪翻腾如沸,这温和酥软的声音却还是让我微微一愣,转过身子,我望进身后人一双越显得漆黑幽深的眼瞳,首先看到的,却是那双清澈如镜的眸中反映出来的一抹挺直的身影,苍白得脸色,火红的双颊,与这火红一般耀眼的,还有一双燃烧着愤怒和斗志的眸。
那是我么?
"苏公子..."
"惜之公子,今日再加上前次,苏昱欠公子两个人情。"我看到惜之眸中的人影淡淡地笑了起来,挺直的背脊不再有一丝怯弱的弯曲,心自然不会再有所犹豫,"事变突然,苏昱此时委实没有时间和公子细细解释一切,不过以公子的冰雪聪明,想来不用苏昱告知也能猜出一二了,苏昱不想多说废话,但请公子记得苏昱刚才所说,速回骊安,再勿滞留。"
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没有想到我的脚步刚刚往前踏出一步,惜之却再次伸手拦住了我,而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适才的忧郁柔弱,反而显出一种冷静的刚毅来,"苏公子呢?要去向何处?"
嘈杂的大堂里此刻正沸了锅一般喧嚣凌乱,或者在惶恐中,还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没有人留意到楼上举止怪异的我们,我想笑,却发现身体深处有一种冰冷。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死亡的真相,如果不是真正体会切肤之痛的深刻,人们,是多么容易在混乱中幸灾乐祸,无关自己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的好奇惊讶乃至怜悯,其实是如何的残酷。
我推开惜之的手,没有再回答他,该说得我已经都说了,剩下的事在于他自己,不是我能管,也不是我该管的了。
三两步走下楼,楚冰块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身边,结了账走出客栈,我望着远方残阳如血深吸了一口气,才要狠狠地策马扬鞭,一边始终沉没的楚冰块却忽然伸出手,沉静的拉住了我的衣袖,轻轻的道,
"我在,无妨。"
淡淡四个字,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和全然平板的表情说着,真的,让人觉得很有点"欠揍"。
我心里有一种大笑的冲动,忍不住上前大力的拍了拍身边人的肩,叫我感叹的是楚冰块果然比庭之更好定力,居然看着我眸色仍然清如琉璃,半点不见情绪波动,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楚冰块,回去见庭之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两桶好酒,我突然很想灌醉你,然后再海扁一顿你那张冰块脸。"
笑完,我也不去看楚冰块的神色(估计也不会变),当先一鞭催马离弦般飞驰起来。
目标:蜀仓。
长昊,比算计,我比不过你们,比智谋,我也许远远不如你们,不过苏昱这人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天生有点儿硬脾气,既然想不过来,那便不如什么也不要想,我就单纯和你来赌一场,赌一个全不靠阴谋诡计的直率。赌一个输人不输阵的气势,赌我就凭着这股子血性,也断断不能叫朝堂上那个心心念念要背负起天下的人失望。
※※※z※※y※※z※※z※※※分割,在分割,我逃课了,郁闷阿※※※z※※y※※z※※z※※※
叫我没有想到的是,惜之公子不但没有走,居然还跟了上来,叫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能得以顺利进入蜀仓城,居然还是因为惜之。
策马才冲出四龟煌不久,远远就看到夕阳下有一对暗藏白光的队伍正朝我们适才出来的地方进发,我和楚冰块在马上不动声色的对望一眼,同时将身子伏低,不动声色的将手上的马鞭催得更急。一直到离开那队兵士甚远,确定没有人追赶,才一点点缓下速度。
而前方,蜀仓城的轮廓正从一个黑点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清晰。
惜之和小狐狸就是在这个时候好像突然再次从地底冒出来一样,刷的一个移动分身就挡在了我和楚冰块的前头,我反射的一惊,急急勒马,夕阳下,马背上一身白衣的惜之风华绝代,容颜却苍白甚雪,看了我半晌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写满了动人心魄的绝然,前后左右加起来就说了三个字,"带我走。"
我晕。这台词,要不是我很确定对方是个不折不扣地大男人,我真要以为他是哪家被我潇洒英俊的外貌迷的七荤八素后,死心塌地要跟着我私奔的小姐。
压下满脑子荒唐的联想,我客套的抬了抬手,张开口耐心而严肃的道,"惜之公子,苏昱有要事在身,还请公子体谅。"
他却淡淡一笑,"苏公子不必担心惜之会拖累公子。我只求你带我进城,其他的事,惜之不敢再劳烦公子。"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目光中渐渐生出冷峻的拒人千里,盼他识趣。
他却只是定定的回望我,沉默的,固执的,那眉目,依然绝美,神情却不再是记忆中初见时的慵懒妩媚,也不是适才客栈里的惶然忧郁,而是一种倔傲,一种刚硬的清冷。
仿佛在皑皑风雪中依旧傲然挺立的白梅,绝世尽透风骨。
我不由自主一愣,这个男子,从初见到现在时时不同的面貌,却一点也不叫人觉得突兀。
楚冰块面对这突发的状况一脸无动于衷,那个表情仿佛就在说这位美丽的白衣公子就是我莫名其妙欠下的"桃花债",而自己的债自己要负责。我苦笑的看看惜之公子苍白决绝的神情,又苦笑的看看一旁忧心忡忡满目幽怨的小狐狸,末了,只能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败下阵来。
于是两人队变成四人行。
一路埋头苦奔,直到蜀仓城下。
兵荒马乱,城却还得固守。
汉王的人一役得手却没有乘胜追击破城而入,反而退了回去坚壁观望,这一点想来实在很奇怪,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局面却也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我报出我太常苏昱的身份,让城门小校通报,没想到却惹来那些人一阵大惊小怪的嗤笑,还有他们类似看疯子的目光。
非常时期,一切出入守备异常严峻,没有人肯放我们入城,而我居然莫可奈何。
憷颌钦赐的表明我身份的玉牌在我怀中,然而,我却不敢贸然拿出来在这群乱七八糟的守军面前示众。而楚冰块虽然在骊安是王公大臣都认识的大人物,在这里却显然谁都没有见过,就算我说出他是全彭栎最高级的巫师楚师风这些人也不会相信。
进退两难。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尴尬的时刻,沉默了许久的惜之忽然叫过一旁的小狐狸,往他手里塞了件东西嘱咐了两句,片刻后,小狐狸趾高气扬的径自趋马走到了那群兀自冷笑着随地吐痰的军爷面前,高傲的仰头把一块明晃晃的金牌子递了出去。那群人一看到这面闪耀着光芒的金牌,神态立刻就变了,收敛了嚣张一个个面露恭敬谨慎,片刻后,一个人伸手恭谨的接了金牌子送进去,又过了不过片刻,一行人已经毕恭毕敬得出来开了城门,甚至微微低着头恭顺的目送我们入城。
惜之一马当先的走了上去,楚冰块面无表情的跟上,我沉默的走在背后,深思的看着面前人白衣如雪的身影。
小狐狸却突然凑了上来,轻轻在我耳边道,"苏公子,你还不明白么?我们公子只是想帮你。"
我没有说话,或许我的表情沾染了楚冰块的冷淡平板,小狐狸的面容上渐渐流露出了惶急,我看着他,久久,居然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牵起了一抹冷笑,
"你们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看多了穿越文里的阴谋诡计,我直觉的几乎是用冷烈的目光"逼视"着小狐狸。
小狐狸看着我森寒铁青的表情,(作者:这是小昱自己认为的,其实他现在看起来的样子就跟一头刚被人拔了爪子的猫差不多,还是个病怏怏的美人猫~~~)良久,却出乎我意料的低下头悲哀的笑了一下,"公子,你是在怀疑我家公子不安好心么?"
我只是静默的,冷淡的看他。
我没有和古人打交道的经验,但是我看过不少文。
惜之神秘的出场,一路穷追猛跟的举动,再加上那块莫名其妙却效果巨大的金牌,一切都是伏笔,通常在穿越文里,这种角色要么是敌国的王子,要么是重要的奸细,还有就是心狠手辣要利用主角感情的霸主妖精!(镜子:昱你少说一点,那种人在小说里,每一个都逃不出最后覆灭在主角手心里的命运= =)
这位惜之公子呢?他是哪一种?
"苏公子不必多心,惜之说过,一进了城门,绝不敢在劳烦公子。"我和小狐狸静静对峙,惜之却不知什么时候冷冷的转了回头,看着我冷笑。
他脸上苍白的骄傲,还有眸中一闪而逝的受伤让我有一瞬怔愣的酸涩和内疚,然而,我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僵硬的偏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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