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穿越时空)上————齐骥
齐骥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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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爷爷歌儿依然唱得此起彼伏。不过,我泄洪次数日趋减少,渐渐归于正常。爷爷则刚刚相反。他屋里动静,从细碎压抑到低沉婉转到热情妖娆到军歌嘹亮,吼吼吼吼......到处插满了我红旗!
不仅如此,他也是我试用其他药唯一试验品,而且我下药不安常理,千变万化,无迹可寻。一开始还顾及自己技术水平,下得保守,渐渐胆子大了,玩得也开了,常常几味药一起下,来个连环计中计......爷爷脸色通常奔波于苍白、铁青和潮红之间,蔚为可观。
可是,好奇怪呢!
即便如此,爷爷却从未显露出离去欲望,嗯,事有蹊跷!仔细回想这三年和爷爷一起生活日子,除了三餐或偶尔一同登山游泳,大部分时间,我做我自己事,压根不晓得爷爷在干什么。好奇心并不旺盛我,鲜少会主动搭话,更别提问话了。爷爷话似乎也不多,这恐怕与他大条神经不符,现在想来,若说是心事重重亦不为过。
那么,何事呢?
我在碧潭边找到爷爷时候,他正用他自以为最最凶狠眼神瞪着一柄薄如蝉翼、晶莹如玉小刀。一个时辰之后,他眼眶开始泛红,眼神迷蒙哀怨,轻颤唇低低吐出两个字:
"笨蛋!"
我没有去打扰他,因为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问世间情为何物?如罂粟般,美丽而危险,该死诱人,也该死伤人!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吧?不提电影电视,就说我当年沉迷于晋江日子,言情、耽美那看得还少吗?以心痛多过快乐而言,情这个字恐怕不是人人承受得住!再看老爸,与老妈相知相爱羡煞旁人,可又有几人看见老爸在无数夜里默默流泪,独自承受失去老妈痛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心爱人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地流逝生命,是什么感受呢?韩家人执着之于爱情,那便是一生只爱一人,至死不休!所以老爸必将在回忆里在梦里跟老妈长相厮守,终其一生。又如大哥,他情路也是腾挪跌宕,惊险万分,幸而最终拨云见日了。还有......殷乐,那个从小便静静陪伴着我人,永远知道我想要什么书、看什么碟、吃什么菜、听什么音乐人,他恐怕是世上最懂我人吧。所以他也知道我无法承受爱情,所以他始终没有对我诉说过他感情,直到我弥留之际......恍忽间,我依然感受得到他留在我唇上温暖,在我耳边反复呢喃--我爱你,以及记忆最终他泪混着我,爬满脸庞......
我心......我轻抚胸口,手微微发抖。

"晚上吃什么?"爷爷诈唬着奔进屋。"四龙吐珠、油闷冬笋、水煮白菜,什锦素菜煲,哇哇哇哇,都是我喜欢!"
我暗自叹了口气,头一次发现爷爷和我居然也有相似之处--我们都喜欢把心事埋在心底。我闷闷盛饭上桌。
"怎么了?"难得爷爷今天如此细心。
我摇头,继续闷。
"宝宝?"声音里竟然透着些许威胁。
我暗自一掐大腿,酸意立刻涌了上来,我眨巴着眼睛,泪凝于睫,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
"今天是我娘忌日......"实话。
"哦......"爷爷不知该说什么。
"我娘在我七岁时候病逝了。"我咬了一下唇,"是心病。"也是实话。
爷爷没有说话。
"爷爷......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嗯,有些慌乱。
......
"下午时候,这里痛了一下。"我指指自己心脏。还是实话。
爷爷立刻拉过我手,搭脉。
"这几年你病一直都没发作过,我以为没什么事了。看来......"
"生死由命,爷爷不必过虑。"我一脸"惨然"。大实话!没能动手术,我心病如同定时炸弹,情绪起伏会让我病发,惊吓劳累依然会要了我命。虽然我自控能力不错。
爷爷皱紧眉头,沉思了半晌,终于开口道:
"宝宝,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过一辈子!"爷爷眼神坚定而温暖。我心里霎时充满阳光。
"明日我就下山,去若仙极地替你求药。"
"若仙极地?"
"是啊!当今世上最出色大夫、最精妙医术、最有效灵药,全部出自若仙极地。"
恐怕那里药不是那么好求。不过,这并不是我关心事。我目只是让爷爷下山而已。如若那个让爷爷又爱又狠人对爷爷仍有心,碰面只是迟早问题。爷爷既然放不下那个人,逃避只会徒增烦恼,更添新愁。无论重逢结果如何,于爷爷,都是一种新生活开始,何不给各自一个机会?所以,我没有欺骗爷爷。 追  作者:齐骥
欢情 第三章
爷爷离开已经月余,显然他忘记了某些事。比如,嘱咐我在山上等他回来。是,我也准备离开。前世我,永远都没法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挤人群,混浊空气,甚至身边人轻轻一声咳嗽,都会带给我致命打击。除了家和医院,我几乎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那为什么我还没出发?
我在做准备。这次下山,或许很久都不会再回来,有些事必需做,例如我护心丸。没痛也想不起来吃药,痛了一次便会有下次。山下生活不比山上单纯,许多事情无法预料,我可不能随随便便丢了小命。幸好已经开春,草药并不难找,即使危险到长在断崖边,翠花出马,易如反掌。于是,我也顺便采了些奇奇怪怪花草珠果。
虽然我有金针银针,可惜弓箭体积过大,累赘!只好重新进洞搜索防身之物。吼吼......祖爷爷们,你们实在太可爱了,想什么有什么啊!

是日,暖风习习,春光明媚,一片生机盎然,我心情似乎也雀跃生动了许多。
古天乐似懂我心思,察觉到我不同往日,居然乖乖呆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若说真有什么舍不得,那必然是古天乐、小虫和翠花,虽然它们并不是称职宠物,可是它们宠我啊!呵呵......好吧,就多跟它们亲热亲热吧。
突然,山鸟惊飞。我抬眼一望,竹林。那是上下山必经之道。
有人!我感觉自己居然兴奋莫名。人果然是群居动物!
我思索了一下,抡起我弓,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微微泛着蓝色幽光箭,嘿嘿,善闯民居,扰人清静是吧?
身边古天乐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喝!俩帅哥!
左边一人蓝衫飘飘,身形修长,稍显清痩,蚕眉微蹙,双目含悲,整个人写满一个词儿--忧郁!
右边那人一袭黑衣,红巾绕颈,身姿姣好,面若桃花,顾盼神飞,眉目之间也张狂着一个词儿--色狼!
"美人,别再做无谓挣扎了,你就从了我吧!"黑衣男子声音慵懒中透着优雅。只见他双手抱胸而立,看似随意轻佻,却隐隐浮现势在必得霸气。
嗯,果然是狼中极品!我暗赞。
"好啊!你过来啊!"明明咬牙切齿,却极尽妩媚。
我瞪大了双眼,好熟悉语气!
黑衣男子眼神一闪,唇角微勾,脚下并无丝毫迟疑走向蓝衫少年。有意思!
几乎同时,两道银光闪现,交错,乍分,对峙。
蓝衫少年脸上漾起可疑红晕,细细汗珠布满额头。
咦,欢情!这种媚药可是养颜圣品哪!据说爷爷当年吃得最多便是这味药,整整六个月才习惯它药性,所以皮肤才如丝般柔滑。不算歹毒,然欲望一起,便极难抑制,浮燥难当,倒不会取人性命。一般这味药用于情人之间较多,纯粹助性。可这人用它来狩猎......是自信?还是......
黑衣男子轻叹一声,眼中滑过一丝不忍,淡得几乎看不见,
"何必忍得那么辛苦呢?人生苦短,该行乐时且行乐。"
蓝衫少年持剑手微微一震,几乎把持不住,但见他神情决然,半点没有转圜余地。看样子,再逼下去会出人命,那可不好玩。
够了。
我向古天乐挥了挥手,迅速奔向一边。
古天乐果然不负我望,首次显示出它王者风范,反向跃上离二人不远小丘,仰天长吼。
二人虽觉有异,却怎么也没料到出现是一头猛兽,均是一惊。
古天乐吼完,不待那二人反应,扭身窜入草丛,不见踪影。奸诈!
二人刚松一口气,顿觉背后异动,双双回头,等待他们自然是我早已搭在弦上箭。他们表情真可爱!我唇角居然弯了弯。
嗖--
黑衣男子想也没想,挥剑挡箭。箭应声即爆,一片晶亮幽蓝漫天飞舞,飘落在他身边。他反应倒快,不愧是练家子,立刻想起身跃开,可惜晚了。
一切如我所料!
蓝衫少年显然也看出了黑衣男子异状,身子一下软了下来,坐在地上喘息不已。
难不成在他心中,贞操胜过生命?他不会是女扮男装吧?我有些玩味地想着。
那黑衣男子脸色变了变,居然马上恢复如常了。这个人不简单,发现自己突然内力全失,却不惊惶。蓝衫少年暂时不会威胁到他,我那一箭,恐怕也泄了我不会武功底,论力气,我不如他,是因为这样才如此平静吗?嘿嘿,可惜他没想起来,这里是我地盘。他也不晓得我暴雨梨花箭绝不仅仅只是让人丧失内力。
果然,他收起剑,朝我欺进了几步,缓缓开口: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冷眼看他,并不答话。
他见状眼中一亮,乘机又靠近了我几步。他以为我这种乡野莽夫好骗得很吧?
"在下少及冰,公子......"
话音未落,一抹黑闪电般扑向他。他大惊急退,抬手护胸。几道血痕毫不留情地爬上他左臂。
古天乐落爪完毕,高傲地低吼一声,横在我和那个少及冰中间,豹目瞪视着他,好像在说,你敢过来试试!那二人满脸讶异地盯着我和古天乐。
这男人恐怕从未这般狼狈过。终于显出一丝无措,不敢乱动了。
"扶起他,跟我来。"我指示色狼。
蓝衫少年脸愈发红艳,已经难受得无法说出话来,但他眼中意思依然传达得清楚明白:谁也休想碰我!
"你想在这里自慰?"
我看到他们俩脸都抽动了一下。我扫了蓝衫少年一眼,然后撇了一眼色狼。
"你怕他?放心,他现在上不了你,你上他还有可能。"
大柄吞拳头是一绝吧?这二人现在嘴恐怕连脚都吞得下。
"什么意思?"色狼首次出现那种叫做惊慌表情。
"从今天开始,"我故意停了停,脸色淡漠,"你不举。"
他脸青红交错,层次分明,煞有看头。
"你他妈给我下了什么药?!"暴怒中......
我甩头就走。
"再不扶他跟来,你这辈子别想再当男人!"撂狠话感觉真不错。

我安排他们到爷爷屋子落脚。
我扔了一粒药丸到蓝衫少年口中,他喘息声终于弱了些,摊在床上一动不动。那色狼,嗯,少及冰,乖乖坐在一边,默然不语。我拉过他左臂,处理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抬头,正遇上他目光。
"谢谢。"他微微一笑。
恢复平静了?
"右手没事吧?"
"没事啊。"
"那就好。"我示意他走到床前,"你帮他泄了。"
"什,什,什么??"他下巴掉了下来。"你,你,你不是给他吃了解药了么?"
"可他耽搁得太久,又动了真气,没那么容易根除药性。"
"可我,我......"
"他现在神智不清,什么都不会记得。"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以蓝衫少年性子,日后他若知道是少及冰帮他泄火,杀不死他恐怕也得跟他同归于尽。而对少及冰这种风流成性男人而言,美色当前,只能看不能吃,伤极他自尊。吼吼,怕是往后他在蓝衫少年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咯!

我溜到碧潭抓了条鱼准备炖汤。等我端着饭菜到屋里时,气氛有些诡异。
蓝衫少年显然已经清醒,脸色苍白,靠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少及冰白皙脸上印着五根红里透着青、青里透着紫指印......表情木然。
我盛了碗鱼汤递给蓝衫少年。他不动。我把汤放在床边矮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下,没有说话,径自走回饭桌前,舀汤,开喝。
"这是什么?"蓝衫少年终于开口。
"鱼汤。"
"我是说这个?!"他瞪向瓷瓶。他在抓狂么?
"春药。"
四道光同时射向我。
"你,给,我,春,药,做,什,么?"他几乎一字一顿地问。
"你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中了这药,绝对比你中欢情更加热情冶艳,而且,只能被人上,三天三夜也要不够......不做话便会流鼻血流到死。"
他二人对视一眼。
"就只有这样?"蓝衫少年语带不屑。我明明看到他手刚才抖了抖,呵呵,越来越有趣了。
"也是,如果有人敢对我下春药话,"我眼睛有意无意瞟了少及冰一眼,"我会还他这个。"我又掏出一个瓶子搁在桌上。"中药人立马变得狂暴浮燥,见人上人,见兽上兽,可他压根就泄不了......这样只会让他更难以忍受。嘿嘿,就算被人上结果也是一样......吃得进去拉不出来,举得起来射不出来......三天后,前面长疮,后边流浓。慢慢,全身开始水肿、腐烂,而且非常缓慢,他可以尽情欣赏自己身体被疽侵蚀样子......即使那样,他热情依然高涨,忍不住与人欢好......"说着我端起手中浓白浓白鱼汤,呲溜一声,美美地喝尽。
少及冰那边,传来重物坠地声音。
蓝衫少年发出"呃"音调--吐了。
吐尽黄疸,连同欢情残渣。 追  作者:齐骥
下山 第四章

我朦朦胧胧好像听到一些奇怪声音,似乎有人进了我屋子,我一点儿也不想起来,因为撑不开眼皮。可是,哪能事事尽如人意呢?我感到我枕头摇晃得厉害,接着连床也晃得吓人,然后,我脖子一阵凉意蜿蜒爬过......唉......
我勉为其难眨了下眼,隐约瞥见两个影子杵在我床前。我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清楚些,却听见两声倒抽冷气声音。我终于想起来这两个影子是谁了。
可这两个人吃饱了没事,干嘛一大早在我屋里当雕塑啊?
"有事吗?"我喉咙有点干,嗯,好困哪,一个呵欠应景而出。
没人回答。
我认命地半坐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尊菩萨。
"呃,那个,我们饿了......"少大色狼终于魂归,脸上那个神情,我没理解错话,应该叫做尴尬吧。
倒也是,昨天开始,他俩儿啥也没吃,还吐光了原有存货。嘿嘿,我立马记起了昨夜他俩儿怨怼眼神,苦守寒窑十八年王宝钏郁闷恐怕也不过尔尔吧?我正乐呵呵地发呆,突然感到脸上掠过三记温热湿滑,两粗一细。呜--又来了。忘了何时开始,古天乐、小虫、翠花,每天早上等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用它们舌头替我洗脸......
咚--
咚--
地上多了两具"尸体"。

我端菜上桌,撇了眼目前还处在僵硬状态两个人,低叹一声,亲自执起他们手,掰开,把筷子塞到其中。总算,他们痴呆状有所缓解。
"吃饭。"我再不理他们,喂饱自己比较重要。
沉默。
饭毕。
"你叫什么名字?"问话是蓝衫少年。
我没有答话,定定地直视他。他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我意思。
"顾杳然。"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好名字!
"少及冰。"少大色狼不落人后。
对嘛!这才是有礼貌小孩!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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