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养成计划(穿越)————夏岚[第一部]
夏岚[第一部]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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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一个个就是喜欢逞强!"我嘀咕着走上前,顺手将秋心逸抱进凉亭中避风的地方。
      "放开我......"秋心逸微蹙着眉,想要挣开我的怀抱。
      "你安静一点!"我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手上感到湿漉漉的,一看,是红色的血,竟是他右肩上的伤口被我刚才一拍,又裂开了。
      我当然知道已经愈合的伤口第二次裂开会比受伤时更痛,不由有些愧疚。不过血流不止总不行,我在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暂时包扎伤口的东西,只好撕下一副衣襟。

      "放手!不要碰我!"秋心逸低吼着。
      "你要是不想死,最好乖乖地别动!"我也火了,强行制住他的双手,拉开他的衣裳。
      包扎伤口的白色绷带已被血水浸透,然而,更让我吃惊的是,那原本结实细腻的肌肤,自颈部以下,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刀伤,箭伤,烫伤,还有数不清的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所伤的伤口。我不禁骇然,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疤?深深浅浅的痕迹,分明是旧伤加新伤,何况有些伤我就算不是大夫也看得出不是战场上得来的。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

      "我恨你。"秋心逸反倒不挣扎了,只是紧闭的双目中隐隐泛着水光。
      撕开别人心底的旧创是件很残忍的事,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
      直到几滴鲜血落到我的手背上,我才霍然醒悟,急忙用手中的布条捂住尚在流血的伤口。
      "恨便恨吧!只是,要是你死了,可连恨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八章
      让大夫重新包扎了伤口,秋心逸似乎乖了很多,也不对我的触碰如先前般抵触,任由我帮他换过干净的衣服。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没把我当太子看,还是我的风最好了。

      不过帮他更衣时我才发现,他身上只要是被衣服遮盖的地方都或多或少有伤痕,就像是被打碎又重新完美地粘合起来地瓷器,有一种残缺的美。
      只是他既然不想说,我也不愿去打听人家的私隐,吩咐了下人照顾好他之后,就带着刑风去见上官幽然。
      还没走几步,刚巧就遇见上官幽然派来找我的人。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无奈地摇头。
      上官幽然冷冷一笑,"你该不会以为夺取了新城战争就结束了吧?"
      "还要怎么样?"我不解地问,"夺取新城北汉军就不得不撤退,这可是你说的!"
      "哼!"上官幽然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两国相争,死伤数十万人的大战,能这么无声无息地就结束?先皇的遗体尚在北汉,而北汉军撤退后,明月关以北的地方遭此劫难,恐怕没有余粮过冬,战后的修复,赔偿,难民的安置,你都不用管了?"

      "这......"我不禁哑口无言。
      "不过,反正我也没期待你来做这些。"上官幽然放下笔,揉了揉额头,缓过一口气,"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
      "什么事?"听说只有一件事,我刚被打击到谷底的心又活动起来。
      "谈判!"上官幽然也不卖关子,干脆利落地道,"跟北汉军谈判。"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禁一声大叫:"不要!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上官幽然一声冷哼,"你以为我不想代你去?北汉指明了要太子亲往,不然就毁了先皇遗体。"
      "啊?这种招数也未免太损了吧?"我垮下脸,知道这回是死定了。
      手一紧,却是被身后的刑风暗暗握住了,那淡淡的暖意让握不由自主地心安。我知道,无论多么危险,至少他会一直陪着我。
      "什么时候?"我平静了一下心情。
      "......"上官幽然瞟了我们紧握的手一眼,"北汉军要将先皇遗体送到新城,也必须在大雪封路前撤回国内,动作一定很快,我看,大约就是七八日后吧!"
      "这么快啊......"我喃喃自语着。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就算明知道躲不过,也希望拖得越晚越好,不过看来我这一刀是拖不了多久。
      "启禀太子,军师!"门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京城运来的粮草到了,押粮官在府门外等候召见。"
      "叫他进来!"上官幽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有了这批粮食,今年冬天应该不会出现太多难民才是,只要应付到明春就好了!"
      "用这批粮食救助战地的百姓?"我明白他的意思。
      "嗯。不够的部分,就看你在谈判中能从北汉手里要回多少了。"上官幽然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不是吧?你不是也说过北汉不产粮食的嘛?他们自己都不够用了,哪能给我们。"我不带希望地道。
      "笨!谁说要粮食了?"上官幽然斥道,"有了金钱和毛皮、人参等北汉珍贵特产,我们自然可以向南殷购买到足够的粮食!"
      "又骂我。"我不满地嘀咕。不过他的话也把我最后一丝敷衍的侥幸心理打消了。要是我失败了,恐怕今年冬天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甚至饿死吧!我的心还没有硬到任由这一切发生而无动于衷的地步。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进来!"上官幽然道。
      京城来人?不知道柳玉一个人好不好啊?我胡思乱想着,思绪早已飘回繁华的京城去了,直到屋里多出一个人,而上官幽然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还有事情会让这个疯子吃惊?我好奇地看看罪魁祸首,那个押粮官。
      没什么不对啊?圆圆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除了年纪小了点,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殿下小心!"刑风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手也按在了剑柄上。
      "怎么了?"我看得一头雾水。
      "没事。"上官幽然已恢复惯有的从容。
      "冷寒冰参见军师。"年轻的押粮官上前一礼,仿佛当我不存在。
      "没想到柳玉这家伙竟给我派来这么个麻烦。"上官幽然笑笑,随即恨恨地看我一眼。
      我?我又怎么了?啊?冷寒冰?那不是......
      我惊骇地望着那纤瘦的少年,冷寒冰?那天行刺我的刺客?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上次在太子殿见到的冷寒冰满脸血污,一身狼狈,和今天神清气爽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不能怪我没认出来。不过,柳玉怎么把他派来了?不知道那是要杀我的刺客吗?

      "殿下,柳玉做事定然有原因的,军师不也没说什么吗?"刑风道。
      "我不管!今晚你陪我睡!"我死死拖着刑风不放。自从出征以来,我就再没有碰过他,每次总在房里多加一张床--同榻而眠的话,我怕自己忍不住。
      "只要......殿下不做奇怪的事。"刑风红着脸别过头去。
      真是可爱啊,这么久了,还动不动就脸红!我笑弯了眼,一手搂着他的腰,轻轻地摸着他的侧腰,一面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什么叫做‘奇怪'的事啊?"
      "殿下!"刑风一声惊呼,差点软在我怀里。
      呵呵~这具身躯的敏感处在哪里,还会有人比我更熟悉吗?顺势将他带上床,送上一个深深的吻。
      "天还没黑......"
      刑风的话又被我的吻堵了回去。管他黑没黑的,有差吗?不过刑风也不是真的想抵抗,象征性地挣扎几下无果后,也就放松身子,随我去了。
      帘帐飘落,一室春深。
      当然,纵欲的最直接后果就是,我又错过了晚饭,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找东西吃。
      小心地帮刑风盖好被子,我看着那张甜美的睡颜,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知道刚才也累坏了他,不想再吵醒他。柳玉既然把冷寒冰放过来,那他总不会再来杀我了吧?

      不过好在这里比明月关那座府邸可小得多了,没花多大工夫,我就找到了厨房,叫醒正在打盹的厨子,手忙脚乱一番后,终于整治出一笼包子,一碟牛肉。我也不挑,有吃的就行!

      揣着食物回房,路过庭院时,我无意地朝下午那个凉亭瞥了一眼。
      啊?
      亭中,那一缕淡淡的青影,迎着夜风,显得格外孤单寂寞。
      我暗暗咬牙切齿,本想就此不管他,但又放不下心,犹豫良久,终于狠狠地一跺脚,走过去吼道:"姓秋的,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是不是要我真叫人把你绑在床上你才肯乖乖养伤?"

      "命是我自己的。"秋心逸看也不看我一眼,"纵然你贵为太子,未来的帝王。我想活,你可以逼我去死;但我若想死,你难道还能逼着我活?"
      我愣住了,颁过他的肩膀,那双眼,清澈而平静。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是有求死之心。
      叹了口气,我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自顾道:"我是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过去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不会强求你去忘记它,即使那段过去是多么的不堪。不过你可以试着去蔑视它,因为过去只是过去,代表不了什么。"

      "你知道什么?"秋心逸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命高尚!"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伸手,狠狠地将他拉下来,"我现在看你这副样子很不爽!"
      秋心逸悴不及防被我拉地摔在我身上,碰着伤口,虽然痛呼在出口前就被他咽了回去,但额头的冷汗还是显示出他的痛苦。
      对于一个想死的人,我没有心情去怜惜,身体是他自己的,他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多事地替他在意?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吻着他的唇。
      冰凉的,还残留着一丝药香的甜美,让我为之沉醉。
      脑子里轰然一震,我连忙推开他,不敢再看被我推倒的人,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慌张地跑了。
      我知道我喜欢刑风,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唇瓣相接的时候,我清楚地听见了心的悸动。
      难道一颗心还能分成两半?还是爱情可以由三个人分享?
      对于心理年龄只有十七岁的我来说,这实在是个太过沉重的问题。
      不过好在从第二天起,秋心逸又恢复成初见面时的样子,冷淡,干脆,带着些许自负,只是望我的眼神中没有了那种轻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看得我一阵阵发慌。不过他对我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既不热情,也不特意疏远,渐渐的我也就安心了。

      我明白,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即使是被我揭开了痛入骨髓的疮疤,在一时的软弱失态后,依然是那个让敌人闻名丧胆的铁血战神,根本无需我为他担心。看着他的伤一日日复原,我连最后一份心思也放下了。

      而冷寒冰,自从那一天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他,不知道是否已经回京复命了,我也没有询问。回去了如何,留下了又如何?只要不来杀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上官幽然还是每天忙得不见踪影,尤其秋心逸受伤,连军队的事都压到了他肩上,就不晓得他头上的银丝又会多上几根。
      总之,这即日来新城上下最闲的人就是我这个最高统帅了,每天不是在城墙上乱七八糟指挥一通过过当领导的干瘾,就是拉着刑风满城乱逛,十足米虫一只。唯一的收获就是终于学会了骑马,会京后一定要找匹好马来骑。以前在书上看多了,一想到那些通灵的宝马,我就羡慕得要死。

      不过天晓得,我最初提出要学骑马,心里想的是,去北汉军营谈判,万一谈不笼,骑马逃命比较有保障些!倒~
      终于,北汉派来的使者来到了新城。
      上官幽然安排款留来使,就来到我房里。我还刚想亲亲我的爱人呢,真不是时候!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悠闲自在的上官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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