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将军(穿越时空)————狄恩恩
狄恩恩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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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渐渐肯听我说话,我瞧她镇日愁眉不展,揣度着她的心思劝她:"你不用担心。你师兄早已清楚那三人的身份,而且想好应对之策,否则以他的武功,那三人哪有机会逃跑?早被灭口了。"
这一句话却触动小柔的心事。她叹了口气第一次开口跟我讲话:"你不知道,我师兄这个人就是这样。宁肯自己吃多少亏,也不愿负了别人。师兄他是从不杀人的。"
竟有这样的事,我心中暗叹。
接着便问,"那他捉我做什么?"
小柔沉吟片刻终于答道:"师兄想替他爹洗雪沉冤,所以请了将军来,想把多年来收集的证据通过龙将军上达天听。"
原来是想告御状。
"你师兄的爹是谁啊?"
"仇莫连。"
这个名字似乎听过,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及时想了起来。在我穿回来后参加的为数不多的官员们的宴会中。有一次是六王爷请客。因为六王爷身份显赫,秋霜和宇靖全体陪着我出席。席间一众马屁高手都提及六王爷当年如何英明神武,破了仇莫连的大案。于是我也见风使舵,有样学样,可劲赞美了他几句。话从口中说出,多少留了点印象。所以小柔一提,我即想了起来。
"当年师兄的爹和六王爷原本同朝为官。但是仇伯伯有件至宝,被六王爷觊觎。因此最后被六王爷谋害说他造反。全家抄斩,我师兄从小跟师傅习武。侥幸逃得一命,从此更名换姓,浪荡江湖。师兄之所以答应做铁血盟的盟主,原因之一就是要替仇伯伯洗雪沉冤。"
明白了。所以说"君子无罪,怀壁其罪。"一个人要想活得长久,最好不要有什么宝贝,就是有也千万不要现,要低调。否则早晚哪天莫名其妙被人害死。
"那程英扬为什么不和我说呢?那天刺杀我们的是谁?还有你那天提的屠伯伯是谁?"我连珠炮似的发问。
"屠伯伯叫屠城山。是盟中地位仅次于师兄的长老,他一直很想做盟主。可是拥护者不如师兄多,师兄说,屠伯伯武功高,辈分高,只是心胸和气度差了那么一点,让他当盟主,只怕非盟中众兄弟之福,所以师兄才勉为其难任了盟主。这是师兄当盟主的原因之二。屠伯伯一直不服师兄,这次师兄捉了你,屠伯伯想要杀了你争取盟中激进派的支持。师兄不同意,我怀疑那晚来的人与屠伯伯有关。可是那晚的人全都不认识,他不承认也没法子啊。"小柔既以开头,索性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出来。
明白了,看来程英扬和我睡在一起确实很有必要,要不然我说不定死过几回了。
我很疑惑地又问:"你师傅那么厉害,干吗不帮程英扬杀了六王爷?"
"要杀他何用我师傅出手,师兄一人未必不能刺死他。只是师兄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仇伯伯的清白,师兄想要六王爷亲口承认他冤枉了仇伯伯。"
这可是个高难度的活,恐怕要把六王爷的势力从朝里连根拔起才做得到,就算龙一肯出手,没个三五年时间,只怕也难实现。程英扬对我寄予的希望未免太高了。可是转念一想,我是谁啊,我是穿越美女超人林越越,能人之所不能。我就是正义的化身啊,这事就算冲着小柔对我的信任我也管定了。
可是要达成程英扬的愿望,离开秋霜和宇靖是不成的,他们两个一个有智谋,一个身份炫赫,都是我的好帮手。
现在事情明了了,我打算晚上说服程英扬放了我,我答应帮他就是了。
当天晚上,我思谋了好久,支起身子,要开口时又习惯地想起周星驰:"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英扬兄你也睡不着觉吗?"
程英扬听了笑得身体在被子里发颤。
这个气氛真是最完美的开篇啊。
我刚要开口继续往下讲,程英扬突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他身下,耳边只听嗖嗖嗖嗖之声不绝与耳,不知道多少支箭破空而至从窗子里射进来,而且箭头上都点着火。
这分明是不留任何活口的做法。好毒啊。
床帐子着起了火。只听外面隐隐有人声:"看他们这回还不死?"
程英扬突然一把抱起我,一手扯下帐子,挥舞成一团,挡着羽箭,同时从后窗破窗而出。刚落地,几把大刀劈面而来。还真不出我所料,到处都埋伏好了,看来屠城山是打算好了拼这一回,将程英扬和龙一一勺烩了。
程英扬将我抱在怀里,护得毫发无伤,很快杀退众人,抱着我狂奔而去。这一气直跑了几里地。后面一点人声也听不到了,程英扬脚步渐缓,我忙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程英扬依言放下我,刚刚站定,咳嗽了两声,一口血直喷出来。我吓了一跳,扶住他身子问:"怎么他们还在饭菜里下了毒吗?"程英扬摇摇头,"不碍事,我刚才受了点伤,又跑得急了。这才喷出口血来。"
我骇然低头,借着月色看到程英扬的腹部有一道伤口,衣服大片已经被血染红。他就这样抱着我一直跑了这么远?我咬咬牙,从里衣上撕了一条布条下来,给他将伤口裹住。四下看了看。远处隐约有一片树林,也只有那里是藏身之地。我弯下腰说,"来,我背你。"程英扬不肯,"你自己走吧。我在这给你拦着追来的人。将来有机会请你设法替家父的冤案昭雪。"
这种生死关头,他还有心情跟我演连续剧,我真想抽他。恶狠狠瞪着他我一字一字说:"你想死是吧,我就在这陪你一起死。你不走我也不走。"程英扬和我对视着,终于投降,当真爬到我背上。我背起程英扬拔足狂奔,人在遇到危难时往往会爆发出比平时大好几倍的力量。我就这样背着程英扬一直走到树林里。树林里黑暗一片,平时我会害怕,此刻却唯恐这里不够黑。背着程英扬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不知向深处走了多久,突然一失足掉进一个沟里。我摔得龇牙咧嘴,后来一想,就躲在沟里也不错,现在也只有赌赌运气,但愿追来的人不会发现这条沟。
林中一片静寂,显然追兵未至。我问程英扬,你身上有药吗?程英扬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个玉瓶给我。
我将裹伤口的布打开,毫不珍惜地狠狠往程英扬伤口上撒药,一批被冲走又倒上一批,一瓶药都快用完了,血总算不大流了,我松口气,给他将伤口重新裹好,又问他:"口服的呢?"程英扬苦笑着说:"你当我算好今晚会受伤吗,能带那么全?你放心,我的伤没事。"
"程英扬你的事我都听小柔说了。我一定帮你。咱们回去后你放我走吧,要帮你的忙离不开我两位夫人。"
程英扬凝望我,终于开口"你不是龙一,你是谁?"星光下我的表情一定是太精彩了。程英扬解释道:"为了捉到你我做了大量准备,关于你的资料搜集了有几尺厚。你绝对不是龙一,你是谁?"
"如果今天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真相。"我承诺。

农舍

在林中静静地坐着,终于听见脚步声慢慢进了树林。
"他们是跑道这里来了吗?"
"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啊,肯定在这林子里。"
"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已经出了林子。"
"这么黑,哪那么容易出林子。"
"我说咱们别分开,落了单就糟了。那程英扬可不是好惹的,单打独斗咱们谁也不是他对手。再说你看准他受伤了吗?"
"我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老屠给的那一千两银子你还想不想要"
"想要是想要,可我更想要命,再说五百两也不少了,何必非拿人头回去。"
议论声渐近,我连呼吸都停住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听脚步声和说话声,大概是三个人。其余的人应该是还在和程英扬的手下激战吧。
"这他妈的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啊。又没个火把。"
"程英扬跑的那么快,咱们只顾追,哪有功夫找火把。"
"这边没有,往那边找找。"
脚步声渐渐又远了。我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这才感觉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我竟紧张成这样。这种事多碰到几次,我非得心脏病不可。
程英扬和我就这样在这条小土沟里一直呆到天亮,再没人回来过。
我摸了摸靠在肩头的程英扬的额头,还好,只是低热。往四周看了看,我终于弄明白为什么追兵没发现我们,原来这条沟是如此的窄,使使劲迈大步都能迈过去,白天不细看都看不出这有条沟,何况夜晚,我和程英扬能掉进来,只能说是运气太好了。
背起程英扬,我手脚并用地往外爬,然后按着程英扬的指示寻觅出林子的路,还真亏了有他,我连东南西北都不分,要是自己进了林子,就是不被人抓到也可能饿死在这里。
林中地势坑洼不平,我踉踉跄跄地走了阵,一个脚步不稳差点摔倒,连忙用手去撑身旁的树,结果手臂擦在树干上,一下子刮破了皮,我没叫。可是程英扬从我的背上滑下来,硬说他自己能走。我只求大哥他没事,别发烧就阿弥陀佛了,哪敢指望他走路啊。我说你快点上来,别罗嗦,瞧不起人是不是?程英扬就是不肯。我一急只好动用了女人的拿手本领,很没出息地求他说:"程英扬,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让我背你吧,求求你让我背吧。"后来我的话都带了哭音。程英扬的眼睛亮亮的,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终于又爬到我背上。
背着程英扬我想真是个锻炼的好机会,我的肺活量、肌肉群、肢体的抗磨擦能力都将在这次逃亡中大幅度提高。这么想着我忍不住笑,程英扬大惑不解看着我,"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有什么好笑的。"
有心让他轻松轻松。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个皇帝最爱弹琴,可他弹得实在蹩脚,满朝文武和后妃都不堪忍受他的琴声。
皇帝找遍整个宫廷,竟找不到一个知音。
他传旨从监狱里拉来一个死囚。
皇帝许诺说:"只要你说寡人的琴弹得好,朕可免你一死。"
不料,皇帝的琴刚刚弹了一半,死囚叫道:"陛下,求求您别弹了,我甘愿一死!"
呵呵,程英扬忍着伤口的疼在我背上小声笑。z
说说笑笑,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出了林子,当我看到不远处冒着炊烟的农舍,差点欢喜的叫了出来。
拢了拢程英扬和我的头发,使我们的样子看起来尽量别太狰狞,我背着程英扬迈步向一户农舍走去。
进了农舍的院子,我轻声问道:"有人在家吗?"
"谁呀?"一个女人答应着推开屋门走出来,看见我和程英扬吓了一跳。
我连忙亲切的叫了声大嫂,跟人家解释说我们兄弟被人打劫了,我兄弟受了伤,不知道能不能在她家暂时歇息一下。
那女人看看程英扬又看看我,立刻相信了我说的话,帮我扶着程英扬进了屋。屋里还有一个小孩,大约五六岁,好奇的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们。
我扶程英扬先在外屋的炕上躺下。然后恳求那女人。"大嫂,你看我兄弟伤得这么重,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请个大夫来看看。我,我一定报答您。"说着我伸手到身上摸索,这才想起我的配饰银子都让程英扬没收了。什么也没有。程英扬解下腰上的一块玉佩,递给那位大嫂,说:"大嫂,这个你先收着,回头我们使人送钱来。"
"哎呀呀,这哪成。谁一辈子还不碰上个三灾五难的,帮助别人是应该的,哪能要钱啊。你们就在这等着,我这就请大夫去。"那位大嫂坚持不收,吩咐她的儿子,"小虎子招待客人啊。"就出门了。
好人还是多啊。这使我想起以前听到的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常是读书人。"后半句尚无从印证,前半句就是说今天了。
我又渴又饿,问小虎子:"有没有水,给叔叔弄点。"
"有。"孩子答应着去了,一会儿双手捧来一瓢水。我先递到程英扬面前,看他喝够了,才把剩下的一饮而尽。喝完水,小虎子又颠颠地给我们拿来了两个玉米面饼子,我接过饼,程英扬把那块玉佩系在孩子的脖子上。虽然玉米面饼很粗,却是我来到古代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那位王大嫂,现在我们知道她夫家姓王,丈夫在山上种田未归。王大嫂请来了大夫。大夫给把了把脉,开了几副喝的药,又给开了伤口换的药。王大嫂付了钱,我在心底暗暗发誓,一旦重见秋霜和宇靖,立刻就派人来送钱给她。
当晚王大哥回来,他们一家三口就睡在外屋的大炕上,把里间的小炕让给了我和程英扬。

自由

所幸程英扬素日身体的底子不错。几服药喝下去伤口好得很快。
为了让程英扬能快点好,我尽心竭力的服侍他。白天给他说笑话逗趣,晚上亲自给他换药。除了没像人家说的用嘴巴把药哺给他,剩下能做的都做了。连王大嫂都忍不住频频赞美我说,"啊哟,就是亲哥哥也没见对自己兄弟这么好的。龙大哥对程兄弟可真是没得说啊。"
这天晚上,我帮程英扬换药。仔细清理过伤口后我一抬头,只见程英扬长发披泻,斜倚在被上,白色的中衣敞开着,露出他蜜色的胸膛和胸前的两点淡粉,这情景在烛光下显得无比的诱惑。我见过程英扬很多的样子,就是没见过这么性感妖娆的,一时失神,手下略为重了些,程英扬嗯的闷哼了一声。我连忙问,弄疼了你吗?一面低头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
等我包扎好伤口抬起头,正对上程英扬凝望我的眸子,那眼眸中分明是两簇小火苗在跳啊跳,我当然明白这小火苗意味着什么,慌乱之下,一把将他推到,掖好他的被子说快睡,就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我的心咚咚乱跳,程英扬的心跳声似乎也乱了节拍,然而我们终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睡到天亮。
程英扬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商议了一下,由他去联系他的手下和小柔,顺便替我打听宇靖和秋霜现在在哪里。然后他护送我回去。
临出门程英扬不放心地回头看我,"我去去就来,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等我知道吗?"
"嗯知道了。"我用力点头。
"等我啊。"程英扬又强调。
什么时候开始他罗嗦成这样子,好像一个妒夫不放心自己的老婆。我在心里诅咒着自己这该死的比喻又用力点头。"知道了。"
"程叔叔你放心去办事吧,我会陪着龙叔叔。"小虎子在旁边插话。程英扬这才笑笑出了门。
傍黑天时程英扬回来,显是联络到了他的人,衣服换了,也给我带来了新衣服。跟我说已经打听清楚宇靖和秋霜在苏州城北门,明儿陪我去见他们。程英扬拿了五十两银子给王大嫂夫妇,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要,指指小虎子的脖子,说程英扬给了这个已经令他们十分过意不去,说什么也不肯拿钱。我被这样的场面感动的一塌糊涂。最后王大嫂夫妇在我们俩的再三劝说下留下了十两银子,真是好人啊。
这天晚上我和程英扬在烛光下对视,都默默无语。明天就要分手了,我突然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绑匪",却又找不到和他在一起的理由。沉默半晌我说,程英扬,你会不会唱什么曲啊,也给我唱一个听听,我都给你讲过那么多笑话呢。
程英扬沉思片刻,以指节在炕沿上轻叩打着拍子低唱道:"明月照,江水长,滔滔卷起千层浪,我心两茫茫。感君恩,日相望,此情此景使人狂,何夕伴君旁?"
一曲唱罢,我心再次浪潮翻涌,离愁别绪一下子笼罩下来,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微笑着说。"程英扬你真了不起,武功那么好,还会作这么好的词。真是文武双全。我这个人一无所长,废柴一个,和你一比呀什么都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谁说你什么用都没有的。"程英扬一下子挺直了身子激烈地反驳说,"你知道吗,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和你在一起这些天,你总是让我笑。还在我受伤的时候那样精心地照顾我,你是我认识的最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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