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十一皇子殿下么？不是最得意，最受宠的十一皇子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啧啧，连狗都比你好。"一个恶毒的声音闯入我的耳膜。
"谁？放肆。"冷秋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声音，冷冷得说道，这个人，这个人是，对了，白京的第一狗腿，在皇宫中时就经常在荣华殿偷偷摸摸的偷窥。
"哟？还装做很了不起的样子嘛，你现在是什么东西，"那个人身后传来一阵哄笑，"你的父皇早死了，你那个情人皇上早就不要你了，还自以为了不起，说到皇上，倒奇了，我说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霸着皇上身边第一人的位子三年，莫不是身体很好用？"
他的身后随着他的话传来一阵淫猥的笑声。
"不答话？"他愣了一会儿，随即得意地笑开了："兄弟们，这是我们的十一皇子殿下啊。长的倒是挺媚的，反正他几天后就要问斩了，不如我们来享受一下他这具臭皮囊有什么过人之处？说不定是个妖媚的主儿啊，哈哈哈哈......"
"老大，真的可以吗？"有人兴奋的问道，一片摩拳擦掌之势。
"当然，你认为一个死囚还有什么不可以，哈哈哈......"
随着他的大笑声，一群人向冷秋寒的方向扑过来。
不能受侮辱，不能，任何人不能侮辱我的尊严，绝对不允许。
冷秋寒扶着墙站了以来，想要找点什么来保护自己。恍惚中，他摸到了什么人的佩剑。
‘哗'他抽出那把剑，把它对着身边的人胡乱的挥舞起来。
"喝，还挺倔的，待会儿看爷爷我不让你哭得死去活来。"有人在一片混乱中淫猥的叫到，引来了一片的哄笑声。
毕竟是眼盲，又身中剧毒，内力也散尽了，很快冷秋寒就体力不支，逐渐他们的玩弄的耐性也消退，有淫猥的手渐渐的攀上他的手臂，猥亵的抚摸着。
恍恍惚惚的，他似乎忽然觉得也许死才是真正的解脱："哈哈哈哈......"
听着他的狂笑声，那些恶徒似乎大感意外，都停顿了一下，就在这一刻，他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剑，冷笑着用力的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不痛了，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了，不会再有人可以侮辱我了，一死万事休，结束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好痛呢，我早知道死是很痛的啊，可是这一刻我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终于可以摆脱了。对不起了，大哥，没能陪着你一起老到来世再做兄弟，我要走了，不想再等了，我会等你，来世我们还是兄弟，来世我们互相照顾吧，对不起了，独一，不二，不能和你们一起到草原去了，对不起了，爱我的人们，对不起了，我要走了，对不起了......
对了，不能许来世呢，嗯，大哥，就算我死了，我也会守护你，你一定要幸福哦，一定要幸福，我会等你的......
师傅，你说得对呢，这个世界，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本不可强求呢，现在我懂了，可是已经太迟了，师傅，我好冷，您来接我了吗，我就来了，就来了......
冷，冰冷，身体越来越冷。痛苦在全身弥漫开来，睁不开眼，因为我痛啊，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沉重的声音。痛啊，很痛呢，冷秋寒，你怎么到这样狼狈的地步呢？
我的眼，我的一切，都失去了呢，我用它们祭奠我的爱，我无望的爱，我一直认为我会得到却象一场梦似的爱。而现在，我终于要连一直苦苦守着的命也要失去了么？也好呢，也好，终于不再有奢望，终于可以休息了。可以真正好好的睡了，不用再担心被算计，也不用再费尽心思去算计了。可以休息了，可以休息了，可以休息了呢......
再见，再见，光，再见，再见，我的爱，再见，再见，再见，永不再见......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为什么我要笑？为什么感觉痛？为了谁？
为什么？为什么来我身边？为什么许下誓言？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哈哈，就算七窍玲珑心又怎样？连爱情都看不懂，连自己最爱的人只是利用自己都不明白，连一切都只是交易都不懂，自己签定的交易啊，直到他作出选择你才死心。真是蠢呢，冷秋寒，居然相信永远？谁能给你永远，谁说的永远，哪里，有永远？冷秋寒，你真是一个蠢到不能再蠢的人呢，呵呵，真是蠢啊，真是蠢......
"该死的。"一声诅咒声，有人冲上来抢我手里的剑。
有什么用呢，血不断的涌出，拔掉剑只会让血更自由的沾染到空气中去，哈哈......
恍惚间，好象听到了大哥的呼唤："夜儿，夜儿，你坚持住啊，我就带你去看大夫......"还有砍杀打斗的声音。
呵，大哥，你来了么？对不起了，帮我向独一和不二，还有江南的那帮家伙们道歉吧，不能陪你们了，不能等老了一起钓鱼下棋了，对不起了。
等光来找我的时候，再帮我向光道歉，对不起，前世今生都答应要给你幸福，要给你一切，可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能做到，前世我只给你带来灾难，毁了你的生活，今生也差点阻隔了你的幸福，现在好了，你可以得到幸福了，祝你幸福，祝你们幸福，我放弃了，真的放弃了，爱情只是痛苦，我，不再，要了......
8．
中午时，皇帝就得到消息，居于江南的大亲王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天牢把容亲王带回了亲王府。
愤怒的皇帝惊讶于大亲王的抗旨不尊，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大亲王所在的义亲王府。
怎么可以，大哥他回来了？他觉得很头大，大哥他从来就对冷秋寒很爱护，让他从天牢把人接走，他一定会很愤怒的，何况众人都知道先皇有遗诏要新皇好好的照顾冷秋寒，无论他的罪名为何，决不可囚禁，甚至不可放于宫外，除了这样的事情，他说不定就会以此为借口来反对朕，虽然现在要解决他们也不算是太大的问题，但是，现在就对付他们，难免会让朕的势力有所削弱，而且，那日发生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陷害，没有人撑腰，朝廷上还没有人敢说什么，但是现在大哥回来了，他一定会为冷秋寒讨说法，而且，现在还是有些旧臣对血统问题很想不开，现在自己又有违抗遗诏的举动在先，冷秋寒确实被囚禁于宫外，还是天牢，他们难免会有许多的问题来烦朕，嗯，朕得赶快去平亲王府把冷秋寒接回宫里去，让他离大哥远一点，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实证，更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太久，要不他们两个一旦计划好，朕的地位也会有所动摇，既然他能对付老七，冷秋寒的本事还是不能小觑的，如果他一旦想出什么办法对付我，那就糟了，而且，天牢的环境那么差，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进到义亲王府。
怎么这些下人都这样看朕，带着敬畏，又有些不屑。他们干什么？太放肆了，好像还有恨意。怎么回事？大哥就这么教导他家的下人的吗？
"回皇上，王爷说我们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人。"
"怎么没有，他今天从天牢带出来的不就是十一亲王么？请他让容亲王和朕回宫里去。"可恶，果然只会给朕找麻烦，冷卓然暗暗的咬牙。
"皇上息怒，让臣再去问问王爷。"
"你快去。"大哥的总管居然也是一样，那个是什么眼神，嘲讽？这个义亲王府实在是越来越混蛋了。
不一会儿，那个总管就出来了："回皇上，王爷说，我们这里没有容亲王。容亲王是先皇交托皇上的人，是贵人，应该在荣华殿，不可能在我们这里。更遑论从天牢带出来的了。"
"浑蛋。"大哥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这样对朕，冷卓然恨恨得想到。
"带朕去他那儿，朕要见他。"冷冷的，皇帝说道。
"皇上。"总管似乎很不情愿。
"你要抗旨吗？"
"不敢。"
"那就前面带路。"冷卓然恨恨得说到。
"遵旨。"
义亲王府永夜阁。
他看到了什么，冷秋寒，那个无论何时，总是那么活泼的像飞翔的小鸟那样的冷秋寒，那么了无生息的躺在床上，仿佛连呼吸也没有，包着纱布的头，脸色是那样的惨白，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具，一具，一具尸体！
床边坐着大哥，听着他的身边的太医讲着什么。
"十一弟。"他开口，声音是自己绝对想不到的哽咽和嘶哑，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冷秋寒，心里时止不住的疼痛，为什么，心里有一种痛到想要流泪的难受？为什么？
淡淡的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大哥紧紧地握住了冷秋寒的一只手，缠满纱布的手："皇上怎么来了。"
"皇上万岁。"两个太医急忙跪下。
"平身。"只呆呆的注视着静静的躺着的冷秋寒："大哥，十一弟他怎么了？"
"就如皇上所见，甚至更严重。"大哥只是淡淡的口吻。
"他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你们为容亲王诊断，你们告诉陛下，他怎么了。"不理会冷卓然，大哥只是把冷秋寒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轻的温柔的磨蹭着："夜儿，要坚强哦，夜儿，我们都会等你的，独一和不二正在赶回来，你快醒来，不要再睡了，他们想要看到健健康康的你哦......"
"回禀陛下，容亲王他身上颇多外伤，又自刺一剑，性命垂危。"一个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自刺一剑？性命垂危？
"而且，他感染风寒，又身中剧毒，随时可能毒发。"另一个太医也冷汗淋漓。
还有风寒和剧毒？
"他到底怎么样了？"冷卓然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除非有神医在世，否则......"
"否则怎样？"冷卓然几乎要冲上去揪住他的脖子，让他把话一次性说完。
"否则他就该到神明那儿去了。"大哥冷冷得说道，又对太医们说："你们回去抓药吧。要赶快。"
"是，是。"太医们急忙一边应着一边冲出门去了。
"大哥，把十一弟还给我，朕要带他回宫。"太医走后，冷卓然走上前，要把冷秋寒抱到怀里。
"皇上，您还要怎样呢？一个将死之人，您就好心放过他吧。看在他为您夺皇位的份上，看在他已经受到够重的折磨的份上，您就好心让他死的有尊严一点吧。"大哥拨开他的手，把冷秋寒轻轻的拢到怀里，小心的抱着。
"你什么意思。什么折磨，什么放过，什么死？他是先皇最爱的幼子，是我朝的容亲王，谁敢折磨他？谁敢要他死？没有朕的允许，他怎么可以死？"冷卓然发怒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怒，但是看到现在的一幕，就让他忍不住发怒。
"呵呵，谁敢折磨他？谁敢要他死？呵呵，他的眼睛已经毁了，因为白京得到你的命令，全权负责他的案子，那件莫须有的案子，那件一看就是污蔑的案子，他一高兴，就毁了夜儿的武功，刺瞎了他的眼睛。今天白京手下的人说，他什么都不是了，再多几天他就可以问斩了，所以天牢里的人都可以享用他，享用一下昔日尊贵无比的亲王，尝尝皇上的御用娼妓，尝尝当皇帝的味道，他不想受侮辱，就自刺了一剑，他真傻，居然在完全失去意识前还要我帮对他说对不起，说阻隔了你的幸福，说祝愿你幸福，他是不是很傻？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傻瓜......呜呜呜呜......"
大哥淡淡地说着，却让冷卓然越来越冷。这个精灵秀美，高贵痴情的人，受到这样的污辱，他怎么能忍受，怎么能......
"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哽咽而颤抖的声音让冷卓然几乎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再次伸出手，而且出口的话也让自己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居然开始认为他是自己的呢？不过烦躁不安的冷卓然没有时间多想。
"他不是谁的。"狠狠地挥开他的手，大哥紧紧的抱住冷卓然，"不过，他也许很快就会是神明的了。呵呵呵呵......"
听着大哥的笑声，却让他觉得冷到骨子里，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了，他就冲上前，把冷秋寒抢到自己的怀里，坐在床边："他是我的，他不会离开我的。"
不再和他抢，大哥呆呆得坐在床边，注视着那个毫无知觉的人儿："他会走的，会的。他太痛了，他一定会走的。走了可以不痛了，他会走的。"
"不会，不会。"冷卓然恶狠狠的说到， "他不会走的，朕要带他回去，朕是皇帝"
"不行，"抢过冷秋寒，大哥冷冷得说道，"他回去干什么？再回天牢里去吗？"
"他还有罪名未清。而且朕只是要带他回宫。"冷卓然和大哥对上了。
"他的罪名？那个莫须有的罪名吗？哈哈，你还要带他回去害死他吗？"大哥笑得凄凉。
"这由朕说了算，朕是皇帝。"冷卓然彻底的愤怒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的不安攒住了他的心。
"是吗？随便你。"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忽然想通了的大哥，忽然露出嘲讽戏谑的笑容，却又带着无尽的悲凉说道。
头也不回的，冷卓然亲自抱着怀里尚在昏迷中的冷秋寒，不能明白大哥的古怪，也不想过多猜想的离开了亲王府......
从昏迷中醒过来已经有十来天了，经过诸多位太医和从江南赶来的医术深得师傅真传的六师兄的联合治疗，冷秋寒是醒了过来，体内的化攻散也被解了，毒已经被解了，武功虽然没有完全被废掉，却也只能算是很勉强了，可是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很是虚弱了，武功对他来说，是不是保住了其实还是很有待商榷，他的眼睛是被刺瞎的，所以也是彻底的没有用了。
自从醒过来，他就几乎不会说话了，醒着也像是昏迷着，除了大哥可以和他勉强地对谈之外，他的师兄的们和听到消息回来的独一和不二也要反复的询问才有希望得到他的一两个字的回答，其他人更是根本没有办法。就连不时来探望的皇帝也只能看着他像个没有心魂的娃娃，得不到半个字。
最近的皇帝心情很不好，从他不时地从早朝上拂袖而归，还有早朝时不时地挑所有人的岔子就可以看出来。
自从冷秋寒醒过来，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转变的让自己大受打击。他好像不认识自己，过去只要听到自己的声音，一有机会就会看到他像一只快乐的鸟儿飞到自己的怀里叽叽喳喳的讲各种各样的事情，讲述他的快乐和不高兴，向自己撒娇，不管自己有没有兴趣，可是现在，即使自己看着他，抱着他，哄着他，他也是一言不发，仿佛自己在他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特别是前几日，一早下了早朝，不像过去那样，急急忙忙地去看望灵儿的自己近几日一样赶去看望一向早醒的冷秋寒，却看到托病不早朝的大哥在荣华殿中抱着他坐在坐榻上，两人亲密的在说着什么，当然是大哥说得多，可是，渐渐好转的他倚在大哥怀里的娇态，脸上的绚烂的笑容，不时地轻语，和赞同的微笑，还有几乎凑到大哥脸上的耳语（那是因为他太虚弱，你要他大声的讲话，就未免太为难他了吧？），忽然让自己无比的，嫉妒！是的，嫉妒，自己忽然明白了，那就是嫉妒，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据的嫉妒，一向只对自己如此亲密的人，现在却对别人如此，反而与自己疏远，这样的嫉妒让自己数日来被疏理的心情更加烦闷，所以忍不住上前嘲讽了几句大哥。
"皇上最近怎么有空到微臣这儿来？大哥见我不适，来照顾我，还请皇上不要为难。微臣身体虚弱，不能为皇上分忧，还请皇上另觅他处。"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大哥的怀里传出来。